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先试探一下鹿角会对布鲁姆CEO的态度,不急于行动。”
理论上是这样,但是我琢磨过后,发觉一个问题,我杀CEO的逻辑纯是因为受了艾斯利的雇佣去杀,鹿角会呢?如果他们认为CEO还没到必须要去死的那一天,我是不是还要给艾斯利退钱?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打算去图书馆看看,聊聊沟通下情况,如果能遇到苏女士就更好了。
我赶到图书馆,今天图书馆里人稍微多了些,多是亚种人,我一眼看到坐在阅览区的柯林爵士,有点惊奇,走过去打招呼:“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柯林爵士合上书,微笑着,“难得和你在这里遇上。”
我在他身边坐下:“你早就知道我进来了吧。”
“如果你不愿意搭理我呢?所以我只能等你自己来向我打招呼了。”
柯林爵士理由正当得让我没法反驳,不过我来这也不是为了闲扯的,直接对他说:“我想跟你聊一些事。”
柯林爵士站起来:“那我们去别的地方聊。”
我和柯林爵士来到图书馆的背后走廊阳台上,阳台正对着一个穿堂风过道,风呜呜刮着格外猛烈,横穿街道的杂乱电线在风中不断颤抖,楼下年久失修的广告牌抖动着啪嗒作响。阳台边缘栏杆锈痕严重,焊接处看着已经千疮百孔,整个儿摇摇欲坠,我手刚搭上去,立刻缩回来。太冰,而且不稳。
我拿蜜蜂ctos挡着脖子,向柯林爵士讲了我接下任务、发现被层层外包的事实、最后直接找艾斯利接下任务的事,最后我问:“鹿角会对布鲁姆CEO怎么看?”
柯林爵士沉思半晌后说:“杀一个CEO对改变布鲁姆根本无济于事,有的是人冒风险去担任这个职位。但是如果你说,艾斯利是一个潜在的合作对象,那就有点意思了……不过我现在也没法给你任何承诺,我需要向上级报告情况。艾斯利究竟算不算一个可信任的盟友也要打一个问号。贝纳尔,我希望你别被金钱蒙蔽了双眼,艾斯利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你才选择这么做,而不是因为认同康米。”
“他认同不认同康米其实并不重要,只要他不叛变,那他就是有可以合作的价值的。”
“只要不叛变?贝纳尔,你的思想很危险,历史上无数次教训都证明,不保持队伍的纯洁性会有致命的危险,内奸与叛徒从不是凭空产生的。”
我一下有点生气了:“我明白了,这就是鹿角会到现在都没和我有任何正式接触的原因是吧?因为我是警察,认定我是个潜在的叛变分子?还是说因为无罪者,因为索拉没有站在左翼一方?是这样的吗?!”
柯林爵士沉默了,他头撇向一边。
我短暂的愤怒也开始冷静下来,有些后悔,至少我在表面上不应该和柯林爵士争论这样的问题,我心里很难受,巷道里呼啸而过的风凌厉如鬼哭。
我思考该怎么给柯林爵士台阶下:“嗯……该说的都说完了,这里太冷了,我们回去吧?”
“我不怕冷。贝纳尔,你可以先进屋暖和一下,没事的。”
他这么一说,我更不敢随便扭头就走了,绞尽脑汁地组织语言,乃至偷偷摇晃ctos求救,希望它能给我一些体面的场面话。
ctos不负我望,生成了七八条供参考的话,我挑了些句子:“柯林,你别站着了,呃……我请你喝咖啡好不好?”
“……喝什么?”
“你想喝什么口味的都行。”
没想到柯林爵士喜欢喝咖啡,还是橙汁风味拿铁。喝着咖啡,我不跟他提争议性话题,他也不提,就聊过年什么打算,我说我没什么打算,到时候可能去别的区玩玩,去水族博物馆、九曲花街、优胜美地之类的地方,也许还能恢复一些记忆呢。
“你呢柯林?”
“嗯,过年的时候我喜欢睡觉。”
“睡觉?”
“人在高兴的时候血液会产生出一种令人愉悦的香气,这个时候我得回避克制一下。”
“这样啊……那,我想问……”
“我平时喝动物血,偶尔去医院开点药,合法手段。”
“嗯嗯,抱歉……”
“没事,这样的问题我被问过很多次了,年轻人对我这种老吸血鬼好奇心多,正常。”
柯林爵士喝完咖啡,起身离开。我觉得我也到该离开的时候了,喝完最后一口,向咖啡师告别。
一头扎进冬日的冷风中,我冻得浑身一激灵,跺着脚跑下楼梯,一路小跑,总算身体暖和起来,匆匆回到81号公寓,身上已经出了热汗,感觉舒服多了。
“ctos——!”我把蜜蜂ctos丢在沙发上,一头扑上去,跑热了脸也有些发烫,而蜜蜂ctos的机体温度竟神奇地比我低,垫着蛮舒服。
“贝纳尔,你压到我的机体了。”
我摇晃碾压:“压坏了吗?”
