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在天黑之前赶到镇上距离最近的驿站,然后租一匹马车……”姜泊絮絮叨叨地计划道。
秦兆玉点头听着,突然感到有种温暖的味道,仿佛有一种神奇的东西突然将她们连在一起,秦兆玉对此感到熟悉又陌生,最终还是没有说话打断。
几人辛苦北行了不知多久,紧赶慢赶终于在城门关闭之前到达了镇上。
由于赶路,最终还是姜枝把秦兆玉背在了背上。
“累吗?”秦兆玉看着姜枝满头汗,心疼道,说着用自己的袖子给她擦了擦。她向来有些洁癖,可这般况境下,别人不嫌弃她是个累赘就是好的了,更无论其他。
姜枝笑道,“不累!小鱼很轻!”
瞎说!虽然脑中这么想着,但秦兆玉还是心情恢复了一点。
姜泊拎着轮椅,笑道,“枝儿真棒!咱们已经快到了!”
“这就是镇上啊!”姜枝好奇道。她从来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见过这么繁华的地方……
“卖糖葫芦嘞!糖葫芦!”有小贩在路边叫卖的声音闯入几人耳际。
姜枝看了两眼,然后迅速走过,只是在靠近姜泊的时候小声问了一句,“娘,这边有糖葫芦哎……”
姜泊顾着赶路,人群熙攘中没有听见。
“想吃吗?”秦兆玉靠近她的耳朵,轻声询问道。
姜枝点点头,又摇头,然后道,“想吃,但是有点贵……”姜枝也清楚自己家的境遇,所以从不哭闹的要任何东西,她只知道,她有娘亲的爱就好了。父母对孩子的爱可能不是天生,但孩子生来就会爱父母。
秦兆玉下意识地就想说我给你买,然后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感到有些尴尬。她现在身无长物,甚至还是个瘸子,秦兆玉第一次产生了名为自卑的种子……
几人自此无话,一路直行到客栈,定了一间标准间,出门在外,穷家富路,总要注意些安全。
姜泊安置好几人后,温声安排道,“小鱼,枝儿,我去楼下问小厮一下租车的事情,你们先在这休息好吗?”
姜枝自是答应,她从来不违背自家娘亲的话。秦兆玉也点点头,知道她最担心什么,应道,“我会看顾好小枝的,姜姐姐你放心吧。”
两人吃了几口干粮,秦兆玉便安排两人洗漱睡觉了。有了轮椅,秦兆玉的行动总能稍微轻松一点,不再事事需要姜枝的帮助了。看了眼姜枝沉睡的天真模样,秦兆玉笑了笑,然后温柔的给对方掖紧了被子。
不多会儿,姜泊便回来了,一眼望去的便是因为烛火闪烁而变得温柔缱绻的面孔。秦兆玉早听到动静,将手中的匕首收了起来,换成了一本姜泊从家带出来的医书。
“怎么样?”秦兆玉放下书问道。
“离得不远,明日早起直接赶过去就是了。”姜泊边脱外衣边道。
秦兆玉将刚处理过的毛巾递过去,点头道,“那就好,辛苦了。”
姜泊与她总算熟悉了一点,调笑道,“不辛苦,只要你往后多记得枝儿一点……”
“这是当然!”秦兆玉答应的极为慎重。
经过几日的相处,姜泊发现秦兆玉有极重守诺言的一面,如果不是她提前知晓原著的剧情,她可能会误认为她是个正人君子……她只能祈祷事情朝好的方面发展。
两人收拾后上床,三人挤在同一张床榻上,秦兆玉觉得有些拥挤,却又格外温暖。一夜无梦。
金城是梁国北端的一所小城,但不属于军事重地,所以消息有些落后,当边塞的消息传到这边的时候,已经过去半月了。
“书接上回……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前人田地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说书人站在茶馆门口说的口干舌燥,姜枝秦兆玉两人坐在茶馆前的空地上,舔着一根冰糖葫芦吃得开心。
刚刚定完车回来的姜泊见她刚走两人就买上的糖葫芦,默了默,终究是没憋住,“你们哪里买的糖葫芦?”她怎么记得这俩人浑身上下穷的比脸还干净……
“是在前面那条街一个老奶奶处买的。”姜枝甜甜回答道,说完她还意犹未尽的又嗦了一口,然后递给姜泊道,“娘,你吃……”
姜泊深深感动于女儿的孝顺,但是非常肯定地拒绝了她,“娘不吃,你吃……”突然,又一根冰糖葫芦凑到了她的面前,她抬头望去看到了秦兆玉漆黑的双瞳,清澈的好像能够直接望见这人的心底。
她还没来得及拒绝,对方便将冰糖葫芦放进了她的手中,道,“我不爱吃这些……”
姜泊只好接住,尝了一口,冰脆的外壳下是酸酸甜甜的熟山楂内芯,好吃!“你的钱是哪里来的……”
姜泊等了许久见对方没说话,转头望去发现对方稍阖着双眼,仿佛没听见她刚才的话,大概是不想与她说吧,姜泊这样想着,于是便也没多问,一母一女在阳光下将两根糖葫芦吃完了。
秦兆玉稍稍抬眼,看着吃糖葫芦的二人,然后和姜枝的视线对上,二人眉眼俱透出笑意。秦兆玉将一根食指抵在唇畔,这是两人的秘密哦。她摸了摸腰间的匕首,上面此时缺少了一颗宝石。
她想到刚刚,她趁着姜泊定车的间隙,拉着姜枝转进了这边的当铺,当了一颗最大的珠子,如果按她的想法来,金银财宝之类的她大概是从未缺过,但此时也有了一种有钱真好的感叹,以及钱真不抗花的惆怅。
“却道当时,单某一个扑身,从那北国蛮夷士兵的腰中拔出了一把冷剑,跪哭道,我主在南,不可是我向北!说时迟,那时快,一个旋身,利剑嗡鸣,乌云满天,天地同哭,忠臣魂归北邙……”
秦兆玉听着有些熟悉,她拍了拍周边一个中年男人的肩,先问好,后问道,“大爷,你知道这是讲的哪个话本里的故事吗?”
