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盘的下唇被自己的牙齿咬破,他疼得呜咽出声,隐隐约约像是在叫“哥”。
“老爷——”刘屯跪行向前,伸手去护着弟弟刘盘的手,“老爷,小人求您,放了我弟弟吧,他才十五,他的右手是写字算数的手,不能就这样废了啊……”
刘封脚下一用力,连带着刘屯来相救的手,也踩进了碎瓷片里。
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易。
可刘屯竟是一声也不吭,他紧紧地护着弟弟的手,一直在给刘封磕头。
刘封嘴角勾着一抹笑,低头欣赏着这一幅“兄弟情深图”,心里很满意,毕竟,他才是那个执笔之人。
“行了,滚吧。”
刘封抬起脚,放过了兄弟二人。
“谢老爷,谢老爷!”刘屯感恩戴德,扣着刘盘的后背,两人一同给刘封磕头。
刘屯拿来扫帚和簸箕,将地上的脏污打扫干净,然后扶着刘盘向门外走去。
“把门带上。”刘封说道。
屋门很快被关上,看不见里面的情景。
暴雨一直在下着,丝毫没有停歇,在夜里,这雨声呼啸,像极了人的失声痛哭。
也是在这样的一个夜晚,刘屯知晓了何为“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撕开了一件还算干净的衫子,给自己和弟弟简单包扎一下,只是临时住几日,身边没有药物涂抹,伤口再疼,也只能忍着。
他手上的伤口相比之下还算是轻的,就是他弟弟刘盘......唉!
刘屯小心地挑出了刘盘膝盖和手上伤口里的碎瓷片,好不容易弟弟的伤口止住了血,可是架不住伤口实在是疼。
一直到了后半夜,刘屯看着刘盘迷迷糊糊睡了后,自己才合衣躺下。
可是,天公不作美,两人睡的茅草屋在后半夜漏了水,淋湿了一大片土炕,不过,好在还有一片褥子是干的。
刘屯叫醒了刘盘,让他去睡里面干的那片,自己睡在靠近漏雨屋顶下面湿乎乎的褥子上。
两兄弟就这样将就了一晚,谁都没有睡好。
刘屯盼着雨能快点儿停下来,这样自己就能去修一修屋顶,而且,还能快些将账收完,早日回家,给弟弟看看身上的伤。
又过了一夜,刘屯早早起来进厨房烧火做好了饭,他看着一点也没有小下来的雨,叹了口气。
这一日就这样快要过去,偏偏因为暴雨,这日的天黑得比昨日还要早上许多。
服侍刘封用过饭后,刘屯被打发出了门,回到了茅草房。
刘盘白日里就发了热,此刻正睡着。
刘屯摸了摸他的额头,好似比白日退了些热。
心下松泛了些,刘屯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很快睡了过去。
另一边的正房里,刘封解开了腰带,和往常一样,绑住了周媛的手脚。
周媛早就不再挣扎,可是,刘封还是想要把她紧紧捆起来,为了自己的喜好是一方面,更多的,是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生怕睡觉的时候被身边的女人给勒死。
周媛目光呆滞地看着屋顶,任由刘封对自己的动作。
砧板上已经被宰的鱼而已,能反抗些什么。
刘封用手摆弄了几下,刚俯身下去,谁知,一股水流带着浓浓寒意突然从他头顶浇下,也浇灭了他刚刚燃起之火。
与此同时,一股浓浓怒意直窜他的头顶。
偏偏屋顶漏下的雨水越来越大,很快,几乎将整个床铺浸没。
刘封穿好衣裤,将绑在周媛手脚上的腰带解开,胡乱系在了自己的腰间,他的脸上阴沉得能挤出来墨水。
真扫兴!这大晚上的,还下着大雨,去哪儿歇脚呢?
他记得刘屯和刘盘住的那间茅草屋昨晚就漏了水,今早他还去看了一眼,那积水都快到脚踝了,刘屯白天已经把土门槛给砸了,这才让屋里的积水慢慢排出了些,不至于把他们兄弟给淹了,而且,他们睡的床褥早就没有一片是干净的了,要不,今晚他还能去他们兄弟屋里将就一晚。
想到此处,刘封皱着眉挠了挠头,沉沉叹气一声,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始在屋内的角落翻找着。
很快,刘封拿出了一把油纸伞,“周媛,走,跟我下山去于志文那里。”
于志文是负责山上西边庄子的管事,这次查账,就剩他这一处还没查了。
按照时间安排,今日刘封是要去于志文处的,可因着白天一直下雨,这才没去成,眼下刘封想着下山去于志文处睡一晚,明日起来顺便把账查了,这样一来,等雨停了,他马上就可以回府,不用在这山上将就了。
说来也是点儿背,怎么偏偏就这次查账碰上这么大的雨呢?
