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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白银

作者:夏寄锦书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虞归晚小嘴一撅,身子一扭,背对着齐策幽怨道:“那可是臣妾的爱物,陛下想赖账?臣妾不依。”


    “爱物放门口?”齐策脱口而出,却见虞归晚已经黑了脸,眼见就要生气,只得耍赖道:“可是朕实在手头紧张,不如爱妃给朕打个折?”


    “那好吧,八千两。”虞归晚回答的极为爽快。


    “五千两。”齐策冷哼一声,把虞归晚揽入怀中,吩咐许有诚道:“带她的大管家去领钱,小心着点,别踩坏了淑妃娘娘的地板,赔的你倾家荡产。”


    大管家三个字,齐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魏逢春叩首道:“奴才谢陛下赏赐。”


    许有诚抿嘴憋笑,带着所有伺候的人退了出去。


    虞归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靠在齐策怀里娇声道:“那陛下也小心坐坏了臣妾的罗汉床。”


    “别得寸进尺!”齐策摆出一副生的模样,沉着脸,虞归晚见状在他颈间蹭了蹭,小猫似的,挠的他心里痒痒的,他立刻破了功,按着虞归晚不许她乱动,“朕竟不知你何时染上了一身铜臭味,怎么内廷司短了你的用度了?”


    “内廷司哪敢短了臣妾的用度,”虞归晚解释着,突然一副吃惊的模样,抬起袖子闻了闻,心有余悸道:“还好,还没沾上铜臭味,陛下闻闻。”


    齐策看着虞归晚撒娇扮痴的模样很是受用,心中的烦躁也被一扫而空,他痴痴地看着虞归晚,眼底掠过一丝欣喜,先前她总病者,即使做出一副明媚样是带着苦味的荼草,勉强开出一朵摇摇欲坠的小黄花,如今金尊玉贵的养了月余,才终于开成了赏心悦目的富贵花。


    许有诚刚走出千秋殿便深吸一口气,赞叹道:“不愧是淑妃娘娘,三言两语就哄得陛下如此开怀,一掷千金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听公公的意思是,陛下刚才心情不好。”魏逢春明知故问问。


    “可不是吗?陛下已经烦了快一个月了。”许有诚叹了口气,他虽是齐策登基后,才入宫伺候的,但眼见齐策登基以来,兢兢业业为国为民,作为贫苦人家的孩子,心中难免感动,可是那些所谓的清流,满嘴仁义道德,忠孝礼仪,心里却盘算着党同伐异,齐策眼见百姓疾苦,国库亏空,想设法充盈国库,改善民生的新政,又被他们当做互相攻讦的工具,一年了,新政胎死腹中,百姓依旧困苦,国库依旧亏空,而且眼见曾经意气风发立志改革的帝王,变得疲惫不堪,他亦是忧心忡忡。


    二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内廷司,内廷司掌印许有禄见二人一道前来,甚是惊喜,隔老远便开始磕头行礼,道:“奴才给二位祖宗请安,奴才今儿一早见内廷司外霞光普照,便只有贵人驾临,谁知竟然是二位祖宗,奴才喜不自胜。”


    许有禄原姓韩,为了攀附许有诚,不知从哪找来族谱,说自己祖上原是姓许,后来入赘韩家才改姓了韩,难怪见了许有诚格外亲切,既然祖上是一家,便就改回了姓许,真真假假魏逢春懒得理会,只是许有诚对此格外受用,对许有禄也格外亲厚,不过半年便提拔他做了内廷司掌印。


    许有诚与许有禄寒暄了几句,两个小太监已经捧着白花花的银子走了过来。


    魏逢春扫了一眼,许有禄贪婪的眼神早已尽收眼底,与这些人打交道多了,他自是轻车熟路,装作一副吃惊地模样问道:“怎得多了许多。”


    宫中赏赐用的都是马蹄状的白银,一锭50两,五千两白银也就是一百锭,一个漆盘刚好能放20锭,眼前是正正好的五盘,五千两。


    “怎么会多呢?让奴才数数?”许有禄作出谨慎的表情,就开始数。


    魏逢春不动声色的抓起几锭塞进许有禄袖中道:“公公辛苦,是咱数错了。”


    许有禄掂了掂袖子,足足三百两,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又是一痛漂亮话,听的魏逢春浑身起鸡皮疙瘩,脸上仍是一副受用的模样,又拿两锭放在桌上道:“娘娘请大家喝茶,有劳禄公公安排。”


    为了区分,宫中一般称许有诚为许公公,许有禄为禄公公。


    “应该的,应该的。”许有禄点头哈腰地恭送二人离开。


    “陛下烦忧,公公同样忧心,有劳公公跑一趟。”魏逢春说着已经把一张银票塞进了许有诚袖中,许有诚作势推辞,魏逢春笑道:“是娘娘请公公喝茶,也是奴才怕哪日再挨了廷杖,还望公公高抬贵手呀。”


    “应该的应该的。”许有诚心中甚是满意,不愧是淑妃宫里的人,如淑妃一样八面玲珑,会讨皇上喜欢,像自己这种入了宫,做了奴才的,除了图主子爷开心,也就图个里里外外受人尊重,既然淑妃娘娘如此厚待自己,他少不得日后为淑妃娘娘行个方便。


    用过午膳,齐策便觉疲累至极。


    “与那些腐儒对峙实在太耗心力。”


    虞归晚侍候着他躺下,笑道:“谁让我们陛下心系天下苍生呢?”


