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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底牌

作者:很会炒饭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姜岁欢寒凉的脚踝被一股炽热握住,捏着就往其人身下带。


    少女脸上的傲气瞬间瓦解,只剩下苍白脆羽。


    她无处可逃,被迫盯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与那颗滚动的喉结。


    床周帐幔轻晃。


    姜岁欢感受到了初次的骤痛。


    但她咬着牙关一声不吭,宁愿将嘴中嫩肉咬出血来,也不肯啜泣一声,向他服软。


    包括——不会再朝他示弱流泪。


    薛适已经疯了。


    既然珠泪滚滚这套对他起不了用处,那她便也不会再用了。


    上边的男人一直得不到回应,终是不堪忍受。


    他用力收拢覆在少女腰肢上的指骨,企图用疼痛逼她给与自己反馈。


    但显然还是无甚收效,他甚至看见了她唇边溢出的血水。


    黑眸上下滚动了几回,男人终于被那抹殷红刺痛。


    他欲抚平她微隆的眉头,“姜岁欢,这事不是刑罚。”


    “可对我来说,就是刑罚……唔唔。”


    趁着她张嘴的间隙,他蛮横地闯入少女棠红的唇,阻止她再度自虐。


    柔捻轻咬,姜岁欢瞬间被撩拨得理智全无,本能地同他缠吻。


    一番碾磨后,男人终于放开了她的朱唇,“感受到了吗?这事本就是欢愉的。”


    他轻轻吻过少女的雪颈,最后衔住耳垂,细细磋磨。


    听着少女带着哭腔的呜咽喘息。


    薛适笑出了声。


    他感受到了她的畅快与惬意,柔哑的嗓音愈发甜腻,叫的他全身战栗,红了眼尾。


    薛适起身换了动作,那一双莹白的足,在视线角落一晃一晃的,晃得他心头麻痒。


    姜岁欢也看着他,一双晶亮的眸子若失了焦的春水,在他漆黑的眸底漾开层层涟漪。


    她开始胡乱呢喃,酡红着小脸,不受控地溢出娇吟,“阿郎……我……”


    好舒服。


    快要飘起来了。


    男人感受到了她骤雨般突至的情愫,俯身将她拥入怀中。


    少女眼中兀然雾蒙白茫一片,唯剩男人颈间那抹刺目的咬痕。


    是之前她留下的。


    她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


    鬼使神差地,她用最后一成力气在攀峰前,再次覆上齿痕,用力咬下。


    还未结痂的伤口又被激活。


    男人洇红着眼,痛感与适意交织下。


    二人同失魂魄。


    滚烫将快意延续拉长。


    他扣住少女的手掌,抱着怀中温软,一同沉沉睡去。


    *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至五更。


    枕畔失温,姜岁欢睡得不安稳。


    她翻滚着身子,不自觉地朝男人躺过地热源处移动。


    迷蒙间张眸,对上了正在更衣的薛适的眼。


    “我去上朝。时辰还早,你再睡会儿。”


    他的声音很轻,似在哄她。


    昨晚的记忆突然涌入脑中,姜岁欢立刻惊醒坐起。


    身上传来的酸涩感让她明白昨晚该发生的全然发生了。


    一坐起,下身就淌出一股热液。


    已经人事的她瞬间明白了这是什么。


    “药,你让下人去熬,我会喝的。”


    这便是她的第一反应。


    薛适在听到她开口的当下就直接挂了脸。


    连带着系扣的指节都顿了顿。


    不知为何,他似乎很不开心。


    原先流连在她白玉肩头的大好兴致也被扫光了。


    薛适避开了这个话题,一言不发的就要出门。


    “你走归走,莫要忘了让人给我熬药。”


    姜岁欢心中生急,追着他的背影道。


    她当然知道这满屋子的下人只听他一人差遣,特别是昨夜雪影与霜华被当众惩戒后。


    怕是往后她在这浮云居里就更加没有话语权了。


    想要拿到避子药,必须得到他的首肯。


    她不明白他有什么不愿的。


    若是他真打算在孟娘子或是公主进门前,让自己诞下个不明不白的庶子,那才是颅脑里被人灌进糊涂药了。


    适才那句话虽说没替她讨到那碗避子药,但好歹是让薛适停下来了。


    男人陡然回过身来。


    姜岁欢猝不及防地对上他颈间那道血红到泛着青紫的齿痕。


    在看到自己动情时的痕迹,这么明晃晃的印在男人身上后。


    一张小脸瞬间涨得绯红。


    薛适盯着她那张似被露水润泽过的鲜妍小嘴,不明白为何从里头蹦出来的话总是搅得他头疼。


    “姜岁欢,理好你对我的态度。”


    “昨夜没能乘船离开,你应是要感谢我的。”


    姜岁欢原本还有些扭捏,不太敢对上他的目光。


    却因着他的这两句话直接笑开了。


    “噗嗤。”一声,根本憋不住一点。


    她之所以笑成这般。


    其一是因为他避开了她前头的话茬,突然选择了这个话题。


    其二则是他话语中满满的自傲。他替她做出思考选择,没有一样是与她内心真正想要的对上的。


    她还从未见过这般恬不知耻,自以为很了解她的人。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薛适接下来的一番话,直接捏住了她的命脉。


    “若我告诉你,你姨娘的当下的处境,与昨日你在尼庵看到的那些腌臜事,如出一辙。


    你又当如何?”


