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80-90

作者:乔溯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81章 第81章杰哥,宝贝,你好香……


    禅院直哉给的名单很短,我们很快排查完在约定的时间集合。


    夏油杰靠在树下安静的等着我,此时落日熔金,暮云合璧,山脊锋利的为周遭笼罩上层黑影,他俊秀的脸在黑暗中影影绰绰看不清晰。


    我站在不远处观察了片刻,有些踌躇不前。


    刚刚觉得他在钓我应该是错觉吧?


    这家伙本身就是个随时随地散发魅力的蛊王,我以前就被他的美丽骗得团团转,我大概只是被误导了。


    这样劝说着自己,我深呼吸口气走了过去:“探查结束了吗,怎么样?”


    夏油杰睁开闭目养神的眼睛,站直身子看向我摇头:“很遗憾,信息不是很多。”


    我们交换着情报往外面走去,咒术师这种职业一天走几万步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们徒步穿过丛林与群山,终于走到了能看到人的公路上。


    搭乘着顺风车下了山,此时再高专未免太过折腾,我和夏油杰商议之后,打算就近找家酒店凑活过一晚。


    随机选了家最贵的走进去,夏油杰面色沉静的付了钱。


    我没有和他争执,乖巧地站在他旁边等他刷完卡才问:“那一会你来我房间?咱们再碰下线索。”


    夏油杰定定看了我片刻:“好,我洗个澡上去找你。”


    我点头:“那我等你。”


    说是等他,但这段时间我也没有完全空闲下来。


    工作一整天的大脑像是生锈卡顿的齿轮,久违的恐惧感充斥在我的脑子里,我急需在酒精的帮助下降温解暑,缓解压力。


    去楼下便利店逛了圈,啤酒冰箱里琳琅满目,花花绿绿的牌子在炎热的夏天看起来十分清爽。


    挑了几瓶啤酒又转到隔壁居酒屋买了烧酒,我提着袋子上了楼。


    夏油杰已经站在了门口,他刚洗完澡,头发虽然吹过但还带着点潮气,我刷开房卡让他进来。夏油杰眼皮一掀,站在玄关处没有动。


    “进来吧,随便坐。”我坐在床上扔了瓶啤酒给他,“说说今天的收获吧,还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夏油杰这才走进来,膝盖微曲靠在酒店的桌子上,单手拉开了易拉罐。


    他的喉结滚动吞咽着啤酒,酒花在唇角溢出,夏油杰用手背抹去慢吞吞的回答:“没有异常,禅院真希是我的学生,禅院真依我并不了解,但观察下来也没什么问题……”


    他一一说着今天下午看到的情况,又拿出瓶酒拧开,目光穿过窗外的黑夜。


    哎?那我是我买给自己的波本威士忌。


    “你喝慢点,会喝醉的。”我提醒着他,欲言又止的看着酒瓶旁敲侧击,“你平时喝酒多吗?”


    夏油杰脸上不动声色地挑起细长的眉眼看我,回应的速度已经比开始更慢:“不多。”


    “那你就喝些小孩子喝的就好啦。”眼见他有喝醉的倾向,我想抢夺过他手里的酒,夏油杰却摇了摇头单手拦住我。


    他抵抗挣扎时,我的手踉跄着按到了他的腰腹。


    黑色头发的男人闷哼一声,声音温柔,语速缓慢,眼神丝毫没有迷离的情态,尾音却带着撩人的钩子:“穗穗,你为什么要管我喝不喝酒,抽不抽烟?”


    说话的语气比往日多了几分轻浮。


    我眯了眯眼睛。


    夏油杰今天看起来格外不一样。


    常年混迹在伏黑甚尔那种顶级模子哥身边,我太了解这种亲呢的示好了。以夏油杰的行事作风,正常情况下他绝不会毫无缘由的做出这些稀奇古怪的动作。


    所以我的情感小雷达根本没出错,他果然在钓我?


    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念头震得毛骨悚然,我有些愣神。


    也是,我管他干什么呢,都是成年人了,难道他还不知道喝多了会怎样嘛。他要是想喝酒献身一条龙,那我义正言辞推开他就好啦。


    想明白这点,我默默从袋子里拿了度数更高的酒,也昂着脖子慢吞吞的喝起来。


    见我不再说话,夏油杰也不紧不慢的和我碰杯,喝到兴头上我甚至饶有兴致的凑过去扒拉他:“我在你那上次存的酒,年份很多度数很高的那个,快给我。”


    夏油杰湿软的长发纠缠着我的胳膊,看起来肃穆又冷静:“你又岔开我的话题。穗穗,我其实不太抽烟,也不太喝酒。但是看到你和禅院直哉那么亲近,我就想学着硝子点支烟。不过果然,我并不喜欢烟的味道。”


    他眼中闪着细碎的光,说话时是和平时不太一样微微上扬的语气:“你呢,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喝酒?”


    啊,他的话好烦,又开始长篇大论了,难道这是老师的职业病嘛?


    我捂住自己的耳朵,想从他身上摸出来我上次存在他那里的酒。夏油杰闪避着深呼吸了下,最终召出个咒灵,动作十分恶心的从咒灵的嘴巴里掏出来密封的很好的酒。


    我嫌弃的看着,最终还是抵挡不住美酒的诱惑接过酒打开,美滋滋的灌了一大口。


    又断断续续喝完半瓶酒,在我十分好心的想要和夏油杰分享的时候,对面他的影子变得重重叠叠,有些看不清了。


    糟、糟糕。


    我喝醉了酒品不太好,会乱亲人的。


    ……


    夏油杰冷眼看过来。


    在各种酒混着喝的情况下,女孩子醉得很快。


    西园穗喝醉后的样子实在是看起来很可怜。她的眼眶通红,眼泪要掉不掉的噙在眼角,嘴里还委屈地骂着:“坏脑花,吓我。蠢杰,欺负我……”


    与肌肉结实身体宽阔的他相比,她孱弱的像是冬日里的一捧细雪。


    西园穗嘴里的话逐渐含糊,夏油杰微微侧头靠的更近些,想要去听她到底骂了自己什么。


    这个动作给了西园穗可以触碰他的错觉,酒后体温滚烫的人像蛇一样攀咬了上来。


    她似乎对于他的喉结很感兴趣,迷迷瞪瞪的观察了片刻一口啃了上去。


    兽类幼崽的


    牙齿厮磨时比起攻击,更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夏油杰冷不丁闷哼一声,垂眸理智的单手把她扯下去:“穗穗,你在干什么?”


    像是被他的声音和滚动的喉结吓了一跳那样,西园穗缓慢的眨了下眼睛。


    她嘴里还是呜呜咽咽着胡乱说着什么,看起来动作有些着急,也有些慌乱的捏着他身上放松的胸肌。


    夏油杰浑身被捏的身体不受控制从松软到僵硬。直到血液顺着她的抚摸向下流去,夏油杰忍无可忍又要推她。即使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也知道自己是绝对不会放手的,可夏油杰从没打算这样趁人之危。


    西园穗不依不挠,哭哭啼啼的凑过去闻他,这次说话倒是清楚了。


    “宝贝,你到处都好软,给我碰一下,就一下。”


    眼前的夏油杰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垂落在肩头,像是漂亮璀璨的大美人。西园穗喜欢这种极致美丽的东西,她目的明确的贴了过来。


    夏油杰冷眼捏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抓着她腻白的手腕把人往外推。


    西园穗手心有些潮意,被拒绝后无助的用掌心贴上他的脸颊,男人冰凉的皮肤让西园穗舒服的发出喟叹,随即空洞的想要更多。


    无师自通的少女似乎想找什么,烦闷的在他脸上啃咬一通,咬他单薄的眼皮,高挺的鼻梁和被印上唇印的脸颊。


    最后,她终于顺利的找到了他的唇,西园穗笨拙的伸着舌头舔他,这种舔舐感让夏油杰荒谬的想起了夏日雨后的赖在他身上的猫咪。


    柔弱的动物不知道自己缠上了怎样凶恶的人,还以为靠近对她抱有歹念的人类也能保全自己。她缩在他怀里,亲昵的又咬又舔。


    夏油杰有些头痛。


    禅院直哉的话不合时宜的如同魔咒般缠绕了上来。


    “所以西园穗因为你断了腿,两次。”


    “你当然觉得她没有喜欢的人,因为她那个时候喜欢的就是你。在订婚之夜,浪漫的固执的要找到你说个清楚,就因为你被我捅了一刀就心疼的掉眼泪。”


    “如果不喜欢你,她捅你一刀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她喜欢自己?


    骗人。


    禅院直哉肯定是在骗人。穗穗才不会喜欢自己呢。


    理智拉扯着,夏油杰有些迷茫的被亲的靠在不知名的角落。


    他觉得自己忍得发疼。


    夏油杰紧紧绷着下颌,再度推开她眼神居高临下:“下去。”


    这是他第三次伸手推她。


    被推开的醉鬼远离了天然冰柜,委屈的就要立刻掉眼泪,手还不安分的想去扯他黑色的耳钉,西园穗依稀记得,那个耳洞是她亲手打的。


    她向来喜欢在这个人身上打上自己的专属标记,但这个人最喜欢躲着。


    这次也是,一如既往的,夏油杰灵活的避闪开了她伸过来的手,无奈的看着她。


    见西园穗哭的厉害,最终夏油杰还是叹口气,嗓音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对不起,穗穗,我知道你很难受……我也是。”


    可西园穗喝的太多了,她根本都不知道自己贴着的是谁。


    他不要这样不明不白的顺从她。


    夏油杰眼神游离的追着西园穗,对方摇摇晃晃从他身侧站起来又摔倒,看起来要说些什么。


    他十分耐心的扶住了她的腰,好整以暇的用手托着下巴看她。


    西园穗脸色红润的仰着头:“杰,你是不是一直都不喜欢我?”


    漂亮的少女语气高傲的,骄矜的告诉他。


    我知道眼前的人是你,我想要的就是你。


    仅剩的理智像被狂乱的飓风刮跑,昏黄的夏天伴着炎热的暑气席卷着他不平静的内心。


    夏油杰眼神沉沉,最终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如果等你酒醒还愿意问这个问题,我就回答你。”


    如果酒醒之后,西园穗还愿意做同样的事情。


    那他会告诉她答案。


    第82章 第82章让我舔舔


    酒醒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黄昏褪去夜色袭来,我再次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夏油杰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衣服被揉皱到乱七八糟,眉眼里都是疲惫,神情苦恼的扶着自己的额头。


    他在盯着我。


    知道自己喝醉了酒品不太好,我尴尬的打哈哈:“抱歉,我喝多了是会发酒疯,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


    夏油杰眯了眯眼睛:“你不记得了?”


    他看起来像是把自己气笑了,神情讥诮的鼓着掌连说了三声好。


    其实我隐隐约约还是能想起来自己对人动手动脚的事,毕竟我喝多了每次都这样,但夏油杰不是我的攻略对象,现在这种情况蛮尴尬的。


    还是装傻吧。


    我极力撇清:“不记得,一点不记得,我干嘛啦?”


    夏油杰目光定定的看着我,忽然抢过我面前的酒瓶直接喝了下去。


    “那个很烈的你别……”


    而且那个是我喝过的。


    阻止的话停在嘴边,我看到他立刻身形不稳的晃了下。


    演、演的吧?


    喝了一口就开始晃,他是影帝吗?


    我有些惊恐的看着夏油杰擦了擦嘴角溢出来的酒,又拿起酒瓶连续不段的喝了下去,他的喉结滚动,再放下酒瓶眼神已经逐渐涣散。


    夏油杰摇了摇脑袋:“穗穗,你可以喝醉,我也可以,这样才公平对吧……”


    公平?什么公平。


    我有些心虚的看着他,这家伙是一口倒吗。


    不管他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我知道今天必然不能谈正事了,我扶着他坐下来,想从他兜里摸出房卡送他回去。


    夏油杰动作缓慢的躲避着我的手,他身前的酒瓶被十分不配合的打翻,整瓶波本酒泼洒在他的身体上。胸膛被浓稠的蜜色浇灌着发酵出麦芽的香气,夏油杰闻起来像是在酒里泡过一样。


    被名贵酒精浸泡的男人踉跄着摔坐回椅子上,我竭力安抚着他:“杰,你喝醉了,我找房卡送你回去。”


    这家伙沉得要命,我想要扶他起来,手却乱七八糟的按在各种不该按的地方,手臂,胸膛,大腿……


    夏油杰被碰到,难受的高高的仰起脖子,像只垂死挣扎的孤鹤,看似清冷却又值得亵玩。


    忽然间我的手不知道碰到哪里,他双颊酡红的拉住我的手臂,抗拒的问了句:“穗穗,你和悟分手了对吗?”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这样问,也不敢回答他的问题。


    美丽的黑发男人看起来鲜嫩可口,神情茫然。


    但他的动作就没有这么友好了,看起来已经七分醉的男人忽然钳住我的腰把我整个人正面抱起来,直到我稳稳坐在他的腿上,才又拉住我的手按在他的胸膛上。


    失重的错觉让我有些不安的扯住他的头发。


    他的腿很长,我被抱起来的时候腿弯松松的垂落下来,根本挨不到地板。


    难以判断眼前的人是真醉还是在装醉和我玩,我拍了拍他的脸颊问:“杰?”


    夏油杰确实已经醉了,对酒精极度敏感,所以一直很克制的人仰着头,手臂像是抱小孩那样拖着我的臀,让我的腿夹住他的腰。


    这是个有点危险的姿势。


    他不顾我的腿摇摇欲坠悬在半空中,握着我的脚慢条斯理的脱掉高跟鞋扔在地上,甚至很坏心眼的捏了捏我的脚趾。


    我羞耻的想呵斥他,夏油杰却又忽然猛的站起来,拖着我的臀往巨大的落地窗方向走去。


    喝醉的人随时会摔倒,我想让他放我下来,夏油杰这时走路却又稳了,径直走到了窗户跟前笃定的说:“我知道,你们已经分手了。”


    酒店的高空玻璃被擦拭的一尘不染,因为楼层很高,可以一览无余的看到城市所有亮起的灯光,人影和车流都小的像是碌碌无为的蚂蚁。


    我被他抱着看向外面的景色,脸贴在冰凉的玻璃上。


    我有些好奇他到底要做什么,扭头看他,夏油杰


    却忽然笑了。


    美人笑起来灿烂又爽朗,还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


    他的神情温柔,表情为难,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可以吗?”


    不不不,什么可以吗。


    话题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我本能的拒绝:“不可以。”


    不和非攻略对象搞暧昧是我的原则。


    游戏明明有更简单的通关玩法,我为什么要自讨苦吃。


    在听到我的拒绝后,夏油杰歪歪头,这个动作让他显得有些纯稚。但与之相反的是他的眼神,那是独属于夏油杰的沉寂与幽深,像是深不见底的潭水。


    他的声音更加轻了:“禅院直哉可以进去,我不可以吗?你那么娇气,他那种自私的人能让你舒服吗?”


    他好会。


    我感觉我有点难以抗拒,捂着脸痛苦的说:“不,你误会了,我和禅院直哉什么都……”


    夏油杰好像不愿意从我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他急急的将我抱的更紧了,宽阔的肩膀环绕在我的鼻尖,奶白色的皮肤有些晃眼。


    他身上比我更加滚烫,这个恶劣的家伙终于通过自己也醉酒,身体力行的让我想起了自己刚刚对他做了什么。


    不就是又亲又抱了几下,我掐了掐他的脸,现在他也抱回来了啊!


