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顾望黎率先沉不住气,走上前当着康元帝的面,说出了心中所想。
“父皇,儿臣认为,十弟既能处理困扰黄河数十年的水患,那也有能力处理临川盘踞已久的山匪!所以儿臣认为……”
“哼!”康元帝冷哼一声,哪能看不出他的想法。
顾望黎刚说完,底下的三皇子与五皇子皆露出了微笑。而康元帝看着这些儿子们的小动作,心中更觉失望。
他这些儿子都太年轻,连心里的想法都盖不住,只有他这小十,倒还算靠谱些……
康元帝看向面上满是恭敬之色的顾询墨,忍不住轻叹了口气。
他从未想过,自己精心培养的儿子没有一个关心自己,反倒是平日里忽视了的小十,反倒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再看这次的治水之行,也不难看出,小十是个堪当大任的可造之材啊……
顾望黎,望天下黎民。
从他的名字不难看出康元帝曾经对七皇子这个儿子的喜爱,如今他这样的表现,康元帝心中失落的同时,也不愿过多怪罪这个儿子。
他只当小七是被宠坏了,才成了如今这样……
到底是自己疼了许久的孩子,康元帝心中不忍,便只能将这个难题抛给了顾询墨。
“小墨,你怎么想?”
虽说在康元帝心中,他对顾询墨的印象已有了改观,但顾询墨这个不受宠的皇子,到底比不过从小疼到大的儿子。
所以毫不犹豫地,康元帝将这烫手山芋扔到了顾询墨手中。
能怎么办?!狗皇帝!
顾询墨心中暗骂,她对康元帝本就没什么父女之情,从前那些都是场面话,康元帝信了,她这个表演者可没入戏。
可她想了许久,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只能做出一副为难之色,道:“不是儿臣不愿,只是……”
只是她真不想去啊!
顾询墨心中哀嚎,面上也是一派犹豫之色。
她想赌一赌,赌这个狗皇帝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只是如何?”康元帝面色一缓。
之前顾询墨自请治水时,康元帝心中还有犹疑,怀疑过这个儿子是否暗藏居心,故意讨好。
所以昨日召见时,他有意观察了顾询墨的表情,但当时的他也不知是装的太好,还是真的心疼他这个父亲,总之一场谈心下来,他并未看出任何异常。
可物极必反,从小忽略的儿子,长大了却突然要为父皇分忧了,康元帝左思右想,仍觉得他居心不纯。
但今日顾询墨的推脱反倒令康元帝心中安定了几分。
看来他这儿子并不是装的,小十若真到了无法办成的事情面前,也会露出犹豫之色。
“儿臣只是烦忧无法为父皇处理好此事,若此事无法平息,儿臣身死事小,百姓之祸事大啊!”顾询墨言辞恳切。
果然是不受宠的孩子像颗草!
顾询墨本想赌赌这康元帝的良心,最后发现,康元帝不存在良心这玩意。
但她确实也不想去治这临川匪患,毕竟,曾经那才德兼备的大皇子都被那些山匪杀了。她又有什么本事能坚持到最后呢?
她在心中不断骂着康元帝,言语间也是推脱之意。
却没想康元帝听完却陡然大笑,“有你这份心就够了,这临川一事,还需从长计议!”
听着顾询墨的话,康元帝也想起了自己那早逝的大儿子,他大儿子便是因为这匪患以致客死异乡,徒留他与发妻痛苦不堪。
临川匪患确实需要有人去处理,但并不是现在,也不能让小十这个稳重孩子去。
康元帝心中思虑良久,替他圆了话,“小十才刚回来,舟车劳顿也累了,先休息一段时日吧,此事容后再议!”
康元帝一锤定音,倒是底下几个皇子的面色却明显变了。
他们怎么不知道,就这一天的时间,顾询墨竟讨得了父皇的欢喜?
“多谢父皇。”顾询墨掩下心头郁气,沉声道谢。
眼下这事只是暂且平息了,可她后面要面对的,就是这些兄弟们的明枪暗箭了。
康元帝看向低着头的顾询墨,又看向脸色大变的其他皇子,终是深深叹了口气,道:“若无其他要事,便退下吧……”
“是。”顾询墨与顾望黎都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有本起奏,无本退朝!”石览瞅着康元帝面色不佳,便尖着嗓音道。
今日这场大戏已然落幕,众大臣们自然也不敢触康元帝的霉头,几个小官奏表了几件小事后,早朝便顺利结束。
早朝毕,顾询墨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在宫道上。
十几日的奔波劳碌本就疲累,可回朝后等待她的是康元帝的试探,她能不累吗?
