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林长宴赶了去长公主府。
一是自长公主大婚以来,他便再未去见过长公主;二是他入住京城后,也未去拜见过。思来想去,都觉得于理不合。
明芳公主派人写了几次信件来,口口声声叫他多去看她。
林长宴心中也清楚,她既已大婚,断没有每日出来的道理。
入了长公主府,只觉布置确与荣王府不同,四处小桥流水,风烟醉柳。许是明芳别出心裁,还专门围了一块空地用来种花。
春日暖阳拂过,那些花儿有些已然盛开,有些含苞待放,当真是美不胜收。
进得会客厅中,只见明芳坐在正座,旁边有一位低着头,清秀书生一般的人,不是石望春又是哪个?
“长公主。”林长宴以官礼见过,又冲着仓皇站起身的石望春鞠躬道:“驸马爷。”
石望春连连弯腰,明芳看在眼里,颇有些不满的神色。
“驸马何须这般恭敬,按理说应当是臣弟拜见才是。”林长宴略有些尴尬,伸手去扶。
“别拦着。”明芳不屑道:“他既乐意,便叫他拜。”
林长宴虚扶石望春的手臂尴尬的悬在半空,石望春的脸色也红了起来。
此时,林长宴透过他宽大的衣袖,隐约见他小臂上竟有一道青紫色的淤痕。
来不及讶异,石望春已低头说道:“回王爷,回公主,若无旁的事,我便先退下了。”
明芳并未说话,也不看他。
石望春尴尬地退下后,林长宴这才坐下,禁不住用手扇了扇风。
“怎么了,我这长公主府热着你了?”明芳嘲讽道。
“长姐。”林长宴见四下无人,低声说道:“你又犯了脾气了?”
明芳长舒一口气,这才忍不住打开话匣子,一五一十地数落起来。
“知道的呢,说他这是田园情操,回归自然。不知道的呢,倒以为我明芳公主招了个种地的。”她说到激愤处,忍不住拍着桌子。
原来长公主府中那块用来种花的地是石望春亲自开垦的,林长宴抿起嘴角,点头笑道:“我说呢,我还以为长姐是闷在府里闲来无事做呢。”
“瞧瞧?你说是不是离谱?”明芳两手一摊,又说道:“新婚夜,像个小媳妇一样在地下躲着,我叫他好歹去榻上睡,他硬是不肯,硬生生在地上站了一宿。我夜间起来叫丫鬟倒水,一不留神看见他,给我吓了半死。”
林长宴忍不住扶额笑,半晌才勉强抬头道:“新婚郎君,羞涩也是常事。”他俯下身,继续说道:“可长姐也该看着吏部侍郎石井月的面子上对人家好点,没必要打他吧?”
“打他?”明芳的神色委屈至极,她仰着头喊道:“我哪里敢打?平日里好不容易碰到了,人家都是躲躲闪闪的,何曾叫我挨过边?”
“你说的是他小臂上的伤?”明芳公主白眼一翻:“那是人家前日犁地的时候被锄头砸的。”
林长宴彻底忍不住了,他身子抖动起来,尽力不发出笑声。
“你还笑。”明芳咬牙切齿,恨不得过去拧他的肉。
“长姐性子烈,要我看的话,驸马这性子倒是很配你。”林长宴笑道:“长姐也该多多体谅才是。”
“哦?”明芳瞪他一眼,口中说道:“那你对暮雪烟可有多多体谅?”
林长宴笑意隐去,低了头不再说话。
“我可是听说你把人家用链条绑在床边,可有这回事?”
“长姐,你又听瑶儿和细儿胡说。”林长宴无奈,他知道明芳通过她们两个传递信息,可他管不了。
“我可告诉你,暮雪烟绝对是个好姑娘。”明芳伸出一只手来指着林长宴,警告道:“她先前虽说逃跑,可人的心伤了便是伤了,是无法弥补的,这一点你须得记好。”
他被指责到烦了,这才低声说道:“长姐放心吧,我只有分寸。”
回府路上,林长宴默默想着明芳公主的话,倒觉得有几分道理。
对暮雪烟的态度硬了几日,若是软下来,没准还有回旋的余地。
他这样在心里想着,面上自然显出几分柔和,心下里也畅快了不少。及至行至内室,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
瑶儿和细儿在一旁伺候着,林长宴随意扫了一眼,竟意外地发现她们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似乎在犹豫为难着。
“怎么了?”他随口问道:“她又没吃饭?”