    “还好有你陪着我。”齐策抚摸着虞归晚的小脸,“要是你的手没事该有多好呀”


    虞归晚哑然失笑,坐在锦兀捧着脸看着齐策道:“陛下想听什么,臣妾给您唱。”。


    齐策感受着女子细腻滑润的肌肤眼前又浮现出她当年落霞楼一舞倾城的画面。


    他实在贪恋此时的温度,盘桓在心中许久的问题终究没能问出口。


    “那就唱《李娃传》吧,就唱开篇二人一见钟情这段。”


    女子婉转悠扬的嗓音如春风拂面,轻柔的拂过心湖,泛起层层涟漪,圆润甜美的唱腔,高低起伏之间,诉不尽二人初见的悸动。


    ......


    “这些书生可真虚伪,一边讥讽‘七修八配九娼丨妓’是下九流,一边巴不得跟人家花魁‘金风玉露一相逢’。”女子两个食指慢慢靠拢,做出一副忸怩状。


    “姐姐你说,为什么有的人妻子不过归宁,就能写出‘铁槛无人拂,房栊久不开。欲言相忆处,户下有青苔’的无尽相思,有的人却......”她靠在窗框上,外面已是正午,几个男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整理着衣服,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走出了落霞楼。


    她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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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啐了一口道:“他们也能算上流?”


    虞归晚哑然失笑,却惊觉自己不知合适又跌进入记忆的幻梦,心里某处一阵酸疼,她捂着胸口甚至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眼前的君王已然入睡,她无法向他解释青棠之死,那是他不愿她提起的曾经,那日她竟还做着嫁为人妇的春秋大梦。


    她深吸一口气,擦掉眼泪,看了眼榻上熟睡的男人,起身寻了个话本在贵妃榻上躺下。


    墙角的刻漏滴答作响,倏忽间已过了未时,齐策突然想起内阁那群人还在御书房候着自己,瞬间便清醒了过来。


    虞归晚正躺在贵妃榻上看书,察觉到动静,转过头来道:“是臣妾晃着陛下了?”


    “无碍,”男人带着睡意的声音有些低沉,“夜里还是睡不着吗,要不让姜正给你开个安神汤?”


    虞归晚莞尔一笑,撒娇道:“夜里倒是能睡两三个时辰了,陛下不必担心,臣妾实在喝不惯安神汤的味儿。”


    “罢了,左右你不觉得长夜难熬就好,”齐策坐起身来:“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不过是些闲书,陛下也要问。”虞归晚放下书,替齐策更衣,齐策瞥了眼贵妃榻上已经翻看了一半的书,调笑道:“别是什么禁书吧?”


    虞归晚闻言羞红了脸,拍打着齐策的胸口道:“臣妾不理你了。”


    齐策哈哈大笑着吻在虞归晚额头,趁虞归晚愣神之际,一把抢过贵妃榻上的书,揣进怀里道:“既然这么好看,那让朕也看看。”说罢便转身离开。


    “浪荡子!”虞归晚气的跺脚。


    齐策却去而复返,挑起锦帐,看着虞归晚道:“爱妃说朕什么?”


    “陛下听错了,臣妾没说话。”虞归晚一边说着一边招呼素秋把齐策往外推。


    齐策笑得合不拢嘴,虞归晚配合着素秋直到把人彻底推出殿外才终于停下屈膝一礼道:“臣妾恭送陛下。”


    “真是越发皮了!”齐策假装生气,又不忍虞归晚朕跪在雪里,忙扶她起身道:“朕走了,你好好躺着吧,今年冬天别再出来了,姜正说你体内寒湿积聚过多,得挑个医女给你施针,朕已经命内廷司挑着了,待他们挑好了你选个喜欢的留下,以后贴身照顾你,到底比姜正方便。”


    难怪安淑君今日特意带着潇潇过来,虞归晚晚猛地抬头,正好对上齐策那双期盼的眼睛,她眼角微眯,仿佛想要捕获她的每一缕心绪。


    可是—自己的心早已如死水般再无波澜,她有些着急,纤长的鸦睫闪烁着,眸中泛起淡淡的水色,齐策却误以为她是感动,心也跟着一动,他捏了捏她的小脸道:“别哭,小心眼泪冻上。”


    虞归晚少有的不知所措,齐策愈发开心,吩咐素秋扶虞归晚回去,终于转身离开。


    素秋捏着笑扶虞归晚回到暖阁,才道:“陛下对娘娘真好呀。”


    虞归晚摇摇头,靠在引枕上思索方才的情形,心被拉扯的生疼,我这一生似乎都在一遍遍重复着遗憾,为什么,不是应该你觊觎美色,我觊觎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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