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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东州19

作者:卿屿眠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清晨的金乌一扫昨日的阴云,氤氲着金色的光晕,从东边徐徐升起。


    而那层光晕也透过树枝染在温玉的脸上,柔和地将她唤醒。


    温玉揉揉眼睛,打着哈欠坐了起来。


    要说前几日是因为劳累而睡得深沉,那昨夜这次便是睡得又香又安心,以至于早上起床的她格外的神情舒爽。


    她伸了伸懒腰,不禁往身旁看去,说起来这份安心感还是靠郎君给的。


    可当她眼神扫过去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丝异样。


    郎君生活向来规律,从未赖过床,而今日却一直躺在地上,身子还紧紧蜷缩在一起,简直太不符合他往日行事。


    该不会是……


    一想到这,温玉内心开始害怕了起来,手搭在张清时的手臂上,一边轻轻地摇晃一边唤道:


    “郎君,郎君,醒醒。”


    “郎君,郎君?”


    温玉连着叫好几声都郎君都还没有任何反应,但嘴巴微张,好像在说些什么?


    温玉赶紧俯下身,侧耳倾听,依稀只听到他说着“好冷”、“好冷。”


    虽是晚秋,但也没有到很冷的时候,且两人皆穿了两件衣裳,足以抵抗秋日的凉风。


    可郎君却一直寒冷,莫不是得了寒热之症?


    为验证心中想法,温玉接着将手贴在他的额头上,果真就被他较高的体温灼烫了一下。


    再将手放在他身上,又是一种极寒的感觉。


    这头热体冷,真是发了寒热。


    温玉担忧地叹了口气,自己精心照料却还是让郎君着了凉,犯了病。


    眼下又没有治病的草药,这可如何是好?


    温玉焦急地想,视线却忽而停留在张郎君身上的那套黑色夜行衣。


    昨日就淋湿了全身,叫郎君脱衣服烘干他也不听,这下好了,活给自己找罪受。


    虽然温玉心有埋怨,但担忧挂切是真的。


    她先从自身身上又撕下一块布条,然后再自制的“井”内取一叶水来,浸湿后再放在郎君滚烫的额头上,让他降降温,不至于把脑袋烧糊涂。


    随后又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张清时的胸前的衣襟上,要给他脱衣。


    事先声明,她才不是要趁这个机会占张郎君的便宜,只是这衣服他不能再穿了,得烘烤干了才能穿。


    温玉这样在心中安慰自己后,手上的动作也大胆麻利了起来,把他身上的扣子一个一个解开,继而漏出他白花花结实的胸膛和紧实的腰腹。


    看着温玉的心一紧,口水不自觉开始分泌,手还搭上去摸了一把。


    “我…我在干什么?”


    摸了一把后,温玉突然质问自己道,然后还生气地打了自己的手。


    她怎么能在郎君这种时候馋他身子!!!


    深刻反思检讨后,她干脆闭上了眼睛,将他的衣裳尽数褪去。


    随后,又在树枝堆上升起了火,再用树枝简单搭起架子,将衣服放上面烘干。


    不过温玉只脱了张郎君的上半身,还有……下半身没脱。


    温玉想着还是不脱了吧,再脱她怕郎君醒后认为自己贞洁不保,自刎当场。


    所以她就没接着再脱。


    现在张郎君的上衣全被脱去,身上光秃秃一片,冷意更甚,浑身都打起了颤来。


    温玉眼看着,心中瞬间焦急万分。


    可现下可没有给供郎君换的衣服啊!


    唯一能换的……


    温玉低眉看着自身缺了好几个缺口的破烂外衫。


    唯一能换的只有她身上的衣服。


    可是这这这太过于奔放了些,之前的略显亲密的接触莫非就是手碰着手而已。


    那还还将自己贴身衣物给男子穿?


    温玉抿了抿唇,她不是不想给郎君穿,只是……只是世俗关于贞洁的观念禁锢住她的想法。


    但郎君身子蜷缩在一起,嘴上痛苦的呢喃声不断。


    一声一声地敲打着禁锢。


    算了,反正也没人看见,她守着做什么?


    温玉心一横,也脱去了自己的外衫,然后盖在了张郎君的身上。


    张清时此时如重获一件温暖的衣物,就紧紧地把她的外衣包裹在自己的身上。


    让温玉看着,喉咙都干涸起来。


    她咽了好几下口水,又自个去喝了些水。


    喝完水回来,张郎君的神色舒缓了不少,但嘴里还念着“好冷!好冷!”


    怎么还冷?


    温玉震惊,伸手又去摸了他的体温,还是凉凉的。


    这不行啊?


    还有没有取暖的方式?


    温玉看着洞穴中央烧的正热的树枝,好奇着为什么这火气的温度入侵不了郎君的身体里面呢?


    难道裤子也要换?


    算了,都做到这份上了。


    温玉想着尽然什么都做过了,那就继续做下去吧,毕竟都是大逆不道的一条。


    于是她将一只手捂在自己的眼前,另一只手则隔着她的外衫悄然伸了下去。


    温热的手臂在他的胸膛间摩擦,她的手指刚要碰上他的裤头时。


    却被他另一只手反握住,然后一拉,她就硬生生跌在他的怀里。


    两人闷哼一声。


    紧接着,他就一个转身,大半个身子压了过来,然后双手将她牢牢抱住怀里,饶温玉如何挣脱也挣脱不了。


    遭了,她怎么变成那个取暖的物品了?


