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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 15 章

作者:问远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千述是一个beta,并非是高大伟岸的身形。但是在这一瞬间,陆恪远远的看着她,竟恍惚觉得自己被稳稳的承接住。


    陆恪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只大手轻轻攥住,又酸又涩。


    他不确定这是什么感觉。


    千述看着陆恪愣愣的站在原地,向他走了过去,轻声问道:“醉了吗?”


    “没醉。”陆恪摇头,抿着唇,声音低低的。


    他今天完全没了以往的气势,尤其是现在喝了酒,皮肤染上酡红。


    “还没醉?”站在他身旁的店长看陆恪还这副逞强的样子,吐槽:“喝了这么多酒,路都走不稳了还说没醉。”


    千述神情不变,她没有问陆恪为什么喝这么多酒,又是否遇到了难过的事情。


    她只是语气平和对着陆恪说:“走,回家了。”


    这句话太短又太轻,听起来没有什么重量。却仿佛千斤重,压在陆恪心底。他的呼吸几乎都变得缓慢,喉咙里发不出一丝声音。


    千述没有关注到陆恪的这些情绪,她礼貌的给店长致歉:“多有打搅,麻烦你了。”


    店主摆摆手,热情爽朗:“多大个事儿,以后常来。”


    千述带着陆恪出了酒吧。陆恪喝了酒,没办法开车,所以千述送他回去。今天晚上她开车来的,是向曼青的那辆二手马自达。


    向曼青回S市的时候,把车钥匙给了千述。说她暑假实习,有车上下班会方便一点。


    陆恪走得有些慢,他喝了酒脚步虚浮,眼前有重影,那是千述的身影。


    千述想伸手扶他,又想起陆恪不太喜欢别人触碰他,千述就收回手,走几步站在前面等他一会儿。


    直到陆恪坐在副驾驶上,他还是一副垂着眼眸,不说话的样子。千述现在确定陆恪有些醉了,不然他不会这样呆愣愣的。


    早就凤眼斜飞,高高在上的睨着人。


    “把安全带系好。”千述转头看向陆恪,提醒道。


    车厢里有些昏暗密闭,只有仪表盘发出幽幽蓝光。


    空气里有淡淡的酒气,若有似无,漂浮在千述的周围。借着路灯的光,隐约能看到陆恪的侧脸,以及脸上薄红。


    他抬手系安全带,酒意上涌,头晕晕的,陆恪系了好几次,都没有插进锁扣中。


    “还是我来吧。”千述看他实在费劲儿,拿过了陆恪手中的安全带,微微凑了过去。


    一声脆响,安全带系上了。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千述能感受到陆恪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侧的皮肤。这样的氛围实在有些暧昧,空气都仿佛凝固在一起。


    千述神情平静,但是眼底又多了些意味不明。千述直起身,陆恪却抬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你为什么来接我?”陆恪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醉意和执拗。他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千述,仿佛要看进去她的内心。


    陆恪的掌心很烫,千述的手却很凉。像是被酒精点燃的火焰,沿着千述微凉的肌肤渗透进身体里,蔓延到四肢百骸。


    千述沉默半响,才开口道:“我看到了你发的定位,担心你醉酒,所以来了。”


    在和陆恪的相处中,千述更像是一个追逐者,她从不阻拦陆恪做任何的事情,只安静沉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陆恪对千述这句回答并不满意。


    这个女beta总是这样,嘴上说的话很动听,但是你如果往深了看,往她的心底看,就会发现,她的喜欢是如此的怪异。


    她就像是在扮演一个“追求者”的角色,她的每一个行为,每一句话都在为这个角色服务。


    表演出来的喜欢是真正的喜欢吗?


    陆恪已经不耐烦和千述交流,她想演就让她演,随便她演到几时。


    “去云栖御庭。”陆恪语气不太好,他懒懒的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不再看千述。


    见陆恪又变了脸色,千述习以为常。她打开导航,车辆开始缓步向前。


    千述开车很平稳,她带着黑框眼镜,目视前方。千述并不是一个急躁的性子,哪怕到了深夜,也没有那种放纵驰骋,猛踩油门的习惯。


    车辆行驶在空旷的街道,窗外的风景飞速后退。陆恪微微偏着头,呼吸均匀而轻缓,显然已经沉入梦乡。


    千述侧头看了一眼,路灯斑驳的光影偶尔落在陆恪的脸上,将他锐利的眉眼柔和了许多。千述关上车窗,将嘈杂隔绝在外,随着车窗的闭合,车内陷入更深的寂静。


    云栖御庭就是陆恪现在住的地方,是一个高档小区。相比于碧府大院那样静谧的宅院,市中心的大平层显然更热闹一些。


    千述是外来车辆,废了一番功夫,千述的车才停在了地下车库。


    目的地已经到达,导航提示音响起。哪怕是这样,陆恪都没醒。千述看着陆恪沉睡的侧脸,顿了片刻,还是轻声唤他。


    陆恪睁开迷蒙的双眼,有些聚不了焦,还没从睡意中挣脱。他看着千述的脸,许久才启唇,含糊不清道:“骗子。”


    千述面色平静无波,有些敷衍的应了一声:“嗯,我是骗子。”千述探身将陆恪的安全带解开,“已经到了,回去再睡。”


    这是千述第一次来陆恪家里。


    现在陆恪的酒意好像才真正的涌了上来,他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方才还泛红的脸色,现在已经苍白下去。


