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为安作出个惊悚的表情,立刻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无非是老头子年纪大了,信了什么采阴补阳,要么就是没儿子,纳个年纪轻的妄图传宗接代,当然无论哪一种,老头都一定是个色中饿鬼。
这个叫阿妞的,算是跳进火坑了。
“空余从小就聪明,你们快去问问她,有什么办法。”
周氏很是为难:“张三有聘礼都收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无境住持在也不一定能说什么,你让小师太一个孩子能怎么办?”
陆为安用胳膊肘一捅元禾:“我脚程快,我去通知小尼姑,你先去镇里摸摸情况。”
“好。”元禾居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陆为安一步跃出去,又回头:“喂,别趁机跑了啊!”
元禾没好气地哼了声,转头问萧素素,“镇上怎么走?那个老色鬼叫什么?”
庵里斯有欢一人,一早上忙得脚不沾地,总算把地里的东西收完了堆在后门口。斯有欢喘着气坐在地上,看着旁边成堆的稻谷,心想自己真是牛逼坏了,以前还要去健身房健身,现在在家就把身给健了。
稻谷还得打还得晒,牛逼坏了的斯有欢觉得好事不能自己一个人独占,该让那两个白吃白喝的尽尽心才行。
一个两个都是人高马大,干活正合适。
她正想着要怎么指挥两人打谷,陆为安跑了过来,一把拉住她道:“跟我走,出事了。”
斯有欢被拉了个踉跄,急急稳住身形:“什么事,陆氏出事了?”
坏了,下山之后就将陆氏忘了个干净!陆为安摇摇头,顾不上这些:“不是她,萧素素让我来找你,想法子救阿妞。”
“阿妞?她怎么了?”斯有欢不明白为什么又扯到阿妞,陆氏狗急跳墙挟持了阿妞?
陆为安看她跑几步就喘得厉害,干脆一蹲将人背在了身上。
“喂!你干嘛!”斯有欢都没闹明白怎么回事,眼前一花人就已经被陆为安背着跃了出去。
陆为安速度奇快,两边树木飞速后退,这样的速度下,也没耽误他背着个人还把前因后果说了。
斯有欢一时感慨此人肺活量惊人,一时又气得恨不得把张三有和张游暴揍一顿。
“你有办法吗?”陆为安问道。
能有鬼个办法!斯有欢气得不轻,事情这么突然,又合乎世俗规程,她能有什么办法?
要娶张妞的这户“老爷”姓吴,吴老爷是个秀才,要说也是英年早中,十几岁就中了秀才,可惜后继乏力,再考就年年落榜当了一辈子秀才。人到中年眼看高中无望,想起来还有传宗接代的大事,便认命成了亲,娶了个商户女。
秀才老爷觉得自己是低娶,但看在妻子陪嫁丰厚的面子上就忍了下来。可后来妻子接连生了两个女儿再无所出,秀才老爷传宗接代方面眼看要和功名一事一样,他不甘心一事无成就开始纳妾,一房又一房的妾,从四十岁开始纳妾生子,到如今五十有六一共纳了五房小妾,硬没生出一个儿子。
吴老爷没空数自己有几个女儿,又不死心地纳了第六房。还特地找算卦的批了个一定生儿子的八字,好不容易按这个八字找了人,今日就是大喜之日。
吴老爷穿了身红衣,喜气洋洋地喝了口茶平复下又要当新郎的喜悦。他商户出身的正妻看着老头脸上的皱纹,非常不给面子地翻了个白眼。
轿子就停在侧门,大夫人当年的陪嫁丫鬟,如今的掌事孙娘子捏着帕子,看着从轿子上走下来的还挂着泪痕的六房姨娘,眼珠子都瞪大了,下意识用帕子捂住了嘴。管家卢仲上上下下打量完六姨娘,将一个荷包扔给张游。张游接过掂了掂,忙不迭地点头哈腰。卢管家连个正眼都没给,对着阿妞招招手:“跟着。”
孙娘子捂着嘴退了一步,给阿妞让了地,在阿妞低着头扯着衣角路过自己身边时,又仔细瞧了她单薄的身板,也翻了个和夫人一模一样的白眼:“作孽。”
陆为安背着斯有欢,就在此时到了吴府正面前。斯有欢从陆为安背上下来,一边打量大门一边问:“是这家?也不像办喜事的样子啊。”
陆为安调匀了气息:“走错了,纳妾不走正门,肯定在侧门,”他跑到两头瞧了瞧,忽然缩回了身子,拉着斯有欢一起躲到了门前石狮子后面。
斯有欢被他拉得一个踉跄,抬头张望,就见张游拿着钱袋喜滋滋的出来。
“跟我来。”等人走远了,陆为安拉着斯有欢进了小巷。
斯有欢被陆为安这种人高马大的拉着走,立马就显得腿短一截,陆为安两步她得小跑三步,没几步就踩到了一滩陆为安轻松跨过的药渣之上,人差点当众劈叉来个一字马。
“你别拉我,我自己知道跟着你!”
