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突然间就顿悟了。
在这个时代，光有努力不够，级别、档次才是关键。
一颗不合格的 “螺丝” 足以搅坏一锅汤。
那些不合格的厨师，甚至大堂经理、其他业务员，都应该被淘汰。??
“还有，我们一切准备停当，苏美女，你觉得咱们火爆的理由是什么？”
牛大壮眉毛一挑，眼神中带着一丝锐利，以咄咄逼人的口吻说道：
“你要知道，对面的龙腾酒店已经成熟，并且一直在高调营业。”??
“这就是我一直没有打算开业的原因，我们要打一场稳操胜券的仗。”
“而不是想着养殖场里的黄鳝过剩了，急着下锅了，就急急忙忙开业了。”
这一番话，让苏玉心里很不舒服，不过也因此而安静了下来。
“想要一炮走红，确实有些压力，我们应该要有点特色来引流吧？”
苏玉皱着眉头说道：“不然怎么赢了对面的龙腾酒店？”
“说的不错，特色引流，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呢！”
牛大壮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倒是有个想法，你参考一下。”
“咱们在门口弄个特色烧烤摊，免费供给在桃源餐馆消费的客人，如何？”??
“免费烧烤？” 苏玉眉毛高高挑起，惊愕地张大了嘴巴。
半晌后才回过神来，眼中满是钦佩，“牛总，你可真高啊！”??
“承蒙夸奖，门口的免费特色烧烤摊，一定要弄得大气一些，能吸引人就对了。”
牛大壮眼神坚定地说道，随后反问道：“那你有没有这方面的资源呢？”
“比如说已经把烧烤做得很不错的人？而刚好你又与之有过交集？”??
“还真有，隔壁大街就有一个！” 苏玉看了看时间。
她略显犹豫地说道：“明天我就去找她谈谈。”??
“明天？为什么不是今天呢？今日事今日毕！”
牛大壮说着便站起身来，一副雷厉风行的模样，准备出发。??
苏玉微微一愣，随即无奈地笑了笑：“这个点…… 今天……”
她思索片刻后，说道：“那好吧，这就过去拜访拜访。”
牛大壮与苏玉并肩走在青砖铺就的老街上，。
鞋跟叩击地面的声响与远处夜市的喧嚣交织成夜的序曲。
隔壁街的方向飘来一缕混合着孜然、辣椒与油脂的香气。
这香气如同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勾着两人的味蕾 ——
那是芊芊烙锅独有的味道，在桃源县的夜宵江湖里，这股香气便是活招牌。
苏玉抬手拂开被晚风撩起的发丝，语气里带着几分熟稔的无奈：
"牛总你可得有个心理准备，芊芊姐的烧烤店跟别的烧烤摊不一样，关张总是早。"
她指了指前方街角隐约亮着的霓虹招牌，"芊芊姐平时十点就打烊了。”
“赶上生意好的情况下，撑到午夜十二点，那就算破纪录了。"
牛大壮闻言挑了挑眉，然后以质疑的口吻对苏玉说道：
"烧烤本就是越夜越有滋味的营生，她倒好，反着来？"
"谁说不是呢！" 苏玉加快了脚步，说："我跟你说，今晚这时间点可悬。”
苏玉唏嘘着说道：“走快点吧，保不齐咱们到了就碰着卷帘门往下落呢。"
她侧过脸看着牛大壮，路灯的光晕在她眼角眉梢镀上暖黄。
"上回我跟闺蜜十点半过来，愣是吃了个闭门羹，没碰上。"
“能说说关张早的原因么？比如生意不好？”
牛大壮追问道：“如果是这样，不应该是苏小姐你的目标呀？”
“嘿嘿，当然不是，到了再说吧！”苏玉已经无暇解释太多。
两人说话间已拐过夜食一条街街角。
"芊芊烙锅" 四个霓虹字在夜色里明明灭灭。
字体边缘装饰着串成串的辣椒图案，透着一股热辣的江湖气。
店铺门面不过两间房大小，原木色的门框被油烟熏得有些发黑。
玻璃橱窗上贴着褪色的菜单，透过雾气朦胧的玻璃——
可以看见店内人影攒动，喧嚣声像煮沸的汤锅般不断溢出。
“这么说运气不错，还没打烊！”牛大壮当即就笑了。
两人推开门的瞬间，一股裹挟着炭火焦香的热浪扑面而来。
店内陈设简单得近乎朴素：十几张矮脚方桌沿着墙面摆开。
塑料板凳被磨得发亮，天花板上悬挂着几盏老式吊扇，叶片上还沾着些许油渍。
但这丝毫不影响食客们的热情 —— 二十几张桌子座无虚席。
有人光着膀子喝着冰啤酒，有人拿着竹签狼吞虎咽。
此起彼伏的碰杯声与谈笑声汇成一片热闹的海洋。
"哟，苏总来啦！" 一个清脆利落的声音从吧台传来。
牛大壮循声望去，只见吧台后站着一位少妇。
少妇约莫二十四五岁年纪，利落的短发衬得巴掌大的脸蛋格外精致。
她的眉毛细长如黛，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不施粉黛的天然媚意。
最惹眼的是她的身材，紧身牛仔裤将双腿勾勒得修长笔直。
棕色 T 恤包裹着玲珑有致的曲线，袖口随意挽到小臂，露出晒成健康蜜色的肌肤。
此刻少妇正一手拿着菜单，一手握着炭笔，指尖沾着些许油渍。
但这一切却丝毫不减那份在烟火气中淬炼出的明艳。
这位少妇就是苏玉口中的陆芊芊！
此刻，陆芊芊快步迎上来，嘴角挂着职业性的微笑。
她露出两颗俏皮的小虎牙："两位里边请，靠窗那张桌刚收拾出来。想吃点啥？"
陆芊芊的声音带着点川渝地区特有的软糯尾音，却又透着一股干脆劲儿。
"还得麻烦苏总快一点，珍惜这最后的美妙时光，你们可能是最后一波客人了。"
说完，陆芊芊指了指墙上 "凌晨零点准时打烊" 的提示牌，语气里满是歉意：
"实在对不住，一直以来我都是按照这个规则营业的，还望理解。”
牛大壮一直纳闷这件事儿，此刻他问道：
“芊芊美女，我是苏小姐介绍过来的。”
“弱弱问一下，你为什么一定凌晨零点以前打烊？”
陆芊芊打量了一下牛大壮，然后淡淡回答：“因为家里还有事！”
牛大壮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陆芊芊身上久久停留。
因为家里有事，所以凌晨零点准时打烊，这个理由还是有些牵强。
良久注视之后，牛大壮发现，眼前这少妇，像极了桃源村后山的野玫瑰——
沾着人间烟火，却又透着不被世俗磨平的棱角。
最关键的是，陆芊芊少妇，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