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培安一脸的忠肝义胆,却不想即使宣帝发了话,陆为安仍拉住了他的手,逆着手背用力一按,谢培安发出一声嘶哑的痛呼。
“放手!陛下,救我!”
陆为安卸了些力却仍按着不放,谢培安痛得表情扭曲,却顾忌宣帝在场,不敢太过放肆,脸憋得通红对陆为安怒目而视。
“我今日把你这只手砍下来,只要有斯郎中在,她就能给你接上,一个月后你就能照常弹琴。”陆为安终于松手,他稍稍使劲,谢培安被酒色掏空的身子立刻四仰八叉地被推倒在地上,很是狼狈。
“陛下,两军交战,常有战士在对战中被砍断肢体,以往郎中都是以烙铁止血,从此将士便只能抱残守缺,即使有抚恤金,回到家乡也不适劳作。今次靖城大捷,也有不少勇猛杀敌的将士断手断脚,但因斯郎中在,无一不被接上,臣返回前定金前,将士们接上的手脚均已可以弯曲伸展,不日就能重拾武器。斯郎中的医术,即使是在靖城多年的几位老郎中,也是敬佩不已。”
“而此等小人,眼中全是龌龊无耻之事,既不见斯郎中医术高超救大周将士于水火,也不见大周将士不必残缺的幸事,更不见我大周得此神医所顺的天意!”
“不仅下流无耻,更是不忠不义!”
“就你这种东西也配对着斯郎中指指点点!”
“就是,前方战士杀敌,全靠斯郎中救治,你算个什么东西!”憋不住的詹仁杰也跟着骂了一句。
斯有欢听得不由得双手相击给陆为安鼓掌,这段话说的,家国大义全占了,谢培安除非想搭进自己前途,否则再拿她斯有欢给声誉做文章,恐怕会被按上个违背天意,妨碍大周国运的罪名。
谢培安显然也想明白了这点,此时面色晦暗,神情愤恨。当年斯有欢明明又蠢又笨,她怎么会学的这一手医术?
但斯有欢很快反应过来,陆为安将自己吹上了天,虽然堵住了谢培安的嘴,陆为邺又怎么可能放手?
果然,陆为邺此时脸色缓和,看着斯有欢的目光很是复杂,他显然想要说什么,陆为安已经抢在他前头:“当年我心仪斯有欢,她误闯你歇脚的房间,我担心斯尚书为正家风逼令自尽,立时派了竹原上门求娶。”
全场倒抽一口凉气,纷纷看向斯茂繁,原来那么早就定亲了?不对呀,坊间传言明明是与陆二公子定的亲,这是怎么回事?
“只是竹原一贯有些呆傻,去了斯府说错了话,这才平白无故让你与斯郎中扯上关系。”陆为安眼中满是不屑,“斯郎中不是你可以染指的对象,趁早死了那条心。”
“方才她为了撇清与你的关系,不惜自毁声誉,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说罢,陆为安问斯有欢:“是不是?”
热热闹闹不顾脸皮的争抢了半天,终于有人问到了正主面前。斯有欢来不及欣慰自己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却突然发现自己落了套,回不是就得跟陆为邺扯上关系,说是,那就是心仪陆为安了……这兔崽子,占我便宜!
她灿然一笑,笑得陆为安晃了眼:“是。”
梁媛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叫出声来。
“嫂嫂,她意思,是不是就是应了陆世子?”梁媛的心跳得极快,脸也烫得厉害,她觉得斯有欢实在太惊世骇俗,不说她大庭广众之下大大方方说自己看光膀子的男人,刚刚还直接就把手伸进了活人的肚子!定金的贵女,可是杀鸡杀鱼都不敢的!
梁媛原来是不喜欢斯有欢的,虽然两人也没怎么接触过,只是对一个声名狼藉的人有些下意识的敌意。只是今天见了斯有欢做的事,明明那么恐怖,那么恶心,可她对斯有欢本人却生不出什么厌恶来,反而有不知何来的佩服。
梁媛不知道该如何理清心头的纷繁,她明明是心仪陆世子的,理该更讨厌斯有欢才对;可陆世子求娶的对象如果是斯有欢……她好像讨厌不起来,不但不讨厌,还觉得很是合理。
她猜想斯有欢刚刚是应了陆世子的心意,心头居然想哭,又觉得陆世子得偿所愿,却又有生出一丝遗憾……五味杂陈,不知从何里起。
斯有晨没有回答小姑子,指甲已经完全扣入了掌中,她凭什么,斯有欢她凭什么!
