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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操弱者是犯法的

作者:照花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人要脸,树要皮。树要没皮,必死无疑。人要没脸,天下无敌。


    很明显不长记性的剑修,属于后者。


    “我不止一次说过,”在外云游,观看各地病例的医修赛孙思邈,深吸一口气,“你们再把趁手武器当做情趣,我就让你们知晓何谓穷凶极逆!”


    “可是,”请人上门问诊的剑修,支支吾吾,“你说的是“你们再把剑柄塞进你们的屁.眼,我发誓会把剑尖刺进你们的嗓子眼。””


    这回他塞的不是屁.眼。


    “那有什么区别?”就非塞不可?有那么饥渴?大受刺激赛孙思邈的面目扭曲。


    她的警告没能激起他们的退意思,反倒增添他们的乐趣?她的所作所为,在剑修固有概念里,成了另一种别开生面的玩法?


    天哪,来个神人收了这群爱折腾医者的病患吧。


    看一眼都要得花柳病。


    赛孙思邈气哼哼地收拾医药箱返程,不禁怀念起与草泽谷比邻的问道宗。


    相较而言,问道宗是其中章程秩序较为严谨,上下统一的门派,且基本切割了情欲。


    这导致他们拧着一股劲,朝另外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向狂奔,俨然沦为了一群听不懂人话的低能儿,且特别喜爱在医修跟前撒谎,而完全不认为自己在扯谎。


    要求患者滴水不沾,他们说喝了一碗鸡汤。要求终日禁食,回头就啃起了大补丹。还非常的自恋,瞅谁谁都在觊觎他们过分出色的皮囊。对他们杀人不眨眼,千里不留行的杀戮行径,神之向往。


    比起治疗他们的身体,她更宁愿治疗他们的大脑。


    如果他们有的话。


    “赛姑娘。”


    “我姓赛孙。赛是低我一辈的弟子。”


    负责取名的长辈偷懒,就会在前一个辈分的弟子姓氏上,削减一个字,作为后一辈的徒弟姓氏。


    弃婴捡也捡不完的年头,济世院的明华姑姑大手一挥,定下一个史上最长的弟子姓氏——


    阿列古拉勃尔谟斯吾勃阿列坎素奈斯里卡素夫。


    乍一看,写在医嘱末尾的名字比开的药方内容还长。方便根本就喘不上气的病患,称呼医者中途咽气身亡。


    听她说完解释完的剑修,神态一言难尽。


    呃,果然隔行如隔山。赛孙思邈打补丁,“这是个冷笑话,在我们业内盛行。”


    最悲惨的遭遇莫过于解释笑话。她埋头清点行囊,“当我没说。”


    赛孙思邈背着包袱走出一、两步,刚才与他搭讪的修士,喊住她,“赛孙姑娘。”


    面若银盘的修士,挠挠憨态可掬的脸,“我记得你以前不是挺喜欢治病救人,将其奉为毕生不灭的理想,咋现在应对患者没有一丝好脾气,动不动就暴跳如雷?”


    是啊,为什么呢?


    面对身体健全,一心寻死的患者、精神崩溃,不得解脱的妇孺,认为自身命如草芥,相对应的医药费却高昂到自我变卖都承担不起。


    承受不了恶劣环境的伤害,拿不起屠戮他人的屠刀,只能向内自残者。不爱惜自己的躯体,轻视生命,太过习惯疼痛,而自主去寻求的自我虐待者……


    偶尔让她生出一个设想,死亡不是糟糕的事态,活着才是。


    见到意图自我了断的人,冲上去拯救是出于盘桓在心的道德。


    然救人于危,逃脱一时的险境,并不等同生活面临的各种各样的疑难就此抹去。乃至寻觅安宁之举,还会转变为受人冷嘲热讽的利器。


    如若不能长久幸福安乐,何苦来人世走一遭?


    来人世走一遭,就必然要有长久的幸福安乐打底?


    美滋滋的糖果含在口腔,一会就消化干净。落在面颊的巴掌,时隔经年,依旧火辣辣的,在每个午夜梦回响个不停。


    “等平生之好摇身一变,成为未竟之业,坚如盘石的初心也会在天长日久中日渐消磨。”赛孙思邈语重心长,点了头告辞。


    返乡路迢迢,十里桃花夭。等着哪位好心的问道宗修士路过,顺便捎带一程的赛孙思邈,随即想到好心与问道宗二者似乎缺乏相应的关联。


    许峰主广撒网、多捕鱼的邀约,分布在问道宗内部版面,和调拨台一角。顺应前者,收不了几个魂玉,不划算。听从后者,难免束手束脚,顶多算个义诊。


    她点开舆图,观察天宇船的行动轨迹,与她所在地址相差不远。


    就当搭个顺风船得了,赛孙思邈果断按下应约,受邀登船。


    她其实并不想与剑修打交道。尤其是一群有特殊癖好的人士。自己就热衷玩乐也就罢了,还要有围观人群到场,加入他们娱乐的一环。


    她没那么闲,出席得花钱。精神损失费和清洗眼球费,麻烦结一下,谢谢。


    登上天宇船的赛孙思邈,给地上躺得横七竖八的弟子们手腕绑标签,用颜色区分轻重缓急,一眼就能明了。


    红色高危,黑色死亡,绿色轻伤。


    依她治疗过的状况,眼下的情境充其量是一场小规模,或者不成规模的打击。仅针对人数上。


    就是伤势惨重了些。


    她多嘴问了一句,“下手真黑呀,谁弄的?”和著名的打起架来就无差别攻击的问道宗打擂台,嫌命太长。


    温孤怀璧垂下眼帘,“不能论师长之过。”


