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亚奇,你跟你妈说话也太不礼貌了吧?”美柯轻轻甩了下被亚奇握住的手,刚走出几步她便忍不住想纠正他。
亚奇却握得更紧,“那是你没经历过的生活,你无法理解我的感受。她对我的冷漠是刻在骨子里的。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等她一句关心,可她永远都在等我先低头。”
“我不是不理解,”美柯转向他,眼里盛着路灯揉碎的暖光,“你以为今天阿姨叫我来只是喝茶?她给我看了你小时候的照片,说你五岁那年发高烧,她整夜守在你床边不敢合眼,连实验室的紧急电话都没接。”
“我知道被在乎的人忽视是什么滋味。”她仰起脸,路灯在睫毛投下细碎的影,“但你看今晚——她特意叫我来,厨房堵了也留着等你修,临走还追着让你穿厚点……”她的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掌心,“也许她只是嘴硬,就像你明明在意,却非要装出不在乎的样子。”
亚奇没说什么,转过身将手轻轻搭在美柯肩上,指腹摩挲着她的肩膀,边走边说:“你说的这些就好比让我在玻璃渣里找糖吃,需要很努力去放大,可幸福从来是不用费力踮脚就能触及到的光。”
他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避开迎面而来的电瓶车。便利店暖黄的光落在他侧脸上,“也许这世界上真的有母子天生不合拍。”
亚奇忽然偏头看了眼亮着灯牌的便利店,玻璃橱窗里冰柜泛着冷光,“你吃冰激凌吗?”他松开搭在美柯肩上的手,揉了揉发僵的后颈。
美柯回头看了眼,玻璃门上倒映着两人被路灯拉长的影子。她唇角微微上扬,眼里流转着笑意:“吃!要双球的,草莓味和巧克力味。”
从便利店出来,亚奇望着美柯手里快要滴落的冰激凌,轻笑出声:“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两种口味,你吃不腻吗?”
美柯挑眉,舀起一大勺草莓冰激凌递到他嘴边:“当然不腻。”
亚奇张嘴咬住,她忽然凑近,压低声音道,“你还记不记得咱上初中的时候,你玩游戏输给我,被迫请我吃的第一支冰激凌就是这个组合?”
她舔掉唇角沾到的奶油,狡黠地眨眨眼,“那时候你还很不屑,说什么‘甜食都是小孩子才喜欢的东西’。”
亚奇当然记得了。关于美柯的事,他件件都藏在心底。那时盛夏蝉鸣聒噪,他跟在她身后进小卖部,看她兴奋地指着冰柜里的双球冰激凌,马尾辫随着雀跃的动作晃个不停。
他嘴上嫌弃着“幼稚”,目光却总忍不住追着她上扬的嘴角。如今隔着十二年时光,她依旧爱用狡黠的眼神戳破他的嘴硬,而他喉间泛起的酸涩,早已分不清是冰激凌的凉意,还是被回忆浸透的温柔。
记忆里那个喜欢别着发卡的少女,此刻与眼前人重叠——便利店的暖光漫过她的眉眼,眼前的女孩依旧是少女,却又比从前多了分韵味。
“喂,你笑什么呀?”美柯歪着头,冰激凌勺在纸杯上方悬停,她伸手在亚奇眼前晃了晃,发间若有若无的香味混着冰激凌甜香涌过来,“不会吃个冰激凌就醉了吧?”
亚奇没有理会她的玩笑,长臂一揽将她带进自己怀里,掌心贴着她肩头的温度比夜色滚烫。
他垂眸望着她眼底晃动的路灯光斑,喉结滚动:“我在想如果没有再次冒险,现在站在你身边的还会不会是我?”
这是个疑问句,可在美柯听来这个问题怎么都只能有一个答案。
她把冰激凌塞进他空着的手,双手环住他脖颈,指尖摩挲着他后颈的碎发,“当然还是你,就算没这次冒险,我们还是有很多相处的机会。也许要经历更多的弯弯绕绕才能彼此确认心意,但我相信对的人,就像磁石总会朝着对方的方向转动。”
“我没让你跟我告白啊。”亚奇挑眉,指尖在她腰后轻轻收紧。
美柯仰头望着他耳尖泛起的薄红,伸手戳了戳他发烫的脸颊:“谁跟你告白?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不过听你这么说,你是不是很怕我喜欢别人,然后从此和你老死不相往来?”
亚奇低头轻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发顶,“这倒没想过,因为我从来没想过和你断联。至于你会不会喜欢别人这件事,我也没有假设过。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因为你家里人给你介绍对象,你每次都按我的标准来要求......”
“妈呀,你怎么知道的?”美柯猛地从他怀里弹开,耳尖瞬间烧得通红。
“死龙炎!肯定是他给我造的谣!”美柯气鼓鼓地跺脚,她掏出手机就要拨号,却被亚奇按住手腕:“别打,打了就尴尬了,是你喝醉酒时候亲口告诉我的......”