出了殿门后,顾询墨便再也装不下去了,她垮着一张脸,望着眼前仿若没有尽头的宫道,沉沉叹了口气。
“十弟!”顾询墨听到背后有人喊她,下意识便翻了个白眼,随后扬起灿烂的笑转头看向来人。
“五皇兄!”
顾赟川抬手晃了晃,远远便对着顾询墨打招呼,见顾询墨停下了脚步,他快步跑来。
“十弟,这次治水之行,你功劳不浅啊!连你五哥我,都望尘莫及啊!”
“哪里哪里!”顾询墨连连摆手,“皇兄谬赞,此次治水之行全靠徐夕照之功,若不是他经验丰富,小弟如何能如此顺利完成任务?”
“话虽如此,你这也太谦虚了些。”顾赟川哈哈一笑,搂住顾询墨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今日下朝早,不若与五哥一同去新开的一品阁吃个饭?”
“这……好吧。”
顾询墨只觉得搭在肩头的那只手重如千钧,压得她浑身难受,她想拒绝,但又怕引起这些兄弟们的误会,便只能顺着他的意答应了下来。
“这就对了嘛!今日咱们不醉不归!”顾赟川喜笑颜开。
洛阳城——一品阁
几杯酒下肚,顾询墨已有了几分醉意,但好在她随身带着解酒丸,倒也不怕顾赟川借着醉酒套她话。
“五哥今日来找我,只是喝酒?”顾询墨率先出击,并趁着顾赟川愣神的功夫将手心的解酒丸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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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自己的酒杯中。
“哈哈哈”顾赟川反应过来爽朗一笑,道,“自然不是……”
他显然想卖个关子,但顾询墨不吃他这套,只是将泡了解酒丸的酒水一口饮尽。
顾赟川等了一会儿,见顾询墨放下了酒杯却仍未有搭话的意思,只能尴尬地自说自话道:“这次是来联络一下咱们兄弟感情的。”
“我们的生母同出将军府,外人都说嫡庶分明,但我们自己知道,祖父可始终将所有的孩子们一视同仁的。”顾赟川铺垫了一番,又道,“你我二人,便如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自然也是要站在一条线上的对吗?”
顾赟川继承了祖父的莽,脑子里半点墨水也无,若不是身为贵妃的母亲告诫他谨言慎行,今日早朝上大放厥词的人,就得是他了。
可顾赟川到底是没什么心机,大剌剌便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顾询墨心中暗嘲,却也同时感叹起自己没有个好出身。
顾赟川说是要与她站在一条线上,不过就是觉得她有些才能,但又没有夺位的的可能,这才打起了感情牌。
“五哥哪里的话!”顾询墨佯作生气,她皱着眉道,“你我二人同出将军府,自然是一条线上的,若日后皇兄有需要,我一定站在你身边!”
站在你身边……捅你两刀!
顾询墨压下心底的吐槽,表面功夫做得十分到位。
她又不是顾赟川这种空有一身武艺,却半点头脑也无的皇子,不过是表个态的事情,对她这个演技精湛的演员而言,简直易如反掌。
也就顾赟川这傻子真信了……
看着顾赟川眉头舒展,顾询墨偷偷撇了撇嘴。
“好好好!我就知道,日后十弟若有需要你五哥的地方,一定要告诉五哥!五哥给你把事情办好!”顾赟川砰砰拍了两下胸脯,眼神晶亮。
顾询墨突然有种耍狗玩的错觉,她有些愧疚地低下头忏悔了一瞬,又抬头看向顾赟川,道:“好!那小弟便不客气了!”
两人拿起酒杯干杯,随后各自一饮而尽。
商议完大事后,就到了吃饭的环节。
可惜顾赟川吃饭如风卷残云一般,呼噜噜便将眼前的菜吃了个精光。顾询墨拿着筷子,只来得及夹了几口菜,剩下的时间便是悬着筷子惊愕地看着顾赟川吃。
顾赟川吃饱后才心满意足地抬头,可见到顾询墨抬着筷子手足无措的模样时,他却油然生出了一股诡异的愧疚感。
“抱歉!平日里在府中这么吃习惯了。”顾赟川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
“哈哈,五哥果然是雷厉风行啊,连吃饭都吃得很……干净。”
“哪里哪里!”顾赟川摆摆手,似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
“呵呵……我说真的,五哥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仗着对方低着头看不到她的表情,顾询墨冷着脸将自己平生所学全都用在了夸奖对方身上。
看着对方耳根越来越红,连带着脸颊也染上了红意,顾询墨恍然发现,逗这位单蠢的五哥,好像……也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