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终散,安无恙护送叶倾华回家。刚登上马车,他便不由分说将她揽抱过来,安置在自己腿上,瞬也不瞬地凝望着怀中人。
他有些醉了,俊颜染上薄薄的酡红,眼波在摇曳光影下漾着迷离水雾,恰似传说中的九尾妖狐般,魅惑天成,摄人心魄。
“醉了?”叶倾华迎上他灼热的视线,杏眸弯成月牙。
“醉了!”安无恙嘴角扬起,长睫如蝶翼轻颤,流露出几分罕见的纯真,“夜明珠,我今天高兴极了。”
“我也是。”叶倾华柔声回应。
终究是抵不住眼前这惑人的美色,叶倾华抬手轻抚他温热的脸颊,随即蜻蜓点水般在他微启的唇上印下一吻,低叹,“真好看。”
就在她欲退开之际,安无恙的一只手倏然挡住了她的退路,托着她的后脑,将她按向自己。唇瓣再次紧密相贴,不再是浅尝辄止。他先是细细辗转厮磨,继而重重吸吮。舌尖霸道地撬开贝齿,与她纠缠共舞,交换着沾染醇厚酒香的涎津,如同啜饮世间最甘美的琼浆。
狭小的车厢内温度骤然攀升,他原本揽在她腰间的手,不知何时已悄然上移,隔着衣料流连徘徊。
良久,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的唇。叶倾华早已被他吻得气息紊乱,头晕目眩,此刻只得后仰着头,大口汲取着稀薄的空气。胸口剧烈起伏,那白皙脆弱的颈项全然展露在他眼前。安无恙只觉喉间愈发干渴,喉结上下滚动着,眸中火焰炽燃,他凑近她颈侧,却被叶倾华伸手挡住。
“停。”她的声音娇软得不像话,带着情动后的慵懒沙哑,“你和安爷爷明日不是来纳采吗?我不可想系着丝巾见人。”
安无恙闻言闷笑,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颈侧。他依言停下,将脸深埋进她馨香颈窝,贪婪深吸一口才抬头,“卿卿不想吗?”他动情时,爱唤她卿卿。
“不想。”叶倾华红着脸,坚定摇头。
“小骗子。”他低笑,在她不注意时,手已悄然触及那濡湿温热的衣衫,“卿卿分明......”
“你......你......你......不许说!”叶倾华捂住他的嘴,羞得语不成句,只能小声警告,“这可是在马车上,不许胡来。况且这点时间够你做什么?”仁恩侯府离皇宫不过两三刻钟车程。
安无恙拿下她的手,又一次将脸埋在她肩头,闷笑声震动胸腔。指尖却灵活解开她腰间内层的细带,“确实不太够。”指腹贴着她柔滑细腻的肌肤游走,粗粝的触感引起她阵阵轻颤,“但......足够侍奉我的卿卿了。”
说罢,再次吻上她的唇。探入!将她惊呼尽数吞没。
规律的哒哒马蹄与车轮碾过青石的轱辘声,完美地掩盖了车厢内旖旎暧昧的声响。安无恙暂时停下指间的征伐,滚烫的唇贴着她已然绯红的耳廓,哑声低诱,“卿卿忍着些,莫出声,若是受不住,便咬我。”
叶倾华早已酥软,无力地靠在他的肩头,面色若红霞。细声娇呼,“长生,别添......”
然而安无恙置若罔闻,她只得在那一瞬侧头,隔着衣衫狠狠啮咬。心痒难耐,她忍不住屈指扣着他的手臂,任由自己沉溺在他怀中。
安无恙心中默算着路程,在马车即将驶入巷子的刹那,他再次重重吻住她,骤然加速,直到她完全融化、瘫软。
叶倾华靠在他胸前平复过速的心跳和呼吸,迷蒙的眼眸恰好瞥见他极尽色气地轻舔了一下方才那作乱的两指。见她瞬间瞪圆了眼,又羞又惊,安无恙低低地笑出声来,故意道:“又不是……没、吃、过!”
“你别说了......”她抬手捂住滚烫的脸。
安无恙见好就收,随意用自己衣衫擦净手,无比耐心、细致地将她被揉皱的衣衫一点点整理妥帖。“卿卿,我们去别院住几日,可好?”
她家有文先生一家,他家有老侯爷。还未成亲,他们不方便住到彼此家里,可安无恙实在想她。
“好,你想去哪个别院?”叶倾华实在疲乏,便由着他给自己收拾。
“慕华山庄。”
“夏日泡温泉?”她有些疑惑,不热吗?
安无恙轻哼声,语气里掺了两分醋意,两分委屈,“云舒去过,我还没去过呢?”
“行吧。”叶倾华失笑,她想起一件事,问道:“不过说起子谦,你们为什么打架?”
安无恙动作微顿,挑眉,“他小孩么?还告状?何况还是他先动的手。”
“他为何动手?”叶倾华追问。
安无恙扯开衣襟,道:“他看到了这个。”
“你故意的。”叶倾华肯定。
“嗯。”安无恙也不否认,将她搂得更紧,声音低沉,“卿卿,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抢。”
马车稳稳停在仁恩侯府门前。叶倾华欲下车,安无恙却顺手抽走了她袖中那方素净丝帕。马车刚掉头,他便急不可耐地将那犹带她体温与馨香的丝帕,覆在那未消退的欲望之上。
盛南伯府,云舒与蓝思容一前一后,默然踏入府门。
云舒径直走向独居的揽月居,步履沉静,背影疏离。蓝思容心头火起,疾步追上,却在院门被侍卫拦下。
“云舒!”蓝思容盯着那即将消失在月门后的背影,声音陡然拔高,“她已许婚,你们再无可能,你还要为她守身到何时?”
