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乔乔安置好后,顾询墨便又急匆匆跑去了议事正堂。
官员们对今日的急召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有的官员甚至偷偷抱怨,怨他急召,以至于他们还未完成水情勘探,白白耽搁了治水之行。
“诸位!陈牧与上党郡太守狼狈为奸,在乌知节的帮助下,如今已然逃离河东!”顾询墨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火速将情况告诉给了众人。
“什么?!怎会如此?”
“可这陈牧一直被关在地牢之中,府中的下人们也都被控制着,他又怎会有机会与乌知节通风报信的?”
众人七嘴八舌询问个中细节,顾询墨快步跑来,趁着这间隙忙大喘了几口气,才解释道:“乌知节也有数万私兵,且二人书信来往频繁,书信之事暴露了陈牧被囚的事实。”
“可最令我担心的是,如今二人意图已然暴露,若再不加强主城防御,恐怕你我性命难保啊!”
“那殿下可有对策?此刻城中的青壮年还不知情况,大多都在开挖沟渠,为水患出力,若此事为真,是否要召回这些人回来守城?”
“不必。”顾询墨摆手拒绝,“守城之事固然重要,但此刻最重要的还是疏通水道。”
“当务之急是派人先将情况快马加鞭送至洛阳,以求增援,再派部分军士守住要塞,防止乌知节的突袭。”
“如今这河段还未开挖完全,最担心的莫过于……若这乌知节来势汹汹,到时将这战线拉长,即使主城不会被攻下,也会有水淹风险……”
“是啊!”工部侍郎心直口快,立马添上了顾询墨的未尽之意,“若乌知节那厮只要将我们困在主城,过个几日,便能不费吹灰之力拿下河东。”
“乌知节与那陈牧本就有不臣之心,夺下这两郡后,若再举兵弘农,便离洛阳更近一步了!”顾询墨点头赞同,又指着地图上的弘农郡道,“弘农守卫不过千人,攻下弘农只是时间问题,洛阳的守卫也不过万人,况且如今守卫皇城的禁卫还派出了数十人来河东治水,若这二人有异心……”
这下大家都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纷纷沉默下来,眼中凝满担忧。
“不过,大家可以不用太过担心。”顾询墨开了个不好笑的玩笑,“陈牧此人心胸狭隘,就算有攻下洛阳的想法,第一步也会先夺回河东再做考虑的,大家不用担心那么远。”
“赶快行动起来吧,我们的性命也全系在此举之上了。”见众人神情沮丧,又安慰道,“好歹咱们抵抗了才有希望不是吗?”
“殿下您……没事吧?”见事情已吩咐完毕,徐夕照又看向顾询墨,见他衣襟上沾满了血,便关切地问道。
“没事……”顾询墨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这是乔乔的血,她被陈牧刺伤,这才令我知道了事情原委,事不宜迟,快行动吧。”
“是。”
……
两日后
顾询墨本以为陈牧此人会沉不住气,当夜便会发动进攻。却没想等了两日,这二人也没什么动静。
但也好在这二人并未太快行动,也让她有了准备的时机。
今日,顾询墨照旧站在了城墙上,远望着上党郡的方向,心中沉沉。
平阳郡至并州的河段今日方动工,可实施效果却不理想。
平阳郡与河东郡言语不通,虽说那太守十分配合,但因着言语不通,施工的军士还是与当地的民众起了冲突。
再加上如今水位还在上涨,水位再次接近警戒线,而那乌知节与陈牧却迟迟没有动作。
她等不了太久,冯翊郡的水患也等不了太久,那些流民更是等不了太久。
流民见此事长久得不到解决,便会生事,到时内忧外患,焦头烂额啊……
顾询墨叹了口气,只觉得眼前的路上布满难题,而这陈牧一事更是如同悬着的利剑一般,不知何时才会落下。
“哎……”顾询墨轻叹一口气,却听背后传来脚步声,她转头一看,才发现是季竹心。
“怎么了?”季竹心笑道,“看你进来总是叹气,神情总是紧绷,倒是与刚见那会儿一样了。”
顾询墨摇摇头,抬头望着黑沉沉的天,突然道:“你说我们能击败乌知节此人吗?”
“能啊……别忘了,我还有很多秘密武器呢!”季竹心说这话的时候言语间虽是振奋的,但她心里也没底。
且不说这乌知节此人到底是何性格,她们甚至不清楚这人有多少私兵,更别说她的系统还是个鸡肋系统……
“嗡嗡……”思绪被突然的震动打断,季竹心拿出手机,却见上面显示出监控提醒。
打开一看,她这才发现那群私兵距离城门已不过百米了。
“嘘。”季竹心突然做出噤声手势,随后凑到顾询墨耳边道:“乌知节的人……来了。”
“别说话,此刻他们悄悄摸了来,必然是想打我们个措手不及,我在这里先挡着,你去召集士兵,尽快应援,快!”
