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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困兽(9)

作者:自许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早上七点,一阵悠扬的铃声不知从哪传来,在空旷的监狱里回荡,吵醒了还在睡觉的岑菱。


    他皱着脸,半昏半醒的在被窝里顾涌了好几下,裤腰太大的裤子在他睡着后滑到了脚踝,岑菱迷迷糊糊地伸手拽了拽。


    直到铃声停止,岑菱才一脸痛苦地从被窝里坐了起来。


    眼神呆滞着,他睁着眼睛意识迟缓了两秒,下一秒不可置信地揉了好几下眼睛。


    “......”寝室是遭贼了吗?!


    原本应怀诚的位置已经没了人,他的床单被套什么的都被抽掉,只留了一个枕头放在光秃秃的铁架床上,活像是进入了贫民窟。


    人不知何时就已经起床走了,整个寝室现在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坐在床上思绪凌乱了半分钟。


    岑菱懵逼地眨了眨眼,睡意都被眼前的景象打跑了,险些觉得是自己错过了什么大事,于是赶紧收拾好起床。


    两人间的宿舍没有单独的洗手间,洗漱都要另找地方,岑菱他端着个脸盆顺着早起的人流摸到洗漱台那,排了一会队才轮到自己。


    这样的环境,真的很像高中时候的集体住宿。


    岑菱高中时候的宿舍是在老学区,他们还是最后一届,环境挺艰苦的,但还好当时岑菱因为当练习生的缘故没住过宿舍,不过去参观过。


    当时他还高兴过自己是走读,不用这样拥拥挤挤的洗漱都要排队,谁能想到在副本里还有机会体会了一遍。


    岑菱蔫哒哒地半垂着眼,昨晚睡觉的时候总感觉自己老是听到了铁床“咯吱咯吱”的动静,让他一点没睡好。


    他从洗漱台前的镜子里看了看自己困蔫了的脸,面无表情地用水拍了拍脸,勉强打起点精神。


    监狱里发的洗漱用品是挺特殊的,牙刷都没有柄,软塑料的刷头下面有个洞,把手指插进去才能合体成为一个完整的牙刷。


    杯子也是软趴趴的盛着水,岑菱把手指往嘴巴里捣了一会,他用不太习惯这个牙刷,衬衫袖子还长,岑菱又往上撩了撩。


    正对面镜子里的身影和他动作同步,清凌凌倒映着,岑菱就是从中看到了应怀诚的身影。


    岑菱的嘴巴里还含着一口白沫,下意识地转头,手刚抬起来打算打个招呼,那个好像是应怀诚的人已经扭头走了。


    ……奇怪,看错了吗?


    ......


