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来了”这三个字,似乎成为一行人新的噩梦。
卫也担心堂舅公河田玉会出事,他加快速度回去。
“我担心舅公的安全……”
常意禾能理解,她和小丢主动跟上:“我们这一次出来有点久,是该回去了。”
五分钟后,三人回到了河田玉的家。
只见一辆路虎揽胜停在自建楼外,而原本应该守着河田玉的明哥正和一个人在门外聊天。
听到他们回来的声音,聊天者也跟着回首望过来。
卫也看到对方的脸,下意识看向身旁的常意禾。
常意禾平静地看着来者,道:“周夕林来了。”
话音刚落,周夕林热情地挥动手:“常姑奶奶,你要的东西,我都带来了。”
常意禾朝他点了点头,没有现场说是什么东西。
边上的卫也听到他们之间熟稔的称呼,后背慢慢地绷紧了起来。
一年的时间,足够让很多关系改变。
他刻意不深想两人之间的关系,注意力只集中在明哥那里。
“舅公呢?他还好吗?”
周夕林原本是要接着向卫也打招呼的,但是感觉卫也冷冷淡淡的,看起来整个人和过去不同许多。
可想想发生在他家的事,周夕林能理解这种状态。
他默默收起自己想要招呼的手。
明哥这时解释:“你舅公好好的,这小伙子说是常小姐的朋友,特意过来帮忙的,我就带着舅公一起下楼了,喏,他正在里面的屋檐下坐着。”
明哥站着的位置,能同时看到河田玉,要不然他也不会放心站在门外与周夕林说话。
卫也快步走进门口,明哥跟上,但常意禾却留在门口处,看着周夕林。
显然是要给他说些这两天发生的事。
小丢看了看他俩,最后还是跟随卫也走进屋里去。
常意禾简单地概括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周夕林听完,立马询问起那玉戒指。
“玉戒指拿给我看看,我鉴定一下年份……嗐,常姑奶奶,这次卫也的委托怎么这么邪门……”
突然,屋内传来卫也的喊声。
“阿禾,你快过来看看!”
周夕林愣一愣,心底先是讶异卫也对常意禾这个煞星的称呼还这般亲密,后是紧张这么快就又出事了。
常意禾没管周夕林的反应,小跑进屋子里。
一进屋子,只见卫也、明哥、小丢三人神色凝重地看着河田玉身旁的地上,而河田玉还是呆坐在矮凳上,凳子的另一边有一个家用冲洗地面的水龙头,而那个水龙头如今正淅沥沥地滴落水流。
河田玉垂落着右手,右手指向地面,沾了水的手指仍在微微颤动,底下所指是一幅由水画成的图象。
常意禾神情凝重地上前,蹲下注视那奇异的图象——
一位衣袂飘飘的女人站在一条大鱼背鳍之上,大鱼眼睛空洞,而女人的双眼却大如鱼目,凸起且呆滞。
常意禾立即拿出手机拍下这幅画。
这时水慢慢干涸,地面上的画逐渐变淡。
“周夕林你过来看看,看能不能认出这画的来历。”
周夕林上前,蹲下细细研究。
常意禾看向卫也,问:“舅公有意识吗?”
卫也摇头:“喊他也不应,我进来时就看到这幅画了,我觉得他的意识没有完全混乱,他想告诉我们些东西……”
常意禾看着地上的画,疑惑地说了一句:“这难道就是鱼来了中的‘鱼’?”
众人沉默,卫也抿了抿嘴角:“我给寓丰叔打个电话,让他查一下我还在浙江发展的外家人。”
“明哥,当时你是在哪里找到我舅公的,待会儿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我也一起去。”常意禾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卫也蹙起眉心,他有些担忧地看向自己失去神智的舅公,常意禾知道他在想什么,说:“周夕林和小丢都会帮忙看着。”
“行,趁现在天还没黑,我们先过去看看吧。”
说完,卫也便带上车钥匙往外走去,常意禾和明哥跟上。
“我们带慧梅阿姨的母亲一起去。”卫也道。
常意禾瞬间明白他的意图——这是要人家认路,看河田玉发疯前是走的路,是不是和当年老婆婆偷听秘密的地点相同。
“就按你说的这个办。”
……
半小时后,卫也一行人从车上下来,今天才见到的老婆婆由常意禾扶着,手指东北方的方向。
“咦,你们怎么知道我当年,就在这里听见你外婆和舅公的对话的?”
卫也和明哥对视,看到明哥很轻地点了点头,心里头知道舅公也是在这里被找到的。
‘地点对上了。’他暗忖道。
“婆婆,你可以告诉我,当年进山的路是在哪个方向?”
