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简秋想起了很多往事。
暗无天日的暗恋,折磨人的猜测和试探,独自纠结、彷徨、痛苦,这些他都不知道。
她曾经也以为,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他们应该是彼此在这世上最亲密,最默契的人,直到周嘉云活生生地出现在她眼前,她才知道,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她赌气地想,他凭什么说她呢?他隐瞒她父母过世的真相那么多年,一边承诺自己永远不会结婚,这辈子只有她一个亲人,一边却又跟周嘉云频频约会,甚至通宵鬼混。
他有什么资格管她呢?
别说她跟张添寿是朋友间的正常交往,哪怕他们是在谈恋爱,他也无权干涉。
她冷冷地回复:“曾经我也以为自己很了解你,但后来才发现自己错了。”
不仅错了,还错得离谱。
她接着说:“有一件事,我本来打算过了年再跟你说的,既然这样,我现在就说吧。我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打算下学期搬过去住。”
秦时初觉得不可思议:“你人在羊城,不住自己家,却去租房子?”
甚至在做这个决定前,都没有征求过他的意见,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不是她的家人。
简秋早料到告诉他之后会是这样的结果,直接给他来了个默认。
秦时初气得差点要失去理智:“你——”
“先生,小姐,吃饭啦!”门外忽然传来容姨的声音。
原来她做好了饭,两人却一直没有出现,她便上楼来叫,刚好遇到他们吵架,眼看两人越闹越僵,赶紧出声打断。
她一开口,屋里的两人都不说话了。
场面短暂地尴尬了一会儿,秦时初站起身:“我先下去了。”
简秋没答话。等他离开,容姨欲言又止地望着简秋,想劝解几句,又怕简秋正在气头上,不仅听不进去,反而可能火上浇油,最终她什么也没劝,只是轻声说:“小姐,吃饭了。”
简秋盯着电脑,“嗯”了一声。
她是十分钟后下楼的。
离过年只有几天了,容姨和老蒋早就在各处门上贴了春联和福字,窗户上也贴了繁复的窗花,大门口则挂上了红色的大灯笼,整个别墅都笼罩在喜庆之中。
她站在楼梯上,望着那一片红,想起往年过年时欢乐的气氛,先前的火气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伤心和失落。
这应该是她最后一次在别墅过年了吧。毕业后她不但不会再回这里,甚至可能不会再回羊城了。
刚才不应该跟秦时初吵架的,他们相依为命多年,哪怕要相忘于江湖,也应该给彼此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何况,这里不止有秦时初,还有容姨、吴叔等人,他们就像她的长辈,在父母过世后关心疼爱她,把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
先好好过年,其他的年后再说吧。
到达餐厅的时候,秦时初已经就座了。桌上摆着六菜一汤,是容姨辛苦了几个小时的成果,两幅碗筷也已经摆好,秦时初像往常一样帮她盛了汤。
简秋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秦时初见她落座,拿起筷子,沉默地吃了起来。
“哥——”简秋叫道。
秦时初没想到她会主动开口,抬头看她时,眼里带着几分意外。过了片刻,才像是回过神来似的,应了一声。
简秋若无其事道:“年前有空吗?我们去买点年货。”
秦时初怔怔地望着她。
简秋忽然有点心酸。从她决心离开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做好了他们终将变成陌生人的准备,而且已经在滇省熬过了最难熬的那段日子,为什么到了如今,还是很难过呢?
她强忍着翻涌的心潮,又叫了声:“哥?”
“好,明天去吧。”秦时初语速很快地说道。
临近过年,公司的各项工作都到了收尾阶段,并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就算有,不是还有季月尘么?
晚饭后,秦时初便给季月尘打电话,说年前最后的这几天由他主持工作,自己先放假了,要等年初八才会回公司。季月尘含泪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吴叔便开车来接他们。为了方便买东西,他开的是一辆七座的商务车。简秋把容姨也叫上了,说这样热闹些。容姨没结婚,老家也没什么亲戚,每年都是在秦家过的年,秦时初、简秋、吴叔,还有别墅里工作的那几个工人,对她来说早就如亲人一般。
一行人直接去了羊城最大的商超。
对于年货,简秋和秦时初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干脆就由得容姨和吴叔购买。两人一边买,一边给年轻人们介绍哪样是用来干什么的,气氛还算融洽。
在商场转了几圈,每个人手里都提着几大袋东西。
吴叔道:“差不多了吧。家里人少,东西放久了就不新鲜了。”
他是有家室的人,过年当然是回自己家,其他工人也是各回各家,只是轮班过来干活而已。也就秦时初、简秋和容姨在别墅吃饭,买多了确实不好。
但容姨意犹未尽,叹了口气说:“要不再买点火锅食材,今晚在家里吃火锅?小姐离家快一年,好不容易回家团聚,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秦时初点头:“好。”
容姨有些得寸进尺:“那再买点烟花吧?”
