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奇从口袋掏出手机,调出设备参数截图,屏幕冷光映在他眼底:“这是离心机校准记录,事发前三天的转速波动都在0.5%误差范围内。”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屏幕,“除非有人黑进系统篡改底层代码,否则数据不可能出现这种断崖式偏差。”
鲁德盯着那些密密麻麻的专业数据,喉结滚动两下:“那你说监控为什么偏偏在出事时坏掉?运行日志又为什么被删?”他的声音不自觉拔高,却在亚奇沉静的注视下渐渐弱下去。
“行了行了,我投降,你别再用那样严厉的眼神看我,明明是你的错,怎么好像是我犯错了一样。科长在办公室等你,你等会儿好好跟他解释啊。”鲁德对着他摆摆手,转身时一并拿走桌上的马克杯。
亚奇站在办公桌前,目光扫过科长面前堆叠的文件,最上面压着的正是那份将他推向风口浪尖的复检报告。
“停职在家休息?”他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冷意,“我所有操作都留有原始记录,监控故障和日志删除疑点重重,现在让我离开......”
“我也不好做啊!”科长摘下眼镜,用力揉了揉鼻梁,金属镜架在指间发出轻微的扭曲声,“格新联合七八个同事递了联名信,非说你操作有重大失误。董事会那边已经过问,现在只能先让你停职在家休息三个月。”
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些,“这只是权宜之计,等风头过了,项目关键阶段还是要靠你。”
亚奇指尖叩击着文件边缘,发出规律的轻响:“等风头过了,项目早就成了别人案板上的鱼肉。”
科长张了张嘴,还欲辩解,亚奇却抬手制止,继续说道:“离心机运行的核心数据被篡改,备份样本被污染,现在连监控和日志都‘恰巧’消失。”
他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科长,“您觉得,三个月后,项目还能剩下什么?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恐怕早就把核心成果转移得一干二净了。”
见科长神色微动,亚奇放缓了语气,却依然坚定:“我理解您的难处,但把我调走绝非解决问题的办法。不如现在就重启调查,我愿意全力配合,只要给我时间,一定能找出真相,还项目一个清白,也还我自己一个清白。”
科长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恢复冷硬,他将文件往亚奇面前重重一推:“重启调查?你还达不到这个资格。”
办公椅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他起身时带翻了桌上的钢笔,“董事会要的是平息事端,不是听你在这分析疑点。格新手里有完整的实验数据链,还有同事联名作证,你拿什么跟他争?”
亚奇正要开口,科长却伸手打断:“够了!停职文件已经盖章生效,你现在立刻给我回家。”
他扯松领带,语气里满是不耐,“还有别想着私下收集证据,没有高层授权,你所有的‘发现’都只是自说自话。”
窗外的阳光被云层遮蔽,办公室陷入昏暗,科长的影子在墙上拉得很长,“年轻人,有时候太较真不是好事。这是过来人的经验,我今天就教给你。”
亚奇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突然松开时指节发出细微的脆响。他发出一声带着讽刺的轻笑:“正好,我一直愁没有假期,现在倒是能好好‘休息’了。”
他指尖划过停职文件上鲜红的公章,那一抹红怎么看怎么刺眼,“不过请科长记住———有些真相不会因为时间被封存,就像被篡改的数据总会露出破绽。”
科长猛地拍桌,震得钢笔滚落在地:“不需要你教我做事!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就算没有这次数据事故,董事会早就对你独来独往的做派不满了!别以为掌握点数据就了不起,实验室离了你照样转!”
“我从来没觉得自己了不起。”亚奇低头用鞋尖碾正滚落的钢笔,然后弯腰捡起钢笔,“只是有人该想想,当项目核心参数需要靠‘联名信’和‘删日志’来证明时,这个实验室——”他抬眼时睫毛在眼下投出冷锐的阴影,“究竟是谁在独来独往?”
“我在研究所的这些日子感谢您的“栽培”,亚奇在停职文件上签下名字,笔尖在“奇”字最后一竖钩出凌厉的折角。
最后他还是礼貌地朝科长微微颔首,喉结动了动,这里面也确实有几分真心,“原谅我有时候说话不合时宜,请您多保重。”
他转身时白大褂带起的风掠过桌面,联名信边缘被掀起又落下,如同科长骤然紧绷的下颌线。
龙炎拎着宵夜和啤酒来美柯家,美柯帮忙把油渍斑驳的炸鸡盒、冰凉的啤酒罐一股脑堆在流理台上。金属易拉罐碰撞出清脆声响,混着微波炉加热关东煮的“叮”声,在安静的厨房里炸开。
美柯刀尖精准剖开牛油果,绿色果肉被切成规整的小方块。她用胳膊肘碰了碰龙炎,示意他看向在沙发上摊着的亚奇:“诺,他回来到现在就这个状态,饭也没吃几口,我看这回啊是真的‘碎’了。”
“啧啧啧,这是被下蛊了呀。”龙炎拿了两罐冰啤酒,大大咧咧地走过去坐在亚奇身边,语气闲闲地说道:“不至于吧兄弟,多大点事啊,不就是停职吗?以你的本事,三个月后还不是风风光光杀回实验室?”
