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陆为安,道士衣服是他翻进院墙偷的,堂堂世子,跑去偷臭道士的破衣服,想想就觉得世风日下!幸好另一件道士袍子他穿不下,不然更是颜面扫地。斯有欢要是搞砸了,他非要她好看不可!
“来人了。”陆为安运气将声音送到斯有欢耳边,吓得她一个激灵,抬头翻了个白眼,也不管人看不看得到,又立刻恢复了原来淡定的模样。
果然门房跑了过来,喘着气,指着后面的小厮道:“老爷准你进去了,你跟着他进去便是。”
斯有欢跟着小厮进了正厅,一眼就瞧见了还在地上跪着的阿妞。上首位置坐着发须斑白的吴老爷,另一侧是珠光宝气珠圆玉润的大夫人。大夫人脸色不善,见进来个细杆子一样的小孩,冷笑:“毛还没长齐呢,就出来行骗了?”她斜眼瞪吴老爷,“还有人巴巴地信!”
吴老爷一瞧,心里暗骂门房,话都不说全,要早知道是个年纪这么小的道士,他哪会因为赌气把人叫进来?此时是骑虎难下,吴老爷捋着胡子,只当没听到大夫人说什么。
“什么邪气?你说说!”吴老爷强装镇定。
“你要是敢胡言乱语,我就将你送官!”大夫人厉声呵斥。
“府里有人久病,二位都没想过为什么吗?”
吴老爷和大夫人的神情一滞,互相对视了一眼,怀疑是谁走漏了风声。
斯有欢老神在在:“一无症状二无病由,人却日渐消瘦,药石无效,应有半年之久。”
“你怎么知道!”吴老爷失声问道,胡子抖得几乎要起飞。
府中小五病了七八个月了,起先是吃不下,后来是浑身无力,请了大夫来看,都说无病,人却是一日日消瘦下去,只好开了调理方子,喝了三个月,怎么也不见好。这小五纳进门不过一年半,一半时间倒在病着。吴老爷嫌晦气,不许下人张扬,除了府上,并无人知道。
“此乃邪祟作怪,小道也是今日路过,见府上笼一层阴气,猜测有邪祟在此,这才登门叨扰。”斯有欢知道自己说对了,更是气定神闲,看着吴老爷和大夫人的目光笃定,竟然凭空生出几分仙风道骨。
跟着进来在房梁上趴着的陆为安和元禾内心也无比诧异,方才在外面并没有打听出这些来,斯有欢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她真的能掐会算?
尤其是陆为安,瞧着斯有欢的眼神都变了。但他很快按下了这个念头,这丫头来得本来就奇怪,什么邪祟该不会就是她自己吧?
跪着的阿妞在斯有欢开口时认出了她,她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失声叫出来,给小师太添麻烦。心情忐忑地听着斯有欢说完,终于还是忍不住抬头看她,小师太果然是厉害!
阿妞一动作,大夫人终于注意到新进门的小六还跪着,头疼地说道:“你还跪着做什么?赶紧起来。你领她回房去!”
斯有欢心道这怎么能行?人都进你后院了,我还怎么全须全尾地捞出去?当下道:“且慢,这位……”她故意上下打量阿妞,犹豫了下道,“这位小姐留步。”
大夫人古怪地看她,吴老爷比她心急,抢着道:“难道她就是邪祟?”
大夫人闻言,脸上的嫌弃藏也藏不住:“你在胡说什么?她才进来多久,小刘氏病着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在哪呢!”
“夫人所言极是。”斯有欢生怕吴老爷发癫,连忙顺着大夫人的话道,“这位小姐面相极好,是富贵之相。”
吴老爷听完大喜:“我说什么来着,你看小道长也说她贵相。”
大夫人想骂他一句放屁,但外人跟前,终究还是忍下给吴老爷留了面子,她细想又觉得不对,眼前这个小道士会不会是吴老爷安排的?否则怎么会知道府内的事情。
“别废话,你到底来干嘛的?”大夫人没心思和斯有欢兜圈子,干脆单刀直入。
“驱邪。”斯有欢恭敬道,“夫人是否可以为小道准备祭台,且等我将府中邪气驱一驱,否则时间久了,或伤及老爷与夫人。”
大夫人冷笑一声:“那要多少银子?”果然是来骗钱的。
“不要银子,小道此次下山历练,帮府上驱邪即是行善积德,不为求财。”
斯有欢说得道貌岸然,可惜大夫人不买账:“行善积德?我怎么听着不像是道士,倒像是和尚。”
房梁上的陆为安差点笑出声来,心道斯有欢这个死丫头还是太嫩,碰到大夫人这种商女,满身的漏洞好像筛子,估计装不了多久就要被人轰出去。他抬头看元禾,见元禾也皱着眉头,心想实在不行,到时候他和元禾冲下去,一人扛一个跑便是。希望这个元禾别在这时候起什么歪心思。
站在一旁的阿妞却已惊出了一身汗,生怕大夫人看穿了小师太,到时候还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连累她。
斯有欢却表现得仿佛不是她被质疑,只道:“夫人若是不信,可以替我摆个供台,只需两个烛台一个香炉,三两朱砂,一柄桃木剑。届时,我会证明给夫人看。”
大夫人已经认准她是骗子,听到这一堆东西火气不打一处来,吴老爷却抢着道:“卢管事,去去,快去准备。”
“老爷!”大夫人拔高了嗓门,“你不要又受骗了!”
