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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许皇后

作者:鹤摇西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岚孟转道去了鸿胪寺一趟,得知姜旻已经不知所踪,使团也被扣押在了驿馆。说明姜旻已经发出了山到源的求援令,其他人来支援也只是时间问题。


    她已经看到了霜笛传来的消息,只恨他为什么不能早点传讯,若知晓朝圣道的圣主附身在国师身上,她如何会孤身一人闯进国师府?怎么说也得多带点防身的武器,最好能拉几个垫背的吧?不过若真是圣主,为什么她一脚就能将人踢飞了?后来那些魔修来围攻她的时候,圣主也没有醒过来,逃走时他也并未现身阻拦,莫非是因为崖昱只是个凡人,圣主附身其上,也会受到崖昱身体状况的影响?


    正当岚孟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甲胄撞击声和厉声斥骂从远处传来,她站着没动,当羽林卫将一干百姓拦到街边时,她也被人群包围,提着菜篮子昂着头大骂挤到自己跟前的男人,活像个一点就炸的悍妇。


    羽林卫冲进驿馆,将使团里为首的官员们抓了出来,用麻绳捆住他们的双手,并排按跪在门前阶下。不多时,马蹄笃笃声由远及近,两架马车缓缓驶来,前一辆坐着满脸不可一世的凝贵妃,哦不,皇后,后一辆则是玄铁打造的囚车,关着一男一女,是鸣珂和言如期。


    鸣珂维持着人形,只不过背后有两扇巨大玄青翅膀,其中一扇鲜血淋漓,已经是被折断了,她半跪着,怀里抱着不知是死是活的言如期,两人俱是满身污浊血迹,可想而知是经历了怎样激烈残酷的战斗。


    岚孟心尖一颤,手指不可遏制地抖了抖。言如期生机无多,已经凶多吉少。


    马车在驿馆门口停了下来,许凝踩着宦官的脊背下了车。她今日并没有穿昔日那些轻薄暴露的宫裳,而是一身修身劲装,腰间挂着一柄朴素短剑。


    岚孟认出来了——是她丢在国师府的参剑。


    许凝施施然走到了除姜旻之外官职最高的礼部侍郎之前,轻而易举地拎着他脖子前面的衣襟将他甩到了囚车上,“砰”地一声,礼部侍郎撞到囚车上又摔下来,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在场所有人都噤若寒蝉,纷纷屏住了呼吸,唯恐自己的喘息声和心跳声惹怒了那个只手遮天又阴晴不定的女人,令滔天祸事降临到自己头上。


    礼部尚书被血呛到,咳了好几声才缓了过来,一眼不眨地仰头盯着许凝,一双眼睛简直要喷火,即便是受了内伤也不影响他中气十足地痛斥:“你这毒妇,竟敢如此对待我们,就不怕姜国大军压境吗?”


    许凝“呵”了一声,一点也不带怕的,“笑话,是你们姜国无礼在先!竟敢让此等妖物假扮吐金鸟送进皇宫,来谋害陛下,就连先皇后和姜妃都惨遭他们的毒手!我尚没有治你们的罪,你们倒是恶人先告状了?姜国太子呢?怎么不出来见我!莫不是畏罪潜逃了吧!”


    百姓们议论纷纷。


    “什么?那个长翅膀的妖女就是吐金鸟?”


    “文皇后不会有什么不测吧……”


    “放屁!”斯文如礼部侍郎,也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他目眦欲裂,唾沫星子飞到了许凝的裙摆上,“太子殿下掉进你们太学的荷花池里,到现在都没有捞上来,你们不派人去营救也就罢了,还把我们抓了起来,天理何在!”


    “这倒是成了我的不是了。”许凝捂嘴笑了起来,“太学的先生们可是亲眼见到是他姜旻自己跳进去的,焉知他不是借机畏罪潜逃!”