    温玉侧躺在张郎君的怀中,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贴在他的肌肤上。


    眼睫一眨一眨,都似乎是在骚动他的胸膛。


    手臂微微一抬,就是在碰压他,然后他连喊冷的声音都不喊了,而是发出一种怪异的又好听的呢喃声。


    温玉慌了神,根本不敢再动,怕郎君又生出什么其他怪病来。


    朝阳初升直至日升中天,日光也由微弱变得炽热,张郎君和温玉两人间的温度也随之悄然攀升。但张郎君还未醒,反倒是温玉在这暖烘烘的环境下,眼皮抵不住阳光照射,终而也沉了下去。


    两人睡得深沉且惬意,但日光依旧在炙烤着大地,温度持续上升。


    许是光线问题,躺在树叶上的张清时大脑一片混沌中突然直射进一道阳光。


    正驱赶着黑暗,一副光景逐渐铺开。


    张清时仿佛再次置身于竞选为太子陪读的前日。


    那时选太子陪读的初筛条件是需要想自愿申请的每个官宦子弟都各写一篇文章,不受限于任何主题和体裁,想写什么就能写什么。


    写完后再统一交于太师手中过目,由他亲自评定,然后钦点文采过人的人入选。


    张清时虽为庶子,但也同为世家子弟,任凭正室娘子李氏如何阻挠,他的父亲张闻也会顾忌自己的名声让张清时读书识字和参加竞选。


    不过,年少的张清时并不想参加竞选,因为这样做会惹恼李氏。惹恼李氏,不仅他自己,还有他身边的一众丫鬟和小侍都要受刁难。


    可奶娘嬷嬷却劝说道:“二郎君,如果你不参加此次竞选,我们将会永远被踩在李娘子脚下,连一点希望的未来都不能看见,你想一直过这样的生活吗?”


    张家世族大家,却不知这庶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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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院落中吃不饱穿不暖,府内的李娘子他们的丫鬟和侍从都比他高一头。


    张清时自然是不想继续过这样的日子,但他也未曾幻想过未来的日子,不知是好还是坏。


    小时候的内心本能地犹豫,未有回答。


    见状,奶娘嬷嬷便继续苦口婆心道:“二郎君,我知道你害怕明天的路。但我或许可以告诉你,未来的确不会比现在的路更简单。


    但唯有一点不同,身在张府你会受李娘子处处摆布,而在外面,你则有多条路可以选择,你完全可以自主选择你想要过的生活,想要成为的人。”


    “自主选择”这个词张清时只有在书本上见过,觉得甚是遥远。可当它现在真真切切置于眼前时,又觉迷离恍惚。


    “不管怎样,你都要先试试,二郎君。”


    奶娘嬷嬷继续鼓励道,她知道她这番话对仅有几岁的孩童,还有点难以理解。


    可他是云娘子的遗孤,她不能不努力地将他往更光明的地方托举。


    “好……我愿意去试。”


    面对奶娘嬷嬷几番劝说后,张清时低头思虑良久后,终于抬头答应了她。


    这两条路虽然都很难,但他愿意为了嬷嬷去试,就像嬷嬷愿意为他付出很多东西那样。


    听他此言,嬷嬷也欣慰一笑,眼含热泪地抱住张清时,嘴里一直亲和地喊道:“好孩子,好孩子!”


    *


    张府名门望族,请来教书的夫子也是一等一的好,因而府内的大郎君张阑和二郎君张清时也是京都子弟中早早闻名的少年翘楚。


    像这种竞选,李氏自然有信心认为自己孩子能够一马当先,一举夺魁。所以当张清时也递交一份文章参加竞选时,她也只是冷嘲热讽了几句,就全当未放在心上。


    可谁知,文章交上去,太师忽然说要再增加一轮面试,说要试一试各个孩子的心性。


    而通过上一轮文章笔试能进入面试之中的孩子就足足有五个,其中张阑和张清时也位列其中。


    这下李氏的底气可就有些不足了,文章这方面她确实不用担心张阑不行。


    可这心性方面,就有所难评。


    传闻太师是寒门子弟,苦学数十载,才写下旷古绝伦的文章,继而才被选中担任太师。


    太师才华横溢,但依然有着穷酸人的品性,那就是最讨厌恃才傲物之人。


    恰不巧,李氏和她的儿子就是这种人。


    但李氏固执的认为,人就是该分高低贵贱的,不然她们这些世家争这些钱和权又有何用?


    不过这入选的五人中除了张阑心性略有不讨喜于太师,但其余三人也不分上下。


    一人是宰相之子,性情娇纵暴戾,最是吃不了苦,有一次因他的仆从端洒了他的汤,他就叫人将那人给活活在街上打死。


    多伤风败俗啊!好在她儿只会回家惩罚这些不听话的仆人,从不会在明面上,这可比他好太多了。


    另一人大理寺少卿之子,好书,但为人木讷,碰上人讲话就结结巴巴的,怎能陪太子畅聊天地。


    虽然她儿寡言,但讨论起政治见地时那也能是讲得滔滔如流水。


    再一人,是礼部侍郎之子,为人周正,心性的确不错。只不过他的母亲与肖贵妃交好,而肖贵妃最近刚得了新儿,正与皇后水火不容,谅太师也不敢选他为太子陪读。


    这样思来想去,唯一可以与她儿张阑抗衡的便是那个小贱种——张清时了。


    她真是小瞧了他,不过他有的是手段让他屈服……


    突然,梦魇中的张清时忽而抽搐了一下,陡坡然生出满头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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