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弦坐在白帝身侧,有些不太能完全感受到白帝的心情
白长弦一向知道他的母皇是个百姓称赞,朝臣敬仰的明君,大冶在她的治理下愈加繁盛
可是他其实也知道,白帝是人,是一个稳坐高位的人,是心思复杂的君王
白长弦不曾见过自己的贵父,只是常听下人说贵父与母皇十分相爱,因着这,母皇对自己也是疼爱得紧
年幼时被母皇宠得过了头,也会觉得既然母皇与贵父如此相爱,为何贵父去了以后母皇还是会到后宫其他侍夫处歇息
平日里偶尔因为这些和白帝耍小性子,白帝也不恼,只差了人送些稀奇玩意儿哄他,事情便也就那么过去了
只有一次,那是白长弦出生以来白帝第一次选侍,一个个男子站在大殿外,听着传唤进殿,受了帝王青睐便留下
得知这事儿,白长弦便生气地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吃东西也不见人,即便是小竹也不让进
白帝知道了以后,以为他只是同以往一般,耍耍小性子罢了,于是往帝卿府中送了好些稀奇的小玩意,有些甚至是才进贡来的新东西,后宫宠妃也是没有的
白长弦却不理,闹着不肯妥协
直到傍晚,白帝亲自来了他宫中要陪他用膳,白长弦还是不肯开门
担心和气愤堆到一处,白帝便发了好大的火,站在门口斥责他:
“朕是皇上!是这天下的主人!后宫三千合情合理,即便是你贵父还活着这侍夫也是要选的!朕念你年幼丧父,以往不同你计较,但你未免太过放肆,朕看还是将你宠得太过了!你既不愿意出来便就在此处关禁闭吧!”
说完,白帝便甩袖走了,只余下被她吓住的一众宫人和屋里哭得伤心的白长弦
本来白帝要关他一个月的禁闭,事后又不忍心,只关了几天便舍不得了
白长弦哭得狠了,之后还大病了一场,白帝更是亲自来看了他好几回
自此以后,白长弦这才真正明白,什么是帝王,什么是君主
那时太过于相信一些所谓的爱与忠诚,俨然忘了,莫说皇帝,只说这天下的女子也没有不三夫四侍的
白帝握着白长弦的手,说了好一番他幼时如何如何的话,白长弦也随着她的话回忆飘散着,不知怎么又想到了这儿
若是她呢,羗儒姐姐也会三夫四侍吗?甚至直到现在白长弦还是不能确定,她们之间到底是否是爱
和杨简简从御书房出来,白长弦神色有些恹恹的,问他怎么了也不说,只摇摇头表示没事
杨简简以为他累了,劝他早些回去歇息便出宫回去了
白长弦本来一路上还伤心着,只是到底是个少年人,年纪小,烦恼也来得快也去得快,不过一会儿便同小竹玩儿着玩儿忘了
白帝同意了郁羗儒的求娶,圣旨从宫里传到摄政王府中,传旨的公公一走,不过多时,满大街都知道摄政王要同宫里那位金枝玉叶的帝卿成婚了
日子订在两月后的十一,是个白帝亲自挑选的好日子
街头巷角都在传着摄政王和九帝卿的婚事,有的说摄政王可谓是荣宠极盛,也有的说,九帝卿虽身份高贵,容貌也极佳,但到底身子娇弱,娶回去怕也是个难养的
被讨论的事件中心的两个人却并不怎么在意,白长弦是因为处在宫中,确实不会听到这些闲言碎语
而郁羗儒则毫不在乎,病秧子有病秧子的好,况且,她堂堂一个摄政王,郁家的家产难道还不够养一个小男子吗?笑话
只是离成婚的日子还有两月有余,以往孤生一人时也没想过要同男子相处,现下要成婚了,却觉得日日面对军中这些个女子着实有些无趣,到底还是小帝卿有意思些
想到这,郁羗儒从来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想到了便去做,当天下午回了摄政王府便让苍耳递了书信去给白长弦
苍耳一个贴身侍卫,硬是被郁羗儒用成了信使,白鸽一样的
苍耳拿着信件,一脸幽怨地看着郁羗儒
“王女……”
“还有事?”
郁羗儒头也没抬
“您,您能不能下次这种送信的事儿让小飞去,这事儿做起来也太不得劲儿了,还不如让属下回西北打架来得痛快……”
小飞是一只信鸽,算得上是郁羗儒亲自养的
苍耳郁闷地提议着,郁羗儒却不觉得有什么
“你是本王的什么?”
