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这身衣裳好不好看!”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子左右摆动,展示着身上的男装。
“好看!”另外一个同样看不清面容,身形更为清瘦一些的女子呆呆点头。
“走,我带你去逛一圈,看谁以后还敢欺负你!”男装女子执起清瘦女子的手,幽幽荡荡走了出去。
清瘦女子眼盯着被握的手,感受着从另一只手传来的热度,忍不住靠近男装女子一些,心里在想,要是能一直在一起就好了,能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这句话仿若紧箍咒,一直在心里晃荡。然后,其他身影越来越模糊,身影也越来越渺小。
直至万物虚无,唯剩这句心声在寂静处回荡,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直至响彻耳膜。
“啊!”伴随着尖叫,小离醒了过来,入眼之处,皆是黑蒙蒙的一片。
掀开床帐,朦胧的月光透进来,小离左手杵着床板,大口喘气。
怎么了这是?又梦到了这些。
自来到京城,她居然做起梦来,还是这种奇奇怪怪的梦。
*
“陆姐姐,咱出去逛逛吧,整日呆在家中,太过无聊了。”午歇过后,周灵来到景兰苑,邀陆景出门。
“成。”陆景欣然应允,自打来到京城,她就在靖国公府呆着,还不知道京城长什么样呢!
一旁的小离嘟哝起了嘴。
明明她才是陪陆景一起长大的,一个不留神,陆景先是恋上周安景,来到靖国公府,还和周安景的妹妹聊得如此投机,真是气煞人也!
见小离吃味了,陆景附在她耳边道:“一旦回了修真界,咱就不能出来了,咱就在青城县呆过,你就不想在人间界逛个够本?”
这么一想,小离有些意动。
原本她以为自己是修真界的普通人,可自打那梦做得越来越频繁,她开始有感觉,自己好像和人间界有一段渊源。
既然在京城开始做梦,那她便出去探探究竟,京城到底有什么!
收拾妥当,三人出了门,来到闹市,纵然陆景见过了不少奇珍异宝,也要忍不住感叹一声,东西真的好多啊!
贵的有,趣味的也有。贵的玩意儿流光溢彩,令人看上一眼就挪不开,至于触碰,那更是不敢了,生怕玷污了这么宝贵的东西。
还有些能工巧匠,居然能将日常之景搬入画中,雕在木头上,栩栩如生,那么小的核桃,能刻那么多东西,纤毫毕现,真是太有趣味了。
更有一些杂耍,喷着火,把小孩儿唬得一愣一愣的。
陆景看得津津有味,这里可比青城县热闹多了,人也比青城县多多了,人挨着人,都走不动道了。
小离也大开了眼界,她没想到凡人能想出这么一个玩意儿,突然,她在人群中看到一个身影,拽了拽陆景的袖子:“小姐,你看那人,像不像林锦。”
“什么?”她们正在看杂耍,人太多了,陆景听不清。
小离指着对面逆着人群离开的身影,用术法传音道:“小姐,你看那人,像不像林锦?”
顺着看去,陆景果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当即大声喊道:“林锦,林锦!”
那个背景并没有停下。
陆景见状,奋力往后退,挤出重重人影,待来到对面时,熟悉的背影早已不见,眼神扫视一圈,还是不见。
她问看杂耍的老伯:“刚才是不是有位女子挤出来?”
老伯正在兴头上,不耐搭理她:“进出这么多人,老汉哪记得这么多。”
“陆姐姐,怎么了?”陆景挤出来后,周灵也跟着挤了出来,见陆景神色怅然,不由问了一句。
陆景笑道:“没什么,方才见到一个身影,还以为是认识的。”
“这样?”周灵颇为热心,“街上人这么多,她肯定走不远,要不让小厮们去找找?”
陆景摇头道:“不必,方才我们面对面,她若瞧见我了,定会来打招呼的,也可能是我看错了。”
自那教书先生死后,林锦便下落不明,村里的人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她再也没来书信。
不过,林锦向来胆小,怎么会来人生地不熟的京城呢,想来真的是她看错了。
此时闹市也逛得差不多了,周灵便建议去香茶楼听戏喝茶。
香茶楼是京城最大的茶楼,也靖国公府的产业,就坐落在闹市边上。
这座茶楼占地颇广,上下四层,有会客的,有喝茶的,有说书的,有听戏的,有听曲的,总之,想松快松快,香茶楼总有一块适合您。
当然了,价格不菲,达官贵人、富商来得多些。
香茶楼正中间有一块挺大的地儿,连着一、二两层,唱戏听曲说书便在此处,一楼是大堂,二楼是雅间,达官贵人最爱在此处。
一行人上了二楼,一位身形精瘦、眉眼周正的男子伫立在一个雅间门口,周灵见了,立即过去兴致勃勃问道:“表姐今天来了?”
