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布纺?"路锦瞳带着疑问的眼神看向容筝,“殿下知道这个地方么?”
容筝眉头紧皱:“尚衣局制衣时有些料子会从锦绣布纺进货,据本宫所知,锦绣布纺乃是朱大人嫡妻家的产地。”
又绕回来了,丞相府小厮指认当初原身和宋云知在假山中听到设计谋害三皇子的其中一人是朱家公子,而杀死柳絮和柳烨的凶手赵阿大则是朱家嫡母布纺中的人,这就意味着,朱家一定参与了这件事,只是无法分清他们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是主犯还是从犯。
路锦瞳问:“殿下派人去查朱家了么?”
容筝点头:“中午回来之后,本宫就派人去探查了,约莫等我们回去就会有消息。”
他们没在屋中找到什么东西,其他人也没有搜到,三间房子大多数的痕迹都来源于赵阿大的妻儿,衣柜中甚至都没几件他的衣裳,看来想找相关东西还得去锦绣布纺,这里并不是赵阿大经常住的地方,他的妻儿很有可能都不知道他在除了“伙计”这一身份之外还有“杀手”的活要干,他将这一情况隐瞒的很好。
“回城吧,”容筝说,“我们去锦绣布纺看看,本宫记得,离家远的伙计那边是会管食宿的,说不定赵阿大住的房间有别的线索。”
路锦瞳跟着出门,又跑了半个多时辰回城,锦绣布纺在城中心,接近大理寺,容筝没让衙役们跟着,先让他们把情况汇报给沈知安,只带了路锦瞳。
布纺的伙计热情迎出来,殷勤的为他们牵马:“四皇子殿下来了,您快请进。”
容筝颔首,随即道:“本宫今日是来查案的,麻烦叫你们掌柜出来。”
伙计一怔,随后连忙点头哈腰的去了。
路锦瞳凑过去摸摸那些光滑的料子,随口道:“殿下,你经常来这边买东西?”
容筝道:“是,阿微……本宫的皇妹,她眼光挑,有时宫里呈上来的料子她瞧不上,就会来这里挑,不过大多都是本宫过来,买了给她送去。”
路锦瞳“哇”了一声,恭维道:“有殿下这样的哥哥,那可是太幸福了。”
容筝笑而不语。
不过聊两句的工夫,掌柜的就匆匆从内间出来,他向容筝见礼:“殿下,下头的人说您是来查案子的?草民有什么能帮您的?”
“免礼,”容筝抬了抬手,“布纺中可有一个叫赵阿大的伙计?”
掌柜连连点头:“有的有的,您找他么?前两天大理寺发通缉令的时候我看到了,他是惹上啥案子了?”
路锦瞳插嘴道:“既然你看到了,怎么不去大理寺禀明?通缉令上没写不知道他是何人何名么?”
“草民忙不开,让伙计去了,怎么,他没过去吗?”掌柜睁大眼,他扒拉一下旁边的伙计,“叫葛六过来,怎么回事他?!”
不多时一个瘦小的伙计就被带过来了,他有些怯怯的扫了容筝和路锦瞳一眼,随后飞快低下头去,抖着嗓子道:“殿下,掌柜的,有何事要吩咐小人?”
掌柜怒气冲冲先发制人:“葛六,在街上看到赵阿大的通缉令是,我不是叫你去大理寺禀明了么?回来我问你你也说报告给了衙役,怎么殿下那边什么消息都没收到?你给我如实说!”
这掌柜言语中分明是把自己择干净,无论是赵阿大犯了什么案,亦或伙计究竟有没有报告给大理寺,他都一概不知情。路锦瞳眼睛看向葛六,只见他惶恐的看了掌柜一眼,支支吾吾道:“小人……确实是……报给了衙役……”
“报给了哪个衙役?你应该还记得他的长相吧?随本宫往大理寺走一趟,亲自辨认,本宫倒要问问他,为什么在收到消息时不第一时间报上来。”容筝冷声道。
赵阿大的身份是今天下午才发现的,还是由衙役走访,进城办事的沼土村村民点明的,而掌柜所说却是前两日通缉令刚贴出来时就让葛六去了,不论是时间还是人,哪哪都对不上,葛六分明是在撒谎。
容筝说罢转头就走,路锦瞳也假意跟上,一直到门口葛六都没反应,容筝停下步子,头也未回地道:“为何不跟上?”
葛六浑身抖得像筛子似的,他最终忍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殿下,小人招了!小人没去,是半路遇上了二公子,他说正好要去大理寺,由他亲自去跟您说。小人不敢违逆,只得答应了。”
“那你为何要瞒着?”容筝转回身来。
葛六哆哆嗦嗦道:“公子……公子他不许我说见到过他,也不许和任何人说他去传话了,小人不敢不答应啊。”
路锦瞳下意识脱口而出:“为什么?”
“小人哪敢问啊?”葛六哭丧着脸。
……好吧,路锦瞳闭嘴了,她脑子迷糊了,问的这是什么问题,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
路锦瞳挠挠脸不说话了,容筝转向掌柜:“赵阿大住在哪里,烦请带路。”
“好嘞。”掌柜亲自带他出布纺,路锦瞳负责在后头收尾:“麻烦告诉我一下,赵阿大平时和谁关系更好一点?”
那个叫掌柜出来的伙计道:“他这人性格怪癖,总是独来独往,除了和他同屋住着的几个人,我们都与他不怎么熟。”
路锦瞳讶道:“他在你们这里做工多久了?”
“也就一年多,”伙计道,“他来的时间不久,还经常被派出去采买,所以我们和他都混的不熟,不过他这人在主子面前很有一套,二公子很欣赏他,经常会单独叫他出去做事,还会给打赏呢。”
“你怎么知道有打赏?”