    干嘛啦,想欺负人吗。


    我怨念的看着他,夏油杰轻松的把我颠了颠,鸦羽般直直的睫毛锐利的回应着我的视线:“穗穗,你可能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忽然这样对你对不对?”


    不。


    其实我并不好奇,因为我知道答案。


    我和夏油杰暧昧过是事实,在我刚进入这个游戏后就接二连三遇到了满级魅魔,无论是当时胸腰肌肉都很香的伏黑甚尔,还是温柔人夫兼备DK气质的夏油杰,我都没能拒绝的了。


    但是谁能拒绝的了啊,圣人吗!


    所以他是终于意识到我曾经玩弄了他的感情,现在来讨债了?


    坏家伙。


    看到我沉默了,夏油杰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理论上醉的厉害的人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你离开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过得不太好。最开始,我常会想到你若即若离吊着我,怪你心狠,又怪自己意志不坚。我还会想到你和禅院直哉。我总想,如果那时候我没看到你和禅院直哉那样就好了。”


    似乎是因为把最难以下咽的部分说了出来,夏油杰整个人松了口气,更加棉软的用头倚靠在我的肩膀上。


    顶级咒术师微弱的力气也是可怖的,我整个人都被顶在玻璃上,因为穿了裙子后背凉的厉害。


    “但后来我又想,虽然对感情有些不负责,可你也没犯过什么大错。如果没有禅院直哉,是不是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语毕他讥讽地笑了笑,“但那是不可能的,知道你是悟的未婚妻后,我们就在彻底完蛋了。”


    “但我不甘心。”他的声音越来越含糊,语气越来越粘稠,呼吸越来越急促:“后来你们分手了。而在此之后的很久我才意识到,其实我根本无法接受你的死亡。如果当时没有教你运用咒力就好了,最开始把你拉入这个世界的人是我。在这样的忏悔里,穗穗,你成为了让我悬崖勒马的绳子和束缚,拉着我不要走向另一边。穗穗,你是特别的。”


    向来寡言的男人从未如此真挚的表达过他的真心。


    夏油杰是个温柔的人,我一直都知道的。


    他会在学弟买伴手礼的时候更偏好于五条悟的爱好。他自己明明不常抽烟,却为了帮硝子点烟随身带着打火机。


    即使是个看一遍就会的天才,他也为了我愿意花时间去研究理论知识,会在我无法自保的时候伸出第一双接纳我进入咒术界的手臂。


    人都很难拒绝温柔的人。


    我用自己仅剩的理智推了他一把。


    夏油杰眯起眼睛盯着我:“即使你对我有着这样特殊的意义,也不可以吗?”


    被他面对面抱着,双腿夹着他的腰。我可以清晰的看到夏油杰脸上的笑容有些飘渺又虚假,似乎我回答错这个话题就会有什么样的惩罚或过错。


    他的肢体动作逐渐变得克制而疏离的,正在缓缓松开钳制着我的双手,可那双手在即将远去的时候,却又一次紧紧的抱紧了我。


    我死死的盯着他。


    刚刚说了,一般情况我很有原则。


    除非对方的特殊CG美的突破原则。


    现在我就很难拒绝这张夏油杰美人醉酒求抚慰的CG。


    摇摇欲坠的底线终于溃不成军,我伸出双臂闷闷搂着他的脖子:“我不会对你负责的。”


    夏油杰听懂了我的意思。


    没有片刻犹豫的,他生涩的抬下了头。


    我清楚的意识到,眼前这个在吻我的,是我从前费尽心思也得不到的那个人。


    他试探性的贴了贴我的眼皮,冰凉的触感从他单薄的唇传递过来,让我忍不住抓皱了他的制服。看到我没有很抵触,他才轻轻的从耳廓舔到耳垂,不断睁开眼睛确认着我的状态,最后亲昵的咬了下我的下巴。


    他一直没有碰我的嘴唇。


    坏东西。


    我想把眼前这个人弄的乱七八糟的,让他看起来温情细腻的动作全部被打乱,于是我双手将他的下巴拖起来,用力搂住他的脖子,横冲直撞着去亲他的舌根。


    好像是怕弄伤我,他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肩膀后耸闭上眼睛开始感受我粗鲁的亲吻。


    我喜欢和我有体型差的类型,他和甚尔的肩膀都很宽阔。


    似乎察觉到我的想法,夏油杰忽然冷清清的睁开眼睛盯着我。


    白皙,单眼皮,黑色耳钉。


    他整个人好看的让我目眩神迷。


    我有些迷迷瞪瞪的往前凑,他却惩罚性的咬了下我的舌尖。


    怎么我想什么他都能发现!


    小心眼的男人。


    男人用温怜的眼神看着我,语气却不容置疑:“穗穗,后面的事情,你喊停也不能结束了。”


    我的膝盖是软的,浑身都是湿的。


    夏油杰终于解除了那个让我感觉自己摇摇欲坠的抱着我的姿势,而是拎着我的大腿把我扔到床上,自己也躺了下来。


    我喜欢从上位去看美人。


    明明应该是个毫无经验的人,他却意外的厉害又有分寸,拿捏着我的所有喜好。


    但当我晕晕乎乎的就要软倒的时候,他高挺的鼻梁和呼吸支撑着我不要彻底摔倒。


    对方的脸年轻好看,从上而下的视觉冲击下更像是蛊惑人坠入深渊的恶魔。等到我终于腿软将所有重量压在他的脸上,我看到夏油杰伸了伸舌头。


    他问:“穗穗,我们换种玩法怎么样?”


    黑发男人的声音像是来自深海海妖的召唤,低哑又刻意的引诱着:“手撑在床边干什么呢?坐下来,不要顾及我会不会呼吸困难,穗穗乖,直接坐下来……让我舔舔。”


    第83章 第83章色字头上一把刀


    色字头上一把刀。


    睡醒之后我痛苦的看着夏油杰,不明白事情怎么到了这个地步。


    黏糊的水声,震耳欲聋的喘声,嘴唇落在脸颊上的吮吸声依然经久未歇的在我耳边持续着。


    口完之后他应该刷了牙,此时牙齿里又是清爽的梅子味了。混含着他身上淡的要命的咒灵味儿,让人有些生理不适。


    已经


    难以维持住呼吸,我带着哭腔用手推他:“杰,你松开我……”


    “对不起,穗穗,我吵醒你了吗?”


    他脸上带着抱歉的笑意,温和的抽身俯下眼睛吻了吻我的额头。


    我看着他骤然放大的脸有些绝望。


    我是怎么被他诱惑的?


    是因为他看起来很难受吗,还是因为我有些内疚?


    其实关于夏油杰,我有无数次机会去和他坐下来好好聊聊我们的事,在我腿受伤的时候,在一起闯入禅院家的时候。


    可似乎总有无数的事情突然插入,让我想说的话都停在口中。


    我只知道,夏油杰变了很多,对他的关心却寥寥无几。


    我曾问过虎杖这样的性格怎么会对夏油有敌意,他纠结的看着我说并不是敌意,只是他刚入学的时候看到夏油老师殴打乙骨忧太他们年级的所有同学,他有点担心我这种坏脾气的人会不会被打。他还强调,但其实夏油老师是个非常好的人。


    我也问过五条悟,为什么他和夏油杰会来当老师,当时五条悟回答的不清不楚,只含糊的为我讲述了一个夏天。


    我不知道那段束缚过夏油杰的苦夏,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成为现在这个会让学生畏惧的他。


    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并不希望这个在我回来后就带着我去见天内理子,希望给我一些活下去的动力的人感到痛苦。


    但睡了也太……


    就当多巴胺分泌下的冲动吧,他确实看起来很好睡。


    好疼,呜,夏油杰是个变态。


    别想了,别想了!


    还是想想高专里复杂的人际关系吧,我捂着自己脸推开他的胸膛:“我昨天说了,我不会负责的。”


    夏油杰收敛了餍足的笑意,细细的眉毛拧起,脸色冷冷的。


    我有些畏惧的抬眼看着他,思考他会不会掐死我。


    好在凝重的气氛只维持了一瞬,夏油杰把滑落的被子重新搭在我身上:“盖好,别着凉。穗穗,我知道你不会负责。但我想确认一件事,你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是吗?”


    他怎么说的那么笃定,是根据我平时的行为推测出来的吗?


    解释起来有些麻烦,我索性告诉了他实话:“理论上,我无法真正地和任何人在一起。”


    上次我提起游戏理论时被忧太怀疑我脑子有病,但我觉得夏油杰的心理素质应该比他强些。


    “简单来说,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是个乙女游戏,我有自己的主线任务和支线任务,其中一个就是和高专的一个很可爱的男孩子谈恋爱。”


    “可爱的男孩子?”夏油杰重复着我的话看起来并不意外,他轻掀了下眼皮:“因为是乙女游戏,所以可以复生重来一次吗?”


    我点头。


    他又挂上和缓轻柔的笑意:“那就好,穗穗,只要你还活着就好。”


    这人未免也,太理想型了。


    在我告诉我要和别人谈恋爱后还这样对我,感觉都有点不像他的性格了。


    我捡起地上的衣服默默穿好,夏油杰用手臂支着身子躺在床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薄薄的纱帘缝隙里透进来阳光,洒在他衣衫半褪的胸膛上,白皙皮肤的接近透明色,只有点樱粉是唯一的色彩。


    他真的好粉好粉好粉好粉……救命。


    我被这画面诱惑到连手上的袜子都拿不住,脚底踉跄了下。


    空气中细小的尘埃随着微弱的风被吹起又打散,电话铃声打破了这种暧昧的寂静,我脚上的袜子只穿了一只,另一只被我拽在手里,我爬到床边拿起手机,屏幕上写着伏黑甚尔。


    他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狐疑的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是甚尔的声音:“脑花的事情怎么样了?”


    被夏油杰这么一勾引,脑花的事情都被我忘在了脑后。


    我迅速冷静下来。


    昨天的禅院兰太确实很像脑花的味道,但这么明显的标志,反而让我有些患得患失。


    不会是脑花在骗我吧?


    而且不只是禅院兰太,其实炳组织中伤痕累累的干部禅院长寿朗,以及神秘的禅院甚一也有类似的缝合线。


    又到了熟悉的三选一环节。


    我握着电话有些纠结:“我去禅院家找人了,找到一些我觉得还蛮符合的,你帮我分析一下看哪个人更像?”


    伏黑甚尔有些烦躁的应了声:“好。”


    我碎碎念的讲着昨天的见闻,对面的声音渐变得有些困顿又不耐烦:“西园穗,你在这说睡前故事呢?禅院家的人我多听一个字都想吐,讲重点。”


    被他的语气激起了火气,一直维持着直挺挺坐在床上的动作也让我有些腰疼,我正打算往后靠靠,在旁边撑着下巴看我的夏油杰温柔的笑了笑,伸手在我腰上垫了两个靠枕,又狡黠的笑着对我眨了眨眼睛。


    真是个善解人意的解语花美人啊……


    我叹息一声,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伏黑甚尔对我就很没有耐心。


    但细小的动静吸引了对面的人的注意力,伏黑甚尔懒洋洋的问:“你那边有两道呼吸声,有人在?”


    禅院家都是狗耳朵,灵敏的让人生厌。


    我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解释,其实他听到的另一个声音是刚和我滚完床单的夏油杰。而我隐隐约约记得,这两个人应该不和。


    好在电话那边的伏黑甚尔先递来了台阶:“要骗人的话还是算了,我不问了。你刚刚问的人我只了解禅院甚一,目前听下来没什么问题。”


    线索又断了,我有些沮丧的闷声说:“嗯。”


    伏黑甚尔语气不解,“想这么多干什么?你的运气一向很好,把你心里直觉有问题的那个人说出来就好了。”


    我愣了下。


    靠运气和直觉判断谁是脑花吗,会不会有些太任性?


    可确实,被脑花盯上后,我的行事作风都变了。从前我的预感常常准确的惊人,它帮助我赢了很多次和甚尔的赌马,也让我在过去普通人的世界无往不利。明明欧皇附体才是我的日常,这么犹豫绝不是我的本性。


    最引以为傲的直觉和天赋都被我逐渐遗忘,这可不行,要通关这个危机重重的游戏,必须要有足够的敏锐度。


    我抿唇说出了心底的那个名字:“禅院兰太。”


    “这不是知道吗。”伏黑甚尔笑了,“脑花的弱项应该是体术,你把速度提升到极致,杀了他就是很轻易地事情。加油吧,西园穗。如果需要我帮忙……付费就行。”


    正想要感谢他点醒了我,旁边的夏油杰却很不安分的从被窝里钻出来,开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穿衣服。


    伏黑甚尔也注意到了,他的语气带着了然的调侃:“在忙?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他挂断了电话。


    一旁的夏油杰注意到,伸手将繁复华美的衣服穿好,转头抬手撑着右脸颊,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真巧,我好像总能撞上伏黑君。”


    想到自己甚至没来得及和伏黑甚尔道谢,我又凶他:“关你什么事。”


    夏油杰慢悠悠的微笑起来:“确实不关我事,反正我也不是你的目标,也无法给穗穗带来切实的利益。”


    我有点心虚,他说的对,最近我打算老牛吃嫩草来着。


    默默的坐在床上穿好袜子和鞋子,我晃了晃头不打算再想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


    虽然是乙女游戏,但是另一条主线明显更具挑战性,我决定尊重自己的内心先去接近禅院兰太。


    杀掉脑花的事情还得从长计议,毕竟上次我就是准备的太仓促才死在他手下。虽然我并不怕再来一周目,但屡次不通关确实是惹人生气。


    恨恨的系好鞋带,我抬头看着夏油杰问:“我要回去了,你呢?”


    夏油杰有些惆怅的看着我:“总感觉又回到了刚认识你那会儿,你经常忽冷忽热忽


    远忽近。明明刚做了那么亲密的事情,现在穗穗要走居然只是问我一句,好决绝啊。”


    温情脉脉的午后,美人含嗔确实好看,但可惜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我现在正处在无欲无求的贤者时间,于是低声说了句:“矫情,睡着玩玩而已,我都说了我不负责的。”


    夏油杰面色不虞的嘴角绷直,没表情的时候看起来有些凶。


    片刻他又无奈的叹气:“算了,我和你计较什么。”


    他动作缓慢的穿好鞋袜,私服是有些神神叨叨的袈裟,但偏偏很多细节之处又表明他是个潮男,显得穿搭很赛博朋克。


    和他对比起来我今天穿的像个小学生,毕竟昨天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夏油杰在楼下给我随便买了短袖短裤。


    和男人在一起消费降级就是我的宿命。


    跟乙骨忧太也是,现在夏油杰又这样。自己打扮的那么招蜂引蝶,居然就之给我买最简单的白短袖,是觉得我不会给他钱吗?


    我闷闷不乐给夏油杰转了衣服钱,拿出手机的夏油杰看到了转账,微微挑眉。


    接着下一秒,我的手机到账十个亿。


    我眯了眯眼睛:“这什么?”


    夏油杰笑:“老婆本……开玩笑的穗穗,别露出那么恐怖的表情啊。是工资,我和悟商量过了,你现在没什么收入,但你努力在帮咒术界祓除脑花,作为高专特聘麻辣教师,我们给你发工资。”


    第84章 第84章质问,你和他一起回来的……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我正要义正严辞的拒绝他,夏油杰却又开始循循善诱:“你的一切行动只需要给我们报备,什么都不做也能领工资,穗穗,这很简单。”


    还有这种好事儿?


