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进村口时,下起了瓢盆大雨,“哗啦——”来的突然。
南方和北方气候不同,正是梅雨季。
众人身上都湿透了,和落汤鸡没什么区别,桑碧让裴颂给她解开绳子,调侃:“弄得我像什么逃犯似的。”
裴颂给她解开绳子,她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怨念十足,提着裙摆往前走。
他们来到一户地主家,四四方方的宅子伫立,雨水顺着瓦片檐角下溅,云压轻雷殷地声,黑夜沉沦,晦暗。
邵临前去叩门。
不一会儿一位老者前来开门。
宅门打开,几人立于前,狼狈却不显窘迫,身上满是骇人的气势,站在他跟前的男人率先开口:“老人家打搅了,我们家公子行至于此突遭大雨,可否避一避雨?”
邵临补充一句,似乎是察觉到了老者有些惧怕的眼神:“我们不是坏人,都是良善人家。”
桑碧低头,掩唇想笑。
他们若是良善,便没有良善之人了。
老者往里走:“我是府上的管家,我须得通报我家老爷,请稍等!”
邵临作揖:“好。”
老者往正厅走连忙将此事告知了家主,管家忍不住插嘴:“老爷,那些人长的可不像好人。”身上的气势吓死人,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徐老爷拄着拐杖,摸了摸胡须:“你去放他们进来吧,这雨怪大的,等雨一停就让他们走。”
老爷发话,管家只能遵命。
府上的大少爷听到动静闻讯赶来,只看到老管家佝偻离去的身影,朝着自己亲爹跟前凑:“爹,我方才好像听到什么避雨.....”
徐老爷干咳一声,看着大雨如注。
房檐如珠的雨水成串的下汇,似隆隆的鼓点。
他说:“府外来了几人避雨........”
话落的一瞬间管家迎进来府外之人,大少爷顺着视线瞧去。
这些人气势骇然,竟比夜色还要沉上几分,尤其是为首的俊美男人简直惊为天人,一张皮囊生的如此好,身上那股清贵难掩。他转而注意到一旁淋湿的女子,衣裙服服帖帖的沾在身上,倒是勾出了玲珑的曲线,脸上的雨水顺着她下巴滑落,有弱柳扶风之姿,姿色极好,眸色顾盼生辉。
他从未见过这般的美人,第一眼就沦陷了。
恰好这时桑碧对上他有些不含好意的目光,让她觉得不舒服,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往裴颂身后躲了躲。
裴颂注意到身旁女子的动静,便看到男子猥琐的目光。
徐老爷打量的目光落在几人身上。
言澈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全身都湿透了,站出来说:“我们是扬州人士,我们兄弟二人带着妹妹上京办事顺带游玩,正要回家,谁知道雨下的如此大,经过贵宅避一避雨。”
言澈顺手搂着桑碧,拍了拍她的肩膀。
桑碧看他一眼,十分配合,“是啊,这雨来的如此突然,感谢您的收留,搅扰了!”
徐老爷对他们说:“府上的丫鬟已经收拾房间去了,还请诸位稍待,先喝点茶。”
几人落座,府上的婢女给贵客一一奉上茶水。
桑碧接过来茶盏,掀开盖看了看茶盏里头的茶水便瞧出了些端倪。挑眼看向对面的人。
大少爷盯着她看,因为紧张而有些不自在,朝着她微微颔首。
女子假意喝了几口茶水,然后放下茶盏。
没一会儿丫鬟走来,告知众人:“诸位客人,厢房收拾好了,请跟我来。”
他们跟着丫鬟走,走在长廊,这雨下的大,没有一点小的架势。
府上房间多,都是分开来住,还贴心的给他们找了换洗的衣裳,照顾的十分周到,尽了地主之谊。
靠里的厢房内。
桑碧换掉湿哒哒的衣裳,穿着清爽的一套衣裙,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窗外是急切的雨水声。
这时,传来敲门声。
桑碧打开房门,就看到府上的大少爷站在门口。
“有什么事吗?”
“姑娘可还有什么需要的?你都可以跟我说.....”男子从下至上的看着她,眼神还在某处停留了下。
桑碧合上房门,“不用了~”
男子眼疾手快的把住房门,然后大大方方的走进厢房。
女子抬头,面容没有一丝表情:“公子半夜闯进姑娘的房间,这样合适吗?”