郁羗儒抬起头问她
“贴身侍卫啊。”
苍耳回答
“贴身侍卫就是要保证本王的安全,维系本王和未来王夫的情感安全也是安全。”
“可是小飞……”
苍耳还想再为自己威武的形象和任务不匹配的事儿争取两句,郁羗儒却不打算改变主意
“小飞每天那么多事儿,多累啊,你轻功好,多跑两趟的事儿,快去吧,一会儿天黑了,跑快点还能赶回来用膳。”
小飞哪里累了,自从从西北回京城以后,谁不知道它是王女亲自养的红人鸟,每日就在府中飞来飞去,谁得了东西都会喂它些
莫说累了,都养胖了许多了,也不知还能不能飞起来
莫不是王女觉得小飞胖了飞得慢,这才让她去送信的?
苍耳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真理
但苍耳无奈,苍耳敢怒不敢言,只能拿着信件默默退下,去宫里送信去了
白长弦那边收到苍耳带来的信件,上面依旧是简短的几个字
“城南荷花开得正盛,殿下赏荷否?”
白长弦拿着信,脸上不由得带上了笑容
每次都是这么简短的两句话,却也能哄得人眉开眼笑的
白长弦坐在桌案前拿着笔,想了好一会儿,想回些什么,想同她说宫里的御花园也开了好些荷花,好看的很,想说他正好在宫中闷得慌
但落笔之后又都觉得不合适,于是又将纸团了起来,扔到一边
看着桌上郁羗儒的信件,想着郁羗儒既然只写了那么几个字,那自己作为男子,若是写多了岂不是显得他就很想她,巴不得要同她出去一样
于是为了保持自己作为一个帝卿的矜持,白长弦也故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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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地在纸上落下了一个字
“可。”
将纸折上,封到信纸中递给了苍耳
苍耳拿着信件从宫中回到摄政王府,进门时,守门的两个侍卫同她打趣道:
“哟!苍信使,又给王女送信呢?”
“滚!”
苍耳埋着头不耐地骂了两人一声,快步走了进去,到了书房里耳朵里都仿佛还是能听到门口两人的笑声
不做信使这事儿是没法让王女改变主意了,苍耳只能期盼着两月后二人成亲的日子能赶快到来,这样她才能不用帮两人送信了
郁羗儒从书案上抬起头,接过苍耳递来的信件,打开时不由得眉眼上挑,期待着白长弦会回她什么
想来以小郎君那喜欢热闹游玩的性子,这些日子在宫中恐怕要憋坏了,定是会有许多话要同她说的
满心期待地打开信封,却只看到了一个简便明了的可字,扬起的眉毛顿时愣住了
皱了皱眉,有些不太相信地看着苍耳问道:
“你,路上没有遇到什么人,被调换了信件吧?”
苍耳觉得自己很命苦,好好一个贴身侍卫做了信使不说,送来的信件还要遭人怀疑
“不是,主子,不过一个送信的事儿,呢还信不过属下吗?”
又不是在西北要担心敌军窃取情报的,调换信件,宫中帝卿和摄政王的传情书信,怎么可能有人那么闲要去调换啊!
被苍耳心痛质问的郁羗儒却不觉得良心痛,却也没再说什么,摆了摆手让苍耳退下了
看着纸上那个简便的可字,郁羗儒无奈地笑了声
罢了,小郎君到底是矜贵着长大的,简便些便简便些吧,左右明天就见到了不是
次日,郁羗儒早早在城东的荷花池处包了游湖的船,在船上等着白长弦了
白长弦下了马车,被人引着到了船边,还没上船便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声
透过风吹起的帘子,郁羗儒棱角分明的侧脸在白长弦眼前若隐若现,看不真切,却很是好看
白长弦愣在了岸边,就这么看着她
感受到了白长弦的目光,郁羗儒将笛子放下,微微偏过头,朝他欣然一笑说道:
“了了。”
透过帘子,像是夏日里吹过柳岸的春风一般清扬,不察被郁羗儒的这一笑晃了眼,白长弦愣愣地点着头
“嗯……羗,羗儒姐姐。”
郁羗儒揭开帘子从船里走了出来,在白长弦发愣的时候牵起了他的手,将人拉着上了船上
“前些日子路过这边时看着这荷花快开了,算着日子估计就是这两日,想着你在宫中怕是也闷得慌,索性便邀你来这边游湖赏荷了,还好花确实开了。”
见了面那么能说,怎么不见信里多写几句话
其实写信简短这事儿还真不能怪郁羗儒,毕竟以往在西北时,传讯需得简洁明要,是以才养成了这么个习惯
白长弦心里抱怨着,确实不由得扬起笑脸,心中的愉快都要溢出来了
“宫中的荷花也开了,只是没有这儿开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