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陆行则这句话,云霜月下意识抬起手。
视线落到手腕处,此时那半颗珠子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动静。
“不对……”云霜月喃喃道:“在和曼儿一起找你们的时候我就查看过阴阳命珠,它的颜色远没有现在这般灰暗。”
而此时云霜月手上的那颗珠子已经完全失去了光泽,那抹标志性的金色流光也消失不见了。
若叫不知情的人来看,定瞧不出这颗灰扑扑的珠子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她伸出另一只手轻抚了一下阴阳命珠,随后抬头朝陆行则看去。
在她对面坐下的陆行则不用云霜月开口,自己看到她眼神的时候就乖乖伸出手递了过来。
云霜月视线扫过陆行则的手腕,他的那半颗珠子和自己手上的有所不同。
如果将云霜月手上的珠子比作路上随处可见的顽石,那陆行则手上的就是依旧巧夺天工的灵秀之物。
若隐若现的金光在他那半颗火红的珠子上流转。
云霜月将自己的手腕悬在陆行则旁边,于是两只手上的珠子对比就更加鲜明了。
陆行则“嘶”了一声,不明白这什么情况。
原本他问云霜月阴阳命珠的状况,看看是否能得到一点线索。
结果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别说是什么动静了,云霜月手上那颗直接就没了动静,和平常的石头没什么两样。
陆行则扒拉着她的手,命珠连灵力流动的轨迹都消失了,于是他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现在再怎么看应该也没办法看出什么了,等明天大家一起行动吧。”
没看出什么就算了,但陆行则握住云霜月的手半天也没松开。一开始可能是为了研究云霜月手腕上的命珠,后面陆行则的注意力就跑到她手上去了。
也看不出他什么目的,就是单纯地捏捏这根手指,摸摸那个指尖。像是找到了什么有意思的玩具一样。
她手上究竟有什么稀罕的东西?值得让前世收尽天下奇珍的剑衡仙君停留这么久。
云霜月用另一只空闲的手将自己挂有命珠的手从陆行则那处解救了出来。
她觉得或许是陆行则手上没事情做才会无聊到把玩她的手,于是云霜月摸了摸储物戒,从中取出糖糕点心来给他解解闷。
而手的主人见自己被抓获,撇了撇嘴开始胡言乱语了:“说好的还是朋友呢,云霜月怎么连手都不让陆行则碰了──好狠心好冷漠好无情始乱终弃抛夫弃子……唔!”
听面前这人说得越来越离谱,饶是重生一世了,都闹得云霜月耳尖都有点红。
她赶紧塞了块糖糕进陆行则的嘴巴,堵住他下面的话。
若是由着他继续讲,不知道又要胡说八道什么些词!
前世云霜月温习典籍的时候会顺便教他些这个世界的文字知识,结果这家伙很多时候会偷偷拿一本她的书竖起来挡在脸前,自己躲在书后面呼呼大睡。
也只有脾气好的云霜月,才会发现他在偷懒后还会给他披上一层薄毯,由着他安静睡去。
这么做的后果之前还看不出来。
现在好了,什么词都开始往外面蹦。
云霜月看着陆行则嘴里塞了东西还不老实,还作势要咬她的指尖。
幸好云霜月储物戒库存充足,直接又一次性拿了两个囫囵塞他嘴里。
面对云霜月这个动作,陆行则夸张地睁大眼睛,故意一副“怎么能这么对我”的样子质问她。
但好歹也不乱动不说话了。
看着对面那个嚼着糖糕才能短暂安静的男人,云霜月左思右想也拿他没辙,索性一块又一块地给他塞糖糕,让他少说点话。
“此处医馆的掌柜背景不一般,我怀疑他和云氏也有联系。”她一手投喂着陆行则,继续分享信息:“我们要找前世黑衣人的线索,或许从他那边可以知道些什么。”
“但是关于命珠的事情我暂时没有头绪,不过我发现它会牵动我身上的禁制。”云霜月捂了下心口:“自从踏入这个阵法,我发现压制我灵力的禁制越发松动。就在踏入这个医馆后,我的一层禁制突然破掉了。”
云霜月也是在踏入自己的房间之后发现的这件事。
毕竟在往日这个时间她早该有困意了,但眼下却感觉精力充沛,身体也变得轻盈。
这种感觉非常熟悉,前世每当她每解除一层禁制后就会出现。
几乎是下意识的,云霜月探查了下自己的神识空间,发现一个禁制消失了。
虽说那个禁制明显没有她体内的另外几个复杂,但解开后也给她提供了不小的施展空间。
云霜月能一下子就催动储物戒的随身空间拿出这么多东西也多亏了这个。
思索几息后,她又陆陆续续补充了很多进入这个小镇的细节。
等待全部和陆行则说完后,云霜月估摸着塞给他的糖糕数量,正好。
见陆行则还张着嘴想要接,云霜月轻笑一声,微凉的手放在他下巴那微微施力帮他合上。
“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天色也不早了,早点休息。”
陆行则含糊说了句“好吧”,见云霜月起身,扭头想补了个“晚安”给她。
可惜余光只来得及瞥见一点裙角,彻底将头转过去后就只来得及看见一个关的严丝合缝的雕花房门了。
讨厌的房间。
他有些想念前世云霜月给自己留的那个房间了。
──
清晨。
街道上逐渐热闹起来,卖早点的摊贩推着木轮车吱吱呀呀地走过,油条包子的香气顺着医馆的门缝飘进来。医馆的隔壁应该是个布庄,因为此时老板娘正扯着嗓子吆喝:“新到的绸缎,颜色鲜亮,快来看看嘞!”
