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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土匪见家长

作者:金灿灿_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皮都紧点,这是土匪窝子,不是府衙。”


    王为领着一队七八个衙役向院里走,这帮小子大多是临时招募来的,拿着大刀长矛嘻嘻哈哈,全然没有紧张的模样。


    “都头,这匪首都被咱们抓了,他们还能掀起什么风浪啊。”


    “您就是太小心,这一趟咱们都不用来的,再说了... ”


    说话的衙役夸张地压了低声音,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音量说道:“外头不清楚,咱们自己还不清楚吗,东边这伙人哪作恶啊?”


    “也保不齐是他们隐藏的深,老爷吩咐我来攻寨时说了,他们狼子野心,现下是按捺不住了。”


    衙役的口径不一,似乎每人对这东寨的了解都不相同,可在不惧东寨土匪这一点上又不谋而合。


    王为是知府调遣而来,并不了解他们口中的什么东寨西寨,在他的认知中匪就是匪,没有什么好辩驳的。


    拐进大院,忽然见了人声,王为警觉地抬头看去,便见前头一片灯火通明,竟是一队乡民在热热闹闹地烹煮饭食。


    此时已是二更了,早过了饭点,这些男女老少却在院里支了几口大锅炒菜,院里摆了几米的长桌,两侧是条凳,已经有小孩爬在桌上抓摆好的干果蜜饯往嘴里塞了,热闹的如同过年一般。


    衙役惊疑地彼此对视,还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余淮水清亮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你们来啦!”


    “官老爷!”


    “你们可来了!”


    几个婶子大娘一窝蜂地涌了上来,喜笑颜颜地簇拥着这些年轻衙役往院里去。


    余淮水正端着一盘子蜜饯给小孩发,见他们靠近,眉眼笑得弯弯的,热络地迎了上来。


    “真是太感谢咱们官府老爷了... ”


    有个头发花白的婶子牢牢攥着王为的双手,她老泪纵横,像是受尽了冤屈,边哭,边拍着王为的手臂道:


    “您不知道,我们受大... 臧六江压迫,八十多年了,我一天好觉都没睡过... ”


    王为不敢推开这颤颤巍巍的老妇,可总觉得她这话说的奇怪:


    “这都是我们该做的...可八十多年,臧六江还不满二十... ”


    一旁的王家妹妹连忙挤开说错话的自家奶奶,笑得一脸乖巧,两手合十不停地作揖:


    “是我奶奶高兴糊涂了,官老爷,您来了就快上座吧,我们正想去请您呢。”


    几个小姑娘七手八脚地推着王为往桌边去,刚一落座,什么干粮点心,猪肉炒菜,酒水杯盏便丁零当啷摆满了桌,王为觉得诧异,周边的小衙役们已经惊喜地嚷开了。


    “有肉!咱们衙门里都吃不上几顿肉!”


    “还有酒呢,哎哟,这酒真香,快倒给我尝尝。”


    “尝尝,尝尝!这都是咱们自己酿的!”寨子里劝酒厉害的几个男丁围上前去,一边一个勾肩搭背,熟络的不行。


    “官府帮了咱们,咱们也得回报官府呀!”一个大汉颇有些咬牙切齿,可他满脸都是笑,衙役没听出他的弦外音。


    寨子里的男人最会喝酒,划拳酒令,唱曲吆喝,气氛一下子涌上来,热热闹闹的好不欢快。


    这几个愣头青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还来不及多想,便有乡民过来敬酒,衙役只得连忙举杯接下,一杯一杯地灌下去,越喝越是尽兴,连王为在一旁拦着都不行。


    “哎呀,都头,咱们百姓高兴,你也得跟着高兴呀。”林大头一把环住王为的脖颈,一举酒杯:


    “来!你也尝尝!”


    王为觉得不妙,他想推脱可又不能在这土匪窝子里表现的太过明显,索性带着笑,一推林大头的胳膊。


    “我不会喝酒,你们尽兴就好。”


    “那怎么行?”林大头咄咄逼人,大有一副王为不喝酒就不作罢的架势。


    王为四下瞧了一眼,见余淮水坐在一边抱着一坛酒独饮,想着这女人家喝的酒大多不烈,便一指余淮水道:


    “我实在不会喝酒,可也不能扰了兄弟们的兴致,等我去和那位姑娘讨杯温和点的酒来,别等守夜醉了大人要怪罪。”


    林大头冷幽幽地盯着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去。深感掉进了狼窝的王为蹙着眉头转过身,向一旁的余淮水走去。


    这小地方的衙役就是靠不住,早知道便不来这一趟了。


    “姑娘。”


    王为唤了一声,脸上堆笑,他原本还有些不屑于这女人卖了臧六江的行径,如今看着那张乖巧的脸,还是觉得他要顺眼些。


    “大人。”余淮水一双圆眼雾蒙蒙的,像是醉的有些迷糊了:“真是多谢官府的恩情了,寨子里的百姓都盼着这一天呢,大家高兴坏了… ”