陆为安瞧地上滑出的痕迹,嗤笑着将人扶正才松了手。两人赶到侧门果然看见了躲在角落里的元禾。
“人呢?”斯有欢问。
“刚刚从侧门进去。”元禾说道,“张游领了钱走了。”元禾眼看着阿妞下的轿子,但他人生地不熟,没敢轻举妄动。
“现在怎么办?”元禾看着陆为安,陆为安看斯有欢,斯有欢看了看天:“中午还没到,老头应该不会那么急着洞房,先打听打听。”
她领着两人从小巷里退出来,拐去了正街。轿子才抬过去,正是路人纷纷议论的时候。三人各自伸着耳朵听。有说吴老爷宝刀未老的,有说吴老爷造孽的,有说吴夫人脾气好命不好的,三人走走停停,听了不少不知真假的八卦。
快晌午,人都散了,三人转了好几圈,找了个后街口的巷子歇脚。
“吴老爷,人老心不死。”元禾总结。
这种情况定金也多,陆为安见惯不怪。只好奇斯有欢打算怎么办,硬闯?那县衙大牢必然会对他们仨敞开大门。
斯有欢却眼睛发直,垫着脚,伸着脖子看旁边的院子。陆为安和元禾比她人高,一抬眼就看见院子里晾着不少衣服,看着五花八门的样子,这院子应该是客栈后院。
斯有欢突然道:“你们听说过一句话吗?”
“嗯?”
“佛道不分家。”
吴夫人看着跪在面前瑟瑟发抖的小女孩,表情很是不好。与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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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的,吴老爷笑得仿佛是一朵盛开的菊花,每条皱纹都透着喜兴。
“敬茶。”卢管事喊道。
一旁的丫鬟立刻端上两杯茶,阿妞想起张游的关照,小心地端起一杯,举过头顶:“老爷喝茶。”
吴老爷矜持地接过茶杯,忍住了摸一把小手的冲动。这丫头眉眼是中庸了一点,可是胜在才长开,细皮嫩肉脸蛋看着能掐出水来,这让吴老爷觉得自己枯木逢春。
待吴老爷喝完,阿妞又端起另一杯:“大夫人喝茶。”
大夫人迟迟没有伸手,捏着帕子睨着阿妞,不知道想什么。吴老爷等了会,觉得自己给足了面子,道:“夫人,大喜日子你别闹脾气。家里添丁进口,是好事。”
大夫人想说一句放屁,但吴老爷恐怕又要拿粗鲁说事,便硬是忍了下去。只道:“老爷,你真要纳这丫头?”
“这还有假?”
“她才多大啊,你多大啊,你女儿都比她大!”大夫人涂着蔻丹的指甲点着阿妞。
“她八字和呀!道长亲自批的八字,这么久了,就她符合。”吴老爷理直气壮,“也是你们几个都不争气,但凡给我生个儿子,我哪要这么麻烦?”
大夫人气得头疼,一拍桌子:“你说什么?我生不出儿子是我的问题,可五房了,一个儿子都没有,难道也是我不争气?”
吴老爷娶了商户女,本就觉得自己亏了,若不是大夫人嫁妆丰厚,她本人又将铺子经营得极为红火,让吴老爷过上了舒适日子,他早就以无后为名将大夫人休了。此时她居然敢在新进的六房面前如此数落自己,自觉伤了颜面的吴老爷拍着桌子怒骂:“混账!有你这么跟相公说话的嘛!”
孙娘子上前扶住夫人,暗暗拍了拍她手,示意她算了。大夫人不为所动,正要继续,门房小厮跑进来:“老爷,夫人,外面来了个道士,说府里有,有浊气,问老爷要不要驱驱邪。”
“胡话,府里好好的,怎么会有浊气?”吴老爷不耐烦地挥手,“轰走轰走!”
“我也是这么说的,但那个小道士说,这个浊气影响老爷子嗣……”小厮一脸纠结,他正想再说,却被大夫人打断。
“骗子!满大街谁不知道老爷子嗣艰难?这是打听到点消息就来坑蒙拐骗,赶紧给我轰走!”大夫人一听“道士”“子嗣”气不打一处来,根本不想再放人进来胡言乱语。
吴老爷刚刚还想将人轰走,但一听大夫人的话,反骨上身唱反调:“谁说轰走的?请进来,请进来!”
“轰走!”大夫人气得脸都红了。
吴老爷脾气更大,拍着桌子将茶盏震得上下乱跳:“你是想断了我吴家血脉吗?请进来!”
小厮偷瞄大夫人,见她又被吴老爷气得满脸通红,孙娘子正努力抚着她的背让她舒缓情绪,知晓这次又是吴老爷赢了,连忙应
声,腿脚利落地跑了出去叫人。
来人正是斯有欢,她此时是一副道士打扮,脸特意涂黑了,让人不辨雌雄。陆为安和元禾一左一右趴在梁上,看着她姿态闲适地坐着,心里同时起了疑问:“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