    我懂,为了讨好玩家,主动爆金币是吧。只是汇报行踪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我皱着眉和他约法三章,诸如不许打扰我的正常生活,不许约束我的感情生活之类的后,夏油杰同意了。


    心安理得的收下了钱,我信誓旦旦的答应他,我一定会祓除脑花,帮他们消除咒术界的潜在危机。


    夏油杰拧眉看着我,摇摇头似乎想说什么,可最终他也只是叹气:“算了,我先送你回去。”


    我闻言跟上他。


    和夏油杰相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只要他想要让这段对话进行,我就会不自觉地迎合他继续说下去。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到了高专校园内,夏油杰还有事情要做,我们分道扬镳打算回自己的房间。


    空荡荡的楼梯里只有我独行的脚步声,可我却有种被人盯上的诡异感。


    像是恐怖电影里作死的女主角,我不断警惕的回头看过去,身后却空无一人。


    怀着疑虑转过最后一层楼梯站在宿舍门口,我很快又发现了不对。


    这层之前只有我和乙骨忧太入住,此刻却有陌生人的味道从房间里传来,我离开前放的头发丝也掉落在地上。


    有人进入了我的房间。


    但这里毕竟是高专,天元结界之下理应安全。我狐疑的看了看周围打算直接开门,却忽然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巴。


    男人甚至轻巧的、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用脚勾开隔壁宿舍的门,把我抱着拐到了房间里。


    我没有挣扎,因为捂着我的人即使和我身体相贴,也像是隔着一层空气。


    无下限术式。


    刚刚盯着我的人,是他吗?


    五条悟的的手指温热,指腹和指肚有层薄茧。低头弯腰从身后抱着我的时候,男人呼吸不均匀的喷洒在我的后背和脖颈。


    他的目光久久落在一处,那里有个还未消退的吻痕。


    这视线有点让我不舒服,但想到我身后的人是五条悟,我还是压着火气没有动。


    身后的人语气严肃:“好乖好乖,保持这个姿势别动。五条老师我啊,可是在思考着前所未有的严峻事项。”


    是五条悟都觉得棘手的情况吗?


    被他的严肃感染,我不由也屏住呼吸紧张了起来,害怕现在是诸如宿傩之类的顶级诅咒在我的房间里。


    我压低了声音:“发生什么事了,彗星要撞地球吗?”


    五条悟神秘的用手指抵住了自己粉润的唇,片刻后晃晃脑袋:“算了,不纠结了直接问吧——你和杰一起回来的吗?”


    什么,居然是这种问题?


    我本来想破口大骂,但听他提起我和夏油杰的事情又变得有些心虚。


    因为自己不占理,我只能垂眸看着地上木质地板的纹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可五条悟很快自问自答起来:“我本来想装作没看到的。”


    他蓝色的眼睛微微低垂着,看起来有些失落,也看起来有些茫然。


    看到这家伙这副样子我也有些难受,咬咬牙狠下心继续说:“对,我和夏油杰一起回来的,怎么了?你要……呜呜……”


    我的嘴巴被他的手再次捂住了。


    五条悟站在我的身后:“穗穗,别说了。”


    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似乎在消化和忍耐着我话里的东西。我动作强硬的拉下了他的手,转过身和他面对面想要说话,但转身时猝不及防踩到了五条悟的脚,他反应很大的后退一步。


    接下来,我们以一个非常莫名其妙的动作摔倒在地上,五条悟仰头看着我。


    重重踩了一下他的小腹,我凶巴巴的站起来继续说着刚才的话题:“五条悟,你不要再管我了。”


    反正我不可能再走什么纯爱路线了,五条悟这样专一的人,我们肯定没可能了。


    我得更凶一点。


    于是我呲了呲牙,再次强调:“对不起,但你不要再管我了。”


    五条悟安静的望着我,眼神摒弃了往日的那种撒娇或是可爱的情态,更像是他面对学生不笑的时候那样,看起来有些清冷。


    良久,他才拖着故作可怜的、失恋少女一样的语调问:“我没有想管你啊。可是我好像难受,穗穗,我是不是生病了?”


    我一本正经:“你壮的像头牛,应该没生病。”


    五条悟沮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如果这是游戏,你肯定会听到好感度减一的声音。穗穗好刻薄,简直就像是小学时期为了吸引纯情美少女的小学鸡。”


    纯情美少女五条悟松开我,手指胡乱的比划着:“刚刚很忧郁的那个生病难受,是我从《勇者为什么对魔王这样》里学来的台词。女主角这样撒娇,男主角就对她这样再那样,游戏就通关了。穗穗,你都听不懂人话,打乙游应该很难通关吧?”


    我感觉他在针对我,烦躁的拧了拧眉。


    确实,乙骨忧太和虎杖悠仁对我的好感度都低的吓人,通关之旅遥遥无期,我居然还在这里和他们两个厮混。


    一把推开五条悟,我做出有些不耐烦地表情问:“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五条悟垂头坐在床上:“五条源真在你房间,我是来提前告诉你一声的。”


    看他这样顺从,我反而又心虚起来。


    刚刚虚张声势故意对他凶巴巴的,其实是我不知道怎么面对这家伙。


    他是我正经交往过的男朋友,却被他看到我和他的挚友搞到一起。而且我听悠仁说过,他这些年一直没找女朋友。


    五条悟这么敏锐的人,应该早就发现我是个三心二意的女人了吧。


    他怎么这么不长记性,还凑过来呢。


    我简直有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五条源真对我怎么样其实和你没关系吧,你干嘛要多管闲事呢?”


    五条悟顿了顿,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和他挑明,他叹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穗穗,我们是朋友,我当然是担心你。”


    我沉默下来。


    五条悟抿唇站起身,腿看起来比我命都长。


    俯视着我的五条悟捏住我的肩膀,有些急切的说:“五条源真应该是听了些风言风语,所以找到了你这里。你想自己面对他,还是我帮你处理掉?不过他们都很弱,怎样都不会出事的。”


    “我自己来就好。”


    “好吧,那祝你好运。”


    看到我如此坚持,五条悟倒也没有再反驳,而是推了我一把,站在房间里熟练的打开冰箱开始翻饮料。


    看他对我隔壁宿舍如此了解,我终于后知后觉脸色发绿:“这个房间的


    钥匙,你一直都有吗?”


    五条悟沉思:“没有哦,是翻窗户进来的。”


    我隐晦的看他一眼,深深担忧起自己的人身安全。


    五条悟握手成拳咳了咳:“穗穗,任何一个咒术师都会翻窗户的好吗,你不会怀疑我的人品吧。”


    五条悟惊讶的看着我,“还是你觉得我会干偷窥窃听的事情?我只是觉得你隔壁这个床很软很舒服,我才没有别的意图呢。”


    他气鼓鼓的极力自证,像只磨爪子的小猫。


    大概很少有人能对着这样的他发火。


    我压下质疑,紧绷的回答:“抱歉,是我太敏感了……你和我讲讲五条源真的事吧,他怎么忽然会来?”


    和五条悟大概了解完情况,我打开了自己宿舍的门。


    沙发处坐着一位老者,他的身后是几名身穿制服的男人。


    如五条悟所说,里面坐着的是五条源真。五条家族老中脾气最暴躁的那位,知名替身文学爱好者,脑子有种被封建残余腐蚀过不太聪明的美。


    我换了拖鞋进去,在自己脸上挂上滑稽的猴子面具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请问您是?”


    五条源真神情肃穆威严:“你就是让悟和杰打起来的女人?”


    不,我上次听到的版本还是夏油杰和乙骨忧太打起来,不是,也好像是五条悟和乙骨忧太打起来?


    管他们呢,那么爱打架怎么不去练舞室打,反正跟我没关系。


    我断然否定:“不是。”


    这种上位者一般都不太爱听人说话,五条源真完全不顾及我的否认,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摘下你的面具,在长辈面前这样嬉皮笑脸成何体统?”


    是猴子面具在嬉皮笑脸,又不是我。


    我小声腹诽着摘掉了面具。


    之前就说了,五条源真是个替身文学爱好者,从前与我容貌相彷的少女也是被他塞进五条家的。


    看到脸的瞬间,五条源真逐渐瞪大了眼睛,拐杖重重锤了几下地,呼吸声变得急促起来:“像,太像了……难怪……”


    他逐渐平复自己的心情:“你叫什么名字?”


    我要编个什么名字来骗他呢。上次那个替身的名字,也是叫穗吧?


    于是我有些坏心眼的回答:“穗。”


    不知道对方脑补了什么,五条源真目光炯炯的盯着我:“是谁派你来的?”


    这个问题有些超纲,我垂头不语。


    但自以为自己是聪明人的蠢人总会自圆其说,五条源真再次露出了然的神色。


    “我不管你之前听命于谁,但现在五条家可以给你的一定远比你之前得到了多,穗。”他将我的名字叫的抑扬顿挫,神情严肃又带着诱惑,“成为五条家的眼睛吧。”


    说实话,如果是五条悟本人说‘成为我的眼睛’之类的话,大概会有大把的女孩子愿意成为他蓝色瞳孔中的一点微光,可若是一个老头这样说,那就毫无吸引力,甚至看起来有点油腻了。


    我疑惑地问:“请问你们能给我什么呢?”


    “你想要什么?金钱自由,庇佑,这些我们都可以在你完成任务后给你。”


    他怎么这么自信?我根本不缺钱。上一个他养成的女孩子,就是因为我给的工资更高所以才跳槽的呀。


    但羊毛不薅白不薅。


    我竖起三根手指:“我要特级咒具,三个。”


    五条源真脸上色彩变幻,神情凶恶的让我之前见过最面目可憎的禅院直哉的脸看起来都有些无辜了。


    可我已经有够多钱了,挚友特级咒具是被垄断在御三家的产物,也是我唯一需要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没有这个我很难杀掉脑花。


    于是我露出过如同雏鸟般茫然的神情:“五条大人,三个特级咒具对五条家很难吗,我听说五条家除了悟别的都不太能拿得出手,不会是真的吧?那您可以付得起我的工资吗……”


    五条源真打断了我:“那就先让我看到你的价值吧。”


    我明白,这是在资本家给出工资前经典的画饼环节。


    我现在领着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工资,如果还能再领一份五条家的,那就是不用上班也能拿到双倍薪资了。


    反正和五条悟通完气,他肯定也同意让我从这些老东西这里诈骗咒具,大概率会非常配合我。


    于是我信誓旦旦的开始画饼:“五条大人请放心,只要你说话算话,每个月给我一个特级咒具,你想看到的我都可以让你看到。”


    我偷偷地加码了,但五条源真并没有提出异议。


    我就是真正的谈判天才吧。


    大概。


    第85章 第85章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虎杖悠……


    看来我离开的这些年,五条悟和五条家的关系渐行渐远了啊,监视五条悟居然成为了重中之重。


    我垂头做出臣服的姿态,实则在数地上木地板的纹路。


    五条源真对此神色满意:“算你有眼色,比之前那家伙……”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我大概也能想到,‘之前那家伙’应该也是在说我吧,说那个被圈养在五条家脾气刚烈的我。


    谢谢夸奖,人都是会成长的。不过他还是误解我了,因为‘西园穗’不会‘成长’,通常情况下我的妥协都是为了骗波大的。


    五条源真自觉已经和我达成一致,拂袖转身告别。


    余光冷眼看着他离开,应付完五条家的老顽固,我有些精疲力尽。


    这些蠢东西怎么会相信莫名其妙出现的人,恐怕为了监视我已经在房间里布置满摄像头了吧。这是五条家的老艺能了。


    一想到屋子里有无数双窥伺的眼睛,我就难以忍耐的感觉到了痛苦。


    还是先出门,找些别的事情做吧。


    我推开门,看到门外站着两尊大神。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


    今天我的房子未免有些太热闹了……


    爽朗元气但逐渐变得成熟的黑发男人灰原雄笑嘻嘻的朝我打招呼:“穗姐,听说你回来了,我和七海结束任务就来找你啦!”


    是哦。


    一周目里自从我偶尔救了他们两,灰原就很喜欢给我发短信的。上次见面已经是在我和五条悟官宣那天,那之后不久,我就和脑花同归于尽,开启了二周目。


    很久不见的人忽然出现在面前,我有些呆愣的将两人请进门:“请进,好久不见了,你们过得好吗?”


    灰原似乎没想到我会让他们进来,两人面面相觑看了一眼,还是七海建人叹口气先躬身弯腰:“那我们就打扰了。”


    他和灰原换了鞋子,但房间里并没有合适他们尺寸的鞋子。


    我只能拿出以前乙骨忧太的鞋子:“将就一下吧。”


    七海建人谢过,局促地将自己的脚挤进去,尺码相当不合适。灰原雄看的扑哧一笑:“穗姐,你这里怎么有男孩子的鞋子?”


    我有些无语:“你管我哦。”


    灰原雄不问了,默默做了个用手指拉拉链的动作。


    一旁的七海建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转头举手示意:“介意我用一下洗手间吗?刚刚做了任务。”


    他的手上还有血腥味,应该是刚刚任务结束就被灰原拉过来了。


    我侧身让他进去:“请用。”


    七海建人依然安静的看着我,黑色的睫毛眼尾在灯光下折射出点金:“女生的房间格局和我们不太一样,能麻烦你带我过去吗?”


    “哦,好。”我如梦初醒,神情有些木讷的带着七海建人去了洗手间,站在墙边看着他。


    他们都长得这么成熟了啊?


    五条悟和夏油杰都是不老神颜,岁月在硝子身上也没留下什么痕迹,所以我对于‘已经过去了十年’这件事并没有特别深刻的感受。


    直到今天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忽然出现。


    灰原雄的头发长长了很多,不再是乖乖的西瓜头,而是扎着点有些酷酷的小辫,脖子上甚至有天使图案的纹身。七海建人则是又长高了点,模样完全变了,四分之一的丹麦血统让他很快度过了清纯可爱的赏味期,完全变成了菱角分明,成熟可靠的男人。


    变化真的好大。


    我有些发呆的看着他。


    七海建人微微蹙眉看向我,似乎有些不解我为什么还站在这里。


    男人洗漱也不能让人看吗?