大少爷直接伸手捻起她一缕发丝,动作满是轻浮劲,桑碧往后挪了挪。
“请你出去~”她黛眉轻挑,小脸上透着恼火。
“这是我家。”他一脸强盗样,昂首了几分,摸着下巴,“我看上你了,今日你能来我府上避雨,也是缘分,月老牵的线便注定了我们的缘分”
“呸~”
“怎如此粗鲁呢?”
她看他实在恶心的慌,多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就在这时男人扑了上来,桑碧侧了侧身,只堪堪抓了下她消失的裙摆。桑碧不断的闪躲着,扬言:“你要是再无理我便喊人了~”
大少爷:“你喊吧,我特意把你安排在这儿没人会来到时候我俩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你就是我的人了,你放心我会娶你的”这样的可人要是他的,日日在温柔乡不知道有多快活了。
男人又扑了过来,桑碧用脚踹向他致命之处,他脸上满是痛苦忍不住叫出声。
桑碧走向门口。
他脸上浮现出狰狞之色,从背后一把抱住她甩到床上,压住她的双腿,看这架势明显是经常干这事儿知道如何压制住对方。
“药效怎么还没发作?”男人看着她的反应,当即反应过来,“你没喝那茶?”
他还不忘动手动脚,扯着她腰间的腰带,轻轻一拉就开了,正得意要进行下一步动作时,脸上挨了狠狠的一巴掌。
“啪——”
他捂着被打的半边脸,紧接着是她踹在他屁股上的一脚,然后一脚将他踹下床。
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桑碧从床榻上起身,腰带还未曾系上,整个人都透着凌乱,朝着他走去。
毫不犹豫的用手肘重重的捅着他的肚子,下手一点可不轻。
“你......啊~”
他捂着疼痛的肚子闷哼,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怎么力气如此大。面子丢了个精光,气急败坏的他一把反扑上去。
桑碧耳力极好的听到脚步声。
男人扯着她的衣裳,还未得意时,房门被一脚踹开,迎来的还有一柄长剑。
如果不是他反应快,长剑已经刺破他的身体了,男人捂着流血的脖颈缩在地上,吓的嘴都合不上。
几滴血溅到她的衣裙和脸上,神色平静。
她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平淡了便给出了一个真实的反应,就是看起来动作有些迟钝,咬了咬唇一脸委屈,理了理被扯乱的衣襟。
裴颂取下剑再次对准了他。
男子吓得哇哇大叫~
桑碧拧着黛眉劝:“公......兄长,我们在府上借宿,不好闹出人命来。”
裴颂对着一旁的邵临吩咐,“将他的腿给我废了~”
“不要~不要,我再也不敢了........”男子不断的往后缩,吓得尿了裤子地上一片湿渍,邵临动作利落的废了他的一双腿。
瞬间传来他杀猪般的声音。
他昏了过去!
裴颂蹲下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径直朝着门外走。
闻声赶来的徐老爷和夫人看到自己儿子躺在地上,脖颈满是鲜血,大惊失色。
“儿啊~”
邵临:“他企图对我们家小姐不轨,我们公子留他一条狗命,废了他的一双腿。”
邵临抽身离开,女人险些哭晕过去,府中的下人连忙去叫郎中。
~~
桑碧脸上挂着泪痕,整理好自己的衣裙,正系着腰带就被身旁的男子代之,粉色的带子在他指节缠绕,她身子有些僵硬的推开他的手却被他握住,裴颂擦掉她脸上的血渍。
“他碰你哪里了?”
“没有碰~”她垂眸摇着头,不断的往后缩拉开两人有些近的距离。
裴颂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握住拉进两人的距离,掌心摩挲了两下,声音低沉:“他有没有碰你这里?”
桑碧抬起头,“没有,幸好您来的及时,要不然我就要被人欺负了去....”
