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你们误会了!我不是来抢亲的!我只是路过!”
马背上跳下的新郎手指骤然收紧,他眼底翻涌着难以名状的情绪,掌心温度烫得惊人:“你活着回来了……”
“松手!快松手!你想害死我吗?”我拼命挣扎,压低声音吼道,“结婚就好好结,别拉无辜路人垫背啊!”
他死死攥着我的手腕,声音沙哑又深情:“你没死……你回来了……我终于盼到你回来了……”
我:“???”
大哥你谁啊!我们认识吗?!
“大哥!祖宗!你先松手行不行?”我急得额头冒汗,咬牙切齿道,“吉时不能误,你先成亲!有什么恩怨,咱们秋后算账!”
江御白深情款款:“不,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四年……”
我:“……”
——这到底什么情况?!
双方争执不下,眼前的男人死死抓着我的不放。街上的路人听到热闹哄拥而至,感觉整个京都百姓都来凑热闹,我站在最中心听得心烦。
眼看闹剧越闹越大,我焦急地在人群中寻找那抹熟悉的雪白,心底一直呼唤他的名字。
层层叠叠的人群中,我感受到一股不同寻常的视线。他看向我,眼神中有淡然无比的无奈。
“他是你要寻的最后一人,江御白。”
识海里响起的声音如冰锥刺入,我猛地咬住后牙。
“骗子……”
远处那人广袖垂落,仿佛从未开过口,可视线却缓缓掠过被仙术凝滞的喜幡、悬在半空的炮仗碎屑,最后定格在我被攥出红痕的手腕上。
“我在,会误事。”
“骗子!你又骗我!”我在识海里嘶吼,喉间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他忽然极轻地叹了口气,被他带走的玉笛袖中转了个弧度。
“记忆尚未补全,我会在暗中保护你。”
“哼!”
灵光溃散的刹那,满街百姓如梦初醒。
“我怎么在这儿?”
“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江御白茫然松开手,却在看清我面容的瞬间瞳孔骤缩。他嘴唇颤抖着,竟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抬手抚上我脸颊,幸好被我一个妖娆侧身给躲开。
“吉时不能耽搁……”这话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我趁机抽回手,强笑道:“这就对了嘛。江大人快回迎亲的队伍吧。”
“嗯……”
他踉跄后退两步,喜服上的金线在夕阳下泛起血色的光。走出很远,忽然又回头望来,嘴角扬起一个温柔似水的笑:“你还活着……真好。”
我怔在原地,思绪恍惚。
这个孩子……鬼附身了?前后差距怎么这么大?
江御白的婚礼办得极尽奢华。
红绸如血,从江府鎏金正门蜿蜒至内院,金箔混着赤枣喜糖在青石地上铺成星河。连府中百年老树的枝桠上都系满了朱砂写的祈愿符。我蜷在廊柱阴影里,看着那对新人手持玉圭,在祖宗牌位前深深叩拜。
江家是赵国数一数二的富商,其产业遍布各州府。江御白,江家独子,与京都商贾之女强强联姻。据传闻,这场婚礼早该在四年前礼成,谁料江御白途中认识了一女子,非说那女子尚在丧期,不得成婚。
我站在江家宅院的一根梁柱后,盯着祭拜祖先的男女,脑海中穿插着听来的传闻。
“我已经弄不清时间……今夕是何年了。”
又是这样。
混乱的时间,错位的记忆,我像被困在一场反复醒不来的梦里,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一次,祸端依旧因我而起。
柳砚清静立身侧,默然不语,冰凉的指尖轻轻勾住我的食指。
“不要总让自己陷入困境。”
我猛地扭头瞪他。
“骗子!”
怒意骤起,我抬腿便朝他后腰扫去——
仙人轻笑,身形微侧,衣袂翻飞间已避开我的攻势。我不依不饶,借力一拽,他顺势倾身而来,我屈膝直逼他腹间:“不许躲!”
柳砚清手腕轻转,掌心稳稳抵住我的膝击,反手便将我压向廊柱。垂落的发丝扫过我因怒意发烫的脸颊,他嗓音低缓,带着几分无奈:“这儿不是闹事的地方,乖一点。”
“哼!还不都怨你!”
“待会儿想吃什么?”他忽然问。
我咬牙切齿答:“吃你!”
他低笑,指尖轻轻戳了戳我饿得发瘪的肚子:“此事……留待夜深再议。舟车劳顿,当真不饿?”
“……饿。”我气势骤减,却仍不甘示弱,“怎么?良心发现,想用美食收买我?”
“身无分文之人,似乎没资格讨价还价。”他眸中含笑,却又补了一句,“不过,此番确是赔罪。”
我眼睛一亮:“那我要吃京都最贵的酒楼!住最贵的客栈!”
“修道之人,身无长物。”他神色坦然。
我眯起眼,恶意满满地提议:“没钱好办,仙人不如给店家施个障眼法?或者支个摊子悬壶济世,赚足了银两再去还债?”
柳砚清摇头,眼底却漾开一丝纵容:“就你鬼主意多。”
“谁让你总惹我!”我冷哼,“下次再敢跑,我的‘鬼主意’可不止这些!”