    脑子里奇怪的想法一闪而过,我直起身子想要先行离开。


    七


    海建人却已经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手了,水流哗啦啦的流着。


    身后的人漫不经心的瞥了我一眼,嗓音平淡,像是阐述着必须遵守的规则:“牙膏的盖子用完之后阖住。”


    “哦。”我闷闷的答应着,手正要去扣上牙膏的盖子,却碰到了他同样伸出来想要帮我阖上牙膏盖子的手。皮肤触碰到的时候,手指像是被过电的细流打到,我闪避开他冰凉的手指。


    七海建人眉毛拧的更皱了。


    我缩回手。


    老实说,我有些怕他。


    一是他有外国人的血统,长得太高胸肌太大,和少年时代的清秀不同,现在强壮的看起来有些吓人。


    二是因为,在一周目梦里的世界,我差点害死他。


    在没有灰原雄这个超级乐天派的场合,我不太想独自面对他。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七海建人已经洗完了手,轻轻的又说了声:“走吧。”


    我跟着他亦步亦趋来到客厅,灰原雄没有意识到我们之间微妙的诡异气氛,快乐的正襟危坐:“穗姐,你的房间好空哦,我和七海海带了水果和零食,你记得放在冰箱里。”


    我的冰箱里应该已经被乙骨忧太塞满东西了。


    不过没人能拒绝这种小天使的善意,我张了张口:“好。”


    七海建人望着我的桌子,那上面堆满了垃圾食品,各种精致的杯子被摆放的乱七八糟。


    他盯着的眼神有些淡薄,也似乎有些不满。


    就在我以为他会不会看不下去直接呵斥我邋遢的时候,七海建人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反而是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没办法,我从出生起就没自己做过整理房间这类的事情,最命苦的日子也就是和乙骨忧太住一起之前的生活,但那个时候更多是让系统帮我上线挂着账号。


    但毕竟房子里有客人,我蹲下身默默的想要收拾下桌面,给他们留出更多位置。灰原雄见状立刻开始帮着我一起收拾起来。


    两人又在我房间呆了一会,灰原雄问了些毫无营养的话后,看了看时间才紧张的带着七海走了,边走还边对我招手:“穗姐,我该去带课了,下次我们再来看你哦!”


    我点头朝他挥手。


    出门的计划被他打乱,我换了鞋子打算继续去找硝子聊天。


    有点在意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为什么会忽然来找我,不知道硝子清不清楚原因。


    苦着脸找到保健室的时候,硝子看起来十分疲惫,眼下的黑眼圈深的堪比那位叫熊猫的八卦学弟。


    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我决定不拉她聊天了,而是打算劝对方去睡觉。


    硝子被我推着往房间走,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我真的睡不着。”


    看来是睡眠不太好。


    但在这方面我超有经验的:“只要有人哄你睡觉就会比正常更容易入睡哦。”


    我把硝子骗上床,自己也飞快的爬上去,大方的给她贡献出了一条我的手臂:“睡吧,我哄你。”


    硝子的呼吸近在咫尺,她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无奈到有些害羞,最后实在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应该是已经超负荷的去工作了很久,噩梦没有纠缠上来,硝子久违的很舒适的睡了一觉。


    等到醒来后居然已经是傍晚了,远山流云漂浮在空中,像幅水墨画。


    我的手臂被枕得有点酸麻,硝子从床上爬起来,里面的吊带从白嫩的肩头滑落,她浑然不在意的拉上去问我:“现在几点啦,我睡好了,你呢?”


    “五点半,我也睡着了。”


    硝子点头,打了个哈欠继续问:“我早上看到你和杰一起进的学校,你们和好了?”


    我有点疑惑:“和好?”


    “前段时间你们不是一直在闹别扭吗,你还戴着丑猴子的面具恶心他来着,他最讨厌猴子了。”


    啊,我不知道他讨厌猴子来着……是被峨眉山的猴子伤害过吗?


    好蠢的夏油杰先生。


    不过我和杰的事情真是离谱中的离谱。


    我有点沮丧的看着她,把昨天的事情讲了讲。


    硝子立刻睁大了眼睛:“你和杰睡了?真厉害啊……不过如果是用今天这招撒娇大法,确实也没人抵抗得了。”


    “什么撒娇大法?”我不解,“我只是看你太累了,希望你能睡得安稳,健健康康的。”


    硝子捂脸:“你真是,难怪我可怜的同期们会被玩弄于股掌之中。”


    我恍然大悟:“是哦,你两个同期都……那你小心点哦?”


    硝子有些怅然的目视前方:“不用小心,我才不会被你这个爱情骗子骗呢。”


    顿了顿,她说:“而且我记得,你是要追那个刚入学的虎杖悠仁吧?”


    我更沮丧了:“是的,但是他不喜欢我。”


    硝子玩味地笑:“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泄气:“一目了然,虎杖悠仁不喜欢我。”


    硝子脸上的表情很温柔:“别担心,穗穗,如果你真的喜欢他,那感情总会被回应的那天的。除非你根本就不喜欢他。”


    “怎么可能,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虎杖悠仁啊,除非他是变态。”


    听到我这样回答,硝子脸上露出了意外的笑容:“好意外,我以为你玩玩而已,没想到你还蛮认真的。”


    我怒目而视,可不要小看游戏宅通关的决心啊!


    硝子笑了笑,用手帮我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那你加油哦,感情的事情我帮不上忙。最近有什么其他事吗?”


    我趴在桌子上有些懒洋洋的回答:“没有……非要说的话就是提升实力,然后找悠仁?”


    提升实力才能和脑花展开后面的故事,找悠仁也是因为主线任务。


    脸贴在凉凉的桌面上,硝子忽然伸手捏了下我的脸颊,力道重的让我浑身一颤。


    硝子笑起来:“那你还耗在我这儿干什么?去训练吧,说不定又能提升实力,又能和虎杖同学培养感情。我听悟说他们今天有体术课。”


    体术。


    我曾经有过最好的体术老师,就是伏黑甚尔。但是自从游戏的二周目开始,他好像对我疏远了很多,为数不多的交流是上次打电话的时候,他很好心的提示我脑花的天克是体术。


    可除此之外,相交寥寥无几。


    我也不是见人要贴上去的性格,算算时间我们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其实现在我已经不再歧视他的职业了,也完全放下了游戏里那段小儿科的初恋和绑架。甚尔一个人要养大两个小孩,现在生小孩成本那么高,他那么漂漂亮亮的身体出来卖其实挺造福大众的。


    生活不易,甚尔卖艺。


    我单方面的原谅了他,只是他好像不愿意见我了。


    少了一个还算有趣的朋友,我难免有些惆怅。


    不过偶尔会听悠仁他们说起,这位喜欢接咒高特级任务的恶魔奶爸虽然脾气古怪,但还是好好的把惠和津美纪养大了。


    从前那个最颓丧的人都没有放弃自己的人生,既然如此,那我也应该在加把劲才对。


    我看着硝子的侧脸:“好吧,那我去练体术了?”


    她摆摆手:“快去吧。”


    快速走到楼下后,我转头去看,硝子依然站在窗边安静的看着我远去的背影。


    我超她用力的挥手,硝子似乎勾唇笑了笑。


    等到了操场,两个年级的学生都在训练,左半边是努力奔跑的一年级新生,右半边则是正在对打的乙骨忧太和禅院真希。


    熊猫坐在台阶上,和五条悟一起观看群魔乱舞的众人。


    我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拎起裙角正要坐下来,五条悟随手脱了外套扔在地上,点头示意我坐在他的衣服上。


    一旁的熊猫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惊恐地捂着自己的嘴十分人性化的说:“这么体贴的男人肯定不是悟,你到底是谁?”


    五条悟反手给了熊猫不容置疑的一头锤,我有些心疼的站起来摸摸熊猫的脑袋  :“你干嘛打他呀,他只是一只会说八卦的小熊猫而已。”


    熊猫举手,用雄浑的声音反驳:“我需要科普一下,小熊猫和熊猫不是一个物种。”


    五条悟可能觉得我们在唱双簧,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熊猫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郑重地向我伸出他毛茸茸的爪子:“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熊猫,请问你是?”


    我爱不释手的摸了又摸:“我是西园穗,你可以叫我穗穗。”


    五条悟用手摩挲了下巴:“看来你很喜欢熊猫?”


    熊猫的脸色骤变,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从一只熊猫的脸上看到他的表情变化的,但他明显是有些惊讶的捂住了嘴:“穗穗?!是本人吗!”


    我有些好笑,想起之前硝子提起的那个谣言八卦。


    正要和他解释当时的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熊猫就飞快的朝乙骨忧太喊:“忧太——忧太——你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的穗穗来了,快别打了!”


    战斗中的乙骨忧太脚下打了个滑,差点狼狈地摔倒。


    他回头看到我愣了片刻,下一瞬就被真希一棍子制裁了。


    如最华贵玛瑙般深绿发色的少女姿态流畅的收回手中的长棍,将其反手抵在背后,神情淡漠的说:“我赢了。”


    可能是看到我惊艳的眼神,五条悟手撑着下巴对我懒洋洋的介绍:“禅院真希,我的弟子,很不错吧?”


    他打了个哈欠:“之前和你说过,我有一群非常聪慧并且优秀的学生,穗穗,就是他们了。”


    我点头,对着操场上的乙骨忧太挥挥手。


    五条悟双手撑在台阶上:“忧太也是我很骄傲的学生哦,他很强大。”


    “我知道他是你的学生啦,哇,你们好像都喜欢带我去看一些阳光积极又正向的人……是因为我太阴暗了吗?”


    “你们是指?”


    “上次,杰带我去找了理子和硝子。”


    “哈?果然你和杰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关系变好了吧。”五条悟语气疑惑的扯下眼前封闭视线的黑色绷带,露出单只水润的眼睛。


    初秋的暑气还没有完全过去,聒噪的蝉鸣声声不息,将碧树蓝天倒映在他的瞳孔里。


    “啊……是。”


    对上这样正直善良的视线,我确实有些抵抗不住,正要承认自己确实和夏油杰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乙骨忧太却忽然走上前打断了我。


    “穗穗,你回来了。我已经打扫好你的房间了,床单被罩什么的也都换了新的。”


    他抿唇抬眼,眼睛微微痉挛似的颤抖了下,但很快他握紧了自己手里的武器,似乎在为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打气。


    “听他们说你最近在忙禅院家的事情。”乙骨忧太顿了顿说,“下次,让我陪你去吧。”


    他的脖子上,银色的项链已经被摘掉了。


    我飞快地看了一眼好感度,还是低得吓人,于是沉默着表示拒绝。


    五条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乙骨忧太,声音愈发疑惑起来:“哎?穗穗你什么时候又和忧太……”


    他用忽然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用左手成拳轻轻地拍了一下右手的掌心:“不对,你刚来学校那会儿是忧太带你来的。”


    我眨了眨眼睛,神情郑重:“忧太是我的家人。”


    即使他对我好感度很低,我也不会忘记在我刚恢复记忆,落魄到在雨夜睡大街时乙骨忧太伸出的那双手。


    做不成恋人是我们没有缘分,但他当然还是我的家人。


    看着五条悟惊讶的表情,我茫然的歪了歪头:“他整天去我宿舍当田螺姑娘,你也整天翻窗户去我隔壁,难道你们从来没碰上吗?”


    “你?你!你……你别诬陷我啊,谁整天翻窗户住你隔壁了?”


    五条悟的表情好像天塌了。


    乙骨忧太也愣了下,一字一顿的重复:“翻、窗、户?”


    第86章 第86章混杂着精英感和社畜感的……


    看着五条悟故作惊讶的表情,我有些头痛的捂脸。


    “不,为什么现在的关注重点是这个,所以你到底有没有翻窗户住我隔壁。”


    他脸色通红:“我只是恰好住那里而已啦!”


    四目相对,盯——


    五条悟率先败下阵来:“好……好吧,我想保护你。”


    夏日夕阳的结尾里,五条悟黑色的教师制服将他包裹的严严实实,腰很细,浑身充斥着冷淡的精英感和禁欲感。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汗意,干干爽爽像是刚被盛夏晚风清凉的洗涤过。


    即使并没有摘眼罩,仅凭高挺的鼻梁,柔软的唇色和锋利的下颌线就能让人一眼笃定这是位英俊的男人。


    我盯着这张好看的脸有些不忍的别过头:“别开这种玩笑啊……”


    他格外认真的反驳:“才不是开玩笑,穗穗的安危是最重要的。”


    顶级的帅哥帅起来是非常轻松的,认真说话时也格外信服力。


    我非常纠结的又心软了下,不想再追究五条悟擅自翻窗的事情了。


    这家伙好厉害啊,一秒就能让人原谅他。


    而且仔细看看,他长得真的好乖。


    唯一不大听话的是微长的白发,正有些凌乱的翘着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五条悟伸出手指向自己的头发,我跟着看过去。在确认我的视线确实是在跟着他的扫把头移动后,他拉住我的手腕轻佻的问:“喜欢?要摸摸看吗?”


    “才不要。”我拒绝道。


    五条悟又撒娇:“摸摸吧。”


    被他拉的踉跄了下,我鬼使神差的摸了上去。


    男人的后剃发从柔软的触感逐渐过渡到硬茬,我的心脏仿佛也被冷硬的头发扎了下,像是夏日最炎热的时候喝到了一瓶爽口的橘子汽水,咕咚咕咚就要冒出水花来。


    非常猝不及防的,我想到一周目里为数不多的几次亲昵。


    那个时候的我特别震惊,第一次知道原来人浑身的毛发是一个颜色。


    不、不对。


    我最近和五条悟是不是又靠的有点近了?我的攻略对象此时明明还在操场上。


    几乎是有些羞耻的,我捂住脸想后退。


    可已经来不及了,刚刚那样旁若无人的亲昵吸引了操场上刚结束训练的学生们,他们纷纷围了上来。


    一直在围观的熊猫:“悟原来是这种性格吗,感觉他在撒娇耶好吓人。”


    虎杖:“西园同学每次在的时候,五条老师就看起来怪怪的。”


    野蔷薇:“?”


    五条悟:“……”


    我有些好奇的举手:“悟他不是一直都是这种性格吗?有点爱撒娇的猫猫之类的?”


    野蔷薇梅开二度:“??”


    看到他们脸上都表现出嫌弃的神色,我忽然从他们的反馈里意识到他在刻意还原我记忆里那个十几岁的少年人,只是因为年龄增长而显得有些拙劣。


    我抿唇看向他,蹲下身揉了把五条悟的头发,又捏捏他的脸颊随后说:“下次不要翻窗户了,如果想找我,就敲我宿舍的门吧。”


    五条悟有些气急败坏的表情凝滞在脸上,很快又变成理所应当的骄傲神态:“那当然,我们关系这么好,当然可以直接敲你的门啦!”


    一旁的熊猫疯狂记笔记:“忧太,多学学。”


    乙骨忧太若有所思:“原来这样撒娇有用吗。”


    虎杖悠仁:“哎?乙骨学长你……”


    野蔷薇神态微妙:“这是在干嘛?”


    四个人六张嘴循环立体音环绕着我,叽叽喳喳的你一句我一句。


    我的天,好吵。


    五条悟非常习以为常的像是哄幼儿园小朋友一样拍拍手:“好了好了,请不要过多关注老师的私生活哦,接下来就进行双人对练吧!大家两两组队,一二年级可以互换搭档,至于穗穗,我来陪你练手吧?”


    熊猫惊愕地看着他:“悟你……你想通过杀人的方式来吸引女孩子的注意力吗?”


    被这样小瞧了,我有些不满的努嘴站起身:“其实我很强哦。”


    一旁的钉崎野蔷薇倒


    是对此力挺我:“是的,穗姐超强,一个打一群都没问题。”


    听到这句话,熊猫疑惑的看了眼乙骨忧太问:“西园同学原来强到可以和悟对打吗?”


    乙骨忧太冷着脸低垂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我猜是因为忧太之前可能告诉过熊猫我很弱之类的。


    五条悟眼神轻飘飘的掠过乙骨忧太,又落在熊猫身上:“不是哦,老师是最强的。熊猫你要是愿意,老师也可以揍你啦!”