榻上趴着的人无声地爬了起来,面上一片死寂,似乎被说之人与她无关。
瑶儿犹豫许久,方才走上前来,手里拿着一个样式怪异的纸盒,纸质粗硬,不知道装着何物。
“王爷。”瑶儿轻声说道:“今日奴婢偶然发现暮小娘在悄悄吃这个东西。”
她发现之时,暮雪烟也曾百般央求她不要告诉林长宴,可她担心若是不说,日后酿成大祸。
思来想去,还是说了,她觉得自己做的没错。
林长宴看了一眼暮雪烟,见她的脸色煞白如雪,不觉也添了几分疑心。
“这是什么?”他拆开那纸盒,见里面是从未见过的材质,硬且划手,里头包裹着一粒一粒的圆形颗粒。
“可有寻太医问过?”他问。
“回王爷,晌午奴婢亲自去太医院问过,无人识得此物。”她补充道:“就连经验最为老道的王太医都没见过……”
“你们都出去。”林长宴沉了脸色。
他捏紧手中的纸盒,走到暮雪烟面前,低声问道:“你如实说,这是什么?”
无形的压力逼近,暮雪烟微微抖了抖肩。
她今日被发现时,极为懊悔。
她恨自己为何这般不小心,竟然被贴身丫鬟发现了去。
她恨自己心理素质不够强大,竟然白天还想着再吃一颗,以免有身孕。
“是补身体的。”她轻声说道。
林长宴细瞧着手中的东西,发现上面竟然有几行比蝇头小楷还要小几倍的字体,虽不全部看得懂,可“避孕”两个字他还是识得的。
“暮雪烟,你当本王心智缺失?”他将药轻轻扔在地上,却狠狠踩在脚底。
怒气在胸腔翻涌,方才想的柔情蜜意全都抛诸脑后了。
他不是不知道她不愿意生孩子,可心里想是一回事,明晃晃地做出来便是另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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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在他看来无疑是一种羞辱。
他到底哪里不好,惹得她这样针锋相对?
他左手托住她的后颈,使她的视线与自己持平。通过她的眼神,他想要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本王本来还想缓着些待你。”他声音中沾染了怒意,愈加浓郁:“看来不必了。”
疾风骤雨顷刻将至,暮雪烟一改往日逆来顺受的样子,她极力躲闪、逃避。
林长宴却不容她有丝毫挣扎,强势捉了她,任由他摆弄。
“林长宴。”他听到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能不能把我当个人?”
“当个人?”他先是诧异,随后又轻蔑地笑起来。
“本王待你已经很好了,是你不把本王当人。”他丢下这句话,不再讲话,只将情绪发泄在沉默的攻势之中。
虽然背对着他,可他知道她一定已经哭了。
若是往常,他便会放缓,放她一马,可今日他愈发疾进,直到她在他身下溃不成军,涕泗横流。
他觉得心中畅快。
“林长宴,你也就这点能耐。”她忽然沉声说道:“你在别处奈何不了我,就这样折辱于我。”
她回过头,目光中带着怨毒与坚定:“我发誓,即便是我怀了你的孩子,也会想办法打下来!”
“你别想叫我给你生孩子,你做梦!”
这几句话无疑像敲在林长宴心中,警钟大作,一时间思绪纷乱,就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好。”他迫使自己平静下来:“那本王就看看你能不能说到做到。”
暮雪烟好似在噩梦中,夜间几次醒来,都恍惚还以为自己仍在林长宴的桎梏中,令人窒息。
他毫不疲倦,像被激怒的猛兽一般发泄着怨气。
暮雪烟知道他想要从身体和精神上双重摧毁她,叫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荣王府。
可她偏不。
她打小便是性子倔强的人,老师和同学们都知道她虽话不多,可要做的事势必是要做成的。
林长宴越是折辱,她越是觉得不能屈服。
她不能怀孕,这是毋庸置疑的,眼下避孕药已经没了,那便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
她一直不清楚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或许只是一个可以玩弄的侍妾?还是动了真感情的女人?她以往不敢赌,可现在却不得不赌了。
林长宴被悄声饮泣的声音吵醒,他坐起身子,自己也觉得有些过火,便勉强压低了声音问道:“还在委屈?”
暮雪烟背对着他,并不回答,只是背影还在隐隐抽动。
林长宴去拉她的肩,她只是扭转腾挪不转过身来。
“好了。”他放缓了语气,声音慵懒:“是本王错了。”
他再去捞她的肩,她竟极为罕见地顺从了。
她顺势靠在他的怀里,虽面色不豫,仍在闭着眼睛默默流泪,可他从未见过她这样躺在自己怀中,顿觉心软了。
“王爷。”她睁开眼睛看着他,半晌才勉强说道:“真的是王爷错了?”
“是,是我错了。”他的声音愈发软下去,低着头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