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季竹心赶忙走进房内。
宋柏元依旧面色苍白,但好在灵泉水起了作用,他的嘴唇红润了些,不再如刚开始看上去那般虚弱。
“他……今日真的能醒吗?”季竹心看着面色苍白的男人,半信半疑。
“放心吧,失血过多了才看上去脸色苍白。”裴寄舟前世是什么病患没见过,但看着季竹心如此担心,他还是有些吃味,“再给他喂些灵泉水,他现在就能醒了。”
“真的吗?”季竹心听了他的话,立马从空间中取出灵泉水,掰开宋柏元的嘴,将水灌了进去。
可等了会儿,还是没见他有醒的迹象,她又转头看向顾询墨道:“那为什么还没醒?”
“骗你的。”裴寄舟快要被她气笑了,“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傻啊?说啥啥都信。”
裴寄舟无奈叹了口气,又道:“你看他血流了那么多,怎么可能这么快醒来?”
“等他多睡会儿恢复恢复,今晚就能醒了。”他终是无奈解释道。
说罢,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季竹心如此重视别人的模样,他实在是看不下去,还不如离她远点,眼不见心不烦。
是夜
此刻房间内只有她与宋柏元二人。
季竹心牵着他的手,坐在床边发呆。知晓宋柏元无碍后,她已经渐渐从惊惧中挣脱了开来。
夏泠的死对她的影响是深刻的,以至于如今她看到身边人一身是血时,便下意识开始恐慌。
但好在,宋柏元并无大碍。
且如裴寄舟所言,到了深夜时,宋柏元竟真的醒了过来。
“还好吗?”感受到他的手指动了动,季竹心瞬间回过神来。
她站起身,走到桌边倒了杯水,随即又坐回宋柏元身边,温声道:“喝点水吧。”
“多谢。”宋柏元撑着手臂坐起身来。
他靠在床边,刚想伸手接过水杯,却见季竹心直接将杯子凑到了他的嘴边。
他眨了眨眼,还有些迷茫。
但见季竹心一直抬着水杯,宋柏元只得微微低下头,就着她的手将水喝尽。
“现在感觉如何?”季竹心盯着他的表情,问道。
“有点晕……”宋柏元捂着额头,晕眩感令他忍不住晃了晃脑袋。
季竹心见此,连忙托住他的脑袋,道:“别摇头!你失血过多,晕是正常的,快躺下再休息会儿。”
宋柏元闻言十分听话地躺了下来。
失血过多的情况下,脑袋也跟着迟钝了起来,他毫无防备地便顺着季竹心的要求做。
躺下后,他才忽的想起,自己似乎是……替殿下挡了箭,所以才昏了过去?
可……这是哪?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他心中闪过无数疑问。
可见季竹心如此温柔,他到底没忍心破坏氛围,只是沉默着,盯着季竹心的脸露出了微笑。
“笑什么呢?”季竹心有些疑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才恍然大悟道:“有点发烧。”
“看来是把脑子烧傻了……”
季竹心刚开始没反应过来,以为他这笑是发烧所致,可摸了对方的额头后,季竹心却排除了原先的猜想。
没发烧啊……那还笑得这么……灿烂。
她戳了戳对方的额头,笑道:“既然醒了,就别装傻子了,笑起来真傻。”
“哦。”
见宋柏元听话地收回了笑容,季竹心只觉得心中一软,没忍住捧住对方的脸,俯下身来重重亲了他一口,笑道:“怎么这么乖呀?”
宋柏元迷茫地眨眨眼,迟钝的脑子因为她的举动,此刻更是无法转动起来,“我……乖?”
“哈哈哈哈哈!”季竹心看着他呆愣的模样,只觉得笑意止不住,“当然啦,又乖又可爱,这不就是在勾引我吗?”
宋柏元有些害羞,将头埋在了被子里。
此刻他快要生锈的脑子终于运转了起来,声音也闷闷地从被子传出,“我没有……”
一向寡言冷肃的人,忽然露出这种反差十足的害羞时,便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季竹心被他这模样逗笑,她扯了扯盖住对方脑袋的被子,“别躲了,再闷会儿又要晕了。”
话还没说完,便见对方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宋柏元脸色微红,连喘了好几口气才终于缓了过来,“我……没有……勾引……”
季竹心笑眯了眼,道:“这不是夸你惹人爱吗?”
