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野厚司没有其他亲人,而宫野艾莲娜的家人又联系不到,追悼会是由公司出面办的。
场面不大,但该有的仪式都有。
出席追悼会的除了研究所的同僚,还有一些科研界人士。
最显眼的是宫野厚司的朋友,著名的汽车公司董事长枡山宪三。
当然,大部分人也不是来悼念的,尤其是宫野厚司的“同僚”,无论知不知道组织的存在,都在惦记银色子弹的项目。如果能重启,作为负责人,一旦成功就是名利双收!
无数视线都在暗暗打量灵堂上的三个孩子。
降谷零12岁,宫野明美8岁,最小的宫野志保1岁,被姐姐抱在手上。
在这些冰冷的,算计的,可怜的目光注视下,仿佛茫然无措的小兽,互相依靠在一起取暖,瑟瑟发抖,却引不起多少同情心。
降谷零低着头,看起来一副可怜的样子,心里却在计算着时间。
这些日子以来,宫野夫妇对他很好。虽然他还是想不起来过去,但本能地感觉到亲切。宫野夫妇的死,他并不是不难过,只是他在难过后,更想找到害死他们的凶手,千刀万剐。
然而,琴酒只给了他两个字:示弱。
灵堂里的私语声都没入他的耳,他的脑中只回响着琴酒说的话:
“这不可能是事故,他们是被人害死的。”
“暂时不要告诉明美和志保,什么都不知道,才更容易活下来。”
“想知道凶手?也不难,只需要你……示弱。”
“宫野家最大的价值就是银色子弹,虽然实验室付之一炬,但他们的遗物中,多少会有一部分数据留下来,这是将来重启银色子弹计划的基石。”
“同时——也必定是幕后凶手想要得到的东西。”
“你知道怎么做。”
降谷零死死攥着拳头,小心地藏好眼底的冷意。
“孩子,节哀。”忽然间,一只大手搭在他肩膀上,耳边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
降谷零猛地抬头,眼神瞬间转换成茫然无辜。
那是个有些微胖的中年人,头发有些谢顶,说不上好看,但慈眉善目的,让人很舒服。
“我是阿笠博士,和你父亲在一个研讨会上认识的,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阿笠博士说道。
“谢谢。”降谷零点了点头。
他能感觉到,这个人和组织无关,是个单纯的好人。
“姐姐,别哭……”就在这时,小小的志保突然喊了一声。
才一岁的小女孩,虽然走路还不太稳当,但口齿已经很清楚。只是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睁着一双懵懂的眼睛,伸出手去抹宫野明美的脸。
“志保。”宫野明美紧紧抱着妹妹,眼泪掉得更凶了。
“唉……”阿笠博士脸上露出一丝悲伤,又看看还算是镇定的降谷零,低声说道,“带你妹妹去休息一下吧,别累坏了,大家不会介意的。”
“嗯。”降谷零点头。
今天的客人,小部分像是阿笠博士那样真正来悼念的好人,自然对孩子有恻隐之心。另一部分各怀心思的小人……为了他们折腾自己是有病?
“谢谢。”宫野明美抬起头,擦了把眼泪,低声说道,“我听爸爸说起过,一个名字叫博士的博士。”
“是嘛。”阿笠博士尴尬地笑了笑。
“阿笠博士也和宫野叔叔一样,是很厉害的研究员吗?”降谷零忽然问道。
“哎?”阿笠博士愣了一下才答道,“我可没有宫野博士那么厉害。”
“是嘛,宫野叔叔生前的项目就差一点点就完成了,他一定很遗憾,要是有人能帮他做完就好了。”降谷零一脸失望。
“我和宫野博士研究的不是一个方向,不过这种事,公司肯定会有安排的,哪用得着小孩子来操心。”阿笠博士摸了摸他的脑袋,毫无所觉地回答。
降谷零虽然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但眼角的余光无时无刻不在观察在场的人。眼看不少人从他开口就往这边集中精神,又在阿笠博士回答后默默移开,不由得冷笑。
“你们几个,照顾好自己就行,如果有难处可以来找我,我家就在米花町2町目22番地。”阿笠博士说道。
“谢谢。”降谷零拉着宫野明美郑重地鞠了个躬。
这是个真正温柔的好人,所以,以后不会有交集了。
三个孩子还是坚持到了追悼会结束,把所有的客人都送走。
“零,你刚刚,为什么这么说?”宫野明美趁着没人,一把抓住了降谷零的手臂,有些不解,“爸爸妈妈的研究成果属于黑泽制药,你不是清楚吗?”
“明美。”降谷零打断了她的话,目光清冷,没有一丝温度,“宫野叔叔和艾莲娜阿姨是被人害死的。”
“你……你说什么?”宫野明美晃了晃,一脸不敢置信。
“他们那么仔细的人,不可能出实验事故,何况当时我们还在实验室。”降谷零平静地看着她,说出的话一句句都像刀子,“他们是被人害死的,我要找到凶手,你会帮我的,是不是?”
