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兆玉点头,递给她一碗烧开的热水,“喝点暖暖身子吧。”篝火在她的脸上燃烧出明明灭灭的阴影,一瞬是佛,一瞬是魔,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姜泊吞了一口水,感到一阵暖流从口腔进入蔓延到肠胃,浑身都松缓下来了。她回忆着原文中秦兆玉的惨状,如果,她是说如果,秦兆玉不再回朝廷,而只是做一位和她们一样普通人,是不是就不会落到那样的下场……
几人吃饱喝足,一同窝进了狭小的驴车当中,在这狭小的空间中,仿佛世间另一处桃花源,再感觉不到天寒地冻。
半夜,秦兆玉突然张开一双沉静的眸子,她并没有睡。她把手默默移到腰间放着短匕的地方,有人来了……她想到。如何在不吵醒其余两人的情况下杀死对方?她脑中搜索着各种武功招式,不对!……
对方没有给她留下过多思考的时间,她连忙闭上眼睛装作熟睡地模样。
一阵白烟吹过,秦兆玉连忙闭气。秦兆玉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两个人悄悄摸摸地上了马车。
“我靠,这车也太小了,根本挤不进去……”男人尝试了半晌,奈何,小小的驴车坐下三人已经是极限了,他根本找不到别的空隙……
“是她们吗?“男人有些怀疑,不是说挺有钱的吗?租这么一个破驴车?
另外一个人扑扑簌簌拿出了什么,应该是画像的声音,肯定道,“没错呀,就是这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是个瘸子……不管了,拉回去再说!”
两人在一旁研究半天后终于想动手,忽然发现月光下三双泛着光的瞳孔,正冷冷盯着两人,像群狼狩猎的表情。
“哇!娘嘞!”两个黑衣人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大喊出声,然后立马想乱窜逃跑。
两根闪烁着银光的银针插入了二人的腰背处,两人只感觉浑身无力,想笑……
“哈哈哈哈哈哈!”两人笑得在地上打滚,笑得浑身无力,上下失禁,终于受不了断断续续求饶道,”小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三位侠女,在此冒犯了,念在小人也没做什么的份上,恳请三位饶小人一命……”
“哼,饶了你?你先交代,是谁派你来的!”姜泊一只脚踩在对方的脖颈上,仿佛对方的回答一个不如心她便会真的杀了对方。
姜泊心中十分地烦躁,到底是谁要杀她们,或者说是秦兆玉?难道秦兆玉的行踪被发现了嘛?她的心在自我揣测中逐渐沉入海底……
“小人说,小人说,是金城东街的蔡员外家的二公子派我们来的……”
姜泊愣住,听了半晌才听明白事情原委。原来今天秦兆玉去了他们的当铺用东西交换了银财,人家看到秦兆玉和姜枝一个瘸子一个傻子,被坑了也不知道,觉得是冤大头的好人选,认定两人身上还有宝物,于是决定杀人夺财……所以,是她想多了?
姜泊看向刚刚还在警惕的两人,此时正双双背过脸去,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
“小鱼,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姜泊看着秦兆玉的脸温柔的询问道。
不好,这是火山爆发的前兆!秦兆玉摸了摸鼻子,找了个借口,“你走的时候我俩捡到了一个石头,五颜六色的觉得值钱就拿过去当了……”
姜泊有点不相信她的话,狐疑道,“当了多少钱?”
秦兆玉伸出一个数字,“五两银子!”姜泊惊呼一声,这相当于普通人半年的收入了,然后捂住嘴。被坑了的情况下还兑了五两银子,说明什么,说明她当掉的东西的价值远远超过这个数字……
姜泊冷漠脸,将银针拔出来,将两人身上值钱的卷起来,便也不管这两人了,收回脚就要赶车,三十六计,跑为上策!