季竹心十分快速地分工好,便掩护着顾询墨溜下了城门。
“哎!”季竹心故意大声叹气,果然,监控显示的画面中,那些兵士瞬间停止了前进,伏低了身子。
季竹心对着站在墙边的士兵比划着手势,示意他们戒备,随后又远远向宋柏元招手。
“夫人?有……”宋柏元还没说完,便被季竹心的话打断。
“你们这些废物,让你们守着城门是让你们打盹的吗?”季竹心边说边向着宋柏元飞快眨眼,示意他接着说。
她不知道这群人能按捺多久,他们想偷袭,那她这么大的动静总归能拖延一会儿。
只是……
季竹心也知道,这方法拖不了多久。
宋柏元愣了一瞬,才意识到她的意思,见她刻意提高嗓门,便也扬声回道:“抱歉!夫人!是奴御下不周!奴……愿受惩罚……只愿夫人……夫人……开心。”
两人绞尽脑汁拖延时间,但很显然,乌知节等不下去了。
听到盔甲摩擦的声音时,季竹心知道,这些人已经到了城下。
“上刺刀!”季竹心厉声喝道,城墙边早已做好准备的士兵们迅速戒严,防备着底下随时可能爬上来的敌人。
“点火!”宋柏元招呼兄弟们将城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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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火把点上。
“砰。”
“砰。”
云梯撞上城墙的声音接连响起,见周围昏暗异常,季竹心突然灵感一闪。
“咻!”季竹心兑换出了照明弹,将其发射升空。
随着照明弹发挥作用,众人也终于看清了底下的情况——只见密密麻麻的敌人向着城墙在靠近,令人头皮发麻的景象冲击着众人的神经。
可此刻更恐怖的是,有些士兵已爬到了城墙中间。
“快!射箭!”趁着照明弹亮着的间隙,季竹心吩咐弓箭手就位。
照明弹能亮的时间只有半分钟,但季竹心还是不断将其兑换、发射。
她清楚的知道,此刻若没有照明弹,依着主城的守卫,是完全敌不过乌知节的数万士兵的。
她一边观察着底下的情况,一边焦急地等待着顾询墨。
季竹心头一次知道,原来万数的士兵是如此庞大的体量。
她看着一个接一个的敌人从云梯准备爬上城墙。有的士兵在中间位置便被弓箭手射穿,从梯子上掉落,砸在泥地上。
而后,又一个士兵补上空缺,锲而不舍地向着她们靠近。
“刺刀组!准备!”
眼见有些士兵已经爬到了近处,弓箭手便不再起作用。
手持长枪的士兵对着刚爬到顶部的敌人刺了一枪,那人便口吐鲜血,无力反抗地从城墙边掉下。
血液从那人身下缓慢涌出,一个年轻的生命便就此消亡。
季竹心看着这惨状,心中悲悯,却又无可奈何。
士兵的精力都是有限的,而敌人却是源源不断再向上爬,直到——一个年轻小兵,在砍杀了手持长枪的士兵登上城门后,坚守的口子终于破了。
季竹心从宋柏元腰上抽出一把长剑,对着那小兵便刺了过去。
年轻小兵还未来得及反应,便面露疑惑地倒在了地上。
“快!防守!”宋柏元吩咐自己的兄弟们赶快抵抗,若这些兵士进了城中,那么河东……危矣。
士兵怒喝,刀剑相交,刺耳的声音划破长空,无数平民从喧嚣中醒来。
“快!快去支援!”
顾询墨见到那远处的白光,便知战况激烈,她手持利剑,率先冲在了前头。
见殿下如此,底下的众人也被激发出了战意,呼和着便冲向了城墙。
这场对战持续了数个时辰,直到天光将亮,乌知节才鸣金收兵。
季竹心扔掉已经卷刃的长剑,靠在城墙上喘着粗气。
这比杀丧尸累多了……
她抬起自己的双手,却发现手心已被剑柄压出了深深的印记。
手轻微地颤抖着,混和着周边刺鼻的血腥味,她竟有种回到了末世之感。
“夫人您……没事吧?”见季竹心盯着手心发呆,宋柏元连忙丢下手中的利刃,走上前跪在她身旁,“可有受伤?”
他一时间没了分寸,直接拿出怀中的布帕,为季竹心擦拭着手心的血迹。
“没事……我没受伤,你怎么样?”季竹心看着他认真擦拭的模样,心中一暖。