“暂时没有。”ctos说,“但是仍不建议您继续这样行动。”
“我就要我就要。”我摇头晃脑,ctos没有出声,我觉得它此时应该叹一下气的,但是它没有,AI总归少了一点人情味道。
“ctos,不如帮我想想,接下来这段日子,我要怎么过吧。”
“依照您的心愿,去瑞瓦肖的艺术博物馆、自然史博物馆、优胜美地行宫等地方游玩,直到鹿角会一方传达出明确的意愿为止。”
我在家休息了一天,在家做好出行规划。要不是因为实在闲的没事干,我真想不到我会有主动踏寻本地景点的一天。或许因为觉得景点一直在那里不会跑,以后总会有机会的——现在就是个不错的机会,再不去逛逛,等我开始执行任务,肯定没空去了。
旅行第一站是自然史博物馆,里面陈列着从世界各地发掘出来的典型古生物化石、自然矿物标本等等,正巧最近自然史博物馆与一个奢侈品牌合作,联合办了一个中古首饰展,展示人类还未掌握琢磨切削自然界中最坚硬的宝石时所作出的妥协与设计。大多是包边和嵌金银,但即便是最原始的设计,也能看出首饰的拥有者生活是多么奢侈。
慢悠悠在里面逛了大半天,出来买一份儿童套餐坐在长椅上吃饭。吃着东西,我左看右看,发现来参观自然史博物馆的游客大多拖家带口,孤身一人的还是少数——比如我。
真让人伤心啊。我吞下照烧鸡排,这个味道还不错,汁水丰富。博物馆附近也有一些纪念品卖,我溜达了几家就发现,有些东西不就是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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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箱里那些零碎的小玩意吗?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老款式还在卖,这也证明我父母确实来过这里,也许,还带上了我?
因此,我也挑了一些好看的小纪念品,打算带放回家摆着。第二天再到另一家现代艺术博物馆里,这次发现的同款是名画卷轴版、知名雕像的像素积木。
第三天,ctos建议我前往瑞瓦肖理工大学。大学只在每周的星期三对公众开放参观,参观名额有限,它帮我预约了一个名额,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机会难得,我顺从地一大早从温暖的被窝爬起来登上去大学的地铁,随参观人群进入大学校园,感慨着学校地方真大啊,看着真漂亮啊,虽然感觉没多少好逛的地方。图书馆?大礼堂?校园的枫林大道?常见的校园湖和几只黑天鹅?都没什么趣味。
“国立大学有一座知名校友纪念馆,那里颇受观众欢迎。”
我走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到知名校友纪念馆,这里人一点都不多,根本看不出来什么“颇受欢迎”,我吐槽了ctos几句,坐在纪念馆门口的喷泉底下休息,顺便吃点喝点,问一会我能不能去蹭大学食堂的饭菜,ctos回答说可以。
“是大学食堂的好吃还是数据中心的好吃?”
“数据中心。”
“哈,你还真会夸。”
“本来如此。”
吃完东西,我起身走进纪念堂,这里真没人,只有一座大型扫地机嗡嗡地在光滑的木地板打转转。沿着红地毯铺设的道路向前走,墙上挂着历代校友名人的油画肖像,肖像下陈列着校友捐赠的纪念品。例如手稿、珍藏古董乃至校友本人的石膏头颅。
我仔细看头颅底下的介绍,原来是大革命时期砍下来的。校友妻子花大价钱买下尸首,用大量的盐、石灰防腐,再交给蜡像师制作死亡面具。后来校友妻子也被砍了脑袋,这枚脑袋被雕刻师的后人捐赠给学校。纪念堂有这样的藏品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继续往前走,进入大革命时代,死亡面具展品激增,这片展区的灯光都变暗了。同时在空地摆设了几件大型雕塑和巨幅油画,展现断头台、排队枪毙的画面。油画中的刽子手高高扔出头颅,台下的观众仰望飞起的尸首,从头颅断口处甩出的鲜血落在观众脸上,有人张开嘴伸出舌头,似乎在品尝;有人抹去额头上的血滴,表情扭曲。角落里的蜡像师雕塑抱着血淋淋的头颅,桌面堆积着各种刻刀与石膏废料,她的目光注视向油画里的场景,表情说不清是惊恐亦或麻木。
油画、雕像在阴暗的环境里恍然融为一体,不得不赞叹此番布置的巧妙之处,将3D作品与二维作品融合,虽然我潜意识里觉得这种设计布置想表达的涵义似乎有点不对劲。
所有展品中最重量级的当属最后一任国王菲利普.弗里塞尔站在断头台前昂首演讲的画面。雕像放在稍高的平台上,灯光血红、国王昂头张嘴,双臂被束在身后,有单独的打光落在身上,半边裸露的衣裳露出臂膀健美光滑的肌肉,看上去还挺慷慨激昂的。台下是密集站立的观众,大多穿着破破烂烂,身形瘦弱佝偻,动作各异,神态极其逼真自然,人群中还有伪装过后的皇家骑士,戴着灰色的兜帽长袍,一手拉住衣裳,长袍下略略突出一个长条形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