我们这般肆无忌惮地斗嘴,喜宴上却无人侧目。
——想来,又是这仙人使了什么隐匿的术法。
“啊——饱了!”
从京都最贵的酒楼出来时,漫天星子已缀满夜空。我们十指相扣,沿着灯火阑珊的长街漫步,任春风裹着市井的喧嚣拂过衣袂。
我仰头望着仙人清隽的侧颜,忽然起了玩心。
“砚清!”指尖戳向他腰间,“我想看颜卿本来的模样”
他轻轻摇头,指节在我掌心摩挲:“并无不同。”
“骗人!明明我瞧着就不一样。”
“是你眼中不同。”
“啊?”我瞪圆眼睛,“你是在嫌弃我修为浅薄吗?”
“又曲解我意。”他无奈叹息,“不过施了障眼法,才叫你看出差异。”
“……”
莫名地,心口窜起一股无名火。
“呵,仙人当真好手段,将我耍得团团转呢。”
行至白日里经过的石桥,我忽然被岸边一株垂柳吸引。不由分说拽着他来到树下,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踮脚环住他的脖颈,将未尽的话语尽数封缄于唇齿之间。
“让我尽兴了……就告诉你星辰弟弟的名字。”
“是哥哥。”
“什么?”我猛地退开半寸,“是哥哥?你怎知晓?”
“我的骨血,自然清楚。”
“也是我的骨肉,我偏不知!”我恼得去咬他下巴,“休想转移话题!”
“最贵的酒楼尝过了,最贵的客栈也订下了……”他指尖抚过我发烫的耳垂,“还想要什么?”
“你。”
我突然低落下来,“总觉得明日醒来,你又会不见……”
柳砚清揽住我的腰肢猛然贴近。夜风掀起他雪白的衣摆,将我们缠绕成难分彼此的模样。
“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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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会一直在的。”
“可看不见你的时候,这里总是空落落的。”
我攥紧他胸前的衣料,埋进他身体里。
“你到底……什么时候告诉我啊……”
次日,我缩在茶楼最不起眼的角落,压低斗笠,恨不得整个人嵌进墙缝里。
——江家的侍从满城找我,简直像在捉拿逃犯。
刚端起茶盏,眼前的光线突然一暗。抬头,江御白那张俊脸近在咫尺,眼底翻涌的情绪几乎要把我烫穿。
“魏风!”
“江、江大人……”我干笑两声,不动声色往后挪,“新婚第二天就满城追着一个姑娘跑,您不怕京都百姓看笑话吗?”
他充耳不闻,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生疼:“你有没有受伤?让我看看——”
这人到底懂不懂什么叫避嫌?!
我猛地抽回手,压低声音怒道:“江大人做事能不能过过脑子?您现在是有家室的人!”
江御白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突然红了眼眶:“当年你见到贺家小少爷,二话不说就要去报恩,结果……”他喉结滚动,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再收到你的消息,竟是死讯。”
报恩?
我眯起眼,迅速串联线索:“所以四年前,你也知道我和贺祈源的婚约?”
他瞳孔骤缩,仿佛被我捅了一刀:“你……你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提?”声音陡然拔高,“魏风!你都不觉得亏欠我吗?!”
啊……原来是来讨债的。幸亏我早有准备。
我眨了眨眼,诚恳道:“抱歉,我不记得和您有过什么。而且您都成亲了,这些旧事不该放下了吗?”
“哪儿放得下!”他突然闷哼一声,别过脸去,“你先抛下我的,我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吗?!”
……傲娇?
我顿感棘手,只好敷衍地拱手:“是是是,您说得对,是我不好。”
江御白更气了,嘴唇抿成一条线,眼角却偷偷瞟我。发现我在看他,立刻“哼”地一声把头扭得更远,活像只炸毛的狸奴。
“那个,江大人……”我试探道,“您找我,就为了发泄这些年的怨气?”
“不行吗!”
“行行行。”我无奈扶额,“那……我该怎么赔罪?您总不缺银子吧?”
他忽然转回头,目光灼灼:“你住到江府来。”
“……?”
我差点被茶水呛死:“您是不是忘了,自己昨天刚拜过堂?!”
“没忘。”他理直气壮,“又没让你嫁进来,只是住下,省得我天天派人满城搜你。”
“江御白!”我拍案而起,“您一个新婚燕尔的男子,强邀陌生女子入府——成何体统!”
“我不管。”他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喝完这杯,你就跟我走。”
简直不可理喻!
“你以为你是谁?!”我彻底怒了,指着他鼻子大骂,“仗着家大业大就能为所欲为?所有人都得顺着你是不是?!”
——然后,我把人骂哭了。
“呜……哇啊啊啊——”
方才还盛气凌人的江大少爷,突然趴在桌上嚎啕大哭。街边路人纷纷驻足,探头寻找声源。
要命!
“别、别哭了!”我手忙脚乱去捂他的嘴,“好好好,我跟你走!”
哭声戛然而止。
江御白抬起头,脸上半点泪痕都没有,一把拽起我就往外拖:“那走吧,午膳时辰到了。”
“……?”
这人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