“那你……爱吗?”宋柏元低着头,不敢直视季竹心的眼睛,却十分直白地问出了这句话。
从前的沉默寡言更像是他的伪装,自从上次他表白后,如今他的表现更是大胆,现在都敢直接问她爱不爱了。
男人啊……
“爱……但……”季竹心拖长了语调,有意逗他。
见他果然眼神晶亮地盯着她,季竹心低着头暗暗笑了笑,抬起头时又摆出一副伤心的模样,“但……你我终究身份有别。”
“不!”宋柏元声音陡然拔高,“只要你……爱,不对,只要你喜欢我就够了,别的我不在乎。”
“喜欢。”季竹心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惶恐与决绝,转而收起了伪装,正色道,“我很喜欢你。”
“那就好。”宋柏元笑得满足。
而季竹心看他笑得灿烂,心中却莫名升起一股愧疚感。
她现在对宋柏元确实有几分喜欢,但这份喜欢远还未达到爱的程度。况且她的喜欢夹杂着多少对前世那个男人的喜欢,她自己也不清楚。
只是,看着他单纯的模样,她也不忍心说出其中实情。
……
此次一战,顾询墨深感自己太过轻敌。
她原以为顾衡的消息一定为真,也就是蜂聚山的人马只有百人之数。
却没想,此次一战,她才发现蜂聚山不仅人数上不止百人,其背后的高手还至少有十数人!
也难怪其能与盔邻寨这样的大寨媲美,成为临川三大匪寨之一了。
看来……顾衡的消息网也有错漏的时候啊……
顾询墨无奈叹了口气,但此刻已成定局,她只能从其他方向寻求突破。
“各位可有高见?”顾询墨坐在议事堂主位,将问题抛了下去。
“殿下!臣认为应当去借隔壁安成郡的守兵,与我军一同攻打蜂聚寨!”一大臣站起身来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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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理,但安成郡守兵来了,万一蜂聚山之间转攻安成郡怎么办?”
那臣子闻言瞬间哑口无言,退回队伍中。
又有一年轻大臣走上前来,道:“殿下!臣认为,可以与大长公主借私兵,大长公主的封地便在隔壁豫章郡,若借兵来攻蜂聚寨,豫章郡仍有守军看守……”
“也不错。”顾询墨点点头,“可大长公主的私兵若无她的调令便不得而出,且若是她参与此事,必先与父皇商讨,这一来二去……不得一两个月过去了?”
“这……”这话问的那臣子讷讷无言。
待他退回队伍后,便再无人敢走出来提意见了。
很显然人家领导自己有想法了,他们当然不会再做那出头鸟了。
“既然如此,我有一想法,诸位不妨听听?”见下方众人低着头,顾询墨笑了笑,“我欲与白头山结盟,一同攻打蜂聚山,诸位觉得……如何?”
“不可!”
“殿下,不可!”
话刚说完,便听底下响起此起彼伏的劝阻声。
顾询墨也没生气,斟酌一番后,又道:“诸位不知,白头山的山匪与其他山匪可不一样。”
“他们名为山匪,实则镖局,只送镖不劫财。”
“临川的人都知道,但凡从那白头山经过,那里的山匪不夺一毫一厘,只做接活送镖的生意。”
“甚至,他们有时从临川其他地方经过,遇上那些劫掠的山匪,还会行侠仗义,护送他们到达安全地带。”
众人闻言静默无声,只有刚开始便敢站出来的那个臣子劝道:“可……殿下,这只是传言,临川的匪患您不是不知,若真有这样的人,为何还要盘踞在此,做人人厌恶的山匪呢?”
“你说的有道理。”那臣子听到顾询墨说到这话,便觉得一股不详的预感扑面而来。
果然,顾询墨再次反驳,“这原是因为那白头山的山匪头目,名为南菱,是原先那被抄家的南家的女儿,后来她流放岭南的路上被此处的山匪劫掠,后也不知怎的,变成了如今的白头山头目了。”
“因而,这南菱只是无奈落草,并非为劫财才当了山匪。”
“可殿下……”那大臣迟疑片刻,“您又如何保证,这南菱不会恨我们呢?”
“毕竟您……”那大臣抬眼瞄了一眼顾询墨,欲言又止,“可是皇子啊。”
“她若是对皇家有恨,怕是要联合蜂聚山来围攻我们了。”
“你说的有道理。”
这句话宛若一句魔咒,顾询墨一说完,那臣子便面如菜色,苦着脸道:“您直接说想法便好,微臣只求您别说那句‘你说的有道理’了,臣受不住了。”
“啊……”顾询墨本想夸夸他们确实有想法,却没想这先夸后贬的口癖竟如此打击人。
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道,“因而,这次的说客便是——季竹心。”
“季竹心?!”
“这是何人?”
“从未听说啊。”
大臣们在下面叽叽喳喳,却听顾询墨又道:“便是我的侧妃,她名唤季竹心,诸位可记住了?”
众人鸦雀无声,心中升起一阵荒谬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