云霜月已经早早起来了,她的作息一直是雷打不动的规律,此时她正在帮昨晚的掌柜整理药材,顺便听着外面的声音。
她此时已经彻底意识到,这个小镇的时间是混乱的,这里的人似乎有着自己的一套规则。
否则为何清晨这个许多人尚未苏醒时,就能听到布庄叫卖的声音。加上进入这个镇子时的夜间集市,云霜月再迟钝也要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了。
“啊,霜月姐你起这么早吗!”火曼儿正打着哈欠随身空间出来,冷不丁就看到了外面的云霜月。
她是体修,时常需要早起锻炼,这个点火曼儿就算一直如此但还是耐不住困意,每次都要打完几套拳之后才能清醒。
谁知居然有起得比她还早的人,那也太恐怖了吧!
“曼儿醒了?我在桌上放了早点,是我从储物戒中拿出来的,可以放心吃。”
“哇!有这么多。”
火曼儿好歹是宗门大小姐,在门派的时候什么山珍海味没见过。但耐不住体修生活就是粗糙一点,更不用说跟着左邢这个不靠谱的东西下山历练后,整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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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的更糙了。
如今遇到了云霜月,第一次体会到吃得好住得好的感觉。
“哈哈,谢谢霜月姐。我去外面打几套拳就回来吃。”
火曼儿扭了扭脖子,活力十足地朝云霜月挥挥手出去了。
又过了一会,第二个人出来了,青衣白发,是姬芜珩。
他一眼就看到了整理药材的女人和桌上的早点,了然。
姬芜珩朝着云霜月拱了拱手表示感谢,在得到云霜月点头的招呼后才坐下来,默默吃着早点。
等姬芜珩慢条斯理吃完早饭后,左邢才像霜打过的茄子那样一脸萎靡地出来。
“这是怎么了?”云霜月看到他这样,有些担忧问到。
但她忘了这一世左邢和她认识才两天不到。
于是在左邢的视角下就看到晨光熹微,空气里的微尘浮动在女人素净的面庞旁。
鸦青的长发用一根素净的白玉簪子挽起,只余下几缕碎发垂在耳际。医馆外的树叶沙沙响了两声,将风送到云霜月的身边,将她耳畔的几根发丝吹到了唇边,随着主人的呼吸轻轻颤动。云霜月的唇色永远都是没有气血的淡粉色,可唇角的红痣却一直鲜艳,那墨色的发丝和红痣呼应,将其衬得愈发醒目。
女人眉眼盈盈,神色带有温柔的问询意味。
面对这样的场景,左邢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有种想喊云霜月娘的冲动,左手换右手地挠自己的头,又蹭蹭衣服又拍拍屁股的。
直到一旁的姬芜珩见他和猴子似的,就朝左邢翻了个白眼。
“啊?哦哦!”左邢这才反应过来回答:“姐你别担心,我每天早上都这样。”
“什么每天早上就这样?”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原来是火曼儿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姬芜珩淡淡开口:“左邢他起床。”
“啧,他哪天不是那个死人样。”火曼儿嫌弃地朝左邢看去,特意在放了早点的桌椅那挑了个离他远的坐下。
“喂!火曼儿你什么意思,有你这么嫌弃师兄的吗。”左邢读懂了火曼儿的动作,大声抗议。
“谁管你这个废物师兄啊,一天天就知道吃。”火曼儿眼疾手快抢过了左邢即将下手的包子。
左邢见包子被抢,碍于大小姐威压只能灰溜溜拿个煎饼吃:“吃饱才有力气干活好吗。”
“你能废多大力气。”火曼儿揭穿他,像是想起什么似地问道:“话说陆行则呢?”
“许是还没睡醒。”云霜月拿袖子掩唇笑了下。
“欸?他这种人还会赖床吗。”火曼儿一直以为这种修炼厉害的人每天都会很勤奋呢。
“姐你厉害啊,居然能猜到陆行则这家伙起不来床。”左邢说完这句后就朝火曼儿那犯贱摇摇头:“不像某些人,被陆行则的天才形象蒙蔽了──”
“左邢,你是不是找死!”火曼儿一拍桌子,作势要起身。
“大小姐饶命!饶命!”他赶忙转移话题:“话说今天外面不是有事要做吗,赶紧叫陆行则起床吧,哈哈。”
也知道转换话题的生硬,末了还干笑两声。
“不过他起床气大的很,额……”左邢的视线在众人之中转了一圈,最后定在云霜月身上。
他双手合十,做求救状:“姐能不能拜托你个事,你去把他叫醒可以吗。”左邢语气凄凉:“要是我们去叫他保不准直接被他的灵力轰出去了,他和你不熟,肯定不会把你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