宫野明美站在灵堂前,愣了好半晌,突然回过神来,用力点了点头:“这是我的事,是你要帮我!”
“宫野叔叔有没有留下什么辈分?”降谷零凑近她,用极低的音量问道。
宫野明美思索了一下,不太确定地答道:“爸爸妈妈的遗物你也看了,没有磁盘之类的东西,电脑也被公司搬走了。但是……”
“但是?”降谷零眼睛一亮。
“我有一次看见爸爸登录一个网站,有密码。”宫野明美咬着手指说道,“爸爸看到我,就说是给我和志保的礼物,等我们长大了才能打开。”
“你还记得网址和密码吗?”降谷零压抑着激动的心情问道。
“大概记得。”宫野明美点头,又跟他咬耳朵,“你是怀疑有人想独吞爸爸妈妈的研究成果,所以害死他们?”
降谷零给了她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宫野明美抱着妹妹的手一紧,好一会儿,忽然开口:“零,我知道你有别的训练,我也要参加。”
“很辛苦的,你功课不是很重吗?”降谷零提醒。
“我能行。零,你帮帮我。”宫野明美咬着牙说道。
“好。”降谷零微微松了口气,应下。
虽然琴酒说不要告诉明美,但他最清楚,宫野厚司夫妇一死,组织没几个人会在乎这两个孩子。
想要活下去,光有他的庇护是不够的。
他可以作为她们的靠山,却不能,也不会成为他们的护身符。
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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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大才是真的底气。
让保姆把姐妹俩送回家,降谷零走出灵堂,就看到了靠在墙上的琴酒,立刻露出一张笑脸,跑了过去:“琴酒,我今天的表现怎么样?”
“很好。”琴酒一手摁住他的脑袋不让他扑到自己身上,淡淡地说道,“从明美手里拿到宫野厚司藏起来的东西,速度要快。会被小孩子看到,说明那不是刻意藏的,只是以防万一的备份,未必能隐藏多久。”
“我知道。”降谷零点头,又抬头看他,认真地说道,“琴酒,我想提前参加代号考核。”
“嗯?”琴酒怔了怔。
“琴酒,你拿到代号的时候比我还小。”降谷零争取,“我觉得我能行,你想要的东西我帮你拿,你想做的事我帮你做,我会……比你想象得做得更好!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琴酒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转身走人。
降谷零茫然地挠了挠头,他……说错什么了吗?
“跟上。”前面的琴酒吐出两个字。
“来啦!”降谷零笑起来,赶紧跑过去。
就说他想了很久的台词,还参考了好几本教官的书,怎么可能没用呢?
琴酒肯定是害羞了!
上了车,琴酒还是觉得这孩子今天的状态异常兴奋,更觉得莫名其妙。
总不能宫野厚司私下对他很差?所以人死了高兴成这样。可他明明还挺关心宫野家的女儿。
小孩子的心情,真的是不可理喻。
然而,无法否认,在听到降谷零的话的那一瞬间,自己心里是有过一丝窃喜的。就像是冰天雪地里,燃烧起的一团火光,虽然不够融化漫天冰雪,却能让人暖到心口。
“我们去哪儿?”降谷零问道。
这条路,既不是安全屋和公司,也不是训练营。
琴酒没回答,沉默着带他来到另一座训练场。这里是代号成员专用,平时的降谷零还没资格涉足。
“闭上嘴,跟我走。”他吩咐了一句。
隐蔽的电梯一直下到地下4层。
降谷零好奇地打量着环境,以及正在打靶的人。
这里的人很少,地方虽然大,却很安静。
训练场中间有个小酒吧,酒柜上摆着琳琅满目的酒,世界各地的都有,看得人眼花缭乱。
“Gin?”正在倒酒的女人见到他,顺手倒了一杯琴酒放在吧台上。
“贝尔摩得。”降谷零突然叫了一声。
“啧。”贝尔摩得皱了皱眉,撕下了脸上的面具。
她有点后悔教这小鬼易容了,易容学得马马虎虎,但眼睛练得特别毒,总让她憋着一口气。
“代号考核,正好你来。”琴酒在吧台边坐下来。
他是降谷零的推荐人,那考核自然是要回避的。贝尔摩得在这里是意外之喜,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他相信贝尔摩得会遮掩。他们都是实验体,渴求的东西是一样的。
“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的,毕竟是叫过我妈妈的孩子呢。”贝尔摩得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摸了摸降谷零的脸,语气温
柔似水。
“那就拜托了呢,贝尔摩得……阿姨。”降谷零的笑容和她简直如出一辙。
琴酒嫌弃地扭过头。
反正该学的都学了,以后给我离贝尔摩得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