    押着其他官员的羽林卫配合地手上用力,“快说!姜太子去哪里了!”官员们叫苦连连。


    姜旻和鸣珂两人的合作只有礼部侍郎知晓,其他人皆一头雾水,更不知道姜旻落水之后去了哪里,即便被人将刀架在脖子上,他们也咬紧了牙关,不肯多说一句话。


    礼部侍郎站了起来,气急败坏地朝许凝扑了过去,大敌当前,哪里顾得上君子风范?


    “你个老虔婆!还不快放了他们!”


    许凝侧身一闪,礼部侍郎扑到地上摔了个狗啃泥,她伸腿踩上他的背,脚下用力一碾,礼部侍郎便疼得呻吟起来,百姓们安静如鸡,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这时,一声轻笑突兀地响了起来,许凝看了过去,是鸣珂。即使是身陷囹圄,她也没有自怨自艾,脸上永远是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仿佛世间没有任何事情能令她屈服。


    “侍郎大人,您骂错了,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女人,他啊,原本是个男人,为了勾引楚国的皇帝,得到他身上的龙阳之气,这才把自己弄成了女人,夜夜在床上抬着屁股和皇帝交欢……呃!”


    鸣珂闷哼一声,是许凝扬手将一根铁针扎进了她的肩胛骨,鲜血从她口中溢出,顺着脖颈淌进了衣襟之中。昨日虽然逃出了皇宫,但两人身上都带着伤,尚未走远便又被抓住了,现在鸣珂恨不得将许凝生吞活剥,自然不怵她这点不痛不痒的折磨。


    “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鸣珂笑起来,“你这是不打自招啊。”


    众人大气也不敢出,但一道道赤裸裸的目光凝聚在许凝身上,好像已经扒掉了她身上的衣裳,凝视着她赤裸的□□,掰开她的双腿仔细观察她究竟是男是女……


    “砰——”


    蓬勃的魔气从许凝身上迸发开来,众人俱被掀翻在地,堆放在墙根的水缸应声而碎,菜篮子里的老母鸡刚下的鸡蛋也碎成了渣渣,蛋液从缝隙中淌了下来,蛋腥味和尿骚味混杂在一起,却没人敢说半个字。


    这时,楚国的百姓们才意识到一件事情,皇宫里有妖物,不止是那个被关在囚车里的长着翅膀的“吐金鸟”,还有早已盘踞宫中,吸食着皇帝血肉的美艳妃子。


    美艳妃子乘着马车扬长而去,


    岚孟缓缓从一干百姓之中站了起来,目光追随着渐渐走远的囚车,只看见满身血污却挺直了腰杆的鸣珂,和她被折断的玄青羽翼。


    她就说凝贵妃身上的气息怎么那么怪异呢。


    原来“她”是许渭啊。


    -


    又回到那个柴房,岚孟一把扯掉了头巾,随手将菜篮子搁到了柴垛上,朝柳逸直道:“国师是圣主,许凝是许渭,鸣珂和言如期也被抓了,他们现在正在往逐月塔走呢,恐怕要直接抽取龙气了。”


    “什么?”柳逸直听得丈二摸不着头脑,前者还可以理解,毕竟这世上叫“圣主”的也就只有朝圣道那个神龙见头不见尾的首领了,而且尧玦也说明了圣主只能依附他人存活这一点,这也是他们没有察觉出国师身上怪异之处的原因,因为崖昱本人,确实是个货真价实的凡人。


    但是,“许凝就是许渭”是什么意思?许渭不是被放逐在南海荒岛了吗?还是他亲自送他进去,岛上的结界就算是知命境修士来了也不一定能破开,许渭一身修为已被雷刑打散,他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还摇身一变成了凝贵妃?