男子向周灵问过好后,点头道:“是的。”
周灵招呼陆景道:“都是自己人,我带你进去。”
男子瞥了一眼陆景,犹疑道:“小姐心情欠佳,人还是不要过多为好。”
陆景也觉得不妥,拉住周灵道:“你们姐妹相聚,我一个陌生人在场算怎么回事,你且进去,我去隔壁雅间。”
“成吧。”周灵见状,只得点头。
待周灵进去后,陆景去了其他雅间,刚入座不久,连吩咐的茶点还没上呢,方才那位男子进了雅间,请她去周灵表姐的雅间。
陆景满头雾水。
男子道:“我家小姐说她认识您,请您过去,方才唐突了,还请陆小姐见谅。”
陆景更迷惑了。
到京城后,除了周安景一家,认识的小姐也就李仪仪了,可听说她进京先回家了,难道是她?
半信半疑中,陆景推开了雅间,原本瘫在贵妃椅上,背对着她的女子转过身来,陆景惊喜叫道:“仪仪!”
李仪仪指着空余的贵妃椅,笑道:“陆景,好久不见,快坐,咱一起听戏。”然后取笑周灵:“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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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多问了一句,差点要错过你了!”
已靠在贵妃椅上,啃上果子的周灵嗔笑道:“表姐,我哪知道你和陆姐姐认识啊,要不是陆姐姐觉得不妥,我就把她拉进来了。”
“哦?”陆景笑问,“怎么回事?”
周灵道:“我进来时,表姐懒懒靠在椅子上,见到我时,也只是懒懒问了一句,就你一个人来?”
“我道,当然不是,还有一位叫陆景的姐姐一同跟来,表姐一听,立即吩咐人找你过来。”
“我不知道周灵的表姐就是仪仪,不然直接进来了。”陆景在贵妃椅上坐下来,后面的丫鬟端来切好的瓜果,关切问道:“仪仪,你怎么了?”
今日再见到,李仪仪眸中添了不少愁绪。
周灵啃瓜果的动作一顿。
李仪仪浅弯嘴角,说道:“没事,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
周灵放下了瓜果,手揪着裙子,担忧地看向李仪仪。
李仪仪给了她安抚的眼神,接着说道:“说来你可能不清楚,我家家大业大,我爹有三妻四妾,他本心仪我娘,碍于祖宗家法,只能另娶她人,后纳我娘,我娘郁结于心,很不痛快,早早去了。”
“我爹有很多的孩子,我只是其中一个,我有个妹妹,和我颇不对付,原因是她觉得她娘才是我爹最宠的,我爹心上人居然是我娘,她不能忍。”
“她娘确实最受宠,可现在,我爹又纳了一个妾,据说这个妾,和他有前世今生的缘分,我爹因为这个妾,隐隐有冷落她娘的架势,你说搞不搞笑。”
明明是郁结于心的故事,李仪仪用平静的声音娓娓道来,陆景不知道怎么安慰李仪仪才好。
李仪仪笑笑:“这事在我家很常见,习惯了。”
陆景蓦的有些心疼。
年少恋慕,李仪仪她娘怀着一个真挚的心,纵然委屈,也满心满喜嫁给李仪仪她爹,可她爹一个一个女子抬进门,即使她爹心中还有她娘,一个又一个女子挤进来,还能剩多少呢,怪不得抑郁而终呢。
陆景嗫嚅着嘴角,干巴巴安慰道:“仪仪,你不要难过,你父亲的事你也干涉不了,只能学着不要介怀。”
李仪仪靠在贵妃椅上,不知道怎么说。
说实话,她并不介意生长在这样的环境,因身份之故,加上父皇偏疼她,这辈子少有人能欺辱她,这样的日子比上辈子不知好了多少。
她也不能责备父皇寡情,上辈子的爱恨情仇不容她置喙,对父皇而言,女子如过江之鲫,多个宁妃也不奇怪。
让她真正介怀的是,由此事,她莫名想到了程永言。
那个一直纠缠她的男子。
一想到这,她忍不住头疼。
李仪仪扭过身,正要反过来宽慰几句,眼珠子一扫,意外看到厢房外有个熟悉的人影。
这厢房,门帘处由上等纱隔制而成,门口站着人,很容易通过纱门透进来。
“程永言?”李仪仪沉声道。
下一瞬,程永言撩开纱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