    熊猫闻言两分钟跑远了八百里地。


    看着学生们吵吵闹闹的去训练,五条悟拍拍手叉腰眺望:“啊,真是青春啊。”


    我点头转身,摆出个起手势:“那来吧。”


    毕竟我也想知道自己现在和五条悟的差距,五条悟笑起来,对着我伸出的手击了个掌。


    后续的训练五条悟一直在试探我,等到我精疲力竭才继续和他的学生们进行后续的训练。


    真是体力狂魔。


    我趴在地上气喘吁吁,看向学生们。


    乙骨忧太正在有模有样的教导伏黑惠,熊猫正在碎碎念着跑步,虎杖悠仁一直在和野蔷薇说话。


    空气中温暖的风穿过操场,年轻的粉发少年人安安静静的看着橘色头发的少女,一本正经的比划着什么,偶尔被女孩子敲脑袋,两个人看起来氛围很好。


    不妙哎,虎杖不会和乙骨一样也有喜欢的人吧。


    看来今天得试探着问问他。


    正这样想着,我的身上忽然罩上了件宽大的外套。


    我抬头看过去,居然是七海建人。他自己身上的外套还好好的穿在身上,不知道我身上这件是从哪找来的西装。


    似乎意识到我的疑惑,七海建人蹲下来:“西园小姐,这件衣服是干净的。你刚刚运动完,很容易感冒。”


    我有点呆的点了点头,抿了抿干渴的嗓子。


    下一秒,七海建人从身后拿出杯水再度解释道:“请用,保温杯是新的。”


    不,我和这家伙很熟吗?而且七海建人在我心里的印象一直是混杂着精英感和社畜感的高冷成男,应该不会这么冒昧的和我打交道吧。


    我瞋目结舌的接过水。


    野蔷薇看着这一幕若有若思:“我总感觉……七海对西园同学的照顾有点……”


    虎杖悠仁浑然不觉:“娜娜明对大家都很好,很有责任心。”


    野蔷薇继续说:“有点像daddy对女儿。”


    伏黑惠看着那边还在交代着什么的七海建人,接上野蔷薇的话:“这是什么诡异的形容。”


    五条悟在旁边摇了摇手指:“不是哦,是因为穗穗救过七海和灰原,所以可靠正经的后辈一直很想找机会报答她哦。”


    这些对话自然也被我听到了。


    我看向七海建人,好奇的问他:“所以七海先生,是这个原因吗?”


    七海建人看了眼五条悟,单手扶了扶眼镜随后颔首,正经道:“是的,一直很感激你之前救了我和灰原。但之前我并不太懂如何和女性相处,错失过很多次向您道谢的机会,以后您有任何问题,随时刻意联系我。”


    好厉害的敬语,好像我是他的长辈那样。


    我摆摆手:“不,完全不用,请和对待他们一样对待我吧。我现在还不太想让人知道我就是真正的西园穗啦。”


    七海建人略一思索便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叹口气道:“好,我知道了。”


    在五条悟捧脸说七海长大了的夸奖中,七海建人认真说请不要戏弄我。


    他转身去操场后的教室继续上课了,我再次被五条悟拉着对练起来,然后再次飞速被他揍趴下。


    等训练刚一结束,我没有忘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抓紧时机走到虎杖悠仁面前状似不经意地问:“虎杖同学一会儿有安排吗?上次你提到的那个电影蚯蚓人最近要重映了,你能陪我再去看一次吗?”


    伏黑惠和野蔷薇一脸吃瓜表情的看着我们。


    虎杖悠仁摸了摸后脑勺:“啊?西园同学也喜欢这部电影吗,可以倒是可以啦。”


    我快步挤开惠走到他身侧,有些开心的笑起来问:“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今晚可以吗,我买好电影票就去找你。”


    虎杖悠仁抿唇正要说什么,乙骨忧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跟上了我们。


    他看起来有些胃痛,脸色不大好的问:“穗穗,虎杖同学,你要去看电影吗?”


    被叫到名字的虎杖悠仁发了下呆,随后点头问:“是?但不需要西园同学买票,我这里有电影券,买票折扣力度很大的。”


    乙骨忧太手攥紧了背上布袋的系带,笑得很腼腆的轻声问:“能带我一起吗?我可以请客。”


    虎杖悠仁爽朗的摆手:“没关系乙骨学长,你也喜欢电影吗?”


    看到乙骨忧太迟疑的点头,虎杖悠仁颔首思索片刻:“不过是西园同学先约的,我得问问她的意见,你不介意吧?”


    乙骨忧太蓝到发黑的眼睛看起来有些阴沉,他睫毛微微颤抖,点头说:“不介意。”


    虎杖悠仁又扭头问我:“西园同学,你介意一起吗?不管介不介意都请实话实说,我贸然约你们一起已经很冒昧了。”


    我抬眼看了看旁边厚颜无耻纠缠的乙骨忧太,又看着眼前小太阳一样的虎杖悠仁,默默冷脸咬牙:“我不在意。”


    说实话,其实我不知道乙骨忧太到底怎么想的,作为家人他不该在这种时候插进来。而作为朋友,明明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是我和他说了游戏理论,他跟我不欢而散。后来的日子都即使乙骨忧太总帮我收拾房间或电话联系,但我们总错过,从来没真的见过面。


    他对我的好感度那样低,为什么会想要跟过来一起呢。


    我搞不明白他的想法,索性不再去想。


    于是顺理成章变成了我们一起。


    不过三个人的电影院到底还是有点拥挤了。


    虎杖悠仁自告奋勇买了票,还兴致勃勃地单独买了爆米花。可能因为影片是重映,时间也不怎么合适,影厅全场除了我们三人居然只有一堆情侣,他们选择了最角落的位置,远远的看不清楚。


    我们坐在自己位置上不久后,电影就开场了。


    黑漆漆的影院里,屏幕上剧情跌宕起伏,我吃着爆米花看的津津有味,虎杖悠仁偶尔会和我低声交谈剧情里的伏笔。


    因为隔着扶手说话实在是麻烦,我果断地拉起了扶手,身体和他凑得更近:“啊原来这里是那个意思,所以第一次的时候我根本没看懂。”


    虎杖悠仁笑起来:“是吧,还蛮有意思的哦。”


    我点头:“这么看这个故事简直有点人外的带感了,阴暗潮湿的怪物有最温暖的心脏,和心爱的少女一起背离世俗的眼光相恋,我简直要相信零点零一秒的爱情了。”


    我们交流的时候,乙骨忧太就安安静静的看着屏幕,也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看剧情。


    又过了会,我发现忧太也学着我刚才的样子把座椅扶手拉了上去,身体往我这边侧了侧。


    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我警惕的看了他一眼,身体更加向虎杖悠仁那边倾斜过去。


    虎杖悠仁的手臂在碰撞中架在我的胸前,他整个人红温起来,睁着狗狗眼十分无措的往后退:“抱抱、抱歉……”


    乙骨忧太定定的看着他的手臂。


    气氛有些尴尬,我轻咳一声:“没事,继续看吧。”


    电影时间很长,我目不转睛的看


    到结局已经哭的热泪盈眶,仔细勾勒过的眼线都被浸湿了,虎杖悠仁无措的给我递着纸巾:“西园同学意外的共情能力很强啊,请用。”


    我狼狈的用纸巾垫着眼角擦拭着,哭哭啼啼的说:“我讨厌坏结局。”


    虎杖悠仁又笑我:“西园同学好孩子气啊。”


    孩子气。


    好奇怪的形容。


    我脸上有些发烫,匆忙的告别他起身去了洗手间打算收拾下脸上全花掉的妆容。睫毛根部被我刚刚擦眼泪的时候蹭掉了些,眼线已经黑乎乎的晕成一团,嘴巴上的唇釉颜色原本是很深的正红,因为我不断抿唇也变得浅淡了起来,跟着博主买的这个定妆喷雾真的差评差评差评。


    我用棉签勉强的处理着堪称狼藉的妆容,快速补了个妆。


    处理好自己往出走的时候,我看到乙骨忧太有些可笑的被女生堵在了洗手间的门口。


    他脸色通红有些窘迫的摆手,对面的女孩子还在认真的说:“可是我明明记得是你救了我,上次醒来后想谢谢你,但你已经离开了。哥哥,可不可以加个LINE?”


    女孩子妆容精致,长着人偶般精致的脸,金色的大波浪若有似无的顺着她身体微微前倾的动作落在乙骨忧太肩头。


    乙骨忧太看起来神情狼狈,睫毛因为紧张不住的颤抖,他摇头:“我没有救过你,是你记错了。”


    女孩子不依不饶:“就是你,哥哥,你长得这么可爱我怎么会记错啊!”


    我站在门口仔细看了会弄明白了眼前的场景。


    大概是乙骨忧太执行任务的时候偶然救下的女孩子吧,看来辅助监督处理的不够干净。


    不过女生很好看,说不定是段美好恋情的开端呢,我还是不要帮忧太解围了。


    看了几眼他们之间的拉扯,我不感兴趣的双手插兜打算离开。


    乙骨忧太却注意到了我,他像看到救命恩人一样眼睛亮亮的快步走上来拉住了我的手臂:“穗穗,我在等你。”


    漂亮的女孩子上上下下打量着我和乙骨忧太,视线居然更久的落在了我身上。


    她忽然唇角勾起笑了笑将自己的手机换了个方向递给我:“姐姐,你好漂亮是我的理想型哎,可以交换联系方式吗?”


    哇,现在的小朋友取向这么混乱吗。


    我心安理得的把唯一记得的五条悟的号码输入她的手机,转身就要走。


    乙骨忧太一眼不眨地盯着那串号码,看我离开就默默的跟上我,嘴里不断的开始说着什么。


    “穗穗,你是只记得老师的联系方式吗?”


    “穗穗,好久没见了,我前段时间在国外,所以一直没联系你。”


    “穗穗,你怎么不理我?”


    脚步声消失了。


    他停住了。


    算了,他是我的家人啊。虽然不开心他跟着,但总得问问他原因吧。


    我叹气回头看他:“你今天为什么会跟过来?”


    他有些安静的低着头没有回答。


    我便不再多言想回座位去找虎杖悠仁,乙骨忧太却忽然拦住我的腰从后背贴过来一个拥抱。


    我生理性的浑身涌起了鸡皮疙瘩,他要干什么?


    虎杖悠仁就在离我们几米之外的座位上啊,只要他轻轻抬眼往这个方向看一眼,肯定会被发现的!


    我用力的想要挣脱,来自特级咒术师的压力却轻松将我抵在墙上,乙骨忧太的手贴护着我的脸,他的呼吸声变的格外急促。


    “穗穗,刚刚你为什么不帮我解围,而是要直接离开?你能看懂这个电影吗,你能明白什么是爱吗?”


    并不想惊动其他看电影的人,我小声警告他:“放开我。”


    他忽然凑近:“既然已经有了五条老师和夏油老师,你为什么还要和虎杖同学看电影?还有谁,还有我不知道的人吗?……穗穗,你知不知道,这是不对的。”


    我就知道乙骨忧太今天跟过来才不是为了看电影,这家伙就是要发疯!


    我立刻扭头想骂他,乙骨忧太却就着我的姿势啃咬住唇瓣,伸出了舌头。


    “这是不对的……”


    他轻声地重复着。


    特级咒术师的进攻能力全权被他放入了这个吻里,潮湿的,搅动的声音源源不断地从这个角落里传出去,一声声带着嗯的闷哼从他喉咙里不知廉耻的发出。


    被亲的有些晕眩,我忽然意识到了他说的‘不对’是指什么。从上次我们吵架时就知道了,他最在意的是我又没有专一的对待感情。


    唇齿的纠缠让我甚至有些缺氧,他的舌尖是有点肉感那种,被我含恨咬到时很容易就破了皮。亲吻似乎非常耗费这位特级术师的体力,他紧张到刘海很快变得湿漉漉的,眼神痴痴的望着我。


    我不去看他的目光,呼吸急促的望向黑漆漆的头顶,只有隐约的光从外面照射进来,刺目的让几乎想要流泪。


    第87章 第87章绝对清醒的沉沦,偷鸡不……


    坐在角落处的小情侣似乎也发现了我们在做什么,两个人好奇的看着我们。


    在别人的注视下激烈的拥吻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我脸烫的就快烧起来。


    重重的吮吸将我肺部残留的空气尽数劫掠,衣服布料的摩擦声不断晃动,他的手不太安分的向下移动。


    我闭上眼睛刻意放软了身体想示弱寻找反击的机会,乙骨忧太自己反而被我顺从的姿态惊得愣了下神。


    在他喘息的瞬间,我挣脱开又一脚踩向他受伤的膝盖碾了碾。


    “你疯了,我的生活关你什么事?不确定关系我就是单身,你是小学生吗要求这么严格?”


    乙骨忧太后退一步,他的黑眼圈浓重,下三白更显得又冷又硬。


    他眼含暗色的看着我:“穗穗,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我们说好要专一的。”


    以前能和现在一样吗?


    那时他可是我唯一的攻略对象。可现在我重新遇到了一周目里的人,可选择的攻略对象数目也多了许多。


    这可是乙游啊,我确实只选择了虎杖悠仁一个人。


    在他对我毫无兴趣的期间,和夏油杰的事情确实是我的错,但说到底这也是两厢情愿的事情,难道他不愿意我还能强迫得了他吗?


    我皱眉看着乙骨忧太,根本懒得解释。


    乙骨忧太也意识到了我的抗拒,他无措的想要解释什么,却被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打断了。


    他僵直了身子,警惕的伸手把我滚起的裙边放下来,遮了遮湿润的痕迹看向黑暗中质问:“谁?”


    此时电影早都结束,彩蛋时间屏幕大亮,微弱的光照在发出声响的少年人身上。


    撞见前辈秘密的是迟迟等不来同伴打算去寻找的粉毛少年,虎杖悠仁。


    似乎意识到没有办法躲过质问,他同手同脚地走近,面色尴尬的看向我们颤巍巍的举手。


    “抱歉,我……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乙骨忧太站在我身前挡住我的样子,面无表情的说:“抱歉,虎杖同学,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和穗穗商量。”


    虎杖悠仁有些愣愣的点头:“哎?好。”


    我想拦住虎杖悠仁。


    但身上湿哒哒的,嘴巴也有些红肿,有经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发生了什么。


    这样混乱的状态下,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虎杖悠仁擦肩而过,甚至整个人还往乙骨忧太身后缩了缩。


    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的错觉,空气似乎都在他离开的瞬间变得冰冷起来,涌入鼻腔带来酸涩的凝滞感。


    看着虎杖悠仁慌不择路跑出去的背影,我瞬间就被气哭了。


    他看到我和乙骨忧太在电影院乱搞了……今天我做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本来是想刷好感度的,没想到被摆了一道。


    到底有些不甘心,我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又擦了擦被吮吸到凌乱的唇,想追出去和他解释清楚。


    乙骨忧太却又拦住了我,眼神中似有恳求:“穗穗,别走。”


    谁管你啊。


    我甩手厌烦的叹气。


    乙骨忧太沉默又固执的拧着我的手腕将我拽回去,头依偎在我的肩膀上:“穗穗……你别走,也别哭好吗?”


    眼见乙骨忧太似乎想用指腹擦掉我的眼泪,我躲开他的靠近。


    如果不是不想引起虎杖悠仁的注意,刚刚哪怕鱼死网破我也不会让他碰我一根手指头的。


    毕竟也太奇怪了不是吗,明明说好的成为家人。为什么他却总转变态度,想靠近就可以靠近我,想远离我就降低好感度?