亚奇声音闷闷,却还是伸手接过啤酒,罐身的凉意渗进掌心:“说得轻巧,三个月后能不能回去都是个未知数。”
龙炎大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靠,易拉罐在指尖转得飞旋:“回不去就回不去呗,你又不是找不到工作,隔壁振耀集团早就三顾茅庐挖你了。”他斜睨着亚奇紧绷的侧脸,“犯得着在这儿为那群腌臜货伤神?”
亚奇仰头灌下一大口啤酒,喉结上下滚动,然后将啤酒罐重重搁在茶几上,琥珀色液体在罐口泛起细密泡沫:“我不是担心工作。”
“那你担心什么?”美柯端着牛油果沙拉来到客厅,顺势盘腿坐在地毯上。
亚奇盯着罐身凝结的水珠蜿蜒成细流,“我想不通科长的态度。”他眉头紧蹙,眼神中满是困惑与不解,“科长明明了解我的为人和工作态度,这次却铁了心要把我停职。”
龙炎接过美柯递来的牛油果,往嘴里丢了一块,嚼得咯吱作响:“你怎么这会儿拎不清了,你也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吧?你领导要的从来不是真相——董事会施压、联名信递上去,他保你才是跟整个体系作对。”易拉罐在他掌心转出刺啦声响,“成年人的游戏里,站队比对错重要多了。”
“是啊亚奇,职场从来没有绝对的公平。你总把数据和真相看得比什么都重,可有些人眼里,利益才是唯一的真理。”她将沙拉碗轻轻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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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亚奇面前,“尝尝这个,牛油果富含维生素B,能缓解焦虑。”
窗外突然炸响一声闷雷,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龙炎猛地起身,扒着窗户往外张望,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把路灯晕染成朦胧的光斑。“好家伙,这雨下得跟老天爷漏了似的!”
他转回头冲美柯挤眉弄眼,“美柯,我今天能住你家不?你看这么晚了,我一个人回去多危险,还下着雨呢。”
美柯白了他一眼,用叉子戳起牛油果块:“我考虑一下吧。”
亚奇没理会他们,自说自话:“你们说的这些我不是不明白,只是真的觉得科长哪里不一样了。突然变得话多了,还会关心员工的私人生活。而且我特别注意过,他这么严谨敬业的人,这段时间竟然频繁早退。我路过他办公室的时候,他都在沙发上打游戏。”
龙炎去饭厅流理台上拿炸鸡,捧着两盒香喷喷的炸鸡走过来,边走边说:“说不定你科长是抱到大腿不想努力了呢?你想啊,格新背后是董事会,跟着吃香喝辣不比在实验室苦哈哈搞数据爽?”
“你物质上还算优渥,没被生活狠狠捶打过”,龙炎咬着炸鸡含糊道,“你不懂,也许你科长就是需要那点小恩小惠。”
美柯放下叉子,挪到亚奇身边坐下,轻轻抱住他的胳膊,往他的方向靠了靠,声音温柔得能吓死龙炎:“好啦,别再想这些糟心事了。你看,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把从前被工作和学业吞掉的生活补回来。就算你真想跳槽我也支持,以你的能力,到哪里都会很出色的。”
“哎哎哎!”龙炎见状,连忙伸手把两人分开,一脸夸张地抱怨,“我还在这儿呢!这就开始秀恩爱了?考虑一下单身人士的感受行不行?”
他故意板着脸,却在两人看过来时,突然咧嘴一笑,“不过说真的,美柯说得对。你就当给自己放个长假,说不定等休息够了,什么真相啊、项目啊,都能迎刃而解呢。”
美柯却白了他一眼:“龙炎,羡慕的话你也去找个女朋友啊。”
龙炎却不屑地冷哼一声,“我不羡慕,我想说的是没见过你这么温顺的模样,平时怼我时的伶牙俐齿去哪儿了?”
他朝美柯挤眉弄眼,又瞥了眼亚奇,“合着双标现场呢?”
“你又不是我男朋友。”美柯放开亚奇的胳膊,走向饭厅,打开冰箱,从最里层拿出一个精致的奶油蛋糕,盒盖掀开时还飘着新鲜草莓的香气。“差点忘了,这是我下午做的蛋糕,尝尝。”
她用塑料刀划下一块,奶油裹着草莓的模样格外诱人。
龙炎立刻凑到餐桌前,夸张地吸了吸鼻子:“大小姐连蛋糕都会做了?说出去谁信啊?以前煮个泡面都能把厨房搞跳闸。”
他接过切块蛋糕,叉一小块细细咀嚼,味道还不错嘛,蛋糕胚绵密得像云朵。
“我教的,煮泡面跳闸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后来她慢慢学会做很多菜。”亚奇走了过来,接过美柯手里的塑料刀切分蛋糕,动作利落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奶油在刀刃上拉出雪白的丝线。
龙炎嫌弃地翻了个白眼,远离他们几步:“我老早就猜到你俩背着我和吉修搞小动作,到底是什么时候趁我们不注意厮混到一块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