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堂结束,厝边亲朋们纷纷聚到了祖厝院子里等着吃喜宴。
压根不用许东山帮忙招呼。
人差不多到齐之后,在帮忙出菜的叔婶便陆续往外送菜。
许东山和傧相兄弟们端着酒杯,四处敬酒。
自是从主桌先开始的。
满面喜气洋洋的刘昌已经坐在那儿了,见许东山过来忙端起酒杯,等着喝新郎官的敬酒。
许东山走到刘昌那边正准备敬酒,可定眼一瞧,知府大人周伯益竟坐在刘昌的身边!
当时他与苏月娘只是出于礼貌拜托刘昌给周伯益送上一封喜帖,两人下意识觉得日理万机的知府大人并不会过来吃喜宴。
没想到,知府大人还真来了!
刘昌笑了笑,稍稍错让了几分,“你看谁来了!”
今日周伯益并非以知府的身份过来的,就在许东山要对他行礼时,他忙抬手压住了许东山的肩膀。
“我也就是过来凑凑热闹,沾沾喜气!不用太过拘礼!祝你和月娘头家百年好合,生意兴隆!”
知府大人金口玉言,许东山心里感激,第一杯酒,便是敬了他。
第二杯才是敬刘昌。
同坐主桌的还有许二福和李金花两口子。
虽然许东山与他们关系恶劣,但无奈他们两人是凤池镇上与许东山亲缘最近的两人,这主桌他们是非坐不可的。
许二福正想端杯等着许东山给他单独敬酒,没想到许东山直接略过了他,直接向着主桌其他人统一敬酒。
许二福只能讪讪地从众喝了酒。
许东山离开主桌之后,李金花拉了拉许二福,低声问道:
“对面那个脸生的是谁?他讲的是哪里的话?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许二福摇了摇头。
李金花再次打量周伯益的穿着,“不过他穿得可不一般!也不知道许东山和苏月娘是从哪认识这种有钱人的!”
坐得较近的刘昌听见李金花的嘀咕,一个冷眼扫了过去。
李金花心里对在衙门做事的人到底有些犯怵,刘昌的一瞥,让她安分了下来。
……
在场的都是老熟人,不必许东山热场,大家也都吃得好,聊得来。
虽说许东山平日里话不多,跟这些厝边亲朋们也不怎么打交道,但是大家伙都爱大喜日子里逗一逗新郎官。
有人打趣许东山先前嘴硬说苏月娘只是他的表妹,有人趁乱给许东山敬酒。
许东山听着那些揶揄与祝贺,心里头倒是挺美的,对旁人敬的酒,那是一杯也没有拒绝。
红姑安顿好苏月娘后匆匆赶来,见许东山被灌得双颊发红,她连忙去喊在一旁急头白脸地吃席的傧相们去给许东山换一壶掺了水的酒。
省得夜里许东山醉得洞不了房了。
——
喝了兑水的酒的许东山便醉得没有那么深了。
等喜宴结束,送走了客人们,许东山也在几个本家弟兄们的陪同下走回了家。
走到了家门口,那几个弟兄还想跟着许东山进门去闹一闹洞房,怎知许东山不耐烦地瞪了一圈,自己进了门后,便把大门拴上了。
身边没了旁人跟着,许东山便加快了朝后屋走的脚步。
路过浴房,许东山想起了红姑的嘱托,需将自己捯饬地干干净净地再入洞房,不然会遭月娘的嫌弃。
于是许东山拐了个弯,进了浴房,脱下了喜服,就着凉水给自己擦洗了一番,并仔仔细细地洗了嘴,确保身上没有太多酒味了,才重新穿上喜服,往房里走。
每走一步,许东山就觉得心里有火在燎,他从今早睁眼便想着要看看他的新娘,奈何仪式太过繁琐,他硬生生地忍到这个时候,才得以去房里给他的新娘掀盖头。
……
坐在新打好的喜床边的苏月娘还蒙在盖头里,听见“吱呀”开门声,她难掩心里的紧张,下意识双手紧握。
许东山在距离苏月娘还有三两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做好了准备之后,才走上前去,轻轻捏住红盖头的下摆,慢慢地将红盖头卷上去。
红盖头被丢在了床上,许东山看见苏月娘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这一笑撞入了许东山的心里。
虽然苏月娘平日里也爱在脸上弄胭脂眉黛,但今日的她瞧着格外不同,到底是哪儿不同,许东山形容不上来,但看着这么一张漂亮的脸,他的心扑通扑通乱跳着。
“你来了呀……我等你很久了……”苏月娘握住许东山的手,邀他在床边坐下。
这还是两人头一回以夫妻的身份坐在一块儿。
许东山悄悄地在膝盖上擦了擦手,好半天不知道说点什么热热场子。
倒是苏月娘照顾着他,自己起身去端了两杯酒来,“把这酒喝了!”