    看到我嫌弃的表情,乙骨忧太整个人颓丧了下来,就像是刚才问出的问题和放肆地亲吻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力气。


    他堪称态度良好的


    道歉,嗓子却喑哑干渴如沙漠中的旅人,平静中暗含着一丝不甘:“对不起,穗穗,我是不是有点莫名其妙?”


    岂止是莫名其妙,乙骨忧太今天简直就像是犯了病。‘游戏理论’之后,我就再没有和乙骨忧太有多深入的交流了。


    以他现在对我低的吓人的好感度,应该不至于会关心我的事才对。


    好怪。


    但来不及更深入的思考,我还有正事要办。


    没有了怕被人发现的心虚,我凝聚起咒力拍在他的胸膛,乙骨忧太条件反射的后跳着躲开了我的袭击。


    可以,他居然还敢躲。


    进攻的一来一回间又耗费了许多时间,我肯定追不上虎杖悠仁了。


    原本我今天的打算是看完电影再邀请虎杖悠仁一起用餐,上次一起吃饭的时候他的情绪很放松,享受着美食的同时我们的距离拉近了很多。


    但是乙骨忧太今天忽然这样,根本就没想过这些事对我造成了多大的困扰。


    而且他刚刚说的话也激怒我了,我本来就是在玩乙游,他发现我的那些事受了刺激关我什么事。


    不对。


    他怎么知道那些事情更奇怪吧?


    我抬起头问:“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还有,你是不是跟踪我?”


    乙骨忧太沉默不语。


    一个诡异的念头油然而生:“那天盯着我和夏油杰的人,是你?”


    看到我气哭的样子,乙骨忧太身上的压迫感又渐渐散去,瞬间变成对女孩子很苦手的类型。


    他压低声音试图解释:“对不起,穗穗,你不是说了只靠近虎杖同学一个人吗,为什么我刚回来就听说你和夏油老师……你是被我照顾大的,我不希望你做错事。我今天确实太冲动了,但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不对劲。


    正常人会这样直白的问上床的问题吗。


    乙骨忧太虽然很喜欢吃醋,也很偏执,但总感觉他今天的行事作风很诡异,也可能先五条悟后夏油杰,他受的刺激太大了?


    但他又不喜欢我,整这些花里胡哨的真没意思。


    看我一直盯着他,乙骨忧太无奈的又回应了我的第二个问题:“我没有刻意跟踪你……我只是视线被办法不落在你身上。”


    他骗人。


    有些事情明明发生在他在国外出差时,为什么他会知道?


    心底生出些古怪感,我不安的后退一步看着他生硬地说:“你以后不要跟着我了。”


    乙骨忧太低声看着自己的手指,喃喃自语:“对不起,是我做得不对,对不起。”


    黑色的瞳孔不断颤动,在电影院的灯光下透着层浓郁的褐色。


    看到他这样,我又有些自责起来。


    是我说话太重了吗?


    于是我飞快地查看了他的好感度。依然只有可怜的三十,甚至又掉了五点。


    可乙骨忧太现在的状态看起来真的不太好,我试图安慰他:“你也不要太在意,毕竟这只是个游戏。我得成功通关,你也总会遇到自己喜欢真正的女孩子的。多看看其他人吧忧太,别盯着我了。”


    乙骨忧太重复:“游戏……?”


    我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这一次他没有再阻拦,只是安静的目送着我。


    走出电影院后,意外的,虎杖悠仁还站在原地。


    我走过去擦了擦红红的眼眶看着他:“你怎么还在这?”


    “刚才我有些冲动……想和西园同学你确认一下,乙骨学长没有强迫你吧?”


    像是对背后说了自己前辈坏话,虎杖悠仁有些不适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头:“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我出来后才想起来你好像哭了……有些让人担心。”


    我敛目低声回应他:“我没事。”


    “没事就好。”虎杖悠仁放下心来,长呼了一口气。


    他认真又努力的解释着:“我对前辈的私生活不感兴趣的,但今天是我带西园同学出来的,所以也要好好送你回去。”


    还真是个责任感很强的老好人啊,看到我和别人都亲成那样也对前辈的私生活不感兴趣。


    和乙骨忧太一点也不一样……


    不,乙骨忧太往日也没有这么离谱,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算了,不想了。


    不管怎么说,忧太的事都和我没关系了。我也不打算奢望能继续和他以家人或朋友的方式相处。


    现在更重要的是游戏通关。


    我悄悄打量着虎杖悠仁,少年阳光又爽朗。


    撞破我和乙骨忧太接吻都要落荒而逃,虎杖悠仁应该是那种很纯情的类型。


    难搞。


    想着他的事情就错失了搭话的机会。我和虎杖悠仁一起返回学校,又在宿舍楼下分道扬镳。


    躺在宿舍床上,我望着天花板深知自己的两条主线任务都遥遥无期。


    点开系统屏幕研究着游戏进度,现在瓶颈成这样,靠我自己真的不知道怎么破局了。


    不然看看有什么好用的系统道具吧?


    我翻看着系统工具栏。


    咦,这个破游戏是什么时候开启抽卡功能的?


    【是宿主遇到虎杖和伏黑惠好感度增加后就开启了哦,宿主,你要试试抽卡吗?】


    当然要啦!


    我兴奋的从床上一跃而起,默默祈祷着能抽到合心意的道具,随着蓝色的流光动画绚烂的闪过,空中浮现出我抽到的卡面。


    【梦境卡】


    【使用者可以进入被使用者的梦境】


    【注:梦境随机生成,不保证使用效果。】


    这是什么?


    不保证使用效果,但是我这么欧,应该会抽到一个比较好的卡面吧?


    我尝试性地点击了其中一张卡。


    【场所:私人电影院】


    【人物:饥渴香喷喷学姐你×纯情火辣辣学弟他】


    【剧本:你是虎杖悠仁的学姐,今天你约了他一起出来看电影,但令人苦恼的是,你的跟踪狂追求者强行插进你们的约会。这场三人行是否会顺利?……】


    看到场所的时候我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但直到我推开眼前的门,再次被拉进白天的电影院,我才发现这个梦境卡居然离谱的想要复制白天的场景。


    区别在于,这次虎杖悠仁发现我和乙骨忧太的龌龊事后没有直接逃离。


    乙骨忧太大方的展示着我,歪歪头问:“她很漂亮吧?你要一起来吗,学弟?”


    喂,这个梦不用讲逻辑的吗?


    我想要后退一步,却被身后的人钳制着无法动弹。


    面前虎杖悠仁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他伸出手……


    不对,这是什么破卡啊,虎杖悠仁手的触感也太真实了,这两人肯定OOC了吧!


    在心理极度不适下,我默默的划掉这张卡退出梦境,重新抽了一张。


    【场所:摄影工作室之音乐教室篇】


    【人物:道德沦丧目的不纯摄影你×清纯自爱男德满分模特他】


    【剧本:你是个摄影师,相机里有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次你的拍摄对象是你的暗恋对象——帅气体育生虎杖悠仁。在多次故意碰瓷下,你终于成功骗取他的信任,让他同意在音乐教室内对他进行拍摄。气氛正好,你骗他脱掉了上衣,然后……】


    这个场景怎么设置的也有些怪怪的?


    但好在不是刚刚那个一言难尽绝对会被哔掉的三人画面了,我决定先看看这张卡。


    手上忽然出现了台相机,我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


    这是一间不知道是舞蹈教室还是什么用途的房间,教室里有一扇巨大的镜子。


    镜中少女带了个黑框眼镜,显得比往日更知性些,是我更为熟悉的现实生活中的打扮。


    面前还有一扇门,似乎和这间舞蹈教室相连,我推开它探出头。


    里面果然坐着我的攻略对象。


    虎杖悠仁一如既往穿着套头卫衣,看起来阳光又健气。


    这件教室的用途就明显了许多,堆放着很多的乐器,最中央的位置摆了一架钢琴。


    虎杖悠仁坐在音乐教室里唯一的一张沙发上,双手插兜回过头有些茫然地转头看向我:“穗姐,你为什么总是整天拿着相机,都在拍什么  ?”


    在梦里他和野蔷薇一样,叫我穗姐哎。


    被他的称呼吓到,我的思路打了个岔。


    他又温吞的笑起来:“穗姐?”


    脑子里被三流的恶俗剧本五雷轰顶,心里却知道这种剧本可太好拉近和单身多年的体育生的关系了。


    我眨眨眼故作镇静,晃了晃手上的相机:“啊,今天是拍你。”


    体育生男大小模特和暗恋他的坏姐姐摄影师。


    看着乖巧的躺在沙发上毫无戒备心准备脱衣服的虎杖悠仁,我很狼狈的低头。


    啊,我,居然流鼻血了。


    虎杖悠仁看起来比我还紧张,脱了一半的衣服又被他放下去,漂亮的腹直肌和人鱼线也消失不见。


    他拿起旁边的抽纸稳重的捂住我的鼻子:“穗姐,你仰头,不要低着头,会流更多血的……”


    我听着他的话顺从的仰头,鼻血渐渐的止住了。


    虎杖悠仁松了口气。


    可、可恶。


    我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怎么会被脑子里的剧本惹火到流鼻血啊!


    轻声咳了咳,我再度晃了晃自己手上的相机:“我没事,悠仁,我可以开始拍了吗?”


    虎杖悠仁有些不明所以,点头看着我尴尬的挠后脑勺:“可是我第一次做这个,不知道要怎么做。”


    看着他清澈的眼神,我觉得自己像在引诱男大的坏女人。


    但当坏女人我轻车熟路。


    我调试了下相机,面色沉静的引导着他。


    “你可不可以把衣服拉链拉开?”


    “里面的那件衣服能脱吗?”


    “我没什么别的想法,就是单纯觉得你的肌肉很好看。”


    “你身上好烫。”


    冰凉的手指被他的体温捂热了,从他的胸膛到腰腹,再要半推半就往下的时候,虎杖悠仁抓住了我的手。


    他用嘴叼住了自己的白色短袖,露出了训练有素的腹肌,神色纯澈的看着我问:“穗姐,不对劲,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88章 第88章穗穗,你是什么时候开始……


    仰着头的少年人眼神纯净毫无杂质,和精壮吸睛的腹肌一起看简直就是诈骗。


    这个腹肌绝对可以直接表演开水瓶,下海就能成为歌舞伎町腹肌之王……


    我的目光从他的腹肌又扫回眼睛,虎杖悠仁看起来神情迷茫。


    这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吗,果然是很敏锐的咒术师。


    我握着他的手指安抚他:“悠仁,别担心,没事的,你看,你的照片很好看。”


    照片里的少年神情坦荡,但因为衣着单薄又显得青涩漂亮。虎杖悠仁看着明显在现实中自己绝对不会拍的私房照,心脏剧烈跳动着想说些什么辩驳的话。


    我无奈的叹口气,揉乱他的头发:“悠仁,我们是好朋友吧?好朋友就要乖乖给我当模特哦。”


    梦境卡卸下了他的心防,让虎杖悠人提不起抗拒的念头,只能呆呆的看着我。


    但当我靠近他,虎杖悠仁又有些微妙的在沙发上往后缩了缩试图抵抗,但到底已经是退无可退的距离。


    梦境卡的使用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得抓紧了。


    反正、反正就是个梦啦!


    我凑过去,体育生的身体很有爆发力,我把全身的重量压在他的手臂上也能承受的住。


    “接过吻吗?”我问。


    “我没有过。”虎杖悠仁乖乖的回答着,眼神毫无防备的可爱。


    “那你能不能给我亲一下?我有点没灵感,拍出来的照片好像构图不够好看。”我脸颊红红的哄着他:“乖啊,悠仁,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嘛……”


    虎杖悠仁看了看我,眼睛里似乎明晃晃的在问我朋友怎么能接吻呢。


    但是在梦境卡加持下必须完成部分剧情,怎么能不接吻呢。


    剧本里写的可比这个炸裂多了,我已经有在好好尊重他了。


    更何况虎杖悠仁看起来也已经憋的非常难受了。


    我从他手臂上下来,用手握住他还想要挣扎的手臂,把他的两只手抵在床上,跪坐在他的腿间,抬起他的下巴亲了上去。


    起初虎杖悠仁没有闭眼,他大胆的看着我。


    我比他年长许多岁,当然有引导他的义务,只能一边亲一边问:“什么感觉?”


    “好舒服……”


    “好孩子。”我夸奖他,“还可以更舒服哦。”


    他闭眼了,透明的水丝从他唇边滑落。


    “好宝宝。”


    “我想吸你一下的舌头,你试试,也会很舒服的。”


    他终于放弃了矫正我的想法,将自己毛茸茸的粉色脑袋凑过来。在这方面相当缺乏经验的人脸上懵懵懂懂,青筋暴起的手臂却无师自通的捏住我的腰。


    风格轻轻吹动洁白的窗帘,午后的光阴静谧的流淌在音乐教室里,我们难分难舍的抱作一团。


    ……


    虎杖悠仁像是做了个沉重的噩梦,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高专宿舍外的森绿色和阳光几乎有些刺眼。


    裤子里湿热的痕迹让他清楚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对着刚见过面的女生做这种事是虎杖悠仁短暂人生绝无仅有的体验。


    仿佛丢盔卸甲一般,虎杖悠仁狼狈的用手背遮住眼睛,脑中的思绪无比混乱。


    是因为白天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吗,还是他本来就对这位神秘的西园同学报以龌龊的心思?


    虎杖悠仁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


    梦境的最后是斑斓诡谲的,白天与黑夜交接,他们吻到日夜不分。


    对学长的女朋友做这种事,虎杖悠仁觉得自己的三观快要被颠覆了。


    不对劲,十分里有八分的不对劲。


    虎杖悠仁心身俱震。


    于是反馈在西园穗那边,则是明晃晃地看到。


    【虎杖悠仁好感度-10】


    【虎杖悠仁好感度-10】


    【虎杖悠仁好感度-10】


    【当前虎杖悠仁好感度:10】


    ……


    在没注意到虎杖悠仁的好感度之前,我其实除了腰疼没有太多的感受。


    毕竟在习惯了这种事情后,反而很能体会到其中的乐趣。


    昨晚的梦让我在遇见脑花后变得紧张的的神经得到了极大的舒缓,后半夜久违的睡得很好。


    空气中蒸着热气,喉咙里有种干渴的痒意,我懒懒的扯了件衬衣穿在身上,赤着下半身踩在地上倒了杯水。


    慢吞吞的喝完水,我自信的点开查询好感度。


    经过这个梦之后,虎杖悠仁应该会对我有不一样的感觉吧。


    说不定达到很高的数值我就又可以薅羊毛啦!


    可透着蓝色冷光的电子屏幕上,冰冷的显示着一行与我想象中相反的字。


    虎杖悠仁好感度10。


    救命,怎么又又降好感度了。


    难道他不舒服嘛,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舒服吗?还是说,我是被讨厌了?


    亲密接触后好感度降低真的会让人很不自信啊喂。


    我双目呆滞的在宿舍里呆坐了十分钟,想到梦里虎杖悠仁的样子。


    他乖巧,温柔,虽然有点横冲直撞但是幼稚的很可爱。


    虎杖悠仁完美符合我还精神正常的时对男朋友的期待,体育生,看起来体力很好,性情温柔,像王道热血漫的男主角。


    不过仔细想想,初遇时他房间里的海报是金发大屁股辣妹?


