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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东州

作者:卿屿眠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只见那一行人匆匆地赶到书房门口后,又安静地站定在书房门前,等领头者敲了敲门,他们才有礼貌地进去。


    温玉没有继续跟上去,她清楚知道这些人不是坏人,更像是张郎君的侍从。


    而这一身不同常人的打扮,肯定是干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温玉没必要凑上去惹疑。


    不过这又说明了另一件事,温玉心中突想,张郎君去东州绝对不是参加宴席那么简单。


    这或许是个好消息,是温玉能卖给陈府的一个好消息。


    上次将机会给了许欢,许欢脱颖而出,成了赵县令府内的大丫鬟。


    而这一次,温玉开始犹疑要不要当个告密者。


    如果信息传递出去,那陈禹会不会就因此将她母亲的病治好。


    那郎君呢?他们知情后郎君会被如何?


    温玉思绪纷杂,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恰好这时,进入屋内的黑衣人又退了出来,然后又极速散去。


    郎君书房现在没人了。


    温玉在这草垛中再稍稍站了一会儿时间后,才拿着画去郎君书房。


    也是先敲门,被应允后才进去。


    这会儿张郎君没有再写没有再画什么,负手而立于窗前。


    细碎的阳光透过绿叶映射在他的脸上,突出他那卓越的五官。


    连光都十分偏爱他。


    “郎君,我画好了。”温玉轻声唤道,将画纸捧上。


    张清时走近抽走,细细端详了起来。


    而温玉也偷偷打量他的神情,没成想他看到画直皱起了眉。


    “这是你兄长?”张清时问。


    “是的,郎君。”


    温玉回答的很肯定,特意指了指眼睛:“兄长的眉眼很像我。”


    “……”


    细细观摩后,张清时来了句:


    “你兄长我好像在哪见过。”


    张郎君说得轻描淡写,但温玉听着心不由地一震。


    这虚造的人,郎君也见过?有这么神奇吗?


    接着,张清时把画放下,很认真地看向她:“我记住你兄长的长相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的。”


    “好…好,谢谢郎君。”


    温玉眼皮垂下,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张郎君这番保证,有些让她紧张。


    不过想想也没有可能,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就算依着模子找到了,也不会是她的兄长。


    温玉在心底偷偷喘了口气,抬眼看向张清时的眼眸。


    许是心虚在作祟,一对上,刚平静的心脏又活泼乱跳了起来。


    温玉极速地别开眼道:“那郎君,没什么事的话,我先退了。”


    “等等。”


    张清时唤住她,将早上那副芙蓉画卷又递给她:“你不是想学吗?拿去好好临摹便也能学会其中一二。”


    “是……”


    温玉从他手中小心翼翼地接过,摊开画卷,一颗芙蓉树上开满许多娇艳的芙蓉花,和屋外一样。


    但瞄向树下,是一群白兔子。


    看到这一眼时,温玉的心脏猛地要从胸口蹦出。


    由于心脏跳动地太过猛烈,温玉赶紧将画收拢,捂着胸口匆匆地离开了书房。


    直到走在青石板路上,才渐渐恢复平息。


    不过一上来她就打了一下自己的脸,因为刚看到这幅画时她竟天真地以为郎君是在画自己。


    所幸刚出来了,人也清醒了。


    随后,温玉将画藏在胸襟里,那样才不会被人发现。


    愈要到晚秋,黑夜来得愈快。


    温玉没什么要收拾的东西,便早些歇下了,等一早好同郎君一起出发。


    *


    东州距离青州不远也不近,路程大概是需要赶一天多的路才到,而东州那位监察御史差不多也是在第四日举办生辰宴。


    所以天还微微亮的时候,就有仆从在破屋门外通知温玉起床准备出发。


    屋内被叫醒了的温玉稍微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后,就利索地下床收拾自己。


    到选择穿哪件衣裳时,又戴上了那顶帷幔,她还没还。


    纱幔很长,遮住了温玉整个身形,青天白日的走在众人面前,惹了不少疑惑和匪夷所思的目光。


    在一众仆从前的徐管家见了也提出疑问:“温玉,你这是什么打扮?”


    “温玉……不想引起别人的关注。”温玉垂头回答道,长长的纱幔直接堆砌在她脚背,上面宽大的帷帽也险些撞上了徐管家。


    徐管家两个眉头又拧在了一起:“你这出去不就是引风头,快换下。”


    “是,管家。”


    温玉手撑向头顶刚要被帷幔取下时,刚好张清时也走了过来。


    温玉特意把动作放慢,想要引起张清时的注意。


    哪成想,直至帷幔被取下,被徐管家拿走,张清时也没有多往这边看一个眼神,多说一句话。


    温玉有总感觉自己像浑身赤裸地一样站在大众的面前,无所适从。


    “快上马车,在外面你可要听郎君的话,把郎君照顾好,听到没?”徐管家虽然不喜温玉,但还是会很细心地叮嘱温玉,顺势指了指张清时刚上的那辆马车。


    温玉望过去,很是惊讶,她能和郎君通乘一辆马车,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马车早就雇好了,要不是你突然加入,我也不会安排你和郎君同乘的。”徐管家读懂了温玉的神色,解释道。


    “好的,管家,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郎君的。”


    温玉欣喜地点了点头,然后快步地朝郎君马车走去。


    无论怎样,能和郎君共乘,就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踩上架子,掀开帘幕,温玉就看到张清时坐在里边,闭着眼,撑着额头在养神。