    没了应怀诚跟在一旁介绍,岑菱在监狱真的是两眼一抹黑,只能顺着人流,随着他们的行动,先去了食堂吃了早饭。


    值得一提的是监狱的早饭相当独特,是几袋复合薄膜装的黏性液,有些类似那种星际小说中提到的营养液。


    岑菱昨天就没吃饭,现在肚子空空,打量了几眼没看出什么就吃了一袋。


    不止长得怪,口感更是怪,像果冻又像鼻涕,岑菱被自己的联想恶心到了,脸蛋皱巴巴的,没吃完就随着众人聚集回大厅。


    就是他昨天刚来时,汇集了好多狱警的大厅。


    监狱里的路并不好认,没什么标志,分配任务的人不是乌钦,是岑菱没见过的另一个队长。


    岑菱懵懵懂懂地站在人群里,懵懵懂懂分了个巡逻的队伍,懵懵懂懂混完早上的时间,午餐发的还是几袋黏性液。


    岑菱脸色都快成苦瓜了,伙食如果只有这个总感觉是在虐待。


    但这东西除了不好吃外都是优点,他早上吃了一袋到现在都不饿。


    岑菱勉勉强强哄着自己又吃了一袋,结果回宿舍,那个相当于新手指导的应怀诚还是不在。


    他不知该不该松口气,应怀诚不在他确实有点不知道该干什么。


    彻底没了目标后,岑菱翘着脚趴在床上想了一回,又研究起刚进入副本主系统说的话。


    不过他对于系统说的存活目标也是一知半解的,就现在的情况来看,监狱里没什么危险,挺平和的。


    当然教训罪犯的任务除外。


    只要避开这个好像就没有难点了。


    圈了圈重点范围,虽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岑菱还是安心地闭了闭眼。


    监狱的作息比高中生还要轻松,在宿舍躺着休息了会,听到铃声后岑菱就随着人群重新聚集到大厅。


    期间消失了很久的应怀诚也出现了,中间隔了好多人,岑菱扭着脑袋瞅了他好几眼,应怀诚都没有反应。


    下午分配任务的队长还是早上那个,岑菱分到了个看管犯人的工作,随后队长就挥手让大家去工作。


    岑菱不知道路怎么走,见几个同样任务的狱警没动,他就站在外围,垂着眼边等边有一搭没一搭听对方几个人说话。


    他们好像都认识,聊的话题岑菱他听不太懂,没事干又有些无聊,他不自觉又看了眼不远处的应怀诚。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群中,他潜意识想靠近唯一相熟的人。


    但应怀诚明显没这方面的烦恼。


    离远几米的距离都能听到他们笑得很开心,应怀诚被围在中间,目不斜视的仿佛当岑菱不存在,隐隐还有被簇拥的架势。


    “诶,回回神啦!”


    岑菱思绪正有点跑偏,一只大手在他眼前挥了两下,他的意识顿时回笼。


    但没等他侧头,个子很高的男人就弯下腰,用那双深棕色的眼睛热情地看着他。


    对视上的那一秒他很明显笑了一下,形状明显的桃花眼笑起来相当有感染力。


    “我是陶年灯,你呢?”距离近的不到一个身距,说话时的热气快扑到他的脸上,岑菱的瞳孔微微放大,有点点尴尬地抿了抿唇。


    这是面对超级外向的人特有的小不自在。


    岑菱腼腆地小小声说了下自己的名字。


    陶年灯好像一点也没看出他的不自在,一点也不在外,超自然地把手搭到岑菱的肩膀上揽着。


    岑菱的脑袋顺势靠到他的胸膛上,健硕的胸膛在他脑袋挨上去的时候明显弹了弹,他的脑袋跟减震似的晃了两下。


    被胸肌撞得脑袋晃荡的感觉相当奇妙,岑菱眼神都木了一秒,有点痴愣的听陶年灯继续啰嗦。


    “我之前都没见过你诶,是刚来的吗?那你知不知道阅览室的位置啊?那是我们今天值班的位置,这个班超轻松的。”


    说话时带动着胸膛一起震动,岑菱不适地挣了挣,所幸陶年灯没揽,岑菱很轻松的从他臂弯里挣脱。


    稍微离远的一点,岑菱这才安下心去看陶年灯的长相。


    对方皮肤很白,五官有种端正的帅气,见岑菱望过来,弯唇笑着,露出两颗尖尖的犬齿。


    看着年龄不大,相当讨年长的人喜欢的长相,但岑菱看着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眼熟。


    岑菱对视两秒,视线没忍住默默上移,表情奇特的地盯着陶年灯的头顶。


    他棕白色的发丝蓬松的像朵云,毛茸茸地看着十分好摸,但最吸睛的还是在他的头顶两侧有两个小小的凸起。


    如果不是那两只三角形的耳朵不停抖了抖,岑菱第一时间都没察觉。


    这两个小耳朵和陶年灯的发色同色,颜色浅淡形状可爱,就是放在人高马大的陶年灯头顶,莫名有几分喜感。


    他盯着看的时间太长了,久到陶年灯的心跳都快了两分,见岑菱还在看,他鬼使神差地弯下腰,把那对他以为岑菱感兴趣的耳朵送到他的面前。


    “嗯......这对耳朵,很奇怪吗...?”陶年灯声音犹犹豫豫的,面颊有些不争气地烧红。


    那双耳朵倒是直接的很多,被棕白的毛发覆盖着,耳蜗里还是能看出点羞红,像桃心一样抖了抖,Q弹的让人想上手揉一把。


    岑菱到嘴边的话都停了,视线被吸引着,瞳孔都跟着他的耳朵一起动了动。


    陶年灯垂着眼皮没有看到岑菱的神色,见岑菱久久不回答,他才忽的清醒了下。


    不对,我到底在干什么啊啊!!