    我完全不是悠仁的理想型啊。但是被这种人讨厌我是真的会自闭。而且好感度降低成这个样子,我不由开始思考攻略虎杖悠仁实操的可行性。


    难度好大,不然换成伏黑惠吧?


    但是找伏黑惠避不开伏黑甚尔,他爹说不定也会贴上来,父子夹心什么的不要啊!


    眼前一黑我拍拍脑门。


    看起来我真的很没有异性缘……


    最开始的人是伏黑甚尔,那时他是年长


    者,我是飞蛾扑火的弱小虫子。他早就见过最纯稚的爱,也在歌舞伎町里尝过最浮华的虚情假意的味道。


    他不喜欢我是必然的。


    而如今身份调换,我是年上大姐姐,虎杖悠仁才是被我刻意攻略的漂亮弟弟。他虽然不懂什么是爱,可我这样功利心强的接近他,身上拥有野性与直觉的他,恐怕早就意识到我别有目的。


    做完这种事情之后好感度骤降,他到底是多讨厌我啊?


    算了,不想了。


    感情问题太难了,还是先处理脑花的事情吧。


    我双目呆滞的喝了口水,极力让自己忘记复杂的感情问题。


    得先找机会再见下禅院兰太,试探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脑花。


    穿好鞋子打定主意自己过去,但好巧不巧五条悟打了电话过来,我们寒暄几句五条悟就敏锐的发现了我要出门。


    可他和夏油杰又都没有时间,因此给我派了个新保镖,是这段时间假期很长所以总来骚扰我的乙骨忧太。


    想到昨天乙骨忧太神经质的表现,我义正言辞的正要拒绝,五条悟却甜甜的说:“好啦,我刚刚发了信息,忧太已经到你门口啦。穗穗,一切小心哦。”


    我对这人迫不及待把我扔给乙骨忧太的态度表示无语。


    搞什么啦。


    拉开宿舍门的时候,我果然看到了乙骨犹太。


    即使有心理准备,我还是被一脸男鬼相的乙骨忧太吓得退了几步。


    他又换了新的发型,原本放在额前的头发被梳到后面,柔软的下垂眼看起来下三白更多了,黑眼圈像是时尚单品,透着阴鸷的美感。个子高挑的少年背后背着个剑袋,握着剑袋的手指骨节泛白,手腕也看起来纤细又脆弱,整张脸都有种阴森的鬼祟感。


    看到吓到我,乙骨忧太后退一步抿唇低声说:“穗穗,今天五条老师安排我和你出去。”


    想到他刚破坏了我和虎杖悠仁的约会,我厌烦的推人:“我不需要你。”


    乙骨忧太并没有和我争执,只是安静的摸了摸剑袋,又步伐坚定的跟在我身后。


    搞什么啊,换乘恋爱吗?


    一天换一个新保镖,特级轮番上阵。我能不能申请换虎杖悠仁啊,不过如果换成他,说不定要我保护他。禅院家龙潭虎穴,虎杖悠仁身份特殊,还是算了。


    抗拒着交流的我神色恹恹的上了车,乙骨忧太默不作声的跟上来。


    辅助监督看到乙骨忧太明显有些惊讶,毕恭毕敬的对着才二年级的乙骨忧太颔首致敬。


    我闭上眼睛不想说话,乙骨忧太却忽然说:“穗穗,我们谈谈。”


    车里的气氛有点让人窒息,我闷声闷气地说:“谈什么。”


    “对不起。”


    干嘛啊,总道歉又不改正,道歉有什么用啊。


    我睁开眼皮又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快点说完。


    乙骨忧太双手放在膝盖上,看起来有些不安的摩梭着膝盖处,犹犹豫豫的开口:“昨天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太久没见你了,见到你就觉得有很多只虫子在抓我,好像只有碰碰你,我才能缓解下来。但穗穗说的是对的,其实我没有资格管你。”


    所以我才说乙骨忧太是这个世界上最多变的男人。


    “没事。”


    我接受了他的道歉。


    乙骨忧太的神情看起来放松了些,但还在紧张的扣着手指。


    “让穗穗为难的事情,以后我不会做了。我也不会不自量力想要让穗穗喜欢我。”


    艰涩的说出这句话,他转头平视着我:“如果你喜欢虎杖同学,我可以帮你。”


    帮我?助攻?


    这个倒是可以,但我还是不解:“怎么过了一晚上就想通了?”


    “因为,我不想让穗穗这样无视我了,也不想再做出让你伤心的事。”乙骨忧太摸了摸心脏的位置,“我很难受。”


    不对,古怪,十分古怪。


    乙骨忧太是这种风格吗,明明之前看见我和五条悟接吻就把他气了个半死,现在居然会这么大方?


    我看着坐在旁边的少年人,默默的召唤系统帮我查看一下乙骨忧太的好感度。


    【乙骨忧太(单身):好感度85。——勇敢的少女啊,胜利就在眼前!】


    他的丧偶怎么变成单身了?


    还有,好感度八十五是怎么回事?明明昨天还只有三十。


    所以他最近这些离奇的行为,是因为放下旧爱终于决定喜欢我了?


    理论上来说,既然贡献出好感度,他就是我的金主。


    但我想到他昨天的样子仍然觉得烦躁,而且现在的我并不喜欢他,随意地做出回应不是件负责任的事情。


    于是我只能黑着脸模棱两可的回答:“行吧。”


    但这样的态度到底还是太冷漠了,我始终希望忧太可以成为我的家人,这样冷淡的对待他并不会让我开心。


    片刻后,我不情不愿地叫了句:“忧太。”


    他的眼睛立刻明亮起来,看起来像落水的狗狗被主人重新捡了回去一样惊喜。


    但与之前的他相比,乙骨忧太现在眉眼下垂的弧度让他即使做出这样的表情,看起来依然有种攻击性很强的感觉。


    我默默的又往车的边缘挪动了下。


    乙骨忧太脸上的笑意凝滞住,双手乖巧的放在腿上,神情有些不安。


    看着对方明显期待交流的模样,我思索半天挤出来个好奇很久的问题:“就是你刚刚说的事情,助攻我和我悠仁,你打算怎么做?”


    他愣了下握紧了拳头问:“穗穗,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叫他悠仁的?”


    第89章 第89章什么三人行


    闻言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这不是,完全没打算当助攻吗!


    看到我的表情,乙骨忧太身体又僵了僵:“对不起,我不是想质问的意思。我会好好做的,我可以陪你们去看电影?”


    看电影?


    我冷笑一声:“你是指在电影院和我亲起来然后让虎杖悠仁看到吗,还是像我梦里那样直接来个三人行啊……”


    不自觉地我吐槽出声。


    乙骨忧太脸色苍白:“什么梦?什么三人行?”


    啊,我说了什么糟糕的话。


    我用手扶住额头。


    乙骨忧太好像误解了什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到看电影的,我可以帮你们制造独处空间,可以安排你们一起做任务,可以随时告诉你他在哪。我真的会帮你的,穗穗,不要丢下我……不,我也不是想要破坏你们的感情,我只是……”


    他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有些无奈的叹气,我打断他的话:“不,没什么。”


    在被我制止后,乙骨忧太紧紧的闭上了嘴巴,手指握的太用力,上次被门夹住的手指又开始充血肿胀起来。


    青紫的关节一圈鼓起,在纤细的手指处看起来狰狞可怖。


    乙骨忧太双目无神。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毕竟黑气都快溢出来了。


    我蹩脚的转移话题打断他的思路:“这么久了,你的手还没好吗?”


    乙骨忧太看了眼我,又看


    看自己的手,下意识地把手藏起来低垂着眼睛小声说:“对不起穗穗,是不是太丑了,吓到你了?”


    “你在想什么啊,我只是担心。”


    乙骨忧太的眼睛又迸发出亮眼的神色:“这个手伤害过你,我在惩罚他。穗穗别担心,我很快会好起来的。”


    啊,这只手帮我……


    以他的治疗速度,怎么可能这个伤一直在还在,他不会是反反复复把自己的手夹伤把?


    被自己的联想几乎都有点恶心到了,我立刻不敢再看他的手,抿唇立刻又换了个话题:“你的制服为什么是白色的,我看其他人都是黑色。”


    话题转变的太快,乙骨忧太呆了呆抬起头看向我:“因为我是需要被特别监守的问题儿童。”


    他停顿了下:“但穗穗,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哦。”我缓慢的回应着他,“需要被监管,是因为你的咒力量格外充足,还是因为你那个初恋小女友?”


    乙骨忧太又不说话了。


    有些心累的,我再换个话题:“你怎么发现我和夏油杰……那什么过了?”


    乙骨忧太眼皮一掀,看起来更沮丧了。


    他完全不想理我。


    啊,我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话题了,瞎问吧。


    “你的中餐是谁教的,好好吃,下次可以教我吗?”


    出人意料的,这次乙骨忧太回答了我。


    时不时挤个疑问句给他,我艰难的维持着我们的聊天。


    聊的我十分心累。


    很快,禅院家到了。


    在经过前几次的深度探索后,去禅院家变得更加轻车熟路,我可能比很多禅院家的人都更了解他们家犄角旮旯的路怎么走。


    乙骨忧太站在禅院家门外,有些犹豫。禅院家在这短短十年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最外侧有点类似黑客电影中的反派大本营,各种激光类武器随时更换露出红点,层层防御防不胜防。


    我用通行证刷出条路,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从墙上走:“忧太,这边。”


    乙骨忧太轻巧的跳下来,不经意的问:“穗穗,你怎么会有禅院直哉的通行证?”


    我把禅院直哉的通行证塞进怀里:“当然是抢来的,难不成是禅院直哉送我的吗?不过禅院家这么封建,这些设施倒是很高科技,不知道是弄秃了多少程序员的脑袋才设计出这些东西。”


    真不愧是赛博朋克禅院。


    我和乙骨忧太掩人耳目飞檐走壁,流畅的穿梭在禅院家的各种房屋间。


    这里像是个巨大的迷宫群,无数相同的房间形成田字格,如果是第一次来肯定会迷路。


    我仔细辨别着方向跳出这些田字格,终于和乙骨忧太顺利的来到了禅院家的枯山水庭院,和式建筑有种死寂的凄冷,光影流动间萧瑟感丛生。


    忽然,从前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乙骨忧太警戒的看着周围,解开背后的剑袋把我护在身后:“有人。”


    禅院家的庭院中忽然起了雾,在松枝掩映的绿意里,霜白色从地面浮起,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双眼睛。


    迷雾散去后,庭院中出现了个矮小的少年人,他看着我们狡黠的笑:“哟,又是你。”


    禅院兰太。


    他眯了眯眼睛,调侃地笑起来:“姐姐你好厉害。旁边的守护神又换了个哦,是四大特级之一的乙骨忧太吗?”


    可能是先入为主的觉得他像脑花,我谨慎的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对,他是忧太。”


    禅院兰太歪着脑袋,做出个纯真可爱的表情:“姐姐你这次是来干什么的,怎么还要特级陪着?”


    我来核实你是不是脑花。


    当然不能直接告诉他,我笑了笑随便找了个借口:“我来看直哉,他最近怎么样了?”


    “是直哉哥那就没办法了,毕竟是我的直属上司嘛。”禅院兰太点头,“你可以亲自去看直哉哥,不过,你身后这位不行。”


    他做出个施术的动作,似乎打算试试以一己之力拦下特级。


    乙骨忧太轻描淡写的活动了下腕骨:“穗穗,你后退。”


    不能让他们在这里打起来,毕竟目前禅院兰太没有展示出恶意,即使他是脑花,我也不能打草惊蛇。


    思索片刻我指使乙骨忧太:“忧太,你去外面等我吧。”


    他沉默的看着我,坚定又缓慢的摇摇头。


    这种义正言辞要不顾我的想法保护我的态度,不免让我想到夏油杰。


    微妙的出了神,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对我的实力不自信吗?放心,好歹我也是最靠近特级的人。”


    他似乎还要说什么,我微笑起来:“不是说好要和好吗?怎么不听话。”


    乙骨忧太闻言愣了愣,看向禅院兰太犹豫的对我说:“那你小心,我就在外面等你。”


    这下又不像夏油杰了,他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类型。


    我朝他挤出个笑容:“好。”


    乙骨忧太离开了。


    禅院兰太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看着这一切,嗤笑了声:“这么听话,姐姐你是在训狗吗?”


    我皱眉:“不要这样说话。”


    直到彻底看不到乙骨忧太的背影,禅院兰太才又拿出一瓶香水对着我喷了喷,微笑起来:“你身上有野男人的味道,直哉哥闻到肯定会不高兴的。姐姐,我现在带你去见直哉哥哦。”


    香水浓郁到有些刺鼻,我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禅院兰太却满意的点点头,蹦蹦跳跳的往前走了。


    我跟在他身后,打算看看这家伙要干什么。


    没想到禅院兰太居然当起了称职的导游,每经过一个地方就对我一本正经的介绍这里曾发生过什么。


    “这里是禅院家的演武场,小时候我们就是在这里自相残杀,我杀出来了,所以从普通的禅院家**诞下的私生子爬到了躯俱留队,后面又爬到了炳的干部。”


    “这里是咒灵房,姐姐知道的,小时候我总来这里,每次我都以为自己要被咒灵弄死啦,可是我也活下来了。”


    “姐姐,我厉不厉害?现在我可是直哉哥的左膀右臂了呢。”


    小小的孩子目光坚毅,微风徐徐吹动他柔软的头发,满脸都是期待我夸夸他的表情。


    他看起来可脆弱又敏感,又是容易被霸凌又是期待别人的夸赞。


    这会儿我又有些怀疑他是不是脑花了。


    不过不管他是不是脑花,降低对方的警惕心都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我蹲下身摸了摸他的脑袋,模仿着特别爱救赎人的夏油杰说话的语气,眼神带着天然的悲悯和高高在上。


    “禅院家让你们自相残杀,还送这么小的孩子进咒灵房,真过分啊。等你长大了,就让他们给你道歉好了。”


    禅院兰太看起来迷茫了一瞬间:“让他们……给我道歉?”


    我点头,语气郑重地说:“是啊,被欺负当然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年纪太小了。可是总有一天你会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等你足够有实力的那天,不管是生下却没有照顾你的父母,还是欺负你的长辈同族,让他们狠狠地给你道歉就好了。”


    手伸过去的时候,禅院兰太会闭着眼睛侧脸,像条狗一样晃晃脑袋,让我用掌心感受他脸颊的温度。


    所以我说什么来着,禅院家的人都适合当狗。


    居然还嘲讽忧太的顺从是被‘训狗’,可禅院家的东西根本不用驯养,只要说几句动听的谎言,就会自己爬过来乖乖当狗了啊。


    我从善如流的接受了这家伙的示好,摸着他的脸说:“好乖好乖。”


    禅院兰太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谢谢姐姐,我真喜欢你。”


    被疑似脑花的人说这种话实在有些毛骨悚然,我脸上从容地笑变得有些僵硬。


    一路上两个人各自心怀鬼胎,直到转了大半圈又回到咒灵房的门口,禅院兰太才做了个绅士邀请的动作:“姐姐,直哉哥就在里面,你进去吧。”


    看着咒灵房,我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错觉。


    毕竟按照原计划,我是不需要去见禅院直哉的。


    但疑似


    脑花的对象就站在我身后,用催促又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姐姐,你不想去见直哉哥吗?”