她眼中的清泪淌下来顺着脸颊流下,裴颂捧着她的脸用指腹拭去泪水,打量着她。
桑碧最怵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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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打量的眼神,然而她察觉到此刻男子眼中的一抹柔意,下一刻就被他摁入怀中。
女子有一瞬间的错愕。
“我方才真的好害怕,他强行闯入我的房间,企图折辱我。”裴颂的手放在她的后脑勺,女子靠在他胸膛哭哭唧唧,声音委屈,“在前厅他还在我的茶里下药,幸好我没喝。”
“他还说等生米煮成熟饭便提亲,那时候我想不嫁他都难。”
裴颂静静听着怀中人的诉说。
“幸好您来的及时~”
他伸手抬起她的脸,擦掉她脸上的泪水,温声:“好了,别哭了。”
桑碧抬起头褪离开他的怀抱,泪水打湿他胸前的衣襟。女子抬手轻柔眼,吸了吸鼻子,眸如秋水般,含着波光。
裴颂:“这样的人留着也是个祸害,不如给他一剑的痛快。”
“不要~”她反应太激烈引得裴颂的目光,桑碧慌不迭言,“我们是外来客,他们好心收留我们,纵然其子再有不是,可您已经废了他的一双腿,怎可再取其性命,让人家断子绝孙。”
裴颂:“你的意思是在怪我?”
男子起身朝着门外走。
桑碧咬牙跟着起身,站在他身后扯住他宽大的衣袖捻住,解释:“不是,我没有怪您的意思,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好做出这等杀人之事。”
裴颂转身看向娇柔的女子,满目纯良。
“嗯,回去睡觉吧~”
裴颂走出了房门。
翌日,天明。
众人站在正堂中,府上家眷面容都算不上好看,尤其是徐夫人。
言澈是在早上醒来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府上大少爷的一双腿被废,言澈笑语晏晏:“你家大公子竟然在我妹妹茶里下药,真是好生下作,还要生米煮成熟饭,呸。”
“我妹妹国色天香,岂是什么东西都能沾染上的?”他们下意识的扫了眼站在一旁安静的少女,倒像是吓着了受了惊,不言语。
言澈对着徐老爷作揖,“还请徐老爷管教好自己的儿子,以后万不可祸害姑娘”
他这一番话是事实,说教的一家子连话都回不出。
徐老爷这人通情达理。
连连道歉可谓是老脸都丢光了,然后慰问了一番少女,她倒是十分好说话,不再计较此事,抬眸:“此事莫要再提了,他也得到了相应的惩罚,希望长点记性。”
吃了早饭后,众人离去。
桑碧做了点手脚,三针下去便让他从此不能人道,彻底让他废了,就是比做宦官少了些痛苦,本质上还是一样的。
邵临探查了一下前路:“公子前面就是永阳,前方查的严,皇上的逮扑令张贴在城墙上,关卡一定很紧。”
言澈骑在马上,扬言:“皇上查你又不查我,我倒是容易过!”
裴颂抬了抬下颚,看向她:“你有何办法?”
桑碧回头撞上他深邃的眼眸,呆愣了下。
“你一向聪明有主意,想一个”裴颂毫不吝啬的夸赞着她。
桑碧笑容甜美:“这是公子对我的认可吗?好吧虽然我也不是很想承认,但是我的确能力出众,人聪明睿智呢!”
言澈汗颜,扫了扫她。
裴颂扯了扯唇角,看了眼前方:“昨日不还喊兄长吗?怎么这会儿倒改口了。”
桑碧仔细回想这一回事。
她试探性的改口:“兄长?”
“兄长没有哥哥亲切,”脸上尽显温和,话语带了几分调侃之意,“毕竟我们不是兄妹吗?”
闻言她若有所思。
这话更添了几分暧昧,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变了味道,他满脸正经仿佛就是她心眼子多。
她轻声:“哥哥~”
裴颂嘴角微翘,少女“哥哥”两个字在他心头萦绕,都是被喊哥哥,裴时薇和裴言徽这样喊就没有在他脸上看见这副表情。
言澈看他的脸,就看出了死德性来。
桑碧眼尾上扬,“我倒是想出来了一个好法子,保证顺利,不过就看......哥哥肯不肯用了?”
裴颂连同他们都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想出来法子了,倒是生了兴趣想要听听她的好法子。裴颂眉眼低敛,看着她的侧脸,轻笑:“哦,说说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