吴老爷嗓门更高,胡子都差点被吹上天:“胡说,我什么时候被骗过了!我看你就是想断我香火!”
香火是吴老爷的执念,也是大夫人的死穴,她深吸了一口气,狠狠瞪了斯有欢一眼,忍气吞声地坐了回去。
“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这当是怎么上的!”
院子里很快摆好了供台,斯有欢站在供台前,恭恭敬敬地上了香,手一翻就多了张符纸,吴老爷一脸兴奋地点着她示意大夫人看,大夫人甩开了他的手,不耐地哼了声。
斯有欢这些年在方远庵里,正大光明学医术,偷偷摸摸学“邪术”。要让无境来评价,这个自己送上门的学生,干神棍比干郎中前程远大得多。
斯有欢抄起台上的桃木剑握在手中以剑指天,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剑身一翻刺向符纸,符纸明明没有靠近烛台,却“轰”一声燃起,斯有欢以剑挑着符纸,身形利落地围着供台绕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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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原位时,符纸烧落的灰烬刚好围了供台一周,她喝了一声:“来!”
左手伸出的食指与中指居然燃起了火苗,手腕翻转指尖一指,指尖上的火苗就飞向了供台,无声炸出一团白色的尘雾。
吴老爷张大着嘴,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大夫人从凳子上半站起来,愣怔地看着供台;躲在楼台上的元禾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陆为安不可思议地喃喃道:“假的吧?”
斯有欢挽了个剑花,将桃木剑收在身后,走到供台前用手挥了挥未落尽的粉尘,随即转身对吴老爷和大夫人道:“请二位过目。”
吴老爷和大夫人对视,两人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斯有欢道:“再不过来,待会起风就看不到了。你可别说我骗你。”
大夫人闻言也不等孙娘子搀扶,小跑着上前,吴老爷见她如此,终于也有了勇气,特意慢了一步跟在后面。
供台上只有两个烛台,一个香炉,另不过放了三个苹果,此时落了一层白灰,但这白灰却有蹊跷,居然在苹果前留下了一个人形的剪影。
“这……”大夫人不解地问,“这是谁?”她指着那片人形空白道。
“府中生病之人是个女子。”斯有欢道。
“是是是!”这次说话的是吴老爷,他死死盯着那道剪影,“是小五病了。”
“让她生病的,其实也是位女子。”斯有欢道,“老爷您看着像谁?”
吴老爷下意识地看向大夫人,大夫人一抬头,见吴老爷盯着自己,当着他的脸啐了一口:“你胡说什么!我是那种人吗?倒是你,一天天的,一房比一房小!你看我做什么?你看我什么意思!”
吴老爷看着大夫人张牙舞爪的样子,吓得瑟缩了一下,脸上当下有些挂不住,梗着脖子呢喃:“也是,你哪有这么瘦!”
大夫人简直要气笑,用凤仙花染红的指甲指着吴老爷:“你!”
吴老爷找回一城,没来得及高兴,却听斯有欢道:“吴老爷,您是不是认识她?”
“我怎么会认识……”吴老爷突然收了声,呆愣愣地看着斯有欢。
斯有欢心道,有门!维持着高深莫测的表情,笃定地问:“吴老爷,可是想起来了?”
吴老爷惊得倒退一步,表情惶恐眼神飘忽,他陡然又看着斯有欢,将眼珠子瞪圆,努力一挺腰板,喝道:“想起什么?我该想起什么?”
这幅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任谁都能瞧得出来吴老爷藏着什么事。大夫人撇嘴,嫌弃从眼里溢出来:“你要是有事就赶紧说出来,别害了小五。”
“我怎么会害她!”吴老爷把胸拍得邦邦响,一不留神岔了气,“咳咳咳”地猛咳起来。
大夫人支使卢仲:“还不赶紧给老爷怕拍背。”
卢仲得了令,扶着吴老爷就轻敲他的背,也不知道拍哪了,吴老爷猛得“呃”了一声,随即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整张脸瞬间涨得通红,眼见着没了进气。
大夫人终于急了起来:“这是!哎呀!快,快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