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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第 103 章

作者:马达达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同样是二十左右的模样,李三七是俊秀又温和,让人一看便心生亲近,而陈朗却肆意张扬,连当街抢亲这种事也做的理所应当,毫不心虚。


    见前方的路被挡住,李三七敛起笑意,温和的笑容褪去后无端的显露出几分清冷,“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还望这位兄台莫要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陈朗没好气冷哼一声,神色间满是势在必得,“今日这亲,我抢定了!”


    之前好不容易找到唐唐,却发现罗敷有夫,还是他无法抵御之人,那些日子,他煎熬到几乎快要死去。


    好在上天对他不薄,王爷见惯了各色美人,回京的时候并未带走唐唐。


    他本想立刻去找她,却被大哥锁在家里——因为唐唐的身份。


    那时候她属于王爷的女人,对这样的人出手,是藐视王爷,说严重些,甚至可以说是藐视皇室。


    为了整个陈家,他忍了下去。


    可如今,唐唐主动离开了王爷的庇佑,选择成为一个无权无势小大夫的娘子。


    此时出手,理所应当,也势在必得。


    “李三七”,陈朗的眼神中透着轻傲,理直气壮道,“我劝你还是识时务些”。


    就像陈家无法抵御王爷的权势,在皇家面前予取予求,李家在陈家面前脆弱如鸡子一般,就该老老实实地献上一切。


    “陈家好大的威风”。


    李三七眼底温和的笑意彻底消散,他好不容易娶到心爱的女子,决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带着薄茧的手指悄悄摸到袖口,指尖悄无声息地捏着几枚闪着寒光的银针,温和的小大夫头一回显露出几分强硬,“但她是我的妻子,在下绝不会允许任何人抢走她!”


    “敬酒不吃吃罚酒!”


    陈朗冷哼一声,挥手吩咐,“所有人,上!”


    身披红绸的家丁得了令,如狼似虎的扑上对面绵羊似的人。


    “上、上、上什么上?”


    轿中唐阮没好气地扯下红盖头,拿起挂在胸前的哨子用力一吹,尖利的哨音响起,立时便有好些个人高马大的汉子从人群中钻出来,反手将那些家丁摁在地上。


    与此同时,陈朗也被银针定住穴位,从马背上一头摔了下来。


    素来肆意的陈家二公子从来没有吃过这种苦头,更没有丢过这种脸,心中的屈辱和痛苦完全盖住了身上的伤痛,后槽牙活生生的被咬出一股铁锈味。


    “李三七,我劝你想清楚些”,陈朗恨声威胁道,“李家的根还在海宁”。


    李三七还未说话,唐阮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想着有十三阿哥做后盾,她掀开轿帘吩咐,“倚棋,揍他”。


    自从唐家出事后,她最烦这种仗势欺人的家伙,当然,自己人除外。


    再说了,她是属于自己的,哪怕嫁人后也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哪里轮到这些人在这抢来抢去。


    “唐唐,唐唐,是我啊”。


    倚棋拳拳到肉,但陈朗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只倔强地看着唐阮所在的方向,“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我不相信你把我忘了”。


    山里和陈府的那夜,是他永远不会忘记的时光,是牢牢刻在心中的印记。


    她怎么能忘记呢?!


    “神经病”。


    唐阮没好气的骂道,一个只见过两面,说的话不超过十句的人在这装什么深情,当初唐家出事他不曾帮她,前些日子她在家,他也不曾上门求娶。


    如今在大街上不明不白的强抢,倒显出他的能耐了。


    呸,既没用,也不识时务,这样的人根本不配为他浪费时间。


    唐阮放下轿帘,自个儿盖上红盖头,“行了,咱们走吧,别误了吉时”。


    红色的囍轿短暂的停顿,又继续奔向城南,只留下满地哀嚎的身影。


    许是磨难已过,剩下的路程都很顺畅,除开过桥的时候停顿片刻,畅通无阻的到了新宅。


    轿帘被掀开,刘媒婆激动到破了音的声音传来。


    “新娘子下轿!”


    一条大红色的绸带被塞进唐阮的手心,另一端则是被签在新郎手里。


    “新娘子踏火盆喽~”


    依旧是刘媒婆有些颤抖的声线,而后一双温热有力的手扶住了唐阮的胳膊。


    不是说全福太太扶着新娘跨火盆吗?怎么三七哥哥亲自来扶了?


    唐阮心中有些惊讶,但跨火盆这种危险的行为还是扶着更为妥当,若是烧了这么漂亮的衣服可就不好了。


    她一手提着裙摆,垂眸从盖头的下方看火盆,通红的炭火被细致的铜网包裹,没有明火,只有阵阵热意袭来。


    今日的火盆倒是比之前见过的那些更精致,也更安全。


    三七哥哥当真是细致又妥帖。


    她顺着手臂上的力道抬脚、迈步,刚平安跨过火盆,周围立刻响起齐声祝贺。


    “祝主子们红红火火,大吉大利!”


    唐阮被吓了一跳,抚着怦怦乱跳的胸口道,“三七哥哥,你这边的下人怎么怪怪······怪有规矩的”。


    难道李三七在十三阿哥的府邸上还学了调教下人的手段?