    陶年灯猛一下直起腰,两人的距离本就近,岑菱正被吸引着,微微斜倾着去看那对小耳朵。


    他这一下起身,两人直接撞了上去,岑菱被磕的“唔”了声,捂着额头后退了几步。


    陶年灯比他磕的还结实,鼻子受击的酸痛感相当剧烈,他五官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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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到扭曲了,一遍捂着还对着岑菱连连道歉。


    “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那双耳朵痛的都耷拉了,陶年灯的脑袋好像也被丢到了外太空,都来不及检查自己的鼻子,就不假思索地想上前,还没抱上岑菱查看伤口,就被人突然撞了下肩膀。


    结结实实的像撞到了柱子,力道大的像在碰瓷,陶年灯懵逼地转身,就见刚刚撞到他的人连个道歉都没有。


    冷着脸看着他他,眼神里毫不掩饰地鄙夷,仿佛在用脸骂他是傻逼,对视上一眼就毫不留情地收回,被人拥簇着脚步不停地往外走。


    “...靠!”


    陶年灯没忍住骂了声,看着应怀诚远去的背景愤愤地还想骂。


    倒是其他狱警看不过去,笑骂了一声调侃道:“你们在搞什么啊?拍偶像剧呢陶年灯,别磨蹭了到点该走了。”


    “...你们先去吧。”


    “不用了,我没事。”岑菱想也不想地拒绝,他默默放下捂着脑袋的手,嘴角微垂,眨了几下眼把生理性的眼泪憋了下去。


    不好耽误其他人,陶年灯没在说什么,只是去阅览室的路上他挨挨蹭蹭地又挤到岑菱身边。


    像做错事的小孩,那双小耳朵仍然耷拉着,语气低迷地和他认错:“对不起对不起,你头还疼吗,给我看看呗。”


    疼倒是还在疼,但被调侃一遭,岑菱也觉得自己和陶年灯这样有点太黏黏糊糊了。


    “没事,不疼。”


    恰好此时已经到了阅览室门口,前面的狱警一催,岑菱连忙闭了嘴佝着脑袋快速走了过去。


    陶年灯关心的话到嘴边卡住,懊恼地皱了皱眉,原地站了一秒,又快速支起笑,大步凑到岑菱面前。


    “诶诶,你没做过这个工作吧,现在那些人还没来,等他们到了以后也不需要我们做什么,只要看着那些罪犯别生事就好。”


    新手指导的位置被陶年灯顶上,岑菱抿着唇仔细听他介绍,期间还看看了环境。


    监狱的阅览室和普通的图书馆没什么区别,只是桌边柜角都是圆滑的,椅子桌子包括柜子全是焊死在地板上,动都动不了。


    离门近的位置摆放了一个展示柜,封面的大字很是显眼,言简意赅地写着“G9监狱介绍书”。


    这恰恰是岑菱缺的。


    陶年灯还在叭叭叭叭话题围着他打转,岑菱的心神早就被放在那的小册子吸引了,有些期待的拽了拽他的衣角。


    很轻很轻的,连衣服上的褶皱都没扯出。


    但陶年灯就是立刻停下说话,睁着双大眼睛期待地看着他。


    “这个,我能看吗?”岑菱指了指,手指细细白白的,陶年灯不知怎么的,光看着就走了神。


    直到岑菱又扯了一下他的衣角,陶年灯才突然回神。


    “啊…看呗看呗……”他有点含糊,过了一秒眼神才清明,很主动地又说:“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啊!我都知道的!”


    岑菱摆了摆手,刚想开口拒绝,就被一道熟悉的男声打断。


    “我倒是不知道傻狗什么时候这么主动了,撞一下是把你的脑子都撞没了吧。”


    应怀诚冷着脸,话语中带着刺,情绪外露,说话特别冲,看都没看岑菱,冷漠的态度相当明显。


    岑菱自讨没趣地移开视线,顺道打量了眼他身后的人。


    几个狱警站在前后,中间是十几个穿着亮橙色囚服的罪犯,领头的那人身材极其魁梧,囚服的袖子被挽到小臂,露出一双黑棕色毛茸茸的爪子。


    等…等下…爪子?!


    岑菱惊疑不定地多看了两眼,身旁陶年灯呛声地回怼了回去,他们身后的狱警闻声出来打了打圆场。


    “怀诚,来交人啊。”


    “嗯。”面对他人时应怀诚一秒恢复风度翩翩,微笑着和几人说话,故意忽略了岑菱和陶年灯他们两人。


    岑菱看了看应怀诚脸上如出一辙的爽朗笑容,又看了看陶年灯。


    突然间脑内灵光一现,他终于明白刚才看到陶年灯时那点熟悉感是哪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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