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伸手就是勾住他的脖子往下压。
冉照眠笑得肩背都在抖,一边躲开他的手:“我还以为从第一句开始,你就会骂我扯淡。”
赵泽本来都收回手了,一听到这话没忍住又扑了上去。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两人都吓了一大跳,连忙收手朝着卫生间望去。
周旭东浑身湿漉漉的从卫生间里跑出来,像是刚洗漱到一半匆忙穿上衣服。
他嘴里骂骂咧咧道:“靠!卫生间的灯炸了!!”
冉照眠上下看了看他:“没受伤吧?”
周旭东摆摆手:“没事,我去联系一下维修师傅。”
看到人拿着手机出去,冉照眠才收回视线,准备去收拾下卫生间。
赵泽刚刚没有得到答案,还是很好奇:“所以你真的是小少爷吗?”
“我吃拼好饭,我砍拼多多,我囤优惠券,我去晚上八点的便利蜂。”
“……”赵泽沉默且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
冉照眠一边去拿扫帚清理玻璃渣,一边随口道:
“别纠结啦,只要是目前你所能接触熟悉的人,就证明无论对方真实条件如何,你们的生活都大部分重合,早八食堂图书馆,没有天壤之别。”
“至于那些接触不到的人和领域,什么明星模特艺术家,也不用过度神化。”
“再过几年,指不定你还是赵总呢,毕竟你可是S大的学生,千军万马里厮杀出来的翘楚,自然是顶厉害的。”
他从卫生间里探出一个脑袋,笑容粲然:“是不是啊?赵总~”
赵泽在一声声“赵总”中逐渐迷失自我,嘴角疯狂上扬。
心里却逐渐感到平和,由小地方来到一线城市,那种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焦躁和局促蓦地被抚平。
冉照眠见他笑了,眉眼松了松。
然后将刚刚收拾的玻璃碎片的袋子塞进他手中:“已经用胶带缠过了,辛苦赵总用气泡膜再裹一层后扔掉。”
赵泽翘着嘴角“哦”了一声,然后屁颠屁颠去找气泡膜。
周旭东走了进来,开口道:“师傅说明天下午过来,夜晚你们得摸黑上卫生间,小心别撞到了。”
两人应了下来。
见卫生间被已经被收拾好,周旭东感动,佯装擦眼泪:“好眠眠,好阿泽,哥没白疼你们。”
赵泽故意“yue”了一声:“肉麻。”
他越这么做,周旭东越要扑上去抱他。
冉照眠没参与他们的战争,笑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休息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夜晚总想玩手机,像是舍不得睡觉,生怕睡早了浪费玩的时间。
但明天到底还要军训,在时间跳转到零点后,冉照眠就放下了手机。
他睡眠很好,只是对光线有要求,所以特意安装了挡光床帘。
拉好后里面一片漆黑,被四四方方隔离出一个单独的小空间,很有安全感。
冉照眠很快陷入了沉睡中,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睡前水喝多了,凌晨一点多又被憋醒了。
于是他迷迷糊糊爬下床,像游魂一样游到了卫生间门口。
刚压下扶手准备推门,门却被人从里面陡然拉开。
冉照眠一个不察,撞进了一个带有潮气的温热怀抱。
冉照眠愣了一下,很陌生的气息。
应该刚洗漱完,对方身上带着洗护用品的浅淡清香,干净又平和,悄无声息地包裹住人。
已经和赵泽周旭东在一起生活了近10天,冉照眠知道,这不是属于他们的味道。
在这个寝室里,也只有最后一个人了。
厚重的云层被晚风拂开,如水的月光洒落进来,漆黑的阳台与卫生间交界处笼罩上一层浅色的光辉。
冉照眠得以看清面前人的五官。
是祁砚衡。
他湿漉漉的发丝滴落着水珠,空气中热汽氤氲,在冉照眠身上蜿蜒出一阵细腻的痒意。
青年似乎也有些意外,扶稳冉照眠后,松开手后往旁边挪了一步,声音轻到几乎是气声:“进去吧。”
冉照眠垂下眼睑轻轻“嗯”了一声,倒是没有想到这么晚对方还会回寝室。
祁砚衡正准备往外走,就听到身后的人很轻地“嘶”了一下。
他回头看了眼,卫生间里一片漆黑,他回来准备洗漱的时候就发现灯坏了。
刚刚对方眼皮耷拉着,似乎还没完全睡醒,整个人都是迷糊的,又不熟悉里面的陈设,估计是撞到了。
“没事吧?”
