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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第 59 章

作者:咸鱼三百条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苏卿抄近道,从她院子的后门回去,到门前却发现门从里面锁住了,再抬头,看见院墙上有个毛毛虫般蠕动的人。


    苏蓉听见锁链的晃动,四肢紧紧扒着墙头往下望去:“谁?”


    苏卿撩开幕篱。


    “四妹妹?四妹妹快救我。”


    累的气喘吁吁,用的还是鬼鬼祟祟的气音。


    苏卿站在空荡荡的巷子里:“你要干什么?”


    看起来翻墙对苏蓉是个很不轻松的力气活,她冒了一头的汗,还在喘气:“四妹妹快带我下去!”


    她爬在墙头,看了一圈确认没人才说话。


    苏卿接着两面窄墙,左右踏上墙面,身轻如燕就飞了上来。


    苏蓉扣着墙头不敢送松,仰着脖子费力地仰望苏卿。


    苏卿看向内院的墙面旁立着的几块石头,算是知道苏蓉为什么翻个墙,翻了一头汗。


    她跳下墙头,风将衣裳吹的鼓起,好似一片羽毛轻轻落了地。


    苏卿走到门前看去,原是换了门锁。


    她取下头上的发簪,往里转了两圈,锁咔哒一声打开。


    “下来吧。”


    苏蓉:“四妹妹好厉害!”


    她撅着辟谷毛毛虫般又蠕动下来,拍怕身上的灰:“谢谢四妹妹!今儿你来了,娘亲才没将我盯的那样紧,你且在家玩儿,我去去就回。”


    拱手就往外跑去。


    苏卿一把扯住了她,把手里的簪子和头上的幕篱都给了她,看着傻姑娘一脸惊喜的表情,憋了一会儿,说:“赶紧回来。”


    钟家并不富裕,距公主府好几个坊市,苏蓉催着马夫也花费了小半个时辰。


    丟了粒碎银子,叫人在此等着,苏蓉上前敲响了钟宅的侧门。


    “你家公子在不在家?”


    门刚开个缝她就迫不及待地问。


    两鬓花白的男人看着眼前的姑娘,头上戴着的幕篱挂着一圈儿的珍珠,个个匀称饱满,瞧着不俗,但身上穿着的是印花棉麻料子,很普通。


    一时拿不准对面的身份:“你谁啊。”


    “你管我是谁,”苏蓉火急火燎,这次被逮住下次可就更难出门了,她掏出早准备好的银两,塞给看门的汉子“你家少爷最近是怎么了?怎么也不出门了?可是上朝赴任了?”


    汉子还没接住,她就一叠声的问了好几个问题。


    男人掂量掂量手里的重量,脸上笑出褶子:“没有,还没考呢,哪儿来的官身去上任,被老爷关家里读书呢。”


    “关家里?为什么要关家里读,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她问完,汉子却不说话,只笑眯眯的看着她。


    苏蓉又掏了块银子。


    汉子接了:“我家公子神仙一样的人儿,”前面说话没见提防着谁,说这句倒要左右看一圈,用手挡住了嘴说“又安静又孝顺,怎么会生事端,也不知犯了什么事,一顿家法之后被夫人关了起来。”


    苏蓉听闻表情一肃,捏着手心:“家法?”


    “就是把上衣脱了,拿戒尺鞭挞。”汉子乖觉,说完了才伸手。


    苏蓉将手里的几粒银子都给了他,汉子大喜,这些顶上他半年的月俸了。


    苏蓉揪住他要往怀里揣的袖子:“那些都是给你的,这个。”她从头上摸下来一支珍珠绕蝶发簪,塞到汉子手里“你给我买最好的金疮药给他送去。”


    汉子看着手里的簪子直挪不开眼,金子做的钗,密密的小珍珠用银线穿了做出了蝴蝶振翅的样式,单看就知道不便宜。


    看一眼就往身上揣,生怕苏蓉后悔抢了去。


    苏蓉这会儿也不嫌弃这些粗汉子脏了,一只玉手揪着他的袖子:“你若敢不买了送去,等我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


    这句话说的又脆又亮,带着股狠劲儿。


    “哪儿敢呢,贵人且放心吧。”汉子脸上赔着笑,眼中闪着精光,恨不得穿过轻纱看清幕篱后女子的长相。


    是哪家的高门贵女,巴巴得送上了门来。


    苏蓉看他一再点头哈腰,仍是不放心:“我会问你家主子,你要敢诓骗我,你这个瘦猴样的老黢夫,定要打得你满地找牙。”


    “不敢不敢不敢。”他练练作揖。


    苏蓉盯着他:“现在就去买。”


    “姑娘先别急,府里头给送了药,我现在就去买也得找人替我守着这门不是。”


    苏蓉一听钟易川被打了,心里就如火烧的般燎疼,这会儿听他这样说心里才稍安定了些,送了手,从袖子里掏出帕子反复擦着手。


    方才怎么不说已经送了药。


    “哼。”她将帕子掷在地上,转头走了。


    那看门的老汉,看她坐上马车,忙低下身把那白净的帕子捡起来,打开看了,上面在角落处只绣了一支并蒂莲,并无家世门姓,兴致缺缺的塞进了袖子里。


    待天快黑了,老汉换了班,出门去集市上将那支簪子果然换了不少银子,他喜笑颜开。


    原本已经随手要了罐膏药,付银子时想到那姑娘与自家公子很是相熟的模样,若两人日后对峙,再找上自己怕是不好处理,还是咬咬牙,狠心要了最贵的金疮药。


    是那罐三倍不止的价格,老汉将这翠绿小罐子从门缝里递进去时心还在流血。


    钟易川一拿在手上就知道这不是家里送来的:“谁叫你买的?”