    我摇摇头:“要见的。”


    匆忙的和禅院直哉见了面,大少爷还是那副犯贱的嘴脸:“西园穗,你是整天闲着没事非要跑过来看看我有多惨吗?”


    看在他一直没出卖我的份上,我好脾气的回应:“不是。”


    禅院直哉努努嘴,眼神从上往下打量着我:“呵,你一个女人整天在御三家游荡,还图谋不轨想要撼动禅院,真是愚不可及。正常像你这样年纪大的女人,早都应该嫁人生了三个孩子收心了。”


    我翻了个白眼,觉得他今天说话又格外难听:“真是不劳费心了。”


    禅院直哉对我的态度十分不满:“你这是什么态度?像你这么不乖巧的女人是没有强大的男人愿意娶的。”


    他今天简直莫名其妙,难道是因为我太久没有打他了吗?


    于是我又伸手给了他一巴掌。


    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的是,禅院直哉居然露出你果然会如此的表情,用唇顺势舔了下我的掌心。


    “西园穗,恶心吗?我看见你这副假惺惺的样子也觉得恶心。你根本就不是来看看我的,你到底看上了禅院家的谁?来的这么勤快……”


    这次轮到我僵住了。


    不是,他居然舔我,这家伙不是有洁癖,最讨厌和女人接触了吗?


    而且他的话是在怀疑我喜欢上禅院家的人了吗?他不会疯了吧。


    我震惊地看着禅院直哉。


    循规蹈矩的禅院家嫡少爷即使被囚禁依然整整齐齐地穿着印有烫金家纹的深色羽织,流苏束成的丸组掐着细腰,足袋包裹着他对于成年男性来说有些秀气的脚。


    金发,绿瞳,像坏脾气的狗。


    很美丽的人,可惜脑子有病,还欠扇。


    看着他的样子,我甚至觉得自己也有病起来,为什么会这么流畅的扇人巴掌。


    这、这也太奇怪了吧。


    有些慌乱的,我顾不上和他解释就退出了游戏,然后立刻登入论坛把刚刚车上和乙骨忧太相处以及打禅院直哉的片段剪辑出来发了个贴子。


    【救命,经常想对游戏角色这样是怎么回事?】


    贴子很快被回复了。


    【贴主你……】


    【贴主你……】


    【贴主你……】


    一连三个人回复了相同的话,我有些莫名其妙又不知所措。幸好很快又有了好心人回复。


    【贴主你要不查看一下他们的好感度吧,十分不对劲。】


    【禅院直哉果然是个装货!我去攻略的时候完全不理我,大佬去攻略就高潮脸都快贴到人家手上了。】


    【女神再打两巴掌吧,好看爱看。】


    【嘴上说讨厌大佬,心里想撒娇的不行了吧,死装哥,别对着大佬发情啊。】


    【啊啊啊没人关注乙骨小狗吗,破碎感拉满疯狂吃醋的小狗谁不爱呢,想知道大佬刚刚对他做了啥。】


    【没人关心悠仁有没有被搞吗?】


    虎,虎狼之词!


    我仔细地看着评论区,没想到全都是端着饭来问我到底干了什么的,完全没有人能给到我如何面对这两人的建议。


    我默默地退出论坛,重新进入了游戏。


    禅院直哉还是我离开之前那副气鼓鼓的样子,我们争执了几句我就离开了。


    后面我的时间精力都放在了脑花身上,往禅院家跑的时间比呆在高专还多,一来二去的和禅院兰太就越来越亲密。


    他开始有意帮我掩饰我进入禅院家的痕迹,也不再每次主动要求陪我去找禅院直哉,而是越来越多的把时间花在我身上。


    我教他咒术,帮他反抗曾经霸凌过他的人,帮他追求他喜欢的小女生,不厌其烦的扮演着一个年长知心的漂亮姐姐。


    甚至开始偷偷的跟踪他。


    禅院兰太的行踪总是十分固定的,每日严刑拷打禅院直哉,练习咒术,外出任务,然后回家治疗伤口。


    乍一看上去没什么问题,我对他的戒备也逐渐放松。


    直到陪着他去祭拜了他早亡母亲的那一日,禅院家下了很大的雨。


    第90章 第90章靡丽,罪恶,又引人沉沦……


    小小的孩子跪拜在母亲的墓碑前,瓢泼大雨将他的头发浇乱,禅院家如出一辙的绿眼睛看起来蒙上黯淡的雾色。


    他拉着我的手,又开始讲起小时候的故事。


    “姐姐,禅院家是会吃人的囚笼,总有一天我要逃离这里。”


    笃定又缓慢的少年音响起。


    “我的母亲和妹妹都死在这里了,我浑浑噩噩的活了下来,甚至为自己成为咒术师沾沾自喜。我忘掉了仇恨和屈辱,像条狗一样的活着,直到遇到姐姐……”


    他认真的诉说着遇到我之后人生发生的剧变,真诚的看着我笑起来:“能遇到姐姐,真是太好了。”


    很少被人这样真挚的感谢,我努力的挤出个温柔的表情,摸了摸他的头发说:“没关系的兰太,一切都会过去的。”


    看着小孩子用莲藕般的手臂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我看到一个追求自由的不屈灵魂。


    这绝不是脑花的灵魂底色。


    越是与他相处,我越会深刻的认识到,这个连看到路边蚯蚓都要扔回草丛的孩子,不会是滥杀无辜的脑花。


    于是我决定,这是我跟踪他的最后一天。


    今天之后,就不再怀疑他了,得看看禅院家的其他人。


    思索间,禅院兰太多祭拜已经结束了。


    我远远的跟着他,又谨慎的使用系统道具完全掩藏了自己的气息。


    返程禅院兰太一如往日按时走进了咒灵房开始审讯禅院直哉。


    咒灵房内有无数哀戚诡异的声音,禅院直哉怡然自得的坐在床上弯曲着一条腿。


    他已经被关了大半个月了,但却还没有吐露出关于我的半个字。


    这家伙好让人意外,我还以为他肯定会出卖我呢,居然守住了这么久。


    例行问询之后,禅院直哉还是冷淡的,不予理睬的。


    只有在禅院兰太即将离开之际,冷笑着说:“兰太,等我出去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禅院兰太停住直接离开的步子,蹲下身抱臂看着眼前被关禁闭的青年喃喃问:“值得吗?”


    他术式形成的巨大眼睛就在他的身后,有种阴森又粘腻的注视着禅院直哉的错觉。


    禅院直哉神色莫名:“关你什么事?”


    禅院兰太像是眼睑被蚊虫叮咬了下颤抖着:“当然不关我事啊,直哉哥。”


    禅院直哉细细的看了看他,没看出什么问题后便冷哼一声:“蠢货,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看到的就要装看不到,这就是你这种下等人在禅院家的生存之道了,知道了吗?”


    禅院兰太沉默起来。


    死寂的声音让人有些不安,禅院兰太好像哭了。


    可哭着哭着,他的声音变得又尖又利:“不该看的要装看不到。直哉哥,你是说穗穗上次来找你,结果又被你骗到床上的事情吗?”


    在他说出穗穗两个字后,我和禅院直哉都愣了愣。


    禅院直哉试探着问:“你在说什么?”


    禅院兰太忽然站起来,有些疯癫的转了个圈捂住自己的脑袋:“啊,烦死了,烦死了!我问你值得吗?你回答就好了,扯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呢!”


    像是失去理智一样,禅院兰太自言自语:“我见到西园穗了哦,她每天都装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扮演知心大姐姐,看的我烦都烦死了。你想包庇的人也是她吧,但你们才见过几次面,值得为了她放弃禅院家主的位置吗?”


    再度听到我的名字,禅院直哉脸上很快恢复了冷静。


    他抬眸轻飘飘的问:“我问你看到什么了?她不是西园穗,你不要乱说。”


    禅院兰太用了然的,看蝼蚁的眼神看着他:“不是西园穗?那副虚伪的样子,骗起人信手拈来的样子,不是她能是谁啊?”


    他狰狞


    的语气逐渐平淡下来:“她为了夏油杰能抛下被捅刀的你,为了五条悟能扇你巴掌,为了伏黑甚尔能和你斡旋,啊,忘了说,甚至是她为了张冠李戴的记忆,都可以彻底忘掉你哦。你恶劣的部分甚至成为了五条悟的一部分哦,为什么还这么喜欢她啊,好蠢。”


    我如坠冰窖。


    他说的东西,本该是随着我的死亡被遗忘的秘密。


    至少,禅院兰太绝不该知道这些。


    在一周目里,那些事情都真实的发生过,只是被他加以扭曲和美化,更大的刺激了禅院直哉。


    眼前的这个东西身上有缝合线,以及他那些挑起御三家争端的小动作,都完美符合我一周目梦境里阴湿男脑花的行事作风,许多特点也对得上一周目脑中疯癫的系统。


    他根本就不是年纪尚小的禅院兰太,而是脑花。


    可因为披着孩子的皮,我就一直在试图寻找出他不是脑花的证据。


    在我刚刚流露出感动,理解的神情的时候,他不是也在心底嘲讽我呢?


    譬如‘啊,西园穗,好蠢,这样就相信我不是脑花了啊。’


    我有些无力的掩面,没有再听禅院直哉和他的周旋,转身离开了。


    可恶、可恶。


    明明早就察觉到他身上的违和感了不是吗,怎么还会这样蠢啊。


    恨恨的踢了踢地上的石子,我擦掉脸上的雨水,径直回到了东京校。


    之后一连几日,我对他的靠近都生理性的有些犯恶心。每次看到脑花装嫩,禅院兰太的脸和脑花的脸就会在我的记忆里不断交错,让我有种吃了毒蘑菇或是被烈日当头灼烧的晕眩感。


    艰难的维持着和他虚情假意的周旋,直到有天禅院兰太忽然被委派了长期任务,远离了禅院家。


    心底悄悄松了口气,我努力克服着看他时的表情僵硬感。


    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有把握能很好的面对他了。


    禅院兰太把见面的时间地点约在了禅院家的后山。


    那一天,我等待的格外久。


    光在林中自由的穿梭着一点点暗下来,身体的温度也逐渐降下来。


    远处终于出现了个影影绰绰的影子,我正要强撑起笑容和他打招呼,山中却忽然有股古怪的气味弥散开来。


    禅院兰太小小的身体像是膨胀的气球,又像是破土而出的种子,忽然之间就抽条长大起来。他的脸和身体丝滑的变化着,从稚气柔软的健气少年忽然转化成了绿眼睛的风骚长发男。


    他的身姿是纤细挺拔的,从手指再到穿着木屐的脚腕都显出种阴柔的美感。眉峰的着色很淡,眼睛却像浓稠阴郁化不开的墨雨,最艳丽的部分是红艳艳的唇。


    靡丽,罪恶,又引人沉沦的一张脸。


    在一周目的梦境里,我曾见过这张脸,甚至被诱骗着和装作‘系统’的他亲密的接触。


    但此时,理论上我应该是不认识他的。


    大脑飞速转动着,我佯装愤怒的连续后退几步看着他:“你是谁?”


    身材高大的男人掐着平静温和的嗓调:“我是禅院兰太啊。”


    脑花怎么忽然不装了?


    我做出个呕吐的表情:“放屁,你这个老头子怎么会是禅院兰太?”


    “老头子?穗穗,我只有三十岁。”


    他生气的胸脯上下颤抖,脸颊上泛出细腻如珍珠的粉调:“你毁了我的身体,现在我就是禅院兰太。”


    我几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以为你大蛇丸啊,玩什么秽土转生。你又不搞科研,很难洗白的。


    并没有注意到我的神态,对面的男人还在说话:“西园穗,你不是一直都在试探我吗?还在跟踪我,怎么现在又装出惊讶的样子?”


    我闷着嗓子试图狡辩:“我不认识你。”


    他笑起来:“或许你更喜欢我的另一种样子?”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奇怪的方法,漂亮的男人掀起自己的脑子,露出其中巨大的脑花,充满褶皱的肉白色物体中央是参差不齐的牙齿,这个只剩脑子的丑东西雀跃的、蹦蹦跳跳的在他的躯壳上弹跳两下,和我记忆里的他一模一样。


    不知道是什么发声器官发出了声音,他絮絮叨叨的说起来。


    “西园穗,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刚好啊,我正要去找你呢。”


    “其实你是我最满意的身体。听说你又拿下五条悟了,我这儿有个交易,你要听听吗?”


    他突然表明身份的事情让我有些猝不及防,但现在并不具备直接在这里弄死他的条件。


    不过,快了。


    距离可以杀死他的那一天,很快了。


    忍着绝望与恶心,我听到自己的回复:“好。”


    ……


    我双目无神的从禅院家走出来。


    乙骨忧太抱着剑袋,背影有点萧索的坐在禅院家的台阶上。他旁边站着几个禅院家的人,这群人似乎对这位特级术师的突然造访诚惶诚恐,正恭恭敬敬的和他说着什么。


    他表情冷淡的附和着,偶尔礼貌性的点头。


    这些天我往返于禅院家和东京校咒术高专,都是乙骨忧太在接送我。


    远远看着他和禅院家的人交谈,禅院家外面的树林很密,阳光洒下来将树叶和地面都镀上一层金色,我藏身于一棵树上等待他结束。


    树干粗粝的摩擦着我的皮肤,坐在树顶的最高处,我可以看到远处的风景。


    郁郁葱葱的森林尽头,是零星散落的城市。


    这个地方这么美好,可惜有脑花这个恶心人的东西。


    我想到离开之前,我问脑花的两个问题,第一是禅院兰太还活着吗。第二,是那些记忆和故事,是禅院兰太自己的吗。


    脑花微笑起来,并没有回答我。


    彼时无声胜有声,我的手紧紧抓住树干,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脑花必须死。


    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了那些无数个被脑花寄生过又毫无意义的死去的人。


    一个完整的计划渐渐在我脑中成型。


    树顶的风渐渐大了起来,我刻意的制造出些动静。


    乙骨忧太果然很快发现了我,他看了我一眼就颔首拒绝了禅院家的人,步伐缓慢的向我的方向走过来。


    确认术师都离开后,他仰起头看着树上的我问:“你回来了,累不累?”


    站在树下的乙骨忧太看起来小小一个,我摸了摸自己的胃回答:“还好,肚子好饿,想吃东西。”


    本来以为自己会被恶心的吃不下饭,但意外的,我感觉自己刚走出禅院家就饿的要胃痉挛了。


    从树上灵活的跳下来,我拍了拍手。


    因为今天穿的是裙子的原因,乙骨忧太偏过头不看我。微风拂动他额前的碎发,明明灭灭落下了光斑。


    他在手机上按了几下:“去吃饭吧,我定好餐厅了。”


    有进步。


    乙骨忧太会主动定好餐厅我是没想到的,毕竟他之前对这些事一窍不通。


    等了脑花那么久,我又累又想吐,于是点头:“好。”


    乙骨忧太为我打开车门,在我上车的时候用手指遮挡了下防止磕碰。


    我有些意外的看了看他。这家伙最近对我好的吓人,几乎不需要我主动做什么,好感度每天就在加加减减。


    当然,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增加的。唯独一次降低在他半遮半掩的勾引下,乙骨忧太在宿舍里帮我手上做着那种事,好感度却在骤降。


    数值起起伏伏,十分难猜。


    我顺便点开好感度系统。


    【乙骨忧太(单身):好感度93。——勇敢的少女啊,胜利就在眼前!】


    哎?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