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岑菱这样的人来说,都不需要应怀诚多加试探,一小时不到的相处就足够他看清岑菱脑袋空空的本质。
所以还怕岑菱听不懂,无比“体贴”的详细说明。
这种“体贴”恰恰不是岑菱想要的。
他人都被吓懵了,表情呆呆怔怔的张开了唇缝,半只脚因为退后的动作光溜溜地踩到地砖上,冻得他弓起了脚背。
脸色白的像新雪堆出的小人,缩着肩膀快整个后背完全贴伏到墙面上,像遇到了食物链上的天敌。
比起陆凌逢那样直截了当的恶意,岑菱其实更怕像应怀诚这样的人。
心里的恶意咕噜咕噜冒着泡,满的快要溢出来,还能和被害人言笑晏晏,最容易骗到像他这样的笨蛋。
岑菱很有自知之明,可以的话他愿意直接避着他走。
但目前没给他这种条件,岑菱犯怵的嗓子眼像是被卡住,迟迟给不出应怀诚想要的回应。
或许正因如此,缺乏观众反应的表演像是少了兴奋剂,表演者觉得无趣,空气静默了会,他抬手按亮了开关。
岑菱半眯起眼,不适地抬手挡了挡刺眼的灯光,在指缝的缝隙间,他看到面前离他很近的男人笑了笑。
解开两个扣子的白衬衫穿在应怀诚身上如同清风朗月,灯一开对方脸上就重新覆上一层圆滑的面具。
“啊嘞,吓到你了吗?真不好意思啊,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怕黑。”眼睛皮肤黑的黑,白的白,他又装回那个纯真的人设皮套里。
对于应怀诚倒打一耙的话,岑菱选择抿了下唇不敢吭声。
他倒是没有傻到忽略应怀诚刚刚的怪异,但岑菱对自己的认知很明确,以他的身手,难在对方手底下撑过一个回合。
所以对方现在愿意粉饰太平,岑菱也配合装着没发现。
“...没关系。”
可装也装的不像,声音还有点闷。
应怀诚眼中笑意真切了一分,他主动往后退了一步,给把脸埋在沙子里的鸵鸟退出了一个更让他安心的距离。
“那就好,以后我们是室友还需要天天相处呢。现在去洗漱吧,不然他们快下班了。”应怀诚爽朗地提醒道。
......
占据他视野的身影退开后,岑菱这才有机会能好好打量一眼浴室。
现在他们正处的地方更准确来说是换衣室,靠墙摆着两排深色的柜子用来存放衣物,中央是几排横着摆放的床。
表面是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皮革,冰冰凉凉的,岑菱泅湿的裤子一挨,冻得他小小抽了口凉气。
墙壁的一侧是面大镜子,在他的斜侧面,岑菱坐立难安,偷偷摸摸地从镜子的反光学着应怀诚的步骤,扭开靠近柜子的柜门把干净的衣物放进去。
随后就坐在床上,手指搭在纽扣上半天没动,假装不经意地又抬头看了眼镜子观察应怀诚的动向。
浴室和换衣室仅用几片厚塑料片的帘子隔着,有水蒸气不断从缝隙里钻出,塑料厚片上被热气闷成不透明的白。
换衣室的墙壁上的水珠像爬山虎一样密布,时不时还有水珠从天花板上坠下。
气氛很尴尬,或许也只是岑菱一个人的尴尬。
应怀诚看着是挺坦然的,上衣已经脱了,肩宽腰窄的,镜面的反光甚至能让岑菱看清肌肉/沟壑的纹理。
很大方的让人看,不是很在意房间里另一个人的存在,倒是岑菱像是被烫到一样迅速地收回视线,眼观鼻鼻观心,按着床面的手指攥的很紧。
更衣室并没有被热气铺满,岑菱整个人倒像是已经在热水里滚过一圈,蒸熟的耳垂往外冒着热气,呼吸闷闷热热的往外扑,只要一想到接下来的场面他就尴尬的厉害。
岑菱低着脑袋时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很轻地哼笑,像是在嘲笑他放不开的作态。
他脸皮子实在薄,被嘲笑后耳后根都红扑扑的烧了一大片,眼睫一上一下眨合的更快了。
窸窸窣窣的解皮扣的声响后,是趿着拖鞋一步步走远的声音。
“哗啦——”
是塑料厚帘被掀开的声音。
热气像雾一样舔舐上岑菱的冰冰凉的脚背,岑菱闭了闭眼,没人后才尴尬地开始脱衣服。
倒不全是不好意思在人前脱衣服,他之前在练习室泡着练舞蹈的时候,不少人穿的都很清凉。
岑菱也被朋友推荐着穿过那种老头背心,布料透气舒适,就是领子开的很大,一抬手侧边就能看到白皙的胸脯。
所以他只是...在陌生人面前放不开而已.....
