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刚刚那句话似乎只是对方烦躁情绪上来后不自觉提高的声音。
现在声线再次低了下去,后面一句话都听不见了。
冉照眠想了想刚刚意外得到的信息,谈恋爱从不超两个月?
哇!
但冉照眠只是单纯感叹了一声,也不去纠结对方是否真的是个花心种,继续埋头去拆礼物。
阳台上,祁砚衡听着电话那边姜颂哭嚎:“祁砚衡,你没有心,我从小就跟着你!你真的不帮我吗?”
祁砚衡冷笑一声:“废话,我当然是站我小叔。”
姜颂哭的声音更大了:“盛文瑄,你帮我说说他!”
群通话里响起第三人的声音:“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暂且不说浔舟哥谈恋爱不超两个月就腻,我就只问一个问题,那两个月的入场券你拿得到吗?”
祁砚衡低笑了声。
祁浔舟是他爷爷奶奶的老来子。
虽然比祁砚衡高了一个辈分,但只大8岁,今年28.
可以说,祁砚衡是从小跟在祁浔舟后面,被他拉扯着养大的。
两人关系向来要好,是长辈,也是朋友。
只是他身边的发小从来不肯叫祁浔舟叔叔,都是一句哥。
这下好了,终于有个叫哥叫出问题来了,扭头还得叫祁砚衡一声爸爸求助。
祁砚衡胳膊搭在栏杆上:“狗胆包天,你下次要是还因为这事来学校烦我,看我不抽你。”
姜颂抽抽哒哒,小声哽咽道:“可我就是喜欢他啊,我不知道怎么办……”
“老实讲,我小叔不记得你的名字来着,他对你的称呼是‘砚衡,你那个刘海三七分朋友……’”
盛文瑄毫不留情嘲笑出声。
祁砚衡拖着声音:“你先别急着笑,你是‘砚衡的微分碎盖朋友’。”
盛文瑄声音不变,“我无所谓啊,我又不喜欢你小叔。”
“谢谢。”
盛文瑄:“……”
祁砚衡听姜颂没有声音了,叹了一口气:“姜颂,你不是第一天知道我小叔的作风,你以为我是护着他,不想让你烦他?”
“我是帮你啊,你就这一条狗命,够他玩几个回合的?”
姜颂瓮声瓮气的“哦”了一声:“让我缓缓。”
于是三人转移了话题,不再谈这个事。
九月下旬的天气已经有些凉爽,晚风拂过。
祁砚衡站累了,转过身子背靠着栏杆,耳边是电话那头盛文瑄闲侃的声音,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定了下。
隔着一道玻璃,靠近阳台的就是冉照眠的寝位。
毕竟是要长期生活的地方,冉照眠更换了一些陈设,现在整个人窝在柔软的人体工学椅里。
他其实并不矮,祁砚衡目测估计应该是有一米八。
但身形清瘦单薄,在宽敞的椅子里显得人就一小团。
对方正拿着一条细细的银色手链悬在自己眼前,手链上有个双棱锥设计,每一面都采用了钻石无爪镶嵌工艺。
手指轻轻一拨,竖着的椎体开始旋转,钻石的碎光在他眸底晃动。
这是祁砚衡第一次看见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冉照眠独自一人待着的模样。
竟是有些冷感的,不是冰或雪那样尖锐刺骨的冷。
像是玻璃和琉璃,触手带着淡淡的温凉和距离感。
“砚衡,砚衡……”
听到电话那边的唤声,祁砚衡收回目光:“怎么了?”
盛文瑄开口道:“想什么呢?突然就不说话了。”
“没什么,等你回国我们见面聊。”祁砚衡不喜欢长时间煲电话粥。
盛文瑄应了下来,祁砚衡挂掉电话,准备离开阳台。
外面的寝室门已经先一步打开,周旭东和赵泽走进来。
祁砚衡看到,冉照眠的肩背仿佛下意识般直了起来,朝着两人望去。
身上的那股轻淡感消散,他一瞬间又变得热腾腾了,好似刚刚只是祁砚衡的错觉。
他眉眼轻轻动了动,推开玻璃门进入到室内,正好听到冉照眠的声音:“你们干嘛去了啊?”
赵泽举起手中的袋子晃了晃:“晚上吃太撑了难受,去药店买了消食片。”
“现在好些了吗?”
赵泽:“出去走了一圈,倒是感觉消了消食。”
祁砚衡掠过这两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喊了一声周旭东:“有时间了就过来。”
周旭东抱头痛苦嚎叫,他知道祁砚衡今晚为什么要回来——他们有个小组课题需要讨论。
祁砚衡这人不喜欢拖延,所有事情都讲求以最高效率且不容差错地解决。
鉴于周旭东是抱大腿的,不敢对大佬的计划所有质疑,否则扰乱了对方接下来的时间安排,祁砚衡能灭了他。
他老实抱着电脑到祁砚衡的桌边。
赵泽拿出衣服准备去洗漱,眼睛随便扫了眼,就看到了冉照眠的电脑屏幕。
他疑惑出声:“眠眠,你满屏搜关屹干什么?”