冉照眠揉了揉磕到盥洗台的侧腰,轻声道:“没事。”
说完他正准备把卫生间的门关上,没想到祁砚衡却转身折了进来。
手机手电筒的灯光亮起,对方将手机盖放在洗手台上,然后顺手将门阖上,安静离开。
冉照眠整个人都清醒了些,目光落在台面上的手机。
光亮有限,但足以看清卫生间的布置,也透过镜子看到了自己正在愣神的脸。
冉照眠洗完手后拿着手机出去,就见人正站在阳台上用干毛巾擦着发丝。
举止随意,体态风流。
他看了几秒,然后走过去将手机递给对方:“谢谢。”
祁砚衡接过手机,见他眼睛困得都要睁不开了,开口道:“去睡吧。”
冉照眠也没想和人聊天,现在他魂都困没了,脑子基本不转。
要是说了些不过脑的话,或者没忍住扑上去了怎么办?
所以他没勉强,困顿地点了点头,转身往床铺那里飘。
祁砚衡也跟着进去,冉照眠正在爬床梯,一只脚踏了半天都晃空了。
他过去,正准备顺手扶人一把。
对方的脚就踏了下来,祁砚衡连忙偏了一下头,月光下清瘦冷白的脚踝蹭过他的侧脸,踩到了他的肩上。
他可能都没意识到自己踩的是什么,“咻”的一下,借力把自己发射到了床榻上,睡死了过去。
祁砚衡:“……”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伸手,面无表情地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侧脸。
最后拿起吹风机,出门去洗衣房吹头发。
冉照眠对于发生了什么一无所觉,陷入深眠前,脑子里出现的最后一副画面是青年在月色下的模样。
呜呜呜真好看啊。
好看的东西他都想要。
Zzzzz……Zzzzz……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赵泽告诉过他别人如何疯狂追求祁砚衡的事迹。
又加上凌晨和祁砚衡短暂接触过,甚至陷入深眠前都在想对方,以致冉照眠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要去追祁砚衡,于是去偷他内裤、翻他垃圾袋,还去跟踪人家。
然后被祁砚衡发现了,他当即就要报警抓他。
冉照眠毫不犹豫“噗通”跪下,抱着人的大腿不撒手,痛哭流涕道:“不要啊!我再也不偷你的内裤了!我给你买新的!给你买最贵的,买7A级抑菌、底裆柔软易清洗的!”
祁砚衡冷酷无情:“不,我要把你抓进去!变态!”
冉照眠当场扯下裤腰带,在自己脖子上绕了一圈,威胁他:“你信不信我勒死我自己!!”
-
虽然睡得比较晚,但祁砚衡有生物钟,六点多钟他就醒了过来。
他没有赖床的习惯,直接起床收拾,正好也有早八的课。
从床上下来后,他无意瞥了眼旁边属于冉照眠的床铺。
这人的睡觉习惯真的是差得令人发指,也就1.1米宽的单人床,他也能横着睡。
于是大半个人都压在栏杆上,脑袋探了出来处于一个悬空的状态,好在柔软的被子和枕头都堆在了栏杆处,倒不会硌着人。
就是床帘缠上了他的脖子,整张脸都是红扑扑的。
不知道是睡热了,还是脑袋悬空充血。
当然,还可能是被勒的。
祁砚衡:“……”
这么刁钻的死法都被他找到了。
他无声叹了口气,路过时顺手扯开他的床帘,让人不被缠着,然后才去卫生间。
冉照眠是被气醒的,气到脸红发烫。
时代变了吗?以前做梦都是梦到别人给他摘星星,现在怎么这么窝囊了?!
他是好点色,但不至于此啊!
冉照眠很珍惜自己,打死他也做不到这样追人,就算再喜欢也不行!!
还有,退一万步讲,真的不是内裤的错吗?!