    守门的老汉也正想探探苏蓉的身世,直道:“一个小姐,没说是谁。上下遮盖的严实,不过听声音年龄不大。”


    钟易川听他是个小姐就猜到必是苏蓉。一时心中五味杂陈,捏紧了瓷罐:“她还说了什么。”


    雀儿般笑呵呵的女子出现在他眼前,他对苏蓉的情感向着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方向疾驰,像受惊的马,只知道跑,却搞不清方向。


    这样的失控感让他心烦,不愿意承认。


    “倒没说什么,呃……不知是哪位人家的小姐?”


    老汉等了会儿,正疑惑,突然听里面一声金戈脆响,门上的锁链哗啦啦掉在地上。


    他惊得往后退。


    钟易川将门拉开,胡子拉渣的出现在他面前,一把揪住汉子:“把她和你说的话原封不动的给我说一遍。”


    汉子的手被他反剪在身后,疼的诶呦诶呦直叫唤,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交代了。


    “今日之事,谁都不准提起,”一身骨头错位的脆响,老汉哀嚎起来,钟易川将他丢到地上“否则要了你的狗命。”


    看门的老汉磕头告饶,钟易川踢他一脚:“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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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心烦意乱,不明白自己为苏蓉的闺誉名声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她一心想着自己,鬼迷心窍地贴上来不是正是自己所期望的那样吗?


    看门的汉子屁滚尿流地跑了。


    钟易川沉郁着脸转过身,看见广欣站在他身后。


    她身后的丫鬟手里端着药罐子,苦涩难闻的味道从里面传来。


    他转身进了房,门砰一声关上。


    “夫人,要换锁吗?”身后的婆子问。


    广欣:“不用。”


    主仆二人继续往书房那边去。


    因怕过了病气给广欣,钟万漉病了就会去书房独居,待好了再回来。


    但这次,怕是难回去了。


    几百人的摆谱仪仗耽误了半天,做戏充门面与不认识的人拉家常又是半天,苏卿还有好些事没有处理完,宫里的人便来催了。


    当穿过一道又一道的大门,到了她所居住的宫殿时天已经黑了。


    春香为她摘取头上的发冠与步摇等物,发觉有几个不起眼的小东西被调换了位置,她有些奇怪,但到底是个奴仆,不敢多问。


    苏卿换了相对轻便些的长衫长裙:“皇上还在忙吗?”


    “回娘娘,陛下在紫宸殿里,”一内侍答话“新皇登基,虽说都还是按照以往的来,但多少有些变动。”


    苏卿点头。


    春香:“听说陛下忙得晚膳都没用。”


    “你去预备些饭菜,待会儿送过去。”


    春香领了,低头出去办。


    苏卿拍打着挺直了一天的肩颈,自己手上使不上力气,招招手:“过来给我揉揉。”


    一个小宫娥上来侍候。


    苏卿扫了一眼,看着有些眼熟:“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后娘娘,奴婢曹之卉。”


    苏卿想起来了,她在宴会中见过她:“是曹大人家的千金?”


    曹之卉是一小官家的姑娘,只远远见过苏卿几次,没料到她竟记得自己,喜道:“家父太仆寺少丞曹显得。”


    她第一反应是报上父亲的官职姓名,苏卿倒猜出她为何好好的小姐不当,跑宫里来伺候人了。


    女子上升的渠道总是很窄的,若想有官身,只能靠父亲丈夫或是儿子,若想靠自己,那只能进后宫,在皇帝的后花园里碰碰运气。


    苏卿忽想到些什么,又问:“什么时候进来的?”


    “上个月才来的。”


    采选的时间很近,若想趁此将周向烛带进来并不合适。


    “给皇上准备的饭菜好了没有?我、”她总不习惯这个拗口的自称,时不时要忘“本宫要亲自送去。”


    紫宸殿外,春香把手里的食盒递给苏卿,虽低垂着脑袋,但苏卿还是能察觉到她的不满。


    苏卿独自走进去。


    白玉台阶之上,殿堂高大,灯火辉煌里站着一小溜的宫娥太监,正殿往里行至偏殿。


    内侍夏朝恩站在门帘外躬身喊话:“陛下,皇后娘娘到了。”


    “进来。”


    天气暖和,门帘已换成了纱罗卷帘,雕花遮拦罩挂着半透明的轻纱与卷帘,轻纱与卷帘为朱殷佛赤两色,层层叠叠的朦胧中又有肃穆。


    皇帝的近身内侍夏朝恩为苏卿打起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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