祁砚衡放在电脑键盘上的手一顿,但也只是一瞬,然后面色平静地继续原先的动作。
冉照眠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脑,滚动着鼠标搜罗信息。
赵泽说“满屏”两个字,还真的没有夸张,几乎所有网页浏览器的界面都是和关屹有关的内容。
虽然大家不知道他和关屹的关系,也不会再有人拿他们比较。
但有些东西经年累月,早已渗入血液成了难以改变的一部分。
冉照眠不是不知道,其实在跳级那一步,关屹就走在了前面。
可前方悬着一个目标,去打破对方的记录,已经成了他下意识的习惯。
就算专业不同,但有些是公共的。
比如,军训结束后不久,会有一个入学英语分级考试,会区分等级,影响后面的选课。
冉照眠不好意思直接问关屹的成绩,但他不信关屹那脑子在校园论坛的学习区没有一席之地。
所以干脆就在学校论坛里去搜对方大一获得过的成就。
然后,全力以赴干翻他!
但这些不方便对外说,所以他轻轻“啊”了一声,然后解释道:
“和人聊天时,听说过他很厉害,这不军训结束要正式上课了?”
“我就想以他为目标,作为参考,规划一下大一的学业和比赛。”
界面上确实是对方参加某个竞赛获奖的校内新闻。
严格来说,冉照眠也没有骗人。
如果没有关屹,他也会去以其他方式做好规划,以免刚进大学会茫然。
赵泽不疑有他,“哦”了一声。
刚准备去卫生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那你怎么不看祁砚衡学长的?我感觉学长的履历更厉害。”
说着他朝祁砚衡的方向示意了一下:“而且人就在那里,都不用花时间去搜,直接问。”
冉照眠:“……”
祁砚衡:“……”
他默然地按了按退回键,删掉误打的几个字符。
不要cue他,人家搜关屹那么多,哪是真为了去做学习规划的。
“学长忙。”冉照眠神情自然,“哎呀,你快去洗澡,旭东哥还等着洗呢。”
时间确实已经不早,赵泽的注意力被转移,连忙跑进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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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照眠继续做原来的事,收集好信息,又浏览了一下学院内和专业有关的课程内容。
等规划得差不多后,他才拿出平板准备听英语新闻。
-
英语分级考试就在正常上课后的一周内,所以大一新生没有放松多久,就迅速进入了学习状态。
冉照眠和赵泽从图书馆回来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十点。
推门进入屋子,祁砚衡和周旭东正在讨论专业上问题。
虽然白天不见人,但因为这个小组课题,祁砚衡连着两天晚上都回到了寝室。
冉照眠和赵泽朝着他俩打了声招呼,然后不再打扰,放轻动作准备去洗澡。
洗漱好后,冉照眠窝进椅子里拿着平板继续刷题。
刚进入状态,就听到不远处的周旭东陡然惊呼出声:“眠眠,你腿怎么了?”
说着,站起来正活动身体的周旭东已经走到了身边。
祁砚衡循声望去,就见冉照眠窝在椅子里,正微曲着腿,脚踩在桌下的快递箱上。
原本宽松下垂的裤腿挽了上去,露出了小腿和膝盖。
两边的膝盖上都是一片青紫,他皮肤太白,就显得这里的伤格外骇人。
冉照眠的脑子还停留在屏幕里的题上,有些随意地看了眼自己的膝盖,开口道:
“没事,前两天不小心磕到了,看起来吓人而已。”
当时他的手及时撑了一下地,没有摔得太严重。
虽然还是有点疼,现在已经过了最难受的那个劲头,不碰就还好。
而且他本就皮薄肤白,所以对比起来会显得很严重。
周旭东声音提高:“两天前?!受伤了怎么不说?”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赞同,“我去给你找找药。”
冉照眠放下手中的平板,连忙阻止他:“不用不用,我刚刚涂药了。”
最近天气渐凉,大多数人夜晚都已经换上长款睡衣,前两天冉照眠懒得找冰,就没有管膝盖的伤。
但今天距离受伤已经过了48小时,可以上活血祛瘀的药了,他就随便糊了一层。
他怕药沾到裤子上,就准备晾一晾,不曾想会被周旭东注意到。
洗漱好出来的赵泽听见两人的对话,走了过来,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把淤青揉开吧,好得快些。”
冉照眠看着自己的膝盖,有些犹豫:“不碰都没感觉了,碰了反而疼,我怕疼,下不了手。”
赵泽扭头看向身边的周旭东。
周旭东一愣:“啊?我啊?”他连忙摇头,“好像不能瞎按吧。”
如果面对其他人,他就不磨磨唧唧,直接上手了。
但冉照眠像尊精致的瓷器,他都怕自己手上的老茧划拉到人的皮肤,还真不敢随便乱来。
于是两人齐齐望向不远处靠在椅子上的青年。
对方姿态随意,食指和中指间勾着一支笔,正专注于桌前的电脑屏幕上。
注意到这两人的目光,祁砚衡偏头朝着他们看去。
就对视了一眼,赵泽和周旭东瞬间放弃,默契地收回视线。
周旭东拿出手机:“眠啊,哥给你摇个医学生过来。”
冉照眠:“……”
他哭笑不得,其实他觉得这伤没有什么,但仍感动于他们的重视。
正准备开口婉拒的时候,一声轻叹响起。
冉照眠抬头,就见祁砚衡站了起来。
青年顺手拖过身侧的椅子,转眼间,对方已经走过来。
椅子朝向改变,“噔”的一声椅腿触地。
人利落地坐在他面前,声音平静。
“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