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午后,微风轻拂,胡二正打着哈欠倚在门边。忽然,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街角,匆匆朝着府门走来。
“劳烦通报一声,在下有要事求见孟大姑娘。”李青抱拳道。
“敢问阁下是?”
“我…我是小九的友人。”
胡二瞧他非普通百姓,不敢怠慢,不动声色地应下:“公子稍等。”
胡二快步穿过游廊,来到孟颜的住处,敲了敲门:“姑娘,有位公子说有要事找您,他说自称是小九的友人。”
小九的友人?难道是他?孟颜整理着衣襟,出了屋子,朝府门走去。
李青一见到迎面走来的女子,拱手道:“见过孟姑娘,不知您还记得在下吗?”
孟颜微微颔首:“那日在街上有幸遇到,小女自然记得。”
李青直起身,脸上带着一丝急切,道:“我已在修罗阁重金买下解药,还望孟姑娘把主……将我朋友交由我一些时日,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修罗阁?孟颜沉吟片刻:“那药当真有效?”如若真的有效,她就不必献身谢寒渊了!
眼前之人,应当就是谢寒渊身边的亲卫,他若知晓谢寒渊被人逼迫吃下狗屎,不知该作何感想?
“应当错不了。”李青道。
“那你等我片刻。”孟颜转身回了府。
她走到西厢房,少年正坐在软塌上,手里捏着一个木雕的小鸟。
“九儿,你的病有救了,给你好好收拾下包袱。”孟颜打点起来。
少年茫然地抬起头,那双原本深邃的凤眸,却如蒙着一层水雾般,清澈却迷蒙。“娘亲,我们要去哪里?”
“上次街上遇见的那个小哥哥,你要跟着他住一段时日。”
谢寒渊一下想了起来:“九儿知道,九儿记得他。”
二人一同出了府,李青一见到少年,眼中闪过狂喜,但很快又收敛起来,维持着沉稳的姿态。
谢寒渊开心道:“小哥哥,又见到你了!”
李青心中五味杂陈,曾经的主子,杀伐果断,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他强忍住内心的酸涩,清了清嗓子,拱手道:“还望你随我一同回去,为你治病。”
谢寒渊扭头看着孟颜,握住她的手,不舍道:“姐姐,你放心,等我病好了马上就回来找你。”
“好,九儿,好好治病,我等你!”孟颜浅浅一笑。
“嗯!”少年用力地点头。
孟颜瞥了一眼李青:“九儿就拜托你了。”
“孟姑娘务必放心。”主子他在府里,会被伺候得很好的。
谢寒渊拉着李青的衣袖,一步三回头地跟着他离开。
孟颜挥挥手:“保重。”
国公府。
锦书面色恭谨,正欲退下:“世子,老奴已为你备好了水,有何吩咐尽管唤老奴。”
李青道:“主子,该药浴了,期间您有何不适,都要讲出来。”
谢寒渊朝锦书道:“有小哥哥在就行,不用麻烦。”他虽没了记忆,可一看到锦书,心中不免有些烦闷。
半响,他迈入水中,一股浓郁的药草气息弥漫开来,带着一丝辛辣,闻久了甚至让人感到头晕。
两刻钟后,额间冒出细密的汗珠。
李青问:“主子,可有何不适?”
“小哥哥,水好热。”少年难受地皱起了眉头,脸颊很快被热气熏得通红。
“这药性如此,才能将主子体内邪毒逼出来。”
李青寸步不离地守着,不时替少年擦拭额头的汗水。
谢寒渊就这样日复一日地进行药浴,有时候会疼得蜷缩起来,抑或是会发出压抑的低吼,甚至陷入短暂昏迷。
日复一日,他体内的那股邪毒,被一点一点地剥离、净化。原本被混沌占据的大脑,也愈发比从前更加清醒。
第四十九日后。
谢寒渊正蹲在浴桶内,双眸半阖,眉宇间凝聚着一股熟悉的,令人敬畏的凌厉。
他脑中忽而闪现出无数与孟颜在一起时的旖旎画面,她为他擦拭身体,她抱着他哄睡,甚至一些更模糊、更亲密的瞬间……
本就被热气熏蒸的脸颊,此刻愈发灼热,红如烈焰。
他忽而唇角微勾,眼眸涤荡起一抹幽深的暗色,如同深不可测的寒潭。
暗自道:原来,她喜欢这般玩花样……
看他无知懵懂的样子,是不是觉得很有趣?
一股混杂着羞恼、不解和某种莫名的兴奋情绪在他心中翻涌。
“主子,你可还认识我吗?”李青站在少年面前,既忐忑又期待,小心翼翼地开口。
“我病的这些时日,竟都是她在照顾我。”谢寒渊沉声道。
李青听到他提到孟颜,心中的狂喜再也抑制不住。他知道,那个运筹帷幄、杀伐决断的主子,终于回来了!