谁知那大爷斜睨了她一眼,骂道,“谁是你大爷?我今年才四十一……懂不懂男人四十一朵花的含金量?还大爷,我去你大爷!”
秦兆玉看着对面男人的半头银丝沉默不语。
男人感受到了秦兆玉的视线,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头顶,破防道,“少年白没见过呀!真没见识!”
旁边一个大娘听到两人对话,凑上前对秦兆玉说道,“你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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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他的!这男人有毛病的!多大年纪都觉得自己还是朵未经风霜的花骨朵,脑子有病的啦!”说罢回答起刚刚秦兆玉的问题,“孩子,你是刚到咱们金城的吗?难怪你不知道,这上面讲的前些日子云州城讨缴北疆蛮夷的真实事件改为的评书,大家都可喜欢看了呢!这段讲的正是云州城主将被俘,在北疆面前誓死不从的故事……”大娘唠得自嗨,旁边有几人也参加到了讨论中。
“听说云州城的主帅是当今皇帝的亲姐姐……”
“是个女人?真厉害!真是给我们天下的女子增面!”有人惊讶道。
“我看你真是消息落后呀!”有人鬼鬼祟祟说道,“今上的亲姐姐就是那个明亲王……”
“啊!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仆役比皇帝还多,暴虐成性的明亲王吗……”那人说罢才反应过来,用袖子捂住了嘴巴。
一群人叽叽喳喳,秦兆玉的脑子有些痛,她脑中飞速掠过一些云影,充满了漫天的黄沙与喧嚣,仿佛一群人在她身边哭喊着……是什么呢……她忍不住用手敲击自己的额头。
突然一双手过来按住她的手腕,温暖强硬地阻止了她的动作,秦兆玉抬头,撞进了两双充满关心的眼睛,“你怎么了?”姜泊和姜枝望着她。
秦兆玉不想让她们知道,于是只是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伪装道,“没事儿,应该是因为起的太早了……”
几人终于一齐到了车马铺,姜枝看着里面排列的高头大马,心生羡慕与向往,“娘,咱们的马车呢?”
秦兆玉也在看着环境,闻声转头看向姜泊。
姜泊硬着头皮带两人往里走去,只见环境越走越破,最终几人停在了一辆破破烂烂的车前。“这就是我们的车了……”
这……好像是匹驴车吧?说好的马车呢!姜泊感到身后两人探究的视线,不敢回头,只是一味地往前走。别问,千万别问,这年头当家可太不容易了……
秦兆玉上车,更为切身地体会到了这马车,哦不,驴车的狭小,她和姜枝挤进去已经没剩多少位置了。
“你坐哪里?”姜泊暗笑这祖宗没常识,表面不显,回道,“当然坐在外面赶车了……行了,该赶车了,都坐好了哈!“
“那晚上怎么办?”秦兆玉想问的话一下子被堵死,很快她就没心情关心其他事情了,因为她更加担心还没到晚上,自己就被姜泊的驴车摔死了……
“娘!我害怕!“姜枝扒着窗棱,感受着驴车的横冲直撞。
“别害怕!”姜泊远远喊道。
秦兆玉:这安慰了和没安慰有什么区别……
姜泊把着缰绳欲哭无泪,其实她也有点害怕……但省钱嘛,不磕碜,一个马夫可贵了……她在心中自我安慰道。
上天保佑,她们平安活到了晚上……秦兆玉看着一停车就飞奔车外呕吐不止的姜枝,再看看开车被自己吓到的手不住颤抖的姜泊,她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今天晚上我们就先在这过一夜吧。”姜泊努力平静道。笑话,晚上根本看不见路……她绝不会承认自己是害怕,是谨慎,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