岑菱用手贴了贴滚烫的面颊,抖着眼皮给自己降温,磨磨蹭蹭了好一会才脱掉上衣。
没关系的...
他活像是要上刀山下火海一样,手按在裤子上停了好久,心一狠闭上眼才给自己脱了个一干二净。
斜对面的那面大大的镜子宛如一块剔透的水晶,雪白晕着粉的皮肤赤条条的倒映在上面。
像是天生的晒不黑,衣服下面的皮肤也没有任何肤色的分层,都是统一的晃眼的白。
腰腹处还能看出点锻炼后的线条,平坦又细腻紧实,腰线实在收的窄,愣是在他纤瘦的身材上突出了腰臀比出来。
岑菱臊得不敢看镜子,匆匆低下快要冒烟的脑袋,泛冷的身体轻颤的战栗,急匆匆地“啪嗒”“啪嗒”着拖鞋,一股脑掀开了帘子。
在此之前,应怀诚从没有发现过那面镜子的作用。
他只是听到声音反射性地抬头,或许还存了两分看热闹的心思,谁让岑菱在更衣室表现的那么扭扭捏捏,他还以为是有什么见不得基因病显性症状藏在布料下。
看玩笑似地看了一眼,应怀诚突然僵在原地,瞳孔骤然紧缩了一瞬。
热水哗啦啦的流,从他的头顶带过鼻梁唇瓣,流经攒动的喉结,欲望仿佛一起被带起,热水的温度好像此刻都没他的体温高。
岑菱抖着眼皮不敢看,他把脸盆横在自己身前,手臂挡住,轻微遮住一点泄露的春光。
只是他被蒸熟的脑袋已经没空去在意,有面大大的镜子在浴室入口的正对面,他裸/露的后背,大腿,以及起伏,赤条条地由镜面暴露在应怀诚的眼下。
“......”可恶,好尴尬啊,为什么要看我啊?!
应怀诚的视线存在感无比强烈,岑菱被看得差点左脚绊右脚,但他还记得更衣室里应怀诚的那声嘲笑,难得升起的好胜心让岑菱故作严肃地板起一张脸。
浴室并不是全是淋浴头,大部分都热气是从一旁的浴池里散出来的。
很大的一个池子,能容纳二三十人的样子,白瓷砖堆出阶梯和池壁,看着有些像个温泉。
岑菱看到它时差点没控制住表情,脚下几乎是立刻就改变了路线。
他原本是打算挑个远离应怀诚的淋浴头的,而如今他有了更好的选择。
“哗啦啦——”
淋浴头不断往下撒着水,应怀诚的发丝被打湿压过眉,可他还是忘记眨眼,眼神展现出一点从没有展露过的呆滞和恍惚,直勾勾盯着岑菱,活像是什么从没有吃过肉的饿狼。
漂亮的室友背对着自己,身上仿佛只有白的粉的颜色,腰细的离谱,雪白的背上还有一条清晰凹下去的脊椎线。
浴池袅袅升起的白烟,半遮半掩的模糊了些敏感部位。
但就是,奇怪的,奇异的,吸引人想要上前。
最好能握一把,摩挲一下,用手丈量下他那细细一把的腰,是不是能完全握在掌心。
心跳仍旧剧烈,负荷到应怀诚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到了越来越快的节奏,噼啪砸下的水点仿佛和心跳声融在一起。
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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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温热的液体从鼻腔里滴落,温热的水流从上至下滑过,猩红和温度被一起带往下走。
应怀诚不知怎么的,脑袋好像空白到想不起任何事,表情呆呆怔怔,一副魂归天外的丢人模样。
但身体反应要比他的嘴更加诚实。
且显眼。
......
