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宗不是老师们喜欢的那种学生,才二年级就开始展现出了一个学渣的本质,正是七八岁鸡狗都嫌的年纪,个头比同班同学都要高大些,就是俗称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代表。
平时坐在最后一排也按捺不住他日常想搞事的心,好像脑后有反骨一样。
罚站也罚过,打手心也打过,可是他却一根筋把学习排除在人生之外,也就是所谓的“心思不在学习上”。
其实张兴宗的性格有迹可寻,父亲在镇政府上班,工作繁忙,对儿子疏于管教,母亲是家庭妇女,家里还有个农村来的奶奶一起生活,平时在家就是个宝贝蛋,想干嘛干嘛,只对着父亲的七匹狼怂包。
对这种学生,历来都是让老师头痛的,学习不好,本人不想学,叫家长效果也不好,幸好对班级还很有融入感,会参加班上组织的活动(文艺汇演),偶尔也会和大家一起写作业(主要是为了抄)。
以马丽丽的视角觉得张兴宗就是典型的熊孩子,但看在同学的份上,为了集体荣誉感,在能拉一把的时候还是拉一把。
做为社会主义接班人……哦,不对,张兴宗还不是少先队员,他还不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呢,不管了,谣言不能出自二年级,身为班长,马丽丽决定做点什么。
开会!
大家还有点子习惯开会这种形式了,每次班长说要开会都是真有事,所以下午下了课,二年级全体都留了下来。
前后门都关好,留点面子。
马丽丽站在讲台旁边十分直接了当的说:“最近咱们小学部出了几个猪头肥,大家知道这是什么病吗?”
同学有的摇头,有的大声说“不知道”。
马丽丽不管,她敲了敲讲台继续,“猪头肥就是腮腺炎,是传染病啦,是一种小朋友比较会得的病,主要是飞沫和接触,也就是对你讲话、吐口水、打喷嚏、咳嗽或者是抓了手、摸了脸,都可能传给你。我们班有两个人得了,所以我们班再有人得的可能性很大,我建议大家回去后问大人要一个口罩或是手绢或是丝巾围巾的戴着上学,我会带一块肥皂来学校,大家多肥皂洗手,可以预防一下,如果有人感觉腮帮子痛的,要马上报告老师或家长,马上去医务所检查,大家可以做到吗?可以的请举手。”
马丽丽的爸爸是医生,所以马丽丽说的关于猪头肥的事大家都相信,下面同学大部分都举起了手,个别没举手的马丽丽也当没看见,说到底预防也是个人行为,生不生病看个人体质和运气。
“好了,我要说下一个事了。听说有人说咱班女生得猪头肥是因为穿裙子?”马丽丽话一出,顿时不少人去看张兴宗,显然都听说了马丽丽打听的事。
张兴宗一愣,不一会儿脸就红温了,好像火山马上就要从头顶突突冒烟。
马丽丽心中感叹站在讲台上还真的什么小动作都能看清楚,然后继续假装没看见。
“我慎重的说明一下,这是编的假话,得猪头肥跟是男是女,穿不穿裙子没有关系,一年级和三年级也有男生得猪头肥的,他们也不穿裙子。”
“哈哈哈哈。”同学们都笑起来,还有人对张兴宗起哄。
在其他人要开始聊这事之前,马丽丽赶紧抓紧说完:“像这种瞎编的话以后不能从我们班传出去,不然人家可不会管是哪个讲的,只会说二年级的就会瞎扯淡。而且,而且!你们给我听好,没有入队的人,今年是你们最后一次加入少年队的机会,拿不到红领巾,以后少先队的活动就你……就不能参加,听到没有。”
“听到啦。”这回大家认真多了,大部分孩子还是有荣誉感的。
行吧,知道就行,马丽丽把要说的说完了,至于张兴宗,拉倒吧,一个窝里横的熊孩子,没点他名已经是给面子了。
还没等马丽丽说“散会”,被起哄的张兴宗突然站起来指着马丽丽大叫:“你胡说,才不是我瞎编的。”
呵,熊起了啊你。
马丽丽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想,她看着张兴宗说:“我刚才可没有说是谁编的瞎话,你这说,不会就是你吧?”
张兴宗:“……”
其他学生:“对对,就是他,我听他讲过。”
张兴宗:“…………”
其他学生:“他编瞎话,不能戴红领巾。”
张兴宗:“………………”
张兴宗的脸越来越红,马丽丽都担心他会不会小小年纪就突发脑溢血。突然,张兴宗一把推倒桌凳,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他喘着粗气红着眼睛指着马丽丽,“我,我要跟你决斗!”