他激动得一把抱住谢寒渊,声音都变了调,眼眶瞬间泛红。
“主子,您终于痊愈了!属下还以为,还以为从此只能……”
“松手。”少年一脸嫌弃,冷冷开口,带着命令的口吻道。那口音中的冰冷,使李青瞬间清醒过来。
李青立刻松开了手,意识到自己僭越了。他退后一步,挠了挠后脑勺:“对不起,主子,属下……属下太激动了。”
“还不拿衣衫过来。”谢寒渊从浴桶里站起身,水珠顺着他身体流畅的线条滑落。
李青心领神会,立刻从屏风上拎起早已准备好的干净衣衫。
“给,主子。”他双手将衣服递上。
“那主子何时回孟府呢?”
少年眼眸微眯,眸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先不急,我还要去找个人,讨笔债!”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刻骨铭心的恨意,仿佛要将此人嚼碎在齿间。
李青心中一凛,莫非是……
夜色如墨。
谢寒渊独自来到刘影府中,他袖中寒光一闪,几道刀刃如同流星般射出,准确无误地击中门口侍卫的咽喉。
没有一声惨叫,只有沉闷的倒地声。一眨眼的功夫,便将门口的侍卫全部击杀。
谢寒渊来到屋门前,双手背后,“砰”的一声,一脚将屋门踹得四分五裂,木屑横飞。
谢寒渊迈步进入屋内,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他扫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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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空无一人。
下一瞬,他耳朵微动,清晰地捕捉到身后由远及近的密集脚步声。
夜色沉沉,笼罩着破败的庭院。冷风穿堂而过,卷起地上的尘埃,发出呜咽般的声音。残垣断壁间,影影绰绰地立着一群人,各个手持刀剑,面色凶悍,却又带着一丝畏惧,将少年团团围住。
少年猛地回头一看,只见刘影带着一群侍卫,如同潮水般涌入进来。
刘影大步流星地走上前,脸上带着得意的狞笑,仿佛已将猎物收入囊中。
“哼,你以为在修罗阁买下解药,就能全身而退?今儿我不过是来个瓮中捉鳖,没想到,你果真来了,省了本官出力找你。”他那双眼眸像毒蛇一样盯着眼前的少年道。
少年面色如常,没有一丝慌乱。眼中闪烁着寒光,冷冽道:“你以为就凭这群废物,能困住我?”
他唇角勾起一抹讥诮,仿佛眼前这数百人的围困,在他眼中不过是个笑话。他静静地站着,那份从容,让眼前的侍卫愈发紧张,手心都沁出了汗珠。
闻言,刘影大笑,脸上肥肉颤动。笑声止歇,他一甩袖子,眼神阴鸷地盯着谢寒渊,得意洋洋地道:“来人,把人带过来,今儿个你可是插翅难逃了!”
风从门外卷入,夹杂着草木与铁锈的腥气。院内光线微暗,墙角燃着两盏琉璃灯,烛火幽幽,摇曳不定,空气里透着一丝沉闷感。
只见一道熟悉的丰盈身影被簇拥着走进,她步履稳重,神情清冷,那一袭天青色长衫微微扬起。
孟颜静静地站在一旁,与少年两两相望。
谢寒渊瞳孔骤缩,眉心狠狠皱起,嗓音低哑却藏着怒意:“卑鄙小人,竟然拿女人当人质!
“小九,你别管我,你快走!他们的目标是你,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孟颜不慌不忙道。
刘影冷哼一声,嘲讽道:“二位真是亢丽情深,都这样了还舍不得彼此,真叫人感动。”
他嘴角勾起阴冷笑意,等着谢寒渊束手就擒。
谢寒渊忽而忆起锦书曾对他的担忧,如今看来,竟一语成谶!
“放了她,威胁女子,你算什么男人!”
刘影冷哼一声,手中折扇敲了敲掌心:“放她可以,你若乖乖束手就擒,我这就放人。”
谢寒渊沉默片刻。
风声骤起,窗棂被吹得哐当作响,似是催促,又似在冷眼旁观。
少年薄唇紧抿,深深地看了一眼孟颜。
“带我走吧。”谢寒渊放低了姿态。
他神色平静,肩背挺直,将所有的情绪压进了骨髓。
刘影挥了挥手,两个侍卫立刻上前,冰冷的铁链“哗啦”一响,禁锢住了他的双手和脚踝。
孟颜终忍不住,想要扑上前,却被护卫挡住。她眸底猩红,泪水夺眶而出:“谢寒渊,你好傻!你真的好傻!”
少年回眸一瞥,像是夜色中忽明忽灭的一颗星子,他浅浅一笑,心道:还没问你,究竟是如何知道我名字的……
孟颜断断续续地哽咽低缓,如琴弦断裂,直击心肺。
风扬起少年的衣摆,夜色下,身后是一片无边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