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风远不是很懂徒弟在想什么,当然,他也不是很懂其他人的内心,用那句很多人烂熟于心的话来讲就是,据他所知,他一无所知。
一无所知的奚风远悉心求教:“所以元宝今天那么高兴是为了来见小未婚夫吗?”
如果奚缘敢点头他现在就敢上吊,让徒弟成为一个没有师父的留守小孩!
奚缘点点头又摇摇头:“还要见一下那个……”
她组织语言:“那个,骗子!”
就是那个把师姐骗走的魔尊之子,奚缘记得前世他和于家的人一起来的,今生于家覆灭她抱着“万一这家伙还有别的路子呢”的念头过来看看。
然后发现自己根本就想不起他的模样,怎么会这样,谁重生了记不清仇人的名字和脸的?
这是她的脑子给她开了一个玩笑,还是因为她前期局势太好了,为了平衡一下双方实力差距,上天给她开了扇重生的门又给她关了扇窗?
奚风远就没想那么多,毕竟徒弟不是一个恋爱脑他就很欣慰了,遂揉揉沉思中的徒弟:“没事,只要他来了,在我们的地盘,不愁揪不出他的狐狸尾巴。”
“什么狐狸尾巴?”一道清亮的女声自他们身前响起。
奚缘抬头望过去,只见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容貌昳丽的女性正笑盈盈地注视她。
这位女性臂间还挎了个竹篮,像是和朋友出游时会带上的,用来装野餐食物的竹篮,其中躺着很眼熟的一只狐狸。
这不是昨晚刚送回去的苏洄吗!
苏妄顺着奚缘的视线看到自己家很不争气的后辈,她轻咳一声:“事情解决了,想着时间也赶得上,就来参加我们小寿星的生辰礼了……你师父应该跟你讲过我?我是苏妄,狐妖,目前在魔界生活。”
她试探地伸出手想要揉揉奚缘的脑袋,奚缘挺喜欢她,便非常配合的低下头。
这个第一次见面就很热情的狐妖说:“要是你觉得修仙界待得不顺心了,可以来找我……算了,”她摘下一个镯子,给奚缘戴上,那紫罗兰颜色的镯子自动缩到合适的大小,“到时候你往地上一摔,我亲自来接你。”
奚风远的声音进入奚缘脑袋:“徒弟啊,你前世真是好人吗,怎么第一眼就喜欢你的没一个是正派人士啊。”
苏妄,魔君,一只笑里藏刀的狐妖,因为毛色乱七八糟被逐出狐族,阴差阳错发现自己更适合修魔,权势在手后这些年一直明里暗里打压狐族。
奚风远第一次和她打照面可是你来我往打了不少机锋,怎么一见他徒弟就跟好感度拉满了一样?
然后是拢纱,这位看上去是个好龙,实则不然,手上沾了不少血,金玉满堂的杀手业务就是她捣鼓出来的。
她看上去很迷恋龙女晴,但以奚风远对她的了解,寄云烟和她关系更好,对他徒弟就更夸张了,寄云烟财迷成那样,既然能给奚缘那么大的产业所有权。
寄云烟和所有人的关系都很淡,对他徒弟居然也有几分例外的意思。
太奇怪了。
但眼下还有更奇怪的,那就是:“什么事情解决了?”
奚风远问到,他余光一瞥,徒弟已经在苏妄怀里玩头发了,苏妄正经后辈弱小可怜又无助地趴在竹篮里,狐狸毛随风飘扬。
“魔尊正统,”莫等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他道,“她陷入了沉睡。”
闹事的一睡不醒,事情自然圆满解决了,但这事也蹊跷,奚风远以为她沉睡时间会和徒弟重生时间差不多的,结果根本对不上。
他有心和徒弟回家谈谈,再一看,那两人笑着打闹呢,好一派和谐画面。
一个说你看我这头发,颜色参差不齐的,以前因为这个可受了不少气。
另一个说很可爱呀很好看呀让我摸摸。
一个又说还是你比较可爱啦要不要和我回家算了,我把苏洄抵给你师父。
另一个说……
奚缘还没说话,奚风远一把把徒弟夺过来:“不要诱拐正道的未来之星。”
这狐狸确定不是在教坏小孩吗,魔界哪里适合他徒弟生活了!
隔壁陆行家那个孩子他都不想说,叛逆得很,哪天把陆家烧了也不奇怪。
莫等觉得此处火药味十足,便主动建议:“我替你抱着吧,你们好好说清楚。”
奚风远想想也是,万一打起来了,狐狸毛糊他徒弟脸上了怎么办,于是把奚缘交给了一旁的师弟。
刚要叮嘱两句,让师弟待会护着点他徒弟,转身一看,他的身后空空荡荡。
好家伙,师弟带着他徒弟溜了。
“还吵吗?”苏妄用手指卷起被奚缘摸过的头发,依旧是笑容满面。
“不了,”奚风远复又坐下,他面色平静,“我只是比较好奇,你对我徒弟的好感是哪里来的?”