    温玉不敢惊扰,便放轻了脚步,然后悄然靠近张清时坐下,在一旁静静地呆着。


    帘幕落下,马车是封闭的,张郎君是闭目休息的,温玉才敢慢慢地大呼吸着气。


    因为这马车上都是她喜欢的书墨味,还糅杂着一抹花香。


    接着,马夫持鞭,马儿动身,马车也跟着往前平稳走着。


    他们走得是宽路,路宽敞又平坦,张清时休息的很安稳,温玉也渐渐有些困意。


    一个还欠紧接着一个哈欠打,就在眼皮慢慢阖上之际。


    马车突然剧烈摇晃,一不留神,温玉就摔倒在张清时的怀里。


    眼皮不再打架,而是挣得极开。


    温玉离张郎君的脸非常近,近到她都感受到两人的呼吸在纠缠。


    “温玉,没事吧?”张清时撑着额头的手伸向了温玉,想拉她起来。


    温玉望着那修长白皙的手指,没有犹豫,将小手搭在他的手上。


    冰冰凉凉但柔软舒适,又多了份眷恋感。


    温玉只敢握住他的半节手指,正当借着他手上力气起身时,帘幕“唰”地一下被掀开。


    温玉心一惊,立马把小手抽离,强拉着他的臂弯迅速起身。


    张清时虽有些吃痛,但也没怪罪温玉,随即便问向掀开帘幕之人询问:“怎么了吗?”


    “郎君,路过俞元县城门口,那些官兵要查我们的车!”仆从气愤道,“我都告诉他们,郎君您的身份,他们还要查!明明前车他们都只是问了身份才走!”


    “无妨。”张清时挥了挥手,从容道,“他们例行检查就是。”


    “但是…他们要郎君下车!”仆从回道,“这未免也太驳了郎君的面子吧。”


    “人家也是在例行公事。”张清时耐心宽慰道,“配合他们工作,不存在说有失什么面子。”


    继而张清时起身朝外面走去,温玉也紧跟了下去。


    一下来,那些官兵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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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刺史大人,也丝毫不慌,扬起头颅说什么因匪患横行,必须要带人进屋内审问一番才行,还希望刺史大人要全身心的配合。


    可俞元县查这么久还没查到匪患吗?温玉心带疑虑地看向张清时。


    只见张清时点头也顺了他们的意,但突然提了这么一句:“前些日子不是抓了些匪患,为何今日还有?”


    “这…这…是为了…防患于未然。”官兵左思右想才憋出这么一句词来。


    温玉不禁想,这哪是查匪患啊,这分明就是要查张清时。


    随后,马车上众人都被一一带进小房间审问检查。


    审问温玉的是一个四五十的官兵,小小眼睛,两撇大大的胡须,这是温玉对他的印象。


    他喉咙里好像含着痰,问话前都要先咳嗽两声,吐唾沫一下。


    “咳咳咳,你…叫什么名?”他摸了摸胡须,翘着二郎腿,毫不在意地问。


    “奴婢叫温玉。”


    温玉认真回答道,毕竟他是官,她是奴,面对起来也不得马虎。


    “温…玉?”


    “嘶——!”


    他反复磨搓着胡须,额头上纹路尽显:“咳咳,温玉?我好像在哪听过。”


    “大人,您说笑了。”温玉心一紧,赶忙含糊解释,“奴婢整日在府中伺候郎君,从未出过门,许是丫鬟都是一个名,大人记错了。”


    “是吗?”官兵眼睛微眯起盯着温玉,完全没有了先前的漫不经心,“听你口音倒像是俞元县的人呀!”


    “大人真是慧眼,温玉的确是俞元县人。”温玉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家里穷,被发卖给了刺史府。”


    “那你是哪一户人?”官兵依旧穷追不舍地问,“你可莫要唬我,我这可是有户籍册的。”


    “……”


    这下可难住了温玉。


    温玉心虚地抬眼看向这个长着两撇胡须的官兵,他豆大的眼睛里充斥着犀利。


    见温玉还未回答,他重重拍桌:“还不如实招来!”


    从古至今,官大于商,大于民。


    商人或可以让你吃不上饭,穿不了衣,但官却能像捏死一只蝼蚁一样捏死那些豪不起眼的人。


    就连陈禹,成为青州首富,也要与这些官结交,讨好他们。


    温玉不敢有所辩驳,如实道:“温玉先前是陈府的人。”


    陈府与俞元县县令交好,众人皆知,他们这种普通的官兵也应该会看在陈禹的面上放过她。


    恰好审问都是单独审问。


    所以温玉只得搬出陈禹来。


    “咳咳咳!”


    官兵的痰好像卡在喉咙里出不来,咳了好几声才出来,激动道:“你就是陈府的温玉?”


    “大人,认得我?”温玉好奇道,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激动。


    “我才不会认得你。”官兵摸着胡须不屑道,“要不是赵县令说,说要是碰见一个叫许欢的和一个叫温玉的,就要让她们想尽办法传出有用的讯息出来。”


    “要是她们说不出的话——”


    又是一记拍桌声,把温玉整个人都震了一下。


    “都杀了!”


    随即官兵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威胁道。


    这一番问话,明明还没到冬天,温玉背后就先出了一生冷汗。


    先前以为躲在刺史府里,陈禹和赵县令的人找不到她,她就可以慢慢来。


    没想到,他们的手段很多。


    先是陈瑶来打探,再是乌合人,现又是整个俞元县的官兵。


    温玉自知,若是再做不出有用的事情来,他们的手段只会更加变本加厉。


    但…泄密,郎君又会被如何?


    温玉垂眸,心中犹疑不已。


    “快说,这张郎君最近可有在做什么事?”


    眼前那人不耐烦地催促道,屋外此时也响起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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