刘封只觉无语。
“你没听见吗,赶紧的!再不动我就把你锁在屋里面,雨要是再这样下一天,你也就能下去见阎王了。”刘封怒目圆瞪,彷佛要在周媛身上烧出个洞来,他心里已经不耐烦了。
周媛坐起身,将衣衫捡起默默穿好,然后,走到了刘封身后。
刘封看着周媛低下了头,他很满意周媛近来的样子,很温顺,和刚开始来到刘家的激烈反抗很不同。
他转身出门,给自己打上了伞,伞身刚好遮住他臃肿的身躯,一旁的周媛没有伞,只能淋着雨。
“这就对了,好好听话跟着我,老爷我也不是那等狠心抠搜的人,只要你能给我生下一个大胖小子,为我家续了香火,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刘封余光瞥到了落后他一步的周媛,看了一眼她穿的衣裳,“就说你身上这身衫子,那可是上好的湖缎,你不够貌美,也不够温柔,可只一点,好生养,就比我家那些个妻妾强,你既然跟了我,我必然不会亏待你,这样的日子不比你跟着赵子路那个赌鬼强,他如今可是一穷二白,一无所有,你就算回去,也只有跟着他睡大街破庙的份儿。”
在走出院门之时,周媛停了一下,看向了右手边的茅草屋,那里屋门紧闭,门槛被卸掉,不断有雨水从内流出。
刘封注意到了周媛的神情,他撇了撇嘴,“你看那边做什么,他俩又不是没地方睡,再说了,一个两个的受着伤,现在什么都做不了,跟在我身边也只是累赘,碍事!”
“走!”刘封拽着周媛的手腕,带着她向山下走去。
刘封人高马大的,走起路来步子很大,周媛被他钳着手腕,脚下时不时打滑。
“老爷……”周媛声量很小,她见刘封没有听见,又放大了些音量,“老爷,能不能让我自己走?”
刘封停下脚步,转身看她。
此时,天边还泛着一缕光,堪堪能看清脚下的石板路,也能看清周媛此刻的面容。
头发早已被雨水冲散,糊掉了她大半的脸庞,一双眼睛露出,正怯怯地看着刘封。
刘封想了一瞬,“这样,你走在我前面,一直顺着这条石板路下去,大概两刻钟就能看到于家。”
让她走在自己身前,这样好看着她,不过,料她也不敢有什么心思。
周媛跨上前一步,走到了刘封的前面,她脚步很快,生怕走慢了惹得刘封恼火。
刘封紧紧跟在周媛身后,眼睛一瞬也不错地盯着周媛的后背。
两个人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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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前一后地走着,路程渐渐过半。
深山大雨,石板路蜿蜒爬行到了山路尽头,周遭树影模糊,耳边是人踏出的脚步声,不知为何,却略显阴森。
周媛打了一个寒战。
昨日换上的崭新衣衫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每迈出一步,都觉束缚。
忽然,一道闪电划破了山林,一瞬间的光亮照亮了前方。
那里是一处破屋,屋顶砖块堆砌,隐隐有杂草横生。
两人很快经过了这破屋,惊讶的是,里面竟是一点儿地皮都没有湿,甚至还有一个四角齐全的桌子。
刘封往里面看了看,忽然挑了一下眉,停下了脚步。
“周媛,等等。”他说。
听到声音,周媛停在了原地,转身看向刘封。
他上下打量着周媛,眼皮耷拉了下来,成了一双三角眼,此刻,里面正泛着一缕绿光,就像是饿狼忽然看到了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在暗夜中闪烁着贪婪与狰狞。
而这大雨和闪电在黑夜里唤起了动物最原始的□□。
周媛看懂了刘封的眼神,绝望渐渐涌上,身体开始发抖。
“来,走了这么久想必你也累了,咱们不妨在这间破屋里歇息一刻,等松快了,再下去也不迟,反正也快到于家了,耽误不了事。”
周媛的蓝紫色衫子紧紧贴在身体之上,刘封睁大了眼睛,盯着她的胸口。
他突然走近,拽着周媛的手臂就往破屋里冲。
周媛一个不慎,摔倒在地,可刘封并没有停下等她站起来,而是就着她跪地的姿势,将她拖进了破屋之中。
她几乎是被刘封扔到了木桌之上,皮肉与结实木料相撞,周媛疼得冒了汗。
阴影之下,刘封把伞放到了地上,正解着他的腰带,很快逼近了周媛。
他凑近,仔细观摩着周媛惊恐的神情。
外头是连日没有一丝收势大雨,破屋内,是眼含泪水的待宰羔羊,这样的氛围,如何不叫饿狼兴奋?
刘封有些迫不及待,在这样的一个夜晚,偏偏就勾起了他的无限兴致,他迫切地想要将方才被雨水浇没的未开始之事续上,想要证明那只是一个意外。
尽管他不承认,他近几年在这档子事上越发力不从心,可是每次的不如意,他都能找出些缘由来证明不是自己的过错。
就比如方才,那就是因为屋顶漏了雨,仅此而已。
刘封思绪飘回,这次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绑住周媛的手脚,而是把皮制腰带的一端紧紧缠绕在了自己的右拳之上。
他看着因恐惧而瑟瑟发抖的周媛,突然心情大好,一扫连日的阴郁,随后,他高高举起了手中的腰带,再狠狠挥下。
深山雨夜,山下几户人家早早休憩,不过,有人恍惚在梦中,听到了女声的尖叫,跟随着的,是猛兽的声声恶吼。
那人很快做了噩梦,梦里是一个红衣女人被饿狼追赶,不过,突然之间,那女人转身,露出了骷髅面容,她的笑容渗人,张开了血盆大口,将那扑在她身上的饿狼吞吃入腹,连骨头都不剩。
周媛目眦欲裂,阵阵抽痛密密麻麻地袭来,她咬紧了牙关,不想让自己发出声响。
因为她知晓,自己越是哭喊,那人越是兴奋。
黑暗很快拆卸掉了天边最后的一丝光亮,没有了闪电划过,整个西山被厚厚的黑色雨幕遮蔽得密不透风。
周媛看着在自己眼前不断放大的恐怖面孔,心中无限悲凄,她恨不得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性命,总好过被人当做一个玩意儿随意买卖蹂躏。
可她,明明是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