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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独居室还是大通铺

作者:黄色大樱桃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这监控还是之前陆寻安装在这里,用来偷摸监控叙白的。后来被叙白当着白绯的面点出就被弃用了。


    陆寻没有费工夫来拆,叙白索性就将它做了些小改装,收为己用,倒是没想到还真有能派上用场的时候。


    他回到书房,打开电脑进入监控后台,根据王阿婆的说辞找到白绯离开的时间,快速回放了这段时间的监控。


    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叙白曲起食指敲了敲下巴,抬手握住鼠标,把时间往回拉了一星期,然后开始快速回放。这一放,才让他发现了些猫腻。


    白绯她们这栋楼,位于A市最西边,平时属实是人迹罕至。就算有人来,也很少有人会在短时间内多次造访。然而叙白却在小院门口发现了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他们并不现身,而是总躲在叙白院墙边的一棵树下。而好巧不巧,这个树上正好就安着这个监控。


    叙白看着监控下方画面中不断移动的三个脑袋,其中一个活像个七彩的鸡毛掸子,挑眉恢复了正常播放速度,并且打开了声音。


    监控清晰地将三人的交谈声录了进来。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真舍得对这么如花似玉的前妻动手?”


    “少说废话,想好怎么骗她出来没有?”


    “放心吧,陈成说会假装要看墓地的客人,把人骗出来,到时候我们就下手。”


    “哼,等人落我手里...不过,我们把人藏哪里?要不然就躲你家吧,陆子尧,反正你有那么多处房产...”


    “是啊是啊,陆哥…”


    “是你个头,方肖你个傻缺,你们这是想我死啊,生怕条子到时找不到我头上吗?”


    “那去哪里啊?难道直接杀了?”


    “哼,杀了多可惜。放心吧,陈成说发现个好地方,就去城北殡仪馆。那地儿荒废很多年,一般人根本不敢靠近。哼,倒是和这个贱人挺般配,自己搞死人生意,最后也死在殡仪馆,哈哈哈...”


    后面是一番不堪入目的污言秽语,是那三人在讨论到时要如何折磨白绯。


    叙白没有再继续看下去,关掉电脑,拿起车钥匙出门。


    王阿婆已经不在小楼门口了,大概是被小施和陈安夏劝了回去。叙白从后视镜里最后看了眼小楼,踩下油门决绝离开。


    城北殡仪馆坐落在A市最北面的一座高山上。通往这里的只有一条水泥路,如今久无人至,疏于养护,早已被野草顶得支离破碎。


    殡仪馆的大门也不见了,院区内到处都是枯死的柏树和废弃的石材。里头的主建筑是一栋四四方方的二层长方形大楼,和躺倒的墓碑似的。外层墙皮大面积剥落,黑洞洞的窗户像腐烂殆尽的眼眶,沉沉地注视着山外的暮色。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陈腐气味,比别处温度低了好几个度。


    白绯被绑在废弃的遗体处理床上,昏昏沉沉的。她额头有伤,是先前在挣扎中被罗峻辉用扳手狠狠敲在了头上。


    鲜血顺着她凌乱的长发淌到锈蚀的台面上,与上面残留多年的黄渍和可疑的斑点慢慢混合在一起。


    耳边时不时传来罗峻辉的惨叫,白绯就在这一声声哀嚎中短暂清醒过来。


    她费力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上方锈迹斑斑的金属吊架和断裂的链条。她垂下眼,看了看被绳索牢牢绑在台面上的双手和双脚,目光在台面四周凸起的边沿上一扫,最后停留在了边上的小推车上。


    小推车的轮子被卡死了,上面凌乱地摆放着生锈的剪刀、手术刀和干瘪发硬的橡胶导管,如果能拿到...


    她艰难地喘息了一声,试图活动手腕。


    然而陈成绑得十分牢固,绳索恨不得都直接嵌进皮肉里去,别说去够车上的刀了,她连手指都很难动一下。


    隔壁火化室里,陈成正在拷问罗峻辉。白绯能听到罗峻辉隐约的哭号。


    “我的钱都被顾怜心和她姘头骗走了,我手上真的没有钱了!啊…求求你,别打了,我说的都是实话…雪萍都告诉你了对不对,他们骗走了我整整两千万…但是你放心,那婊子现在就在市妇保待产!等我把她们抓回来,钱分你一半!…啊…别打了…啊!”


    随着一声闷响,罗峻辉的哭号停了下来,黑暗中只余下可怕的寂静。


    白绯偏过头,看到火化室的大门被打开,明亮的光源照入,紧随其后的是脸上沾着星星点点血迹的陈成和他手上拖着的麻袋似的物体。


    白绯眨了眨眼,随着距离的靠近,这才看清那竟是浑身浴血的罗峻辉。他的头低垂着看不清表情,唯有缓慢起伏的胸口证明他尚且是个活人。


    陈成拖着罗峻辉,朝房间的另一侧走去。那里摆放着一排巨大的、门扉厚实的金属柜子——是殡仪馆废弃的尸体冷藏柜。


    陈成粗暴地随意打开一扇,拉出里面的活动板床,把罗峻辉放上去后推了回去,然后砰地一声关上柜门,彻底锁死了上面的插销。


    “他会憋死的。”白绯忍了忍,到底还是没忍住,哑着嗓子道。


    殡仪馆的冷藏柜有两种类型。一种是表面看着是一格一格独立的柜子,但躺进去后就会发现上下左右并没有隔离板,其实是个大通铺。曾经就有博主进行挑战,要在冷藏柜中躺十分钟,结果进去后才发现能清清楚楚看到上下左右的邻居们,吓得当场心理崩溃。