    他踉踉跄跄的地冲进卫生间,一把抱住马桶,吐的昏天黑地。


    千述没有进去,只在外面等着。


    陆恪是一个很高傲的人,绝不愿意别人看见他狼狈的一面。


    当然,对于千述而言,如果太深刻的接触到某个人的另一面,例如脆弱,事情将会变得很麻烦。


    陆恪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这套房子很大,也很空旷,寂静得吓人。


    就像以往的很多次,陆恪醉酒,难受又清醒的时候,这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他一人。


    陆恪瘫坐在地上,头轻轻靠在沙发上。屋里的灯都打开了,很亮也很刺眼,孤寂在这里一览无余。


    那个女beta应该走了吧,陆恪心想。


    看吧,她也装不了很久。


    千述从岛台那边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陆恪乱糟糟的坐在地毯上。


    现在是夏天,天气已经很热了,陆恪穿的是一件简单的T恤。因为坐着的姿势,衣角一端微微撩了起来,露出一截劲瘦的腰。


    千述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一瞬,又不着痕迹的挪开。


    “在地上坐着干什么。”千述手里端着温水向沙发走去。


    陆恪的冰箱实在是太空了,几乎没有食材。还好来的时候千述买了醒酒药,方才去岛台接了温水。


    陆恪瞳孔微缩,他转头就看见了千述站在灯下的身影。


    “我来的时候买了醒酒药,你吃一颗再睡觉,明天醒了不会头疼。”千述将水还有药放在陆恪身边的茶几上。


    千述做事情就是如此的周到体贴,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中。


    甚至因为太细致,有时候会让人分不清她是出于关心才如此细致入微,还是说这是她的个人习惯,对所有人都是如此。


    陆恪有些呆愣的看着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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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随着千述的动作落在茶几上那颗小小的白色药丸上。


    沉默良久,陆恪才开口,声音就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般,带着涩意:“我用不着你在这里虚情假意的关心我。”


    “你让我觉得恶心。”


    陆恪实在是尖锐,越是靠得近,他的反抗就越是强烈。


    有时候千述很难理解陆恪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较真,就一定要将千述的每个讨好的行为摊开,质疑背后的真心。


    千述不想跟一个酒醉之人起争执,大晚上的,很累。


    她把水端起来,递给陆恪,随口应付道:“你就当我是虚情假意,先把醒酒药吃了。”


    陆恪察觉到了千述的敷衍与藏在语气中的不耐,他更生气了,一把将千述手中的水杯打翻。


    温热的水洒落在地毯上,瞬间将地毯浸湿。空了的水杯在地毯上咕噜咕噜的滚了几圈,最后停在了茶几旁边。


    哪怕是这样,陆恪心中的怒气也没消下去半分,反而愈演愈烈。


    和千述相处,就像在和一个空心人相处。她的心是空的,哪怕她对你再好,这都不是出自她的本心。


    这让陆恪有一种被束缚的,无法发泄的憋闷感。


    “这些事情你根本不想做!”


    “你根本不想半夜来接我,你也对我的事情不感兴趣。但是你要来追我,到底是出自于喜欢,还是为了利益,你心里十分明白。”


    或许是因为酒精的催化,又或许是陆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就像是被关在牢笼里的困兽,焦躁又愤怒,甚至连炽热的信息素都控制不住的溢了出来。


    “你和他们,和那些处心积虑的接近我的人,没有任何区别。你甚至更加恶心的打着喜欢的幌子,你的伪装并不高明。”


    陆恪是一个非常执拗的人,越是他在乎的东西,他就越是揪住细节不放。他会抓住那一点点的破绽,翻来覆去的,反反复复的拿出来质疑。


    他对待感情实在是太不安,太理想化了。


    千述视线凝在地上的水杯上,耳边是陆恪有些崩溃的责问。千述一瞬间觉得自己简直在自找罪受,她明天一大早还要去上班,她本来可以安心的睡个好觉。


    为什么要大晚上的和一个喝醉了酒的,情绪不稳定的人吵架。


    难得的,千述一潭死水的情绪出现了波动。本来以为只是一颗小小的石子投入潭中,没想到溅起来的涟漪却越来越大,到了无法停歇的地步。


    千述垂着眼眸将水杯捡了起来,放在茶几上。


    然后抬眼看着陆恪因为愤怒而染上一层红晕的脸庞,他唇线紧绷,双眸仿佛燃起两簇小小的火焰,亮的惊人。


    “你说的对。”千述直直的看着陆恪的双眼,语气平淡冷漠,“我是在打着喜欢你的幌子接近你。”


    “但是那又怎样?”


    千述就好像抛弃了那层假面,开始变得直白又坦荡。


    “不止是我,你身边所有接触你的人,谁不忌惮你的身份地位,将你高高捧起。你不止是陆恪,还是陆家的大少爷,这是你无法抛开的身份。”


    “所以我因为你的家世喜欢你又有什么不对呢?那也是你的组成部分之一。”


    千述说的实在是太坦然,她平静的看着陆恪,眼神没有任何躲闪,更不存在心虚。


    陆恪被千述这一番理论完全噎得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千述在诡辩,但就是说不出辩驳她的话。


    他看着千述,被气得手抖:“滚,我不想看见你!”


    千述摊手,干脆利落的起身,道:“行,记得把醒酒药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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