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
屋内大眼瞪小眼的两人动作皆是一顿。
他们同时将头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同的是小陆行则依旧保持那个微笑,他尚且不能理解这个表情的含义,只是照着陆行则的样子机械性地复制。
但陆行则本人却把嘴角拉直,脸有些臭。
倒不是因为他要说的话被打断的缘故,本身弄清楚这小孩真正心思的用处也不大。
毕竟破开这个秘境和他性格能有什么关系。
只是。
他扭头瞪了眼杵在那笑得怪异的小孩,见鬼,这表情出现在自己小时候的脸上看起来这么奇怪吗。
抖了抖身上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陆行则收回视线去开门。
结果刚开一条缝,陆行则鼻尖就闯入了阵熟悉的香味,还瞥见一截纯白的衣摆。
于是还在那假笑的小陆行则就看到了刚刚还在臭着脸的男人一下子就变换了脸上的表情,动作熟练到不可思议。
?
这人真的假的。
他才刚学会这个男的是怎么笑的,怎么又这么变脸了。
“陆公子,我想起那孩子还在你这……嗯?”
云霜月突然折返回来,她想起陆行则并不喜欢同陌生人共处一室,即使那孩子长着他小时候的样子。
她想了想还是回过来想把那孩子带到自己房间照看,毕竟五六岁的年纪也不需要注意什么男女大防
不过等到陆行则一开门,她就看到了面前满脸倦容,眼角垂下的少年。
这个年纪的陆行则身形还未到前世那般高大的样子,倒像是云氏宅院中的青竹,带有少年的灵气纤瘦感,连眉眼也肉眼可见透出青涩。
此时的他眼皮懒懒散散地半垂着,一副刚睡下就被叫起来的迷茫模样。
仔细看眼睛还净润着一层薄薄的水汽。
“打扰你了吗?”云霜月仰头看向陆行则,疑惑为什么他今天睡这么早。
她目光扫过陆行则还没有整理的歪斜发冠,再到虽然有些凌乱但仍穿得好好的衣服。
就这么睡了?
陆行则揪住云霜月的衣角晃来晃去,企图打断云霜月的思绪。
“没打扰,可能是这个禁制的问题吧,我灵力被压制得厉害。突然放松下来就困了。”
他把头微微低下,用毛茸茸的脑袋轻轻拱了拱云霜月。
要说陆行则这个少年时期的外貌还是太有欺骗性了,就看着那一张秀丽的脸,很难让人发现他极高的身量。
比云霜月高了两个头的少年即使俯下身子,她与其说话依旧要微微仰头。
于是面对头顶发丝被牵动的感觉,云霜月只能任由他闹出点不痛不痒的动静。
她伸出手拍了拍陆行则的腰,想叫他不要在外面做这种动作。
不知是她拍的力道太轻的缘故还是什么,陆行则没什么反应,依旧黏糊糊地蹭过来。
于是云霜月就改为拉扯他的腰带,一下一下,想提醒他。
但她扯一下,陆行则就往后面退一小步。
最后云霜月也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莫名其妙被陆行则拖进了他的房间。
等反应过来,门已经在面前关上了。
云霜月看着面前的陆行则,此时那双暗金色的眼睛收敛了一切侵略性,被主人可以包装成无辜的样子。
她有些无言,沉默一会后揪了一下陆行则的脸颊算作惩罚。
随后云霜月的视线越过又在乱叫的陆行则,向他身后看去。
一下子就看到了晕倒在床边的小孩。
“你就把他丢到地上去睡吗。”她瞪大眼睛。
陆行则听到这话就停止了自己的动静,他将视线落到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安静的小孩身上。
原来是那小子趁他不注意,自己跑去地上装作昏迷还没醒的样子刻意蜷缩成一团,依旧是让人一眼就看出是十分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倒在地上,衣服灰扑扑的,甚至特意把用简陋针脚缝补过的那破破烂烂的一面露出来。
小脸上的五官皱到一起,好像梦到了什么难过的事情一样。
整个人都散发着可怜无助的气息。
“哈。”
突兀的,陆行则没忍住泄出来一声气音。
怎么说呢,不愧是小时候的他。
装可怜和变脸倒是连教都不用教,自己就学会了。
陆行则的舌头抵住犬齿,气笑了。
在云霜月面前把阴招全使长大后的自己身上了。
陆行则对此反应很快,他状似惊讶地张开嘴巴:“怎么自己滚地上去了,是不习惯睡软床吗?”