许东山傻傻地点了点头,接过了苏月娘递过来的酒,顺着她的动作,与她两臂相交,仰头饮下这带了点甜味儿的合卺酒。
两个人都是不擅喝酒的,酒液刚入喉,两个人都不免将脸皱到了一块儿。
掀了盖头,喝完了合卺酒,事情也差不多做完了,接下来……
苏月娘想起昨夜张氏教的那些夫妻事,不免红了脸。
她接过许东山的空酒杯,将一对酒杯放置在桌上,而后脱去了发髻上的簪钗与身上的首饰,最后吹灭了除了一对小臂长的龙凤喜烛外的所有烛火。
屋里顿时暗了下来,许东山只能依稀看清苏月娘泛红的颜容。
她又轻轻地坐回他的身边,只见她转向他,垂着眼,双手慢慢摸上许东山喜服最上头的一对盘扣。
“月……月娘……”许东山没想到苏月娘竟然主动开解自己的喜服,惊到一时说话犯结巴。
“怎么?不乐意吗?”苏月娘鼓起勇气抬眼看他,嫣红的唇紧紧抿在了一块儿。
许东山赶紧摇了摇头,“我……我很乐意……”
苏月娘噗嗤一笑,解完了第二对扣后,便放下了手。
许东山有些意外,“怎么不继续了?”
“哪好做新娘的这么主动……”
既然新娘不好太主动,那就只能是新郎主动了……
许东山煞有其事地清了清嗓子,慢慢地抬起有些抖的手想要解开她的喜服。
可手抬到了一半,他却握住了她的胳膊,俯身探了过去,吻住了她嫣红的唇。
唇上一软,紧接着带着点酒气的气息强势地侵袭过来,苏月娘仰着头接受着来自许东山的主动。
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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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微张,两片唇瓣被来回碾压吮吸,原本握在胳膊上的大手慢慢地上移,经过肩头,摸上衣襟。
不知吻了多久,两人双双倒在了铺了一层红色褥子的新床上。
一上,一下,气息不稳地看着对方。
昏黄视线中,苏月娘眼神羞怯,面红如霞,唇上一片水光,半褪的衣衫难以掩饰美好的春光。
“阿山……”
苏月娘的慢慢解开了许东山身上的喜服,结实火热的身躯展露在外。
许东山眼中的火熊熊燃烧,这一身火热还是得尽快散出去。
火热的身躯不断下压,在这寒冷的冬夜里,将滚烫的热意渡在苏月娘的肌肤上,两人紧紧拥在一起,双唇相贴,指掌游走,撩起一声又一声的轻喘。
接下来的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
一件又一件衣裳被胡乱抛到地上,暧昧火热的声息不绝于耳,这新做的结实大木床被许东山这体格一闹,竟然还晃了几晃。
屋内花烛烛火摇晃,不清不楚地在墙上映照出一对二起伏不歇的人影。
屋外万物宁静,正逢十五夜,天幕上的月娘当圆,一片皎洁的清辉遍洒黑暗的大地。
——
天刚擦亮,龙凤喜烛烧尽了最后一丝灯芯,烛火熄在了一片烛油之中。
不习惯赖床的许东山从睡梦中醒来。
昨儿喝了酒,又勤奋地洞了大半夜的房,才一睁开眼,便又疲倦地闭了一会儿眼睛。
直到怀里的人翻了个身,许东山才再次睁开眼睛,抱着苏月娘,重重地亲了两口她泛着红粉的面颊。
累了大半夜的苏月娘并没有因为许东山的亲吻而醒来,她依旧合着双眼,睡得香甜。
许东山扬着嘴角,静静地看了苏月娘许久,听着她绵长的呼吸声,他的心里莫名觉得满足。
半年多以前他还是孑然一身的孤家寡人,如今他也有了妻子有了个家,这日子是越过越有奔头了。
看了好一会儿,许东山伸手从枕头底下翻出一个有些年头的锦盒,打开锦盒,里边是一只玉镯。
他取出玉镯,从被子里拉出苏月娘的手,小心翼翼地将玉镯套入了她的手腕中。
白皙的手腕被这么一只翠绿圆润的玉镯子套着,愈发显得无瑕光洁,好似一块上好的白玉。
许东山对着苏月娘怎么看都看不够,直到外头亮得彻底了,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暖和的被窝。
稍作清洗后,许东山穿着一身成亲前两日才做好的新衣去到堂屋。
堂屋里的喜桌尚未撤去,正中的一对儿耐烧的短烛至今还有一小点弱光。
许东山在堂屋里找见一张刘昌前两日写喜联剩下的红纸和一套笔墨砚,学着那些读书人一样磨了墨条,蘸了墨水,就只认识几个大字的厨子挥笔写下:
头家有喜,暂歇……
许东山停了笔,思索了一番,究竟要歇息几日为好……短了不尽兴,长了又影响挣钱……
最终又添上“若干日”三字后,许东山才满意地收了笔。
究竟要歇几日,还是得月娘头家说了算。
备了一小碗浆糊后,许东山将干透的红纸张贴在门扇上。
看着写得尤其大的“东家有喜”四个字,许东山尤其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