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外面有人看守,而且我们也没有钥匙……”香兰话音未落,舱门处突然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一道黑影闪入,方寒云身着夜行衣,侧身钻进船舱:“门外守卫已除。”
舱内顿时骚动起来,杜槿从袖中抽出匕首,一一划开众人绳索。获救的妇人们有人立刻帮同伴解开束缚,有的则呆楞在原地,眼神涣散,似乎已失了神智。
香兰踉跄着起身:“你们是谁?”眼前这青衣娘子眉目如画,一身利落短打,显然是有备而来。
杜槿笑道:“钦差大人已知晓洪帮所行恶事,特命我等前来相救。”
“钦差大人?洪帮又是什么……”有人十分懵懂。
杜槿三言两语将事情原委道来,又解释道:“今夜是洪州千灯节,码头守备空虚。若是随这艘货船出城,你们怕是再难重见天日吗。”
众人闻言纷纷围拢过来,香兰神情急切道:“我们这么多妇孺,要怎么逃下船?”
“莫急,定会带你们平安离开,你们先在此等待,时机合适时跟着我走便好。”杜槿温声安慰,“你叫什么名字,家在何处?”
“我叫香兰,家在兆京……”她声音渐低。眼前这位素不相识的女子,言语间透着令人安心的温柔坚定。她自被拐以来一直咬牙坚持,从未落泪,此刻却忍不住眼中微酸。
杜槿柔声道:“香兰,你帮我做一件事可好?”香兰挺直腰背:“好!”
“你将此处的妇孺分成十组,再从中寻几位冷静机敏的娘子。”杜槿正色道,“虽过会儿有人扫清障碍,但为防万一,还需有人带着大伙儿齐心协力,拧成一股绳。”
香兰面露迟疑:“可我们从未做过……”杜槿眼含笑意:“不要怕,咱们这么多娘子,众人拾柴火焰高,总能找到出去的法子。”
“好!听你的!”香兰声音哽咽。舱内其余人听到这番话,也慢慢止了哭声。
杜槿将众人安抚好,快步到舱外查探情况。木梯上横七竖八倒着数名洪帮船卫,都是一剑割喉,难怪方才一点儿声响都无。
“方寒云,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杜槿又惊又喜,“先前齐肖说让你来,我还觉得不妥,真是错怪你了!”
方寒云挠头:“在下好歹也是郎君麾下暗卫首领,虽然平日里挨骂多了些……”
二人将尸体拖到船舱角落的木箱后头,刚换上船卫衣服,就听到头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镖局的弟兄?”守卫的声音隔着船板隐约可辨,“这是押的什么人?”
另一个声音粗声道:“有吴爷手令,休要多问!我们到江州码头就下。”
“这不是好奇么!往常都是和风信堂的弟兄一道走船。”
杜槿悄悄探头,只见一队劲装镖师押着个黑布蒙头之人匆匆而过,想必就是那位贡品劫案的“活口”。
这便是此次的目标了!定要想办法从此人口中撬出劫案真相。
她继续望过去,只见队尾几个高大镖师长手长脚、高鼻深目,十分引人注目,一看便是北地胡人。其中一人更是眉眼锋利,四肢修长有力,举手投足间英气逼人。
杜槿迅速退回舱内:“他们来了。”方寒云压低声音:“商陆成功混上船了?”
“嗯,按原计划行事。”
一切进展顺利,杜槿心中却隐隐不安。商陆他们初入镖局,押送要犯这等机密差事,怎会轻易交给新人?
洪州河畔人群喧闹,千盏花灯流光溢彩,一片歌舞升平之景。
赤蚨号的船帆慢慢消失在黑黢黢的河面上,司琴负手立于河边,笑着感慨:“今日的赤蚨号,可载了不少贵客。”
见观棋目光疑惑,司琴转身走向他:“这些年你我不知替四爷送走多少艘船,但这次可不一样。”
观棋的心跳漏了一拍,直直盯着司琴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怪我,四爷交代的事,我竟忘了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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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亲昵地搭上观棋肩头,“如今州府和钦差都盯着咱们,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以这赤蚨号为饵。”
观棋面上不显,指尖却攥得发白。
“赤蚨号货运之事恐怕已泄露,咱们正巧顺水推舟,将那些暗中窥探的东西都引上船。”司琴眉眼弯弯,“我在船上藏了上百斤火药,就等着今夜……”
“砰!一网打尽!哈哈哈哈哈!”
周围人潮欢声不断,观棋却如坠冰窟,眼前一阵阵发黑,耳边嗡嗡作响。
司琴见他面色煞白,笑声越发肆意:“好弟弟,你说这计策妙是不妙?”
观棋强自镇定,急急取出纸笔:千灯盛会,河上炸船过于招摇,如何同州府交代?
“这又何妨?待船行至江州地界再引爆便是。”司琴不以为意地弹了弹他的额头。
观棋继续问道:船上妇孺当如何?
“为了让这出戏演得真些,自然得有诱饵。”司琴故作叹息,“可惜这批货都要平白送命,咱们白白折损好大一笔银钱!”他又压低声音,“可不止他们呢!还有劫案活口和州府的小贼,四爷特意放出风声,将人都送上船了。”
司琴意味深长望向观棋:“不过……这消息可只告诉了你一人,你说他们会不会上当?”
观棋目眦欲裂,转身欲走,却被突然出现的洪帮护卫按倒在地。
“真当那些手段能瞒过四爷?”司琴语气森然,“风信堂待你恩重如山,观棋,你为何要叛!”
观棋在地上奋力挣扎,喉间发出嘶哑的气声,额角青筋暴起。他原想救兄长脱险,却不料反将赵风送入死局,更连累这许多无辜性命。
“轰——”河面突然传来震天巨响,身后火光冲天而起。
“快看,河上有船!”“哇,好大的烟花!”不明所以的人群欢呼雀跃。
观棋颤抖着转头,漆黑河面上,一艘船只轰然爆炸,火雨在夜空中倾泻,火焰腾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