云舒脚步顿住,缓缓回首。廊下灯光勾勒出他俊逸却冰冷的侧颜,声音平静无波,“女侯说完了?说完了,便请回吧。”
蓝思容被他冰冷的态度刺激到,猛地推开侍卫的手臂,不管不顾地就要闯入。
“铮~”一声剑鸣,只见云舒快速抽出身旁护卫腰间的佩剑,森冷的剑尖直指向蓝思容的咽喉。
“你要杀我?”蓝思容瞳孔骤缩,脚步钉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瞪着那近在咫尺的剑锋。
“怎敢!”云舒声音依旧平淡无澜,“不过是想提醒女侯,莫要再向前。否则,恐会撞在云某手中这柄不长眼的剑上。”
“你敢杀吗?”蓝思容上前一步,离剑尖不过一寸,“别忘了,我若身死,南诏旧部必定揭竿而起。这后果,你担得起吗?”
哪知云舒半步不退,冷声道:“女侯真当以为云某在南诏这两年,什么也没做吗?如今的南诏,不知还有几人记得旧王?”
与西辽不同,南诏本无太强的种族执念,归降后得朝廷怀柔优待,早已迅速融入中原,就算个别要起兵,也成不了大器。
“何况,”他微微一顿,“云某克妻,若女侯执意靠近,不幸‘暴毙’,谁又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被云某这命格‘克’到了呢?”
他亦是今日才想明白,当初雍和帝默许蓝思容算计他,未必没有这层意思。一则可彰显帝王优待降王的仁德。二则,恐怕也是想借他这“克妻”的绝佳名头,在将来某个“合适”的时机,顺理成章地处置蓝思容。毕竟一国不容二君,旧王终究也是王。
“为了女侯的性命着想,以后还是离云某远些好。”他将剑掷在地上,转身漠然离开,“把女侯请回正院。”
“云舒!”蓝思容孤注一掷,喊道:“你想不想和离?在她成婚前和离,你或许还有机会。”
云舒脚步再次顿住。
他没有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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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思容请到揽月居详谈,而是选择了府中一处四面开阔、无处藏匿的凉亭。两人分坐石桌两端,夜风穿亭而过,带着些许凉意。
“条件?”云舒单刀直入,他们的婚姻,只有蓝思容有资格去请旨和离。
“你就这般迫不及待?”蓝思容的声音带着嘲讽。
“不说?那便算了。”说罢就要起身。
“给我给孩子。”蓝思容急道。“怀上了,我就去请旨和离。”
夜风忽停,空气凝固。
云舒缓缓起身,走到她面前。蓝思容仰起脸,满怀期待地望向他,心跳如鼓。
只见他修长的手指抬起,指尖伸向她的衣襟,却在即将触碰到的瞬间,蓦然停滞。随即,他猛地转身,一手死死扶着亭柱,脊背剧烈起伏,竟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云舒!”蓝思容瞬间面无人色,声音因极致的愤怒与羞耻而变得尖锐,“你就这般折辱于我?”
云舒勉强压下翻腾的胃液,用袖口缓缓擦去嘴角的湿痕,“非是羞辱,是做不到。”
“你是不是不行?”蓝思容激他,听闻男人都听不得这句话。
“随便你怎么想吧。”他无所谓道,语气淡到残忍,“若女侯只想要一个孩子,不妨去寻个合意的漂亮小郎君。怀上了,我认。届时,记得去请旨和离便是。”
“哈哈哈哈哈~”蓝思容突然大笑起来,笑出泪花,“云舒啊云舒,好!好得很!”她擦掉眼角的泪痕,近乎疯狂地狞笑,“我蓝思容,只要你的种。你若不愿给,那我们今生就绑在这盛南伯府里,一起腐烂吧!”
回到揽月居,云舒并未回卧室,而是去了书房。他坐于案前,双手撑头沉思,眼帘下垂,掩去半露的锋芒。
半晌后起身到书架上拿起一本食谱,翻到某页,仔细看了看又放回去。
回到案桌前,左手取笔蘸墨,在白色签纸上写下一串蝇头小楷,随后三重两轻敲击桌面。
“少主。”暗卫悄然而至。
“把这个给花仙送去。”
“是。”暗卫身形一晃,如同从未出现。
书房内重归死寂,唯余烛火偶尔爆出一声轻响。云舒向后靠去,缓缓沉入浓重阴影里,面容被黑暗彻底吞噬。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在暗处闪烁着幽冷的寒光。
阿倾,你只管向前飞,剩下的,交给我!
景仁宫,今夜是琥珀当值。她没有守在惯常的耳房,而是悄然坐在皇后凤榻边的脚踏上。
方才王四海来报,雍和帝歇在了蓉贵妃的霁阳宫,不过来了。原本皇帝宿在后宫其他嫔妃处也不是大事,可今日初一,按祖制,皇帝必宿中宫。这是雍和帝登基以来,头一遭违了这祖宗规矩。
皇后听闻后,面上平静无波,只淡淡应了声“知道了”。但雍和帝与皇后少年夫妻,情谊深厚逾常。琥珀忧心主子郁结难枕,便执意守在此处。
夜深沉寂。帐内传来皇后均匀绵长的呼吸,似是已然入眠。琥珀稍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剪暗了灯芯,让室内光线更显昏沉。她屏息敛声,正欲退向外间耳房。
行至屏风处,皇后沉静的声音却毫无征兆地自身后响起,“琥珀。”
琥珀心头一跳,忙转身垂首:“奴婢在。”
帐幔后,皇后的身影在昏暗光线里模糊成一个朦胧的轮廓,“御儿今年几岁了来着?”
琥珀垂眸,恭声应答:“回娘娘,太子殿下如今二十有五了。”
“二十五了......二十五好啊,正是好年纪。当年陛下二十五时已登基为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