年迈的老者立在原地,辨认了一下方向,最终指向一条无人村路。
傍晚时分,橘红色的光正披洒在摩挲的竹林中,不停往远处远处延伸的村路如同定格一样,让人忍不住思考数十年前那个盛夏蝉鸣的日头下,站在这里争执的两兄妹,以及那个躲在树后悄悄聆听秘密的妇女……
“就是那里!”老太道。
“以前这条路没有修,都是我们进山砍柴踩出来的路,近些年村里出钱,慢慢才修了起来。”
卫也盯着那条路,神情若有所思。
常意禾留意到卫也的异常,忽然开口问:“这路能通去哪边?”
老太不假思索回答:“北边一带,越过山,就靠近仙阳了,再往北走,就能出省去到浙江或者江西一带。”
突然冒出的“仙阳”一词,让卫也三人不禁对视一眼。
事情开始逐渐串联起来了。
“好,谢谢婆婆这么晚还跟我们出来一趟。”
卫也了解想要的事情后,准备带人回去。
送完老婆婆回家后,三人坐在车里慢慢地说起来。
最先说话的是明哥。
“阿也,刚才老太太指的路就是我发现舅公的地方,当时我找不到你舅公,连续几天在村子周围找,甚至找警察调了监控,还是找不到。”
“那时候,他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结果当我想要回去的那一天,你舅公就在那条道上出现了,衣服脏破,神智不清地走着。”
“现在看来,你舅公当时突然出现真是有点诡异……”
“嗯。”卫也沉沉地应了声。
坐在后排的常意禾盯着卫也的侧脸,说出自己的看法:“那些天,舅公应该躲在当年他与你外婆一起进去的山里。”
“他会念叨‘鱼来了’,可能真的看到些异常的东西,问题是谁让舅公进山,是他察觉到危险,主动逃离寻求庇护;还是被人逼到进山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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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可以肯定的是,舅公在山里遇到些不好的事,要不然怎么成这样……”
卫也没说话,他目光沉沉地望向远处慢慢亮起来的路灯,在河田玉的屋子隐隐出现时,他开口说:“究竟怎样才可以阻止舅公变化下去……”
“是不是要找到外婆和他竭尽全力守护的秘密,才能寻得解救办法……”
明哥在心底叹息一声,这些日子他帮忙调查卫也家的事,越发觉得这些事已经偏离正常人的生活轨迹,是夜深人静时,让人细思极恐的事端。
而要想解决这些诡异的事,意味他们要接近异常,要有有能力解决异常的人相助。
明哥不由自主地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的常意禾。
他真心希望这个女孩能帮到卫也。
……
三人回到河田玉家后,小丢走出来迎接,他用手语表示:【爷爷还是不说话,但我们刚才喂了他一些吃的。】
常意禾点头,回首跟卫也他们转述。
卫也道:“大家忙碌一天,事情等吃完饭再说。”
他将昨天常意禾说的话记在心上。
常意禾安静地望着卫也去准备吃食的背影,周夕林走了过来,低声询问:“刚才出去,有什么发现吗?”
常意禾没有隐瞒,将村路的事说个清楚。
听完,周夕林沉吟思考,很快说:“玉戒指拿出来给我看看。”
常意禾拿下自己的背包,从里头取出红盒子,打开给周夕林看。
周夕林一看到那玉戒指的成色,顾不上是不是精怪变的,立马拿起来细细查看。
“好货啊,没有雕琢的痕迹,色泽细腻如凝脂但丝毫不厚重,看起来像是天然生成的……”
他再轻轻地用指甲敲击,闻见敲出的声响,表情更是惊喜。
“声音重但透彻,好货好货!”
周夕林眼睛都亮了起来,急切地看向常意禾。
“如果是这种质地,我会真信这里头能生出精怪,这等天生地长的好东西,不吸天地精气都长不出这模样。”
“常姑奶奶,你觉得这是换了卫也他妈妈天骨的人弄出来的东西?”
常意禾“嗯”了一声。
但周夕林却说出另一种可能。
“那你没想过,这戒指本来就是卫也家的东西呢?”
常意禾眉尾扬起:“说说你的想法。”
周夕林立马开启话痨模式:“你看,你们今天这一趟东奔西走的,得出来的结论不就是卫也母家藏了秘密,不管是否与神仙传闻有关,秘密已经和他们一家某种诅咒有关,‘鱼来了’就是这诅咒。”
“最后他舅公是在前往仙阳的村路出现,玉戒指又留下‘仙阳’这个地名,不就摆明推动你们去调查这个秘密么?”
“你可是说过卫也的外婆不希望她一支的血脉,陷入某种命运,那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推测,看到‘鱼来了’就是这家人的命运?”
“先是舅公的女儿溺亡了,再到舅公神智疯癫,双眼出事……”
“现在,是不是该轮到卫也,承担这命运了?”
常意禾听得慢慢直起背。
她冷不丁反问:“那卫也的妈妈呢?她的天骨为什么被人惦记上了?”
周夕林耸了耸肩。
“河家人想要逃避的命运,说不定……是别人眼中的香饽饽呢?”
“有人也想看到‘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