缓过气的斯茂繁此时终于有了动作,他起身迈着四方步至斯有欢身边,向宣帝行过礼后道:“陛下,臣对这个孙女疏于管教,以至她御前失礼,臣定会回去自省。”
斯茂繁在公事上的确颇有手段,但沽名钓誉的毛病也一年比一年重。宣帝虽然敲打过他,但他总拿圣人名头说事,好在终归不过是他自己家中影响更大些,因此宣帝也一贯不多理会。
只是此刻不理却不行了。要是不理,他的好外甥待会就要对着自己一哭二闹三上吊。
“斯尚书不用如此谦虚,斯有欢刚刚才救了大周的将士。前些日子张将军送来的一份奏折上,详细写了斯郎中在军中救了不少将士,接上的手脚都恢复良好,即使日后无法上阵杀敌,至少也能回乡种地。靖州军对斯郎中很是感怀,随奏折一起,还捎了份年礼给她。”
大太监机灵地将东西捧了出来,是一件白色的皮袄。
“小的可看过了,白狐袄,一根杂毛都没有,这份谢礼张将军可是真的下了血本了。”大太监将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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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递到斯尚书跟前让他看了眼,立刻就交到了斯有欢手上。
“斯郎中收好,张将军还说,以后斯郎中就是靖州军的恩人,谁要是对斯郎中不敬,就是对靖州军不敬。”他意有所指的目光看过斯茂繁和谢培安,这才退回到了宣帝身后。
话已至此,斯茂繁再说斯有欢如何不像话,岂不是又得罪张志泽,又下宣帝面子?斯茂繁这种老江湖,自然不会犯这种蠢。
“臣将孙女送去修行,还好她没有贪玩荒废学业,倒也是一桩幸事。”斯茂繁立刻改了口,“只是今日众目之下,谈论孙女的婚事,于情于理皆是不妥。不如,散宴后,小女先随臣回府,再与镇国公商议。”
“不行!”陆为安先反对,让斯有欢回斯府,她定然要不开心的。
宣帝头疼地看着这个外甥,心里骂了句蠢货,阻止爷爷带孙女回家,真是有出息了。
“陆为安。”宣帝开口,“今日你都没来得及喝一杯酒,可饿了?”
宣帝疼外甥从来不避嫌,刚刚在众人面前呵斥他,也不过是做给朝臣看,否则陆为安捏断谢培安手腕也不会不出声。现下陆为安犯浑,也断然不会在大庭广众呵斥,不仅不呵斥,还要找个理由嘘寒问暖。
陆为安不能拂了宣帝的面子,只得答:“有些饿了。”
“你先用膳,今日辞旧,饿着肚子像什么样子。”宣帝将外甥支开,又问斯有欢,“斯有欢,你可有打算?”
斯有欢想了想,斯家自然能不回去就不回去,尤其是此刻斯茂繁还在用眼神示意,回去哪能有她的好果子吃?
“质子重伤未愈,民女还是守在他身边比较好。还有方才的将士,他伤势较重,民女也得看着才安心。”
虽然之前众人也都好奇,斯有欢回定金的这段日子住在哪里,又为何与祝康搅合到了一起,但一直也没打探到任何消息。现在她这么一说,居然是回定金给质子治病的,那就是一直住在宫里!所以她一早就因为医术高超,被陛下召回?
正想听宣帝打算如何处置,门外忽然跑进来一个小太监:“陛下,陛下!”
“何事喧哗!”杜理开口,又对宣帝道,“陛下,小的今后一定严加管教。”
那小太监进来噗通一声跪下,虽然被杜理骂了心头有些胆怯,但脸上却仍带着喜色:“陛下,小的有要事禀报。”
杜理看了看宣帝的脸色,见他没有不愉,这才道:“赶紧说。”
“陛下,质子醒了!”
“诶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杜理看着宣帝,又看看跪着的斯有欢,“大喜大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