“啊……”苏妄好像也比较疑惑,但并不反感,“我一见到她,就心生欢喜,万分向往,如同萤火见皓月。”
“你不会也愿意为她去死吧?”奚风远冷不丁问,这种病态的关系,让他想起了徒弟口中的秦归鹤。
“说不定哦?”
……
奚缘窝在莫等怀里。
莫等离开的速度实在快,奚缘还没反应过来呢,四周已经没有了熟悉之人的身影了,她自然比较好奇,就问:“灯灯,怎么啦?”
“没什么,”莫等没有看她,“只是有些事你应该想知道。”
奚缘歪着脑袋,盯着他因漆黑而显得格外冷酷的面具:“嗯?”
“那个姓钟离的小魔君,”莫等在念“钟离”二字时用了重音,“陷入了沉睡。”
那是他刚刚就讲过的事。
如果换做一对年龄相仿的异性,奚缘会以为这是在吸引她的注意,用这种蹩脚的借口骗她出来。
但这是莫等啊!他说话可不会弯弯绕绕的,能说的他都说得很清楚的!
“她死了吗?”奚缘问。
“没有,”莫等道,他好像很满意奚缘问的这个问题,还额外解释,“她的生命体征很平稳,只是魂魄没有了。”
魂魄没有了还用的只是吗,这不是死了吗?
奚缘试探地问:“你的意思是……?”
“每个人都是唯一的,一个世界只会有一个你,”莫等说着回过身,只留下一句,“自然也只有一个她。”
莫等离开了。
奚缘又莫名其妙地回到了师父怀里。
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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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是什么意思呢?
意思是那个“魔尊正统”的魂魄也穿越时空回到了现在,但并没有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所以身体才沉睡不醒吗?
莫等在其中又推动了什么呢?是像他以前说的那样,只是“看着”吗?
她摇摇头,试图将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脑子,还自己一个清晰的思路。
然后晃得自己头晕。
……
奚风远又夺回了徒弟的抚养权,他看了眼天色,觉得离开宴还有一段时间,这地方也挺隐蔽的,遂拿出早上写的纸开始跟徒弟讲述昨晚的事。
昨天奚缘一睡,那几个女人催促他给徒弟套了个隔音结界,然后才开始商量事。
生怕奚缘醒了抱怨为什么不让她听,一个都不愿意做坏人,甩锅之意异常明显。
叙旧的开始总要说些欢快的活跃一下气氛,还有什么比倒霉弟弟更好的开刀对象呢?
沈玉妖就清清嗓子,带着龙女晴讲过去的事,那时候沈清卿刚逃出生天——
“传送卷轴,”沈清卿撒开这俩人的手,并不疾不徐地取出手帕擦干净手上脏污,“唉,这都给我把施法时间拖出来了。”
他站起来,在陌生的房间里走了两步,找了个空地,才满意地倒在离队友远一点的地方。
笑话,他可是要为女神守一辈子贞操的,就算是死也得离人远一点,不要碰到他,污了他的清白!
龙女晴沐浴出来,就见到这么一副光景,她刚整理好的房间一片狼藉不说,还倒了三个血人。
“啊,”她指着地板说,“玉妖,你刚拖的地。”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地上的“尸体”还诡异地诈了一下尸,全身上下只有手是干净的人忽然抱住了她的腿。
“啊……”龙女晴看着裤脚,“我刚换的衣服……”
最近天气不太好,还是用灵力烘干的呢。
还好金玉满堂的当家略懂几分医术,指挥着她们给这几个人洗干净又上了药。
死可以死但不要弄脏他的地方好吗?
奚风远一身金红色,坐得远远的,折扇一展,挡住他的面色不虞:“拉我上贼船也就罢了,你们要将天捅破啊?”
他可是打听好了,太上宗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宗主闻人达目前在通缉三个人,扬言私藏就是与太上宗为敌,巧合的是,那三个人的画像和这三个人完全一致。
被发现的话,他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他才刚将金玉满堂的路子铺进来,正要大展拳脚呢!
“当家这话就不对了,”沈玉妖笑道,“谁规定了他就是天呢?”
“就你们?”,奚风远收起扇子,扫了眼房间里所有的人,修为最高的也才大乘,于是贴心道,“要不先买个棺材吧,我做主,给你们打八折。”
太上宗渡劫都好几个,这不是送菜吗?
“那就请当家邀闻人达一叙,如果他是天,”沈玉妖冷声道,“我偏要捅破这天!”
“我看你们要捅破的是我的命,”奚风远冷下脸,“如果我说不呢?”
话音刚落,剑已横在他的颈间。
“那我也略懂一些改头换面的法子。”龙女晴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