姜枝疑惑道,“娘,不睡觉了吗?“她刚才被娘掐醒了,现在好困。
姜泊看着姜枝,心中苦涩,女儿啊女儿,睡不得了,再睡咱仨可能都会命丧于此。“你睡吧,娘要赶路。”她说着看向了始作俑者,秦兆玉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叹了口气,刚想出发,听到那人一句轻到仿佛下一秒就随风消散的对不起,她的心情瞬间轻松了一点。她没多说什么,只道,“没事儿,下次注意点,毕竟……你身上的东西应该都挺值钱的……”
秦兆玉猛地抬头,视线盯紧了对方的脖颈,那里是一个人最致命的地方,只要她轻轻一拧,这个人的生命就可以消无了……
没听到秦兆玉的回应,姜泊拎着缰绳叹气道,“我又不是傻子,要是大街上处处都能捡到价值连城的宝物,那才奇了怪呢!”说罢想到刚刚这人的贡献,安慰了两句,“更何况刚刚,你不是也救了我们嘛。”说罢不再吭声,直直驾起驴车出发了。
秦兆玉想起刚刚她正想着如何杀死这两人的时候,感受到姜泊的呼吸,以及她主动递到她手里的银针……这才让她在没有暴露的同时制裁了那两个黑衣人。
想到了黑衣人,她眼中闪烁了一下,那是银针在月光下反射的寒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秦兆玉手指一弹,银光飞射。
驴车后尘土飞扬,等驴车走远许久,尘埃落定,只余路边躺着两具死状扭曲恐怖的尸体。
云州城没有表面上表现的那般平静,倒回半个月前,听泉三人在经过半个月的隐秘搜救无果后终于开始被人怀疑,军中半月有余没有现身的重伤的主帅是否还活着,于是军中各方间谍开始伺机打探。
“卑职实在是不放心都督的身体,就让卑职进去看一眼吧。”右将军许简说着便要拉开阻挡的士兵,向屋内走去。
咚,是兵器撞击在一起的声音,秦兆玉门口的亲兵将环首刀交叉,差点卷到许简的胡子。
“你们这是何意!”他气得大喊,虎目圆瞪。
“右将军又是何意?”听泉环臂幽幽从门内走出,声音听不出意味。
许简转了下眼睛,行礼后道,“卑职不过是许多天没见过都督了,又听闻都督自上次受伤后身体总不舒畅,想见见都督,确定一下她的安危罢了。”
这话说得好听,可谁人不知道他是马容涛马皇后弟弟的狗腿,不过是又一位趁火打劫的小人罢了。
“右将军可真会开玩笑,一来,都督周围守护森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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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谈得上安危二字?其次,本官记得将军你并不通医理,恐怕也解决不了都督的烦忧,不如早早离去,还大人一个安静的环境养病是好。您说呢,右将军?”
这就是明晃晃的嘲讽加赶人了,许简外表孔武粗犷,是以很多人都被他的外表欺骗过,不过他可不是军中其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自然听得出对方是在骂他吵闹才是导致都督烦忧的原因了
许简没有生气,反而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微笑,身体微微向侧面让了两步。
“那么,如果是杂家呢。”沙哑的声音穿过,一抹玄色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听泉姐姐,哦不,现在应该叫您领军大人了,许久不见了……”来人笑着,正是当今皇帝秦度第二信任的寺人林品。
杏林是江湖中一个神秘的流派,据说百年前是药王的一个分支,不过他们后期医毒双休,被正派所不容,杏林的始祖汤惠便是被撵出来的其中一位。最令江湖谈说的是她们门派有一项特殊的规矩——术法非女子不传,现如今杏林的当家掌门正是汤惠的亲孙汤和。据说汤和本人蛇蝎心肠,尖酸刻薄,看病有三不收:一非她本人感兴趣的病例不收;二非送她千金重的礼品的患者不收;三非听她话的患者不收。徐中业的话犹如在耳。
“那我们什么都没有……?”姜泊听完有些无语。
“三年前我游行在外,意外救了汤和……”徐中业还没有说完,姜泊激动到,“你救了她!那妥了!”
徐中业抿抿嘴,才将话给接下去,“汤和的男宠……”
姜泊想到了坑姐的师弟,就有些想要打人的冲动,然后拿出画的歪歪扭扭的地图,冲动想要转变为现实。
“怎么了?”秦兆玉感受到驴车停了下来,拉开帘子疑惑道。
姜泊看着面前的三个分岔口,欲哭无泪,“徐中业那小子画的什么地图啊,完全看不懂……”
秦兆玉莫名拥有一种自己很擅长这方面的信心,将地图给接了过来,研究了一番,两番,三番,四番,上下左右番……
什么鬼?秦兆玉满头疑惑,完全不相信自己有一天会迷路……
研究了半天的秦兆玉终于看到一个熟悉的路标,确定了自己的位置,然后……这里怎么有三条路口,地图上明明只有两条路口……
“朝这边走吧……”秦兆玉非常肯定的指出了一个方向,姜泊敬佩地看着她,然后满怀信心的驾驴而去了。
秦兆玉,你连徐中业的地图都能看懂,你有这种毅力你做什么都会成功的!姜泊毫不怀疑原著大反派的能力。
大反派的能力不知道如何,大反派的狗腿子有点麻烦。
听泉看着来势汹汹的林品几人有些惊讶,但这份惊讶也稍纵即逝,她只是稍稍颔首,便应下了这个招呼。
笑话,自先皇先后死后,主公十四岁辅政,每日都宵衣旰食,夙兴夜寐,除了与那些老狐狸们斗智斗勇外,还要处理天下文书,天灾人祸,内忧外患,六年来每日皆如此,就连生病也会在床边设一矮桌,让仆役念给她听后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