    “哇哦,真是师慈生孝。”


    温孤怀璧的浅笑,比他人的冷脸更具有威胁性。笑容是他的面具,她得随时保持警惕。赛孙思邈当即改了措辞,“敬老怜贫。”


    “放轻松点,没事的,剑修的秉性一向如此。”赛孙思邈安慰他,剑修作为各大修士的一大标杆,在光鲜亮丽的人生路上,突发症象,出人意料,又意料之中的癫狂。


    属于相貌堂堂却不能细看,便是亲友亦无下限的一栏。谁来都得挨上一刀。


    早上称兄道弟,晚上同室操戈。不要太正常。


    温孤怀璧提醒她,“作为医者,评判患者没有医德。”


    赛孙思邈驳议,“在剑修观念里,为人根本是没有根本。”


    “赛孙姑娘低估我们了。”


    “我不是低估你们,是你们太高看自己。”对取得的成就过度自信,对低下的风评视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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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睹。


    初步诊疗完毕,她摊开绣着金盏菊的针灸包,数百根细针乖巧地躺在民间绣娘缝制的布袋子内。形状长短不一,粗细各异。每一根在月光下透着银白的寒光,看得人惊心动魄,冷汗直下。


    赛孙思邈食指、中指并立,与全数银针建立联系。


    静静躺卧着的刺针们,响应她号令,根据她手指移动方向,迂回行动。她朝下一扯碎花布,长针们集体悬浮在半空,像一个个亟待冲锋陷阵的士兵。


    她拔出兜里备用的丹药瓶塞,往嘴里一股脑倾倒凝神丹。


    凝神丹的费用回头加在诊金上,要双倍。


    当丹药药性发挥,医修个人的精力、耐心、敏锐度等特性全面上升,众位伤者的患处如庖丁解牛,清晰地剖析在赛孙思邈眼前。


    所有细针一并射出,船舱里下起一出牛毛细雨。


    “轰隆隆——”


    人间世驾驶回丹霞峡的通路,并不十分顺遂通畅。


    隔绝人烟的天险割据,常年笼罩着阴雨连绵。浓重的湿气催生连绵的雾霭,拔地而起的参天大树上盘踞着巨兽,每一个喘息都在吞吐剧毒。


    对医修来说,比苏醒的患者更友好的,是昏迷的患者。至少他们不会在她包扎换药时,在一旁碎碎念,像随便往地上撒把米就能上嘴啄的小鸡。


    还怪能咯咯叫。


    “我再重复一遍。”赛孙思邈扔掉染血的布条,撕开全新的纱布,“我严格遵守医修守规,从不与病人逾矩,遑论发生不当有的关系。”


    “再者,”她冷酷地将手帕丢在恬不知耻的剑修脸上,“操弱智是犯法的。”


    “你怎么能说我们是弱智呢?”被点名的剑修不忿了。被他人回绝好意,等同于变相否认他的魅力,“我们可太聪明了。”


    “对啊,对啊。”旁边的患者跟着义愤填膺。


    医修守规里有明文规定,就算再生气,也不能殴打患者。不多不说,这条规律保全了不少病患的安全性。尤其是他们屡教不改,简称听不懂人话的时候。


    “好,我问你,”赛孙思邈笑脸盈盈,“想自我了断正常吗?”


    “那太正常了。”所有人异口同声。


    “不想练剑呢?”


    “疯了吧!”


    所以说,她讨厌剑修。


    “怎么就操弱者是犯法,那操强者就公义了吗?你操得过来吗?”一侧听劈叉,还慢半拍的师妹,嘟囔了一句,“真女人就应该操强者!”


    “就是,就是!”


    听到能够欺压强者,不管以什么形式,能够凌驾其上都心甘情愿。其他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全票通过师妹的意见。


    赛孙思邈反应了一会,点燃安眠香,让躯体歇着了,嘴巴没歇着的群体睡个回笼觉。


    睡一觉,什么都解决不了,但起码睡眠方面会得到保障。虽然他们修真人士并不需要。


    她捧着烛台走进最后一间屋舍,恢复状态良好的大师兄温孤怀璧,看守着跪坐在地,双手双腿被铁链捆绑的小师弟。


    费清明闭目养神,等着他的伙伴劫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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