    说罢,他还伸手用衣袖抹了一把眼角。


    王为有些别扭,他年过三十在老家也有家事,知道该与这些女人家保持距离,可瞧着余淮水这副委屈可怜的模样心里也不是滋味。


    “姑娘别哭,这些日子… 哎!也苦了你了。”


    王为重重地叹了口气,他深知一个姑娘落入土匪窝是怎样的境遇,能独独嫁给匪首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那些个衙役还说什么东寨不作恶,这都把人祸害成什么样子了。


    “我王为也是个说话算话的,姑娘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把你送回老家去。”


    安抚余淮水两句,王为将手中酒杯递了上去:“眼下,这寨子里应该会大闹一场,姑娘给我些你的酒,我好糊弄过去。”


    余淮水心虚地望了望四周,接过杯子满满倒了一杯。


    王为瞥了一眼那坛子里的东西,是小半坛桂花酒酿。


    “兄弟,咱们干,干!”


    林大头紧盯着王为,见他回来连忙举杯,一张胖脸上别别扭扭的,像是个不甘心的表情。


    王为猜想这百姓里定是混入了土匪,想要借机灌倒了他们好外逃出去,这胖子应该就是其中一个。


    王为顺势举杯,嘴角勾起一个笑来,心里赞叹自己真是有勇有谋,一口下去,才觉得这酒甘甜可口,确实不错。


    “姑娘,好... ”


    王为回过头去,想向余淮水夸一句酒好,一个酒字在嘴边忽悠转了几个圈,转的他头眼昏花,只觉得天地都倒转过来。


    “哎哟!”


    林大头夸张地喊了一声,接住王为软倒的身子往桌上一放:


    “咱们都头酒量怎么这么不济!”


    “还真是!”


    “我瞧他一本正经的还以为多厉害呢,原来是个一杯倒。”


    几个衙役酒意上头,脑袋转不过弯来,还真当这外来的都头是酒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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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还顺着林大头的话挖苦起王为来。


    “姑娘,你那是什么酒呀!”


    林大头大声地问了一句,余淮水觉得他演的夸张,有些憋不住笑。


    “咳... 桂花酒,你可别喝了,怕你也醉了。”


    林大头一副不信邪的直楞样,抻着脖子过去要了一杯:


    “我可不信这么一杯能放倒了我,也就能放倒这些吃公家饭的!”


    “哎!”


    小衙役们本就喝了酒,一听这话纷纷围了过来:


    “这话我不爱听,给我来一杯!”


    “我也尝尝!”


    余淮水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将眼前的酒杯挨个倒满,随后他朝着林大头暗地使了个眼色,林大头一愣,重重地点了点头。


    “来,咱一起喝!”


    林大头吆喝着,一举杯一扬脖,一杯酒在余淮水震惊的目光中便滋溜下肚了,身边的衙役看他如此爽快,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哎呀,畅快畅快,真嘶蚝酒..... ”


    “你怎么大舌口了?我跟么也噶舌口... ”


    几个口条不顺的小衙役这才察觉不对,七歪八扭地要在外跑,守在一旁的百姓跟土匪哪能让他们有这个机会,大伙一拥而上,几下就把他们捆了个结实。


    “林大头!”


    那边热火朝天地绑着衙役,这边余淮水急急忙忙地凑到林大头跟前:


    “谁让你真喝!没瞧见我给你使眼色?”


    林大头努力睁着一双小豆眼,迷糊地看不清东西还要害臊地挠头。


    “我当蚝呼人是让窝嚯的意… ”


    话说了一半,林大头两眼一翻,咕蹬倒地了。


    天全然黑了下来,臧六江被关在小小的笼车里三晃两晃地下了山,一路晃进了府衙大门。


    “臧六江。”


    朱有德得意地坐在堂上,一拍桌案,摇头晃脑道:


    “本官早说过,你有一天会落在我的手里。”


    臧六江咧出一口白森森的牙,他眉峰抬得很高,是个十足挑衅的模样:“真好,我都替你高兴。”


    “哼!”


    朱有德知道臧六江这是在嘲讽他,一张脸垮了下来,他正要发怒,眼珠却滴溜一转,又贼兮兮地笑了起来。


    “能生擒了你,可也多亏了你做的恶事,来人啊!本官已经擒了这土匪下山,把人带上来问话吧!”


    臧六江听得一头雾水,便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他回头去看,见傅明劈手抢过旁边衙役手中木棍,迎头便向他砸来!


    臧六江吓得囫囵一翻,那木棍轰然砸在地上,应声断成了两半。


    “你个日了狗的王八蛋!”


    傅明见他还躲大骂一声,举着那半截木棍还要再打,朱有德使了个眼色让一旁的衙役拦下傅明。


    傅明躲了两把没有躲开,不甘心地挣扎骂到:


    “你把我三弟呢,他有个三长两短!我宰了你这狗货!”


    臧六江觉得这突然发难的人长得实在眼熟,绞尽脑汁地想了半晌,这才想起傅明是谁。


    这不是余淮水那个哥哥吗!


    被捆得像个粽子倒在地上,臧六江觉得有失体面,连忙一个翻身跪起身来,对着傅明扬声就是一句:“舅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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