    而另一种就是罗峻辉现在躺进去的这种独居室,大小和棺材没什么两样。虽然现在没有通电不会被冻死,但里面的氧气含量着实有限。


    这种专业的尸体冷藏柜设计初衷就是为了极致保温,所以密封性能极好。这样才可以最大限度保持内部低温,还能防止尸体的异味溢出。


    所以它的空间十分狭小,内部容积只有不到1立方米。而一个健康的成年人,即使在静止状态下,每小时也需要消耗大约0.5立方米的氧气。不过这并不意味着罗峻辉还有一个小时的自救时间,因为仅仅需要10分钟,他呼出的二氧化碳浓度就会超过10%,让他彻底陷入昏迷,丧失自救本能;而当时间达到30分钟以上,罗峻辉就会因为严重缺氧和二氧化碳中毒,直接脑死亡。


    这也是不能关着门窗在汽车上睡觉的原因。白绯曾接待过好几例开着空调在车上睡觉,最后二氧化碳中毒死亡的客户。


    而罗峻辉若是侥幸很快清醒,也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挣扎和恐慌只会加剧里面氧气消耗的速度,而他也没什么可能能撞开那么厚实的不锈钢门闩。


    若是他还有幽闭恐惧症,那就更惨了。


    果然,陈成并没有改变主意。


    “憋死?”他嗤笑一声,提着露营灯转身向白绯走来,“那不正好,省事儿了。反正他手上也没钱,我直接去找顾怜心那娘们要不是更直接?”


    他伸出沾满血渍的手重重拍打着白绯的脸颊,力道很重,带着羞辱的意味:“你别急,不会忘了你。”


    白绯看着他勾出一个狰狞的笑,俯身凑近她的耳朵,吐息像蛇信般冰冷粘腻:“你可是我的贵宾客户,要不是拜你所赐,我能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不过我可是很大度的,还特意给你挑了这么个好地方,是不是像回到了快乐老家?哈哈哈,你别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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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罗家的钱拿到手,再回来慢慢跟你算账。放心吧,等我玩腻了,就把你关在你前夫隔壁,让你俩也能做个伴。没准过个十年八年,有什么探险博主过来,你们就能重见天日了呢?”


    他得意地大笑起来,起身欣赏了一会儿白绯狼狈的模样,终于心满意足离去。


    唯一的光源被陈成带走,黑暗再次吞噬了这个阴森的房间。远处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看来人离开了。


    白绯尝试做了两次深呼吸,想要冷静,结果却只吸进两口带着霉味的空气,连带着头都更晕了。


    额角被砸伤的伤口像针扎似的一跳一跳地疼,让她很想就这样直接睡过去。但是谁知道陈成什么时候就会回来,如果不趁现在自救,等那个变态回来,还不知道会怎么折磨自己。


    临川一定急坏了吧...真是对不住他,每次她俩之间的约会最后总会出点幺蛾子。还有白父白母,王阿婆和安夏小施他们,不知道是不是也知道了自己失踪的消息。也怪自己倒霉,竟然招惹上了陈成这种脑子里有泡的玩意儿。


    怒火直往她的天灵盖蹿,白绯一边在脑海里对陈成实施十八种酷刑,一边对着舌尖狠狠咬下。


    剧烈的疼痛瞬间炸开,白绯躺在冰冷的解剖台上打了个寒战,涣散的神智终于被强行拽回了现实。


    她转头看向边上那辆残破的小推车,想要抬手去够。然而手腕被绳索死死勒住,深深嵌进皮肉里,无论她如何咬牙发力,手腕都被纹丝不动地固定在冰冷的解剖台上。


    脚踝处也是同样,陈成绑得丝毫没有放水。


    终于,白绯力竭,往后摔了回去,后脑勺因此重重磕在台面上,“duang”地一声巨响,疼得她龇牙咧嘴。


    她苦中作乐地想,还挺脆,是个好脑袋瓜。


    歇了会儿,白绯又开始疯狂转动唯一能自由活动的部位——手指。沾满灰尘的十指在遍布污渍的不锈钢台面上急切地摸索,然而除了摸了一手粘腻的液体和灰尘外一无所获。


    她有些失望。


    如果能摸到什么工具,把小推车勾过来就好了。只要能拿到上面的剪刀或者手术刀,再不济拿到导管,也能用断裂的边缘慢慢磨...


    “嘶...”突然,指尖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白绯心脏狂跳,再次伸出手指去探寻那个割伤她的源头——那是一个焊点,因为锈蚀而突兀地立在台面边缘,正如一个微缩的刀锋。


    白绯心脏狂跳,调整身体的角度,将右手腕上的绳索尽可能地向那个尖锐的焊点靠近。


    够到了!就是这个位置!


    整个房间落针可闻,只有白绯粗重的呼吸声,以及摩擦绳索时身下操作台被带动的吱嘎响声。


    由于视线受阻,她只能凭借直觉来回摩擦,因而手腕内侧早已被滑得鲜血淋漓。然而她也顾不上了,只是拼命重复着单调的动作。现在还只是手破点皮流点血,要是等陈成回来,那怕是浑身都落不下一块好肉了!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而陈成随时都有可能回来。好在,就在她累得肩膀和手臂都快抽筋的时候,手上猛地一松,束缚的力道骤然消失。


    白绯几乎不敢相信,猛地抬起鲜血淋漓的右手——自由了!


    她顾不上处理身上的伤,立刻伸手去解左手的绳结。


    然而就在她坐起身解腿上的结扣时,一阵清晰无比的汽车引擎声由远及近,再次撕破了这片混沌的寂静。


    而随着引擎声的熄灭,一声嘹亮的啼哭紧跟着砸了进来。


    来的究竟是谁?是陈成吗?怎么还有孩子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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