美柯至此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碰一滴酒精,这害人的东西尽让她出丑。
周六这天,美柯做梦梦见自己喝醉了。梦里她又站在龙炎面前,双手叉腰,大着舌头把藏在心底的秘密一股脑往外倒。
她被自己做的“噩梦”吓醒了,猛地睁开眼睛时,呼吸还带着惊吓后的慌乱。
缓过劲来,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床头小夜灯晕着暖黄的光,亚奇的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水杯里还飘着两片柠檬——是她睡前抱怨喉咙干,亚奇特意切的。
美柯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正对上亚奇好看的五官。他睡得很熟,晨光从窗帘缝隙斜斜切进来,在他的睫毛上镀了层银边。
忽然她又想,如果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到如此帅气的一张脸,就算醉酒后那些糗事被翻出来,好像也变得不值一提了。
美柯的手指无意识地在他眉骨处流连,描摹着他高挺的鼻梁,最后停在他的嘴角处。
亚奇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动作,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睛。那双深邃的眸子里还带着未散的睡意。
对上她心虚的目光,他不用想也知道她干了什么,虚搭在她腰上的手臂紧了紧,将她整个人牢牢圈进怀里,他哑着声音问道:“几点了?”
“不知道,应该还很早吧?”美柯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过他带着体温的睡衣,闻到淡淡的洗衣液清香。
“那再睡会吧?”亚奇的声音裹着未褪的倦意。美柯抬眼看他,轻轻“嗯”了一声。
耳边很快传来亚奇均匀的呼吸声,美柯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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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按下了清醒开关,脑袋里走马灯似的闪过很多日常琐事。
她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光斑,数到第三十七下时,终于按捺耐不住想起床的心。
回头看了眼身旁熟睡的美男,她轻轻将他搭在腰间的手臂移开,小心翼翼地起身,将被子往上掖了掖,才趿上拖鞋蹑手蹑脚地走向浴室。
美柯跳了一会儿绳洗了澡,才去厨房准备早餐。水吧台上咖啡机发出低沉的咕嘟声。她系上围裙,开始煎鸡蛋。
又从冰箱取出昨晚泡好的燕麦杯,点缀上几颗新鲜蓝莓。烤面包机“叮”地弹出两片金黄酥脆的吐司。
美柯正要去拿果酱,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好奇地回头,只见亚奇正坐在玄关处的凳子上,动作迅速地给自己穿上袜子。
“你要去哪里?”美柯的声音里带着不解,她往前走几步,手上还拿着锅铲。
亚奇抬头看了下她,然后又利落地系好鞋带:“去研究所,有点急事。”
“什么事啊?你早饭不吃了吗?”
亚奇指尖自然地搭在膝盖上,他抬头看向美柯,喉结滚动两下,声音低沉:“我做的实验出问题了,数据出错了。”
“啊,那很严重吗?”美柯放下锅铲走近他。
“我现在去趟研究所,“前几天的离心机实验,原本分离出的样本纯度达到98%,可新报告显示连70%都不到。”亚奇的声音突然顿住,他低头撇了眼歪掉的袜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指尖蹭过脚裸。
“最诡异的是,离心机运行日志里有段四十分钟的空白记录,当时监控也正好故障。现在有人拿着完全不同的分离数据,说我操作失误导致样本污染。关键是那台离心机我检查过三遍,转速、温度参数都正常。但现在所有备份样本都出现分层异常,就像......就像有人在我不知情时重置了实验进程。”
亚奇起身抓起一旁的外套套上,拿起鞋柜上的车钥匙,指尖碰上门把手时,回头望向美柯说道:“所以我现在要去处理一下这些破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也不要太担心,记得按时吃饭。”
美柯走上去手扶住门,望着亚奇有些焦急又带着点不甘的侧脸,出声安抚道:“嗯,希望是虚惊一场,你开车小心点,我等你回来。”
研究所的玻璃幕墙在晨光下泛着冷意。亚奇推开实验室大门,刺鼻的试剂气味扑面而来。
同事鲁德正对着电脑屏幕不停刷新页面,见亚奇进来,立刻将两份实验报告拍在操作台上:“你可算来了!我是真没想到你会犯这样的错误啊。格新刚把复检报告送到科长那,纯度数据和你原始记录差了快三十个百分点!”他的鼠标疯狂点击着曲线图,红色折线像道狰狞的伤口,“现在整个项目组都在传,说你为了赶进度擅自缩短离心时间。”
亚奇垂眸扫过报告上扭曲的曲线,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讨论天气:“离心程序全程自动计时,缩短时间这种事,不是按下几个按钮就能办到的。”
鲁德扯了扯领口的领带:“你跟我说干嘛?这话你留着跟科长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