    握着被褥的指尖不自觉施力至泛白,她下意识追问,“什么意思?”


    “自然是帮你的意思。”


    “卿卿,你们姜家当年被抄家的缘由,也在其中。只要你乖些,我什么都会帮你。”


    薛适静静地望着她,眸光顺着她身上几道蜿蜒红痕而下,落在了她纤瘦的腰间。


    视线若一根长线,将她身上的零星红点串连成一张旖旎墨卷。


    她望着他那笃定模样,心中困惑若野蔓般疯涨,“难道是你做的?”


    但下一刻,又马上恢复了理智,“不会,不是你。”


    薛适只比自己年长几岁,如何能搅弄当年朝堂的风雨。


    可他这般稳操胜券的从容模样,分明是知道许多实情的。


    姜岁欢唯一能联想到的便是,这桩事情莫非与镇国公府有关?


    男人缓缓踱步至榻前,望向她的平和视线里,似掺着无限多的情意。


    “留下来。莫要再逃,我会替你挖出背后之人。”


    姜岁欢即刻想明白了他告知她这些的缘由。


    薛适是真的不想让自己走,为了能留下她,他交出手中的底牌。


    堂堂国公嫡子,当朝二品官员,竟被一个罪臣之女绊住了脚,迷昏了头。


    甚至想着替她家翻案。


    这事儿若是传出去,是会被满朝堂的人笑掉大牙的。


    她能从男人的言行中感受到他给出的承诺。


    大致就是只要她听话些,除了正妻之位,他什么都能给她。


    包括替她揪出当年残害她家破人亡的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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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不知道,她不愿做妾。宁愿终身不嫁,也不会同旁的女子共享夫郎。


    但不代表她现在不能装出一副顺从模样,利用他对自己的情意查明真相。


    “我如何信你?”


    言语间,姜岁欢紧盯着男人的眼,生怕他说些假话诓骗自己。


    薛适见人终肯妥协,嘴角噙起一抹笑,缓缓念出一个人的名字。


    “薛知好。”


    姜岁欢瞬间怔住。


    原以为他是唬他的,没承想昨日在尼庵里发生的那事,他竟真的了如指掌。


    可昨日,他明明在安国寺礼佛参拜,尼庵内也全是凌凡霜的人手。


    他是如何窥得这些的?


    姜岁欢想不明白。


    就在她怔忪之际,薛适悠然道,“我会创造你二人见面的机会。届时,你心中的某些疑惑,或能由她替你解开。“


    “你二人见面的时辰不能太久。机敏些,记得拣些重点去问,可别最后水中捞月,白费了我的一番苦心筹措。“


    *


    薛适言出必行,倒是没有搪塞她。


    没几日,便借着去绣坊量体裁衣的由头,让她与薛知好碰上了面。


    二人在绣坊二层阁楼面对而坐。


    桌案上陶瓷香炉里飘出的阵阵合香,格外沁人心脾。


    姜岁欢抬手,轻抿了一口木案上的香茶。


    趁机打量起面前这个刚刚丧夫,却容光焕发的女子来。


    加上今日,姜岁欢统共只见过薛知好三面。


    第一面为出嫁。她被当时曹府正房派来的丫鬟欺压的抬不起头。


    第二面时,面前女子的夫君因嗜药过猛,当场暴毙。


    第三面,则是今日。


    不知为何,她察觉到今日眼前的女子,同前两次她见过的那个薛知好,有了许多改变。


    整个人的气场更变的尤甚。


    仿若从前那个怯懦的庶女全然消失不见。


    姜岁欢未曾出嫁,自然不知薛知好如今的气势是从哪处来的。


    正是肚中的遗腹子。


    曹家今后唯一的血脉。


    曹钏暴毙,正房尚无身孕。


    薛知好这个即将临产的妾室自然成了公婆的心尖宠。


    甚至只要她稍微找人搬弄两句是非,就将原先耀武扬威的正室安上了孤寡克夫的名头。


    逼得正室娘子被公婆赶去了家中偏房住下,以免冲撞了自己腹中这个即将临盆的孩子。


    薛知好这两日也是终于明白了凌凡霜当时的那句“你在曹府的日子,不就熬出头了”是为何意。


    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早知如此,她恨不能让那曹钏再早死几月。


    她的舒心日子便能早来几月。


    思绪回笼,薛知好瞧着面前那个心不在焉品茶的女子,淡笑出声,“姜娘子费了这么大功夫只为见我一面,也不必绕什么弯子了,想问什么便问吧。”


    “四小姐,好久不见。”姜岁欢磕磕绊绊同她打了声招呼,便直奔主题。


    “岁欢心直口快,还望四小姐勿怪。”


    “今日相见,便是为了探清尼庵中,究竟藏了些凌氏的什么勾当。”


    薛适叫她把握机会,只拣重点去问。


    那她问的这番话,足够精准直接了吧。


    就当姜岁欢以为,今日终于能拨云见雾时。


    现实却给予了她沉重一击。


    “若是旁的,或许我还能同姜娘子说上两句。”


    “唯这件事,恕我无法相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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