    这气派,这整齐划一的嗓音,指定花销不少银子。不过下头的人越好,她日后的日子愈舒坦,这是好事。


    作为感谢,唐阮客气了一句,“又让三七哥哥破费了”。


    身边的男人低声嗯了一声,不再说话,只牵着手中的红绸径直往前走。


    感受到红绸被扯动,唐阮顺着手里的方向跟上新郎官的脚步。


    跨火盆、跨门槛,拜天地、拜高堂,除开椅子空荡荡的,李家二老不曾出现之外,一切都有条不紊。


    唐阮无声叹气,对她而言李父李母不在是件好事,不必面对那些冷脸,但对于李三七而言,想必就很难过了。


    当然,她虽然是罪魁祸首,也不曾傻到开口给自己找麻烦。


    “夫妻对拜!”


    唐阮紧紧地闭上嘴,带着道歉的心思,深深的弯下腰。


    “礼成!送入洞房”。


    身侧那双温热有力的手臂再次不动声色地扶上来,唐阮僵硬片刻,考虑到李三七的颜面,到底没在众宾客面前拒绝。


    小夫妻搀扶着进了内院,身后的喧闹声顿时消散,喜庆的红色堂厅中只有角落里传来低低的声音。


    那里,倚棋和小路子被团团捆在一起,嘴里塞着棉布,除了轻微的哼唧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


    二进的小院不大,内院里头坐北朝南的正房有三间,中间是见客的堂屋,东边是卧房,西边是书房。


    唐阮之前已经来看过一次,是以还算熟悉,她以为很快就能进卧室,可走了好一会子才看到正房的台阶。


    难道是今日太累,时间过于难熬,产生幻觉了?


    “娘子,怎么了?”


    男人低声问道,手上的动作从扶着手臂转为搂着腰,“可是有哪里不适?”


    唐阮倏地转头,大红的盖头遮住了眼底的惊疑。


    李三七的声音怎么有些不对劲?还有,不是说好了给她一段时间吗?今日怎么动手动脚的?


    难道之前都是骗她的?


    果然,相信男人那张破嘴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


    “你去忙吧”,唐阮快走几步挣脱那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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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烫的手臂,大踏步进了内室,“帮我将倚棋喊过来就成”。


    她算是被倚棋惯坏了,少了倚棋的保护总觉得有些不安心。


    “倚棋在忙”。


    男人的脚步不紧不慢的,黑色的皂靴站在房门,又不动声色地走到窗户边。


    门窗被悄无声息的关上,午后的阳光想要照进屋内却透不过人类划定的那条界限,顿时,整个房间都暗下来,像是一个锁上的牢笼。


    “我可以照顾娘子”。


    但视野受限的唐阮并未发现这些,她疲惫的坐在铺着大红喜被的床边,长长叹出一口气,“累死了······不过不用你照顾”。


    “我先歇一会”,她一面伸手拽下大红的盖头,一面再次出口撵人,“三七哥哥赶紧去忙吧”。


    “不急”,黑色的皂靴靠近铺着大红色喜被的床边,手里拿着喜秤,“娘子,还没挑盖头呢”。


    唐阮已经抓着红盖头的手默默松开,既然已经嫁给李三七,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配合他也是应该的。


    “那,你快点儿”。


    她想了想,特意提醒道,“外头还有宾客呢”。


    “娘子可真替我这个做夫君的操心啊”,黑色的皂靴逼得更近,几乎挨着女子的绣鞋。


    唐阮不自觉地后仰躲避,但鼻子却敏锐地嗅到一股十分好闻的香味,那香味很淡,像是凛冬中雪松散发的寒意。


    这味道······和记忆中明园的熏香一模一样!


    顿时,唐阮的心跳如同鼓雷一般,她张了张嘴,嗓子却干哑得说不出话来,透过有限的视野,她看见一双黑色的皂靴步步紧逼,熟悉的滚烫身躯将自己完全笼罩在内。


    在这一瞬,脑中飞快地闪过方才的画面,无论是下轿、过火盆、拜堂,全都有这双皂靴的存在。


    这不是李三七!


    借着红盖头的阻拦,唐阮迅速拿起胸前的口哨,用力一吹,尖利的哨音响彻屋中,外间却久久不见脚步声传来。


    有极轻的冷笑声传来,而后头上的红盖头便如同破布一般被扔到床脚,男人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的新娘,字字冰寒,“娘子,也想给将我打一顿扔出去?”


    她没有闻错,正是先生。


    但唐阮从来没有见过这般阴沉的先生,不仅声音带着寒意,脸色也难看的可怕。


    尤其是此刻,他穿着大红色的喜袍,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的模样·······她不自觉的便怂了。


    唐阮抿着唇角,干巴巴的为自己开脱,“其实,我可以解释的”。


    四爷抬起那张粉白的小脸,只觉得她的气色好到让人心绪郁结,“解释!”


    唐阮虽然瞬间滑跪,但这么短时间内她的脑子实在想不出合理的解释。


    难道她要说觉得背靠着十三爷这个大树好乘凉,并不将佟家放在眼里吗?


    “呵呵······”她心虚拽上男人的衣摆,“真、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死脑子,快想啊!


    看着唐阮吞吞吐吐的模样,四爷的眼底愈发幽暗,他强压着心底的戾气,垂眸看着她,“说话”。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人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可庚帖已经交换,嫁人是事实,若是叫一个古代的男人再知道她带着他的孩子嫁给旁人,怕是更会火上浇油。


    “你、你不能这样对我!”


    唐阮急出一脑门的汗,肚子的孩子感受到母体的焦急,也跟着不安起来,又急又热,她干脆破罐子破摔,威胁道,“我背后的人可是十三爷,而且,你知道十三爷背后是谁吗?”


    “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冷面王爷”。


    “雍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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