羊城有不准燃放烟花的规定,但别墅在城郊,没人管。而且周围都很空旷,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秦时初再次点头。
等到把火锅食材和烟花都买完,四人终于准备打道回府。
商场里人头涌涌,都是来买年货的人,秦时初低头看了眼简秋手里的大包小包,此时他双手都已经占满了,没法帮忙拿,于是说道:“要不小秋和容姨在这里等着,我跟吴叔先把手里的东西拿到车上去,再过来提剩下的。”
容姨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平时又不太爱运动,折腾了这么半天,已经有点气喘吁吁,闻言立刻答应:“可以可以。”
秦时初找了个相对人少的地方,叮嘱她们在原地等着,便跟吴叔一起,提着东西往停车场走去。
等他们放好东西回来,却没见到简秋的身影,只有容姨还待在原来的地方。
秦时初心一凛,快步上前,问道:“容姨,小秋呢?”
简秋从滇省回来后,秦时初当初雇的那八个保镖都没有撤。今天他们出来买东西,保镖们都暗中跟着,但他还是不放心。
秦时妍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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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已经过去很久,老头那边一直都没动静,越是如此,他越是全神戒备。因为他知道,老头是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的,之所以没有行动,肯定是在筹谋着什么。
容姨不知道这些事,见他担心,笑着指了指隔壁的商铺:“喏,不就在那边?”
秦时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见到简秋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正在跟旁边的人说话。待看清那人的面容,秦时初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容姨没发觉,笑着说:“那个就是今早送小姐回来的小伙子,我们在这里等的时候,正好遇到小伙子跟他的家人来置办年货。”
秦时初看了眼那阴魂不散的小黄毛,恨不得冲上去手撕之。
容姨又指了指另一个方向:“那两个是小伙子的母亲和姑姑,看她们的神情,对小姐可满意了。”
秦时初在肚子里冷哼了一声,满意?她们配吗?
容姨的目光转向简秋和张添寿,只觉这小伙子怎么看怎么顺眼,不过,如果个子能再高点就好了,最好能到先生那个高度,那样跟小姐就完美相配了。
她压根儿没有注意到秦时初的情绪,见他半晌没说话,忍不住说道:“先生,你看要不要去跟人家打声招呼?”
秦时初冷冷道:“为什么要去打招呼?”
“啊?”容姨被他冰冷的语调吓了一跳,懵了片刻才想起自己要说什么,“你看小姐跟那小伙子在一起的情形,两人百分之百是男女朋友,今天正好两家人撞到一起,不如趁这个机会多亲近亲近?以后就是一家了嘛。”
这话简直就是在秦时初的雷区蹦跶,可是虽然心里窝火,却又不能发泄出来,尤其是在张添寿面前,他必须维持自己“兄长”的形象。
旁边的吴叔敏感地察觉到了他的不快,想起之前他误以为简秋跟同学恋爱时,那老父亲的心态,赶紧打圆场:“嗐,你这就不懂了,哪有咱们主动去打招呼的,应该男方主动才对。”
秦时初的脸色更难看了。
三人这边说着话,那边简秋已经看到了他,低头对张添寿说了句什么,便径直朝秦时初走来。张添寿则走到自己母亲和姑姑身边,片刻后,三人一直走了过来。
张添寿看秦时初的眼神仍旧不友善,但大概是碍于这种“见家长”的场合,并没有表现得太明显。
双方打了照面,谁也没说话,张添寿的母亲狠狠拽了下儿子的衣角,示意他主动一点。本来男方就应该主动,何况简秋长得那么漂亮,性格又好,怎么看都是她的傻儿子高攀人家。
张添寿没办法,只好介绍:“妈,姑姑,这是简秋的哥哥。”
张妈妈朝秦时初望去。第一感觉是这人好高,近距离下,要仰起一个不小的幅度才能看到对方的脸。看来简秋那么高,都是遗传的。
第二个感觉是这人气质太好了。老人家看人不太看长相,只要模样周正的,在她们眼里都是好的,但气质这种东西,差别就很明显了。张添寿是军人,身姿板正,一身英气,张妈妈觉得儿子已经属于气质很好的那一类了,没曾想这一对比,儿子拍马都追不上人家。
原本见到简秋,她已经觉得儿子太高攀了,再看到简秋的哥哥……
这门婚事不会要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