好尴尬......
岑菱把自己埋在水池里,缩着肩膀一动不动。
这里的浴池明显是按照兽人的体型修建的,岑菱坐着水位线都快要没到唇。
还好水清澈,没有什么杂质,像应怀诚说的一样,应该是他们来的早还没人来用过,所以岑菱不算隔应,但还是努力把背挺直。
他靠着浴池,背对着应怀诚的位置,濡湿的眼睫轻颤着,低下眼就能看到自己的腰腹。
在水下白白的像飘着的牛乳,池水清澈的一览无余,岑菱不自在地缩了缩腿。
他沉浸在自己的羞耻里,都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哗啦作响的水流声消失,直到又响起脚步声,岑菱才恍然发觉。
“哗啦——”塑料厚帘又被掀开。
岑菱迷茫地偏过头,就见到他的室友脚步狼狈又急促地离开。
岑菱:?
好怪......
岑菱埋了埋下巴,皮肤被热水烫成了更深的红,密闭的空间里消失了水流声后一切又重新变得安静。
他没想明白应怀诚再抽哪门风,泡在水池里竖起耳朵听了半晌,岑菱也只听到门关的动静。
应怀诚好像真的离开了。
诶?真走了。
岑菱在“他洗澡好快”和“他没洗干净吧”思想来回切换,末了还没忘记开心地弯了弯眼。
那可真是太好了,浴室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岑菱也没泡太久,他还是怕一会在浴室里撞到更多的陌生人,泡了几分钟后就来到淋浴下快速洗漱了一下。
离得几个淋浴的位置上,放在墙面架子上还有和他脸盆里一样的洗漱用品。
是应怀诚的。
忘带走了吗?
岑菱看了两眼就移开视线,嘴角收抿着,表情有点小坏地翘了翘眼睫,假装自己没发现,满是水汽的快速离开浴室。
......
回到宿舍的时候,应怀诚已经钻到被子里了,宿舍连灯都没开,他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半个栗红色的脑袋,呼吸声都闷在被子里。
开门的动静都没吸引来他探头,岑菱只以为他是睡了,动作顿时轻手轻脚了好多。
他没有别的衣服,身上的是监狱发的另一套换洗的制服,白衬衫领口处是零星的水渍,稍长的粉发还在往下滴着水。
岑菱拿毛巾擦了几下就懒得管了。
他的发色是漂了三次以后染的,当时说要拍出道物料特意做的造型,发色吸睛且很称他,只是打理起来也麻烦。
以前都是他室友帮他弄的。
思维一发散,岑菱不免想起了现实的事,他顿时没了心情,潦草收拾了几下也窝进被窝里。
现在也不知道是几点,本来他还以为自己会很难睡着,但闭眼没一会困意就涌了上来。
他这半天内被吓了几次,躺平后后知后觉才感受到神经上的疲惫。
呼吸渐渐轻而平缓,岑菱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侧了个身调整了下睡姿。
铁床“咯吱咯吱”的响,岑菱像是又想起什么,迷迷糊糊地问了句:【5139,我身上有什么味道吗?】
5139卡顿了一会,几乎在岑菱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才语意不明地来了句:【你的身份是人类。】
岑菱困的只来得及“唔”了声,没来得及深想,意识就昏昏沉沉的动不起来。
在半梦半醒间,他似乎听到了隔壁铁床“咯吱”“咯吱”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