全班鸦雀无声。
切,就这?还决斗,最近看什么动画片了还决斗,想打架就直接说打架。
这个马丽丽也预料到了。
洪细妹鼓起勇气对张兴宗说:“你要干嘛,不许打架。”
作为坐在最后一排唯一的女生,洪细妹是因为身高的原因,她本人其实是一个有点胆小自卑的女孩子,不过她年纪比其他人大很多,在班里显得人高马大的,即使是熊孩子也不敢对她怎么样。
马丽丽十分干脆利落的说:“没事,决斗是吧?各位同学,请大家帮我把桌子凳子都挪开,空一块大点的空地出来。”
想不到吧,朕还略懂一些拳脚……其实并不会,不过七八岁的男女生体能区别还不大,而且就二年级这种体格的打架水平,嗯,反正就是菜鸟互啄吧。
同学们立刻动手,纷纷把后排的桌凳拖开一些。
马丽丽则走到放打扫工具的角落,每个班都会有一两把竹扫帚,马丽丽用力把两把扫帚中间的竹子抽出来,然后扔了一根给张兴宗。
不是,玩这么大的吗!
张兴宗踌躇了片刻才捡起竹竿来。
虽然原本是个扫把杆子,但这玩意也差不多有一米,为了方便插到竹枝做的扫帚里,一头还削了一个斜切面,用这玩意打架?怎么看都挺危险的。
马丽丽就是要这份危险感,毕竟只是打架,大家也没想过要生死决斗,拿着不合适的“武器”反而会畏畏缩缩放不开。更何况这竹竿一手握不全,使不上力,两手握嫌太长,施展不开,不是所有人拿根长棍就能当枪,那可是需要很多力气和手段的。
其他二年级们原本都围成一圈看热闹的,但马丽丽双手抓竹竿转了两转,大家顿时都退到桌子后面去了。
“先说好,你说的决斗,输了就得听我的。”马丽丽一点子心眼都用上了。
“切,我才不会输。”张兴宗拿着竹竿,脸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红温了,但还是不服气,他试了几个姿势,最后像鬼子进村似的端着竹竿,摆好姿势,试探的刺了过来,还是尖头向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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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丽丽眼里,对方的慢动作犹犹豫豫,不是比喻,是真.慢动作,马丽丽就不相让了,她小步退了几下,用力击打对方竹竿,张兴宗一下子没拿住,竹竿撑地,马丽丽顺势踩在上面,手指比了一个“1”。
张兴宗忿忿不平,觉得自己刚才没用力,真是亏了,他抽起竹竿大喊一声,高举下劈。马丽丽却是一个偏身,从侧面压着张兴宗竹竿用力向下。
啪。啪!
马丽丽握着杆子顺着竹竿向对面滑上面,直接敲在张兴宗的手指上。
“哎呦。”张兴宗眼泪都差点下来了,扔下竹竿对着手使劲吹气。
围观同学纷纷起哄。
“哈哈哈哈。”
“马丽丽好厉害。”
“张兴宗你还是认输吧。”
“马丽丽好像少林寺哦,你是不是练过。”
谢谢,我可不是秃头,而且也不是练过,主要还是对方动作太慢,握杆子的方式不对。
马丽丽不语,只比了一个“2”。
张兴宗已经心生胆怯,但还不服输,他突然捡起杆子,企图趁马丽丽不备横扫过去。
不备是不可能不备的,马丽丽也是“嘿”一声,顺着张兴宗使力的方向跟着竹竿走,自己手中的杆子却是一个反手,又敲在了张兴宗手上。
“啊!”张兴宗拿不住竹竿,一看手背,已经青了一片,他捂着手大叫:“你,你打我,你作弊!”
“切,打你就是作弊?可是你说要决斗的,还不让别人打你?你以为我是你妈是你奶奶啊?”马丽丽比划着“3”说,“我已经让你先打了三次,现在该我了。”
张兴宗熟练的抱头蹲下,马丽丽抓着两根杆子就是一顿乱锤,张兴宗本以为自己是个英雄好汉,谁想没几下就坚持不住大叫。
谁挨打谁知道,太TM疼了。
叫疼就算认输,马丽丽停下手,还得给个结束语:“张兴宗,以后下午下了课你都不许马上回家,先跟我们做完作业,今年全部人都必须戴上红领巾,你不要拉后腿。好了,大家把桌子搬回来,我们散会了。”
这话其实是唬人的,虽然会分两次入队,但没有特殊情况,其实所有人都能戴上红领巾的。
看完热闹了,大家复原完教室,打开门,门外听热闹的也一哄而散。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老师们也知道了,不过熊孩子欺负别人的时候老师的管教他不听,那他被欺负了老师们也是不知道的。
之后张兴安分了挺长一段时间,每天下午课后也遵守约定留下来一起写作业。
张兴宗安分了挺长一段时间,每天下午下课后也老老实实遵照约定留下来,和别人一起十分痛苦的写作业。同学老师都感觉清净了不少,虽然马丽丽没感觉,但她的威望也是+1+1。
看似只有张兴宗受伤的世界达成,其实他本人觉得不亏。一开始作业是写得抓耳挠腮,写了几天后,他发现大家一起写比自己在家写快多了,晚上回家玩的时间都变多了。最重要的是,等到宣布六一入队名单时,张兴宗果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这让他松了一大口气,完全没有注意到其实一年级时没有入队的同学这一次都在名单上。
等到红领巾真的系在自己脖子上的时候,张兴宗有一种历经千难万险取得真经的珍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