    柳逸直立即反应了过来,是圣主救他出来的,也只有这般人物,才能在不惊动山主的情况下把人捞出来。许渭早就和朝圣道勾结,如今“弃暗投明”也不难理解。


    他见岚孟一股脑将芥子袋里的八宝盒都拿了出来,在里面翻找了一通,似乎都不满意,然后将盒子收了回去,只取出了几个瓶瓶罐罐别在腰间。只见她手指往虚空中一划,空气便破开了一个口子,像是连通着另外一个世界,可以窥见里面高大的山、碧绿的树和开满了五颜六色野花的草地。


    她将手伸进去,摸索片刻,最后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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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一株小臂长、拇指粗细的小树,像是刚从土里拔出来,树根上还带着湿润的泥土。


    她叹了口气,“本来还想着要多养一养的。”虽然姜旻已经发出了求援令,但已经过去大半日了,也不知道援兵什么时候能来,还是得多做些准备。


    她抬眸,撞进了柳逸直疑惑的目光,“你忘了?是轮回蝉元君给我的报酬。”


    柳逸直想起了那只背着扶桑枝条闯进客栈房间的傻乎乎的金乌,不仅如此,他也想起了白皙的肩背和狰狞的伤口。


    他掩唇咳了一声,问道:“你背上的伤,可好了?”霜笛让他抓来的药,也不知她用完了没有。


    岚孟在柳逸直面前已没什么秘密可言,她道:“是我排斥尧玦的妖丹才造成的,我若是主动融合,自然没什么问题。”


    那就是还没有痊愈的意思了。柳逸直站了起来,岚孟不在的时候,他已经换了身干净衣裳,也调息休整过,只要不大幅度摆动左手,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大战在即,他总不能当缩头乌龟。


    两人挑着偏僻的街巷走,避开人群,直奔栖凰山。


    站在参天古树上,可以从正面望见逐月塔的情景。整座塔被雷劈得焦黑,塔尖被劈掉了一半,原本笔直冲天的塔体变得倾斜,似乎只要稍微用力一推,便会跌入水中,激起无数浪花。


    工匠们早已跑得没影了,逐月塔四周已经不剩什么人,许凝和国师都不在,应当是进塔里去了,只有关着鸣珂二人的囚车静静停在塔前,没有任何人看守,许凝自然是算准了他们不会丢在那二人不管,敞开大门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呢。


    岚孟自然不会那么傻,白白进去送人头,更何况柳逸直断了胳膊,顶不上什么大用,她也负了伤,两个人加起来恐怕还没有入了魔的许渭一人能打。


    在树上蹲守不久,夏澜熹就找了上来,她亦是一脸疲态,仿佛经历了一夜酣战的模样。


    “夏首座这边也出事了?”柳逸直讶异道。


    夏澜熹一屁股坐在了树干上,往日的温柔端庄已经不复存在,她摆了摆手道:“别提了,被雷劈了。”


    “哦,被雷劈了啊。”柳逸直顿悟,“什么?被雷劈了?!”


    “对着那妖塔劈的,我离得近,就被波及到了。”夏澜熹解释道。


    “所以,在塔上干活的工匠也是被雷劈死的?”在来的路上,柳逸直就从岚孟口中得知了逐月塔被雷劈、死了很多工匠,展恪也被砍了头的消息。


    夏澜熹摇头:“那道雷来得邪乎,只攻击修行之人,工匠们毫发无伤,倒是几个朝圣道的魔修被劈死了。”


    岚孟偏头看了夏澜熹一眼,却没见到贺舟晏,于是问道:“那家伙呢?被劈死了?”


    夏澜熹冷哼一声,低头看了看脚下。


    贺舟晏从她脚下的影子里露出半个头,幽怨地瞪着岚孟,冷冷道:“咒我呢,你就这么盼着我死?”


    夏澜熹抓着他的头发将人拽了出来,一把甩到了树干上,贺舟晏“哎哟”一声,连忙手脚并用抱住树干,才没有让自己掉下大树摔死。


    岚孟道:“没死就好,你去把鸣珂和言如期救出来,我怕言如期死在那。”


    贺舟晏瞪她:“你怎么不去?”


    “我又不是暗系,哪有遁入阴影的本事?还是你上才最为稳妥。”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从朝圣道叛逃出来!叛徒是什么你懂不懂!是看见了就得抽刀出鞘清理门户的那种!你还让我去送死?闫扶音你到底安的什么心?要去你自己去!”


    柳逸直打断了他们的争吵,将手放在唇边比出嘘声的姿势。


    “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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