“我看见了呀。”伙计小心翼翼往路锦瞳这边凑了凑,他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人把耳朵伸过来才小声拢口道:“那次我路过布纺边的巷口,正见二公子给了他一块玉佩,他拿着看了好久呢,看见我就赶紧藏起来了,好像怕我会抢他的似的。”
路锦瞳若有所思点头,她把一块碎银递给伙计:“喏,拿着。”
伙计一愣,随即喜笑颜开的收下。
容筝和掌柜正在门口说着什么,还未走,应该是在等她,两匹马被牵到一旁喝水,没有要再牵过来的意思,路锦瞳踱步过去,容筝见她来弯了一下眉眼:“走吧。”
锦绣布纺伙计住的地方并不远,这铺子是朱章的嫡妻阮氏成亲时娘家带来的陪嫁,自然也是一直由她来管,早在很早之前阮家就特意为伙计们包下一处院子,盖满了房间,专门让锦绣布纺的伙计们住,路程近是为了方便他们加班。
路锦瞳听掌柜讲解不禁咂舌,看来无论什么时代,人们都逃不过做牛马的命运。
进宅子前掌柜顿了顿,他视线向路锦瞳这边瞟了一眼,小声道:“殿下,住在这边的都是男人,这位姑娘进去不太方便吧?”
“我听见了哦,”路锦瞳在他后面阴恻恻地说,成功把掌柜吓了个倒仰,她哈哈笑道:“不用顾及,只要里面的人没有不穿衣服就行。”
掌柜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随后殷勤道:“殿下请。”
屋中一个人都没有,掌柜说他们都去上工了,他指向一个床铺,又指了一个柜子:“殿下,这是赵阿大的。”
容筝弯腰摸索床垫,不经意道:“你记得这么清楚?”
“是啊,”掌柜道,“赵阿大是由二公子特别引进的,草民得好好对待啊,当初他过来的时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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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亲自带他过来的,床位当时只剩这一个,草民当时还想帮他搬东西呢,只不过他不让,像是怕我对他的东西做点什么。开玩笑,虽然是二公子引进的人,但看他那样也就是个农民,我有啥好贪图的。”
容筝没再接话,亲自揭开被子和褥子,看下面有没有藏什么东西,或是有什么暗门之类,掌柜看他还要半跪去看床底,连忙拦人:“殿下,殿下,让草民来吧。”
那边有容筝,路锦瞳也就能放心,她转头去看柜子,这边的柜子有点像高中那会儿的宿舍,不过很长一排,并不是上半截一个人下半截一个人那种,柜门上还有锁,大约是怕他们会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搞坏同僚之间的关系。
路锦瞳转头问掌柜:“这个柜子有备用钥匙么?”
掌柜摇头:“没有,只有一把,为了防止有人会拿备用钥匙做什么,我们都不多配的。”
好吧,路锦瞳无奈,准备拿出她的看家本领——撬锁。
附近也没个棍子或者斧头啥的,不然干脆劈了就好,还好她之前学过撬锁一百八十种方法,不然还得想别的办法。
路锦瞳正撬的认真,容筝的声音从耳侧传来:“让一下。”
嗯?路锦瞳疑惑的挪开,见容筝摸出扇子来,在锁上一击,便将它劈开了。
路锦瞳:(⊙o⊙)
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力吗?太厉害了,她能不能学啊。
要不是还有人在,路锦瞳就要一个滑跪然后叫一声师父了。
内力多酷啊,她也想学!
容筝收回扇子,温温道:“你找吧。”然后慢悠悠回床前去了。
路锦瞳瞠目结舌的打开柜子,里面的东西并不多,全都是衣服,她一件一件拿出来抖,在抖到下面的其中一件时,掉出一个布包,路锦瞳好奇打开,发现里面装了密密麻麻的针。
……这是男版容嬷嬷么?容嬷嬷只是用针扎人惩罚,还没到杀人的地步啊。
虽然没有办法鉴定这布包一定是赵阿大的,但仅凭钥匙只有一把并且还在赵阿大身上,柜子和锁又没有明显的破坏痕迹,起码能断定柜子只有钥匙或者撬才能打开。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问问和赵阿大一起住的人,看看能否断定这布包是赵阿大的没错。
唉,没有指纹检测真不方便啊。路锦瞳挠挠头,又要长脑子了。
除了布包之外,路锦瞳还发现了一件带血的衣服,那是一件黑衣,虽然是黑色,但局部染了血还是能看出不同的,她将衣服拿在怀里,去问掌柜:“丞相千金宋云知遇害那天,赵阿大回来过么?”
“那天啊,”掌柜沉思,随后摆手,“记不得了,而且我也不在这里住,姑娘你应该问同住在这房间中的,或是宅子中的人。”
路锦瞳顺杆子爬:“那就麻烦您等会儿回布纺后把与赵阿大同住的几位找来了。”
“好嘞。”掌柜答应的很快。
路锦瞳把布包包在黑衣中,跟着掌柜回了布纺,他效率很快,几下就将同屋的三个人叫了过来,自觉退下不打扰他们的问询。
“知道丞相千金遇害的事么?”路锦瞳问。
“知道。”那三人忐忑点头,还以为自己犯了事,争先恐后的为自己辩解,“大人,我们可是老老实实的,从来没做过坏事,也没杀过人,连偷东西都没有,您要问我们什么啊?”
路锦瞳安抚:“只是例行问话,不要紧张,就回答几个问题就好,知道的就说知道,不知道的说不知道就行。”
容筝也摆出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好歹先让他们坐住了,路锦瞳便又道:“那天的事你们还记得么?记得清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