“还特意把床让给他睡了。”陆行则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好可怜啊,我刚刚只能在桌子上趴一会。”
他给云霜月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又抓着云霜月的手想让她摸摸自己歪斜的凌乱发冠。
云霜月无奈摇摇头抽出手,朝小孩走去。
洁白的衣裙就像流云一般划过陆行则的靴子,如同退潮的浪花一样离开了。
眼睁睁看着裙摆的主人走向另一个和自己相似的人。
陆行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感觉有点微妙。
他说不清这种是什么感受,以前没有体验过。
这种感觉稍纵即逝,宛如风从指缝间溜走一样,让人无法捕捉。
于是陆行则晃了晃脑袋,甩掉这种感觉。
他猜到云霜月来这想带走那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屁孩。
那可不行,他抬脚走上去。
一想到这小孩和他如出一辙的性格,和对云霜月特别的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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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态度,就不能放他过去。
云霜月啊云霜月,不能因为这小孩长了一张和自己这么像的脸,就偏爱他呀。
陆行则踩着女人摇曳在烛火下的影子,一步步上前,直到让自己的影子彻底把云霜月的覆盖住。
“我准备等他醒了给他洗个澡,换个衣服。”陆行则站在云霜月的身后,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
他又低下头,这此声音落在了云霜月耳边:“毕竟总不能一直让他穿着这脏衣服。”
“我将这孩子带去我那也可以。”云霜月感觉脖子有点痒,陆行则又自说自话凑过来了。
话音刚落,云霜月就感觉肩膀一沉。
原来是陆行则的脑袋彻底窝在了她的颈侧。
“小时候的自己在你身边洗澡总感觉怪怪的。”一阵阵温热的气息缠绕上来:“反正就一晚上,我来吧。”
云霜月有些受不了,她轻轻拍了一下陆行则的脸颊示意他可以抬起来了。
陆行则却只是微微挪动了一下位置,还不依不饶地呆在那。
“我来吧,我来吧。”他什么也不听,两眼一闭念经似的。
“……我知道了。”云霜月叹了一口气:“怎么重活一世,还和小孩一样?”
陆行则这才抬起头,轻哼两声。
云霜月俯身将地上的孩子抱起放回床铺,之后示意旁边站着的本尊跟着她在桌子旁坐下。
“我们得明日一早就出发去找曼儿他们的分身,尽快破解这里的禁制。”暖橙色的烛火下云霜月的脸色依旧苍白:“这陌生的地方压制我们的灵力,呆在这越久越不是什么好事,速战速决吧。”
陆行则在这种时候还是正经的,他点点头:“是这样没错。”
思考一会后陆行则又说道:“找人这种事情,一群人还是分开找比较快吧?”
“我也是这样想的。”云霜月伸出手指敲了两下桌面:“不过眼下他们应该已经休息了不便打扰,明日早点起来商量着分头去找吧。”
“对了,我还想问问。”她抿了下嘴,严肃神情:“还记得前世你来到这个镇子的时候,碰见的那个黑衣人吗。”
“行为这么诡异的人想忘记都难。”陆行则皱了皱眉:“但是怪就怪在这,我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除了那家伙裹了一件黑色袍子以外的任何特征。”
脸是模糊的,动作是模糊的,连记忆都是模糊一团。
“我怀疑他和云氏的关系极为密切,很可能是不渡川那的人。”云霜月迟疑开口:“这个镇子的阵法我只在你前世从不渡川带来的古籍中翻到过。”
甚至不止那个黑衣人,整个小镇和云氏都可能有很大的关系。
陆行则听懂了云霜月没说完的话。
他沉默一会,突然问:“云霜月,自从我们来到这里,你的阴阳命珠还有过动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