他气得伸手捶了床两下,床立马捶了他两下——
“哐当”一声,支撑了冉照眠大半个身子重量的栏杆终究断了,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冉照眠后背一空,猝不及防地往下坠。
那一瞬间他能做出的最快反应也就是准备去用胳膊承力,以免伤到脊椎或脑袋。
未料一道清冽气息先一步将他包裹。
一双手环揽住他的肩背和腿。
冉照眠被接住了。
仰身坠下时,宽松的T恤衣摆倒掀开,刚刚情急之下来不及顾忌太多,以致祁砚衡的掌心直接贴着他腰背的皮肤。
冉照眠抓着人的肩,错愕抬眼,看到了青年俊美的侧脸。
恰逢对方低头,两人的视线短暂的交错。
视角很快发生变化,对方利索地调整了抱的姿势,贴着后腰的手迅速松开,扯下他翻起的衣摆遮住腰腹。
同时单手托着人往前走了两步,把冉照眠放在了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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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程也就几秒的功夫,干脆利落。
快到一切都已经结束,冉照眠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心脏后知后觉地猛然跳动。
听到动静醒来的赵泽和周旭东目睹全程,看到冉照眠平稳后才重新倒回了床上:“我的天啊!吓死了。”
冉照眠琥珀色的眼珠随着祁砚衡的动作而动,他下坠时将被子也带了下来。
祁砚衡俯身把被子捡起,随手朝着冉照眠兜头一抛。
眼前一黑,冉照眠陷进了柔软的云中。
他缓缓把被子往下拉,直至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然后就对上了面前祁砚衡的视线。
对方已经交叠着腿坐在了他桌前的椅子里,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他坐在椅子上时的身位比冉照眠更低,看他的时候需要微抬头。
可整个人却全无弱势之态。
不管是五官还是气质,攻击性都十足,目光带着探究。
“你可真行,每天一个小节目。”
他从卫生间洗漱好一出来,就看到人往下掉,整个人立马醒神,一般心脏还真承受不住。
冉照眠:“……”
刚刚折腾了一番,冉照眠觉得自己身上有些热,他揪起身旁的一撮被角擦了擦额角的汗,努力镇定道:
“谢谢学长啊,是我大意了。”
冉照眠以前初中高中都是走读,这还是第一次住宿舍的床。
他知道自己睡觉习惯不太好,家里2米的大床都能往地上掉,这1.1米的床完全防范不住他。
摔下去的情况可大可小,伤势多重全看运气撞到了哪,没想到昨晚祁砚衡才提醒他,今天早上就出事。
这次到底是幸运,被人接住了,修好栏杆后还是得再买一个挡板。
冉照眠看着面前的祁砚衡,青年很轻地甩了一下手。
他犹豫了一下,问道:“受伤了吗?”
他骨架小,其实不重,但再怎么说也是男生。
祁砚衡撩起眼睑看向冉照眠。
对方正盘腿坐在桌子上,身边堆着柔软的被子,手里还紧攥着一小撮,像是没有安全感地牵着人的衣角姿态般。
祁砚衡只是感觉手上还沾染着这人身上的热气,很奇怪。
对方睡了一晚上,像是从蒸笼里出来一般。
整个人都被蒸软了、蒸化了,身上热乎乎软绵绵的。
他像是接住了一团白皙柔软的云。
祁砚衡摇了摇头:“没事。”
他面不改色地起身去阳台上洗了个手,直至掌心只余清凉的水流触感后,才重新进来。
他看了眼还坐着的人,像是一尊玉做的,显得无比乖巧。
乖巧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整出了一副大闹天宫的架势。
祁砚衡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于是也真的笑了出来。
虽然之前10天他们没有见面,但祁砚衡和周旭东每天都一起上课。
“冉照眠”这个名字时常出现在周旭东的口中,盛赞溢于言表。
说他性子好,说他有趣,说他细心,帮忙带牛肉粉居然还知道他不吃香菜,明明周旭东都没特意提过。
诸如此类,听得祁砚衡耳朵都要起茧。
当然,有时也会出现赵泽的名字。
很明显,周旭东和新室友很愉快。
对方感叹最多的就是:“这才是我大学应该有的样子啊,不用每次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回寝室。”
“以后毕业了独居的机会多得是,现在就是要好好享受群居日子,我感觉生活都精彩了好多。”
精彩,这可太精彩了。
祁砚衡有些好笑地想。
冉照眠一呆。
这个笑什么意思?
祁砚衡也没解释,没亲密到为对方的不注意而生气的程度,也不是可以反复叮嘱关心的关系。
好像没有什么好说的,于是他只是弯腰捡起地上断掉的栏杆放到冉照眠身边:“下次小心。”
然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冉照眠裹在被子里的身体一软,直接靠在了身后的墙上。
要是现在能躺,他都能躺直成一块板板,直接被送走的那种。
他想,刚刚祁砚衡一定是被他蠢笑了。
他从床上往下掉的姿势丑不丑?笨不笨拙?
猫都能后空翻,他怎么不会?!!翻着落地会不会显得灵活聪明些?
冉照眠反复地复盘当时的场景,横想竖想,不管从哪个角度想,都觉得自己应该是已经没有形象可言。
呜呜呜完了。
冉照眠不自觉地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后腰,感觉那里在发烫。
他想要!他决定出手!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